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撩得卿卿入我怀> 《撩得卿卿入我怀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8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撩得卿卿入我怀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8(1 / 1)

不用白不用……这话听着就懊糟,郑院判沉着大脸回了他一眼, 然叶羡依旧笑吟吟地对着他。无奈,他只能上去了。乍然瞧见地上惨不忍睹的姨娘,郑院判“嘶”了一声,这得犯多大的错能被打成这样。他蹲地,姚澜撑着母亲, 迫不及待地送出了她的手腕,郑院判手指搭了上去,不过片刻,便叹声道:“是有孕了……”姚澜脸色顿时由惊转喜, 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方要去向父亲求情,只闻郑院判把方才那话接全了。“……已两月有余。”两月余?众人都愣了。宝珞落水才不过两月, 正因她落水, 西宁侯才从太子府归来, 要知道在那之前,他可有足足一个月没在家里过过夜——西宁侯长出了一口气。一直处于昏迷边缘的罗氏也立刻精神起来,再装不下去了,狠推了一把郑院判,吼道:“你说谎,不可能!”郑院判好悬没被她推个趔趄,本还关系她伤势,看来多余了。于是不忿道:“你若怀疑我,请他人便是。”说罢,袖子一甩,退出了正堂。人家可是院判,可非自家府医能比的,谁会信姨娘。任她托着那条断掉的胳膊如何哀求,也没人再搭理她了。她爬向清北,清北却啐了一口,恨声道:“你害死我母亲,可有脸来求我,我只恨父亲的拐杖不在我手里!”罗氏有种瞬间落入地狱的感觉,如何不肯接受,嚎啕大哭起来,声音之大,连外院那几个被押的掌柜们,都听得一清二楚。“闭嘴!”西宁侯怒吼,姨娘哭声戛然而止,她不敢再惹他了。西宁侯心中突然平静下来,无愤无怒,连神情没有一丝波澜。他看着脚下的罗姨娘,唤了声:“那纸笔。”众人不解,可小厮还是端了来。就着官帽椅旁的小几,西宁侯寥寥狂书,写罢,朝着罗氏一扔!纸从空中飘落,划过她的脸,落在了地上……罗氏清楚地看见了那两个大字——“休书”!“侯爷,你,你要休了我?”西宁侯依旧淡定,居高临下地对着她,漠然道:“我不止休了你,杀人偿命,还要将你送官。来人,将罗氏连同外院的一众,押送顺天府!”话一出,罗氏知道自己真的败了,败得彻彻底底。她一口气没倒上来,昏死了过去。瞧着前来押送她的人,宝珞颦眉踟蹰,终了还是唤了声:“等等!”她对着祖母和父亲道,“晚些再送官吧,既然已休,她便再不是姚家人。罗氏伤势不清,若此番模样去,必然会有损侯府名声和父亲声誉,暂且将她押入小祠堂,带她缓些了再送去不迟。”宝珞此番话说得在理,嵇氏也不想儿子儒雅一世留下了暴力的名声。于是点了头。不过嫌罗氏恶毒肮脏,怕她玷污了小祠堂,嵇氏连那都没许她去,直接拉入了浣洗房的空室里。休书已下,罗氏这次是彻底无力翻身了,宝珞紧绷了这么久的弦总于可以松下来,她长舒了口气,心中轻松,可身体却被一股子的疲惫感漫尽,她有点累了。西宁侯望着女儿,恍惚间好似看到了曾经的樗瑜,她惨淡的一张脸,失落又失望地看着自己……他想上去,然儿子早了一步。“姐,对不起。”清北不敢直视,鼻子酸了。“我真混,让人骗得团团转,误会你这么久。不听你话,还跟你作对,姐你恨我吧……”越想越憋屈,清北干脆扇了自己一巴掌。宝珞忙拉住他的手,心疼地摸了摸他打红的脸颊,无力笑道:“你是我亲弟弟,我哪舍得恨。姐不怪你,都过去了。”“嗯!”清北用力点头,终于笑了。笑着笑着,他发现姐姐脸色憔悴得很,问道,“姐,你不舒服?”“是,有点。”她淡然道,说着看了看角落里的雪蚕,嘱咐道,“我回去歇会,你替姐安置雪蚕吧。”清北迟疑地去了。宝珞又让杜嬷嬷带柴氏回观溪院,同时去客栈把柴氏继女也接来。都安排好了,宝珞看看祖母,老夫人因受刺激,头疼又犯,她刚想上前,才迈了一步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一软,伴着耳鸣,眼前登时黑了——始终盯着她的父亲一个箭步冲上去,可还是晚了,有人比他还快……女儿倒在了叶羡的怀里。