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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制情敌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8(1 / 1)

江宴看着面前的小可怜有点无从下手,迟疑片刻学着席之空他妈妈哄他时候的样子,干巴巴地伸手去擦他的眼泪,嘟囔着说:“别哭了,阿宴哥哥陪着你呢。”阿宴陪着空空呢。本来是儿时随口安慰的一句话,等江宴后来长大了,却是认真地想一直陪着他的空空。第十八章两个人在村卫生院互相挖了一个多小时的黑历史,席之空拍了拍裤腿准备走了,江宴也麻利的翻身下了床跟在他身后。“你干嘛?”席之空问。江宴:“不是两人三足吗?”本来他是还头晕着,但又不想看到席之空和别人绑在一起,一狠心决定硬着头皮去参加。“你去干嘛,都没算你,你好好休息吧,昨天差点给老陈吓晕了。”“什么叫没有算我?”席之空笑笑:“今早上贺星排的名单呀,没有你的名字,而我呢——”他微微抬起下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又说:“跟舒霁月一组。”江宴却突然松了一口气。毕竟舒霁月现在是“友军”,比贺星孙晨轩蒋哲辉这三个人都靠谱多了。他假装不服伸手勾住前面人的衣领:“席之空,你这是趁人之危啊,趁着我生病想偷跑?”席之空面不改色道:“我昨天也淋了雨啊,谁让你身体那么不争气,怪我?”看席之空得意得就差在他面前吐舌头略略略了,江宴心里直痒痒。他嗤笑一声说了句幼稚,越过席之空出了病房。他身上还穿着昨天弄脏的衣服,背心横着一道杠,上面有青苔的颜色,席之空追上去伸手戳了一下,他隐隐感觉到钝痛,朝前走着却没理会。见他没反应席之空就又多戳了几下。“……”他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说:“有事???”席之空收回手,边走边问:“你背心不痛?”“知道痛你还戳?!”江宴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喜欢了一个看似机灵实则就是缺心眼儿的小傻子。他伸手在席之空头顶一拍,说:“你不是要去参加两人三足吗还不快走?”“哦,那我先过去了,你慢慢走着来。”席之空于是跑向了不远处的中心广场,江宴盯着他清瘦的背影,抬起手伸了个懒腰,在酸麻的肩上揉了揉,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一双薄唇弯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眉眼中盛下头顶一片晴空,也盛下晴空中自由漂浮的云朵,还有云朵下面可爱奔跑的人。比赛开始前有半小时的训练时间,江宴回帐篷里换了身衣服,回到中心广场站在一边对舒霁月和席之空的组合进行“技术指导”。孙晨轩盯着三个人看了很久,一改嘻嘻哈哈的模样正儿八经地问了贺星一个问题。“贺星,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很特别的现象。”贺星在等他的搭档上厕所回来,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也看到那三个人,“什么现象?”孙晨轩抬手指了指江宴:“江宴,我观察他好几天了,他本来是席之空的‘情敌’对不对?”贺星点头:“是啊,这奇怪?”“可是我怎么感觉——我就感觉吧,他怎么总……总看着席之空呢?”蒋哲辉沉默着推了推眼镜,蹲下身把自己的腿和孙晨轩的捆起来,猛地踢了踢腿差点把孙晨轩掀翻。