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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TXT全集下载_156(1 / 1)

猫儿讪讪一笑,松开了树,从屋里抓了一把瓜子出来引诱微曼:“下来吃瓜子。”微曼鄙视的瞥了一眼:“便宜货,我才不爱吃。”猫儿又被打击的一滞,道:“我吃。”她搬了个小杌子咔嚓咔嚓嗑瓜子,心中想起了她的小算盘,仰头望着树上的小女孩:“阿姐昨儿夜里出去,路上瞧见好几个异邦人。这城里异邦人如此多,你家铺子可有同他们做买卖?”微曼又对她投射出“你真乡巴佬”的不屑,一边摘着树叶玩,一边道:“多了去了,异邦女子不知多喜欢我家的胸衣。”猫儿大喜,忙忙道:“那你阿娘可有熟识的异邦人?”微曼忖了一忖,问道:“哪国的?像波兹人里,有位夫人极喜欢我。龟狄国,有个小姑娘和我极好……”她一连串说了四五个周边小国,猫儿听得越加糊涂,忙忙进屋,拿出一张纸,照着纸上所记的发音念道:“☆□○卢丽奇☆□○,□○☆呆纳起□○☆,这两句话你可明白是何意?”微曼忖了忖,摇头叹息:“这就是我的唯一弱点了。我没有全部学会,只会两门异邦话。”猫儿忙问:“你阿娘呢?”微曼面上略略有了些得意:“阿娘还不如我,她懂的那一门,还是我教她的。”猫儿不由叹口气。本以为在中原人中寻异邦人更容易,未想到却这般复杂。微曼见她怔怔站在树下,不慌不忙从衣裳兜里掏出一张纸,折了个什么纸玩意儿,凑在嘴边哈口气,往半空中飞去。那纸玩意儿在微风里缓缓飞动,慢慢滑翔。微曼便优哉游哉的摆动着两条腿,道:“有什么难度,你们去问我阿爹啊!我阿爹身边有谋士,哪国的话都会说,聪明的紧!”猫儿眸光一亮:“真的?”微曼却又“哎哟”一声,道:“不成,那位谋士伯伯一月前要回老家过年,带走了他家娃儿,我好些日子都没有小伙伴一起玩。”找个对口的翻译真不容易。猫儿不由抬头望天。雪早已停,天色渐好,天上薄云漂浮,纸飞机在蓝天和薄云间穿梭……纸飞机?!猫儿倏地一愣,再去追看,那白纸玩意儿已飞出了墙头,不知去向。她遽然回头望着树上的小姑娘:“你……”该怎么问?问你从哪里知道的折纸飞机?问你是不是穿越的?问你是不是一个人穿来的?问你爹娘知道你的真实来历吗?她正自震惊间,微曼又慢悠悠道:“我那个龟狄国的小女伴,她也懂很多小国的话呢。你可要我带你去找她?”小小人儿脸上的显摆之气,皆是孩童的天真和烂漫,一点点都没有刻意装嫩的模样。猫儿极快的压下了心里的震惊,接话道:“今日可能见她?”微曼狡黠的向她一笑:“姐姐得先带我出去玩,给我买麦芽糖吃。我阿娘说我换牙,一点都不许我吃糖呢!”------题外话------今天的就到这里了。明早凌晨,我会把当天的所有更新全部发出来。第476章 竞争对手的危机(一更)殷家正院,男主人书房。殷人离回想着昨夜遇到的“一只眼“的伤势,向殷人离道:“什么拳法会让一个人的锁骨和肱骨内上髁断裂,可连接二者的肱骨却未断。尺骨微碎,掌骨三裂?“殷人离在自己手臂上依次触及他所提及之处,一连尝试过好几路拳法,方摇头道:“若不是多次受伤所致,伤人者拳路诡异狠厉,中原各路武艺还无此拳法。“萧定晔道:“是否有可能出自番人?“殷人离倏地望着他:“可是有番人偷袭殿下?“萧定晔摇摇头,压低声音道:“自本王到江宁的头几日,曾有人于夜里跟踪过我。