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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总想让我怀孕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0(1 / 1)

由始至终听话得过了头。程熙将空碗放在床边小几上,出掌再探夏焉小腹,问:“还疼么?”夏焉迟滞了一下,摇摇头道:“不太疼了。”怔了片刻又道:“都怪我,都是因为我着急生气沮丧……无能,连累了小宝宝一起难受。”听见这话,程熙陡然明白过来,夏焉先前的郁滞之症的确是被治好了,但他的性情并没有改变,他依旧会因为一些事情或过于激动、或过于脆弱,这些不好的情绪一旦积压得足够深重,疾病便会随之产生。他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第二次。程熙坐上床,隔着棉被搂住夏焉,让他靠入自己怀中,轻轻地蹭了一会儿他的脸颊和头发,感受到他僵硬的身体终于有些放松的时候,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么?我是你的夫君,无论遇到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一起解决。”半晌,夏焉缓缓扭过头,呆呆地看向程熙,看着看着,浓长的睫毛猛地一扇,嘴角轻撇,扑上去一把搂住程熙的脖子,无声地颤抖了好一会儿,终于大口喘息着断断续续说道:“他们、他们要赶我们走……”难过地讲了先前发生的事,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他生气地用手来回用力地抹,自责道:“怎么、怎么又哭了?明明决定了不再哭的……我、我是个废物!”“焉儿不要这样!”程熙一手扣住夏焉后脑,将他按在自己肩头,贴着他的耳畔无比认真无比坚定地说,“你不是废物!从来不是!回想过去你做过的事情,读书骑射、学易容术学擒拿手、报仇理政、侦办要案……只要你愿意,哪一件事没有做成?哪一件事不是按照你计算的样子一步一步地实现了?你明明聪明得要命!而且,你最厉害的一点,便是不动声色、轻轻松松地就让我爱上了你,爱到无法自拔,爱到甘愿付出一生。你想想看,我程熙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为何会单单对你动心?你一直说我厉害,说你佩服我,既然如此,那你难道不相信我的眼光?”夏焉一怔,从程熙肩上抬头,含水的眼眸怯怯地闪动。程熙笑着揩去他的眼泪,一字一句道:“我选择你,自然是因为你满是优点,极其出挑。你知道的,我在你面前绝不说谎。”刹那间,夏焉的胸口如被热流滚过,狠狠地温暖了。程熙再道:“其实县衙的大伙儿并非是要赶你我走,只是想解城中之危,无能为力之下说出那些话,他们或许比你更难受、更羞愧,或许有人因此想要回家撞墙也说不定。相应的,如果他们知道还有其他办法,那就一定不会这么做。”认真注视着那双清亮的眼眸,“焉儿,告诉他们,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我们有办法,我们一定可以让宣梧县的所有百姓平安,好吗?”双手搂紧夏焉的肩,轻轻晃动中传送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只要你愿意,我便是你的先锋利剑,听你之命,为你斩断一切,荡平所有。”“你一定能做到。”字字掷地有声,宛如重锤击在心头。