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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掌中宠》TXT全集下载_14(1 / 1)

尽管不服气,可骨子里那份生来的傲气与尊贵并不容许她低头,哪怕面前的少年是她心上人,她只是问:“为何我不行。”多说无益,周寻终是叹了一口气:“你很好,只是你要遇到的那个人他还没到你身边。”他鲜少同她说这么长的话,只这一次,却折煞了她的喜欢为了劝她放弃心意。他离开的步子决绝,让以安有一种他这一走再也不会回头的错觉,于是固执如她赶着去追,一下子扑了个空摔在地上。周寻听到动静终于停了下来。于是走到她面前倾身伸手。以安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上,少年稍稍用力就将她拉了起来。看了看她抚着腿的地方:“没事吧?”以安泫然欲泣的模样,他若是视若无睹不闻不问就罢了,偏偏这个时候又来问了一句,无疑让她的心又莫名动摇了一下。“你又何必问这么一句。”以安感觉到手心沾着什么湿.湿.黏黏的东西,就着黯淡的月色勉强看清似乎是血迹,想来是他不得不伤害那些无辜的中原人时自己弄得。周寻心里对她也不是过意得去的,但这个姑娘的心意他着实无法回应,多做解释反而会让她心怀期待,不如索性一开始就斩断所有可能与希望。长痛不如短痛,明知没有以后和可能的事就不要给别人留下希望,不然到了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更是难受。周寻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头一次显出少年人手脚毛躁的手足无措来。以安:“天色晚了,我瞧不大清楚,眼睛向来便有的一点小毛病……”周寻会意,在身边四处找寻,一下子寻到一根棍子来,然后将棍子一头自己握着,一头递给她:“你拉着那儿,这样我就好带着你走了。”诚然以安内心并不想因着如此只换得他用棍子牵着她走,但她看着周寻略有为难的面色躲闪的眸光还是伸手握住了棍子的另一头。周寻在前面带着她往前走。少年的背影依旧挺拔而单薄,似乎透过这个背影就能感知到他的风骨一般。以安微不可查的翘了翘唇角,周寻偶尔也会顾念到她的特殊之处回头看一眼她是否跟上。就这么带着人回到营地,周寻才松了棍子。以安却还握着棍子这头没松手。“阿寻,我就这么惹你生厌吗?”以安看着手上的棍子,时刻都在无声地提醒着她方才的一句句一幕幕。周寻不知怎么作答,只得吐出“不是”两个字,空气中便只剩下无边的沉默。以安方才对他说瞧不清楚夜路时,他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想到那个同样怕黑的小姑娘,明明怕得不得了还是因为羞怯只敢抓着他的衣袖。想到她,周寻心里更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来,总觉得既然心中属意了一个人,那么无需心上人开口要求,便连同着身心都应该是一道儿忠诚的,刻骨的温柔也好,缱绻的触碰也罢。都只能是那一个人的特权,除了她谁也不行。若是违背了这一番,便觉得像是自己背叛了什么似的。……几乎是周寻才进入军中几个月的时日,边疆的战事突然就来了。这些日子的磨炼,虽说受了不少白眼与无端的刁难,可他到底在常颂眼皮子底下一点点的进步,到了这么一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战役来,常颂忽然将他提拔了几个品阶,一下子当了个将士的小头目。底下的人艳羡又嫉妒,各自心怀鬼胎暗暗腹诽:不就是因为傍上了大将军家的公主,所以才得了这么快的提拔吗?心中不满和不服气,却到底也不敢表现出来,只等着抓住一个机会,定要叫这不知哪里中途窜出来的毛头小子吃一吃苦头!底下几个暗自商量了半晌,不禁顿悟:既然边疆开战在即,这一次战事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看着常颂正对着少年出征百般叮嘱,几个将士目光对上,心里隐隐有了安排。作者有话要说:虽迟但到!