我现下还不能确定是否是番人。“殷人离蹙眉道:“番市的成立起的是庇护作用,这些年,前来行商的番人为了不被遣离大晏,极少敢主动闹事。过去十年,番人在江宁只发生过两起凶案,其中一起,还是与番人自己起的纠纷。“他脑中极速想着殷人离的仇家,思维定势便想到了一人:“可是泰王的人?“萧定晔摇摇头:“若跟随本王的那两人只是随意选人,可能只是普通歹人。可若是专门寻上本王……“他摇摇头:“形势暂不明朗,暂且无碍。”殷人离立刻道:“下官这就派暗卫护在殿下与王妃周遭。”殷人离摆手道:“暂且不用,若人多漏了行迹,反而打草惊蛇。”午时清风徐徐,日头从云朵中露出头来,向房檐积雪投下万千光彩。殷小曼挨了一顿鞭子,此时还被罚跪在院里。他已歇了眼泪,两个眼泡却肿的像桃核,此时臊眉搭眼,与他女娃儿的名字倒有相配。萧定晔出了房门,附庸风雅的摇着纸扇,笑眯眯踱去了殷小曼身畔看热闹,时不时啧啧几句,显得十分的“置身事外“。殷小曼忍了几忍,终于忍不住委屈道:“徒儿被打的痛,师父一点不心疼,却还幸灾乐祸……“萧定晔倏地便冷了面:“你可知,官职比你爹大的多的人,在我面前也不敢随意搭话。“殷小曼立刻想起来,平日对他还算客气亲切的师父并不是平常之人,而是当今的皇子。在他阿爹亲眼看到他向五皇子磕头唤师父的当夜,他阿爹便十分痛心的在他面前历数过传说中的五皇子是如何的“不是凡人“。那“不是凡人“主要是指五皇子的脾性,行止改变极大,等闲猜度失误,极可能招来杀身之祸。那时他听在耳中,觉得他阿爹竟然背后说人坏话,简直令他吃惊。现下见这位师父突然从极亲切的一个人,瞬间就变了脸,他一时有些怔怔,不知该如何应对。萧定晔面色便又恢复了些和缓,问道:“殷大人打的你有多痛?“小曼对答已有了些拘谨:“打过二十鞭子,背上火辣辣的疼。“萧定晔有些满意:“哪个男娃不是自小被打到大的?说说,可服气了?“小曼垂首低声道:“徒儿知错,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忤逆阿娘,将她气倒。从小到大,她未舍得骂过徒儿一句……“萧定晔便道:“既然知错,殷夫人又在房中,你此时不进去赔罪,还等何时?“殷小曼面上有些扭捏神色。萧定晔摇摇头:“少年,需知孩儿向父母赔罪是天底下最容易的事。等再过上几年,你成了亲有了媳妇儿,那时你想向人赔罪,都得跪着搓板说话,简直惨不忍睹。此时容易,你还不抓紧机会?“殷小曼只踌躇了一息,便挣扎着起身,拖动着跪麻的双腿,踉跄着往房里而去。极快的,房中便传出了啼泣之声……从书房中出来的殷人离行到萧定晔身畔,听着房中的动静,叹气道:“不肖子让公子笑话……“萧定晔摇动纸扇,说着风凉话:“殷大人若再舍不得他受苦,他便要步本王当年的后尘。“那时他在京城里的纨绔名声,可是排上了号的。殷人离一怔。萧定晔续道:“大人若舍得,便将他借给在下几日。至于做何事,大人莫问,我绝不令他受重伤。你若再不让他受民间疾苦,莫说这个徒儿我瞧不上,天下再无瞧得上他之人。“殷人离听得房中的哽咽哭声,想着这几日的遭遇,终于一咬牙,抱拳道:“便将犬子托付给公子!“……冬日的夜来的极早。用过晌午饭,还未过多久,各家已早早掌了灯。府衙内宅角门“吱呀“一声打开,依次行了三人出来。站在角门里的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艳羡的望着门外三个人,对离她最近的一位身穿红狐披风的双十姑娘道:“阿娘病着我不好出去玩,便不同阿姐去了。