夏焉恍惚了,眼前的程熙仿佛在他一片漆黑的前路上突然出现的光明,耐心地教导他、微笑着引领他,让他不再沉沦,让他勇敢地站了起来,无畏无惧地继续向前走。胸口热流转入周身各处,头顶、指尖、脚尖再一次活泛,夏焉终于露出焕然新生的微笑,用力地说:“程熙你真好。”想了想,眼神别开,又小声地补上一句:“但是你方才有一句话说得不太对。”“嗯?什么话?”程熙茫然。夏焉抹去泪水吸吸鼻子,恢复了往日精精神神的模样,晃晃脑袋煞有其事地说道:“你在那么多人当中单单对我动心,也可能是因为你一时……瞎了眼。”程熙一愣,接着哭笑不得,道:“硬要说的话,你这句倒有一半是对的。”“唔?”这次换夏焉茫然。程熙站起来,俯身摸着夏焉脑顶,笑对着那张期待仰望着自己的面庞,道:“从前对谭嫣的确是一时瞎了眼,但对夏焉,却是双目明亮,瞧得再透彻不过。”夏焉:!!!!!!正感叹间,他突然一倒,抱着肚子躬起身,龇牙咧嘴起来。“焉儿!”程熙单膝跪上床,倾身查探。“没事没事,是小宝宝踢我!”夏焉赶紧让程熙放心,皱着眉头又说,“连环踢!它好大力!一定是在报复方才!”程熙覆掌上去,果见肚子动得厉害,便伸指刮了下他的鼻尖,调侃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夏焉回头想来,亦觉得先前自己的反应的确有点大了,心想下次一定要改正,嘴上却不愿示弱,向程熙一吐舌头,无赖地“略”了一声。二人依偎着,合抱住夏焉隆起的肚子轻松享受了一会儿,夏焉扭头问:“你方才做什么去了?”话音刚落他便猜了出来,神色登时谨慎,“去抓那个人吗?”程熙点点头。夏焉立刻紧张起来,扭身跪在程熙面前,握着他手臂问:“抓到了吗?”程熙自信一笑,道:“没抓到,岂敢回来见你。”刹那间,夏焉又感动了,他认真地看着程熙,又一个念头冒上来,连忙膝行着凑得更近,瞪起眼睛再问:“受伤了吗?!”程熙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小伤。那人实力一般,唯独轻功极为厉害,最初没摸透他的路数,就有点处于下风。”“伤在哪里?!”夏焉想起城墙下那道连看都看不清的飘忽黑影,简直无法想象程熙是如何与他交手的。程熙更加犹豫了,但知道就算自己不说,夏焉也一定会扒了他的衣裳检查,便主动脱了外袍,露出横缠在胸口的绷带,道:“先处理了伤口才来见你的。”夏焉被吓呆了。伤在胸口!想也知道,对方既然轻功好,那就一定会趁机攻击致命之处!稍有差池程熙就……方才自己还无知无觉地靠着他,他得有多疼!他还一直坚持着没有表现出来,还若无其事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夏焉再度深深地自责,更再一次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与程熙的差距,又难过又后悔地低下头,手颤抖起来,接着被程熙用力握住。抬头一望,程熙的眼眸一如既往的英俊而深邃,并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相信的力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程熙道,“那些不是我想要的。”夏焉一愣。程熙轻轻捏着他的手心,“只要你把这件事做成,我的伤就没有白受。”夏焉深深一震。“……好。”他攥紧拳头,用力地咬牙抿唇,“你、你让我想一想,好好地想一想。”“那奸细已投入大牢,任凭你处置。”夏焉点点头,蹙眉思索片刻后,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跳下床,理好凌乱的衣裳和头发,坚定不移地向前走去,沉声道:“更衣,换甲,叫所有人都来。”