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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瓜,贼甜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8(1 / 1)

竟是没有其他伤痕吗?齐墨书暗道:金龙镖局高手如云,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夺取了他们的性命,来人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别的呢?”徐仵作双手抚在腿上,又是吁叹了一声:“除了整齐的如同测量过的刀伤,还有一件事,困扰了我数年。”“什么事?”齐墨书连忙追问。徐仵作回忆道:“当初我在查验尸体时,意外的发现每具尸体上都散发着一股异香,那味道久久不散,异常古怪。”“异香?”“是,又像药香,又像茶香,说不好。”齐墨书与李如男齐齐一愣,二人对望一眼,眼底皆是一片震惊与迷茫。“如男,你可知当时所保之物是什么?”李如男望着他道:“父亲说是药材。”“药材?”齐墨书捻动着手指,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可即便是药材,也不至于令每一个人身上都沾染了这么重的药香味啊。”“谁说不是呢。我当初将这一发现上报给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却说我避重就轻,有渎职之嫌。我一气之下,就罢职了。”徐仵作愤愤道。齐墨书与李如男听了又是一愣,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老者竟与李家一案有如此关联。“徐大伯,您……”李如男一脸愧疚,挣开齐墨书的手,站了起来。徐仵作连忙摆手:“嗐,无妨,做这行那么久,日日与尸体打交道,我也腻了。”笑笑道,“再说了,我得成亲过日子啊,有几个姑娘敢嫁给仵作啊。”李如男仍旧是一副怯怯的样子,齐墨书见状走到她身前,道:“徐大伯,我还有件事情想请教。”“请讲。”“当日落虎岭外,那些人中,有没有一个孩子。”李如男心中所悬之事,他一直都记得,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自然要问个清楚。徐仵作皱着眉头想了想:“我只验到五具尸体,其他的是由另外几位仵作负责查验的,所知并不完全。不过我依稀记得好像是有一个婴孩的……”竟是所知不完全么?齐墨书隐隐有些着急,还欲细问,一直闷着不说话的宁则风站起来道:“师妹,时隔太久,徐仵作记不太清也是有的。”徐仵作愧疚的笑着。“好了,事情也问清楚了,我们便不多做打扰了。”宁则风走过来,提剑向徐仵作鞠了一躬,徐仵作抱拳还之一礼。见状如此,齐墨书深知也打听不出什么了,便与李如男一起拜别,离开了茅草屋。临走前,他趁人不备在木几上放了十两银子,暗道日后要时时来看望老人,给予接济。李如男来时便是神色恹恹,离开时更是心情复杂。她一人默默走在前面,任谁与她说话都是不理。齐墨书和宁则风两个无奈奈何,只能尾巴似得跟在她后面,且不敢跟的太近,怕惹她腻烦。齐墨书看着李如男那个样子,心里好不爽快。他忽然明白岳父大人为何执着于将她嫁出去,且不愿让她归家。实在是李家一案太过悲绝,太过凄凉。身旁,宁则风倒是一副轻松爽快的模样,齐墨书照例白了他一眼,端着手道:“徐仵作说的这些你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带着她再来听一次。”宁则风有些惊讶的看了齐墨书一眼:“你怎么知道我知道?”齐墨书哼了一声:“适才在徐仵作处时你分明就是一副‘怎么还没说完,我都不耐烦了’的表情。”“是吗?”宁则风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摆着张黄鼠狼一样的脸,膈应着齐墨书。齐墨书一甩衣袖,将手背在身后:“我终于明白你为何要给我和李如男牵红线了,你就是想让我替她家破案。”宁则风撇嘴笑笑:“你有那个本事吗?”“你等着瞧。”宁则风不语,想着刚刚齐墨书说的话,忽然间想逗逗他:“齐墨书,我若记得不错,你本叫做齐仲吧。”齐墨书闻言一愣:“你怎么知道?”改名可是他幼时发生的事了,除了家里长辈,几乎没有人知晓,更不能有外人得知。