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鸣瑶:辣鸡狗男人没一句真话!我呸!啊啊啊啊啊魔尊副本并不会很长!按照计划,之后还会去别的时间点邂逅别的狗男人(见文案)嘿嘿嘿感谢在2020-02-04 00:20:25~2020-02-14 18:52: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畏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爱吃辣的到底是谁?盛鸣瑶觉得已经摸透了这位魔尊大人的脾性——虽然喜怒不定,偶尔又阴阳怪气了一些,但这目前都不是大问题。因为盛鸣瑶怀孕了。只要一旦涉及到他的孩子,松溅阴处理起来丝毫不会手软。这点,从他一言不发就吩咐人将再次冒犯盛鸣瑶的八大魔使之一的红苕拖下去,毫不留情的做法让盛鸣瑶也算开了眼界。看来以前那些影视剧里“母凭子贵”的说法还真不是空穴来风。看着面前红苕怨恨的眼神,盛鸣瑶饶有兴致地想到。她现在对旁人情绪的变换非常敏感,这无疑让毫无灵力和天赋的她接下去的复仇行为更多了一层保障。是的,与所有人想的都不同,盛鸣瑶不止不想生这个孩子,她本人也一点也不想活了。倒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单纯是盛鸣瑶觉得这个世界简直荒诞到了傻\逼的地步。全世界为了一个女人团团转?顺她者生,逆她者亡?#苍天不做人系列#不过在此之前,盛鸣瑶是打定主意要给这个辣鸡魔尊强\奸犯一点教训的。简单地处理完红苕后,松溅阴收回了自己的软剑,扶起软软地靠在柱子上的盛鸣瑶,柔声道:“你没事吧?”“没事。”盛鸣瑶立刻反抓住松溅阴的手臂,一手不自觉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孩子……”松溅阴见此,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更加柔和。“他没事。”松溅阴探查了一番盛鸣瑶的灵力,再次确认她识海仍是一片混乱后,像是想勾起嘴角笑一下,但最后又绷紧了脸色。身为魔尊,松溅阴并非是一个容易放松下来的人,相反,他不信任别人——不信任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即使是曾在他危难时刻解救过他的朝婉清。因为当时的那一丝心悸,松溅阴不否认自己喜欢她。但因为朝婉清的师门、还有她身边那个血统诡谲的妖族小王子——松溅阴仍不信任她。但盛鸣瑶不同。松溅阴看着已经熟练地窝在自己怀中盛鸣瑶,眸色深沉难辨。刚才红苕的挑衅确实也是经过了他的默许。一个人,一个女人,在失去了一切——甚至失去了记忆之后,真的会变化这么大吗?在这段时间,松溅阴使出过各种招数,明里暗里试探盛鸣瑶到底真失忆还是在装傻。但种种迹象表明,她不止失忆,甚至对过去的一切都有一定程度上的模糊和错乱。而盛鸣瑶所能依赖的唯有自己。第一次认识到这点的松溅阴,心忽然颤了一颤。这是一个十分新奇的体验,有一个人——尤其这个人还是个美人,她将你当成生活的全部,对你全然的信任,而她的过去全是模糊的。这片模糊的空白,甚至可以由你来一手操控。这样明艳又脆弱的美人委实太过能够勾起人心中的恶念,松溅阴几乎都有些舍不得她死去了。若是在她生下了这个孩子后,猛然觉醒了记忆,发现曾经高傲到不愿低头的自己,竟然为了一个骗子心甘情愿地生下了孩子……“你似乎从来不好奇。”松溅阴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盛鸣瑶的头发,低沉动听的声音似是轻柔到毫无杀伤力,但盛鸣瑶知道,这才是世界上最致命的武器。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捅你一刀。