“……”孙晨轩好不容易抓着蒋哲辉的手臂站稳,贺星的搭档像屁股着火了一样冲向两人,破坏了他刚维持的平衡。咚。孙晨轩又一头撞在蒋哲辉的胸口把人按倒在了地上。“……”“你没长骨头吗孙晨轩。”蒋哲辉咳嗽两声,揉着胸口问。贺星又笑成了一只鹅。而席之空和舒霁月这边也够呛,虽然不是孙晨轩和蒋哲辉那种平地摔,但走两步就要倒的样子看上去也很滑稽了。他和舒霁月还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江宴满意地为他们第四次摔倒鼓起了掌,伸手把人拉了起来。“你俩——”他实在是憋不住笑,可看席之空摔得一身都是灰着急上火的样子又有点心疼,劝道:“要不还是算了吧,我说真的。”席之空自然是不服气的,冷笑道:“刚刚那都是闹着玩儿的,现在我们要来认真的了。”舒霁月干咳两声没说话,江宴上前拍拍他的肩,趁席之空蹲下去系鞋带的空档在他耳边悄声说:“兄弟,别给我把人摔坏了。”他悄悄抬起手做了个ok的手势,两个人又一次在席之空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交易。果然,新一轮的训练两人顺畅多了,速度也快上不少,两个人三条腿开始有了基本一致的步调。席之空得意忘形,想要更快一些,一大步跨出去舒霁月没跟上,猛地跪在了地上。舒霁月这回不是故意的,却真的让席之空摔了一跤,他立刻蹲下去把人拉起来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席之空摆摆手借他手臂站起来,江宴小跑两步过来下意识就伸手去拍他的裤腿,“你怎么还夸不得,刚夸你稳就立马摔一个打我的脸?”“你别着急,我们慢慢来啊,先休息五分钟吧。”舒霁月温声说着,蹲下身解开了绳子。席之空觉得自己给舒霁月添了麻烦,心里有点失落,歉意道:“不好意思啊。”舒霁月摇头,坐在一旁的石墩上休息,扯着衣领汗水顺着领口滚进去,江宴站着瞥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锁骨上暧昧的红色。他左右看了看,把舒霁月拉得席之空远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问他:“我问你。”“嗯?”“你和我哥——你俩,进展到哪一步了?”江宴问这话时候的语气加上他不由自主飘向舒霁月领口的目光,都透露着一股子羞涩的明知故问。舒霁月于是笑答:“进展到你们小朋友不能做的那一步了。”“……”江宴第一次在“同龄人”面前遭受了巨大的挫败,他眉心拧在一起咬牙又问:“你在上我哥在上?”舒霁月挑眉:“我能让你哥压了?”“?!”江宴痛心疾首地看向对面树下看书的蔺同瑞自言自语:“哥你真是太不争气了……”那边蔺同瑞马上打了个喷嚏,抬头到处看了看,看向他们这边的时候舒霁月还顺势对他挥了挥手。江宴以为他这个表哥应该是很强势的,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这个看起来温柔得人畜无害的舒霁月压了呢。舒霁月拍拍江宴的肩,“不是你哥不争气,是我太强。”“……”确实。一开始是蔺同瑞在酒吧里穿越人海走到舒霁月面前端着一杯酒对他目送秋波的时候,只是因为生活平静太久想约个年下新鲜新鲜,没想到一晚上过去之后,他以为纯情害羞的舒霁月就彻底赖上他了。——那粘人的手段一点都不像个高二的学生,自己躲不过,跑都跑不了。看江宴在脑子里把相关情节剧本都编得差不多了,舒霁月友情提示道:“我跟你哥我们可都是成年人了,你们小朋友别瞎模仿。”江宴听他这话说得老道,上下将人打量了一遍,讽刺说:“你也不过是刚成年,装什么深沉。”舒霁月笑了笑:“装?你觉得你哥吃装的这一套吗?我这是由内而外自然散发的气质。你哥可比席之空难搞定多了,我都拿下了,要不我教教你?”