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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总想让我怀孕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9(1 / 1)

众人动容,夏焉再道:“此事固然危险,但也并非全无胜算,我已有计较,诸位可愿一听?”大伙儿敛起精神,纷纷道“大人请讲”,夏焉抿了口茶,抬眼道:“据你们所知,辛劳板会武功吗?”捕快道:“他是个生意人,年纪也不小了,不会武功,但他身边一定有许多武艺高强的保镖。”“可他若真要对拐来的人做些什么,总不会让保镖在旁吧?”夏焉自信一笑。众人相望,隐隐明白了夏焉的意图。计划讲完,一切敲定,夏焉紧锣密鼓地行动起来——衣饰店买裙衫靴袜、首饰铺买珠钗胭脂,躲进房装扮时发觉手艺有点生疏,不由地多花了些时候。半个时辰后出门亮相,穿一身白绸打底鹅黄纱裙,束紧的袖口与翘头小白靴利落活泼,耳上挂着两颗珍珠耳坠,俏皮可爱,面庞清丽乖巧,发辫一层叠一层,其间缀着零星散落的浅色碎花,在阳光下微微跃动。县衙众人一看,个个瞠目结舌,惊掉了满地的下巴。“喂,大人不会本来就是个女子吧,平日里其实是女扮男装?”一捕快低声对另一捕快道。那捕快张着嘴,目不转睛道:“应当……不是吧,大人的声音是男子,还有喉结,那里……也是平的。”先头的捕快道:“女子那里也有平的,也有可能有喉结,你瞧大人的喉结就不突出。”“啊?好像、好像是……那难道真的……”后头那捕快有些晕了。夏焉听到了,扁着嘴怒瞪他们一眼,气哼哼道:“我是男子,莫要胡乱议论!”心想这套装扮明明只是勉强凑合,这些人也太大惊小怪了,比程熙差远了。他大步向外行去,边走边道:“就这样,我去了,你们按照计划,务必提前准备。”大伙儿纷纷说着大人千万小心、大人旗开得胜,唯独一小捕头与众不同,在角落里怯怯道:“大、大人……”夏焉回头,下巴微抬,茫然道:“怎了?”他这懵懂神情历来最是招人喜欢,女装比男装时又格外可爱一些,小捕快顿时红了脸,鼓足勇气道:“大人真……好看,是不是县中第一美男子属下不知道,但一定是第一美、美……”“女”字尚未说出,夏焉便鼓起脸跳过去严肃警告:“胡说!下不为例!否则罚你俸禄!”眉毛一挑,转身轻快地走了。他作出一副什么都没见过的天真神情,独自在街上转悠,几乎将宣梧县城走遍。一个多时辰后,他捡了个偏僻茶棚坐下,一杯茶刚喝下去便眼前一黑,倒在了桌上。隐约觉得有人将他抬了起来,塞进麻袋,再扛上马车,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度睁眼时,他发现自己双手向后被绑在椅子上,眼前是一间布置典雅的卧房,房中点了熏香,香气浓郁得都有些臭了。将房中摆设与门窗位置看好,他手指向上,在绳索间来回摸索。一炷香后,外间楼梯声响,房门推开,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瘦骨伶仃面色冷白一副虚相,看到他时,带着黑青的双目一亮,释放出赤/裸裸的贪婪光芒。“不想这宣梧县竟有这等美人儿。”中年男子呵呵笑着,来到夏焉面前,抬起枯枝般的手摸他下巴。夏焉厌恶地别开头,皱眉道:“你是谁?”他刻意换了嗓音,自小学做女孩的经验使得他的声音听来只是比一般女声微沉一些,并不足以令人怀疑。“我姓辛。”辛老板笑眯眯地在夏焉脸上摸了一把,“你呢?方才是我傻了,你不是这宣梧县的人吧?”夏焉冷冷道:“要你管。”