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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甜北调》TXT全集下载_28(1 / 1)

两人不知吻了多久才结束,好像很漫长又好像很短暂。陆容予终于从羞人的氛围中得到释放,神色呆滞,大口大口地用力呼吸着新鲜空气,清凉的晚风拂过全身,让神志稍微清醒了些,不由得想起刚才那叫人羞愤致死的画面,脸颊不受控制地再次热了起来。程淮启看着一脸懵然,傻傻地只知道害羞,却在无意中把自己勾引到无法自持的小姑娘,觉得实在意犹未尽。心跳用了狠力,像是下一秒就会冲破胸膛一跃而出,高声宣布着他此刻心中兴奋、欣慰、欢愉和欲望交织的复杂情绪。总算知道什么叫食髓知味,什么叫“从此君王不早朝”。程淮启把看着小少女娇艳欲滴的唇瓣,喉结上下滚了滚,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嗓音沙哑:“喃喃,你好甜。”作者有话要说:(土拨鼠尖叫)甜份报表了啊喂!——上次有五个小可爱投了《偶遇》那本书,可是现在才四个预收,还有一个是果茶自己啊呜!不可以这样!还有七哥和小仙女前世的那本《吾妻娇娇软软》哦!我不信你们不想看他们的古装戏!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再次求预收求预收求预收~—今天上夹子!特地选在果茶生日当天上夹了!今年生日就许一个愿望:果茶冲鸭!七哥杀鸭!!小仙女飞鸭!!!鸭鸭:嘎嘎嘎?☆、阿姨喜欢什么有句话说的好:有些事情, 只有一次和无数次。比如接吻。陆容予觉得, 程淮启亲她这件事, 可以被毫不夸张地形容为吸/毒。自从那天勇敢迈出了第一步以后,程淮启就像一台被设置好程序的接吻机器, 每天总要找个时间把她托到“老地方”,尽兴地亲一通。他的吻技也和他一贯惊人的学习能力一样,进步飞快,时常亲到陆容予浑身酥软。想到这,小姑娘的脸上又是一红,不禁开始检讨,自己一个未成年人做这种事是不是合适?“成不成年不是按年龄分的啊,你的社会阅历已经到大学了, 你已经是个大学生了,接个吻算什么。”陆容予点点头,对王雅歌的一番话深以为然, 脸上的红晕却又加深了些。夜色是最柔软的遮羞布, 这天, 两人刚结束了庸俗老套却让人欲罢不能的情节, 陆容予踹着一颗许久都没有平静下来的小心脏,挽着程淮启的胳膊,正从“老地方”走回寝室。“国庆假最后一天我妈生日。”程淮启忽然道。“啊, 那我要给她准备什么礼物吗?”“嗯。”陆容予还以为他会说不用,这下听到他毫不犹豫地点头,不免愣了愣。“那阿姨喜欢什么呀?”“你。”陆容予:“……?”程淮启见她一脸懵然的模样, 解释道:“她最近天天给我发消息,让我那天晚上把你带回家,陪她过生日。”陆容予默了默,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妈妈过生日,应该会来很多人吧?”“不会,就我,淮安和我爸妈。”“可是我还没准备好见你爸爸……程淮启失笑,捏了捏小姑娘滑嫩的脸蛋:“没事儿,他会喜欢你的。”陆容予还是不太愿意,又扯了个借口来:“可是周五晚上也是有门禁的呀,不回校要请假的。”程淮启闻言,剑眉一挑,出口的语气兴味十足:“不回校,你想跟我睡?”……她怎么会觉得给阿姨过生日需要通宵呢?陆容予懊恼地咬了咬唇,想解释,又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半个字来,只是来来回回摇着脑袋,晃得脸都热热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寝室楼下,程淮启俯身,在小姑娘发烫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低声道:“那天我带你回去,不用买礼物,人来了就行。”陆容予只好点头应下。虽然程淮启和万茜都表示只要她人去、不用带礼物,但陆容予还是为这件事发起了愁。之前还没见到面的时候,万茜就给她准备了新年礼物,这次是万茜生日,自己怎么说也不能空手过去。可是按程淮启的家庭情况,万茜想必是什么都不缺的;就算真有什么缺的,也不是她能给的了的。这可太难了。陆容予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动手参与礼物的制作,显得比较有诚意。为了这份礼物,陆容予还特地在国庆假时抽了四天回c市,顺便还可以看看陈淑琴、高仪,还有那个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小团子。十月七号傍晚,陆容予早早地换上一套简单大方的小风衣,还特地抹了点口红,捧着小礼盒端坐在寝室里,等程淮启的消息。程淮启在暑假的时候飞速考出了驾照,这回直接开了车过来接她。