宁则风逗完他就闭嘴了,一副‘我就不说,你奈我何’的模样,齐墨书气的牙痒痒,正要挥拳揍他,却见李如男身子一歪,竟是倒在了地上。“如男!”二人连忙冲了过去。李如男歪在地上,咬着牙关,十分痛楚的模样。齐墨书率先跑到了她面前,蹲下来,问:“怎么回事?”“没事,就是脚底滑了一下。”李如男道。她的脸,白苍苍的,定是又在为家里的事熬心。齐墨书暗暗自责:干嘛和那个黄鼠狼说那么多废话,该好好安慰她一番才对。“我扶着你站起来。”齐墨书二话不说,扶着李如男一点点站了起来。她可真瘦啊,能捏碎了似得,齐墨书真想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小心的保护着。可偏偏她是个武功高强的女镖头,而他却是个文文弱弱的小书生。“我们回去吧。”李如男不着痕迹的推开了齐墨书的书,神色从容不迫,仿若刚刚那个因失神而跌倒的人并不是她。“好。”宁则风瞥了齐墨书一眼,带着李如男向西而去。齐墨书没有动,他看着李如男和宁则风的背影,忽地开口:“如男。”李如男微微一怔,停下来,回身望着他。齐墨书揣在袖中的手缩了锁:“如男,我们回家好不好。”李如男仍在发愣。齐墨书鼓了鼓勇气,慢慢走到她面前:“跟我回齐府,好不好?”他伸出手,按在李如男的衣袖上:“爷爷要回来了,我想他老人家一定很想见你。”身前的女子依旧没有给他回应,好在亦未拒绝,算是给了他一点希望。一直在一旁默默看戏的宁则风等不了了,他转了个剑花,头也不回地说:“你们两个慢慢商量回不回家的问题吧,我先走了。”☆、床头吵架床尾和李如男终究是和齐墨书回了齐府。成功接回媳妇,齐墨书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带着李如男去齐白氏那个点了个卯,便带着李如男回自己的小院了。不过离开了四五日的光景,李如男竟生出自己离开了齐府数月之感。当再次站在院中海棠树下,望着摇摇欲坠的海棠花时,很是有些伤感。“愣着做什么?快进来。”齐墨书笑着拉着李如男的手,二人一齐进了屋。屋内一切如旧,她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那句诗被齐墨书写成对子裱了起来挂在了墙上,不伦不类,却异常温馨。“你怎么把它挂在墙上了。”李如男道。齐墨书自然不能说是因为太过想念她,所以写成对子贴起来睹物思人,便道:“怎么,我的字不配裱起来吗?”李如男虽不懂如何赏字,却很喜欢齐墨书的字,他的字,苍劲有力,笔锋中似有剑法,极有力道。“你的字,自然是好的。”李如男背对着齐墨书站着,静静欣赏着他的字。齐墨书低头走到她身边,环抱住了她。“以后,我再不惹你伤心难过了。”他附在她耳边道。温热的气息,弄得她耳边痒痒的。心里虽因家中的事悬着,可此刻,歪在他怀中,似乎放松了许多。“也是我不好,没解释清楚。”齐墨书将下巴放在李如男颈窝内,忽眨着一双大眼睛:“那晚,我有看到你把木盒交还给他,当时虽然欣慰,却也酸的紧。后看到你们、拥抱,我就……”他自嘲般一笑:“我才知道,我原来是这么小器的一个人。”“小器?”难道把她拱手让人,对她的事不闻不问就是大器了?李如男不满地瞪了齐墨书一眼。齐墨书深知自己说错了话,慌乱解释起来:“啊,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才知道,我原来这么在乎你。”话到最后,竟是自己的脸先红了。李如男的脸也渐次红了下去,像是院中的海棠果一样。“我在家时,也很想你。”她幽深的眼眸中难得盛满了光,看起来亮晶晶的。“什么?”齐墨书欢喜极了,却故意假装失聪:“你大声些,我听不见。”李如男又羞又气,挣了一挣:“没事。”“如男。”齐墨书忙将她抱紧了:“你说嘛,我想听。”“不跟你说这个了。”李如男转过身来,反手压下去他挂在自己身上的手:“我给你说说魏明彦的事吧。”“都好,你说,我便听着。”齐墨书眼下心情舒爽,只要是李如男说的,什么都愿意听。李如男沉思了片刻,拖着悠长的声音道:“他其实算是我家里的一个远亲,在洪文县做捕快,基本不与我们往来。有一年,我家的镖在洪文县遇劫,他仗义出手,帮了我家里一个大忙。”“后来,他到家中做客,无意间见到了我。当时倒也没表露出什么,可后来却来的越发勤了。父亲了解到其心意,却因看不上他的家世而不同意。谁知他竟在我家门外守了三天三夜,以此来表诚心与决心。我爹是个心软的人,见他这般执着,想着日后也不会亏待我便答应了。我自是不愿,可又如何能拗的过我爹呢。”