“你一点都不好奇我的身份吗,阿瑶小可爱。”松溅阴松开了把玩盛鸣瑶头发的手,嗤笑一声,将她的脸转到了自己面前,长长的眼睫扫下了一片阴影,恰落在了盛鸣瑶的脸颊。妈的,狗男人就是矫情。盛鸣瑶腹诽到,自己若是好奇追问,少不得松溅阴这家伙又能自己脑补出一场大戏。而现在自己乖巧懂事地一点都不试探,这家伙到是又开始暗戳戳地在危险的边缘大鹏展翅了。“不过这样也好。”松溅阴支着下巴,神色是显而易见的放松,连语气都变得散漫和倦怠,“也许我告诉你了,你就要跑了。”跑跑跑你妈啊!你是跑跑卡丁车吗???心里这么想,嘴上决不能这么回答。万幸,盛鸣瑶早在决定报复魔尊那一刻就已经粗略地设计好了一切细节。因此,在被魔尊问到这个问题后,她倒也半点不慌,只是将眼神别开,总是笑得弯弯的眉眼也瞬间黯淡了下去。明明盛鸣瑶还没说一句话,但眼见这幅情景,松溅阴忽觉得心中颇为不是滋味。今天的盛鸣瑶格外安静,安静得都有几分可怕了。这一切似乎不该这样,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如果我问了,小……松柏,你会告诉我实话吗?”盛鸣瑶答得极轻,尾调落在空气中,消散得很快,半点不留踪迹。盛鸣瑶勾起嘴角,她像是想向平时那样笑一下,可只剩下了满满的苦涩。“算了,不说这些了,我的麦芽糖呢?你给我带来了吗?”松溅阴心中一刺,一时间竟是有些不敢直视盛鸣瑶灼灼目光。待他反应过来之后,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了几分慌乱,随后便是恼怒至极!凭什么?谁给她的自信可以来操控和命令堂堂魔尊?!“自然是……没有。”无愧为外界评价的“喜怒无常”,松溅阴在说这话时,语调甚至染上了几分凉薄的笑意。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盛鸣瑶一点一点灰白下去的脸色,像极了以前亲手在红莲炼狱里折磨自己的宿敌,看他们的希望破灭,看他们一步步在自己的引导下,步入……死亡。松溅阴却不愿想到这两个字,哪怕是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都觉得刺眼至极。偏偏盛鸣瑶不愿意就这么放过他。“前几日你出门,我拜托小黑给我买了好几种辣的食物。”“我试了好几次,都觉得不好吃。”“我告诉自己,这是食物的问题,于是我又拜托小黑买了最普通最常见的辣椒。”盛鸣瑶停顿了下来,她直视松溅阴已经充血的眼瞳,无机质地说道:“味蕾的反应不会欺骗我,我的身体从来就不习惯这种刺激的感受。”“于是我终于确定了,我是不爱吃辣的。”松溅阴终于忍不住低吼:“盛鸣瑶!”他顿了顿,又似是在顾忌什么,放缓了语气:“你别想太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盛鸣瑶才不会放过这么好一个撕破脸的机会。她深知自己的身体在衰弱,而松溅阴的感情也是时候被动升华一下了。无需做什么“白月光”“朱砂痣”,盛鸣瑶只期待自己能成为这位狂妄至极的魔尊大人心中一根刺。拔不出,摁不进,孤零零立在那里。又该像是一座墓碑,看之即伤,触之即悲,听之即狂。顶着松溅阴有如实质的阴冷目光,已经他周身已经无法抑制的恼怒,盛鸣瑶硬是抬头对上了松溅阴的双眼。眼瞳中灼灼目光,几乎要将松溅阴的心烫伤。“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盛鸣瑶不着痕迹地在语气中又添上了几分哀伤和决绝,情绪拟态就如同当日在纯戴宗里质问那位高高在上的师尊一样。而松溅阴,他心中的惶恐更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终将从他手中溜走一样。“——那你告诉我,那个‘觉得糖甜腻,又偏偏爱吃辣’的人,到底是谁?”