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大内胭脂铺> 《大内胭脂铺》TXT全集下载_119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大内胭脂铺》TXT全集下载_119(1 / 1)

于是银子又回到了他的袖袋。此时她听他指挥她,只冷哼一声:“谁同你是‘我们’。”转身不看他,更遑论去他袖袋里扒拉银子。他便叹口气,先松了揪着伙计的手,去自己袖袋中取出银子,掷进伙计怀中。伙计平日的月银也不过几钱,瞅着这五两银子十分眼馋,想将银子塞进袖袋,又唯恐这银子烫手,只得探问道:“客官究竟要问何事?你先问,小的再看能不能说。”猫儿立刻上前插话:“这市场上有个猪腰子脸、半截身的小贼,家住何处?”伙计一听,立刻捧着衣襟将碎银倒去摊位上,连连摆手:“不知不知,什么猪腰子脸、半截身,完全不知客官说些什么。”猫儿冷笑一声:“撒谎都不会撒。”她上前一把揪住伙计衣襟,恶狠狠道:“好好的银子不赚,偏要和小命过不去。我身边这汉子非同一般,你可要试试?”她本意是指萧定晔功夫高强,谁知那伙计闻言,目光在她和他紧紧相连的手上一扫而过,面色登时大变,急急道:“千万莫造孽,小的还要娶媳妇……”猫儿一愣。什么意思?萧定晔望着她一笑,苍白的面上渐渐有了光彩,一勾嘴角,转头色眯眯望着伙计:“你取媳妇儿,与老子快活有何干系?你这扁头王八眼,正好是老子中意的长相。”伙计惊慌失措,双手往身后一挡,拉着哭腔道:“小的……歪瓜裂枣,哪里有大爷身畔的公子长的标致。求大爷高抬贵手……”扬起颈子便要大声呼救。萧定晔一指上前点了他哑穴,肃了脸道:“不想被老子瞧上,就乖乖答话。我身畔的这位小公子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胆敢隐瞒,老子立刻就关了这门脸,同你两个开心开心。”他说到此处,不免要回头先低声同猫儿做解释:“假的,你千万莫误会。”猫儿听得恶心,只冷哼一声,嘴硬道:“你中意男人女人,同我毫无瓜葛。”他不由先放下伙计这一茬,转头同猫儿道:“有瓜葛,哪里没有瓜葛?生生世世都是有瓜葛。”她倪他一眼,立刻着急道:“他跑了!”萧定晔一瞧,那伙计虽被点了哑穴,身子却自由,趁着两人黏黏糊糊,撒腿便往后院跑去。他立刻将猫儿搂在怀中,凌空往前一跃,将那伙计的腰带抓在手里。再往回一拉,伙计便咕噜噜一头扎进他怀中,正正好同猫儿两个大眼瞪小眼。她不由忍着心下膈应,同伙计道:“你若再折腾,就要同他两个折腾出感觉。我不吃醋,我出去替你二人把风。”伙计眼圈一红,只一个劲的摇头。萧定晔松开他,将他定在原地,解了他哑穴,冷冷道:“方才所问那贼子,究竟在何处?”伙计哭哭啼啼道:“大爷,你便是杀了小的,这事小的也不敢掺和。天下小贼都是一伙,万一知道是小的泄露了行踪,要回来报仇,到时遭殃的可就不是小的一人……”萧定晔冷笑一声,五指一伸,已按在伙计腰腹要穴上。伙计疼的打了个激灵,竟是个硬骨头,眼泪珠儿一颗颗滚下来,却紧吆牙关不发一言。萧定晔不由蹙眉。这要是在刑部,他成百种酷刑,能让这伙计将上一世的事情都想起来。可现下不是刑部,他也不能动手太过。若被人报官招来了官差,暴露了二人身份,却不妙。