“宝珞!”叶羡下意识唤了声,见她没反应,他俊眉紧拧,连个犹豫都没有,无视满堂之人,抱起她直朝门外奔去——堂上人都愣住,西宁侯这才意识到,女儿方才说不舒服是真的,可自己却碍着面子不许她走。眼下,他是越发地觉得自己对不住她,对不住她母亲。大伙的关注都在宝珞晕倒,可唯独甄氏的目光始终未离自己的外甥。满堂人,有宝珞的父亲,长辈,还有她未走远的弟弟,再不济还有她身边的下人,何故要他这个最不该管的人来管。他甚至连个招呼都不打,抱着人便往外跑,成何体统,那又不是他的亲表姐……对,他方才唤她什么,“宝珞”?甄氏突然想起女儿曾经说过的话,不由得多了份心思……观溪院西厢,同来的郑院判在给宝珞把脉,片刻后缓声道:“无碍,就是气血不足,今儿落水又侵了寒,没来得及处理。想必这些日子也尽是操劳吧,气血不畅,我给小姐开个方调理下便好了。”郑院判随金钏去明室开方子了,叶羡留了下来,给宝珞提了提被子,斟了水来。见宝珞睁眼了,他问道:“表姐可要喝水?”她点头,他搀扶她起来。宝珞去接水杯,他却没给她,径直坐在床边一手拾起帕子垫在她下颌,一手托水杯喂了起来。宝珞赧颜,稍稍抿了一口便推开杯子,脸红道:“我还没病到那份上呢!”叶羡淡笑,却深沉地道了句:“对不起,没能护好你。”这话说得宝珞有点怔,道:“瞧你说的,你今儿能来帮我,我都很感激了。”她白兮兮的小脸闪着满足的笑,弯眯的眼睛像月牙,小梨涡里盛了蜜似的,一直甜到了叶羡的心窝里。可她越是甜,他越是自责,想到她四面楚歌时,自己没能第一时间出现,他心里满是愧疚,然愧疚中似还夹着丝丝的心疼。他是真的心疼她。如果今日他与游衍之会面,再多耽误一刻,那回府时也就瞧不见来找他帮忙的稼云。当他听闻宝珞落水,正在前堂被审时,他恨不能冲上去拉着她便走。说不清是为了报恩,还是其他,他就是见不得她被人指点,见不得她受委屈,他想把她护在自己的身边,谁也别想伤害她……宝珞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有她的惦记,于是忐忑问道:“郑院判没说什么吧?”“他说你气血亏损,需好生养着。”“不是这个!”宝珞急了,向他靠近,小声道,“是罗姨娘孕期的事。”叶羡反应过来了,挑了挑眉得意道:“医者不妄言,他原是不肯的。不过,有我在啊,不肯也得肯了。”说着,他温柔而笑,“你放心吧,他不会说的。”宝珞深吸了口气,又靠了回去,仰在引枕上舒心地看着他,恬然道:“怎么办,好像又欠了你一个人情。”“那还是老规矩,表姐请我吃饭。”“好啊,保佑坊狮子巷开了家新酒楼,叫什么来着,餐霞轩。他们那菜品做得相当不错,鳝鱼丝,瓢儿菜,还有素烧鹅,宣城笋脯,我都尝过……他们家的笋干是杭州临安天目笋晾的,肥挺,直尖,质脆味鲜,嫩度刚刚好。还有你不是喜欢吃点心吗,一定要尝尝他们家的萧美人……”谈起吃来,宝珞精神头十足,一点都不像方从虚脱中缓过来的人。叶羡了解,她是彻底轻松了,于是安静倾听,望着她的目光温柔似水,漾着一层淡淡的笑意。如此沉静,倒显得宝珞更像个孩子。说道兴奋之时,她额角未干的青丝垂下,她下意识抚了两次都未服帖。就在那缕发丝第三次落下时,他蓦地向她靠近,抬手将那缕青丝挽在了她耳后……微凉的手指在她脸颊不经意地划过,二人近得她甚至感觉得到他温热的气息。这一凉一热,让宝珞僵住。待他收手时,她脸上绯云漫布,一直红到了耳根。这是她第二次脸红了吧,不仅脸红,心怎也跳得这么快呢。她有点不敢直视他了,低垂的目光落在他的衣襟处……然而,她却看到了让她更尴尬的一幕——他靠近腰带的左衣襟处,竟被染了一抹淡红。宝珞隐约猜到了是什么,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可小腹不放过,非要验证个推测似的竟开始隐隐作痛了。宝珞无语。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见她目光直了,叶羡也低头循视望去。宝珞大惊,慌乱无措地便要去遮住那处,怎知仓皇中动作太急,整个人都扑在了他身上。