收到他的消息,陆容予走到校门口,对了车牌号后,猫着腰钻进一辆黑色雷克萨斯。这还是陆容予第一次坐程淮启的车,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开车的样子。男生神色淡然地靠在椅背上,侧脸棱角分明又立体感十足,一对剑眉横在突出的眉骨上,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完美的薄唇。他左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指节轻点,每动一下,就勾地手背上的经络一起抬动一下,时而转过头看她一眼,深邃漆黑的桃花眼中含着点点笑意。陆容予撞进那双勾人的眼眸中,心里即将见到公公婆婆和小姨子的紧张感一下子被莫名而来的悸动取代,不敢继续和他对视,羞怯地别开眼,软软糯糯地开口道:“你专心开车,别看我了。”程淮启勾勾唇,并不说话,从善如流地转了回去。程淮启家的门厅和客厅之间隔了一面置物架,换鞋时的人不到客厅和餐厅内的景象,只能听见里面隐约传来的模糊交谈声。陆容予蹲在地上,解鞋带的动作极其缓慢,连手心都出了层薄汗。程淮启好笑地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宽慰道:“他们又不会吃了你。”陆容予抿了抿唇,努力扬起一抹笑,跟在程淮启身后走到了餐厅。程望、程淮安和万茜都已经坐在餐桌前,只等他们过来就准备开始了。见陆容予来了,万茜款款站起身,亲亲热热地拉着小姑娘坐在了自己旁边。今天万茜穿了一条深宝蓝色一字肩丝绒礼裙,正式又不会过于庄重严肃,露出漂亮的天鹅颈和大片白皙的皮肤,正坐在长条餐桌的主位上。陆容予和程淮安一左一右地挨着她坐,程淮启和程望则分别坐在陆容予和程淮安的身边。座位足以说明家庭地位。……陆容予乖巧地喊了“叔叔”、“阿姨”和“淮安”,受宠若惊地由万茜带着坐了下来,又把手上捧了许久的小礼盒递给她。万茜先瞪了程淮启一眼,像是责怪他让陆容予带了礼物来,没一会儿,又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对着陆容予道:“怎么这么客气呀,来陪阿姨还带礼物!”陆容予腼腆一笑,轻声道:“阿姨生日快乐!”万茜对陆容予这幅乖乖巧巧的小模样完全没有抵抗力,宠爱地拍了拍她的肩,当场就拆开了礼物。纯白的礼盒比手掌略微长一些,呈窄窄的长方形,外侧用橙色的丝带裹成“十”字,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万茜抽开蝴蝶结的一角,丝巾就松松垮垮地落到桌上。盒子里面躺着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丝巾。万茜捏着丝巾的一角提了起来,一块以橙色为主调的小方巾就呈现在了面前。这块小方巾和万茜以往见过的样式都不同:外侧简单地以奶橙色包了一道细细的边,内部的花纹却十分不同寻常,不对称就算了,还显得有些杂乱无章,像是白色和橙色两方势力在丝巾上混战,没有完全融合、却又处处奇异地交汇,偏偏还乱出了几分美感。“这是……?”万茜眼中流露出几分疑惑和惊喜,抬头看着陆容予。陆容予小声答道:“这是‘扎染’,是c市的一种传统染色工艺,我染得不太好,希望阿姨不要嫌弃。”万茜一双美眸瞪得大大的,惊讶地问道:“是你亲自染的?还特地跑回c市了?”陆容予十分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是在c市的丝绸博物馆染的。”“哇!”坐在对面的程淮安咂了咂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了摸万茜手中这条十分珍贵的丝巾。丝巾的质地丝滑、触感冰凉,她不算行家,却也知道这丝巾是c市特有的料子,不太名贵,却很难得。小姑娘对自己的生日这么上心,万茜又感动又心疼,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谢谢你费心,阿姨很喜欢这条绝版丝巾!”本来陆容予想象中的富太太生日会,应该是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邀请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拿着酒杯相互客套寒暄的场景。但没想到今天真的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家宴。桌上一个蛋糕、几碗长寿面,和几道稀松平常的b市风味佳肴;桌边一对相濡以沫、琴瑟和鸣的夫妻,和一对无论样貌还是能力都足以让父母骄傲自豪的龙凤胎。还有,还有一个出现显得十分不和谐的——龙胎的女朋友。