正为难间,被他箍在怀中的猫儿一只手勾在了他颈子上,径直往他唇上吧唧一下,转头望着伙计幽幽道:“你可知,此前我同你一般,也有个心尖尖上的姑娘。我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小定下娃娃亲,只等到了日子就成亲。可我不知命好还是命差,竟遇上了他……”她抬手抚上萧定晔的脸颊,又垫脚在他唇上一贴,继续同伙计道:“我自从被他缠上,开始还不情愿,谁知后来却……家中得知我的丑事,父亲气死,母亲气病,两个哥哥远走他乡,心上的姑娘剪了头发当了姑子……惨啊,真惨啊!”她唉声叹气道:“我同他在一起时间久,知道他的为人。你好好答他话,他不会将你透露出去。否则……想想你父母双亲,想想你的兄弟姐妹,想想你心尖尖上的好姑娘……”伙计忍痛望去,说话的青年一身的女里女气,虽面上神情十分痛苦,可却管不住自己的身体,还在同那大爷耳鬓厮磨,说不出的渗人和恶心。他一咬牙,一叠声道:“小的说,说!”第370章 聪慧与鸡贼是一对(二更)二更时分,赌坊门前。猫儿用力甩着被紧握的手,吆牙切齿道:“萧定晔,你放手,姑奶奶再不想同你装断袖!恶心!”他断然拒绝:“不成。”他这回知道,猫儿说要离开,不是威胁他,不是闹着玩。是真的要离开。她失踪的近五日,他一日日寻找她,一日日寻不见,几乎要绝望。自昨夜寻见他,他就没松开过她手。便是她夜里也解手,他也要跟去,守在她边上。因为此,她在外流浪了近五日,一身的臭汗,却没法沐浴。到现下,还是满身汗味。她瞪着他,冷冷道:“萧定晔,你当你牵着我,我就逃不开?我拿一把刀斩不断你胳膊,我还斩不断我胳膊?”萧定晔心下一惊,一瞬间却已想透,摇头道:“你不会,你那般聪明,不会行下下策。”猫儿冷哼一声:“我当然不会,我已因你断过一回手臂,若再断一回,我就是全天下最蠢的傻蛋。”他立时理亏。他初初有愧于她的那些黑历史,是他一辈子抹不去的遗憾。若他一开始就知道日后可能会爱她到骨子里,他怎么可能那般对她。疼惜都来不及。他叹了一口气,还欲说话,眼前大门一开,一个赌徒垂头丧气出来,看那一股倒霉相就知道,怕是输的连底裤都没留住。萧定晔同猫儿道:“赌场里三教九流,比青楼里更黑暗。我牵着你,安全。”他“登登”敲响门,漆黑木门开了道缝,里间传出赌徒们忘情的呼喊声。守门人探出一颗脑袋,冷冷望着两人,低声叱道:“没有木须面,哪凉快哪玩去!”萧定晔从袖袋中掏出一叠银票,对着暗语:“天下快活处,两粒六点。”守门人见他是个懂行的,再看他带了银子前来,便将门缝开大,放两人入内。待行上两步,萧定晔方解释道:“我早先的纨绔名声,也是认了真去混的。不痴迷于赌博,又没有真的寻相好,怎么能骗过几位兄长的眼睛。”他不忘记随时向她告白:“为夫纵然与你初遇时混账了些,可一直守身如玉,从未想过要同旁的女子不清不楚。”猫儿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只探头从灯光昏暗的赌场中寻找那贼子。晚市鞋铺的伙计透露,那贼子中意赌钱,却不知常去哪间赌坊。萧定晔带着她在街边观察了半晌,便认出了一处赌坊。只能不能在此处巧遇那贼子,却要拼运气了。两人在人群中缓缓穿梭,往各个急赤白眼丑态毕露的赌徒面上望过,皆瞧不见一个猪腰子脸的小矮子。萧定晔见她面上焦急,便安慰她:“赌徒们赌瘾一发,便是天上下刀子,也会执着前来。此时时间尚早,你我且等一等。”