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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杀我千百次》TXT全集下载_9(1 / 1)

世无其二的病美人公子却拭去阿笙眼角的泪,温柔不已:“别傻了,我怎么舍得?”第22章 全都告诉公子吧这个时候,有别于外面那对欢喜冤家的甜蜜气氛,茶楼的雅座中却是氛围沉凝。阿裕是急得火烧眉毛,可还是被公子打开门扇也给赶出去了。然后崔珩晏转过来,小心唤道:“阿笙。”双手捧盏,阿笙无意识地将柔软指腹在茶桌轻敲,“公子还是快去吧,莫要让大儒等急了。”冠而字之,敬其名也。然则公子还没有到弱冠之龄,陈大儒已经给他取了字,可见是他极为尊敬的师父。哪有让崇敬的师父在下面等的道理?崔珩晏夹裹着屋外沁凉的气息靠过来,“然而我的小师父在这里。”他委屈不已:“若是小师父生我的气,我该如何是好?”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闹?无奈的阿笙叹口气,“我何时生你的气了?”只是原来因着在令阿笙噩梦连连的醉玉楼无事发生,她甚至还终于尝到了大半年都不敢动的雨过天青茶水,实在很是欢欣。雀跃的阿笙本来想把自己的梦魇,仔仔细细讲给公子听的,可惜还没来得说出口,崔珩晏就要被叫走了,不由得有几分意兴阑珊而已。崔珩晏却没松口气,还是定定地注视着她:“阿笙就是很失落。”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总能轻易看穿对方的底色。崔珩晏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声泠泠,很是动听悦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公子声音很低:“就这样不信任我吗?虽然不知道你的梦究竟是什么,但是也折磨了你很久吧。”他几乎是在诱哄了:“阿笙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事情,讨厌的婚约也好,欺下瞒上的丫鬟也罢,全部都告诉我吧。”他靠得近,声音却更柔:“我总是向着阿笙的呀。”公子的眼睛是湖青色的黛光,哪怕只对视一眼,恐怕就会沉醉。最是能唬人了。阿笙避过他的脸,吸口气努力屏蔽掉美色对自己的影响,淡然道:“你不是我的徒弟吗,怎么还质问上为师了?”明明若昭的公子璜呆了。似乎难得看到崔珩晏这副样子,阿笙噗嗤一声笑出来,“刚才依稀听阿裕的意思,又要出远门了吧。”她伸出小拇指拉钩,“公子若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回来,尤其是不折腾你的那双手,我就不生气,怎么样?”那手指是粉嫩的柔弱,在隐约透进来的日光下,是莹润的细。他怎么能放心的下?崔珩晏万语千言担忧的嘱托,最后只化成句:“那等我回家,小师父再给我吹一首曲子吧,用我送给小师父的笛子,好不好?”他也不显幼稚,也伸出玉白手指勾住她的那一只,轻轻缠住,“好不好,阿妹?”阿笙无奈地摇了摇:“好,和公子约定。”她才想将手指放开,崔珩晏却没有松手,反而更急切地问:“还有寒寒,我们之前说好的……”怎么可能忘掉那条小狗寒寒?那可是他们认识的开端。阿笙好气又好笑:“我自然不会忘记,才要担心公子能不能在秋天之前赶回来呢。”小狗寒寒的忌日,也就是他们初始的那一天,正是在瑟瑟的秋季。阿笙欲将自己手抽回,崔珩晏却依旧没有放。公子璜轻轻牵引她的指头到自己的耳畔,侧过头将自己的侧脸都贴到她柔润的手背上,声音是潺潺的冷泉汩汩:“我怕你再忘了我,我怕回来时你便不理我。我怕等到赶回时,你已经离开了。”