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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TXT全集下载_143(1 / 1)

好吧,他现下自身难保,鞭长莫及。他的法子她暂且接受。他见她神色缓和,立刻反问:“你同王三那厮的定亲玉佩,何时收回来?我不能想着我家媳妇儿被旁人惦记。”他将她反手一箍,威逼道:“得让凤翼族都知道,我同你成了亲。唯一的圣夫是我,王三连边都沾不上。”她心中一声冷笑。你他娘的自己的稀饭都吹不冷,还想着要威逼她?她抿嘴一笑,搂住他颈子,换了个话题道:“你可记得,有一夜,你沐浴时,我进了你的房?”他眸光明明暗暗,唇角一歪,便显出了纨绔相:“记得,你那时……像熟透了的果子……”她冷笑一声:“后来呢?”后来……后来……他倏地仿佛被人点了穴,木在当场。后来他掀翻洗澡盆,用整整一盆水将她泼成了落汤鸡!她此时巧笑嫣然,声音软的汪着一汪水:“继续啊?怎地住了手?”他额上倏地冒出几点冷汗,干笑道:“这……为夫忽的想起来,为夫早些年得过肾水不足的毛病……此回,我们就到这儿吧?”她冷笑一声:“死鬼,姑奶奶才起了兴致,怎地你这般快就想撤退?”他额上冷汗又起了一层。这声“死鬼”之前他听着还十分带劲儿,现下却让他不由的想打冷颤。他想起她那夜湿淋淋站在她面前,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哽咽道:“王五宝,你这般对我,如若日后想起来我是你的谁,你如何面对我?”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做人做事,果然是要给自己留后路,否则事后被人挖坟,不是好受的。他讪讪一笑,往后挪了挪:“这个这个,你忘了为夫有失忆的毛病?对那些个细节,却记得不那么清……”“哦?”她向他逼近几寸:“那你可记得,那件事之后的第二日,你又对我做了什么?”他如逢大赦,忙忙松了一口气:“这件事记得,我亲了你。我向你示好,我亲了你。”她轻笑两声,抚着他的面颊,声音甜腻的令他起了鸡皮疙瘩:“你那时未忆起我的身份,你便亲了我。亲爱的夫君,你好好想一想,你可对得起我?”他倏地一愣。他没确认她的身份,便吻了她,这可不就是说明那时他背叛了她?他的脑袋上刷刷又冒了两层汗。她幽怨的轻叹一声:“还剩两百八十几回?”他猜不透她话中何意,只咽了咽吐沫,惴惴道:“还剩两百八十八回。”她惋惜道:“可惜了,原本我想带你去泡一泡温泉,再减去几回。可现下想起你背叛了我……。”她做出向往的神色,回忆道:“王三爷虽说不会武,可他也正值盛年,又对我一心一……”她余下的话没有说出来。两百八十八减一,两百八十七。……猫儿近两日有些溃败。她觉着她越来越拿捏不住她家的死鬼。此前没有成亲的时候,纵然他有些小动作,但只要她流露出有一丝一毫的不愿,他便打住,十分的温柔小意。然而自成了亲,她的夫君便失去了往日的体贴。容不得她闹脾气。一言不合做减法。而她也对她自己有了清晰的认识。她是个一被他做减法,就失了主张的人。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对自己的认识也是与时俱进。她初初还能想着坚持自我:“萧定晔,你要不要脸,这里是温泉,四处毫无遮拦。”他转身便游去岸边,往她的袖袋里一掏,远远便对着她唰的一抖婚书:“怎地了?名正言顺,怎地了?”她最近得了个病。抵抗不了他,更抵抗不了婚书的魅力。他用婚书一拿捏她,减法做的就更快些。等两人要离开温泉山时,减法已经减的剩下了两百七。第439章 视同儿戏(一更)一位白马王子该是什么样?猫儿此前曾向萧定晔控诉过,他去他的侧妃家中纳吉那日,他骑着高头白马,打扮的人模狗样,曾伤了她的心。回寨子的路上,萧定晔骑在他的白马上,竭力挺直了腰板,做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向猫儿抛着媚眼:“如何?你夫君可给你涨面子?”猫儿睨他一眼,挑眉道:“没到手的时候,觉得十分眼馋。到手了嘛,也就普普通通。”