辛老板愣了一下,但并未动怒,像是还挺喜欢他这个性子,自以为是道:“哦,看来是过路的。怎么?是出来办事?寻人?还是在家乡受了欺负逃出来的?又或是哪家小姐,一时有了玩心,溜出来的?”夏焉不说话。“罢了。无论什么原因,反正你如今是哪里都去不得了。”辛老板将夏焉来回地瞧,眼中精光爆闪。其实他从前选人,都是觉得哪个不错就先派人去细查身世,然而今日看到夏焉这等绝色,他当即便把持不住,只想赶紧品尝快活一番。“束手束脚的强迫最没意思,咱俩打个商量,若你乖乖听话,我便让你做我身边地位一等之人,给你荣华富贵,如何?”辛老板俯身望着夏焉,引诱道。夏焉做茫然状,“你要我听话做什么?”辛老板道:“自然是伺候好我。”夏焉道:“如何伺候?”辛老板一愣,继而露骨而兴奋地大笑,“不想你不仅是绝色,还清纯得很。如何伺候?哈哈,让我来教你,保管你伺候一次便终生难忘。”走向椅背后。夏焉跟宋益学易容术时,顺带着学了些简单的遁术,此时他已将绑绳解开了一半,眼看辛老板过来,忙又飞速缠好。辛老板给他松了绑,走到床边坐下,猥琐笑道:“过来吧。”夏焉揉了揉手腕,犹豫片刻后走了过去。辛老板捏起他的手,放在掌中轻轻摩擦,夏焉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硬生生忍着,听辛老板又说:“为我宽衣。”抬头露出衣领。夏焉简直要吐出来了,为了大局强行继续装傻,问:“宽衣做什么?”辛老板再度大笑,更加下流地伸手拍了他屁股一下,道:“你真有趣。宽衣自然是为了享乐,人间极乐,快。”夏焉彻底崩溃,有点后悔,同时更加痛恨这个色魔!他暗自吸了口气,做好准备上前,双手来到辛老板领口,指尖挨上扣子,稍稍抬眼,在辛老板那张虚白的脸显露出最投入沉醉的神情时,指尖突如其来地一转,施展出擒拿手!另一手迅速反剪住辛老板一臂,将他从床上拽起来,拖向窗口。“呃——!”辛老板身体梗着双目睁大,惊恐地扭头看夏焉,“你、你明明……”他们趁他昏迷时查过,确定他不会武功。喉中发不出声,辛老板拼命踢打带翻了烛台,门外立刻传来一声带着询问的“老板”,数息后,四个高大的保镖破门而入,夏焉毫无惧色,按着辛老板,冲保镖们扬眉道:“站住,否则我掐死他!”保镖们投鼠忌器,夏焉趁空一脚踹开最近的窗户,拖着辛老板向下一跃!“啊——!”辛老板绝望大叫。夏焉却勾起唇角笑了——方才辛老板数次说“这宣梧县”,可见他们仍在县城之内。他身为县令,早将县中各处摸了个滚瓜烂熟,城中有楼梯的房屋唯有三层的盛隆酒楼和两层的云来客栈,但盛隆酒楼并无卧房,那么就只能是云来客栈!区区两层,对他这个已有过一次跳楼经验的人来说算不了什么!摔出去后,二人在雨棚上蹭了一下,坠势减缓,接着辛老板先着地,夏焉想起学骑射时的基本功,提气撑腿,避免了跟着一同狗啃泥。背后一阵劲风,他知道是保镖们追出来了,连忙拔腿就跑!他自然跑不过保镖,然而正在此时,县衙里的十几匹马、从百姓家中借来的猪狗牛羊鸡鸭鹅鸟等家禽家畜们纷纷失控地冲上街道!紧接着,按县衙提前吩咐的、前来寻找自家牲畜的百姓们也涌上街头!捕快衙役在其中一时疏导一时搅和,登时闹得四处大乱人仰马翻,使得辛老板的保镖毫无施展余地!夏焉心中兴奋与紧张并起,扣着辛老板到处乱钻,迷惑了一会儿敌人,觉得差不多了,便往县衙方向跑。多跑一步就离最后的胜利近一步!他这么想着,一时控制不住速度,脚下一绊,“啊”一声向后一摔!然而最终却没能躺倒,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扶住了他,他忙说“谢谢”,下意识回头一看,乍然惊住。