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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得卿卿入我怀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8(1 / 1)

“她简单不简单又如何?你们的事,我已经和你姨母讲过了,她虽未反对却也未表态,为何?还不是在观望!你有这时间好生把女红最好,把中馈学精,只要你姨母认可你了,嫁给昶之的到底还是你。”宝蓁急了:“做得再好又如何,他都不喜欢我!”“他再喜欢又如何,到头还是娶不了!”甄氏也学她反驳了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容得他挑吗。”见女儿还是眉心不解,她索性让人把账本收了。“既然今儿说到这了,我便与你讲讲。娘亲告诉你,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感情!咱远的不说,就说你大伯和大伯母,俩人青梅竹马,恩爱得那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可结果呢?哼,丢人了吧,一个罗姨娘就把大房搅得不得安宁,你大伯母受了多少气,最后还不是郁郁而终。你再看看我和你父亲,洞房之夜才是我们第一次见彼此,喜欢?谈不上,爱慕,这么多年怕也未生。我们相敬如宾,平静地过日子,却谁也离不了彼此。为何?因为有我给他掌着这个家,他才能安安心心奔波仕途。感情根本维系不了一辈子,你没听过色衰而爱驰吗?等到了岁数,比你年轻漂亮的有的是,你确定还抓得住他吗?所以不要轻易地把自己托付给别人,爱谁都不若爱自己,你该做的就是紧紧握住这个家,只要权力在手,谁也撼不动你!”宝蓁听愣了,母亲向来严厉,只告诉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从未与她讲过这么多道理。她缓了半晌,讷讷地点了点头,道了声“我懂了。”便乖乖退下了。望着怅然的四小姐,宋嬷嬷忧心道:“小姐会不会接受不了……”“她早晚都要懂得这个道理,早些总比晚些强。”宋嬷嬷点头,又问:“那表少爷和二小姐呢?”最近这段日子,姚宝络确实跟换了个人似的,不但不惹是生非了,脾气也让人越发地摸不透。这才几天的功夫,她就把罗姨娘治得服服帖帖,还把母亲的财产都握在自己手里,这不得不让人另眼相看。不过至于她和叶羡……甄氏哼了声。“昶之什么场面没见过,江南姑娘爱慕他多得去了,百花丛中转,你见他留意谁了!他不会喜欢宝珞的,与她不过也就是耍闹而已。况且就算他有意,大长公主和姐姐会同意吗!他做不了主。还有咱家这位二小姐,别看她说退婚,武安伯那边可还没退帖子呢,这几日盛家没少跟侯府联络,为的还不是这婚事,前儿伯夫人见我还提这茬呢。我估计呀,宝珞早晚还是得嫁她!”☆、19.姑姑自打被挫了锐气,罗姨娘老实多了,和女儿守在东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宝珞知道,她野心不会就此彻底湮灭的,因为她还在服药,眼下的她,只能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有孕上了。可有孕真的那么简单吗……至于清北,他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观溪院,言道不想再回东院,不想再见罗氏母女二人。