“不了不了——”江宴后退半步。“你俩嘀嘀咕咕半天了干什么呢。”席之空高声打断了舒霁月的思路,他摸摸鼻尖,转身过去又是温和的笑。那样子和刚刚说要教江宴吃掉他这只小绵羊的大灰狼判若两人。江宴算是有些明白他哥栽在一个什么样的人手里了。两人又跑了几次,比赛马上开始。绑腿跑这种游戏主要考验的就是人与人的默契和节奏配合,像舒霁月和席之空这种出师未捷在起跑线就差点摔了的组合,众人的视线都没在他们身上过多停留,被快得跟一个人似的他们隔壁组吸引了,没注意到实际上他俩居然也慢不到哪里去。江宴以为这俩人最佳成绩可能就是小组内第一了,没想到还冲进了半决赛,六个队伍十二个人站在起跑线上紧张地等老师发令。席之空跑不太动了,舒霁月还在鼓励他——其实舒霁月本人也不太想跑,他现在只想靠在蔺同瑞的腿上,在树荫下躺着舒舒服服的睡一觉。而此时席之空又有点渴,低头看着自己和舒霁月捆在一起的腿咽了口口水,精神顷刻间松懈。第一又没什么奖励,他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裤子都快磨烂了。口哨吹响他只是麻木的迈开腿,嘴里喊着一二一二,舒霁月边跑边抽空说:“你要是,不想跑了,咱们就慢一点——”席之空一想还真是,要是跑进决赛还得跑一次,脚下配合着慢了半拍说:“行,慢点儿。”放弃的念头一旦撕开一道口子就收不住了,刚刚还斗志昂扬的两个人就这样止步半决赛,如愿以偿地退到一边休息。这剧情真是让江宴猝不及防。他跑去拿了两瓶水,舒霁月接过去说了声谢谢还没打开喝一口就往教师休息区去了。江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开始反省自己为什么到现在了还没拿下身后这人。或许是他脸皮不够厚?席之空流着汗灰头土脸的站在江宴面前挥了挥手,“人都走了这么远了,还看什么呢。”“你赶紧滚回去换身衣服吧脏死了。”江宴随即嫌弃地拎了拎他的衣领,抬腿在他膝盖弯踢了一下。席之空前脚钻进帐篷,江宴贴着他后脚就跟了进去,并且在席之空双手抓着衣服下摆准备脱衣服的时候都脸不红心不跳的一动不动盯着他看。——他当然不是想“霸王硬上弓”,只是看着席之空脑子又“抛锚”了,手脚做不出合理的反应。“你能不能转过去……”席之空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浑身哪哪都不自在。“你换啊,我又不是没看过你。”江宴嘴上和面上是刻意装出来的全不在意,内心却早已掀起万丈波澜——面前这人别扭的样子真的太可爱了,他又想亲一口。席之空转了个身,双手撩起腰间的衣服,漂亮的腰线和紧实的后背肌肉线条随着衣服下摆往上拉一点点出现在江宴眼底。他来不及看个真切完整,猛地转了身捂住了眼睛,咬了下唇暗叹失算。青春期的身体和情绪都是最容易受撩拨的,江宴干咳两声掀开门帘离开了帐篷。他在长长的葡萄架下面坐着,中心广场还在接二连三的进行着各种活动。十月了,四周都是桂花的味道。葡萄架上绿色剔透的葡萄看起来十分讨喜,村支书身后领了几个孩子,他们一路欢欢喜喜的跑过去,每个人手里都提了几串葡萄。江宴站起来和村支书问好:“您好。”村支书冲他摆手让他坐下,自己也顺势坐在他旁边,抬手摘了一颗挂在肩膀边的葡萄拿在手里吹了吹,扔进嘴里咬开,酸得眼睛都眯起来,半晌才说:“嗨呀,好酸!”江宴看看头顶的葡萄又看看他,只能跟着尴尬地笑。村支书咂咂嘴又说:“我们这里离你们按理说也不远,你们这些娃娃和我们的娃娃怎么就差这么多呢?”“我们的娃娃,又瘦又小,你问他长大想干什么,就说回家盖一大栋新房子,娶媳妇,生孩子,这样子肯定是不行的呀你说是不是?得走出去啊我的娃娃们……”村支书一边说,席之空的身影一边就闯进了江宴的视线,他没太把最后那句话听真切那人就跑过来了。