他双眸一眯,立刻打马要近前。然而猫儿的老黑对他此前颇有些敌意,未等他靠近,便已离开了八丈远。世上有才之人皆高傲,马也一样。白马见黑马一副嫌弃相,也十分倨傲的退开了一些。两夫妻便间隔了一道银河。猫儿哈哈一笑:“白马和王子,都是不成的。”他便遗憾的咂舌。若老黑能容得下他,他和她共乘一匹马,他手把手教她驭马,多好啊。此时天空碧洗,连日来的雪片早已停歇,回归到南地惯有的温暖气候来。日头暖洋洋的打来,沿途鸟雀啾鸣,树林飒飒,给人春暖花开的错觉。猫儿远远向萧定晔努努下巴:“你的白马,叫何名?”说起此事,萧定晔颇有些幽怨。原本她的黑马叫“暗夜”,他给白马起个“白昼”的名字,多么的相配。然而她暴殄天物的替黑马改了名,叫了个劳什子“老黑”,他的白马还能叫什么?!他郁郁道:“老白。”猫儿赞道:“好名字,同老黑是一对儿呢。”她眸光一转,望向萧定晔的脸:“怎地,你不喜欢这个名儿?”他立刻谄媚道:“喜欢,媳妇儿喜欢的,为夫就喜欢。”她抿嘴一笑,低声夸赞道:“死鬼……”他受不住这句夸奖,立刻打马要靠近她。老黑又往边上一拐。萧定晔不由气结,抚了抚老白的鬃毛,低声道:“它是母马,我们大方些,厚着脸皮靠近。”他一夹马腹,拉着缰绳靠近黑马。黑马躲无可躲,再躲就要跃进田间地头去。萧定晔顺势便拽住了猫儿的手。她腕间系着的小泥猫,便随着两人手臂的摇晃,跟着一晃一晃。他觉得十分满足。一场逃亡虽然艰苦,可能让他和她真正在一起,他太情愿了。只是对她亏欠太多。她性子再刚烈,都是个柔弱女子,跟着他一路所吃的苦,便连一名成年男子都不一定能挺住。他心中想着此后的打算,转头望着她:“继续往北边的后途我一人走,你乖乖在寨子里等我。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便前来接你回京。”她的关注点不由跑偏:“不是说现下北边天寒地冻路难行,要等开春再走?”他思忖道:“前两日,乌兰寨主曾给过我近处舆图。这山中竟然有一条密道,能直达江宁。江宁有一位父皇的旧部,是位纯臣,我想赶在他上京述职前会一会他。”她吆唇道:“有用吗?万一,他暗中是你三哥的人……”萧定晔摇摇头:“不会,他只忠于父皇。即便不愿出手帮我,也不会去向三哥告密。”她点点头,正色道:“这是大事,你自前去,我留在寨子里等你。王三过几日怕就能到,我还同他有亲事……”他面色立刻黑了几度。她抿嘴一笑:“怎地?”他叹气道:“你别拿话刺我,我容易心疼。”她坚决摇头:“不成!两情若不想久长,你就同我相隔千山万水,我转头就去寻快活。”他一滞,半晌方狠心道:“我知道你不会对我变心,我再不能看你跟着我受苦。你原本多水灵的姑娘……”她的目光如利剑一般打向他:“怎地?现下不水灵,人老珠黄了?”他忙忙道:“比我遇到你的时候更水灵,更让人看一眼就要失了魂。”她却并没有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她红着眼圈转头不看他,只冷着声道:“你永远都是如此,喜欢在人开心的时候泼凉水。”她低声道:“老黑,我们走!”一夹马腹,往前窜去。萧定晔急急要跟上,已被黑马甩开了极远。……猫儿同萧定晔回了山寨的这一日,几位门主闻风而动,早早的聚集到了山寨门口。几人眼看着骑着黑马、身穿鲜红斗篷的姑娘急速而来,正正起身挤出个笑脸,还未来得及张口问声好,黑马连同红衣姑娘已带着风刮过,徒留一片尘埃。几位门主面面相觑。小两口吵架了?这咋整,圣女生了气,万一向寨子里撒气……再转头往远处瞧,又是一匹白马驮着一位风姿不凡的公子近前。诡道门门主思忖道:“不能够啊,圣夫唇红齿白,是个极滋润的模样。若是亲事闹得不开心,圣夫能有这气色?”且众人前几日去过一趟温泉山,圣女和圣夫可是如胶似漆,关在屋子里连门都未出过。待萧定晔的马儿近前,停下脚步,众门主忙忙围上去,纷纷露出八卦的面庞:“咋啦?跪搓板了?”萧定晔苦笑一声,从马上跃下,叹气道:“只怕现下回去,就得跪搓板。”珍兽门门主立刻挤上前,关心道:“这几日可跪过搓板?”萧定晔摇摇头:“这倒没有。”一句话说出,气氛立刻活跃起来。几人叹息着掏出银子,递给另几人,结算了盘口的输赢,方问道:“圣夫觉着,圣女可会因亲事而生气,想要寻我等报仇解恨?”