他这么委屈,却不敢用力,只能以最为轻柔的姿势蹭她的手:“阿笙,我当真是怕极了。”公子的脸明明是冰凉霁雪,轻轻擦过的手背却烧灼起来。阿笙猛地把手抽出,只觉得自己的脸颊莫名也变得热。她倏地站起来,将微微颤动的手缩回衣袖,“公子还是快些去吧,陈大儒怕是已经等很久了。”崔珩晏却还是执拗地坐在那里,仿佛得不到一个答复就不会离开。又来了。他这样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她,全世界的珠宝堆积,都不如公子的眼睛清亮,让她如何能说出一个不字?阿笙轻声:“知道了,公子。”他的眼睛轻眨,眼尾便是盎然春意,“阿笙,等我回来。”待到崔珩晏温柔地拉开门扉和她挥手作别后,脸色便陡然沉下来,一旁的阿裕不敢多说话,只得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陈大儒等了这么久也不着急,还从崔珩晏之前搁置在一旁的雪色布袋里面挑果子。早春的杏还没有熟,是碧滢滢的颜色,也不在乎是不是还在街上,影响他传世大儒的形象,陈师父随手拾起个塞到嘴里。才咬下一口,就酸的直咂舌。还不如刚才从那机巧灵敏的小丫头手里,买到的青团子味道好呢。再想到那丫头旁边站着的傻笑郎君,陈大儒摇摇头,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好的一朵鲜花,偏要插在蠢小子上。念头刚转到这,世间最清雅的一株鲜花凉寒地开口说话了:“师父。”陈大儒一听到这声,就知道最是令他头痛的崔珩晏来了,眼也不抬,“别整那些虚的,快走吧,你师娘还留了饭呢。”才从茶楼出来,少女手指温润触感还留在耳畔的崔珩晏:呵。直到他不紧不慢,跟着前面急火火的陈大儒,迈入一座偏僻的楼宇前,才收起周身的情绪,露出一个最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模样。没有想到,那临着窗棂靠坐的人,看崔珩晏这个样反而更厌烦一般,啧一声转过头去,不耐烦问先踏进来的陈大儒:“就是他?”阳光洒下来,纵然那久居上位者因常年皱着眉头,几乎形成个川字的纹路,可假若有人敢细看,依旧可以窥见他眉眼流淌的秀美颜色。见状,公子璜依旧不惊不躁,左手在前,行了个再端正不过的古揖礼。他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声音是一贯的平和清醇:“听闻,您就是我的父亲吗?”茶楼内,阿笙捧着崔珩晏最后倒的那一杯,筋脉燎石温过的热茶,直到温度降下来,才一口饮尽。无酒浇愁,茶更愁。倒也不是有多难过,阿笙只是莫名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刚才还这么热闹的屋子,瞬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拍拍裙裾,阿笙这才想起来,今天本来是要到公子常去的书斋挑墨锭的。想当初,阿笙的第一支羊狼兼毫笔,也是在那里买到的。纵然公子已经不在这儿了,她也还是去转转吧。然而可能是太久没来,兼心绪不宁,三转两转地到了个陌生地方。浓厚的胭脂味扑鼻而来,阿笙激灵灵打个颤,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转到了烟花柳巷之地。因着今天是寒食节,姐儿们也避着风头,秦楼楚馆都阖上大门,可依旧有三三两两的小郎不甘心,偏要来碰碰运气。少女神色空濛,云烟雾罩拢起来的,便是春日的千堆雪。越是干净,越是引人遐想。有人面嫩,不知道这里头的行情,以为走在巷子上的皆是待客的,便凑过来小声问价:“是个雏?”阿笙皱起眉头,觉得今天为剩不多的好心情都被搅了个稀糟,她轻轻蹙起眉头:“郎君自重,今日可是寒食节。”