小时候的江宴也被问过一样的问题,问他长大了想做什么,小江宴的长大以后无非就是少一些管束多一些自由,少一些“你还小你不懂”,多一些信赖,责任和认可。而且在席之空家发生了那样多变故后,他认真地想过,长大以后想要成为可以被他依靠的人。他站起来,沉默着朝席之空来的方向张望,垂在身侧的手臂蠢蠢欲动,手指抽动几下——如果村支书不在的话,真想抬起手来抱一抱他。估计是觉得话题太过深刻江宴听不懂,也可能是因为江宴没给什么实质性的回应,村支书起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又笑呵呵的领着几个孩子走了。席之空朝着江宴跑过来,迎着正午的阳光也迎着他温柔得一塌糊涂的注视,笑得一双眼睛弯起来。江宴觉得自己的眼里嘴里和心里都掉进了一颗葡萄,清香四溢,酸酸的也甜甜的。第十九章 落水江宴和席之空并肩走去吃饭,随口问道:“什么事你笑这么开心?”席之空把手揣进卫衣口袋里耸耸肩说:“不知道啊,可能是因为这里环境好吧,心情突然也跟着好起来了。”江宴抬手在他脑门上迅速轻弹一下,面对他后退着说话:“你还是赶紧想想半期考试要怎么复习吧。”“秋游玩得好好的你提考试做什么!”席之空用指腹揉揉额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拍手高声道:“啊你不说我还忘了!上次老陈是不是说按名次排座位了?”他心中警铃大作,江宴到目前为止是没有丢过年级第一,舒霁月成绩跟他差不多——那江宴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想。江宴把他心中所想猜到个大概,脑子一转顺势说:“给你个机会,你别说我当哥哥的不照顾你。”席之空鄙夷地打量他几眼,嫌弃道:“你是哪门子哥哥……”“我是认真的,你要是这次好好考试——这样吧,你过来我跟你说。”江宴对着席之空勾了勾手指,故弄玄虚地左右看了看,往他耳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说:“你要是数学能考及格,到时候我选座位的机会让给你。”“让给我?”“让给你,你只需要把数学这一门考及格,然后你想坐哪里告诉我,我替你占好,到时候咱俩换就行了。”江宴开出来的条件对席之空来说确实是个极大的诱惑,他班上倒数的名次,要选自己喜欢的位置那可以说是非常难了。他仔细在心中斟酌着,想应下来又怕江宴手里是捏着什么他看不到的圈套,就等着他点点头自己往里钻。他问江宴:“别的呢?只要我数学考及格?”“别的什么?”江宴反问,“你还有什么可以用来交换的吗?”席之空咬着筷子认真想了想,而后摇头:“你这突然大发慈悲,我很惶恐啊。”“……”江宴自认为对他是够好了,就是偶尔凶了点,那也不至于随便给点好处就成了大发慈悲吧。他伸筷子在席之空面前的餐盘边敲了敲说:“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本来只是随口问一嘴,没想到席之空真的放下筷子严肃地思考起来。他心不在焉的吃饭吃得慢,很快江宴就吃饱喝好了,擦擦嘴玩着手机等他。“你快点儿吃,回去睡会儿午觉,下午还有体力劳动。”“什么劳动?”江宴把手机推到席之空面前,点了点屏幕说:“跟这里的留守儿童组队的活动,可能又要进山林去吧。”说着他望向窗外,天色看起来还好,就是空气中隐隐嗅到一丝要落雨的闷热。明明不是夏天了,却时常有雷雨。“今年的天气真奇怪。”席之空终于也吃好了,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天上的云层,“时间过得好慢,我觉得我们已经中考很久了,没想到这才秋天。”他看着天边的云卷云舒,江宴看着他,两个人这样面对面的在食堂里坐了一会儿,快一点才慢慢走回帐篷去。