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是三更!感谢读者大大20910668扔地雷x1,感谢后台无法显示名字的读者大大灌溉营养液x7、柚子灌溉营养液x10,感谢大家订阅!第52章 你气死我啦小县城入夜后,偏僻处灯火十分黯淡,然而夏焉这一回头,却仿佛看到了比京中的满城焰火更要明亮辉煌的光彩。与那双微高而始终深邃的英俊眼眸定定相望,刹那间,天地万物落入眼内,传进心中。夏焉浑身一震。程熙……回来了。完完整整地、彻彻底底地回来了。“再发愣,人就追上来了。”程熙一手温柔地揽住他纤瘦的腰身,另一手提起辛老板后领,腾身一跃,在月色中、在呼啸风声中往衙门去。夏焉恍惚侧头,双手按着他的胸口,那里正有力地一起一伏,别提有多宽阔、多温暖、多安全了。回到衙门,将辛老板投入大牢最深处,着女装的夏焉满心雀跃,脚步轻快地回卧房更衣,程熙大步随在他身后,一路向留守的衙役小厮们点头打招呼。大伙儿忙不迭惊叹:大个儿这次回来不仅换了身漂亮贵气的衣裳,连神情举止都不一样了!难道他所谓的家中有事,是天降横财加神医,不仅有了钱,还治好了病?!两人前后脚进屋,门刚关上,程熙的和睦笑脸便唰然消失,更猛地攥住夏焉手腕,抬手就要解衣裳!“喂喂喂喂喂!”夏焉惊得脸都白了,瞅了个空当逃到三步之外,双手挡在身前,警惕道,“你要做什么?!”难不成程熙先前的症状好了,现在又来了新症状?!他此时穿着活泼的鹅黄纱裙,头上梳着可爱的发辫,煞有其事地作如临大敌状,程熙瞧得神色复杂,喘了口气,咬牙克制,压低声音问:“他都碰你哪儿了?”“啊?”夏焉没听懂。“我说那辛老板,他都对你做了些什么?”程熙语气加重。“哦。”这下夏焉懂了,放下双手站好,不甚在意道,“就碰了碰下巴和脸,还有屁股。”程熙登时拧眉,眸中少见地露出凶光,一步上前,急道:“他用哪里碰的?”“当然是手啊,还能是哪里!”夏焉说完觉得不对,心想其他地方似乎的确也能碰,不过呸呸呸……那也太污秽了!这边程熙拳头紧攥,浑身的杀意都有些无法控制了,再问:“用哪只手碰的?”夏焉双手抬起转了转,诚恳道:“两只手。”程熙再不多言,怒不可遏地转身出门,夏焉赶紧冲上拦他:“你做什么?!”“我去把他的手砍下来!”“他还没有审讯呢你不能用私刑!”程熙拗着夏焉的力气往前走,“我留他性命已是宽宏,就算当即结果了他又能怎样?!”“程熙!”夏焉见劝不动也拽不住,大喊一声,整个人从背后趴上去用力一抱!程熙浑身一震,停住了脚步。夏焉也有点愣了,他方才下意识就这么做了,根本什么都没考虑,但抱上了才知道,其实他俩都早已渴望着这样的一个拥抱,渴望了很久很久。程熙的身体高大,脊背宽阔,体温也很暖和,趴上去实在太舒服了……夏焉忍不住迷恋地用脸颊来回蹭,还像个小狗似地使劲儿吸气。程熙:“……”他转过身,两手扶住夏焉的腰,正低头凝望,忽而目光一变,蹙眉道:“你脸怎么了?”夏焉茫然摸脸,伸手一看,手掌上一道道白,便道:“哦,县里的香粉不好,涂久了就会掉,京城买的就不这样。”脑中一亮,“你背后一定也有!等一下。”扭身探头,对着程熙的脊背使劲儿吹,又拍了几下,懊恼地说,“哎呀,还蹭上了一点唇红,只能脱下来洗了。”程熙无奈道:“先不用管,无所谓的。”夏焉便转回来,任由程熙环着他的腰,仰头认真道:“所以只是隔着香粉和衣裳摸了摸脸和屁股嘛,又不会少块肉,你这么激动干嘛?再说我还抓了他一路呢,照你的意思,是不是也要把我的手砍下来?”握起双拳向前一亮。程熙叹息:“这怎能一样?”“反正审讯之前你不许胡来,稳重一点!”夏焉拍拍程熙的肩,一脸严肃。“稳重?我还没说你呢,你倒让我稳重?”