最是端严肃穆的节日里,还是青天白日,便要明知故犯、自投罗网。看他穿着打扮,还是个富家子弟,倘若上奏御史,怕是够他好好喝一壶的。那人脸一下涨个通红,觉得哪怕她只是一个皱眉,自己都罪孽深重。他还没来得及致歉,一道男声插了进来,问他:“这是怎的了?”这少郎才似找到主心骨,惶急唤道:“志博兄,快帮我和这位姑娘解释一下,我认错了。”这从天而降的,正是那城北富商家,要做下一任家主的许家大公子。许志博头痛得很,他为了和世家做笔交易,卑躬屈膝暂且不论,还要在这寒食节上,陪这无理取闹的范家郎君出来闲逛。当真是烦不胜烦。离远一看这情形,许志博就知道这范家小郎是惹了祸,误把不小心路过的姑娘,当做了楼里头的娼妓。许志博来不及打量,先是深深一鞠躬,为捅娄子的范小郎收拾烂摊子:“他年纪小,不小心认错了人。我替他道歉,还请姑娘宽宏大量、原谅则个。”年纪小,就可以随意做错事了吗?不过阿笙不欲争这口舌之辩,也知道世俗意义上,女人家天生在此道上就不占理,便匆匆一点头,将帷帽重新戴好,欲转身离开。却不想许志博刚一抬头,就失声叫道:“是你!”清溋秀澈的女孩姣美羸弱,正和当初在戏楼外的惊鸿一瞥重叠起来,是他念念不忘的疏霜丽色。发现少女惊疑的表情,他自知失言,慌忙补充:“是我们太失礼了,若是可以,姑娘可愿告知姓名,以便来日登门致歉?”一旁的范小郎刚才还乖乖待着,听到这话待不住了,扯着他道:“别啊,我父亲知道了,会对我动家法的。”范小郎的父亲,便是城东那恶贯满盈的色胚范邨。可这老鳏夫很有趣,他自己声色犬马、无所事事,却严格地教导着自己唯一的小儿,逼他写字读书,不让他出丝毫的差错,励志将其培养成第二位公子璜。但是显然,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这位范小郎君还是寻到机会,威逼利诱着有求于范家的许志博,出来寻花问柳了。阿笙见此,盈盈行了个礼,“婢名恐污了郎君耳。”被拽住的许志博一怔,倒是没想到,如此妍丽清婉的姑娘,原来只是个婢女。忽然,另一道嘶哑的女声叫:“阿笙。”阿笙虽不知道这是谁,可是能离开这里当真是再好不过,当即匆匆做别,三两步冲着声音的来源处赶过去了。许志博还欲追,便被慌张的范小郎君紧紧扯住,再动弹不得。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少女又消失在眼前,仿佛花朝之日光景重现。许志博失落之余,又忍不住念刚才那人呼出的名字。阿盛吗?蓬门小户确实喜欢给丫头起这种名,以期未来能给家里带来昌隆气运。他怅然又忍不住琢磨着筹划起来:一个丫鬟做正妻必然是不行,可是他们商户不讲究这些规矩,将来以妾侍的身份迎进门,若是能生个一男半女,扶上平妻之位也未尝不可。他是真心爱慕她,愿意许她一个平妻之位的。许志博越盘算越觉得可行,连儿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就是不知道这位叫阿盛的姑娘,是哪个名门望族家的婢女呢?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美人们的夸奖,开心,嘿嘿嘿香一个第23章 有何大不了崔府一隅的小佛堂里,檀香缠绕,珠之贯线的诵珠被保养得光滑丰润的手一颗颗捻过,丹蔻在晦暗的光线里轻拂上卷卷经书。门口伺候的归春犹豫再三,还是颤抖着脚步缓慢走过来,声若蚊呐:“夫人,小公子已经离开涿郡了。”原本还在闭目诵读的大夫人倏地睁开眼睛,“可知道是去哪里了?”闭闭眼,归春声音更是细而低:“奴婢无能,只知道是向南而去,好似是……”崔大夫人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诵珠,声音却是和缓慈霭:“好似是哪?”