到帐篷里躺下之后江宴试着伸了个懒腰,刚抬起手臂就感觉扯着后背的肌肉酸痛,他瞥了一眼旁边盯着手机的席之空心里有点不舒服,干脆翻了个身背对那人。没一会儿就呼吸声均匀,睡着了。下午的活动三点开始,江宴醒来的时候帐篷里空无一人,身边也是冰的,看来席之空是没有睡午觉。他出去走到溪边鞠起一捧水拍拍脸颊,清凉的溪水让他立时清醒了不少。扫了一眼四周,看到不远处席之空站在贺星几个人身边跟着嘻嘻哈哈的打闹,江宴走几步过去抬腿在贺星屁股上踢了一脚,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回学校?”说完他又将手臂搭在孙晨轩肩膀,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这周末出去玩儿啊?”孙晨轩没太站稳,往席之空那边让了半步,后者立刻跳开。他皱眉:“你躲什么啊我俩身上有毒?”席之空竟然郑重地点了点头。“去哪儿玩?我妈估计不让我出去,秋游不就是出来玩么,玩这么几天回家可能就得肝几天题了。”贺星一边写记录一边眼皮都没抬拒绝了。孙晨轩想想也说:“最近我也不太想打游戏,怎么感觉干什么都没意思呢?”他抬了抬肩膀把江宴推开,看到舒霁月顺着溪边走过来,努努嘴笑说:“诶,新同学来了!”席之空闻声回头,舒霁月正好看过来,还抬手和他挥了挥。江宴一细想,随即高声叫住了走远的舒霁月,小跑过去把人喊了回来。“嗯?怎么了?”他看了看面前四个人,不禁笑说:“大家怎么这么严肃?”严肃?孙晨轩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江宴只是想问问你周末有没有空和他出去看个电影吃个饭什么的。”席之空:“?”江宴摸了摸鼻尖没说话,假装不经意地视线往席之空身上扫。舒霁月恍然,低头抿唇笑笑又说:“不好意思了江同学,这周末我有约了,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约下周末。”“ok啊,没事,那下次呗。”江宴说着一把搂住孙晨轩的脖子把人拖到了一边,一边拖一边咬牙道:“你话怎么这么多呢?”“兄弟我这是在帮你啊!”孙晨轩急解释到。“那我谢谢你了啊。”江宴回头看了一眼,席之空看上去虽然并没有不高兴但就是哪里不太对劲,他手臂继续用力,孙晨轩立刻发出痛苦的闷哼。“江宴你要给老子勒死了……”“勒死你死不足惜!”“咳咳!你他妈的——”孙晨轩反手一手肘捅在江宴肚子上,趁机飞起一脚踢他的大腿,江宴灵活地往边上一让,他一脚踢空,结结实实的踩在一块石头上疼得龇牙咧嘴,不依不饶地又扑向江宴。蒋哲辉往后退的时候带了贺星一把,善意提醒着:“又疯了,让一让,免得溅你一身血。”贺星看好戏一样看两个人在溪边上蹿下跳玩着幼稚的追逐游戏,余光瞥到自说自话碎碎念的席之空的时候——“席、咳!咳咳!”他想提醒他的危险站位,可一个字刚蹦出嗓子眼就被口水呛得猛地咳嗽起来,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下一句话,简直邪乎。而席之空不知道在专心的思考什么问题,站在溪边两只手不停地小幅度的比划着,就像在完美重现周伯通自己用左手和右手打架一样认真。孙晨轩追着江宴到了他身后,江宴背对着他往后退并没有看到人,下一秒脚下绊到一块巨大的石头失了重心往后靠,全身的重量一瞬间全都压向抬腿往溪边又迈出一步的席之空。就是他这关键的一抬腿——江宴背靠着他把他直直推向了水面。他本来有机会可以站稳,但他常年没有系鞋带的习惯,鞋带都塞鞋子里,这会儿两条鞋带从鞋子里跑出来有一半在地上搭着。他没有料到身后的变故,头都来不及回只能凭本能张开手臂保持平衡,脚下急促地往前几步却踩到了地上的半截鞋带。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惊叫连连。