作者有话要说:盛姐(大佬吸烟.jpg):入套了入套了☆、冷战“你在质问我?”此刻的松溅阴迫切地想要证明些什么。用盛鸣瑶的话来说,魔尊松溅阴实在是一个极其自负又极为自卑的男人。譬如现在,他无法承受自己亲手撕去曾经假意温存的表象的懊悔,便轻而易举地将这责任推到了盛鸣瑶的身上。“我不过……又怎么敢呢?”盛鸣瑶没将话说完,摇头浅笑,后又无声。她像是天生就知道该如何气他,松溅阴想到。可盛鸣瑶实在生的太美,一颦一笑间,眼中有秾稠到化不开的艳色,连见惯了美人的松溅阴都不合时宜地在心中生出了几分惋惜。如果说朝婉清是天山雪莲一样出淤泥而不染,那么盛鸣瑶就是沼泽中盛放的罂粟花,纵使满身淤泥也挡不住她的潋滟芳华。无论如何,她都要去死的——一个堪称完美的造物要毁灭在了自己手里,这无疑带给了松溅阴诡异而病态的欢愉和满足,却也让他难以自抑地生出了几分惋惜。可惜了,难得调\教出这么一个对自己胃口的人,但她偏偏想起了一切。敏锐的感官让盛鸣瑶即使察觉到了松溅阴态度的细小转变,她当然不会以为对方是对自己情根深种,事实上,如今共情能力极为强大的盛鸣瑶完全能模仿出松溅阴此刻的心境。在现世的时候,盛鸣瑶就被深谙“绿茶心理学”的朋友教导。其中有一点,就是在遇到对方甩锅的时候不能出声,可以语焉不详地停顿或者故作示弱地反问回去,并达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效果。简而言之,就是利用话术和行为让对方“请开始你的脑补”。不着痕迹地贯彻了这一理论的盛鸣瑶,早已从松溅阴的怀里退了出来。此时的盛鸣瑶靠在床榻上,刻意拉远了与松溅阴之间的距离。如此幼稚可笑的举动,却真的让强大如斯的魔界至尊瞬间腾起了滔天怒火。“过来。”松溅阴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哑声道,“你过来,我可以原谅你这次冒犯。”盛鸣瑶喃喃重复:“冒犯?哈哈哈哈哈冒犯!”就在松溅阴意识到不对时,盛鸣瑶忽而笑了。她笑得前仰后合,状似癫狂,连眼角都出现了生理性的泪水。“我忽而想起来了,你以前也总对我说这句话。”盛鸣瑶一合掌,笑得分外动人:“‘就凭你也敢冒犯本尊!’呵。”“不知我学得像不像呀,尊贵的魔尊大人?”——这是松溅阴将原先的盛鸣瑶骗到魔界后,撕开假象时说的第一句话。听见盛鸣瑶这么大刺刺地说出,松溅阴表情倏尔变得阴鸷难辨。他不再收敛自己的气势,而是真真切切将属于魔尊的一面完全展现在了盛鸣瑶的面前。阴冷、残酷、喜怒不定。光是他不经意间泄露出的气势,都让盛鸣瑶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这样子的松溅阴,才是真正的魔尊。“就凭你?”松溅阴上前一步,捏着盛鸣瑶的下巴,而后又轻蔑地松开,拍了拍手像是要去除什么灰尘。“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松溅阴轻柔地语调像是毒蛇吐信,“左不过一个替身罢了,也配让本尊解释?”满意地看到盛鸣瑶脸色瞬间苍白,松溅阴喉咙发涩,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不愿做这些。这下连松溅阴都带着了几分疑惑,自己想做什么?心中似乎有个微弱的声音在说,你想上前,将她纳入怀中,抱抱她——不,不是这样。松溅阴眸色暗沉,是她先进行了可笑的挑衅。她不该反抗,她只能臣服。——哇哦,这大兄弟还挺配合的,自己就提前把心魔给种下了。观察到情绪波动的盛鸣瑶心中好笑,脸上的神色确实愈发悲切起来了。鉴于之前盛鸣瑶的表现实在太过温顺,而她刚才揭露真相时的表情也哀伤得太过真实,导致向来自傲的松溅阴完全被盛鸣瑶所欺骗了——这个女人很爱自己的孩子,也很想有一个家。最重要的是,她很爱我,松溅阴想到。