“然后我们便定了亲,可才定好亲事,他却忽然消失了,只托人告诉我爹,等他办完了手头的案子便回来给我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再后来,他便没了消息,有人说他被抓了,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飞黄腾达一日千里了。无论如何,我爹都被这个人气的半死,是生是死都不想再见他了。而我因不用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暗暗开心还来不及呢。”齐墨书全程无言,默默的听着。听到最后一句时,心在胸腔里很是沉了一沉。他齐墨书虽然才高八斗仪表堂堂,在龙云镇上拥有众多仰慕者,但、也不是哪个姑娘都倾慕他吧。比如李如男……那她当初嫁给他时……呔,管他呢,他当初不也是一副混蛋样吗?过去的皆过去了,双手要握紧眼前的幸福。故而齐墨书赶忙握紧了李如男的手。“后来呢?”李如男继续道:“后来便也没什么了,只是他那养母讨厌的很,总来烦我。”“养母?”“是,他与他妹妹都是养母拉扯大的。听说他妹妹十二岁时便被他养母送去给人做了小妾,由此换了宅子和田地。他妹妹嫁人没多久就死了,据说是被折磨死的。”齐墨书咋舌:“还有这样的事。”李如男面露鄙夷之态:“他那养母在我们定亲之后,便多次来索要嫁妆。我父亲明明替我退了婚,他养母竟说便是退婚了,这嫁妆是先前说好的,依然要给。我爹不给,她便四处说我家人的坏话。我实在气不过,便将她打了出去,夺了她的宅院田地,卖了钱,送到菩萨庙里去了。自那以后,那老婆子再也没出现过。”齐墨书摇头感叹:“揍了一顿,又夺了她家宅田地。霸气霸气。”李如男稍稍有些愧疚道:“那时我还小,气性大,若放到现在,不会那么冲动了。”齐墨书笑着安抚她:“没事没事,这件事错不在你,你愧疚什么。”“我哪里愧疚了,就是觉得有些烦。”她半羞半恼,一副娇嗔模样,直看得齐墨书心神悠荡。他松开她的手,猛地将她推在墙角,狠狠吻了上去。无言的思念化成猛浪,将二人拍打得丢盔弃甲。再顾不得其他,只想将自己与对方禁锢在无休无止的情遇里。次日,两个人难得睡了个懒觉。不是不想晨起到齐白氏那里请安,是实在起不得床。李如男再一次感叹,齐墨书平日里那副斯斯文文的书生样,多半是装的。因要拉上床幔,他与占山为王的山贼没什么两样。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时,齐墨书正目光炯炯的看着她。李如男吓了一跳:“你干嘛瞪着我。”齐墨书一副怎么看自己的媳妇都看不够的模样:“我哪里瞪着里了。”边说,边凑近了些,手也不老实的游荡。李如男忙道:“可不行了。”“怎么就不行了。”齐墨书揽住她的纤腰,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李如男似猫被踩了尾巴一般,跳起来蹦到地上去:“我去洗澡,你也快些起来吧。”说罢,逃也似的跑了。齐墨书笑笑,一掀被子跟了过去。水中又是一阵扑腾。好不容易收拾清楚,已是日上三竿。李如男坐在梳妆台前,仔仔细细的匀了个面,擦了些胭脂。她本就容颜清丽,只许稍稍粉饰便是秀美夺人。因在家不用出门,李如男照旧挽了个单螺髻,用木簪簪住了。齐墨书好奇的打量着这只被李如男青睐有加的木簪,道:“总见你戴着这么个木簪子,为何不换换呢?”“戴着习惯了。”李如男自镜中瞥着他道。齐墨书摸了摸她戴在头上的木簪,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一丝亲切之意。李如男按住他抚在木簪上的手,顺势站起,拉着他走到了窗前。窗外,海棠花随风飘舞,洋洋洒洒的到处都是,不知要飞往何处。“深秋了,海棠花都落了。”李如男怅然道。“是啊。”齐墨书亦是感叹,秋去冬来春又到,一年复一年,时光流逝无留念。“明年我们就有自己的院子了,我想在里面种满海棠。嗳,你说给我们的新家起一个什么名字好呢?”齐墨书道。李如男以手支颌:“住在种满海棠的院子里……”她眼珠一转,兴奋道:“不如就叫海棠里吧。”“海棠里?”齐墨书笑了出来,“妙,当真是个绝妙的名字。”他将李如男揽入怀中:“不愧是我齐墨书的妻子,果然才思敏捷,秀外慧中。”李如男正要啐他,知了却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她顾不得避讳也顾不得礼数,隔着窗子与李如男叫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屋内二人连忙松开了彼此。