小可爱们看文愉快鸭=3=然后说两句题外话,这两天不断反思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换个文风和题材了,说起来,其实很担心,虽然我这种刀里掺糖的风格也驾驭得不怎么样,但总害怕甜文我也写不好,万分纠结……感情戏苦手太难了,我觉得这个文文笔也不行,剧情也不太好,也不苏爽甜,突然感谢你们的包容,能够一直看到这里!(没啥别的才艺,就给泥萌比个心心吧!☆、征战沙场周寻坐在矮坡上, 拿了一片叶子放在嘴边吹, 吹出的声音清扬婉转,虽然简单却也格外好听。明日是出征之日,他第一次真正上阵杀敌,面对的却是同样血统的将士, 心中的情绪种种翻涌缠绕, 显得音律中也染上了几分渺茫和烦躁。“怎么?担心明日的战事?”以安从他身后走来, 周寻刚想着提醒一句,她还是直接坐了下来。“没什么不妥。阿寻,我虽是他们口中道一声声的公主,其实哪里是真正的公主,没有那些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习惯。”周寻噤声。以安指着他手中捻着的叶子:“想不到你也会吹了, 学得很快呀 。”“是。”这以叶做乐器吹奏确实是来到这里之后别人教给他的,今日特殊,得了空儿他便来这里吹上片刻。二人瞧着落日余晖浸染天边, 晚霞如锦缎铺散在天际。一晃神,已是墨色染尽苍穹, 天悬星河, 繁星灿烂, 弯月娇俏地躲至轻薄云雾间。“继续吹一曲吧。”以安看着身披月色的少年,月光柔和, 仿佛给他踱上了一层银白色的温润光华,显得他平易近人更好亲近了许多。周寻于是将叶子放在唇边吹了起来。一曲毕,以安拊掌赞叹:“你已得了精髓了, 吹得十分好听。”“其实我们中原,是有各种各样的乐器的……”周寻淡声。以安两手托腮偏头问:“那你可会?”“我……不才,只会拨弄几下琴。”以安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惊诧的事情,整个人激动起来,眸光亮了亮:“你会抚琴?”周寻喉头动了动,溢出一声“嗯”来。“我从前也是曾有幸听到的,很是喜欢,可是我们草原儿女哪里懂得那么多舞文弄墨的,也只能听听,只是后来也再没机会听到了。”以安看着少年白净的面庞:“不过,既然你会,你可否弹给我听?”“这里,没有琴。”周寻字字句句皆是婉拒。可是以安毫不在意道:“这算什么,你明日来寻我。不过你得先答应我,若是有了琴,一定不能推脱,要弹给我听。”周寻点了下头。以安接着先看了看自己,又问:“你们那里的姑娘,是什么样子的啊?”周寻脑海中想到的,就那么一个人。那个身影每次在脑海中浮现时,这个淡薄的少年便唇角轻绽,眉眼盛满温柔,化成一汪潺潺的水,纯净清澈柔情万千。以安第一次见他生出这样的表情来,恍惚惊觉:原来他不是个完全薄情到没有心的人,也会有想到什么无比温柔的一面,只是那种温柔和神态却永远不可能对着她展现,不可能因为她展现。以安好像从这神情捕捉到了一点什么淡淡的微弱到近乎虚无缥缈的东西,到底还是不愿意承认。再轻狂的男子,只要心中藏着爱意,便会柔情万千,光彩夺目。周寻还在琢磨着怎么开口:那个小姑娘,生于仕宦之家,得父母宠爱,自小受到正统诗乐礼仪的熏陶,所以人也生得如珠似玉,似桃夭般娇美,小小年纪便芳名远播。他在最落魄无望之际,遇见了她,双袖满襟,敛他半世流离。思前想后许久,他也没想到如何形容,思及过往种种,先是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这才开口:“旁的人我不清楚,可是那个小姑娘,着实顽劣。”却是他心底最惹人喜爱的,偏生有一副比谁都还要柔软的心肠。以安不再言语,他这些话 ,足以说明一切,只是可惜,她这个人性子也轴,一旦认准了一个人,看中了一件事,就不愿意轻易放手。指不定,这只是他为了搪塞她随口编出来的人物,就算真有其人,他现在人在夷狄,那个姑娘又怎么可能一直等着他。若是真的有人等,那她就想法子将他留在这草原上,反正草原广阔,他既然喜欢边疆,定然不会轻易舍得离开。……两军对垒,战鼓擂响。一片杀伐,无数的人冲进人群厮杀,彼此杀红了眼,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上了战场的人,并非不怕死,只是为了更多的人能够活着,他们在战场上耳边响彻的是兵刃相见的声音,脑海中和心中疯狂叫嚣着的却只有“活下去”这一个念头。一剑而过,周寻感觉有热乎乎的液体溅到了他脸上,随手一抹,就再没管。突然有个相貌周正,身披银甲的将士同周寻对在了一处。不消多猜测,单单是这么一身装束,周寻也知晓此人的身份不简单。