这样的认知几乎可以迷惑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更何况是原本就自负的魔尊。事实上,松溅阴从未将盛鸣瑶放在眼里。他所期待的,无非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这个梦里,有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有他本人。而至于“母亲”这个角色,由于太过特殊,松溅阴反而将之平常化了。是谁都可以,只要能满足他对于“家”的执着和期待。可以说,如果松溅阴梦想中的“家”是一幅画,那么母亲这个角色的脸,一定是空白。而盛鸣瑶现在在做得,就是努力在这个角色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以及,努力让松溅阴将自己代入进“母亲”这一角色。这件事并非盛鸣瑶临时起意,而是她综合了一切考虑,得出的最可行的方案。根据《仙途漫漫》的原著,盛鸣瑶依稀记得,魔尊松溅阴的母亲是一个人类美人。她与上一任魔尊结合,而后躲着魔尊偷偷在人间生下了松溅阴。松溅阴小时候控住不住自己的魔气,天生红眸,又因没有父亲,引起村落众人非议。而他的母亲分外爱护他……但最后好像性情大变,自杀了。然后松溅阴就被带回了魔族。盛鸣瑶能记得这一切,还是因为松溅阴曾经在受伤后,对与女主朝婉清说过一句引起无数读者泪目的台词:“婉婉,你知道吗,她直到死前,都不肯再抱我一下。”这里的“她”,自然就是指代松溅阴的人类母亲。盛鸣瑶懒得去追究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实际上,毫无求生欲的她除了想要努努力给魔尊大人种下心魔,第二心愿就是原去世。这次盛鸣瑶突如其来的捅破窗户纸,实在令松溅阴也措手不及。不过他到底念着面前这身份卑微、修为被废的女人腹中尚还有他的孩子,因此松溅阴到底也没如一开始那般绝情到动手,只勾起嘴角语气平淡地开口。“既然你如今都想起来了,正好省得本尊再与你虚与委蛇。”松溅阴忽略了心中似有若无的不适,他直起身,语气如往常一样带着几分冷冰冰的慵懒。“如此,你便不要心存妄想了,看在你腹中有我胎儿的份上,我也不会让人刻意薄带了你……”盛鸣瑶:我要真是个对你有几分情意的孕妇,现在就能被你这个辣鸡气到当场流产。“既然如此,我也不送魔尊大人了。”盛鸣瑶将语气精准到一丝一毫,她在榻上伏下了身体,语气平淡无波道,“恭送魔尊大人。”之前松溅阴隐瞒身份,盛鸣瑶也乐得不用行礼。但如今揭穿身份后,她“心如死灰”的姿态必须做足啊!果不其然,松溅阴站在原地没动,盛鸣瑶垂着头也看不清这魔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但总之他拂袖而去的背影……确实很好看就是了。平心而论,你可以否认松溅阴这个人,但你无法否认他的脸,好歹也是原著里被称为“俊美邪妄,明知薄情却引得无数女子飞蛾扑火”的男人。——哪怕盛鸣瑶有半分不坚定,恐怕此时都会觉得心如刀绞。还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男人只把你当替身更虐的呢?盛鸣瑶:谢邀,有的,比如对方还在打算等你生完孩子就灭了你。***日子看着就这么平静无波的过着,除了魔尊再也不踏入盛鸣瑶所在的这间宫殿,并且调换走了很多侍女以外。盛鸣瑶知道松溅阴八成心里憋着气,她也不询问,兀自呆在屋子里,没事也就在屋子里自己转转,半点没有脾气,瞧着安静极了。“夫人,您的药来了。”新调来的侍女将药盅放在了盛鸣瑶的面前,盛鸣瑶一股脑儿地灌了下去,伸手要去摸惯常放在面前的几颗糖时,却摸了个空。盛鸣瑶轻轻问:“糖呢?”“什么糖不糖的?”新侍女绿玉翻了翻眼睛,语气中的鄙夷不加掩饰,“夫人,安心养胎,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否则魔尊大人怪罪下来,大家都担待不起。”