归春把头垂下来:“好似是王都的方向。”哗啦一声,那珠圆玉润的诵珠串甩在红花纲上,由于没有人,更是清脆如同裂帛。因着被摔断,那珠串中间穿着的线也没了遮拦地露出来,暗沉得像是陈年的血迹。崔大夫人声音轻柔,保养得宜的手指却狠狠掐住归春的胳膊,“好得很,不愧是我的乖儿。”不似留春可以忍痛,归春小声呼出来,却在大夫人一个眼光下咬紧了牙,胆颤地问:“夫人是在怪公子他不曾告诉你吗?”不像留春是在崔大夫人身边长大的,归春是后来才入府,只知晓崔大夫人好像很忌讳王都那边,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听到的零星半点,还是之前留春悄悄告诉她的。那时候她还不以为然:崔大夫人的仁善可亲那是出了名的,所有人都交口称赞,哪里有什么理由和王都的人有龃龉?怕都是留春故意吓唬她的。现下看来,恐怕都是真的。发现这丫鬟抖如筛糠,崔大夫人不耐地甩开手:真是堪不起大用的东西,到底还是留春伺候着顺手。想到那急兔反噬的旧日一等大丫鬟,崔大夫人眼神更冷,语调依旧是珠圆玉润的平缓:“不去把你摔断的诵珠收拾起来,难道还在等我亲自去捡吗?”明明是大夫人自己气急败坏,掷在地上的!归春却不敢反驳,跪下膝行着去捡拾掉落一地的琥珀珠子,两只手都快拢不住,却不敢停下来。大滴大滴的汗水往下坠,归春还没有收拾完,便听吱呀一声,清透的阳光洒进来,空气中皆是灰尘在漫天飞舞。门口的小丫鬟奇怪道:“大夫人,您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大夫人礼佛很是虔诚,一般都要待一整天的,今天倒是出来的快。崔大夫人很是无奈的样子:“归春这丫头毛手毛脚,不小心摔了珠串,给你们添乱了。”小丫鬟望着大夫人柔善的面容感慨不已:不愧是崔大夫人啊,性子这么好,真是不知道旁边的这些丫鬟都是怎么伺候的!命也真的是好,一个被认作义女风光出嫁,一个做事这么毛糙居然还能不被夫人责备。要是她也能伺候崔大夫人就好了。与隐带不忿的小丫鬟擦肩而过时,归春她才恍然大悟,为何崔大夫人如此仁善,可是身边的丫鬟却总是风评不好,动辄就惹事,有的人做的错事实在太离谱,不得不被发卖前居然还发疯反口污蔑为她求情的大夫人。归春是被留春保护的太好,以前纵然隐约知道一些苗头,却也不以为意。天光清朗,是温暖的春日,归春却满心都是后悔不迭的苦涩。现在她终于全部都明白,可惜却已经太晚了。归春裙子的膝盖处磨破一片,在路过丫鬟婆子惊讶的视线下,她难堪地跟在行步缓和,还冲着侍女们柔声打招呼的崔大夫人身后。这是在迁怒。好不容易挨到崔大夫人的院落,阖上门扉,大夫人捧着新呈上的燕窝,好像才缓过劲来,安抚归春道:“怎么不坐?”归春唇被咬的惨白:“奴婢站着服侍夫人就行了。”崔大夫人拍拍她的手,和缓道:“你这孩子,莫不成是怕了我吗?”她徐徐刮着白盏盖,叹气:“怎么偏偏和那留春这么不像?”衣服遮挡的地方,细密的鸡皮疙瘩攀上了归春的手臂,她仅沾了半张臀在红榉木椅上,思忖了一路的话终于有时机出口:“夫人,虽则留春是个背信弃义的,可范邨最近也没有登门来讨要回彩礼,或是来寻夫人的麻烦。况且听闻这范家和萧家一向交好,说不准这范邨,一早就把留春给忘了。”崔大夫人也是心里空落落的没个底,纵使留春已经嫁进了范家,那范邨当时势在必得的阴鸷眼神,还是总在脑海里驱散不开。可转念一想,便是那恬不知耻的范邨真的想索要个丫鬟,大不了就把归春顶上去。别的且不论,归春的脸蛋长得可比留春妩媚馋人多了。注意到崔大夫人的脸色终于放缓下来,归春还以为是自己把她劝动了,这才隐隐放下心,接着补充:“便是那冲撞夫人的双桃,也已经被她那贪得无厌的老子娘扯回家里头了。纵是双桃还扯个休沐的名头遮羞,可听闻她娘也不顾是不是寒食节,已经把她拽到勾栏院,就等卖个好价钱,好救她那病痨的弟弟了。”