西宁侯没拦着,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对女儿产生了莫名的信任感,他觉得清北跟着姐姐,定然不会错的。也果然如此,清北自打去了观溪院,整个人规矩多了。虽然玩心一时还不能完全收回,但自从跟了孔老先生,他发现了那种由学识渊博而散发出的人格魅力,故而他意识到,不管未来能否继承爵位,也不管他到底是武官还是文职,人都应该有一定的文化底蕴,有真正的精神追求。所以说老先生能收清北还是有他的原因的。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孩子,能够抛开功利,悟出求学的真正意义不仅是要平步青云,更重要的是要实现人格的完善,这种高度,有些人怕是一辈子也参不透。宝珞为有这样的弟弟而骄傲。他有颗纯粹的心,她希望弟弟能如孔老先生那般,怀有此心终生不渝。为了实现这个愿望,宝珞也心甘守护着他。不过,水至清则无鱼。活在这世上太纯粹也不行,衣食住行,人总得靠这些俗物维持着。既然宝珞打算守护弟弟,那这些功利的事,就交给她来做吧。毕竟人有所长,宝珞就喜欢和这些“俗物”打交道……罗氏把大房中馈交出来后,无人掌持,宝珞主动提出管理。西宁侯将信将疑,可满怀歉意的他也说不出这个“不”字,况且他的脾气和他那儿子一般,都是视钱财为身外之物的人。然不曾想,宝珞非但没有慌乱,且打理得有条有理,丝毫不必罗姨娘差半分。尤其是母亲的陪嫁,她带着金钏和陈珪友,又向祖母借了两个管事,几天内把所有的账都理清了。之后,她又一一辞去了所有与罗氏有关的人。可这一辞,她有点乱了阵脚了。因为罗姨娘的势力太过深入,商行田庄,和她有关的人太多,乍然全部离去,有种被抽空的无力。毕竟她接手几日,每个人都不了解,做不到人尽其才地添补每一个空缺……所以,这成了她最近思考的难题……宝珞还在为此事踌躇,下人来报,陈先生来了。她赶紧请他入了花厅,询问可是商行出了何问题。陈珪友默默摇头,踟蹰半晌,掏出一沓纸笺来,郑重道:“我要请辞。”宝珞惊。自己正为无人可用发愁呢,他竟然还要走。她表情沉了下来,道:“先生可是对我有何意见?”“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陈珪友慌忙解释。宝珞不解。“那你为何要请辞?”陈珪友皱眉,年方不惑的他显得有些苍老落寞,他叹声道:“不是我对您有意见,我是觉得您对我有意见。”“这话从何说起。”宝珞追问,陈珪友便也没忌讳,一五一十地道了来……自己以前跟着罗炯,说来也算罗姨娘的人,他能留下,本以为是因为小姐唯贤是求,不计其过往,可最近他发现,小姐时常来找他,讨论其它商行的发展或要求他审阅各类商行的账簿,总之他离微冗堂越来越远,久而久之,权利被架空了……“……我知道小姐还是对我有所忌惮,所以等您完全收回微冗堂时再辞退我,倒不若我自己请辞,还能挽留些尊严。”陈珪友话说得义正言辞,理所当然。宝珞听得愣住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掩口大笑起来,笑得陈先生一阵阵地心里发毛。“陈先生啊,您真的是想多了,我哪里是要辞退你的意思!恰恰相反,我非但不是要架空你,而是要把所有的商行都交由你打理,请你做我府上的管事,我的大掌柜,所以才与你讨论其它商行啊。哎呦,你怎就想到这了。”宝珞无奈摇头,简直哭笑不得。而一旁的陈珪友彻底愣住了——不是信不过,而是极度信任,她竟要自己做大掌柜?他这不是在做梦吧!“小姐,您可想好了?”他木讷问。宝珞敛容。“怎地,陈先生还有何隐情不是?”