论起品阶,少说应当也是个副将级别的,周寻看着人几分眼熟,那将军果然也是,两人刀剑相抵,旁的将士看着像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实际这将军对着他只是道:“少年人,想不到啊。”周寻微微一笑:“还望将军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说完,将军一剑划过,割破了他的衣袍,胳膊上很大的一道口子,划破血肉,鲜血直流,周寻一下子蹲下身子只能用剑立在地上支撑着自己身子的重量抬起头:“将军果然毫不留情。”“做戏,也要做得像一些。”说完向着另一边的将士去了。虽有些许吃力,到底是夷狄赢了这一仗。边疆的那些中原将士自行退守十里。这么一仗过后,周寻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头目也因着参与战事且战役胜利也得了不少的注目,常颂对他也有些改观青眼有加。他本以为周寻上了战场也会不忍心下手,没法子站在夷狄这一边对付中原将士:可心中莫名的直觉是怎么回事?当真是他想多了吗?以安以宁两姐弟听闻了军中凯旋的事情很快就跟着赶来了。先对着常颂行了礼,以宁一掌用力拍在周寻背上:“想不到啊阿寻,你还有这般大的能耐。”周寻脸色白了三分:“不敢妄自邀功,凯旋全是因着牺牲的那些将士,以及浴血奋战的将领,怎能将功劳尽数揽在我一人身上。”旁边的副将听了,脸色转圜了几分,内心想着:想不到这少年有几分分寸,很是懂得为人处世之道。常颂也忍不住称赞道:“你也无需谦虚,你不喜邀功但你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今夜我为大家办上一场庆功宴,就当做是对你们的嘉奖了。”周寻微微颔首。以安一直注意着他脸色不好,旁人和他自己都关心着战事是否胜利,唯有她看见他一手一直按着胳膊。待送走众人,以宁要同以安一起离开,以安:“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以宁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后:“好。”只剩下以安和周寻两个人,周寻扭身离开,被以安一把拉住了胳膊。而后叹一口气:“你在这里等我。”不多时她手上拿了东西来,直接不由分说拽过他的胳膊撩开他的袖子给他上药,见他疼得额上冒出些冷汗来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要是疼你就说。”随即继续为他上药:“可还有其他地方伤着?”周寻摇了摇头。以安突然凑近,那眉眼精致如画的姑娘落在他的眼底,让他不自觉往后躲了躲。以安蹙眉声音中带了几分嗔怪:“别动。”于是扯出怀中的帕子一下一下轻轻拂过他的脸,温柔擦拭。她拿下帕子的时候,才看见那上面沾染的血迹。以安松了一口气:“方才第一眼见到,我还以为你这脸上也留了伤。”周寻别开脸:“还好没伤着脸。”“怎么,你也怕如同姑娘家一般轻易破了相不成?”叫她意外的是,周寻竟然真承认了:“是,旁的地方受伤都不打紧,这脸,得好好护着。”以安笑着:“也是,生得这般好看,惹了多少姑娘都艳羡了。”周寻以为她是心下难受,自己又惯常不会安慰,只得道:“公主并非貌丑。”忽然意识到周寻这这番说辞是为了开导她,以安心下也增了许多喜悦来:“那我好看吗?”这下,倒是教周寻着实不知该如何作答了。“比她如何?”以安这句话连个名姓也没提,可她知道周寻一定听得清楚。果然,少年站起身来:“公主是公主,她是她,自然是无从比较的。”以安逼近他,仰着脸看他,几乎要贴着他:“那在你心里呢?”留下的果然只有寂静,以安垂下眼睫,心里却在怪自己明知故问有些自欺欺人了。“昨日忘了给你,你现在回来了,那我正好将这物件与你吧。”以安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给他 。周寻却不接,以安:“这是平安符,保你平安的,以后再上了战场自会有所庇佑。”“多谢公主美意,只是受之有愧。”以安直接塞给他:“让你拿着便拿着。”周寻无奈只得收下,以安一下子看见他腰间的东西:“这是什么?”周寻抚上腰间的东西,眉目之间满是爱怜之色,语气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着:“香囊。”