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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掌中宠》TXT全集下载_18(1 / 1)

常颂总觉得对着以安一个姑娘家解释不清楚,但阿寻几次三番救夷狄和常家于水火之中。心存戒备是人之常情,可到了如今这一步还是对他戒备重重便反倒是无情无义了。以安:“爹是夷狄的大将军, 该以大局为重,整个夷狄所有的百姓这个责任都扛在你的肩上, 你不得不防。可是阿寻做了这么多难道爹一点都看不进眼里, 存不进心里吗?”“还是说, 不管他做什么,只因为他是中原人所以低贱至此, 活该他承受一切误解诬陷与伤害。那我们和中原人又有什么区别?”常颂:“爹知晓了。是爹的不是,太过于紧张想得多了些,太防着他了, 以后爹会注意的。”“真的吗?”以安笑眼弯弯问他。常颂拍了拍她握着自己的手:“我的傻姑娘,是真的。”这么一下子,以安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以宁也在周寻养病的这些时日时常去探望他,每每说些趣事惹得人发笑不已。就连周寻刚端上一盏茶,才到嘴边吹凉一些饮了一口,以宁偏偏不识时务说些逗乐之事,引得周寻一下子呛住咳嗽个不停。以宁在一边看着好戏打趣他:“阿寻,你这次一休养身子可是越发娇贵了,瞧着咳嗽两下就红了脸,比得姑娘一般弱不禁风。”以安重重拍了他脊背一下:“也不想想阿寻是因为谁才受的伤。”以宁喟叹:“是我是我都是我。”以安便去抚周寻的背帮他顺气。直至看着人停了咳嗽面色恢复过来,才停了手中动作。周寻用眸光瞥向屋外,以安了然直接退了下去。周寻见以安离开才放心问:“近日军中可好?”他向来挂心军中军务,以宁知道迟早也新瞒不住,何况这危险本就迫在眉睫,还不如如实相告。于是他正色,面色甚至凝重起来:“我们的探子来报,中原的军队正朝着夷狄方向而来,眼下还没有确凿的消息是来攻打我们夷狄,但……”周寻接着他的话:“但以防万一还是应当先做好准备。”以宁点了下头:“可军中境况你比我还要清楚,这才同西丘交过手,我们军中伤亡惨重粮草短缺已经快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更何况每次开战受苦的永远是百姓。夷狄才打了一场仗伤了元气,本应休养生息。可是好巧不巧中原又派人来……此次再开战,轻则重创夷狄,重则害得百姓流亡战乱之苦可汗会失去民心,大局不稳啊。”周寻沉默良久:“按军中眼下的粮草和将士,若是当真开战能撑多久?”以宁:“至多不过半月。”周寻也料到会有这么一日,只是没想过会来得这么快。“好了,瞧我同你说这么多做什么,若是被阿姐知道了又该怪我多嘴影响你休养了。”以宁起身整了整衣衫。周寻:“明日我便会回军中,到时候再同你和将军一齐商议对策。如果终须一战避无可避,那就只能背水一战。我们的胜算虽小,可是对战中能把时间拖得越长越好,这样能有效消耗他们的粮草,也能为我们谋得多一分利益。”以宁明白了周寻的意思:夷狄现在的实力虽然不足以对抗大败中原,但还是能在有限的时间内牵制住他们一段时间,一旦经过长时间的消耗,他们的军心也会涣散,久而久之再加上粮草消耗,就算最后只能打成平手,夷狄也不至于任人宰割。毕竟两方这时候实力相差无几,不敢轻举妄动,这时候夷狄也就有了和中原誓死一搏的筹码。做为止战的筹码,就算拿出什么样的交换条件,应当都是不为过的吧。以宁:“好,明日我们一同去军中商议后我这就去将这些说与爹。”周寻颔首。梁政清的军队已经到了,周寻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滔天的本事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更多的,只能听天由命。隔日,以安也没拦着周寻随他去了。至军中,以宁和常颂对着案几上的图指指点点商讨着什么。常颂抬头见周寻来了招呼着人过来身边:“我和宁儿正讨论在哪里交战于我们最为有利,你也一同看看。”常颂:“昨日的话,宁儿已经同我说过了。你惯是有主意的,说的话很在理。既然正面应对我们胜算不大,就更应该考虑一下暗中设下埋伏。”周寻将目光凝聚在这一张地形图上,一眼扫过去看得尤为仔细,差不多也记了个大概。他伸出食指中指两指在图纸上点了几个地方:“这几处,都不可。”以宁和常颂顺着他手点的地方看了看:这几处皆是凶险的悬崖峭壁,正面迎战若是不敌陷入险境被逼至绝处的人很可能就变成了他们。