喝完血燕窝的崔大夫人听到这话,心里也是舒坦下来:纵然这臭不要脸皮的双桃娘讹了她不少银子,可是那小蹄子落得这个下场,也还是令大夫人出了口憋在心里的恶气。崔大夫人念了声佛号:“真是作孽啊,我们崔府的丫鬟便是做了再大的错事,也顶多是卖给人牙子。哪里会有这样狠心的娘去把亲孩子卖进那脏地方?”脸色愈加惨白的归春替她收拾下杯盏:“果然还是夫人慈悲。只是现在没了留春,夫人也缺了个身边伺候的丫鬟,不知道什么时候叫面熟的人牙子上门来挑选一下?”所有的重压都撂在归春头上,她实在受不住这个折磨了。崔大夫人用圆润丹蔻敲着束腰的马蹄桌上,思考半晌,徐徐道:“倒也不必如此麻烦。听闻我的小姑子最近身边添了个很是利索的丫头,好像叫什么花锦的?”大夫人的声音低柔和慢,在空旷的房里也依旧是字正腔圆:“夫主不在的时候,多点鲜花着锦的气氛,也是桩热闹事。”崔大夫人轻缓道:“想必等真相大白后,崔姑母也会长双桃的教训,这新培养出来的花锦,必定是个可人疼的好人材。”不仅仅是崔府,今日四处都是燃烧的艾草味道缭绕,唯有这条寥寥无人的街道上,还有些许的胭脂水粉的浓厚气息遗留。衣服被扯得露出半个雪白肩头,钗发皆乱的女子苦苦哀求道:“阿笙,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你救救我。”她后面仅着个褴褛单衣的妇人把想逃走的女子牢牢锢住,低声劝道:“这是为了给你弟弟看病。你不是他的亲姐姐吗,为他付出一些也是应当的!等你弟弟病好了,考上状元做大官的时候,会再把你赎回来,好好对你的。双桃,我们都是一家人啊,怎么会害你呢?”与她们相对,靠着半阖门的老鸨剔着牙缝,不耐烦道:“到底是商量完没有?今天本来是不做营生的,要不是你在外头跪了半个时辰,我也懒得收这相貌平平的丫头。”懒懒走过来的老鸨掰过泪水糊了满脸的双桃,细细打量着评价道:“五十两白银吧,不可能更多了。”双桃娘抿抿嘴,小心翼翼道:“这价有点低吧。双桃这丫头还没经过人事呢,你看她双眉平平,臂是双挟的。”老鸨懒得看她们俩小动作,骂道:“要是搁平常,三十两我都懒得收,还不是今天怕触霉头,我发发善心,才多给你添二十两。爱卖不卖,老娘还真不缺这么个人。谁知道她是不是个雏?”一听这话,双桃娘急了:“若是不信,用喷嚏风检验一下也是可得的。”她神色局促,却没察觉到女儿的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睛已经夹裹隐隐恨意。这所谓喷嚏风,是让女人跨腿站在火盆边,再用烟熏去刺激这一丝都不挂的女人鼻子,好打出喷嚏。若是喷出的风很是强烈,都让火苗抖动起来,便不是处子。相反的,就可以证明这娘子没经过人事。这是最为羞辱人的法子,饶是见多识广的老鸨也惊奇起来:“其实现在民风开放,没那么多讲究处不处子的。能说出这话,你真是这丫头的亲娘?”双桃娘讨好地笑道:“做不得假。这丫头一直在博陵崔氏家做大丫鬟,她主子仁善,一直没有收卖身契,保准你一点麻烦都没有。”忽然,双桃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牢牢抓住自己肩的手掌,扑到旁边惊呆了的阿笙腿边,嗓音嘶哑:“求求你救救我,你不是有很多私房吗?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就给我一百两,我将来有银子了,肯定会还你!我求求你了!”察觉到另外两人的视线也跟着投到自己身上,阿笙无言:今天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可真是麻烦事全找到头上来了。她纳闷: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去佛堂好好拜一下?