“怎么了?”李如男忙问。知了上气不接下气:“孙、孙云溪那个死老太婆,带人杀、杀到镖局去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补)齐墨书和李如男赶回金龙镖局的时候,宁则风正与孙云溪争执的不可开交。“赵夫人,师傅身体有恙,座下十二镖头皆遣散回家,不是我们故意不接您的活,而是接不了啊。”宁则风守在忠义堂前,一人一剑,寸步不让。他面上虽挂着客套的微笑,然剑已出鞘,随时应战。与看似轻松实则绷紧了弦的宁则风相比,孙云溪实在是惬意。她翘着二郎腿坐在藤椅上,手中端着一盏茶,半眯着眼睛,全然一副要睡着了的模样。她的身后,跟着十余人,个个龙睛虎目,气势汹汹。这哪里是来请人出镖的,分明是来讨债的。“是不是我酬金给得不够多啊,那就再加一百两银子。”她虚抬了抬手,立刻有下人抱着一小箱银子走进院中,放在了地上。重金在侧,宁则风却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他哂笑道:“赵夫人,这不是银子的事,即便您给出一万两,我金龙镖局无人能走镖,您终究还是白忙乎一场。”孙云溪缓缓睁开了眼睛,睨了宁则风一眼,用温热的茶盏贴了贴微凉的脸颊道:“你只是李天盛的徒弟,从不是金龙镖局的人,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宁则风淡定的望着她。孙云溪冷笑着将茶碗递给丫鬟,站了起来,前前后互后的观望了一圈。她年轻时曾来过这个地方,当时觉得金龙镖局可真大啊,可如今看来也就那样。“呵,想不到威名赫赫的金龙镖局,也有大厦倾倒的一天。既然一个能出镖的镖头都没有,那还叫镖局做什么?来人啊。”孙云溪下令道:“把金龙镖局的牌子给我砸了!”“谁敢!”她话音刚落,李如男便与齐墨书走了进来。适才孙云溪与宁则风所说的话,二人尽听于耳,李如男怒不可遏,朝着孙云溪冲了过去便是要与她算账。齐墨书见状忙抢在她之前来到孙云溪身前,向她拱了拱手道:“赵夫人,我们又见面了。”孙云溪目光幽幽将他二人瞧了一瞧“是你们两个。”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碎发,欠兮兮地说:“是啊,李天盛还有你这么个女儿,我还真当他绝后了呢。”“你!”“赵夫人!”齐墨书再一次出声拦住了李如男:“敢问赵夫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您浑身戾气这么重。”齐墨书的话规规矩矩,孙云溪反而不好发作了,她抿了抿唇,又坐回在藤椅上。“我这里有一些极为珍贵的药材,要寄往灵洲去。灵洲路途遥远,便想请咱们镇上最有名的金龙镖局来保,没想到人家不给我这个面子呢。”这孙氏竟是要请金龙镖局出镖?他们两家才在杨少卿的挑拨下打过官司,更有人因她而撞了柱子,血溅公堂。往事历历在目,故人尸骨未寒,她怎地有心情在起风浪。李如男在府外看到那七八两装满了货物的马车时便猜出了孙云溪此行的目的,不过与孙云溪的反常行为相比,她更加不能理解的是她的父亲竟然将座下众镖头一一遣散了。她趁着齐墨书与孙云溪扯皮,走到宁则风面前小声质问:“师兄,我刚刚听你说父亲已把众位叔伯遣散?”宁则风面露困色:“这件事,我稍晚一些对你说。”李如男正待细问,忽听孙云溪喊道:“这镖你们究竟走不走。”“走。”“不走。”李如男与宁则风齐齐开口。“吵吵嚷嚷的做什么?”正僵持着,李天盛扶着鸣蝉的手慢慢走了出来。“爹?”李如男惊道。李天盛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好,脚下也虚虚软软的,很是无力的样子,唯独一双鹰目灼灼逼人,煞有神采。原来岳父大人真的生病了,想到自己曾让朱红嫣以李如男父亲生病为借口在母亲那里扯谎,齐墨书很是有些有愧。他忙一个长躬鞠到底:“小婿墨书见过岳父大人。”李天盛被齐墨书所行大礼吓的一愣,咳嗽了一声,道:“墨书来了啊。”齐墨书笑成三月桃花,灿烂的不得了:“是。”李天盛和气的“嗯”了一声。他看向站在众人中间,咄咄逼人的孙云溪,肃然张口:“赵夫人,该说的风儿都和你说了,我许久未见墨书,有许多话想和他说,你请回吧。”孙云溪毫不客气,打量了李天盛两眼道:“李天盛,你不是病入膏肓了吗?这不活的好好的?”“赵夫人!”李如男忍无可忍,今日的孙云溪比之当日在公堂之上时更加讨厌!“请你从金龙镖局的大门内滚出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气!”