程熙怒极反笑,放开夏焉走到一边,“那辛老板极度危险,你对他毫无了解,竟敢孤身一人去抓?!”“谁说我没了解?我就是了解了才去的。”夏焉不服道,“他抓了人,会首先自己挑选,这是近身的最佳机会。而越是危险人物,越要出其不意,正常办案之法抓不到他,就要寻求非常之法!他黑白两道勾结,作威作福惯了,一定想不到竟然有官员敢这么直接!加上里应外合造成的混乱,他肯定跑不了。事实也证明了我这样做就是有效啊!”“这是侥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程熙坐在凳上,一脸后怕,“万一他在你昏迷时就对你下手怎么办?后果不堪设想!就算、就算不下那样的手,你不会武功,一个不小心,受了伤怎么办?或是被他发现了身份,抓起来怎么办?!再者,你把街上搞得大乱,无辜百姓若因此踩踏死伤,又怎么办?!”“可、可是我就是确定可以做到才去的!街上也安排了衙役们疏导!”夏焉有点着急,更有点委屈,他抓到了旁人都抓不到的坏人,立下了这么厉害的功劳,程熙不夸奖他也就算了,居然还数落他,他的好心情一下就没有了。撇嘴低头,脚在地上来回划拉,看着程熙高高在上的姿态,想到近来种种,一下便悲从中来,忍不住跑去踢了一下墙,不忿道——“哼!你生病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来找我,我刚把你照顾得有一点好,你就懒得理我,自己出去赚钱逍遥快活了!等彻底好了还不辞而别!现在好不容易回来,都不先问问我过得好不好,而是先批评我!”程熙立刻站起来,“我……”夏焉自暴自弃道:“行吧!反正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说什么做什么都对,我不该顶撞你!我以后全听你的话就好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程熙上前解释。“算了不重要,不说这个了。”夏焉低落道,“我现在要更衣,你出去吧。”程熙站着不动。夏焉便走过去双手抬起按上程熙胸口,将他往外推,程熙退了几步之后,突然用力定住。夏焉:“???”使劲儿再推,程熙就像一座山般纹丝不动。二人靠得极尽,气息交换,夏焉从居高临下的程熙身上嗅到了一丝危险,不敢抬头,只小声说:“我要更衣。”静了数息,头顶道:“你更。”夏焉道:“那你出去。”“我不能看?”程熙轻声反问,抬手捞起他肩上垂下的发辫,“你如今是姑娘家的打扮,难道不正该给我演示看看,谭嫣究竟如何变成夏焉?大言不惭地讲一句,普天之下,应当唯有我可以这般要求你,没错吧?”夏焉满脸通红,顽强道:“你欺负人!”程熙道:“都是男子,更衣而已,我怎么就欺负人了?”“你!”夏焉按在程熙胸口的双掌握成拳,越发觉得他无理取闹而自己弱小可怜。程熙却是打定了主意,见夏焉久无动作,便伸手去解他领口的系带。“喂你做什么!”夏焉抓住领口挣扎,浑身迅速冒汗,心想难道现在就要被程熙就地正法了?想起程熙那庞然大物,他正在紧张,门外突然一阵骚乱——“大人大人!林江郡王又来了!正在堂上发火!他说数十下之后您若还不现身,他就进来抓您!”夏焉一顿,本来还有点紧急,听到最后一句变“噗”地笑了:他这仇家也太差劲了,不出去的后果就只是进来抓人吗?他乐不可支,程熙一脸莫名:“你笑什么?”夏焉心想这么一闹,就地正法就得往后推,一时如释重负,说:“笑二皇子傻!”将头伸给程熙,“我得赶紧更衣,你来帮我拆头发!”