她不由急道:“我只想到贼子偷了银子要去青楼,却未想到他是个好赌的。现下已过了近六日,便是寻到他人,只怕余下的银子也没几个。我用命赚回来的银子,我怎能不急。”他少见的回护那贼子:“不是所有的男子都好色要上青楼,世上也有一心一意只喜欢一个人的人。”譬如他。她气的跺脚:“谁顾得上你滥情、痴情,中意女子还是中意男子。”他抿嘴一笑,宽慰道:“莫担心,若真的未全部拿回来,为夫替你赢。将五千两补齐,一文都不会差。”她冷哼一声:“你赢的银子,谁稀罕。你如何得的银子,那都是你的,与我没有一文钱的关系。”他便叹口气,带着她挤进一个赌桌,站着看了几眼,瞧出了其中的门道,立刻摸出一锭银子,上前押注,凑在她耳畔道:“我猜这轮是大,你信不信?”她撇撇嘴:“关我何事。”他便一笑,转去看着赌桌。待结果揭晓,果然是大。到了下一把,他又猜小。结果果然又是小。连猜好几把,他把把都猜中。未过一刻钟,两人面前已堆了一座小银山。各种碎银、银票和银锭加起来,少说也有一百两。猫儿虽说与他要分个“你是你,我是我”,却也渐渐被吸引了注意,挨在他身畔,紧张的关注着场上的局势。待连赢八把,他方低声同她道:“这一把输了好不好?”她好奇问道:“你不想保持记录?”他便拉她坐在腿上,凑在她耳畔道:“赢久了要被人盯上,为夫连输上几把,吐出去些银子,才安全。”她一时忘了与他之间的不愉快,恭维道:“你可真鸡贼。”他在她面颊上一吻,语气中有些得意:“如何?你聪明,我鸡贼,是不是与你极相配?”他与她这边柔情蜜意,赌桌上输红了眼的赌徒不由高声催促:“快下注,要抱女人搂男人,回家里去,莫在此处碍眼。”萧定晔便推出一半的银子,押了小。待翻了底牌,却是大。猫儿立刻配合着,连连叹息几声,却同萧定晔两个相识一笑,觉得一切都在把控中,十分的有成就感。整个夜晚,萧定晔掌握着进度,每次连赢几把,必然要输上几回。到了天色将麻,赌场散场时,他方揣着五百余两银票同她出了赌坊。真是毫无收获又有些收获的一夜。五更的街面上,赶早市的百姓已不算少。猫儿睡眼惺忪望着往来众人,打了个哈欠道:“五百两比起五千两可差远了,何时才能寻见那贼子。”清风徐来,她绑起的发髻有些松动,鬓发随风,在她饱满的面颊上轻轻摆动。他将她的鬓发拨去耳后,低声道:“若花上点小钱换消息,你可舍得?”她忙忙点头:“舍得舍得,五千两银子固然重要,可更重要的还有印章,印章必须得寻回来。”他不知王三赠与她的印章究竟有何重要,心下实在有些吃味,可面上半点不敢流露出醋意,只点头道:“莫担心,你我全力打听,总能找到。”他带着她在路边静等,认真观察着从赌坊出来的赌徒。待瞧见一个衣着寒酸、唉声叹气的汉子,方牵着她不远不近的缀在汉子身后。前方是一个卖早饭小摊,粥香阵阵。那汉子抚了抚空瘪瘪的肚子,却拿不出一文钱来。他正要抬腿继续前行,却听身后有人惊叫一声:“也,谁掉的银票?”他立刻转身,却见身后几步外站着两个牵手搞断袖的青年。其中一人手上拿了一张银票,正转头四望。汉子忙忙上前,“哎哟”一声,装出瞧见恩人的模样,连声道:“可是寻见了银票,这可是在下要给老娘抓药的银子,若寻不回来,老娘可就活不成了!”话毕,便要探手去接银票。萧定晔手臂往后一缩,却蹙眉道:“二十两不是小数目,你倒是说说,凭什么是你的?”猫儿立刻帮腔道:“对对,我方才瞧着前头有个身高不及腰、一张猪腰子脸的汉子,他才从赌坊出来。定然是他赢了银子急着回家,才掉了银票。”