作者有话要说:系统设置的一键感谢实在是有点鸡肋我从后台直接复制过来啦,有遗漏的话,美人来找我留言哦~以后我都尽量直接粘贴过来,就不用系统自带啦,每次发表的时候都看不到是哪位,还总担心会漏掉。美人“浮屠”,营养液+52020-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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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去挡灾六双眼睛同时汇聚在自己的身上,仿佛就等着她给出一个答案。还没等阿笙答复,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叫起来。阿笙摸下灌了满腹茶水的肚子,尴尬不已:“要不,你们先等我用顿午膳?”双桃的娘还要回去照顾小儿子,要不是阿笙这么一嘴,她差点忘了晌午这顿的药还没煎,顿时也不想再和自己的女儿撕扯,匆匆忙忙想赶回去。临行前,她还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双桃,低声警告道:“你最好给你阿弟凑够一百两银子,不然就给你卖到土娼处去。”这老鸨所在的青楼,纵然也是烟柳场所,但条件已经算是不错的了。里头的姑娘不仅有自己独辟一间的寝屋,还有伺候的小丫鬟给端茶送水,门楣上还能标注自己的雅名,被红绿绸子围起来,煞是好看。若是之后身价上来了,说不准还能有个自己的小跨院。身子偶有不适,也可以撂牌休息两天。当然,也有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也是端庄有礼,大多是家族没落了,才迫不得已卖身于此的。这种女子最受吹捧,很多人挂牌几年,甚至就能给自己赎身,最是清闲不过。当然,双桃不可能有此待遇,但好歹有几分体面存着。可若是卖成个土娼,那便是暗无天日了。不仅得衣着暴露地兜揽客人,就算是病得下一刻就要晕了,现在也得强颜欢笑地接待,不然等着的就是一顿毒打。任你花容月貌,身段窈窕又如何,多得是年纪轻轻就早逝的人。那客人也都是最底层的,满身臭汗喝得醉醺醺的脚夫,去赌场捞了几个铜钱就骂骂咧咧折磨人的长工短工,染了满身花柳病的兵痞,那里便是人间炼狱。难以想象,一位母亲居然能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听得多了,双桃也不难过,她麻木道:“若是这样,我就拿剪子戳死我自己,两头清净。”双桃娘眉毛刚一立,又想起来什么,得意笑起来:“怕什么,不是还有个幺妹,花……”她还没说完,双桃就厉声打断:“我知道了。”双桃觑一眼和老鸨浅声交谈的阿笙,回过头来深深地望了下自己的亲生母亲,沉着气道:“我肯定会凑够一百两的。”双桃娘也被这一眼浓厚的恨意所惊,缩缩脖子,讪讪笑:“娘也不是有心害你,这不都是为了你阿弟吗?双桃,你自己也知道你爹是个什么德行的人。家里头,没个能撑得起门户的男人,可怎么得行?”说到这里,她眼圈含泪,竟然是带上了哭腔:“双桃你遭遇的这些,娘全都经历过,甚至比你还要惨千倍百倍啊!”双桃冷漠地别过脸,她小时候是那么心疼怜惜自己的娘,可现在听这番哭诉,不仅不觉得怜悯,反而像是听说书人讲旁人家的故事。她甚至还有些想笑。双桃也真的笑出声,她嗤笑着:“你难道不累吗?又过了半刻钟,阿弟的药还没有熬好吧?”眼看抹干眼泪的双桃娘慌张走远,老鸨打个哈欠,和阿笙笑眯眯道别,回去慢吞吞关上红粉木门,还招呼:“有事没事常来玩啊!”温婉对那老鸨行个礼,阿笙转头对上双桃错愕的复杂目光,漠然道:“现下你总能说了吧。”双桃狼狈地用发丝挡住自己的肩头,轻声道:“你不是饿了吗?我们还是先用饭吧。”