周寻看他们了然的模样,又一手拢了衣袖手指点在另外几处:“这几处,虽然不如悬崖危险,可也是地势复杂险要陡峭之处,若能好好加以利用在其中设下陷阱派一定的将士埋伏,可伤其军中元气。”以宁二人在聚精会神一看,果然如同周寻所说,这几个地方若是能好好加以利用,安排部署得当,不愁对付不了中原。常颂朗声笑道:“好,好。有阿寻在,如虎添翼,如有神助,此一役若是能顺利度过,我定然向可汗表明你的功劳。”语罢,他一手按着以宁的肩,一手又按着周寻的肩,带了些欣慰:“有你们在夷狄,夷狄将来定然更加强盛。我是老了,看来我这个所谓的将军也是时候该退位让贤给你们这群年轻人了。”“这责任在你们肩上,大业未成,还是需得你们来才能完成。”……常颂很快就让人按照周寻标注的那几处重新绘制了新的图纸出来。这图纸事关重大十分重要,除了常颂手中有一份,还另外绘制了一份特意交给了周寻。常颂:“阿寻,这图我就放心交给你了,你向来聪敏,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幅图而已。”周寻两手接过图,不自觉的收紧双手将图捏紧复又松开。这不仅仅是一幅图,意味着常颂终于毫无芥蒂的接纳他,可他却要在这个时候去应验他曾经说的的话。常颂让以宁拿了另一幅图,他有意趁此机会当真让以宁和周寻替上他的位子扛起军中担子,也就事事更放手一些。以宁和周寻便一同去安排人手,设好各处的陷阱再确保万无一失。这一次,以宁倒是比之前更真实的感觉到与周寻一起并肩作战的感觉来,看到周寻滴水不漏的部署和安排,格外的让人觉得安心。他倒可耻的生出一种坦然自若来,仿佛觉得这一役无关紧要了。分明是大战前夕,二人竟趁着一天中最后的暮色躺在山丘上看月亮,耳边是淡淡的清风吹得人舒服得有些困倦。以宁果真发了个哈欠:“要是以后还能时时有这样的日子该多好。”周寻两手枕在脑后:“若是百姓能如此一直无忧无虑该多好。”他不是圣人,不是神佛,没有那般普度众生救助普天之下的所有人的心愿。他之所以念着百姓,盼着百姓不要受苦,是因为他们无辜。无辜之人向来就不应该承受诸多由他人恶行带来的恶果,他对一些人心狠手辣绝不留情,也是因着许多人都曾让他无端受苦,想到那些战乱中的百姓也是一样。颠沛流离太苦,他一人已经尝了个遍,不想要和他一样可怜又无辜的人再去尝一遭了。他闭上眼,听得身边少年传来浅浅的鼾声,周遭除了这声音就只有偶尔的风声和虫鸣。难得的,他整个人的心里突然就变得无比平静。最后还是为少年披了件衣裳离开了。……少年人挺拔瘦削,长身玉立。拈了一片细叶在唇边轻吹,风吹动他身上黑色的斗篷。听到这叶子奏曲,不多时从黑暗中走出了另外一个少年。他远远地看着少年吹叶的背影,一步步接近。听到脚步声,斗篷少年停下吹叶,一手纤长的指尖挑掉了头上斗篷的帽子,回身来唇角轻绽,眼下泪痣衬得笼罩在夜月下的他逸似仙,无比迷离哀伤,泫然欲泣。看着近在眼前,实则心上的距离陌生得遥不可及,远在天边。这样美的人儿,连碰一碰都怕是亵渎。作者有话要说:“逸似仙”这个词是从“门前春水碧于天,座上诗人逸似仙”来的。第一次听到就很喜欢,想来是怎样的少年人,有怎样潇洒的身姿飘逸的风骨,才能担得起这么一个词。不过在我的心里,我觉得阿寻是担得起这么一句称呼的。小可爱们看文愉快鸭!=v=事情的转机快来了,估摸着这个阶段过去,距离甜甜甜也就不远了。感谢在2020-04-20 23:52:10~2020-04-21 23:35: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哆啦abcdefg梦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两相决裂江尤映行过礼:“不知您深夜以身犯险招我来是为何事?”周寻看了一眼手中叶子:“上次来拜托你想法子递信出去, 眼下王上的军队已然快要到了, 这个还请你务必要亲自交到军中将军手上。”江尤映目中不解,还是接过他递给他的纸卷。见他盯着东西不敢打开,心中定然存疑:“无妨,你看就是。”江尤映这才慢慢在他眼下展开一角再摊开来瞧:原来竟是夷狄军中设防图!江尤映心知自己太过多虑, 急忙跪下:“是在下的错, 不该怀疑您。”周寻扶着他手臂起来:“无需如此, 我们之间不存在尊卑之分,一条船上的人,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此一战凶险万分,成败在此一举,若是不能顺遂王上心意, 我们都活不了。”周寻重新戴上斗篷的帽子:“这是最好的机会,成败与否,我们都要想办法抽身。”“尤映记下了。”