以安伸手就要去直接碰上,一下子被周寻按着香囊避开了几步,看向她目光中都带上了几分警觉。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看文愉快鸭=3=我今天早吧!夸我!(膨胀感谢在2020-04-06 23:27:04~2020-04-07 20:52: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明尔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有所念人以安的手一下子在空中, 伸出不是, 收回也不是。看着以安面上有些过不去,周寻:“抱歉,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以安看着那个平平无奇甚至称得上有几分丑的东西悬系在他腰际,怎么看怎么碍眼和别扭, 越看就越是逼着自己强忍着将那东西给拽下来的冲动。周寻的指尖还停在腰际的香囊上, 以安:“是谁送的?”周寻也没想着要隐瞒些什么, 她既然问了也就大大方方的应下来:“中原的一位姑娘。她对我有很大的恩情。”可是以安又不是眼拙,那顾盼流转间的神色哪里简单到只是一句有恩于己的姑娘所能尽数概括的?“那平安符,也记得挂在身上。我特意求来的,一定能护佑你平安。”周寻看着一手手中的平安符,突然觉得有些棘手。以安提前就能料想到他的话, 直接堵住他的话:“不许不要。”周寻只好收下将它放置在一处。暮时常颂果然办了庆功宴,就连夷狄的王上也来了,常颂趁着他在的时候特意将周寻提出来给他讲了一道:“这个少年人是可造之材, 有勇有谋,若是能将他一直留在我夷狄, 必然能为我夷狄有更大的谋划。”辛高打量在觥筹交错间应对自如的少年人, 随后拍了拍常颂肩头:“我知晓你在像我提及时心中定然已经有了安排, 我向来信得过你,你只需按着想法去做便是了。”常颂行了礼:“谢王上信任, 常颂愿以项上人头作保,绝不辜负这信任。”辛高点了下头:“今日我只是来陪上一时片刻,没法子一直待在这处, 我这便先行离开,这卓儿跟着我一道,好歹也是皇子,不会丢了你这庆功宴的份儿吧?”“那是自然。王上若是这么说,不是折煞我们这些臣子了吗?”……辛卓自来了这庆功宴上,目光就不曾从以安身上挪开过,只是眼见她只顾着和身畔的少年交谈甚欢连他这个方向瞧都不瞧上一眼,他手中捏着酒杯的手更是紧了又紧。身边的人看到他神色,循着目光看过去,也能明白个大概,端着酒壶过去给他斟上了一杯酒:“王子何必动怒呢?与其一个人在这边生闷气,还不如过去会会那小子,那小子的确也是,有什么能耐能搭上以安公主去?”可谁知马屁没拍上,辛卓反而变了脸色:“以安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评判。”斟酒之人一时也是无辜,本着宽慰主子的心去,却平白的被主子挑着错处训斥一顿,心里也窝着一股火儿,只得提溜着酒壶兀自坐回去一杯杯地继续灌酒,不再多话。辛卓目光还在一手撑着头看周寻的以安身上,面色因喝了许多酒微微有些酡红,步子打着颤心里不住地埋怨着以安:那少年不识好歹半天连个好脸色都不给你,你何必苦苦上赶着贴上去。你的目光中,为什么从来,一分一毫都不曾装过我?我明明就在你一转身就能见到的地方,一直在你身后等你回头,可你就是从来都看不见我。等辛卓终于走到周寻身边,刚要伸手,以安下意识地就拦在他面前护着周寻:“你要做什么?”辛卓扯了下嘴角拨开她:“我不过是想同他聊聊而已,你这般紧张做什么?我会吃了他不成?”以安慢慢退开一小步:这话倒也是,这样问好歹他也是王子,倒是显得她心胸狭隘了。周寻方才就见到他是和辛高一同来的,瞧着常颂待辛高的模样也能知晓辛高的身份,辛卓自然也是不言而喻了。辛卓往周寻手上端着的酒盅瞟上一眼:里面果不其然还是满满一杯。方才他虽然顾着自己饮酒消愁,但也注意到了周寻推杯换盏许久也没见他有一杯酒真正下肚,不免惹人起疑。“来,今日既然是庆功宴,我自然是应当代替父王留下来好好犒赏大家一番,陪着大家今日一醉方休!”随即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将酒杯举到周寻面前抬了抬:“还希望你给我这个面子,务必要赏脸喝一杯才是。”他倾身低语一句,旁人只看见他距离周寻很近距离咫尺之间,只有周寻听见他的话:“你也不希望在这么多人面前跌了我的面子吧?”