萧定晔垂头丧气道:“哎,她不知多高兴。”众门主一滞。这……方才圣女气呼呼窜进了寨子里,现下圣夫愁眉苦脸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众人原本还觉着圣女对亲事极满意,山寨遭殃的可能性小,现下却觉着,怕是得招呼寨民进山谷里避一避难。诡道门门主同萧定晔交情略深,挤去他身畔,探问道:“圣夫觉着,圣女一把火烧寨子的可能性大不大?”萧定晔苦笑道:“你等放心,她不烧你们。她若要烧,烧的是我。”暮色四合,山寨中各家各户炊烟已熄。猫儿闺房边上的耳房里,她正压着狗儿洗毛:“旁的猴儿当猴,你也当猴,你去哪里猴来这一身脏泥?”萧定晔进了房里的时候,狗儿正弱弱的挣扎。瞧见他进来,立刻带着一身胰子泡窜进他怀里。她转头瞧见他,立刻冷了脸,上前向他伸手:“还我狗儿。”狗儿立刻顺着他手臂躲去他身后。他讪讪挤个笑:“我自进来什么都没做过……”她便探头往他背上望去:“狗儿下来,洗干净阿娘带你走。”他往床榻上一瞧,果见她已收拾好了包袱皮,不由眉头一蹙,拉着她手臂:“你要去何处?”她睨他一眼:“天涯海角。”萧定晔便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也舍不得你,可是你看看你的手,你的脚底……”她冷着脸道:“不够水灵对不对?”他正要拉着她好言安慰,扒拉在他背上的狗儿结实的打了个喷嚏。她越过他的肩头,一把逮过狗儿,转身便往耳房而去。他坐去床畔,将她的包袱皮解开,将里间的衣物一一取出归置回原处。他当然舍不得离开她。他的新婚妻子,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他哪里忍心离开她一步。然而此去江宁,如若能有收获,后途还好走些。若不成,要按原路往北地去,依然是危机重重。此前她半途几次要离开他,他舍不得放手,一来是因为沿途没有一处放心地,二来他还未娶她,心中有太多的不甘。现下她嫁给了他,此处又是她的老巢。哪怕再有“另一边”的人打过来,有了他改造过的各处关卡,再加上各门派的自保之法,危险比跟着他小的多。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不能再让她受苦。从她在宫里开始跟着他,一直到现在,她跟着他没有过过好日子。他有信心给她一个美好未来。然而通往未来的过程却太艰难,对她太残酷。此时耳房里的水声已息,猫儿带着些寂寥的声音从里传出:“你毕竟是猴儿,阿娘不能用对人的要求约束着你。你也该机灵一些,旁的猴子不去的地方,你就不能去。若你不慎吃了大亏,如何是好?”小猴吱吱两声,不知是在附和她,还是在对她表达着不满。她替它擦拭了毛,抱着它出来坐在火盆边,也不看床畔的萧定晔,只就着火盆替小猴烘毛。萧定晔拉着椅子坐去她身畔,专注的望着她道:“我也舍不得你……”她一言不发。狗儿敏感的察觉出气氛凝重,脑袋瓜转来转去,一阵望着他,一阵又望着猫儿,垂首思忖了一会,抬腿便顺着半开的窗户窜了出去。猫儿忙忙跟去廊庑,扶着栏杆看它消失进层峦林间,面上忽的就淌下泪来:“你们一个个,都要离我而去……”萧定晔立刻跟出去,将她搂在怀中,一下又一下抚着她背,难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挣扎出他怀抱,转身拭过泪,从袖中掏出一张纸:“还给你,我不要。”是他的婚书。他心上一疼,语中第一次现了苛责之意:“成亲大事,怎能视同儿戏?”她哽咽道:“是谁前脚娶了我,后脚就要将我抛弃?我们到底是谁将成亲视同儿戏?”他着急道:“哪里是抛弃?暂时将你放在此处,待事了便来接你。”她追问道:“多久?一月?两月?一年?两年?”他倏地一滞。自然不会只有一两月。他和他三哥必然有一场硬仗要打。事了的时间,要按年来计。要将她放在此处的时间,也要按年来计。或许一年,或许两年……她红着眼圈望着他:“你若想着我为你守节,你便错看了我。你前脚走,我后脚就改嫁。你若不信,大可以试一试!”------题外话------先更一章,白天我再多多更。最近想加快速度。第440章 精神分裂(二更)萧定晔这一夜回归了单身汉的生活。