……当然了,今天是万茜生日,自然一切以万茜的意思为准,只要万茜开心,陆容予的出现就不能算作不和谐。整顿饭下来,万茜对陆容予的喜欢丝毫不加掩饰,程淮安也对自己这位呆萌的未来小嫂嫂充满好感,甚至连一向寡言少语的程望都开口提了两次,叫陆容予多吃点菜、以后常来玩。陆容予之前担心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不过快要结束的时候,还是出了点小意外。大家边聊天边吃了半饱,寿星提出想喝点小酒,程淮启按照程望的指示,去楼上的吧台把珍藏已久的波尔多名品红酒拿了下来。程淮启熟练地用开瓶器打开木塞,给万茜、程望、程淮安和自己面前的高脚杯内各倒了三分之一,而后五指捏着杯脚,轻轻转动手腕,将杯内的红酒醒了醒,又看了一眼满眼渴望的陆容予,对着万茜道:“她不会喝酒。”万茜自然不会勉强,起身到冰箱里拿出一瓶葡萄汁,把陆容予面前的高脚杯满上三分之一,那葡萄汁的颜色和红酒极为相近,看上去倒真能以假乱真几分。又喝了一会儿,程望和程淮启先起身去了楼上书房,万茜则拉着两个女孩子坐在餐厅里说话。陆容予中途起身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时一下没注意,拿起了和自己的酒杯靠地极近的程淮启的酒杯抿了一口,立即苦得小脸都皱成了一团。“怎么了?”万茜见她表情不对,关切地问道。那酒顺滑柔和,入口的时候苦涩,过了一会儿却觉得浓郁香甜,回味无穷,陆容予的眼神亮了亮,又抿了抿唇齿间红酒的余味,轻声道:“刚才不小心喝了一口程淮启的酒,好像还蛮好喝的。”程淮安和万茜同时笑了出来。“你第一次喝酒吗?”程淮安问道。陆容予点点头。万茜笑道:“你还小,以后可以慢慢学着喝一点红酒的,小酌怡情。”陆容予再次点头,对万茜的这番话深以为然。作者有话要说:陆容予:婆婆真好,不像程淮启,他真的好小气啊!只给我一个瓶盖!程淮启:嗯?陆容予(委屈巴巴):本来就是嘛。程淮启(把人卷到自己怀里,与她唇瓣相贴,嗓音低沉沙哑):再说一次。陆容予(闭眼,认命,讨好):男朋友是最大方的!☆、算算昨晚的账“小酌”了几口的陆容予是万万没想到, 自己还没怡着情, 人就先醉了。小姑娘双颊坨红, 眼神迷离,小小的一团几乎是瘫在了椅子上, 带着水光的唇瓣还含糊不清地轻轻呢喃着什么。程淮启杯里的酒本就剩得不多,只有几口的量,她不过是堪堪喝完,人就醉成了这样,看得万茜和程淮安面面相觑、目瞪口呆。“怎么办呀?”万茜眼神有些无措,像个小少女似的,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程淮安,似乎是怕吵到陆容予, 说话的声音极轻。程淮安思考了一会儿,眨眨眼,笑得灵动又狡黠:“我们想个办法把哥骗下来, 然后我们就溜。”……程淮启刚从程望的书房走出来, 就看到了程淮安的来电显示。可是他才刚接起来一秒就被对面挂断了。按程淮安的性格, 如果是误拨的话, 一定会跟他说一句按错了再挂,绝不会这样一声不吭地直接挂掉。想到她可能是有事要叫自己下去,程淮启疑惑地下了楼。走到餐厅时, 万茜和程淮安却不知已在什么时候没了踪影,只剩下一个娇娇小小的少女,背对着自己, 整个人都窝在凳子里。面前的餐桌上还多了一杯蜂蜜水。程淮启的眼皮不受控制地一跳,加快脚步走到陆容予身边。小姑娘的浑身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一般,软趴趴地瘫在椅子上,两只手没骨头似的垂在两侧,微微低着头,看不见她的眼神,脸颊两旁不正常的嫣红色却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十分显眼。程淮启见她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蹲下身,一条臂弯穿到她背后,把人扶起来一些,又拍拍她微微发烫的脸颊。“喝了多少?”陆容予听见声音,眯着眼仰起头,有些费力地抬起胳膊,食指和拇指合拢,中间留出一道窄窄的细缝,嫣红的樱唇微微蠕动,吐出几个嗲嗲糯糯的音节:“就那么一丢丢,微醺,我是微醺……”……像个不知节制的小酒鬼。程淮启败给她这幅要了命的可爱架势,低低地笑,把人又扶起来了些,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蜂蜜水,低声在她耳边诱哄:“还要不要?”陆容予闻言,神色一滞,这会儿也不含糊了,迷茫的小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程淮启,一字一句正色道:“阿姨,我不能再喝了,不然一会程淮启打我怎么办?”最后一个问句问地十足认真,像是在非常仔细地思考“如果程淮启真的打了自己,自己该用什么对策才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一般。程淮启简直气笑了。