周寻弯了弯唇:“王子这是哪里的话,既然是您敬这一杯我便却之不恭了。”对着他举上酒杯两手握着底儿一饮而尽,没有半分推脱和拖沓。辛卓见他是个爽快人,饮酒饮得倒也爽快,开始怀疑他方才许是猜测错了,也没再过多为难什么,端着酒盅又回去了。坐下许久瞧着周寻人还是好好儿的没什么异样,又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烦躁多饮了几杯酒。只是宴席进展到一半,周寻突然退了席。他不算是什么要紧的打眼儿人物,辛卓这会儿也没顾得上他,也就没人注意到他突然退席。除了以安。她本来想着悄悄跟上去瞧瞧,只是跟着跟着面前凭空伸出一只手来拦住了她的去路,声音低沉:“你要去哪儿?”另一边的周寻,经过方才那么一杯酒下肚,其实精神早已经有些恍惚,脚下每走一步已经是七歪八拐,方才在席上瞧着正常没有异样不过是因着自己强撑着,要不是着实撑不住他也是万万不愿冒险离席,免得教有心人瞧见了给他安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又惹来麻烦。但其实,他只是为了掩饰一个无伤大雅的缺憾而已:他不会饮酒且是个三杯倒。这件事说起来倒也偶然,他还在周府中就没沾过酒,哪怕是醉香楼,往往也是搪塞过去,直至到了楚休府上那一日因着锦书同周随饮酒,他还逞强灌上一坛,结果自己没喝上几口,反倒就醉倒了,最后周随回过眼一瞧,他却早就醉倒了。只得帮他收拾残局,好容易将人安置好上了榻,却莫名其妙闹了半晌,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胡话。自那之后他从不喝酒,为了隐藏这件事,也为了时刻保持清醒避免饮酒过多遇上危险,更是因为他这沾酒即醉的体质,喝上一小口便会人事不省,除非万不得已他便再没有轻易在旁的人面前饮过酒了。今日却因为辛卓这一番折腾破了例,索性喝的不多他尚且还能强撑一会儿,这会儿后劲上来,整个人头都发晕,有些站不稳。估摸着走了挺远,这才俯下身子难以自抑地吐了起来:明明菜肴没动上几筷子,这么一番吐,搜肠刮肚的把胃里仅有的那点儿东西也给抖落了个干净。一下子心才松了松,又听见一番争执。辛卓捏着以安一手手腕:“我到底是哪里不好?”以安拽着自己的腕子,没拽动:“你松开!”辛卓听了反倒握得更紧:“我是哪里不好,让你从来都看不见我的存在,让你宁愿对一个从中原来了不久的毛头小子上心,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我们自小是一起长大的,论感情,难道还比不过那个才来了许久的中原人吗?”以安:“这和他是不是中原人无关,仅仅只是因着……”以安说着,反倒一下子哽住了,想了会儿,一下子竟然也想不出合适的措辞来解释她到底为何突然对这少年动了心思。“你说不出来,是因为你对他根本就不是男女之情,你和以宁只是因为山高路远山水迢迢,见他被发配边疆远离故土可怜他罢了。只是因为可怜他同情他,所以你才麻痹自己,错把这当做是心悦了!”辛卓说着,目光在姑娘莹润的脸庞殷红的唇上反复流连,最后一下子紧紧禁锢了姑娘两只手放在面前,一点点倾身对着姑娘唇去了。只是在他的唇方才要碰上以安时,身边突然传来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强人所难,可不像是您会做的事情不是?”周寻掀起眼皮瞧了一眼,懒懒倚靠在树干上。夜色已深,瞧不清他的神色,但还是一贯的闲适慵懒,仿佛一切运筹帷幄,都尽在他掌握之中。这副样子的他,总是格外叫以安着迷而倾心。见到他,方才一直因为辛卓提着的一颗心这才安定下来,知道只要他在,就能让人放心。以安趁着辛卓发怔的时候努力挣开他的手,只是辛卓察觉到她的心思,手劲更大捏住她的腕子。周寻走过来,直接一把将人拽过来:“强扭的瓜不甜,这一点,王子必定比我要懂。”辛卓看着以安,神色中充斥着满满的,对他只有惧怕。他怕这惧怕,再这么下去会变成厌恶,于是手上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力气松了下来。辛卓:“以安,你好好思量,难道当真只是因为他是中原人吗?我会等你,等你想清楚的那一日。”语毕,便离开了。那句话里,有的没有责怪和怨怼,不管是以安还是周寻,从那句话里面听出来的就只有怅然若失的失落。周寻直到看着人走了,便立马松开了以安:“得罪了。”