“说的仿佛是猫儿热情邀请她外出,她却要婉言谢绝。猫儿点点头,看着她不舍的小脸,心下有些怜惜:“待你阿娘病好,阿姐便带你出去玩。你莫忘了,你还要带我去见你的异邦小女伴。“微曼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又从小荷包里掏出一粒碎银递过去:“油酥松子仁,半斤。阿姐带回来交给二门守夜的婆子就成,我不睡等阿姐。“猫儿一笑,豪迈的摆摆手:“些许零嘴阿姐请的起,你放心,一定给你带回来。“站在猫儿身畔的小曼不由道:“阿哥帮你买……“声音带了些因愧疚而产生的讨好。小曼冷哼一声:“谁稀罕?“转身大义凌然的去了。……前往秦淮河畔的骡车上,萧定烨同对面郁郁而坐的殷小曼交代道:“等会戴上面具,不许随意说话,看我同你师母的眼色行事。”殷小曼被“戴面具”之事引起了好奇:“师父可是要带徒儿去惩恶除奸、行侠仗义?可是要去抓叛国逆党?可是要捣毁贼窝,寻回赃物?”猫儿立刻斥责道:“都说不许随意说话,你还说?你若不愿遵守,现下立刻跳车回去。”自今儿在殷家后宅正院,小曼被猫儿痛骂之后,他便有些对这位往日极亲切的师娘有些发怵。此时又被猫儿斥责一句,他再不敢说一句话,只默默坐在马车上。而对面的二人则勾肩搭背在一起说着悄悄话,显得十分甜蜜。不知他师父低声同他师娘说了一句什么,他师娘立刻含羞带臊睨了他师父一眼,咬唇低声道:“死鬼。”完全将对面的徒弟当成空气。天才下过雪,白日被日头一晒,化了水,夜里一冻,路面上便结了一层冰,车马极难行走。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程,足足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目的地。冬日的秦淮河面被封冻,没有一艘花坊,只有数人在冰面上滑冰,嬉笑声极响。三人下了骡车,付了车资。骡车将将驶离,一阵冷风吹来,小曼与猫儿不由齐齐唤了声“好冷”。萧定烨忙道:“我护着你。”小曼想着他师父对他冷了一整天,现下终于又关怀起他来,鼻头一酸,将将转过身,便瞧见他师父撑开身上披风,将他师娘裹进怀里,抬手覆在师娘面上遮风,体贴又温柔。他转头望着前方茫茫冰面,心下第一次起了一股寂寥。此时如若阿爹和阿娘在身边,该多好。三人沿着河畔行了一阵,瞧见前方急速跑来五六个黑乎乎的人,萧定晔立刻低声道:“戴面具。”三人忙忙转身戴好面具,再转过来时,那些人已到了眼前。最前面耷拉着一根手臂、破衣烂衫的正是一只眼。其余几人是比一只眼更破衣烂衫的一群叫花子。一只眼高兴道:“两位大侠说今夜碰面,果然如约而至,真真乃大侠风范。”他忙不迭将身畔的一位老叫花介绍给犯贱侠侣:“此位便是小人昨儿提过的丐帮之人,专做寻人盯梢的买卖。”那老叫花略略弓腰行了个礼,道:“老朽乃大晏丐帮江宁分舵的四长老,舵中接买卖,有三不管、四不理……”两位侠侣转头便走。一只眼大惊,急忙忙绕去前路阻拦,哈腰道:“两位这是……”猫儿冷哼一声:“当叫花子,便要有个叫花的样。姑奶奶行遍大晏,还从未见过向人摆谱的叫花子。这买卖能做便做,若不能……”一只眼忙忙要解释,眼风瞟见站在一旁的殷小曼,目光再往他吊着的膀子上一瞧,吃惊道:“这……两位大侠,这位断了手臂的……”萧定晔冷冷道:“老子本想帮你,你竟敢不说实话。