说着开始解腰带——这是正正经经地有事更衣,与被人带着奇怪的心思刻意盯着换全然不同,而且只需脱至中衣,穿上官服重新梳头就可以,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怕!只不过……夏焉刚套上一只官服袖子,便歪着脑袋大叫起来——“哎呀轻一点!缠住了缠住了!”“啊疼疼疼!不要拽发根!”“哎呀你怎么越拆越乱!怎么这边鼓出来一个包!”……桌上的铜镜映出歪头忍痛左右蹦跶的夏焉、他那颗仿佛头发发了疯的脑袋、以及在他身后一脸茫然手足无措的程熙。“我、我哪里知道这么难拆……”历来优秀无匹的程大公子全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几束小小的麻花辫打败,羞愧地退了一步,想再试试又不太敢,生怕在心上人面前做出更丢脸的事。“算啦算啦术业有专攻,时间紧迫随便吧!”夏焉嘴上咬着绑绳,两下把官服穿好,双手从发际处向上使劲儿一拢,将乱成一锅粥的头发全部堆到中心,随意捆上绑绳,顿时,他的脑顶出现了一个比他的脑袋小不了多少的、几乎随时会爆炸的发团。程熙:“……”夏焉看看铜镜,晃晃脑袋自我安慰道:“有帽子,没关系。”随手将官帽扣上,使劲儿一压,双脚伸进官靴扭了扭,便就嘀哩哐当地出门,刚跑几步就又探头回来,郑重其事地警告程熙:“在这里等我,不要到堂上来!也不许乱跑!听话!”转身跑了。程熙张张嘴,分明看到他那头乱发将官帽缓缓缓缓地顶了起来。夏焉急躁地行向公堂,心中考虑着应对夏纪的方法,突然一怔:完了,查到辛老板之后,他就一心想着怎么把辛老板抓起来,彻底忘了夏纪的说辞是要找他的侍妾!入金侍妾连个影子都没有……他若是找自己的麻烦也就罢了,万一再找县衙的麻烦……程熙也在这里,万一把程熙也牵扯进去……怎么办怎么办?!夏焉急得不行,抬手砸了砸脑袋,一不小心就把官帽砸掉了。官帽像个皮球似地在地上乱滚,夏焉忙去追,慌乱中,他神奇地每每追到近前就总是会先鬼使神差地踢一下官帽。官帽便继续向前滚,他只好继续追,每每如此,以至于最后竟是这般一路你追我赶地到了公堂。公堂上,堕于紧张气氛之中的县衙属官衙役、嚣张地坐在正中的夏纪与其谋士保镖,顿时纷纷惊呆了眼。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在中午12点!感谢读者大大只喝鱼汤的喵酱灌溉营养液x5,感谢大家订阅!第53章 夫君被抢走官帽冲着夏纪脚边滴溜儿滚过去,夏焉双手按住摇摇欲坠的发顶躬身就追,夏纪匪夷所思,躲疯子一般起身躲开,好在官帽被他那富贵木椅的一条腿阻住了去路,总算停下。夏焉松了口气地“哎呀”一声,蹲下将官帽抱在怀里,前后左右认真地拍拍吹吹,而后重新按在脑顶,退后数步,理好官服,吸气肃然道:“下官见过王爷。”夏纪鼻孔一嗤,甩袖坐回椅上,道:“你耍什么把戏?”“没有耍把戏!”夏焉垂目,在心中将要说的话捋了捋,道,“下官抓了个人回来,王爷的侍妾很有可能就是被他拐走的,结果才刚开始审讯,王爷就来了,下官忙着来见,故而尚未问出关键。不如请王爷耐心等待片刻,让下官回去把那人审完?或是直接提人上堂,在王爷面前审?”夏纪既以找寻侍妾作为借口,不让他审嫌犯便站不住脚,但所谓放他回去审案明显是个逃脱的说辞,夏纪自然不会情愿,那就只剩将人提上堂来这唯一的选择了。如此一来,夏纪若当真与辛老板勾结,一照面多少会露出马甲;若并无勾结,那么此举对夏纪不仅毫无益处,还很有可能暴露出侍妾失踪一事是子虚乌有。夏焉觉得自己近来越来越聪明了,暗自得意间,果见夏纪面露犹豫,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文士,文士低声向他说了些什么,他约略犹豫后神色一定,道:“宣梧县令,本王有些机密公务要同你说分说。”