“焉儿。”程熙唤道。夏焉回头,程熙握住他的手,扬眉一笑,眸中闪烁着期待与赞赏的光芒,道:“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大英雄。”夏焉亦弯了眉眼,精致的少年面庞灿烂夺目,他反握住程熙的手掌,意气风发道:“我不想做什么大英雄,你才是大英雄,我只要做一个小厉害!”黄昏。一望无际的天幕上,一半红霞如锦,一半阴云沉沉,笼罩着晴翠高茂的山野,笼罩着山野下伸出的宽阔平坦的直道,笼罩着古朴坚实的城池,笼罩着站在城墙之上,身穿银色轻甲,手持细柄长剑,头发全部束起,腰间已微有不便的夏焉的身影。他的身边站着他的夫君程熙,两侧是县衙属官与城防兵士,身前一人被点了大穴,正五花大绑垂头跪着,城下,则是宣梧县几乎所有的百姓。有的唯唯诺诺战战兢兢,有的心急气躁想要说法,更有的已然出离愤怒,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但于夏焉来说,他们没有不同。因为他既是这小小城池的父母官,亦是日后要挑起整个大齐江山的皇子。“诸位!”夏焉面色严肃,掷地有声,“我的确是夏焉,是当今圣上的四皇子,我也的确与林江郡王,即是二皇子有私仇,他今日率兵来犯,亦的确是因为我在这里,但整件事绝非如此简单!我这便将一切都告诉你们,孰是孰非,自有决断!”“我的生母乃是一位宫女,她人微言轻,被二皇子及其母妃丽贵妃陷害,终至走投无路自尽身亡!我,亦因为他们母子,二十多年不知身世冤情、始终男扮女装躲避逃难!养育我的恩公,前任左相谭大人亦为我忍辱负重郁郁而终……”他眼眸含泪,捏紧拳头大声道,“此仇不报,我如何为人子?如何还有脸面活在这世上?!丽贵妃终得天收,然二皇子紧追不舍,他之所以被贬为林江郡王,便是因为暗杀我不成而受过!如今他卷土重来,为一己私欲挑起干戈,更放入奸细惑乱人心!”夏焉一提身前奸细的头发,一剑架上脖颈,“这便是先前在城下妖言惑众的人!你们有谁认识他?!”百姓们仰头看来,面面相觑,纷纷摇头。“他根本不是宣梧县人氏,潜入我县只为挑拨离间!”伸手从奸细衣襟中取出一本册子,向下一扔,“文牒我做不了假,上头写得清清楚楚,他乃京城人氏,去年随二皇子迁至林江城郡王府!此人一番言语,安的是什么心,难道还不够清楚吗?!若非抓到了他,还不知他日后要在我县挑起多少事端、暗害多少百姓!今日……”吸了口气狠狠咬牙,攥紧剑柄亮出剑锋,冷声道,“我便拿他来祭旗!”夏焉偏开头,双眼一闭,右手剑刃一抹,如注的血流喷洒而出!百姓们有的闭眼有的惊呼,夏焉大口喘息,轻甲下的腹部不断起伏,持剑的手微微颤抖。城下的骚动彻底停了。夏焉一脚踹开那奸细,武靴上前一步,踏着地上的鲜血,道:“没错,我不在此,林江郡王就不会来,但我绝无半点儿拖大伙儿下水的想法!宣梧县从前是什么样?如今又是什么样?来此之后我做过些什么,相信大伙儿都看在眼里!我提这些绝非邀功,只是想让大家冷静下来,明辨是非!我夏焉堂堂正正,祸事既是由我引来,便由我为大伙儿解决!”一手抚上将轻甲撑起的腹部,“如今我身怀有孕,腹中孩儿已五月有余,我愿以它立誓,自此刻起,我夏焉会保护宣梧安稳、保护大伙儿无恙,无论面前有多少危险艰难,我绝不退缩半步!”缓了片刻,他再道:“有些话我不便多言,但你们须知,林江郡王此举绝不仅仅是为了报私仇!你们当真以为跑出宣梧县就安全了吗?孤立在外无依无靠衣食无着、随时可能面临兵阵交锋才是真正危险!”空隙间,百姓们开始窸窸窣窣地交头接耳。一人说道:“好像的确是二皇子才是坏的,听说他从前就经常做坏事。”