身边没有一个暖乎乎的身子贴着,总令他起了回到三年前她离宫的错觉。他整夜没睡好。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他终于打了个盹,便被隔壁的声音吵醒。是女子的娇笑声。这娇笑声他熟悉的很,当他媳妇儿同他起腻的时候,便这般对着他娇笑。声音是同样的勾人。她对着他那样一笑,他就忍不住要和她做减法。现下这个声音在隔壁响起,那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还娇滴滴道:“哎哟哟……轻点……”他忽的就从冷床上坐起身。隔壁房里,库狄郎中望着眼前演独角戏的圣女,一脸的生无可恋。诊脉而已,用得着发挥成这样吗?猫儿一个人笑罢,竖起的耳朵未察觉到隔壁有明显动静,立刻推了库狄郎中一把,压低声音道:“不想要血了?”库狄郎中只得按照她最开始的要求,不情不愿的扬声道:“圣女,在下对圣女神往已久……”猫儿一拍床榻:“感情,放感情!”小郎中放了些委屈悲怆在里面:“……不知圣女可愿让在下研究一二……”猫儿“咯咯咯”一笑,小郎中只觉发丝倒立,惊悚莫名,仿佛唐僧遇上了白骨精,连皮肉都要保不住。猫儿看他瑟瑟发抖,上前一把掐在他手臂上,引得他“啊!”的一声痛呼,继而在她的威逼神色下,违心的添了一句:“……如此美景,小生真是见所未见啊!”他的呼声将将落地,隔壁突然“咚”的一声巨响,仿佛是一位吃了大醋的青年往地上丢了什么东西来泄愤。猫儿冷笑一声,向面前的库狄郎中竖了个大拇指,忽然又像精神分裂似得发出连番娇笑,娇嗔道:“死鬼……”隔壁又发出“咚”的一声,继而是重重的脚步声。库狄郎中只觉黑白无常已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喘气间便要拿了他的命。他倏地跳开几步远,连药箱都来不及背,转身拉开房门便夺门而逃。猫儿正要窜上去拉住他,却听得隔壁房门“吱呀”一声,继而是一个青年“啊”的一声惊叫,接着从楼梯方向传来接连不息的滚动声,仿佛是个倒霉鬼被人从楼梯上甩了下去。猫儿立刻对小郎中起了愧疚之心。然而那愧疚心还没持续多久,便听得带着万钧怒火的脚步声重重而来。她倏地跳上床,将中衣衣领往下一拉,露出些风光,支着胳膊扑倒在床上。房门“咚”的一声被踢开。晨光将一位身着中衣的九尺青年送进来。青年脸色铁青,带着浓浓的杀机望着她:“胡猫儿,你出什么幺蛾子?”她青丝如瀑散在床榻上,吆唇朝他慵懒一笑:“你既然已醒了,便帮我物色物色人选。库狄阿郎年轻,会检查身体,十分有情调……”她话还未说完,眼前的青年倏地上前,抬脚跨上床,一把将她拉去近前。因着他的使力,她心口的风光在他面前展露更多。他原本该欢喜,可现下内心的怒火却更甚。穿成这样让一个外男进屋?!她眉头稍稍一皱,从他手中缓缓撕扯出衣裳,转身系紧系带,不满道:“你想冒充郎中检查身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能耐,你哪里有那两把刷子。”她系好衣裳,探手从床畔小几拽过外裳,将自己包的更严实,方道:“萧公子,你会识人,你说库狄小阿郎可值得嫁?虽然我比他大几岁,可大点的会疼人,他若娶了我,我多疼疼他……”他一把捂住她的嘴,吆牙切齿道:“胡猫儿,你够了!”她拨开他的手,做出担忧模样:“一个就够了啊?不多选选?我第一段婚事失败就是太仓促,现下要走第二春,可得睁大眼睛多选选。一个可不够,一点不够!”他明明被气的险些爆脑浆,可对着她却不能发出更大的火,只得强忍下脾气,低声道:“为夫将你留在此处,是舍不得你受苦。真的会尽早来接你。”她做出个严肃思忖的模样,沉思了半晌,终于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大大的有道理。我终于明白了你的苦心,为你的真情而感动。”她拉着他下床,将他推出房外,将脑袋探出房门:“我换过衣裳便为你准备行李,一定不耽搁你。”她忖了忖,追问:“你打算哪天走?我瞧着今儿天气不错,是个上路的好日子。”她再向他挤出一个笑,缩回脑袋,关死了门,竖着耳朵听见外间没有一丁点儿的脚步声,心中冷笑一声。