用魔尊来压她,若是普通女子,想必早已悲从中来、痛苦不已。但盛鸣瑶关注的却不是这个。——绿玉、红苕,听起来像是一个辈的取名。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各种话术已经浮现在了盛鸣瑶的脑子里。不过许是怀孕的缘故,盛鸣瑶近日身体总是使不上劲,因此也懒得和捧高踩低的侍女计较,只故意在她面前做出了一幅郁郁寡欢的模样。盛鸣瑶在等一个契机。很快,这个契机就来了。那时的盛鸣瑶已经怀孕快五个月了,已经显怀,而魔尊松溅阴却收到了求救信号。——是他当日留给朝婉清的混元玉扳指。这东西其实也没什么用,却可以千里传音。听着朝婉清语焉不详又急迫的话语,松溅阴想当然地以为是对方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而对于她在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而不是旁人,不得不说,松溅阴心中还是有几分窃喜的。“婉儿不必着急,冰原雪山的雪域莲花虽然难取,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松溅阴略一思索又与对方玩笑道,“不如你试试看求我?求我,我就去帮你?”听着对面传来的撒娇般的轻斥,松溅阴恍惚间,竟没有立刻作答。到是朝婉清不满道:“喂,大魔头,你又想什么想走神了?”松溅阴先是愣了一下,还不等被对方发现,他立刻转为轻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宠溺:“怎么,吃醋了?”与盛鸣瑶相处时的轻松随意不同,松溅阴对待朝婉清总有几分小心翼翼的维护。连松溅阴也不知这是为什么。朝婉清想起他们的计划,心中颇为心虚,但嘴上不甘示弱,强撑道:“才没有。”“呵。”松溅阴语气中总是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懒散,即使相处了这么久,朝婉清仍时常猜不透他的心思。所以,只有松溅阴知道,他在听到朝婉清声音的那一刻,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挥之不去,心里也被填得满满的,满满都是——盛鸣瑶。作者有话要说:盛大佬:捅肚子倒计时嘻嘻嘻嘻☆、你为什么…不早点来?等天等地,盛鸣瑶终于等到了这个人。——太玄剑宗第一人,滕当渊。盛鸣瑶凭借着隐约的记忆依稀记得这位被誉为“千年难得一遇的剑道天才”不知何故,也拜倒在了女主石榴裙下。说起来,除了滕当渊本人与魔尊有仇,据说剑宗在早些年曾经被魔族夺得一秘宝,而滕当渊正是为此而来。也是因此,朝婉清才故意支开了松溅阴到冰原雪山。即是为了保全滕当渊此行顺利,又为了避免魔尊与他冲突,而导致两败俱伤。打得一手好算盘。但盛鸣瑶偏不打算让她如愿。这一日是魔尊离开的第三天,盛鸣瑶所在的宫殿院落紧挨着魔尊主殿,因此她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往日里的魔界主殿不说热闹,但按照惯例也有一队魔界侍卫来回巡视。然而今天,他们没有来。——每次他们来巡逻时,门口那只问魔尊讨来的朱耳雀都会安静一瞬,但现在,这只智商不高的小生物仍在叽叽喳喳。该是多强大的高手,才能在无声无息之间取了一队魔族高级将领的姓名呢?正当盛鸣瑶因为回忆剧情而有几分晃神时,她忽而觉得今天的空气有几分不对,下意识将头一偏,生生躲过了一击。回过神来,房中的侍女绿玉果然不知何时已经软到在地。盛鸣瑶熟知剧情,到没有什么惊讶,这样的反应反而让独自前来的剑尊滕当渊心下微动。滕当渊不负剑尊之名,其人如剑,浑身散发这一股生人勿进的冰冷,眉宇之间都暗藏剑锋。