萧定晔“唔”了一声,点头赞同:“有道理,你我快前去追一追,说不定便能寻到那真失主。”汉子一听,忙忙伸手拦住二人,赔笑道:“银票真真是在下所丢,两位提到的那矮子,在下知道。他近日发了大财,都在大赌庄赌钱,赌完就回家蒙头睡大觉,哪里会来这一带。两位绝对是看错了人。”猫儿立刻追问:“你怎知我们看错,难道这天下,就只有一个小矮子不成?”汉子心中早已不耐,却眼馋那银票,只得压着性子解释道:“这天下矮子是不少,便是咱桂州城里,都有几十个。可猪腰子脸的矮子,却不多。爱赌钱的猪腰子脸的矮子,便只有在下所说的那一人。”猫儿和萧定晔对视一回,心下一喜。萧定晔便做出踌躇之色:“银票还你倒不是问题。只在下手上有些小钱,想拿小钱换大钱,去那矮子常去的大赌庄凑一回热闹,你可能替我二人指一条路?若成,银票当下就还你。”汉子哈哈一笑:“此事不难,但凡有银子,还怕敲不开赌庄的门?”他凑过去低声指点过门道,方切切叮嘱:“千万要记得暗语,否则莫说进不去那大赌庄,还要被打手追杀。”……回到客栈,两人填饱肚子,趁着补眠之前的几分清明,开始打商量。萧定晔纠结道:“那大赌庄听起来有几分危险,我不放心带你同去。可将你留下,我却担心……”猫儿打个哈欠,躺去了床上,喃喃道:“确然是个大问题。你带我同去,会让我面临危险;你不带我,我势必要趁机逃跑。这真是个两难的局面,你慢慢想。姑奶奶我要睡个美容觉,若等夜里醒了,还能去青楼赚两个赏银。”他便腆着脸也爬上床榻,睡在她身侧,低声道:“怎地又拉了脸?在赌坊赢钱时,不是还好好的?”她冷哼一声:“我那是给银子面子,不是给你面子。你拿我当犯人一般拘着,还指望我给你好脸色?”他只得松开她的手,转去搭在她肩上,同此前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她背,低声道:“我从没有像这两日一样患得患失,唯恐一转眼你就没了踪影。昨日能寻见你是我运气好,可我……不会次次都运气好。”猫儿转了个身背对他,不久呼吸已沉。他叹了口气,从衣襟里掏出一只小泥猫瞧了半晌,重新塞进衣襟,跟着闭眼睡去。------题外话------感谢各位亲爱的这两天投月票。今天是九月最后一天,祝大家国庆愉快,玩好、吃好、乐好。祝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我们十月见。么么哒第371章 雌雄姐儿(一更)三更时分,桂州城最繁华街市上灯火辉煌。一处两层高楼护卫林立,大富之人只进不出,憧憧不绝。猫儿和萧定晔站在高楼门前几丈之外,吹着晚风,颇有些……心酸。身揣千两银票,却被人嫌穷是什么体验?体验就是有了进门暗号,也未能敲开门,还险些被护卫驱赶。一千余两,远远达不到入场的财富线。猫儿蹲坐去地上,发出了仇富的嘲笑:“堂堂皇子,被人嫌穷,真是……大快人心啊。”萧定晔瞟了她一眼,蹙眉道:“富者太富,穷者太穷……越是吏治不明之地,越是这般荒谬。父皇为了减少此类情况,殚精竭力数十年,颁布了多少例法。然而……”他说到愤慨之处,一手握拳,“砰”的一声砸向身畔灯杆,震的其上悬挂灯笼扑簌簌作响。她望着他的神色,心下一阵波澜。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她相信,眼前的这位皇子,日后继位,一定是位明君。这样的男子……真是令人移不开眼睛。