萧定晔,姑奶奶让你彻底后悔娶了我!……猫儿穿好衣裳,下楼遛弯的时间,萧定晔当日要离开的消息便被放了出去。与萧定晔要离开的消息同时传出的,还有圣女要再择夫婿的消息。各门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忙忙从现成的物资里翻出略略适合的,在前去百花寨和稀泥、为圣夫践行之时,又有意无意的带上了门中几个长相清秀的男弟子。有枣没枣打三竿,都是顺手的事。于是,等猫儿遛弯顺便去林子里找狗儿说了会话,再折返回来时,百花寨里已“百草争艳”,青年们英气勃发熙熙攘攘,引得整个百花寨的女子们竞相探首。猫儿对自家门派的无理由支持十分满意。有娘家人就是好。她在会客厅里旋了一圈,抱着一抱物资上了楼,十分贤惠的用布单子包好,笑意吟吟敲开了隔壁房门。萧定晔在房里虽然听到了外间的喁喁人声,然而他此时还不知道下面一个个装扮的人模狗样的小青年们,是或明白或糊涂的前来跟他争媳妇儿的。虽然早上他将库狄郎中提溜着丢下了楼梯,然而只此一人,只令他产生了醋意,还未令他产生强烈的危机意识。他一人在房里时,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怎么说服她媳妇儿安安分分在寨子里等他。不错,两个重点。第一,安安分分。第二,等。他万万没想到,他还在思忖花什么策略慢慢的去说服,她媳妇儿已经简单粗暴的挑战了他的底线。既没打算“安安分分”。也没打算“等”。上百顶绿帽子排队等着他试戴。此时他媳妇儿扛着包袱卷儿敲开他的房,神色显得很良善。他望着她的神色,心中略略有了些说服她的信心。他了解她。他知道她这个人喜欢说狠话,比如整天要杀这个,抢那个,点另一家的屋子,实则还是很善良的。等她说说狠话,消了肚子里的气,依然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子。他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包袱皮,趁机便握住了她的手,摩挲着她掌中的厚茧,柔声道:“都包了些什么?”她嫣然一笑,低声道:“还能有什么,都是你路上要用到的东西。诡道门赠你的暗器,遇上危险的时候可用。妙音门赠你的短笛,内心寂寥的时候可用。珍兽门赠你的马鞭,老白不听话的时候可用。锦绣门和飞针门合伙制成的衣裳和被褥,冷的时候加,热的时候减。酒仙门赠你的烧刀子,天寒地冻时滴一滴到水里饮下,全身立刻暖洋洋……”他听的一阵感动。他知道她是关心他的,若没有她去打招呼,这些门派便是要赠礼也赠不了这么周全。他立刻将她拉进怀里,幸福的喟叹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她连一点点推拒都没有,靠在他臂弯继续道:“……东西带齐全,免得路上缺这少那,再回来取却不划算。这些东西是要能支撑着你走的越远越好的,你想想还有什么我没想到的?”她的话,他听着略略有些不顺耳。可究竟哪里不顺耳,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此时外间的喧哗声更甚,他只当是众人在等着为他送行。毕竟他是个带着寨民们打跑来犯的英雄,临走前可能被夹道欢送,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他原本是打算同她腻歪几日再离开,然而他媳妇儿既然想通了,又忙着去给他安排了启程之事,他虽心中有万般不舍,也只能快快就走。万一等过上半日,她又想不通了,要跟着他上路吃苦,却是得不偿失。此时外间人声渐大,他想同她再做一回减法是不成了,只能厚着脸皮抱着她,趁机将昨夜欠缺了的相思吻回来。她便乖乖的被他拥在怀里,都由着他。他又满足又不满足。可惜了,若是昨夜他在她的推打下能再厚些脸皮,宁死不和她分房,也不至于现下这般。这一别就是一两年,他势必要守的很辛苦。外间一阵脚步声小跑前来,敲门声先在她那边的屋门上响起,得不到回答,方来到他的门前。下人的声音恭敬的从门外传来:“圣女,相近的门主和弟子们都到齐了……”猫儿温温柔柔从他怀中离开,垂首系上系带,先应了外面下人一声,方转头抱上他的包袱皮:“走吧,我送你。”