“似乎是,似是多次陷害太子殿下来着。”“若真要是好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就领着军队过来。”“也是啊……”“其实大人倒是挺不错的,平日没架子,还一直给咱们办实事,山东头的地垦出来,不是又多收了些粮食吗?”“对啊,在巷子里游散的乞儿也都收整了,前几日我瞧着他们在小码头做工,不也挺好的。”“据说大人还在林中发现了一种新木料,捣拾捣拾能卖好多钱呢!”“真的吗?!”“木料场的人都这么说,好像他们现在已经做上了。”……突然,低声议论中一质朴的女童声高昂道——“大人!我们不走!我们信你!”夏焉凝眸望去,竟是阿玉站在人群中跳着大喊。话音落,几个穿文士衫的人也高声道:“没错!我们不走!宣梧乃是我辈家园!家园有难,怎能临阵逃脱!我们要随大人守着宣梧!”是私塾的教书先生与学生们。夏焉鼻尖猛地一酸,眼泪又有涌出之势,他连忙忍住,只见一群穿短打的壮年男子也喊起来:“相信大人!我们相信大人!敌人来了,我们就上阵杀敌!”是木料场的工人们……夏焉扭头望向程熙,程熙温柔一笑,伸手扶上他的后腰。强大的支持涌来,夏焉胸中激荡,勇气满溢。“好!大伙儿既然有此决心,那我也不瞒诸位,如今县中存粮还可支持三月,三月之内,此事必决!”夏焉一扬眉,再道,“县衙属官听令,自此刻起,计算每人每日所需粮食,挨家挨户登记余粮,不足者由县衙添补;富户存粮暂封,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得动用,日后当真用了,亦由我四皇子夏焉加倍补上;军中,无论将尉兵士,日常用度加倍;县衙自我以下与百姓同食同用,违者军法伺候!自此刻起,我不在这城头督军便是在县衙理政,百姓有事可直接前来报我!同样的,妖言惑众扰乱人心无事生非者,我亦坚决不饶!”百姓们一时寂静,接着大声呼喊起来。更远方,大地忽而传来震动,墨蓝天空下,一排黑影压着地平线逐渐向前。呼喊声戛然而止。“不要怕!”夏焉面色笃定,将长剑挥出,喝道,“坚守共度,勇者必胜!”凝眸望去,百姓们的神情与初时截然不同了。夏焉将长剑于空中向下狠狠一劈,将插旗的台座劈掉一块,道:“程熙!我命你写下林江郡王的倒行逆施之行,以及今日我宣梧百姓义薄云天的保家卫国之举,我要此文流传百世,成千古文章!”程熙应声后撤,提起衣摆长腿一曲,单膝跪在夏焉面前,垂目朗声道:“微臣谨遵殿下之命。”……疏散了百姓,布置好各处的公务,城墙上,夏焉持剑远望了一会儿那一望无际的夜空与正朝着他赶来的军队,闭眼片刻,转头看向始终站在身边的程熙。“我们能赢?”他轻声问道。夜风吹起两人的衣衫与头发,程熙握住夏焉的手,轻轻拨回跳到他眼前的一缕发丝,道:“我们能赢。”语气不容置疑,带着自出生起就深埋于骨血之中的自信与骄傲。“好……好。”夏焉低声应着,上前一步靠在程熙胸膛上,彻底力竭,昏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日万第一更!二更在下午6点!感谢读者大大步六孤扔地雷x3,感谢大家订阅!第82章 你别折腾我再醒来的时候,春日的阳光肆意倾泻,被窝热烘烘,卧房亮堂堂。夏焉眨着惺忪的睡眼发了一会儿愣,接着一个激灵弹起,跳下床大叫:“怎么样了?!二皇子那边怎么样了哎呦……”一步退回床边坐下,抱着肚子皱起眉。“焉儿!”正在桌边写东西的程熙紧张地迎上来。“没事没事,一激动就忘了小宝宝,有点扯到。”夏焉摸摸中衣下宛如小枕头的腹部,认真地呼吸几次,而后用力抓住程熙的手,瞪着眼睛问,“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我居然昏过去了,真是的!”