“谁来了,谁来了啊。”李如男话音刚落,却是李老太太颤颤巍巍走了出来。她一见了李如男,立刻欢天喜地的迎了上去:“曦儿,是你在这里啊。”李如男点点头:“祖母,您怎么出来了!”李老太太本笑嘻嘻的,忽然板起脸来问李如男:“是不是你那夫婿又把你撵回家了?”李如男一时无言,齐墨书抬头望天。“呀,这不是那个谁吗?”老太太指着仰望天空的齐墨书,惊讶道。齐墨书好不尴尬,正要问安,老人家已是溜达到他面前,亲切的拉起了他的手。“祖、祖母。”“嗳!”老人家欢欢喜喜的应了,轻轻抚上齐墨书的脸,心疼地说:“你怎么变得这么瘦了啊,煦儿。”煦、煦儿?搞了半天,老太太是认错了人啊。被老太太接连认作是何煦的齐墨书有些苦恼,他微微巴巴地嘟了嘟嘴,正要解释,李老太太忽然松了他的手,指着他身后道:“贼妇!”齐墨书被老人喑哑而尖锐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我当是谁在这里大吵大叫,原来是你啊。孙云溪,你回去吧,即便你用这一山的金子做嫁妆我儿子也不会娶你的。他的心里只有小柔,没有你。”李老太太的话掷地有声不容置疑,还隐隐带着那么一丢丢嫌弃。“你胡说些什么东西!谁要嫁给他了!”孙云溪从藤椅上跳起来,额上青筋直蹦:“李天盛,我再问你一遍,我这单生意你就是接还是不接!”李家父女皆冰着一张脸,宁则风这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家伙也难得的绷紧了弦。镖局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齐墨书望望众人,眼珠儿一转道:“赵夫人,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呢回去和我岳父大人商量一下,商量好了自会前去给您一个答复。”孙云溪微顿片刻:“哼,也好。”挑衅的望了李天盛一眼:“李天盛,别让我孙云溪小瞧了你。 ”孙云溪走后,李天盛带着一行人去了偏厅。“爹,你为何要将众镖头遣散!”李如男憋闷了许久,也顾不及其父的身体状况,立刻追问。李天盛看了女儿一眼,有些不悦:“家里的事,你不要管。”“不要我管?”李如男不顾齐墨书的阻拦,冲到李天盛面前质问:“我是李家的后人,为什么不许我管。”面对咄咄逼人,又委屈又生气的女儿,李天盛默默叹了口气。“曦儿,你已经成亲了,照顾好自己与夫婿最是要紧。镖局里的事情,为父自有打算。”李如男大为失望,她英勇无畏的父亲,怎地变成了这般模样。“您已经遣散了众镖头,下一步,是要分家了吗?”她半跪在李天盛面前,按着他的双膝,语重心长地说:“爹,我们李家不是没有希望,我们还有承纪啊。”李天盛半垂双眸,竟是沉默了下来。齐墨书站在一侧,看着分外揪心。曾经威名赫赫的金龙镖局,真的就这样走到尽头了吗?“师妹,你就不要逼师傅了。”宁则风缓步上前,柔声劝道:“身为子女,最应盼的不该是亲人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吗?镖局在重要,也不及师傅的身体啊。”回头看了齐墨书一眼,“眼下最要紧的,是赵夫人一事。”闻言,李天盛虎目一抬:“墨书,你有何打算?”齐墨书连忙上前一步:“岳父大人,适才我细细思索了一番,私以为这赵夫人咄咄相逼,定有其目的,我们不如将计就计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将计就计?”李天盛思索了片刻:“你的意思是?”齐墨书目光坚定道:“没错,出镖。”“出镖?可师傅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出镖了,更何况所去之地是灵洲。”宁则风道。“我去。”李如男大吼一声。“胡闹!”李天盛一拍桌子:“你已经嫁了人,你、咳咳!”话没说完,竟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爹!”李如男眉心一皱,连忙去抚李天盛的后背,李天盛却是一把推开了她。父女二人又是僵在了一处。哎,这对父女,明明都那么关心对方,在乎对方,为何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总是这么针尖对麦芒呢。齐墨书走到李如男身侧,悄悄拉了拉她的手指。