江宴仰躺着倒在水里,感觉背心凉透了,连着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席之空更是惨,最后一秒都没能翻个面,面朝下扑进了水里,冰凉的溪水迎面砸他脸上,一瞬间的窒息让他扑腾了好几下才在水里抬起头来呼吸。水花溅到蒋哲辉的裤腿上,他往后退了半步,站在原地不为所动冷漠地说:“……这两个傻逼。”周围的同学七手八脚地把水里的席之空捞起来,他冷得牙齿打架,江宴见了想脱衣服给他披上,摸到手臂才意识到自己这也是全湿了的。席之空想骂人,可他咬着牙一说话就抖得更厉害,一句话骂出来不仅气势全无还像是对着江宴撇着嘴卖了个萌。——江宴看他生气都这么可爱,想笑又不敢笑。孙晨轩反应过来先诚意十足地道了个歉,伸手去帮他拿掉头上的水草的时候被无情挥开了手,只好退到一边去。要说还是江宴脸皮厚,浑身湿哒哒地滴着水跟在席之空身后,嘴里不停地问他摔到没有,冷不冷,还说着非常对不起什么的,生怕烦不死席之空。而席之空刚涌现出来的灵感就随着那一摔尽数散开在缓缓流淌的溪水里流向远方,现在他的心已经“死了”,听到江宴在耳边喋喋不休,嘴边全是各种骂人的话争先恐后地想往外蹦,导致他一口气憋了半天都不知道先骂哪一句。等他走出去十几米远,身上被秋风吹得有了知觉,才终于停下脚步来回头骂道:“你是傻逼吗?!”江宴只能连连点头,拉上边上几步距离的孙晨轩说:“是,是是是,他是傻逼,他最傻逼!——你没事吧?”孙晨轩:“……?”席之空打着喷嚏掀开帐篷门帘,愤怒地踢掉鞋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江宴默不作声地跟进去反手拉了门帘也跟着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偏着头看他。这次秋游他们本来就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上午才换下来,现在是没衣服可以穿了。席之空把行李箱拽得乒乓作响,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江宴往边上躲了躲。满腔怒火的他气不过直接把江宴扑倒在了地上,抓着他的衣领凶狠地龇牙道:“你多大人了还那么皮!现在好了!!我穿什么!!!”江宴双手撑在他的肩上忙不迭地顺毛:“对不起对不起,是哥没注意你在河边站着呢,要是看到了那我能给你推下水吗?都怪孙晨轩那个傻逼!”“道歉有屁用!不下水已经下了!昨天的衣服都没干!我俩裹个被子回家吗?!”席之空看了一眼帐篷外面晾在竹竿上的两套衣服,松开手起身狠狠在江宴屁股上踢了一脚,开始从领口解自己的扣子,“你衣服舍不得脱吗?起来!别给我把被子弄湿了!”现在的席之空可谓是易燃易爆炸了,江宴不敢怠慢立刻从地上翻爬起来,等他也解开衣服,席之空已经光着身子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了一条。席之空目光如炬盯着江宴脱了上衣,然后看到那人双手搭在裤腰上没了动作。被喜欢的人这么盯着宽衣解带实在是太微妙了,一边觉得不妥一边又希望那人视线里都是坦诚的自己。江宴感觉自己脸上烧得火辣辣的。他甚至以为下一秒就要被看穿所有心事。好在席之空看了一会儿好像觉得没什么意思,兀自扭头转了个身,点开音乐app安排了个歌单开始用手机打字。江宴于是赶紧扒了裤子晾在小桌子边,也钻被窝去了。下午的活动俩人还是请了假,陈旭聪来过一次,先把俩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后来把孙晨轩也叫进来骂了一顿,带着其他人风风火火地又走了。两个人背对背的躺着,谁也没说话,帐篷里非常安静。