以安知晓他避着她,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一句一直在她心上徘徊了许久的问题:“阿寻,你还惦念中原吗?你是不是早晚都会离开夷狄,回到中原去?回到……她身边去……”她怕再不问,就没有机会了。作者有话要说:秉持着,不想因为自己见死不救害得姑娘出什么事才去英雄救美了一回的阿寻哥哥,往后内心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小可爱们看文愉快鸭=3=(大胆点儿,我们一起想,阿寻哥哥是我们的!不只是锦书一个人的哈哈哈哈感谢在2020-04-07 20:52:16~2020-04-08 23:3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明尔 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锦书难托周寻:“公主啊, 会有人为你而来的。”周寻只是捡着避重就轻的回答了一遍。以安的表情有些牵强:“难不成, 你的意思是像辛卓那样的人吗?”周寻对今日发生的事也是有目共睹,难以想象若是今日他没能及时出现以安毕竟是个姑娘家会遭遇怎样的事。以安吸了吸鼻子,对着周寻又是那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今日可以了吧?”周寻狐疑,不明白她这话。以安招来了一名侍卫:“去把我的东西拿过来吧。”侍卫应声下去了。片刻后, 竟然抱来了一把琴。以安接过琴递给周寻:“这一次你没什么话好说, 不能再想法子婉拒我了吧?”周寻抱着琴:“琴艺不精, 既然公主喜欢,又大费周章造了一把琴,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周寻把琴放置在案几上,两手按着琴弦先是抚过一遍,唇上显露出浅浅的笑意来, 除了对着以宁周寻有真正敞开心怀笑过,以安也没再见过他真心笑过,更遑论是对着自己了。便坐在他的身侧, 一手撑着看他抚琴,只是明明听着琴音, 目光却不自觉的向上顺着游移到了周寻的脸上。他应当是摸着琴满意, 许久没再见过如此让他真心实意舒心的物件, 来了边疆又头一次见着这熟悉的物件,那一枪夹杂着既有思念又有怨怼的情绪尽数通过指尖在琴上撩拨挑动倾泻出来。沉浸其中, 连姑娘坐在他身侧也没有反应过来更是别提一时的躲闪抗拒。琴音泠泠,却像碎玉跌落冰面,少了些琳琅。说好要听琴的姑娘呢, 一颗心啊,早不知是沉浸在如怨如慕的琴声中还是陷入了对少年的一腔心意中。只顾着数他垂首低眉敛目时那长而卷翘的睫毛分明得有几根。少年的面庞青涩,许是年纪仍旧稚嫩,看着仍旧有一丝稚气,只是配上周寻这个人半分都不会觉得太过拙稚,反倒是卸下一身伪装自然流露出来的稚气配着整个人才是极好的。听琴的姑娘有一番怀春心事,抚琴的少年何尝没有。明明是应该悠扬婉转的调子,生生让他琴音一转弹出许多凄婉哀伤来,像是凭空不惹下人落几滴泪便不罢休的哀伤。浓稠厚重,裹着整个人,沉重得化不开。以安听着,觉得眼角有些酸涩,心里涌上一股酸爽,鼻子也是,手下意识地抚过眼角就沾湿了一片。屋中犹如琼林玉树互相照耀,那盈盈的眼波转动,神采照人。是周寻的,也是以安的。以安突然起身,周寻手上指尖动作顿了一下,看着姑娘在他面前站定有了曼妙动作便继续拨弄琴弦。以安就着他的琴声,在他面前起舞,夷狄儿女的舞与中原姑娘那般清丽柔美不同,多了些大方与豪爽,以安甚至伴着琴声开始唱着夷狄的曲子。眼前清歌一曲的以安,曲调清奇,仙姿逸态,恍如月宫仙子坠入凡尘。周寻不经意间的抬头,以安的的身影落入眼底,渐渐变换,逐渐幻化成另一个人的身影,而后与她重叠,像是她又好像就是她。情到深处,竟然不自禁的出口“锦书”。那曲调突然就停了一瞬。以安心下的酸楚又漫上来:她一直以为他是编出来诓骗她死心的,原来那个姑娘的名字,叫锦书啊……名字起得真好,一听便是诗书之家仔细琢磨过的,真好听。眼前的人在周寻眼里,早已经不是以安,而是那个小姑娘,想象中的她眉眼依旧澄澈如初,只是眉眼长开了些:眉若远山,双瞳剪水,秀骨天成,风尘难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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