见“阿姨”还不把“酒杯”拿开,一幅非要劝自己再干一杯的架势,陆容予为难地皱了皱眉,压低声音,极为小心翼翼地道:“程淮启发起火来好凶的!”……朦胧中,“阿姨”拿着“酒杯”的手指忽然变得十分用力,连杯子里的酒都晃动了起来。陆容予想,如果这个杯子脆弱一点的话,应该会当场被捏成碎片吧!阿姨的力气可真大。小姑娘盯着杯子愣了半晌,十分悲哀地叹了口气,表情忧虑:“是吧,你也觉得他很恐怖吧!”空气忽然变得静默,静默地有些骇人。“阿姨”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十分低沉,含着的情绪也不像是开心,反倒十分愤怒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陆容予不自觉地颤了颤,觉得自己在一个妈妈面前说她儿子的坏话,这行为似乎确实有失妥当,于是略显尴尬地也跟着傻乎乎跟着笑了起来。程淮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一张俊脸比窗外乌压压的夜色更加黑沉几分。他极力克制着胸口熊熊燃烧的怒火,皮笑肉不笑道:“嗯,恐怖。”见自己的观点得到了认同,陆容予终于松了口气,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就这样睡了过去。程淮启肺都快要被她气炸,憋着一股火气,盯着小姑娘安详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才低低骂了句脏话,认命地把人抱上了楼。——第二天早上,陆容予朦胧间想摸索着楼梯下床去。可她摸了半天都是一片空,哪都没有爬梯!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缓缓睁开,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寝室,而是在一个装修地极其简约大方、一看就是男士房间的地方。陆容予坐起身,借着窗帘外透进来的点点光亮,看到了自己身上盖着的黑白相间的被子。她懵然地眨了眨眼,而后昨天晚上的记忆如潮水一般轰然涌入脑海,零零碎碎的片段排着队,呼啦啦在面前一闪而过,划出一道道刺眼的白光。最后,画面定格在了那双几乎要把玻璃杯捏碎的、节骨分明的大手上。……天哪!她昨天晚上都对着程淮启说了些什么!!想到昨晚自己醉酒后的窘态,陆容予尴尬至极,上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双手握着被角一拉,把整个人都再次埋回了被子里,恨不得就一直这样躲着不出来才好。程淮安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陆容予把自己整个人都闷进被子里假装隐形、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程淮安走进房间,把门合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容予?你醒啦?我是淮安。”陆容予这才把自己从被子里释放出来,一张小脸因为缺氧而闷的红红的。“你躲着干嘛,我哥也不至于因为你喝了点儿酒就跟你生气啊!而且妈妈已经跟他说了,是我们给你喝的酒。”程淮安坐到床边,笑着安慰。陆容予眼神闪躲,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问道:“如果你当着程淮启的面,一本正经地说了他的坏话……会怎么办?”程淮安神色一怔,随即面色凝重地握住了陆容予冰冰凉的双手,十分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哦豁,完蛋。”陆容予一直绷着的一张小脸终于垮了下来。程淮安听她大致讲了昨晚发生的事,笑得东倒西歪,又安慰了她几句,并表示会和万茜一起站在她这边帮她撑腰,这才算把人哄得好了些。即使再不情愿,陆容予还是在万茜的催促下下了楼,还和程淮启并排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吃了早餐。陆容予忍不住偷偷瞄了好几次坐在自己身边的人。那人神色淡淡,看不出太多情绪,不像是在跟自己生气的样子。陆容予稍稍松了口气,与万茜和程淮安道别后,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开始了和程淮启的独处时光。陆容予小心翼翼地钻进车里,系上安全带,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背脊笔挺地坐着,始终目视前方,小脸绷的紧紧的。程淮启瞥了她一眼,也不戳穿,抽出口袋里的红包放到她手里,淡淡道:“我爸给你的。”