大晏到处是番人,人人长相相似,体味腥臭。那两人如何寻的见?”猫儿接过话头道:“此人也是断臂,却只用帮他治好伤,我二人就能功成身退,逍遥自在,平生再不问江湖事。比你那破事容易的多。”殷小曼听到此时,见他师父和师母的面具此时正对着他,仿佛在等他说话。他谨慎的试探道:“小的家穷,只差治伤的银钱,半点不废功夫……”瞧见师父师母并未阻拦他,立刻大着胆子道:“若两位大侠出手治好了小的臂膀,小的一定吃斋念佛,点烛燃香,日日祈求上天保佑两位大侠长命百岁!”一只眼恨恨瞪一眼小曼,急急向二人道:“小人与他怎能一样。他的事情多简单,根本没有什么成就感。小人的事情才有挑战性,有趣。小人从不敢欺瞒大侠,虽说番人们长相相似,体味相同。可丐帮专干此事,有一套寻人的法子,断然不会被番人相似长相所蒙蔽。”他转头重重拍在那丐帮长老的一头乱发上,恶狠狠斥责道:“平日见人就喊爷,现下却冒充大爷。你若敢坏了老子的事儿,老子日后专门杀老叫花子,先从你开始!”------题外话------今天出了些意外,电脑摔得稀巴烂,所有存稿和资料都废了。这一章是在手机上打的,中间又是各种困难,导致这一章写了两遍。今天只能食言了,两更不能一起发。第二更下午再发,抱歉抱歉。新电脑买了还没到,手机打字实在太慢,继续日万的计划只能再延后几天。第477章 谈定买卖(二更)冷风飒飒的秦淮河畔,被削了一顿的丐帮老叫花,再不敢端架子,老老实实弓背哈腰,摆出正经的叫花相,谦卑笑道:“大爷要寻任何人,丐帮都不在话下。两年前帮里接了笔买卖,寻得是五胞胎里的其中一人。咱们在未惊动过另外四人的前提下,还是将那人寻了出来。”萧定晔冷哼一声:“此话为真?”老叫花忙道:“千真万确,那件买卖的托付人是知府老爷,要寻的人是杀人无算的大恶人,后被斩首。此事可公开,故而江宁人人皆知……”萧定烨微微转首望向殷小曼,小曼便点点头,出声道:“可那件事,你们丐帮足足寻了一年,才寻着人。”老叫花讪讪道:“时间确然有些久,可难度大啊。官府给的银两又有限……”猫儿出声道:“说说吧,你们对寻番人,有何经验。”老叫花左右一瞧,指着最边上一颗华盖大树:“此处风大,我等去那边说?”待到了树下,避开风口,老叫花道:“我们丐帮在世间讨食,有三不敢。不敢找仇家要饭。不敢找官家要饭。不敢找恶霸要饭。还有各种人情世故,小人仇敌……长此以往,要求我等必须能察言观色,认清对象。像番人,虽说长相皆与中原人有异,可在我们丐帮兄弟眼中,那也是差异极大的。比如,波兹人卷发、深眼、高鼻梁,龟狄人各个酒糟鼻、香肠嘴……除了人种上的差异,人和人之间也大有不同。分辨这些不同,就是我们丐帮的强项。两位大爷大可放心,你们的顾虑都不是问题!”萧定晔同猫儿对视一眼,双双做沉思状。一只眼看二人有所斟酌,立刻上前将吊着膀子的殷小曼挤开,向两位大侠谄笑道:“侠侣一开始认出小人,就说明是熟脸,都见过,有缘分,比那半途寻来的放心不少。两位大侠若是帮小人,那银子……”他一咬牙,降下一半:“不要一百两,五十两尽够了!”他刚说完,殷小曼便挤上来:“大侠,小的不需要五十两,二十两尽够。”一只眼蹭的转头瞪向小曼,忍无可忍,再一咬牙:“十两,小人只需要十两的养伤钱,等臂伤一好,就能自食其力!”萧定晔点点头,拉着猫儿背转身,装模作样商量几句,方转回身,同一只眼道:“暂且定你,若你的事情上出了岔子,老子再换人。”