她心下叹了口气,将话题移到现下的情形上来:“早知我便该在房里睡大觉,跟着你来,却原来是吹冷风。这里一千两银子都算少,我不见那五千两一投进去,只怕早已灰飞烟灭。”等待了这么多天,她已经接受了银子怕是找不回来的现实。可还有印章。那印章所对应的,除了有王三的半生财富,里面还有凤翼族与泰王勾结的名册与证据。若印章被旁人捡到,辨认出其上“文翰宝印”中“文翰”二字代表王三,顺着王三这条线寻到了银库……后果不堪设想。她打了个冷战。萧定晔上前坐在她身畔,将她搂在怀中,低声道:“不若我先送你回客栈,再过来此处想办法入内。”她拍开他手,往边上移开一人宽,讥讽道:“你又不担心我逃走?”再不理会他,转头瞧着这赌庄近处游移着的娇媚女子。三更半夜衣着清凉,专门往爷们身边凑,九成就是私窠子的姐儿了。但凡有爷们儿过来,要往钱庄里去,便有姐儿上前搭话。几句话的你来我往,姐儿便媚笑着依偎在爷们儿身畔,纤腰盈盈,顺利进入。猫儿往自己身上一瞧,有些遗憾。汉子短打扮,没有什么勾人处。她起身向近处的一位姐儿招一招手,心中提前致歉:“不好意思,耽搁你一晚上的买卖。”那姐儿今夜已等了许久,还未将自己推销出去,此时见一个粗布衣衫愣头小子对自己挥手,想着“时间就是银两”,便也无奈上前,懒洋洋道:“少了五百两,本姑娘懒得搭理你。”猫儿哈哈一笑,豪爽道:“本大爷身上几千两银子,还不够疼美人?”拉着她便往偏僻巷道里钻。萧定晔在身后拉住她,低声道:“你要作甚?打劫姐儿可不是个好主意,她们出来赚银子,怎会身携巨款?”猫儿一把抽出手,冷笑道:“还说你和我配?连我的心思都猜不透。”她带着姐儿大步往巷道里去,待到了黑暗处,立刻催促:“脱衣裳。”姐儿一声娇笑:“公子看着瘦小,未成想却是个猴急的。”姐儿窸窸窣窣解去外裙,再抬头时,却瞧见面前的人原本是公子,现下却成了姑娘,一身衣裳褪下在一旁,显露出女儿家的体态来。她惊疑道:“你……你……”猫儿立刻捂了她嘴,威胁道:“没错,姑奶奶就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虚凤公子,专门喜欢吃女子的豆腐。你若不想遭殃,便乖乖按我说的做。否则,你这人见人爱的小脸……”她威胁的话才说到一半,姐儿眼泪已咕噜噜流下,频频点头。待她松了手,姐儿战战兢兢告饶道:“大侠只要不划了奴的脸,旁的事,请,请……”猫儿心下有些愧疚,只催促道:“将我的衣裳穿上身,快些。”姐儿抖抖索索将自己装扮成个汉子时,猫儿也穿上姐儿的衣裳,成了一方名妓。她威胁道:“闭上眼睛转过身去。”待姐儿胆战心惊转了过去,猫儿方往巷道口的方向低声招呼:“王公子……进来……”守在巷口的青年轻手轻脚靠近,瞧着猫儿和那姐儿转瞬间互换了打扮,心中已猜到她的打算,可下意识还是追问了一句:“你要作甚?”她并不回答,只冷冷道:“借一百两。”清冷月光倾斜而下,只照到她的颈子以上。她松松挽了个发髻,衬的神情多了几分温柔。他只思忖了一息,便掏出一百两给她。她将银票塞进姐儿手里,低声道:“私窠子里没有睡一晚就收五百两的价码。我付你一百两,你不亏。”她抬腿便走。萧定晔认命上前,一掌劈向姐儿后颈。……赌庄外的街面上,少了位姐儿,又多了位姐儿。到了亮灯处,萧定晔方看清猫儿的衣着,眉头不由一蹙。这打扮,比他在女儿节当晚寻到她时,还要让人想入非非。猫儿看着他的神情,冷哼一声,更加挺直了腰板,阴阳怪气道:“嫌姑奶奶此前衣裳太紧绷?