江宴前一天刚发完高烧,中午那会儿才全部退下去,往水里那么一跌,躺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又有点发烧的迹象。他咳嗽两声,本是无意的,席之空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你咋了?”他问。江宴动了动肩膀,应道:“我没事,有点困。”他说话的声音低沉沙哑,席之空放下手机整个人转了过去,皱着眉头拍拍他的肩。“转过来。”江宴确实是困了,昏昏欲睡嘟囔几声并没有动作,于是席之空往他那边爬了爬,一只手臂撑着上半身的重量另只手伸过去探他的额头。“你怎么好像又要发烧了。”席之空裹着个被子半跪起身,把从行李箱里整理出来的东西倒在面前的小桌板上扒拉几下,又自言自语道:“我记得雯姨装了的呀…上哪儿去了呢…”他又横趴在江宴的腿上去拉另一个背包,伸手进去翻了半天终于拉着一个小药品包带出来。“江宴,你平时吃退烧药都怎么吃啊?——这个退烧贴先贴一个免得等下烧得太厉害了,嗯……这个糖浆是喝——你给我起来!睡什么睡!”席之空扑到江宴身上把人拽起来,自己挪到他身后用膝盖抵着他的腰撕开了手里的退烧贴。江宴只是困,实际上脑子还很清醒,他清晰地感受到腰间抵着的两个膝盖,反手去接席之空递过来的退烧贴软着声音道:“喝半杯就行了,你给我我自己来。”“当然是你自己来了……不然还要我喂你?”席之空等江宴贴好退烧贴喝完糖浆躺下睡好之后,自己重新躺回了枕头上渐渐地也有了困意。不知过了多久,他睡得迷迷糊糊像是跌入了一个轻飘飘软乎乎的梦境,想睁眼眼皮却异常沉重,试着翻身也因为找不到着力点而作罢。而后他忽然感觉唇上一热,抖了抖眼皮彻底丢失了意识。第二十章 泛滥成灾除了两个伤病员,二班这次秋游活动可谓是收获颇丰。那天下午,在江宴和席之空缺席的传统感恩教育活动现场,除了舒霁月全班没一个不哭的。甚至那场面过于震撼,村支书老泪纵横,和陈旭聪站在一起握着对方的手哭得难以自拔。事后孙晨轩跑到江宴和席之空的帐篷里声情并茂地和两人说起那令人永生难忘的场景,两个人笑得差点抱着被子滚作一团。孙晨轩骂他俩没良心,缺乏感恩教育,两人掀了被子把人按在被窝里现场教育了一顿,边打边说:“你他妈的还有脸说!谁把我推下水的!”“你现在感谢爸爸不杀之恩还来得及!”“……卧槽你们下手太重了吧!嗷!”蔺同瑞听说江宴又落水了,活动结束准备来看看他,舒霁月跟在他身后,两人站在帐篷门口听到里面的惨叫,被蒋哲辉拦在了门口。“这是怎么了?”蔺同瑞问。蒋哲辉在他那本笔记上写写画画,然后抬头说:“蔺老师,孙晨轩在里面渡劫,您还是回避一下以免误伤。”“……”舒霁月于是扯着蔺同瑞的衣袖把人又叫走了。次日是回程。早上不到八点,教务主任准时拿了个喇叭奔走在各个班级的营地,一边播放着《兰花草》的音乐一边用慷慨激昂的语气和台词叫大家起床。于是一首温和婉转的《兰花草》硬生生成了起床战歌。席之空醒得早,已经在被窝里玩了半小时手机,给江宴写的第四封“情书”也打好了草稿,他点了保存退出编辑页面,起床洗漱去了。江宴本来也没有赖床的习惯,教务主任的扩音器杀伤力太强,走到隔壁一班营地的时候他就醒了,抱着手机刷了会儿微博才在渐行渐远的背景音乐中翻身坐起来。“哈…唔!”他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席之空从外面抱着他晾干的衣服进来,手一扬正好砸在他脸上,“赶紧起床收拾东西,发什么愣呢?”江宴光着个膀子看他嘴里叼着牙刷,突然意犹未尽地将嘴唇舔了一圈,而后迅速套上衣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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