捏起拳头使劲儿一敲脑袋。“放心,一切尽在掌握。”程熙先以一言稳住夏焉的情绪,再道,“二皇子率郡王府府兵与从他舅父那里借来的,借口是保护他的一小撮人马,大约一千,在城外十五里扎营。我们的兵士则分为三部分,其一于四方城门就位,其二加紧加固城防,其三巡逻县内。校尉轮班值守,确保无论何地何时有事发生都能随时响应立刻决断,县丞他们也将余粮登记好了,用粮计划已经做出,稍后就会执行,你要不要去看?”“要去!我不能光说不练!”夏焉立刻道,接着反应过来,认真地看向程熙,“这些细节都是你后来布置的吧?”程熙点点头。夏焉抬手摸他的脸,疼惜道:“辛苦你啦。”“不辛苦,小事而已,我做得很顺手。”程熙笑道。夏焉心想看吧,这就是既谦虚又自信到恰好的典范!他伸手抬腿,让程熙帮他穿衣,觉得肚子那里略有紧绷,看来小宝宝又长大了。书上说到了这个月份,小宝宝会长得很快,他期待地摸了摸,回想昨日,满腔激动的热血冷却之后,他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程熙。”他闪着眼眸担忧地问,“昨天我一时激愤,杀了那个奸细,你说小宝宝会不会被吓到啊?!”“不会的。”程熙笃定地答道,“莫说它根本看不见、不知道,就算你认定他能感觉到,那也可放心,因为你杀的是坏人,你是在保护国家百姓,是大义勇敢之行,小宝宝不仅不会害怕,反而会敬佩你,日后也定会像你一样明辨是非,嫉恶如仇。”“嗯!”程熙说得太好了,夏焉忍不住心花怒放。“但你仍要控制。”程熙摸摸他的脑顶,“你的肚子越来越大,负担越来越重,身子亦越来越脆弱,难不成你想回回都以昏倒结束?当真如此,我就又要把你们强行保护起来了。”夏焉双脚踢了踢,眼巴巴地对着程熙一吐舌头,略愧疚道:“昨日特殊,以后不会了。”晃着脑袋想了想,极力挽回道,“我听说在北方塞外,许多男子即便有孕,亦照常骑马打猎甚至上战场……”“那是人家身体好。”程熙打断他。“我的身体也不赖!”夏焉顽强辩解。“差得远了。”程熙不容置疑,“你从小被当作闺中小姐抚养,一身细皮嫩肉,居然妄想与塞外风沙刀剑之中长大的男子相比?”“那我就从现在努力!我能赶上!”夏焉一点儿也不气馁,穿好衣裳站起来,捏着拳头煞有其事地打了几招程熙教他的入门拳法,又展开身体练了几式五禽戏,口中嘿嘿哈哈的,瞧得程熙一阵好笑。一路耍到门口,夏焉回过头来问:“晚月就是塞外风沙刀剑中长大的吧?难怪那么厉害。”程熙点点头道:“他十五岁去的边关,算是半个吧。”“那他曾经情浓的那个人就肯定是一整个!我还从没见过那样的男子呢,好想看一下!”程熙的脸色突然一变,蹙眉道:“你怎么什么都想看?”“嗯?”夏焉一时没反应过来。程熙走到他面前,抱起双臂,低头将他瞧了一会儿,一掌按上脑顶,微微用力道:“怎么?我这样的男子这么快让你厌倦了?”转身径直出门。夏焉抱住脑袋向后一缩:??????站着想了一会儿,才明白程熙是吃醋了。他不过随口说了一句,而且想看那样的男子就只是表面意思,和想去看没看过的风景一样,程熙居然也误解!真是一点儿都不君子了!夏焉撇着嘴摸了摸肚子,在心中同小宝宝说了几句程熙的坏话,也走出房门。先去城墙巡视,站上城头手搭凉棚远望了一下敌军营地,然后监督余粮归置与分派的情况,接着去县中富户、贫户以及昨日喊叫出城最为激动的人家探访,沿途视察街道休整的进度,一路雄赳赳气昂昂,高高大大的程熙跟在他身后,就如同保镖!其间来到一位独居的老妇家中,将厅堂与灶房细看过,而后认真地对老妇说,但有难处尽管找他。夏焉已不是第一回来了,老妇认得他,十分感激地留他饮茶。夏焉抱着茶碗坐下,身披小披风,皮肤白皙面容精致,一瞧就是个招人喜欢的贵气少年。