这是打算撕破脸了。夏焉琢磨着能不牵扯县衙里的大伙儿就是最好,当即让众人退下。四周门窗关闭,再与夏纪相对时,他站姿挺拔面容冷峻,先前伪装出的所有属于小县县令的恭敬谨慎尽数消失不见。夏纪眼中的仇恨亦更深了,高傲道:“夏焉,你别以为耍几句嘴皮子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夏焉懒得与他搭话,没听见似地沉默着。夏纪再道:“听说你抓了个在湖州横行霸道无人敢惹的生意人?能耐啊。但小心能耐不足,功劳没立上,反倒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到时本王不能亲手杀你,亦是一件憾事。”夏焉冷冷道:“王爷多虑了。”夏纪低头,交叠的双手转动着一枚宝石扳指,不紧不慢道:“今日你能让我回去,但明日呢?后日呢?要么是被自己的狂妄自大反噬,要么就是被我治罪,夏焉,你没有活路了。”“所以王爷为何要来提醒我?”夏焉毫不在意地扬眉一笑,“果真如你所言,你难道不是该安安心心呆在郡王府中拍手称快?如今上赶着跑到我这儿来,我怎么瞧着倒有点像是巴不得我死,我却怎么都死不了,你狗急跳墙了呢?”“你!”夏纪勃然大怒,起身抽出身后保镖的佩剑,向夏焉一扬!夏焉连忙后退,与此同时只听“嗖”地一声风响,一枚墨玉飞蝗石精准地敲上夏纪手中的剑柄,夏纪手一抖,松开,长剑“哐当”落地,嗡嗡震荡。夏焉倒吸一口凉气,吃惊地扭头,只见侧门打开,程熙负手走了出来。“程熙?”夏纪眼中充满意外,甚至还有一丝恐惧,连声音都弱了一些,“你不是……傻了吗?”程熙向夏纪礼貌地一躬身,不亢不卑道:“回王爷的话,臣已经好了。”夏纪退了一步,“……说好就好了?”程熙淡薄一笑,“可以说傻就傻,自然也能说好就好。”夏纪微怔,一时拿不准此话中是否还有深意。夏焉迅速跑到程熙身边,与他并肩站在一处,暗中拉了下他的衣袖,低声说:“不是不让你出来吗?怎么不听话?我都解决了!”程熙温柔地看向他,道:“还差一点。”夏焉:“???”程熙走向夏纪,道:“听说王爷为侍妾失踪一事极为焦心,下了三日期限,臣便也帮着县令大人找了找,幸不辱命。”夏纪即时大惊,“你、你什么意思?!”程熙肃下神色,“意思就是,臣已找到了那位夫人,需要的话,随时都能送至王爷面前。”夏纪一脸不可置信,咬牙切齿道:“程熙你、你莫要胡言乱语!”程熙微笑,“王爷不信尽可试试。”夏纪双目睁大,面色倏忽变化。身后的文士拉了他一下,他勉强镇定,想了想,甩袖道:“今日算了!我们走!”转身带着手下扬长而去。夏焉:“??????”跑到门口张嘴探头来回张望,确定夏纪他们走干净了,回来惊讶地瞧着程熙,问:“你们方才在打什么机锋?”他本来觉得自己已经挺聪明的了,但每次都会被程熙更胜一筹!不,是胜很多筹!让他又爱又恨!夏焉眼巴巴地期待着答案,程熙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会儿,却道:“先不说这了。”转身走向一边。“啊?!”夏焉意外,跑去牵住程熙的衣袖围着他转,“说嘛!我想听!”“无趣得很。”程熙按住在面前蹦跶的人,哄道,“我不想同你聊这些,把他吓跑就可以了。”夏焉垂头抿嘴,一脸失望道:“为什么不啊……”明明穿着官服,却顶着一头堆成小山般的乱发,挂着一张残存着脂粉香气的脸,又作出这等委屈依赖的神情,活像个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小孩。