陆容予见他一幅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没有丝毫要追究昨天的荒唐事的迹象,瞬间开心了起来,眼神晶亮,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些血色,甜甜地笑着接过了红包。“谢谢叔叔,谢谢男朋友!”程淮启“嗯”了声就没再说话。要是放在平时,两人的对话也就该到此结束了,但今天不同,陆容予觉得自己昨天犯下那样的弥天大错,今天怎么说也得努力补偿他一番。至少要让他感受到自己认错认怂的态度。是以,只要气氛一冷下来,陆容予就觉得颇为不自在,眼珠子转了转,又找了个话题。“昨天没和导员请假,会不会被抓到呀?”“请过了。”陆容予正要松一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你帮我请的吗?你怎么跟导员说的呀?”男朋友帮自己请假,导员不会往那方面想吧……程淮启剑眉一挑:“我妈帮你请的。”“噢……”陆容予松了口气,仔细一想,忽然觉得更加不对了,她转头看着程淮启,满脸疑惑,“啊?阿姨帮我请的?”“嗯,她认识导员,怎么?”算了算了,这种事情越描越黑,想来假都请好了,导员也不会特地再来盘问自己。陆容予讷讷地张了张嘴,又摇了摇头。程淮启又开了一段路,陆容予正想着再找些什么话来讨好一下昨晚不知被自己气成什么样的人,却没想到车子开进一条空旷的道路后,竟然靠边停了下来。车窗外树木向后倒退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最后稳稳地站在了街边,一动不动地和陆容予相互对望着。这会儿街道上的车极少,偶尔才会有一辆,在另一条道上与他们擦肩而过,留下一阵轻微的呼啸声,卷起路面上细小的扬尘,随后又像一切从未出现过一样,恢复到最初的平静。陆容予疑惑地转过头看着程淮启,在这样安静到诡异的氛围中,上蹿下跳的心跳声不受控制地钻进耳朵里。“……怎么停下啦?”程淮启也转过头,轻笑一声,饶有兴致地看着做贼心虚的小姑娘,出口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算算昨晚的账。”陆容予闻言,呼吸一滞,用细若蚊蝇的音量小声,又怂又固执地为自己抗争道:“阿姨说了!不许你跟我计较的!你也同意了的!”程淮启挑了挑眉:“我同意的是不计较你喝酒,现在要和你计较点儿别的。”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陆容予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碰酒,一边扬起一个讨好的笑,抱着程淮启的胳膊撒娇:“我知道错了。”见他不为所动,陆容予又娇滴滴地喊了一句:“哥哥~”草。小姑娘主动撒起娇来简直要命!程淮启浑身一僵,眸色变了变,大腿上的肌肉线条都绷得死紧,面上却强忍着不为所动,没有摆出任何表情。见自己都使出杀手锏了,他还是不肯原谅自己,陆容予不免有些泄气,鼓着小嘴闷闷不乐了一会儿。忽然,她又伸出左手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另一只手撑着座椅,将身体缓缓凑到他脸旁,蜻蜓点水般地落下一吻。做完这一切后,她又飞快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轻飘飘地道:“给你道歉。”脸上传来一闪而过的触感,温润而柔软,像羽毛的尖端拂过心尖,挠得人心痒难耐。程淮启低低地笑,长臂一伸,把人又勾了回来,大手拖着她的后脑勺,毫不犹豫地对准少女娇柔软嫩的唇瓣吻了上去,辗转着贪婪汲取她独有的芬芳。陆容予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小手紧张地揪住他的衣角,被迫承受着这个无度向自己索求的吻,一张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没一会儿,她浑身都软了下来,没骨头似的被他抱在怀里轻轻喘着气,而后听见头顶传来他低沉沙哑的嗓音,顺着发梢一路传到耳中——“这样才叫道歉,学会了?”作者有话要说:陆容予(愤愤):但为什么明明没惹你生气,还要天天“道歉”啊!程淮启:哦?不喜欢跟我亲?陆容予(嘴硬):一点也不喜欢!程淮启(一通猛亲):现在呢?陆容予(继续嘴硬,小脸爆红,恼羞成怒):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半点都不喜欢!程淮启(意味深长):那只能委屈媳妇儿忍着点儿了。果茶(嘶吼):七哥好苏好撩好会啊!!!(破音☆、兄弟,走个肾吧天气越来越冷, 地理位置靠北的b市很快就进入了让陆容予又爱又恨的冬天。今年的初雪来得比往常都晚上许多, 明明温度冷得出奇, 雪却直熬到十二月下旬才姗姗而下。