江尤映行礼道谢。周寻一步步踏着越来越深的夜色去了, 斗篷掩映他的身形,显得人在深夜中尤为神秘难以捉摸。江尤映看着手中纸卷转身向着另外的方向去了。……以宁感觉到身侧有人伸手在他眼前虚晃, 一下子睁开眼抓住那人的胳膊厉声道:“谁?”周寻坐在他身侧忍俊不禁:“想不到你的警觉性倒是很强。”以宁:“阿寻真是, 好好的捉弄我做甚。如今还如此幼稚, 谁能想到已然是做爹的人了呢?”周寻脸上的笑意褪去,一下子充斥着满满的距离感。他将手递给以宁:“夜深了, 虽是夏夜,毕竟还是回去歇息得好。”以宁直接自己一手撑着地起身:“我自己能起来。也是,你若同我一般一夜不归, 阿姐可就要急坏了,明日定然不止数落。”营帐前分别,周寻走了不远,以宁却大声叫了他的名字:“阿寻!”而后周寻停在原地,等他后话,他却直接快走几步过来抬起手将手掌对着他:“今日回去好生歇息,放宽心,我们已经做了详细的部署,定然能胜!”见周寻只是看着他良久却没有动静,他又抬了抬手,挑了下眉:“嗯?”周寻缓缓抬起手,随后用力拍向他的手。夜深寂静,唯独这一掌之约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以宁笑得透澈,直露出了两排干净的皓齿。周寻忽然想到,这也许是以宁最后一次会如此与他谈笑。他忽然心中有几分病态,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忽然就莫名就知晓,若是大战在即他临阵脱逃,到最后,他又会带着怎样的表情,和他说怎样的言语。“怎么?被我的义薄云天感动到了?”以宁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唤醒他的神智。“阿宁,万事小心,珍重。”以宁在他胸口捶了一拳:“怎么了,今日说的话如此感伤,活像生离死别一般。你可是大将军,连你都惧怕敌人临阵脱逃,我们军中将士还怎么迎战?”周寻一手抚上胸口处随意应着:“知道了。”……周寻他们估量的时间果然分毫不差,在他们紧急操练部署好各处陷阱和埋伏后,中原的军队果然没有向着邻邦西丘去,而是朝着夷狄来了。常颂看着面前挂着的地形图:“看来他们是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此次就是冲着我们夷狄来的。”以宁皱起眉:“可是,难道爹不觉得此事有几分巧合?怎的正巧我们同西丘交战过后中原的君王就派军队来?”“总之,你和阿寻此次万事小心。”以宁和周寻对视一眼躬身拱手:“是。”常颂毕竟年长,大将军之位已经正式交给了周寻,便让他们去交战。他在帐内又何尝不忧心,只是除了为他们暗中祈福也做不了别的。以宁骑在马上偏头去看周寻:“阿寻,这是我们第二次并肩作战吧。你放心,有我们在,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次,夷狄会有很久的以后。”以宁仔细瞧了他的马和他人:“你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心不在焉的,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还是不相信我?不过我若是敌军瞧着你这副文文弱弱的模样,也是断断不会相信你是个领仗的大将军。”周寻抬头:“阿宁,以往练习时可是谁经常做了我的手下败将。”以宁看着迎面而来的军队:“这才像我认识的那个阿寻。那个阿寻,又回来了。”随后两人一袭戎装意气风发的模样带着身后将士们,将缰绳紧紧攥于手中在马身抽打:“驾。”身后将士们也一同跟着冲上去。周寻他们到底兵力不济,数量上已经落于下风,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严格不分日夜操练将士,但这么短的时间里如何苛求他们以一当十?故而不论以宁和周寻如何骁勇善战,终是双拳难敌四手。二人被一群身手矫健的士兵包围住紧紧靠在一起,以宁手中拿着刀,周寻手中执剑。二人应战疲累,现下都喘着气,身上沾了不少血迹,就连二人脸上也是。以宁随手一抹,便是一手的血。周寻偏头瞧他,原来不是沾上他脸上的血迹,而是他的脸被利刃划破了留下的伤口正在不断往外渗血。以宁看着手上血迹,还有面前几个围着他们虎视眈眈却又不敢上前轻举妄动的将士:“阿寻,我们今日会死在这里吗?”周寻没回话:这答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晓,又如何去说虚妄的话骗别人。