他吃惊道:“不是说午时离开?现下才辰时。”猫儿又温温柔柔的一笑:“择时不如撞时,早死早超生,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寸光阴一寸金。请吧!”------题外话------今天就二更吧。晚上写的放到明天去。第441章 意料之外(一更)萧定晔浑浑噩噩上了马,被送出山寨门时,总觉得哪里不对。作为对寨子两千多寨民有大恩的英雄,他确然也瞧见了夹道的寨民。青年们英姿勃发,形象比他平日看到的好了几个台阶。可那些青年往他这个方向扫来的时候,目光中可疑的带着扭捏和羞涩,这是个什么路子?他又不是个断袖的,他们这般看他是什么毛病?寨民们带来的不惑只在他心尖一掠而过。当他被猫儿送出山寨门时,他的疑虑就更大。猫儿的动作太利索。一只脚跨出寨门,只抬臂向他摆了一摆,连第二只脚都没往出迈,就利索返回,同陪在她身畔的丫头兴奋的说起了什么。他独自站在白马边上,迎面瑟瑟凉风吹来,他觉着有些心凉。传说中的依依不舍呢?传说中的执手相看泪眼呢?传说中的“送你送到小村外”呢?他原本在朝寨外而行的时候,心里还准备了诸多的安慰法子,以防猫儿太过伤心,又痴缠着要和他一起走。他想着他如何的搂着她吻着她,如何向她承诺一定为她守身如玉,如何轻柔的为她擦拭眼泪,自己如何难舍的上了马然后她在马后不停歇的追逐……结果他才牵着马出了寨门,怀着一腔的儿女情长要同她告别,一转身,人呢?人跟着丫头又说又笑的回了寨子!他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的阿狸一瞬间成熟了。成熟的有些太理智了。理智的有些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他不适应了。他原想潇洒上马一走了之,等他跨上马,扬起的马鞭甩不下去。他不甘心。他调转马头,朝着寨门里喊了声“阿狸!”猫儿住了足,同丫头还说了两句话,才顾得上转头望他,十分爽朗的向他挥手:“马——到——成——功——”他的心往下沉了沉。他不甘心道:“我走了哟!”她继续爽朗:“一——路——顺——风——”他一吆牙,继续道:“这一走可能就是两年哟!”她继续爽朗:“保——重——身——体——”她爽朗完,再向他抛了个飞吻,转身同丫头边走边笑道:“各门派颜俊体健的男弟子全到齐了?”丫头笑道:“全到齐了。门主们原本还想着为圣夫说说好话,可圣夫走的急,门主们便也罢了,又派了弟子回各派去继续唤人。现下差不多到齐了,只等圣女前去。”猫儿点点头,和丫头边说边行,再未想起要回头。萧定晔眼睁睁看着他心尖尖上的人走的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一颗心仿佛扑通掉进了千年寒冰池,冷的打哆嗦。哪里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他一吆牙,将马往寨门口的树上一栓,抬脚就跟了上去。……会客厅里,猫儿饮了一口茶,望着站在当地含羞垂首的一位男弟子,点点头:“不错,不错,沉稳内敛,看着像是疼媳妇儿的人。先留着。”边上百媚门的弟子立刻记下姓名和所属门派,发了个号牌给男弟子:“三十二号,先去隔壁候着。”男弟子捏了号牌,鼓起勇气偷瞧猫儿一眼,红着脸转身出了会客厅。待下一位弟子进来,按例先接受百媚门女弟子们的盘问时,猫儿觑空端起茶杯吸溜一口,瞥了眼百媚门门主:“你的亲事如何打算?若想嫁,早早成亲。成亲的家伙事儿都是齐备的,正好你也能用上。”站在猫儿另一侧的心窍门门主精神一振,目光灼灼望向对面的心上人。百媚门门主却不看他,却千娇百媚的一笑:“平日属下没注意,今儿沾着圣女的光一瞧山寨中的青年们,倒是开了一回眼界。原来我各门派竟有这许多优秀男弟子,真真是……”心窍门门主着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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