“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太过高兴,不知所云了。”他终于缓过来了,咧嘴笑了。宝珞点头,目光落在他带来的信笺上,问道:“这是何物?”“二小姐最近不是在为用人发愁吗,这是这些日子,您带我去各个商行,我通过接触和打听而判断总结出的各人品行能力,许是不大准,但也希望能帮道您。当初和罗炯做假账,您救我于罪恶边缘,我此生无以为报,便想着在临走前,能用这些表达对您的谢意。”他话一出,宝珞神情登时严肃下来,她翻了翻,笑了。“看来我果真没看错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从今日开始,你只要一心做好你的掌柜,我不会亏待你。”陈珪友再次拜谢,便回去了。宝珞如获至宝地翻看那些纸笺,一旁的杜嬷嬷忧心,问道:“小姐真的信得过他吗?”“他有这天分,精于算计是个难得的奇才。人无完人,他并非善恶不分,相反,正因为会算计,他会把利害关系分析得极其清楚,不然他当初怎么就信了我呢。所以只要我不踏错,就不怕他会冒险。况且身居高位,看似权利大了,实则也更受限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选择他的,那就让他放手去做吧。”杜嬷嬷点头,宝珞又想起什么,问道:“我让你打听的人,怎么样了?”“嗯,已经有了梁嬷嬷的消息了,再等等,定会找到她的。”“好,一定要抓紧。”宝珞颦眉道,接着又问,“父亲昨日可与姨娘同房了?”“没有,昨晚上他给小少爷讲学,二更才罢,没招姨娘。”宝珞点头。“好,这几日一定要盯住,无论找何理由,决不能让他们同房!”杜嬷嬷窘着脸应了,谁家女儿会掺和父亲这种事的,但她明白小姐的无奈。别看西宁侯和姨娘吵架了,可夫妻哪有隔夜仇,何况姨娘那磨人的妖精,可会讨人欢心。西宁侯身边又连个妾室都没有,他才三十七,火气正壮着呢,哪个男人管得住自己。他们同房不要紧,要紧的是姨娘的肚皮……“小姐,月月这么看着,可倒什么是个头啊!还是赶紧让老夫人给侯爷张罗个正室才是。”“我又何尝不想。”宝珞叹道,“若是娶个纯善的还好,若不是,你想想,我对付姨娘尚且不易,何况是个主母。”可不就是这么回事,杜嬷嬷也有点愁了,不过宝珞却淡笑。“行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过不去的坎,咱别杞人忧天了,陪我去看看祖母吧。”这几日嵇氏身子不爽,连儿女的晨昏定省都省了,在北跨院养病。入秋后天气的骤变,上了年纪的人都容易产生不适,只是嵇氏今年尤其重。宝珞带着杜嬷嬷刚买进跨院的二门,便瞧着个年岁二十五六的少妇匆匆走了出来,妇人面容皎皎,轻妆素服,一切都淡淡的,可偏就映得精致的脸庞透着股风娇水媚。她也瞧见了宝珞,愣住,随即一股矜然的气势从她微挑的眼角流露,是不经意的,本性使然。“姑姑。”宝珞含笑揖礼。姚兰亭微不可查地点了头,从她身边绕了过去,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姑姑。”宝珞又唤了一声,从地上捡起只绣着昆仑赤火的香囊递了过去,“您的香囊掉了。”兰亭接过去,对视侄女须臾,道:“谢谢。”宝珞笑。“姑姑客气,举手之劳。”见兰亭转身又要走,她赶忙又加了句,“姑姑上次送我的安神香很好用,我还能再讨些吗?”“我回去看看吧。”姚兰亭轻飘飘地道了声,头都没有,走远了……宝珞迈入稍间时,小丫头正在喂嵇氏吃药,她赶紧接过药碗,亲自来喂。瞧着祖母苍白的脸,她直揪心,前些日子也没这般啊,怎会突然这么严重。