谎话要说得真,骗到别人,首先说出谎话的人要自己信得过这话,自己都骗不过如何能让他人信服。情形摆在面前,局面如此清楚,他骗不了自己。周寻:“也许。”以宁一刀往后,刺中了一个身后想要偷袭的士兵:“阿寻,平日里总是一副自大高傲的模样,怎么这个时候反而畏畏缩缩惧怕了?”周寻凑近一些:“我们二人分头,这样分散兵力,我们再分别将他们引入我们布置的各处陷阱,这样方可折损他们的兵力,增加我们的胜算,说不定,我们还能保住这条命回去。”以宁伸手,周寻与他握掌复又松开:“放心吧,我们都会好好活着。要是你先解决了可得来支援我,若是我先解决了便来支援你。”周寻点了下头。二人分别从不同方向杀了出去。看着他二人各自领兵朝着不同的方向去了,那将军下令:“给我分头去追!务必要活着擒拿他们的主将!”“是!”于是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去追。这将军则往周寻的方向去亲自追周寻。周寻径直骑着马走了许久,身后的将士还是穷追不舍。直至被逼到了悬崖前,将士们冲上去迎战,周寻却只是坐在马上没什么动作,良久下了马看起来也丝毫不像要应战的意思。一个士兵直接倒在了他的脚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衫,他却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将士挣扎着,一只手抬起指着他仿佛极为不可思议一般睁大了眼睛:“将军,你……”待到将夷狄士兵解决的差不多了,那将军才直接向着周寻来。“少年人果然有勇有谋胆识过人,短短的几年时间果然如当初承诺一般做到了。只是看着这些人这么死了,死在你的面前,且他们到死都不知道,竟然会是因为他们一直敬仰爱戴的将军害得他们落此下场,你说,他们黄泉路上该多么恨你。可怜了,到死都不清不楚的。”谢辰抚掌道:“将军果然是心狠手辣,够绝情,够毒辣!”“可是……”下一刻谢辰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了周寻身后,一把剑横在他的脖颈前。他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捏着剑尖,一寸寸靠近,剑刃眼看着就要挨着他的脖子。周寻却低低笑了一声,这时候的谢辰听起来无疑是一种挑衅和轻视。“可是……我想那些枉死的将士们黄泉路上一定寂寞得紧,想要拉着你一同去做个伴。”周寻两指直接捏着剑刃推开一些:“所以将军这是……利用完便想着杀人灭口了吗?”“别说得这么难听。你就是留着这条命回去了,帝王心多么难以揣测,你觉得会这么轻易就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吗?”谢辰:“说不定我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杀了,就算日后王上问起,我就说自己失手过失杀了我们这边的人,想必王上也会因为不用履行当时那个随意的诺言而烦心了。我这也算是为他分忧,大功一件了。”周寻:“将军好计谋啊,可是你以为,就这么完了?”另一边以宁正和敌军苦战,引他们弯弯绕绕到了这陷阱中可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们仿佛提前都知晓了哪里会有陷阱一般都无一例外的顺利躲过了这些陷阱。眼看着自己带的兵死伤惨重人越来越少,便只好先躲了起来。士兵:“将军,为何这些人似乎早就知晓了我们的陷阱一般?”以宁抿着唇一言不发。士兵脑中突然想起来什么:“将军,会不会……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将这信息泄露了出去?”以宁回头压低声音:“你再挑拨是非破坏我们军中关系,我便割了你的舌头!”士兵见他不听劝还在开口:“将军!”“咻”得一声。冰冷刀刃划过空气割破血肉,以宁:“我说过,此事不可妄加揣测,谁要是再多言一句,我一定杀了他!”他看到自己这一方情景如此危急,料想到周寻的处境肯定不会好过,定然比他更为艰难,便:“剩下的人跟着我去援助将军!”剩下的士兵便都跟着以宁撤走了。以宁顺着周寻离开的方向赶去,看到的便是那将军将剑横在周寻的脖子前。以宁:“中原何苦逼我们至此!”谢辰:“没想到,你当真重情重义还来救他?”他又对着周寻耳边:“瞧瞧别人待你如此重情重义,可是他们还不知道为何会落到如此田地吧?”周寻袖间滑下一把短刀:“那又如何?”