李如男一愣,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虽有宽大的衣袖做遮掩,李天盛依旧觉察出了二人的小动作。当下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别过了头。“岳父大人,就让我与如男一起去吧。”齐墨书笑道:“呃,就当是去游山玩水,放松心情,好不好。”李天盛再次沉默,齐墨书未得许可,再道:“我是李家的女婿,照理也算半个李家人,替岳丈出镖应该没有坏了规矩吧。”李天盛一只手架在桌上,摇了摇头:“并没有。”这是答应了?齐墨书正要拜谢,宁则风道:“我与你二人一同前去。”齐墨书眯了眯眼睛,有些不开心:好不容易得来个和媳妇外出旅行培养感情的机会,怎能让外人打扰呢?他立即反驳:“不可。李家不能无人,万一那赵云溪来一招调虎离山,你让岳丈大人如何是好。”“我李天盛还有虚弱到要让人留下来保护。”李天盛不满道。齐墨书松了李如男的手,猴子似得窜到李天盛面前:“岳丈大人您就听我的吧。”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如此,我与如男也心安呐。”这副撒娇般的做作姿态,便是李如男看了也有些倒胃口,她本以为父亲会义正言辞的驳了他,不想李天盛竟是一脸欣慰地说:“那就听你的吧。”李如男大惊,宁则风看在眼里,更是惊讶,师兄妹两人对望了一眼,心中翻涌起无限思绪。“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李如男赶忙问。齐墨书收起笑容。“明天。”☆、出镖次日,天还没亮齐墨书便与李如男起来了。他二人齐齐换上了金龙镖局的镖服,绑起了头发,配了兵器。齐墨书明明不会武功,却也像模像样的配了把长剑,李如男则一左一右背着两柄大刀,看起来蔚为壮观。收拾妥当,齐墨书挺着胸膛到李如男面前亮了个相:“怎么样?便说我是某一门派的武林高手,也是有人信的吧。”李如男微笑着点了点头,许是平日里看齐墨书穿灰穿白的看腻了,眼下瞧着他一身铁甲玄衣,高束长发手握长剑的样子,竟是那样的好看。“好看的很,只是若真碰到了危险,你那剑没出鞘呢就被人打趴下了。”李如男故意逗他道。齐墨书正要还嘴,承纪捧着碗米酒走了过来。“姑姑,践行酒。”承纪仰着小脸,认真地望着他们两个。李如男接过酒碗,捏了捏承纪的小脸道:“承纪,你是大孩子了,要懂得照顾爷爷和祖奶奶。”“承纪知道,姑姑和姑父放心的去吧。”“小承纪真乖!”齐墨书爱怜地说:“等姑父回来后继续教你作画好不好?”承纪眼睛一亮,用力的点了点头:“好。”李如男与齐墨书一齐笑了笑,并肩走到院外。镖局外,十二位镖头分守着五辆装满了药材的马车,李如男走到众人之前,一时间感慨万千——有生之年,她居然可以再次出镖!她端起酒碗,肃然道:“各位镖头,此去山高路远,危险重重,全凭各位镖头镇邪除恶,佑我金龙镖局之威名!”“大吉昌!大吉昌!”被匆匆召回的十二位镖头举起酒碗,齐声喊道。他们一十三人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酒碗摔在地上。“出发!”李如男道!虽喊了出发,却要与赵家的人在对接一下货物。齐墨书望着第一列马车上插着的金龙镖旗,头一次感受到了这面镖旗的厚重。他与镖头们并不相熟,便自己个儿溜达来溜达去漫不经心的查验着这五车的货品,然而当他走到第五车货前时,不由顿住了脚步。前四车的货,他闻得出都是中药的味道,可这第五车货中,除了浓郁的中药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具体是什么香气,齐墨书也说不清楚,因为他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劳驾问一下,这辆车上载着的也是药品吗?”他冲着赵府派来的管家道。那管家肥肥胖胖,颇像个油桶,瞥了齐墨书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都是极名贵的药材,弄丢一车把你们镖局卖了都赔不起!”“哦?是吗?”齐墨书拍了拍胸脯,假装自己受到了惊吓。就在他要转身离开时,冷不丁发现马车上的一个药袋子中发出了一响,当即凑上前去,直勾勾地望着那药袋。诡异的是,那只药袋竟在他的注视下,又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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