她询问嬷嬷大夫可说了什么,嵇氏拉着孙女慈笑道:“丫头不必担心,祖母没事,都是老毛病,过了这段日子就好了。”“你总这么说。”宝珞心里酸,眼圈都红了。“我该多陪陪您的……”“瞧你说的,好像祖母快不行了似的。”嵇氏打趣。“祖母不许胡说!”宝珞皱眉,嵇氏却握着她手会心笑了,道:“最近发生的事下人们都跟我说了,我家宝珞啊,原来是个厉害丫头。往昔是祖母低估你了,知道你能照顾好自己,我便是去了也放心了。”又说这话,宝珞真急了,可没待她反驳嵇氏又问:“你方才可见到你姑姑了?”见孙女点头,她敛容神色凝重。“别人我不管,可你姑姑我始终放不下,不管她过去做了什么事,你都不要怨她。还有,我知道你是个厉害的,不论嫁与不嫁,你都会有立足之地,可你姑姑不一样。我不期望别的,只盼着你往后能照应着她一些,说句没人伦的话,当初你母亲拿她当女儿养,你往后便也拿她当姐姐待吧!”宝珞讷讷应下了,陪祖母喝过药,又安慰了她一会儿,见她略显疲惫便不扰她歇晌,带着杜嬷嬷退安了。回去的路上,想着方才祖母的话,宝珞问道:“姑姑和母亲很好吗?”杜嬷嬷点头。“老侯爷去后,老夫人身子一直不好,夫人嫁进来便把姑奶奶接到身边。夫人对她,那可真是当女儿养,从六岁一直照顾到出嫁,出嫁那日夫人哭了一夜啊。后来姑奶奶和离,夫人气得大病一场,再没起来……小姐太小可能没印象了,我记得当时夫人把姑奶奶痛骂了一顿,二人吵得很凶……”“怪不得祖母让我别怨她。”宝珞喃喃。“不过姑奶奶也并非无情,她一直伺候着夫人,直到夫人病逝,她极度自责,日日跪在祠堂哭得不能自已。七七后,她就像变了个人,往日骄傲开朗的人,沉默寡言,也不和人接触了。”“还真是纠结呢……”宝珞感叹着和杜嬷嬷一同出了北跨院。走在回观溪院的小巷里,还没到观溪院院,主仆二人便瞧见了不远处,巷子头的拱门下有个熟悉的人影,宝珞定睛一看,是叶羡——他侧对着她,好似在和拱门里的人说着什么,神情颇是肃穆清冷,尤其是眼中的坚毅,衬得他精致的棱角越发地硬朗,这种硬朗超乎了年龄,是骨子里透出一股威慑,震撼得宝珞愣住了。直到他偏头朝这边望,她才反应过来,赶紧拉着嬷嬷往旁侧的蔷薇树后躲……可蔷薇树才多大,只闻远处朗朗的声音传来。“表姐,可是你?”☆、20.偶遇叶羡招呼着,宝珞无奈回头。再望去时,拱门里的人好像已经不见了。他走过来,一扫方才的清冷,笑意暖暖,轻声道:“表姐,好巧啊。”宝珞挑了挑眉梢看了眼他身后,哼道:“巧吗?这是回观溪院唯一一条路,你在这出现,才叫巧吧!”叶羡笑意更深了,道:“那表姐的意思,我是在这等你了?”“我可没说。”“那就算我有这意思吧,表姐你也不能见到我就躲啊!”叶羡佯嗔道。宝珞尴尬,“我躲你作甚,你方才不是忙着呢吗!”叶羡凝了一瞬,瞥了眼拱门里,接着又笑道:“表姐这是要去哪?”“去哪,当然回观溪院了。”说着,她绕过他要走,他却紧跟其后,宝珞驻脚。“你怎么还跟着我?”他看了看天,扬唇一笑。“都晌午了,去表姐那蹭顿午饭吧。”好大的一张脸!宝珞无奈,撇嘴道:“这不好吧。”“有何不好?”叶羡反问,“自小到大,表姐院里的东西我又没少吃。你可答应过我姐,要照顾好我的,你要食言?再说,表姐不是还欠我一顿呢吗!”他笑得狭长的眼线眯成了月牙,好看得让人没法抗拒。宝珞投降了,有个倔脾气的弟弟就算了,如今又多了个粘人会撒娇的!“走吧!”宝珞无可奈何地哼道。叶羡得意一笑,应声跟了上……“表姐,我想吃宣城笋脯。”“没有。”“那我要吃芙蓉豆腐。”“没有。”“八宝肉圆总可以了吧,你昨晚吃的可就是这个。”“你怎么知道?”“你给我做了我就告诉你。”“你!好,给你做!”“我还要吃荔枝肉……”“叶羡!”……二人一路也没消停,吵得杜嬷嬷脑袋都大了,这得准备多少菜啊!