他同殷小曼道:“这几日先留着你做后备,一日一钱银子管着你吃饭。”小曼便配合的哀叹一声。猫儿望着老叫花道:“寻人的事,一共出你二十两,最多限定……”她正在思忖,叫花子忙道:“大侠,小的此前提及的三不管、四不理,其中一条便是指,难活不能限定时间,否则容易出错。寻番人本就比寻大晏中原人难得多……”萧定晔一摆手,拍板道:“最多一月时间。若再寻不出……”他转头望着一只眼:“老子就放出风,那你当诱饵,让那两人来寻你灭口,定然能守株待兔。”一只眼心间一抖,想着自己落到如此田地,便是一死也要拿那两个番人填命,咬牙道:“大侠放心,真到了那个地步,小人甘愿与那二人同归于尽!”……在返程的路上,殷小曼长时间处于兴奋中。他激动道:“师父,你让徒儿多多参与,徒儿一定将此事办的妥妥帖帖,将人帮师父寻出来!”萧定晔不屑的望望他:“就你?”转头不说话。小曼心下窘迫,不由望向猫儿,指望他师娘能帮着说句好话。猫儿轻咳一声,握着她夫君的手,充当好人:“孩子还小,给他个立功的机会。”小曼忙殷切的望着他师父。萧定晔此时道:“他志大才疏,狂妄无礼。好在他不是皇子,否则只怕满月未过就夭折,没有他的活路。”小曼见自家师父竟然给了他这般低的评价,仿似被雷击,心中酸涩难忍,泪水已在眼圈中打转。猫儿便同他道:“待回了府上,你先养伤。若有心,每日去关心关心你阿娘,哄得她先养好身子,比什么都强。大晏以孝治国,你师父便是个孝顺的不得了的人,他怎能允许自己徒儿忤逆爹娘?”小曼便失落的点点头,坐在一旁再不说话。此时外间传来热闹叫卖声,却是骡车经过了繁华夜市。猫儿侧转身,掀开窗帘往外瞧,待看到路边有一间零嘴铺子,忙忙敲着车厢壁唤停骡车,要下车为微曼买油酥松子仁。萧定晔便道:“外间风大,为夫去,你好好坐着。”待车厢里只余小曼和猫儿二人,猫儿方抓紧时间道:“今儿不是同那一只眼商定了每三日通一回寻人进展?师娘回去哄哄你师父,争取让你前去接头,你可愿意?”殷小曼忙道:“愿意,徒儿愿意。”猫儿点点头:“那一只眼只当你要抢他好处,对你有敌意。你要想一想如何同他周旋,既能护得自己周全,又能让他不私藏、把进展全部告诉你。”她还要再说,骡车边上已传来熟悉脚步声。猫儿忙向小曼做个噤声的神情,小曼便闭了嘴,再不敢说话。萧定晔抱了一抱零嘴上了骡车,同猫儿笑道:“我记得此前在宫里,你极喜欢吃这些的。这一路行来,我倒险些忘了,你也是个馋嘴的小姑娘。”猫儿接过一抱零嘴,扒拉着一个个看过,立刻在她夫君面上吧嗒一嘴,笑道:“你真好。”她寻出一袋热乎乎的烤栗子,递给小曼。小曼忙道:“都给师母,徒儿不用。”猫儿不由笑道:“哪里是给你的?难道你出一回门,不知道给爹娘带些小物件,显示一回孝心?我上回进你娘房里,见她屋里摆着烤栗子,可见是她爱吃的。”小曼被说的无地自容,想一想自己长到十四岁,确然未做过这些孝顺爹娘的事。他抬眼悄悄瞟一瞟他师父,见萧定晔并未露出不愿之色,忙忙接过烤栗子,低声道:“多谢师母。”又道:“师父、师母放心,两位长辈今日的教诲,徒儿都记在心里。”……夜里,萧定晔和猫儿激情澎湃的做了一回减法,搂在一起谈心。猫儿想起白日里发觉到微曼来路的异常,又想到微曼家的买卖,便问道:“你可知大晏何时出现了女子胸衣?”萧定晔轻笑一声:“怎地,还想多多买来穿了让为夫看?”猫儿扑哧一笑,支着身子望着他:“你喜不喜欢看?”