属于少年的肆意侠气已经在这些年的修炼里被隐藏的很好,但让盛鸣瑶惊讶的是,这人神情中居然会有几分……不知世事的无畏。正是这几分无畏,让盛鸣瑶全然推翻了之前的一切计划。一击落空后,滕当渊并没有再次出手,他看向盛鸣瑶,面无表情,却也没有再近一步。滕当渊不愿意对孕妇出手,即使他知道这人也许怀着仇敌的孩子,即使这人曾犯下种种大错。最后反倒是盛鸣瑶率先开口:“剑尊阁下可还记得我?”滕当渊仍是面无表情:“嗯。”“当年的事情是我疏忽——没错,我冥顽不灵到至今仍不愿认罪。”“不过,这确实给你带来了巨大的麻烦,无论如何,我都该为此道歉。”盛鸣瑶懒得回忆自己‘失智’的那些年,因此草草结束了这段寒暄的开口。反倒是滕当渊听了她的话后,终于将头转了过来,正眼看了她一眼。“……不都是你的错。”他说完这一句后又没有了声音,反倒是惹得盛鸣瑶笑了出声。盛鸣瑶见他也不着急的样子,挑挑眉:“那你找到你要的东西了?”这样跋扈娇艳又盛气凌人的语气终于有了几分当年胡作非为的‘鸣瑶仙子’的味道,滕当渊薄唇紧抿,仍没有开口。幸好,盛鸣瑶也不在意滕当渊的反应。她看着这位如今赫赫有名的剑尊阁下:“拿了东西还不赶紧走,你是在等魔尊回来和你打一架吗?”“我在找你。”盛鸣瑶难得卡壳:“……找我?”滕当渊微不可查地皱眉,他天生不喜言谈,更何况是大段大段的解释,“是你的师姐,上次看到你受苦——”盛鸣瑶毫不留情地打断:“别提她!”“你的师尊……”“也别提。”“其实沈漓安也……”“够了。”盛鸣瑶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我这个‘大逆不道之徒’早已和他们闹翻,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阁下不必再提。”一直站在原地的滕当渊静默片刻,忽而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我可以提吗?”盛鸣瑶:?见她不答,滕当渊又道:“我也想带你走。”盛鸣瑶:……哦。万幸她自有了记忆后,总是对旁人的情绪格外敏锐。不然,哪怕盛鸣瑶再有自知之明,恐怕也会误会这位剑尊阁下是否是对自己有所偏爱了。“多谢您的好意,但不必如此麻烦了。”盛鸣瑶想了想,又道:“您身边有什么毒药吗?类似三日断肠草之类无药可解的毒药,又能够控制毒发时间的?”滕当渊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才从自己的芥子空间里拿出了一颗药丸,并用灵力送到了盛鸣瑶的手上。“此物名为五日灵散,无药可解,五天后发作。”盛鸣瑶毫不犹豫地吞下了药丸,面无异色的样子,终于引来了滕当渊的困惑。“你似乎一心求死。”滕当渊从没想过自己还有和盛鸣瑶如此平和交流的一天,毕竟也算得上‘故人’,他努力想让措辞不那么冷硬,但说出口的话仍是硬邦邦的。冷酷得像是剑锋上的倒影。“因为我活着没什么意思了。”“你活着也可以报仇。”盛鸣瑶摇摇头,懒得继续这个话题了。实际上,自从吞下了毒药后,盛鸣瑶从未像现在这样亢奋过。她觉得自己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就像是——死亡才是她最好的归宿。“不过在这之前,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原本漫不经心在冰原雪山上游走的魔尊松溅阴忽然觉得手腕上的魔尊暗纹。——魔界出了点小事。这其实很正常,不说别的,光是八大魔使便时常打架,毁了一座宫殿都是小事。但不知为何,松溅阴今天总是心神不定。松溅阴神色不变,他转头对着朝婉清道:“我们先到山下客栈休息一会儿。”“可是我们都快到山顶了!”朝婉清错开他的视线,轻声道,“炼制超品清心丸需要刚刚开花的、最娇嫩的雪域莲花。”