正数着,远处金钏急匆匆地穿过观溪院后的小花园跑了来,见到小姐,气也顾不得喘匀,便道:“武安伯府来人了,来商议婚事,侯爷叫您去前院呢!”宝珞微怔,眉头不由得蹙起。话都跟他们说清了,怎还不罢休。她凝神想了想,忽而笑了,仰头望着叶羡道:“你不是想吃好吃的吗?咱出去吃啊!”……宝珞和叶羡原路返回,从跨院侧门出了侯府,临走前她还让金钏去偷偷告诉清北一声,她们在西宁侯府后的胡同里等他。第一次跟姐姐做这种鬼鬼祟祟的事,清北颇是兴奋,不过还是告诉姐姐,盛廷琛还在前院等着呢。宝珞轻哼,道了句“等着呗。”便带着两个弟弟乘着租来的马车走了。得找个能品美食又不单调,且还不易被发现的地方,三人商议,不约而同地决定去了鸾音阁——宝珞让南楼去陶然居订了好菜;叶羡则不知从哪弄来的常州兰陵,八年陈酿;至于清北,别无长物,点了鸾音阁的头牌班子。三人在雅间共赏,兴起之时,烂漫的清北竟与歌伶对戏,天生的一副好嗓,竟把临川先生的《玉茗堂四梦》唱的有板有眼,不差丝毫。这倒还不算什么,宝珞惊讶于他小小年纪,竟对音律和曲谱有着颇深的研究。她怎都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居然是个音乐奇才,不怪他这么喜欢乐器,喜欢往鸾音阁跑。在当下,许瞧他不务正业,可放在她来的那个时候,这是妥妥的艺术家苗子啊!三人玩得尽兴,酒酣后,清北提萧而吹,叶羡也跟着抚琴相伴,歌伶娇声呖呖三者浑然,有若天籁。宝珞虽也喜歌爱曲,却是第一次听得这般如痴如醉……许是歌唱的姑娘也深感其受,明眸善睐,频频回顾,秋波漾漾投向抚琴的叶羡。宝珞也跟着瞧了几眼,不由得笑了。叶羡本就俊秀无边,一身月白的曳撒将优雅和落拓糅合得几近完美,他挺拔着脊背,修长的手指捻拨,乐声清如水,人亦如此,怎么看都是谪仙在世,风华迤逦……别说那姑娘,便是宝珞瞧着也心神荡漾了。再看看同样逸气翩然的清北,有两弟如此,让她从里往外地透着骄傲。一曲罢,少女作揖,在师傅的几次催促下才恋恋退出了雅间。人家含情脉脉,叶羡却全程目不斜视,冷清得很。清北忍不住打趣道:“叶表哥不喜欢美色?”叶羡淡笑,悠然瞥了眼宝珞,应道:“美色岂有不喜欢的,我爱之深切呢。”话语直白,正饮茶的宝珞脸一沉,鄙夷地哼了声。然清北却极其赞同道:“对对对,美色乃……”可话还没说完,忽地被姐姐狠敲了头,嗔道,“对你个头对,不该动的心思少给我动!”清北揉了揉头,委屈道:“这世上美有多种,美色也是美啊,是美便不可辜负,怎就不可喜欢。”他还真是个艺术家的性子。宝珞语重心长道,“不是不叫你赏,我是怕你年纪小,乱了心智。”“我还小?过年我就十五了!父亲十五的时候已经娶亲了,十六都生了你了!”清北不服反驳。“可父亲十五的时候已经中了举人了,你呢?”宝珞冷哼。“况且父亲和母亲乃真情相爱……”说着,宝珞突然想起了罗姨娘,心情莫名低落。清北却笑了,认真道:“姐你放心,我喜美色是因为她们可爱,是从心里敬着她们,珍惜她们,绝无亵渎之意。他日我若有了心上人,绝不辜负,定受她一世,此生不渝。”“好!”叶羡突然拍手,“表弟乃男儿之表率也!”说罢,他看了眼宝珞,二人相视,会心而笑。然清北有点羞了,红着脸道:“别只说我,你呢!你过年就十八了,我可听说二婶母要把四妹妹嫁你,都与你母亲提过了!其实吧,我还真不大喜欢我四妹妹,你是堂堂君子,她心眼忒小,斤斤计较,跟你一点都不配,还不如我姐呢!”宝珞一口茶呛住,噗地吐了出来,喷了清北一身。她边咳边斥道:“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我是他姐姐,有拿姐姐比较的吗!”