虽然初雪到的晚,但这个冬天却比往日都更冷一些, 陆容予平平淡淡又甜甜蜜蜜的大学生活也被这个冷冬激起了一明一暗两点波澜。初雪这天,陆容予的怕冷和懒惰最终还是被下雪带来的兴奋战胜,欢欢喜喜地拉着程淮启出了门。两人先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等到窗外的雪停了,才披上厚厚的围巾出去踩雪玩。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程淮启不让陆容予直接踩在雪地里,陆容予也乖乖地被他拉着手,走在积雪浅的地方, 在薄薄的雪地里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外面实在太冷,两人走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去,却没想到在校园内, 看见了一个说什么也不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身影。陆容予和程淮启相互对视一眼, 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的神色。秦陆怎么会来?想到王雅歌上次跟自己说的那句“得让他多追我一会儿”, 陆容予忽然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俏皮地对着程淮启眨眨眼,压低音量道:“我们跟着他。”于是两人一路跟着秦陆来到了王雅歌的寝室楼下。秦陆本就有一米八五的个子,今天穿了一件及膝的黑色风衣, 更衬得他身高腿长,配上他那副干净儒雅的面孔,倒真有几分帅气的样子。这个人只要不开口, 果然是极好的。陆容予在心里想着,又看见秦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放到耳边,没一会儿,满脸震惊的王雅歌就从宿舍楼里跑了出来。今天既不是周末,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王雅歌见秦陆居然真的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寝室楼下,不禁瞪大了双眼,愣愣地问道:“你怎么来了?”“哇!我大老远的跑过来找你,你就这点儿反应啊!小爷我当然是想你了,才不远万里、跋山涉水而来。”不远处的陆容予听他这么说,差点就没忍住笑出了声,一手捂住嘴,一手扶住程淮启,乐得前仰后合。而另一边,王雅歌收回往别处瞥的眼神,白皙的面庞在灯光下僵了僵,表情十分尴尬:“……别这样。”秦陆:“?”满腹疑惑的秦陆愣了好一会儿,心随着王雅歌越来越黑的脸色一点一点冷了下去,鞋底下踩着的雪仿佛也顺着脚跟一寸一寸爬了上来。寒意传遍四肢百骸,把他整颗心冻了个彻底。两人这么僵持了一会儿,一个恐怖的想法忽然涌上心头,秦陆心里猛地燃起一股火气,像是要把刚才的冰冻烧成了水化开,哗啦啦一股脑儿倒在王雅歌身上似的。他暴跳如雷道:“你他吗不会一边吊着我,一边在b大又找了一个吧!所以现在我突然来了,你害怕了?”“你说什么呢?!”王雅歌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几乎失控的人。陆容予觉得事情好像要朝不好的方向发展,满脸担忧地抬头看了看程淮启,无声地询问他要不要过去劝劝,程淮启也不明所以,但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让他们自己解决。”“呵,”秦陆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冰凉,“平时你跟我在手机上聊天儿可不是这态度,亲近地很!”王雅歌皱了皱眉,眼神往斜前方瞟了瞟,刚想辩解,又听见秦陆道:“本来上回你说,如果初雪的时候我给你表白,你就答应我,我听说b市今天初雪,特地大老远赶了来。……你倒好!”王雅歌闻言一怔,也不管秦陆还在中烧的怒火,疑问道:“你今天是来给我表白的?”“不然呢?”秦陆反问,语气不善。王雅歌有些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沉默了一会儿,才扬起下巴,努力压下上扬的唇角,眼神不自然地瞥向别处,佯装漫不经心道:“行呗,答应你了。”秦陆气得跳脚,还想继续和她纠结上一个问题,一句“你他吗”刚说出口就反应过来不对,维持着破口大骂的表情定格了一会儿,才疑惑地皱起眉:“你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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