程熙瞧得心中激动,认真道:“爹爹与父亲结缘至今二十五载,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除非必要从不聊公务,我觉得这很好。”程熙又久违地开始类比了。如今的夏焉已不会像曾经那样手足无措,他仔细地思索着程熙的这句话,道:“你是说在家里的时候吧?可现在是在堂上,而且正说着公务呢。”“可是只有你我。”程熙看着夏焉,目光笃定,语气郑重。夏焉一愣:说一半留一半,什么意思啊?只有你我,便不是在堂上?还是说……只有你我,便等于在家里?想到这里,夏焉呼吸一滞,脸颊缓缓缓缓地红了。他抬起眼眸,视线与始终注视着他的程熙的目光一碰,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突然砸中,他下意识扭头看别处,只用余光涵括着程熙的身影。心怦怦怦怦地狂跳,在这空旷寂静的公堂上简直是震耳欲聋的声响,好像下一刻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他这才真切地意识到,如今距离程熙病愈不辞而别虽只有不到十日,但距离程熙从青州调职归来后那段他们在宫中一起进学的日子,已过去了将近一年,而距离他们和离分别则是三年,再往远处说,距离暮春时节晴溪河上捡拾金钗的初次相遇,满打满算已快四年了。时日流去,他们数度相聚分离又重逢,他们不断变化着,可有个东西一直没变,而且还越来越深。夏焉搅着双手垂头站着,双脚不安分地轻动,他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对程熙说,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可却不知该从哪句开始。越纠结就越沉默,越沉默就越纠结!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发疯了!他使劲儿苦思冥想,突然头上“嘭”地一声,他吓了一跳,以为脑袋真地被想破了,连忙双手抱住,又急慌慌地在身上一通乱抓,抓到了再次掉落的官帽,才反应过来是头发彻底散了。就在程熙面前,好丢脸!他红着脖子掉头冲入侧门往小院跑,唯留一句崩溃的“不要跟过来”在公堂上飘。然而终究还是要相对。深夜卧房,二人先后沐浴更衣,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榻上。桌上晕黄的灯光与屋角盆中的白芍药亦相映生辉,笼罩出温柔美好的光泽。夏焉莹白的双脚搭在一起,眼角低垂,反复思索——该说点儿什么?你最近去哪里了?留书上的“很混乱”是什么意思?不早了睡吧?过来一起睡?这样会不会太主动了?可他们已经……应当就是水到渠成的那种关系了吧?但是否还是要说点关键的话确认一下?程熙是君子,一定很在意这些。其实自己也很在意,毕竟如果、如果能听到程熙亲口对他说那两个字,甚至那一个字……就真地太幸福了。小灯静燃,烛火哔剥。夏焉不上不下漫天胡地地想着,忽听前方传来一声低而又低却又响彻寰宇的呼唤——“焉儿。”“……啊、啊?!”他怔怔地抬眼,只见程熙坐在灯下,仿佛沐浴着这个世上最美好的光芒,英俊的眉眼极尽温柔。他的心顿时就化了,腿也软了,浑身再次冒汗,嘴唇哆哆嗦嗦上下碰着,结巴道:“怎、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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