“你又不是他亲姐!”清北擦着脸怨道,“再说了,我只是说脾气,你性格比宝蓁好,也没说要你嫁他,就好像你能配得上人家似的!”这就是茶杯里没有水了,不然宝珞真想再喷他一回!“有你这么说自己姐姐的吗,你就这么看不上我!”说着,她又要去敲他,清北一个翻身躲开了,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跟南楼出去整理湿衣服了。宝珞瞪着他离去的方向恨恨地哼了声,然一回头便发现贴近的叶羡。她吓了一跳,蓦地朝后仰去,叶羡伸臂将她揽了回来。“表姐小心!”他淡笑,唇角魅惑而挑,又道:“你别气,他说配不上不管用,我就觉得很般配呢!”宝珞愣住,僵了半晌。“没大没小,姐姐玩笑也是你能开的!”她颦眉呵斥,接着便朝他胸前锤了一拳——然这一拳下去,她后悔了。对面人没怎么样,倒把她手硌得生疼。“你身上怎么这么硬啊!”她惊诧道,又好奇地又捏了捏他上臂,果然根本捏不动。瞧着他身材瘦削,竟不知体魄这么好。她看呆了,然他却一直笑着,带着谑意似的。她瞧着不顺眼,推开他揽着自己的手臂挪了挪,不理他了。叶羡含笑又跟了过来,道:“表姐别气啊,我只是实话实说么!”“哼!”宝珞还是不理他。“表姐,别气了。这么漂亮,生气就不好看了。不,生气也好看,如娇嗔西子,只是不若笑起来,闭月羞花……”叶羡哄着,瞧着她脸色渐缓,便知道夸她就对了,于是什么好听的话都往出冒,宝珞终于忍不住了,无奈笑了。正当时,清北回来了,宝珞惊得下意识捂住了叶羡的嘴。瞧见这一幕,正扶门而入的清北愣住了。宝珞尴尬,窘笑道:“他,他喝多了,要吐。”清北纳罕地看看叶羡,姐姐白皙的手掌下,他的脸是有点红,眼中灿烂的笑意都快漾出来了——“叶表哥,你醉了吗?”清北问。宝珞反应过来,收回了手。叶羡摇头,淡然道:“没有,就是腹中不适,我先出去了。”说罢,他佻然地看了眼宝珞,出门了。门外,萧玖跟了上来,问道:“少爷,您不要紧吧?”叶羡余光瞥着他,勾唇而笑,指腹掠过双唇,方才覆在唇上那微凉柔软的感觉似乎还在,他鼻尖轻哼,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盛廷琛在西宁侯府侯了整整一个时辰,最后换来的是二小姐病着,不能出来见他了。西宁侯倒是客气,对这婚事没说明确拒绝,却也没答应,唯是道“一切还得听小女的”便将他搪塞了过去。听她的……盛廷琛想到了上次二人在街上相见,她镇定的拒绝。没想到自己和表妹的事,竟让她变得如此决绝,从痴迷到冷漠,这要受多大的心伤才会变得这么彻底。他对她有愧,他想要弥补,所以才会同意父亲的要求,再次来提及婚事,可终了还是无功而返……商议无果,盛廷琛便去上值了。今日初九,每逢三六九日,京卫指挥佥事都要随戍卫巡视皇城,四个指挥佥事各守一角,他回府换了官服便朝东北角去了。他驾马走到陶然居旁,遇下属镇府,他下马交代事宜,却闻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他蓦然回首,竟是清北——清北晃晃悠悠地从对面的鸾音阁出来,嘴里还含糊地喊着什么,好似喝多了。他向马车走去,脚底不稳一个踉跄要倒,却被人搀住了。盛廷琛眉心登时紧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病着”的宝珞!她搀着清北,但不难看出脸色微红,也喝酒了。自己在府里等了她一个时辰,她竟来鸾音阁喝酒,她就这么不想见自己吗!心中愤懑,他没顾身边的镇府,直朝姐弟二人去了,可才迈出两步又陡然驻脚。宝珞身后又跟出了个男子,盛廷琛认出,是大长公主的嫡孙,自己的同门师弟,叶羡。