他立刻点头:“喜欢看,更喜欢帮你解下……”她羞臊的斥了一声“死鬼”,又回到了老话题:“我此前失忆,对世间事所记不多。纵然未失忆,被送进宫里之前,定然都是在深山老林的山寨里,哪里见过世面。那胸衣,可是古来就有?”她在上一世时,知道胸衣大概是近代之物。可世间事也有更多的误会与巧合。很多看起来“洋气、时髦”的物件儿,实则在华夏自古也有。譬如足球,都以为是与前世时代差不多的产物,可古时华夏就有“蹴鞠”此物,玩法相似。故而,对于猫儿第一回 瞧见与前世相似的胸衣,她心中虽吃惊,倒也未往太多去想。说不得上一世的“文胸”,华夏古时便有相似的呢。及至见了微曼手里的那只纸折飞机,她纵然再不懂,却也知道,“飞机”可不是古时能出产之物。巧的很,胸衣买卖又出自微曼的家中。那这胸衣的创意,到底从何而来?微曼到底是不是与她同种来源?若不是微曼,是她家人呢?殷夫人?殷大人?或是殷家全家?萧定晔听她问及,摇摇头:“我一大老爷们儿,此前又未有过女人,哪里留心过这个。还是在百花寨中从你身上第一回 瞧见。”他眼眸忽的明明灭灭,倾身吻住她,低声道:“我们明儿就去殷家铺子里多瞧瞧,买各式各样的给你可好?”他一翻身,她就再说不出话,缓缓的长久的再次研究了一回减法。外间皓月当空,俯身看着人世间,慢慢扯了片云朵,遮住了半张脸……------题外话------二更终于送上。请大家见谅用手机艰难码子的我。第478章 野生桃花(一更)离年节只剩小半月,虽还是清晨,各处街面上,商贩已早早做好了清货的准备。兜着银子置办年货的民众还不算多。总要等到各家用过早饭,归置好家中事才该出门。无家一身轻的人则不在此列。正街茶楼雅间里,一对已改头换面的男女凭窗而坐,一边注意着街面上的行人,一边端着茶说闲话。猫儿想要寻一回同类人,要去胸衣铺子打探,自然是必要的。可现下街面上人少,她和萧定晔进了胸衣铺子,若是左问右问,总会引起怀疑。打听人隐私,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还是夹着尾巴低调一些比较好。两人喝茶闲坐,一直到街面上出来采买年货之人越来越多,方结伴出了茶楼,缓缓转悠往前而去。殷家的胸衣铺子光在正街便开了三家,街头街尾各一家,最中间的繁华处还有一家。两人到了街中间时,都不用张望,便瞧见一座二层小楼侧方挂着个招牌,上书“永芳楼”三个大字。与周围的铺子不同,永芳楼门前并没有女伙计主动招揽买卖,可见走的并非平民路线,显得颇有些身份。等两人进了铺子,方有女伙计上前迎接。此时铺子里已有四五个妇人主顾,并无一个男子。妇人们见猫儿身畔的萧定晔毫无遮掩的进来,纷纷有了扭捏之态。猫儿便转头同他道:“不若你去外间等我,免得你也窘迫。”他却理直气壮道:“何处窘迫?为夫不是要帮着你参详?”一旁女伙计笑道:“并不妨事。爷们家陪着自家婆姨前来,多的是。两位跟着小的进里间便是。”这铺子的一处帘子里间,却是一间间仿似雅间一般的隔间。隔间有座椅、有桌案,装扮华贵,既方便来客歇脚,又能试衣,还能保护隐私,可见掌柜想的十分周到。女伙计一边打量着猫儿身段,一边向她舌灿莲花的介绍着:“若姑娘性子活泼,中意习武,便可用布料紧实的胸衣,防止大动作造成伤害。若是日常穿着,可薄可厚。小的瞧着姑娘身体单薄,若想追求好的视觉效果,可穿着厚一些的。”萧定晔在一旁认真发问:“何为厚一些?”