老妇心疼地握着他的手,热络地与他说话,因为年纪大了,偶有糊涂,看着始终耐心静立在一旁的程熙,便问:“这是你的夫君?”夏焉仍记着出门前程熙莫名的吃醋,故意不忿道:“不是,他是我哥哥。”程熙立刻沉默而锐利地望了过来。“是堂哥还是表哥?”老妇接着问。扯谎也要扯得有理,夏焉想了想,他和程熙不同姓,便道:“表的。”老妇又将程熙看了看,舒心道:“表的好啊,表的好。”“嗯?”夏焉眨着眼睛茫然问,“为什么?”老妇笑起来,脸上的褶皱带着慈祥的关怀,认真地将夏焉的手拍了拍,凑近低声说:“表的就能做夫君,这孩子瞧着配你。”夏焉的脸“唰”地一红,下意识抬头,只见程熙嘴角轻勾,一脸得意的笑。出门时,老妇已把方才那茬忘了,看到夏焉肚腹隆起,又拉着他语重心长地说:“要当心身子,生养不易,尤其是头胎,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夏焉认真地点头,答道:“谢谢婆婆,我不会掉以轻心的,我可重视我的小宝宝了!”“那就好那就好。”老妇将两人送出门,又对程熙千叮万嘱,“大个儿年轻人,照顾好你媳妇,这是多好的福气啊!”程熙笑着抱拳,躬身道:“劳烦老人家牵挂,晚辈一定。”走在街上,程熙伸手去拉夏焉,夏焉还没消气,便将手避开,哼了一声,肃然小声道:“大庭广众,你注意一点!”程熙:…………巡视一圈后,夏焉自信满满地回程,走进房门,精神正有点放松,就突然被程熙一把按在墙上,重重地亲吻。“唔!”夏焉挺着肚子展开双手。程熙低头吻着,一手按着墙,一手托着夏焉的腰,急切而含糊道:“此刻不是大庭广众……可以不用注意了吧?”“唔……”眼下是夏焉最敏感的时候,他很快便无法自已,身体软倒泪水涌出,并忍不住主动请求。每每事后想来他都又羞耻又后悔,可身在其中之时,却总是控制不住地屈从于自己最真实的感受。他昨日耗气太过,程熙没敢下重手,只以坐姿浅浅试探。但对夏焉来说,那一下一下皆是刚刚越过隔靴搔痒的程度,没由来地更令他抓心挠肺。他一口咬上程熙肩头,低声道:“不、不要折腾我……”程熙隐忍道:“那你还想不想看别的男子?”“你、你乱吃飞醋,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啊!”夏焉手指扣紧,程熙背上泛出了红痕。“那你说,你喜欢怎样的男子?”夏焉有点晕乎了,在潮热的呼吸与汗水中脱口道:“我喜欢……温柔英俊、文武双全、又聪明又……厉害的……”“是谁?”“你……”夏焉搂紧程熙,忘乎所以道,“我、我喜欢你。”“喜欢我这样对你?”程熙贴在夏焉耳边,沉声道。他天资极高,无论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此事也一样。半年多以来,他已将夏焉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摸得清清楚楚,细节的掌控更是臻于大成,轻轻松松地便能让夏焉臣服。夏焉浑身颤抖,只觉一会儿升入云端,一会儿堕入汪洋,云朵丝与流水扫过他的脖颈、指尖与脚心,很舒服,但是……还差一点。他埋下头咬牙道:“喜、喜欢……可你……”“我明白你的意思。”程熙低笑,护着夏焉的身体稳稳躺下,将人圈在自己的怀抱领地中,一手抚上他的腹侧,“但是不可以,焉儿,若我用全力,你和孩儿会受不了的。”“我、我们没有那么脆弱。”夏焉无力地反驳。然而最终他还是没能如愿。一切平息后,回想起那个毫不知羞的自己,夏焉后悔自责到无以复加,一连三日都不搭理程熙,甚至拒绝同他一起睡。本以为程熙一定会难过,会前来认错,结果却没有。程熙既来之则安之地接受了一切,每日照常做事,还总是抱着一叠纸写写画画,很神秘的样子。是写自己布置的文章?