你当初瞧上我,难道没有贪恋我的皮相?我今儿让你知道,你既然中意上一个狐狸精,就该有喝不完的老醋!”他看着她挑衅的神情,想同她再商量个进入赌庄的方子,她已灵巧的绕开,向着要进赌庄的爷们儿迎了过去。略略倾身显露身段,声音娇媚令人酥麻,红唇半吆娇媚无限。猫儿使出几日前在青楼学到的三板斧,只一拦,便勾住了那汉子。便腰肢轻扭,挽着汉子手臂要往赌庄而去。萧定晔怎能容她任性妄为,立刻上前拦住二人。富贵汉子双眸一眯,迟疑道:“你这是……想抢姐儿?”萧定晔不由对上猫儿满含威胁的目光。那目光中的含义他清楚。她是想说:“萧定晔,你他娘的穷鬼进不去赌庄,还要破坏我进赌庄的计划?”他知道她心系银子,还有印章。他也知道,此时若是流露出半分要喝醋的模样,她真的会离开,他再也唤不回她。他一吆牙,豁了出去。兰花手抵住下巴,八尺男儿满脸的扭捏含羞之色,夹着嗓子道:“奴家虽做男子装扮……其实是女子,也想跟着大爷进去……”富汉一脸错愕。猫儿瞠目结舌。继而双眸中含了笑意。那笑渐次扩大,险些要爆笑出声。她紧吆后槽牙,忍住笑,决计帮他一把,转头娇媚同富汉吆耳朵:“这位姐姐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实则有绝活,保证侍候的大爷舒爽到骨头缝里。”那富汉一听,面上浮上些色眯眯的模样,上前一指挑在萧定晔的下巴颏儿上,向他吹去一口气,挑逗道:“等大爷赢了银子带你二人去歇息,你二人卖力侍候,银子自然不少你的。”萧定晔紧要牙关,强撑着笑脸,从牙缝里挤出奉承话:“奴家最擅长的就是从骨头缝里疼人,包大爷满意。”富汉哈哈一笑,将两人左拥右抱,在进门处报出暗语,亮出身上上万两银票,大摇大摆进了赌庄。这处二层赌庄,高档至极。一层是主顾饮茶之处,装饰备显高雅。富汉拥着二人径直上了二层的赌场。那富汉是赌场熟客,沿途同人招呼声不断。待遇见位老友,多寒暄了几句时,猫儿立刻从富汉背后伸出手,拉一拉另一头的萧定晔。待富汉同人寒暄罢,想起臂弯里的两个美人儿时,两人却已不知去向。二层的赌场并不是整个场子拉通,而是隔成若干个小赌场。每个赌场的赌法、赌注大小皆不同。此时萧定晔已摇身一变成了赌徒,猫儿挽着他臂弯,依然冒充进来陪赌的姐儿。两人缓缓而行,前后转过四五个小赌场,皆未寻见那小矮子。待到了一处偏僻处,萧定晔瞧见猫儿面上忍笑的模样依旧未褪,不由叹息道:“为了你,夫君断袖也演过了,姐儿也装过了,你莫再生气,可好?”她抿嘴一笑,学着他的模样兰花指一翘,含羞带臊道:“奴家有绝活,包大爷满意……”他不由黑了脸,将她抵在墙壁,缓缓靠近她:“胡猫儿,本王有什么绝活,你会不知?”已要向她倾身而来。她脑中倏地想起他此前将自己丢弃在路边的情景。她一把将他推远,冷着脸道:“你暴力对待我,你还想占我便宜?”抬腿便走。他忙忙跟上,话语中透露着委屈:“我何时暴力对待你?我疼惜你还来不及,哪里敢动你半个手指头?”她再不搭话,只拉着脸往下一间小赌场而去。将将撩开帘子,她倏地拉他转身,贴着他便推他去了墙角。与此同时,五六个汉子从门里出来,面带怒容,杀气腾腾。猫儿搂着萧定晔的颈子,两人装出亲热的模样,直到那几人从此经过,她方低声道:“你身后五六人,我曾在青楼遇见他们。他们提到张老六、钥匙和乌银矿石。”他立刻搂着她转了个向,抬头望去,低声道:“可是你让叫花送给我的信中所提及之事?”