下一刻短刀便被周寻反手刺入谢辰身体,周寻胳膊使劲用力便将人制服。以宁:“阿寻,你没事吧?”倒在地上的谢辰撑着最后一口气:“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个好兄弟,把你们夷狄的布防图都给了我们了。不然你以为那么多陷阱,为何我们的人会毫发无伤?”谢辰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断断续续道:“你们……输……定了……”以宁看着周寻,淡然的站在那里,听了他的话连辩解都没有。以宁两手捏住他的胳膊摇着他人:“阿寻,你说话,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周寻抬眼:“王子想让我说些什么?想听我说些什么?”这一次,他没再叫他阿宁,而是像初见那般唤他王子。良久,周寻开口:“我姓周,单字一个寻。”以宁突然不可抑制的后退了两步,瞧着站不稳的模样,阿寻想要去拉他,却又很快收回了手。以宁笑起来,猩红了一双眼:“阿寻,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难怪他看不清这个人原来他步步为营处处隐藏,从来都不愿让别人看清他。这也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如此的可怕,前所未有过的陌生。身后传来一众人马的声音,围追堵截的敌军又跟来了,还剩下的一众夷狄士兵护在以宁身边。周寻却一步步倒退,以宁反应过来什么,朝着他跑去,一手抓着:“不要!”可惜他还是迟了一步,他没有碰到哪怕他的衣角,他什么也没有抓到,只有穿指而过的风罢了。那个如清风明月一般孤傲冷清又美好至极的少年就这么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一句话都没留下。扑倒在崖边的少年咬牙切齿道:“周寻!我恨你!周寻!”有泪滑下来低落在地上又很快干了。整个悬崖中始终回荡着余音,余音中是那一句响彻云霄一般的“周寻,我恨你!”作者有话要说:所以,信我,阿寻真的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人,不是什么纯粹意义上的好人。这一章肥不肥!你们就说!小可爱们看文愉快鸭=v=之前有人问我为森么总写虐的故事,其实这一本算是刀里掺糖的类型了,我又仔细想了想,我觉得不是因为我总要写虐的故事,而是因为我构思了一个故事,我觉得这个故事很好我想要写出来讲给大家听,而恰好这个故事中带着点伤怀而已。嗯,大概就是这样啦。所以我尊重大家所有的选择,不论去留。来日方长,幸勿相忘。☆、心上有亡“怎么还没醒?都过了好几日了不应该啊……”姑娘的声音由远及近缓缓传入了他耳朵里。祝惜慈一手探向他额头想试试温度, 毕竟她将他带回来的时候他虽保住一条性命可身上诸多大小不一的伤痕, 伤口众多难免会再发炎。可这手伸出去,还没挨上他的额头就被人一把捉住手腕。祝惜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榻上人似乎极不安稳眉头紧皱,微微薄汗。她试着从他手中把手抽出去, 可他握得很紧她根本就动不了。祝惜慈只好在榻边坐下守着, 一手被他拉着, 一手拖着腮仔细看榻上人的眉眼。才被她带回来的时候他身上大片的血迹,脸上也沾染了许多脏污,根本就看不清模样,她拿了帕子来一点一点为他擦干净脸这才看清楚他的样貌。眼下在这里偷闲,倒又得了时间好好打量, 祝惜慈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生得眉是眉眼是眼,鼻梁是挺的, 皮肤是白皙的,薄朱唇显得脸色更苍白几分。偏生眼下泪痣, 添几分蛊惑。若是生在别的男子脸上便显得媚气, 生在他脸上却像恰到好处, 配着这么一张好皮相,教她也无端艳羡。看着他轻颤的睫毛, 她心底里有个声音鬼使神差的就在叫嚣着:碰一下,就一下,反正他还没醒, 也不会如何吧?她一手指尖轻轻触到周寻睫毛,随着睫毛颤动,细长的睫毛拂过她的指尖,有一种特别的酥.痒感。惜慈像被烫到手一般赶快把手收回来,觉得脸上忽然有些热忙着用那只手扇了扇风。周寻眉头舒展开来,睫羽又颤了颤睁开眼看着姑娘坐在榻边红着脸鼓着腮帮给自己扇风觉得有几分好笑。惜慈看到人醒来,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道:“你这人怎么醒来没声响将人吓了一跳。”