叶羡同宝珞一起,将清北架上了马车。宝珞含笑和他说了什么也转身上车了。就在踩上车辕的那刻,她一脚踏空,陡地落了下来,盛廷琛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前倾,却见叶羡掐住她的腰将她接住了。宝珞微惊,回头看了叶羡一眼,却也没说什么,任他把自己提上了车。二人车上车下,挑帘相望,宝珞笑意温婉,叶羡目光柔和。二人应是在告别,她含笑点了点,就在她放下车帘的那刻,他摊开手掌递到了她面前,掌心里赫然是几颗酸枣。语气温柔且缓,盛廷琛读懂了他的唇语:马车颠簸,路上吃。宝珞微醺的脸似乎更红了,她恬然道了声“谢谢”,接过了……☆、21.柴氏直到马车消失在巷子头,叶羡才收回目光,然一回首,便瞧见了不远处正盯着他的盛廷琛。他淡笑颌首,举步便走。“你去哪?”盛廷琛唤住他,气势凌然。叶羡平静道。“贡院。”“这不是去贡院的方向吧。”叶羡蓦地笑了,冷清清的。“我去哪,不管师兄的事吧。”盛廷琛哼声。“你是去见三皇子吧!虽你是皇戚,但我还是要劝诫你,不要和皇子走得太近,免得殃及池鱼。”“好,昶之谢师兄提点。”他淡然应,不喜不怒,沉静如水,好似根本就不在意。盛廷琛明明长叶羡几岁,可在他面前,自己却总是被他的隐隐威势压得透不过气,心里别扭极了。想到方才那幕,盛廷琛踟蹰又道:“你不要和宝珞太近。”“怎地?师兄连这也要管吗?”叶羡冷笑。“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亲与不亲,碍不着您吧。”“我是她未婚夫!”盛廷琛压抑道。叶羡挑眉,不屑道:“曾经是。”盛廷琛愣,皱眉道:“只要文书还在,我们仍有婚约。况且她是你姐姐的闺友,也是你的姐姐,你若心怀敬意,就不该对她做这些……”话未完,叶羡摆手打断。他狭长的凤眸微眯,眸底幽深,晦暗莫测。他勾唇浅笑,道:“我何尝说过我拿她当姐姐了。抱歉,告辞。”说罢,他慵然颌首,没待盛廷琛反应过来,已信步而去了……宝珞带着清北回家,才一入观溪院,便被父亲堵了个正着——听闻父亲正在正房等着她,她赶紧让南楼把清北搀入净室沐浴。能躲一阵是一阵,千万不能让父亲发现他醉了。宝珞匆匆入正房给父亲请安。西宁侯本来未怒,可嗅到她身上的酒味,便气不打一处来,怒斥了她一通。道她一点闺秀该有的样子都没有,客人来访他却跑了,不懂礼数便罢了,还带着弟弟出去吃酒。看来父亲是知道自己拐走清北的,她也没多解释,直言道:“弟弟最近颇是用功,我只是带他放松一下。至于盛廷琛,父亲,我不想嫁。”“你到底因何如此执着?”西宁侯无奈道。“父亲,您明明知道武安伯为何联姻,还不要借你之力,攀附太子。”宝珞解释,“我知道,门当户对,横宇相望,世族婚姻就是联和彼此的手段,可您也不能为了联姻而联姻,将女儿所托非人啊。不管盛廷琛是否心有所属,但他不喜欢我是肯定的。我不奢求能有你和母亲的鹣鲽情深,但我也不希望与我的另一半冷漠此生!”这道理西宁侯不是不懂,他叹息。“我只是为你愁啊。”宝珞摇头。“父亲不必。有你和弟弟,我此生很满足。况且您为何要愁,天才英才多得是,我如何就碰不到那个有缘人呢。不过晚嫁而已,我一点都不担心,反倒为能和你们多些在一起的日子而庆幸。父亲,我觉得在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人比你和弟弟更重要了,你们才是我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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