松溅阴自然知道这点,可他等不及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始终缭绕在他的心间,松溅阴总觉得自己像是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很快的,马上就到了。”朝婉清也不是傻子,她窥见了松溅阴的神色,以退为进地轻声慢语:“如果魔界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你们不是还有赤火令吗?”也对。松溅阴转念一想,婉婉的话不无道理。自己最近倒是愈发优柔寡断起来——似乎是从盛鸣瑶那女人怀孕后……冰原雪山上的风雪根本难不倒堂堂魔尊,只是他一时晃神,竟是险些靠近了暗中潜藏的雪旋涡。雪旋涡是冰原雪山上蛊惑人心的幻影,它会幻化成你心念之人的模样,一旦靠近,就会被卷入旋涡,修为浅一些的,更是直接丧命。朝婉清急忙拉了身旁人一把:“小心!”这一嗓子彻底驱散了松溅阴眼前若有似无的幻影,他一抬眸,原本呼啸骇人、高如巨山的雪旋涡顷刻间化为一大片散雪。饶是步入了元婴期的朝婉清也为此时的情景呆了片刻。雪旋涡不难避开,但要让它消散绝非易事。更何况是如此庞然大物,松溅阴也不过一个抬眼……“好了,你的雪莲。”松溅阴懒洋洋地将一朵品相极佳的雪域莲花扔进了朝婉清的怀中,对方毫不吝啬地回给了他一个温柔至极的浅笑。松溅阴挑眉:“终于开心了?那现在,你总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了吧?”朝婉清犹豫了片刻,终是半遮半掩地将他们的计划吐露了一二。“你也别怪——”“嘭”得一声,松溅阴周身迸发出了恐怖至极的灵气,暴虐的灵力在空中肆意飞扬,像是在嘲笑剩下的那个脸色发白的女人。这是朝婉清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属于魔界至尊的威压。没有半分收敛,没有一丝怜惜。恐怖如斯的威压直让人喘不过气来,朝婉清惊骇到原本想好的措辞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幸好,松溅阴没有再看她一眼。不过须臾便消失在了原地。——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朝婉清不解,仅仅是为了那个传说中的“秘宝”吗?***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松溅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被翻得一片狼藉的主殿藏宝阁时,当他看到满地高阶侍卫的尸体,当他看到底下为自己失责瑟瑟发抖、跪倒一片的魔使们——松溅阴没有半点生气,他甚至没有半分逗留。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那个熟悉的偏殿。一路上,皆是昏倒的侍卫侍女。不知何时,松溅阴的指甲已经深深嵌进了自己的手掌心,丝丝血腥味从他掌中冒出,像是努力遮掩着什么。但是来不及了。原本被装饰的很温馨的房间,此刻更像是传说中“活人勿入”的炼狱深渊,从踏进房间里的那一瞬间,松溅阴就明白了自己来晚了。晚到来不及遮掩这一室血腥味。松溅阴直愣愣地看着歪在榻上的女子——她是猩红色的血液的源头,这可真是奇怪,她怎么留了这么多血呢?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下一秒,松溅阴已经将她拥入了怀中。猩红色的血液同样顺着对方的衣袖侵入进了他的衣袍,但是他外出时向来穿着上好的法器,这些血液无法留下半分痕迹。该死!松溅阴想到,他们——他们所有人都该死!“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