其实她方才看到人醒来第一句话险些就是:“你的眼睛……”这男子就连眼睛也生得这般好看,里面像盛着澄澈的江波,潋滟动人又含情,久久盯着你就像会将你吸进去一般。故而她话锋一转差点儿一个不注意就咬了舌头。周寻这会儿好了些,坐起身子:“姑娘不也是,一人将陌生男子带到自己屋中?”说出来本应该是调笑的话,惜慈看向他眼里却都是警觉戒备和戏谑。“是因着你受了重伤我去山中采药才救下了你。毕竟我们医者仁心,悬壶济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周寻:“那姑娘既然已经救下了我,为何还守在我榻边,还伸手……”他目光落在她手上:“还伸手触碰。”祝惜慈这下子被他说得脸上方才褪下去的热度又升上来。姑娘扬了扬另一只手:“若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想走也走不了。”周寻立即就松了手,惜慈这才得以将手抽回来,揉了揉腕子。“多有冒犯了,多谢姑娘。”周寻到底还是道了谢。祝惜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应该的。”“不过话说回来,”祝惜慈突然凑近一些,“你到底为什么会浑身是伤的躺在山中呢?”周寻被她的突然靠近弄得有些不适,偏过头去仔细回想了一番,可是脑海中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印象了。脑子突然一阵一阵的抽痛,先是流于表面,而后是深入骨髓的痛,他一手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眉心紧皱。努力想着种种发生的事情。可是想了许久,只有残存的两个画面:一个是有人对他喊着“我恨你”,另一个是一个身形清瘦的少年对着另一个看不清脸的少年说“我会回来的”……这两幅画面已经是他脑海里残存的最清晰的画面了,但他始终,始终都没办法看清楚画面中的人的脸。他的脑海中从极深极深的地方,有个声音在呼唤他一般,那个声音叫的是:郧都。周寻两手抱着头:“好痛……”祝惜慈察觉到他的不对,坐下来两手覆在他双手上:“你冷静一些,想不起来就什么都别想了,慢慢来,我们慢慢来。”周寻看着她听着她的话逐渐平静下来。祝惜慈问:“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周寻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最终说出了个“寻”字。“寻?”祝惜慈反问。周寻点了下头,竟然意外显出几分乖巧来。“记得怎么受的伤吗?”周寻目光困顿,神游半刻:“似乎是高处,掉下来?”祝惜慈:“看来是坠下悬崖。”她不免觉得有几分可惜,好好的孩子似乎就这么给摔傻了,连带着脑子一起都给摔坏了。又不免惹人同情。“你的嗓子怎么了?”“嗓子?”周寻目露困惑,一手摸着自己的脖颈,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在他醒来开口说第一句话时惜慈就听出来了,他的声音虽然粗哑难听,但仔细听会发现其中夹杂着许多突兀。像是粗哑声音掩藏下的真正声音一般,和这个人看上去一样,清凌凌明澈又格外的好听。叮当泉水沁入心田一般舒服。惜慈解释道:“你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难听,而是奇怪,这应当是你的声音在定型后被认为损害所改变的,并不是你本来的声音。”他的手上移摸到自己喉结处,起先是有几分难过与惋惜的,莫说是别人提起,就连这自己口中发出来的声音他自己听了都觉得难以入耳嘈杂难听。但片刻他出口却与前一刻想法大相径庭:“毁了就毁了吧,注定得不到的,肯定就是应该被夺去的。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祝惜慈以为他是悲观没有人能再治好,拍了下他肩膀:“放心,此事交给我,我一定尽全力帮你医治嗓子,即便不能完全恢复,恢复八九成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可是我将你带回来治好的,你可莫要瞧不起我的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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