应当不会,那种文章要的是一气呵成,断断续续写的话就没劲儿了。夏焉兀自思索着,有点想问问他或是过去看一看,却又拉不下脸,便装作不在意实则非常在意地找借口在程熙附近转悠,用余光试探。二皇子果然没有攻城,而是放出斥候兵,隔三差五地在宣梧县外巡逻示威,同时大张旗鼓地建造攻城塔,又找了些伶牙俐齿的士兵出来叫骂,最初只是一般的叫阵,渐渐地就开始胡说八道,污言秽语十分难听,从夏焉到程熙,再到县中士兵及老百姓,一个都不放过!有些士兵忍不住了,想要出城迎战,夏焉自然知道这是激将挑衅,连忙下军令制止,但他自己也气得够呛,人前尚可克制,但在人后,尤其是在仅有程熙的时候,他就越发地崩溃跳脚。将院里各处都踢了一遍,最后气哼哼地坐下,脚背生疼,想抱起来揉一揉,却发现他现在的肚子已经大到扳腿揉脚都有些妨碍了。苦恼地抱住肚子转脚踝,突然身后一暖,一双大手贴上耳畔,将两颗棉布球塞了进来。接着,程熙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托起他一只脚,脱下靴子,隔着布袜开始推按。夏焉双手撑在两侧,身体微仰肚子腆出,看着程熙嘴巴迅速地来回动着,过了一会儿,抬头向他一笑。夏焉:??????伸手取下一侧耳中的棉布球,程熙正好道:“……我说的没错吧?”夏焉蹙眉问:“你说了什么?!”程熙哭笑不得,道:“将帅之道。”夏焉一愣。“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程熙道,“而今你于宣梧县来说,远远不止是个上将军。”夏焉胸口滞住,脑中陡然清明。没错,其实他不仅仅是在与二皇子作战,更是在与自己作战,如果连自己都战胜不了,又如何能战胜敌人?口口声声说着的不希望只被程熙保护,便要从现在开始。不因情绪受制于人,就是第一步。“我早料到他们会这样。”程熙道,“所以这几日请木料场的大伙儿赶工,做了些东西出来,你要不要去试试?”“什么东西?”夏焉坐正身体,眼前一亮。“已摆上城墙了,这就去看吧。”程熙为他穿好靴子,牵住他起身往外走,两步之后突然停下,问:“还生我的气么?”夏焉一顿,握拳敲了一下程熙的腰,红着脸低声道:“早不生气啦,还问。”程熙故作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欣喜道:“看来今夜可以睡床了。”换甲上城墙,夏焉一见眼前的庞然大物就愣住了,接着大大地“哇”了一声,跑上前来回看来回摸——比他还高的一架三角木车,底下装了两个木轮,上方伸出有力的一臂,臂下缀着绳索,绳索尽头是个大木碗。旁边有个木篓,其中装满了石块。“是投石机!”夏焉兴奋地说,“我在兵书上看到过!”投石机是守城战中很有利的器械,因为宣梧县小,地理位置也不甚重要,原本是没有这些的,但现在……夏焉一下想到了程熙近日的写写画画,兴奋地蹦到他身边,“是你画了图纸让大伙儿做的?!”程熙笑着点头,“从前也没做过,就先试试。投石机有轻、中、重三种,这是轻的,一到两人即可拉动,装的石头大约一斤,虽打不太远,但对付这些喊话的是够了。”领着夏焉站到车前,道,“第一砲,你来发。”夏焉满脸期待,跃跃欲试道:“咱们一起。”一斤重的石块装入木碗,夏焉手执车后的悬臂,搅动着将绳索升上去。程熙站在他身后,一手护着他的肚子。夏焉在城外那些你来我往骂骂咧咧的士兵中选定一人,眯起一只眼,拨动木臂调整准头,而后与程熙共同压下控制木臂的机关,松手,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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