轻车熟路地,双桃带着阿笙带到了酒楼口。那酒楼以黑底漆就,龙飞凤舞雕刻的“食圆影”三字被金箔饰做。因着今天是寒食节,往日门庭若市的地方现在只有个小二,在那里无聊地摸着算盘。看到她们来,才打起精神欠个腰,“两位可要用点什么?”往日累的脚打后脑勺,也就趁着寒食节能清净下了。也不用店小二送上食单,双桃刚落座就吩咐道:“荷叶饧味的乌稔饭,一份麦粥,多掺点糖稀,再上一碟蝴蝶馓子。”这些都是冷食,店家也早就提早备好了。当即,小二麻溜地应了一声就跑到灶台处了。觉察到阿笙看过来的目光,双桃不得劲地转过头去:“难道这些菜式你不喜欢?”阿笙摇摇头,也不用小二来,已经自己斟上一杯茶水,温柔道:“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我的口味。”还是个小孩子的她就喜欢吃甜津津的东西,就算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也依旧嗜好甜味。“单看你这么老旧的乳白玲珑璎珞都能戴这么久,居然现在还存着,就知道你根本和当年一样,安于现状。”听到双桃这半讥半嘲的话,阿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现在不是有求于我吗?”居然还讽刺她不思进取。听崔姑母讲,当初第一次见到阿笙时,这乳白玲珑璎珞,便挂在还是婴孩的她的脖子上了。别看现在觉得样式老旧,当初可是非常时兴的式样来着。碧绿荷叶包着的乌稔饭很快就上来,双桃也顾不上理她,当即先舀起一勺喂到嘴里,含混不清道:“反正你从来是一根筋,从开始恐怕便打定主意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一样的。”就像幼年,双桃只是短暂地施舍给她些微的善意,她就像甩不掉的麦芽糖一样,黏糊糊地缠上来。就算自己给她冷脸,阿笙也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就算两人后来分道扬镳,双桃见到她又缠上不受大夫人待见的病恹恹小公子,也曾经冷言冷语地侧面敲击骂过她,希望她离那公子远一点,免得之后被崔大夫人找麻烦。事后也证明,双桃是对的。那崔大夫人执意为阿笙和萧连帅定下婚事,除却为了宦游在偏僻他乡任职的老爷能加官进爵,双桃就不信,没有大夫人刻意针对的因素在里面。可是没有用的,阿笙永远都是这副小孩子模样。固执又讨厌,让双桃想推她入深渊,可等到阿笙真的要溅得满腿泥巴时,又总是不落忍,想再拽她一把。不过现在不是阿笙,而是一向自诩聪明绝顶的双桃自己,要陷入深渊了。看着在明媚阳光下,女孩白细脖颈上越发感觉俗艳土气的玲珑璎珞,双桃嫌弃地挪转开视线。而那一边,看到两个女孩一前一后远去的背影,老鸨吐出咬在嘴里的齿木,才要阖上门栓,就见一只苍老的手抵了进来。这可真吓死个人了。看见来人,老鸨松口气,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穗婶娘,您这又是来作甚?”被称作穗婶娘的妇人,着个蓝白布衣,浆洗得十分干净,连头发也一丝不苟在脑后盘起,便是宫里的管事嬷嬷,怕也只是这个样子。穗婶娘看这风韵十足的老鸨如此无礼的举动,也不觉得冒犯,声音平稳:“敢问刚才,那脖子上套个乳白色玲珑璎珞的娘子是谁?”老鸨不耐烦:“你当我是做衙役的吗?哪里能记得那么清楚?”听到这话,穗婶娘也不急不躁:“那位娘子扎了个双丫髻,发鬓上还簪两朵雪白的茉莉珠花,身量大概到我耳朵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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