此时已有另外的女伙计将一扇带轱辘轻巧货架推进了隔间,其上挂满了冬日最时新的样品。女伙计便从货架上选了一件触之极厚的胸衣,递给猫儿:“姑娘摸摸,此种穿在身上,再穿上外衣,便显得……显得姑娘身段更曼妙。”萧定晔听懂了其中之意,冷哼道:“你觉着我媳妇儿现下身段不好?觉着她得作假才成?”女伙计忙忙解释:“小的并非此意。世间衣物对人本就是锦上添花,本意皆是好上加好。”萧定晔探手触及那胸衣,却摇了摇头:“似硬壳一般,穿在身上,岂不是上刑?不成不成。”女伙计闻言,只得选了一件十分柔软却轻薄的,道:“这种虽柔软,只是生怕姑娘的身段,撑不起来的话,却未能体现胸衣的功效。”萧定晔登时一蹙眉:“殷家夫妇看着财大气粗,怎地招了些脑瓜子不利索的帮工?”他向猫儿努努下巴:“去,让她见识见识真相,好让她自惭形秽。敢小瞧老子的媳妇儿!”女伙计听闻,心下有些不服,又有些担忧,唯恐这二人真的识得东家,背后告个黑状。猫儿见女伙计面色惴惴,忙忙拿过一件胸衣,又转头同萧定晔道:“你真是,难道今儿来是砸殷家的场子?”他哼了一声,道:“管它是何处,都不能让我媳妇儿委屈。”猫儿便转头同女伙计道:“去何处试?”女伙计强笑道:“便在这隔间。”猫儿转头瞪着萧定晔:“你先出去,莫指手画脚拖我后腿。”萧定晔站起身,又道:“一件一件试,不着急。”方拉开房门出了外间。他在铺子里随意转悠了一阵,再推开隔间门,见猫儿身上已换上另外一种花色的胸衣,十分惹眼,他便同那女伙计道:“如何?我媳妇儿的身段,可是要作假的?”女伙计此时方笑道:“真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位夫人看着腰身、手笔纤细,未成想却出乎意料的很。”萧定晔此时方得意道:“身上这件不错……”他上前一探,正色道:“做工柔软,可见穿着不磨人。”猫儿臊的满脸通红,一把打开他的手,低声叱道:“登徒浪子,你知道个什么……”萧定晔却不服气:“我知道什么?为夫告诉你,这些方面,我们男子最是知道的清楚。天生就精通!”女伙计笑道:“公子说的对呢,方才您说小的未看清贵夫人的身段,果然被公子说对了。可见还是公子最了解夫人。”萧定晔大言不惭道:“整日一张床上歇着,怎会不知。”他赖在隔间里再不出去,厚着脸皮看着猫儿一件又一件试过,凡是瞧见满意的,便大手一挥:“包上。”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便看中了近二十件。猫儿着急道:“不要这般多,三四件尽够了,哪里穿的过来。”萧定晔却道:“哪里够了?这些个一日一换,一个月却还要重样。”女伙计见来了大买卖,喜得见牙不见眼,心中一动,立刻拉开门,同守在外间的伙计道:“去将用于闺房中的几样拿来……”外间人知道今儿遇上了贵客,跑的极快,不久便将所需样品取过来,递了进去。过了不久,隔间门打开,里间的女伙计抱着一捧胸衣递出来,喜洋洋道:“快去替客官包好,算账。”隔间里,猫儿垂首整好衣裳,便要往隔间外走。萧定晔一把拉住她,含笑道:“怎地了,害羞?”猫儿将脑袋歪向一旁,愤愤道:“你这般不要脸,我今后如何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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