她忙点头:“我担心与你三哥有关。乌银矿石是何物?”两人正在悄声密语,那已经远去的五六人却转头又往此处来,四处张望,如若沿途有所遇之人,便紧紧盯着那人,一丝蹊跷不会放过。萧定晔的手立刻抚上猫儿后脑,匆匆道:“他们来了,我真不是想轻薄你。”脑袋一倾,已牢牢吻住了她。身畔脚步声渐渐而来,再不往前行,只徘徊在此。有人“嘿”的一笑,同旁人道:“这到底是青楼还是赌庄,处处皆有姐儿。看的老子心痒痒……”话毕一伸臂,便要从萧定晔臂弯中拽过猫儿。另有人一声低叱:“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你还想着快活。人寻不到,东西讨不回来,你我都得丢小命!”那人被骂的讪讪,只得收回手,跟着同伙怏怏离去。------题外话------十月到啦,我们又见面啦。第372章 心狠手辣(二更)墙角的两人终于分开。猫儿垂着脑袋,一言不发。萧定晔抚着她的嘴唇,低声道:“方才真的是形势所逼……”猫儿倏地抬眼,见他满眼含笑,不由红了眼眶,控诉道:“你对我实行整整一个月的冷暴力,又将我丢在路边,还点我哑穴。你还将计就计轻薄我……”他忙忙将她拥在怀里,一叠声的道:“我的错,我不该喝醋,不该将你丢在路边,不该……”他忏悔到一半,又为自己抱屈:“衣柜里我不知道是你,若知道,怎会点你穴,又怎会放你在外流浪三四日?我方才真不是想要轻薄你。还有,为夫真的舍不得暴力对待你……”忍了多时的眼泪终于汩汩而下,她伤心中为他普法:“过去一个月你对我不理不睬,话都不同我多说两句,这就是暴力,是精神暴力!我这般跟着你往下走,还有何意义?不如你放我离开,也省的你看见我心里烦。”他忙忙道:“哪里烦?看不见你才烦。为夫再也舍不得冷着你,无论和你之间发生了什么,都要厚着脸皮在你面前晃悠。”她擦了泪,推开他,问道:“方才那几人难道不重要?你不去追线索,却要和我黏黏糊糊。你还想不想要皇位?”他牵着她手,低声道:“这几人也在赌场寻人,一时半会不会离去。若你我跟着他们,频频出现在相同的小赌场,反而引人怀疑。乌银石固然重要,可是……你对我更重要,此行是同你来寻贼子拿回银子和印章,便不能两头行动。”她望着身畔的青年,不由叹了口气。她此次好不容易硬下心肠要离开,就被他这般赔着小心日日侵蚀,摧毁了她的意志。不知下一次能鼓起勇气再打算离开,又是何时。她低声问道:“乌银石有何作用?他们竟要寻张老六买震天雷炸山。”他带着她进了前方一间小赌场,一边寻人,一边低声道:“普通的铁矿石炼制出的铁,质软易锈。乌银石中会出产一种金属,加入到铁器中,便会更坚固、不易锈,便能做兵器。”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道:“三哥到现下还不能起事,应该就是欠缺乌银石。”她倒吸一口冷气,急急道:“那还等什么?乌银石如此重要,若拿住那五六人拷问,便能知道更多的消息。”他垂首望她:“你可能告诉我,那印章对你,究竟有何重要之处?难道只是因为数不尽的金银?”她轻叹一口气,低声道:“印章所对应的银库,在京城。银库里所储藏之物,除了金银,还有凤翼族族人中与泰王相勾结的名目和证据。如若我们有机会拿到名目……”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