叶羡顺势抱住了她——原来她这么小啊,柔柔的一团,娇软得不得了。怀里突然被填满,好似连心里都莫名地满足,无限膨胀,膨胀,膨胀到他竟舍不得撒手了。二人僵了许久,直到他胳膊下意识地紧了紧,她才猛地反应过来。方要去推他,又想到了他腰间的那块血迹,她纠结得哭心都有了。然就在此时,耳边却传来他一声愉悦的哼笑,暖融融的气息扑来,他勾着撩人心弦的尾音,柔声道:“不必遮了,我早便看见了……”☆、45.执念罗氏被关,东院和观溪院都清静了不少, 大房无主母, 中馈之务便全全落在了宝珞身上。她请回了柴嬷嬷,并将她丈夫儿子从大兴接来, 安置在了外院。丈夫曹大,做了护院, 怕人说徇私不公,他每月银四两,往后酌情会涨。四两, 一年便近五十两,在大兴种地,一年也不过十几两。曹大是个老实人, 激动得谢过二小姐, 非要把自己的大女儿蕙娘送到府里当丫鬟使, 什么粗活累活都能干,不要工钱。蕙娘是柴嬷嬷的继女,宝珞自然不会亏待她, 瞧她憨厚老实, 便留在观溪院。柴嬷嬷整日帮自己打理中馈账目,便让蕙娘先跟着稼云学规矩。至于雪蚕……宝珞去见她了,给她送去了从姨娘那找回的特赦文书。她叩拜宝珞,道尘世再无留恋, 往后愿青灯常伴, 皈依佛门。宝珞理解她的心境, 对她这个选择,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了句:“你就这么离开侯府,刘彣彧会放过你吗?”雪蚕语塞,无奈叹了声。“能护你平安的也只有侯府了。你要修炼,我也没理由反对,不过你若愿意,就留在侯府佛堂礼佛吧,佛堂后有座玉昭庵,你可以入住在那。”闻言,雪蚕的泪哗然而落,再拜叩首,激动道:“二小姐大恩大德,雪蚕永世难报,今生必吃斋念佛为您祈福,求一府平安。”宝珞淡然点头,道了句:“你若果真想报,便提我抄几份经书给祖母吧,愿她身体康健……”自打裴氏的死因真相大白,嵇氏的心结打开,宝珞以为她会好转,怎知她的病却越发地重了。所以这几日宝珞没少了往北院去。是日,她又去看祖母了。昨晚下过雨,天有点凉,她给祖母带了小厨房熬的姜糖膏。穿过二门,宝珞一打眼便瞧见庭院里靠近西厢抄手游廊处的石榴树,也不知是前几日心焦没注意,还是被昨晚雨水打的莹润,她发现了几颗红透的石榴,于是遣人摘下了一颗,带着它进了正房。北院不大,不过两进,但正房宽敞,布局雅致,看因只有老太太一人居住,所以显得更加清寂了。尤其稍间传来老太太的咳声,在这没人气的房间里,显得旷远……宝珞有意忽略这咳声,掀帘笑道:“祖母,你看我给你摘了什么?”嵇氏一看是她,笑了。一旁的孙嬷嬷吸了吸鼻子,道:“嗯,我好似嗅姜味了,莫不是姜糖膏?”“嬷嬷鼻子真灵!”宝珞笑了,把盛膏的青釉瓷瓶递了过去,又变戏法似的捧出个红彤彤的大石榴送到了祖母面前。嵇氏愣了下,随即看看窗外,嗔笑道:“你摘的是我院里的石榴吧,还真会借花献佛!”“没办法,谁叫您院里的石榴红得最早呢。”宝珞坐在她身边,撒娇似的挽着她道,“有您在啊,北院的花草都长得比别院的好。您说你是不是老神仙,咱侯府的保家仙。我得跟您沾沾仙气!”“什么仙气,我是满身的晦气!”嵇氏揶揄去推她,她反倒贴得更紧了,幽幽道:“侯府若离开您,那可真的是‘晦气’了……”嵇氏闻言怔住,她似乎是明白孙女的意思了,无奈叹了声。宝珞望着她恳切道:“祖母,我知道您是因为母亲的死一直内疚,可这事不是过去了吗!这不怨姑姑,你也不算隐瞒,一切都是罗姨娘的错,如今她也受到了惩罚,您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可我到底自私了这么多年,我若是早说出来,早查明真相,也不会纵容那毒妇这么多年,你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想到当初孙女被亲家接走那幕,她就心酸,任孩子如何嚎啕,她也未曾挽留。“我糊涂啊……”“您可不是糊涂!”宝珞娇嗔道,随即噗地笑了。“敢情您是为了我啊?那要是为了我,我可得怨您了。我本来就丧母,父亲又整日忙着,再加上个贪玩的弟弟,整个大房就靠我一人,可我能靠谁?二房三房各有一摊子的事,所以除了您,我谁都靠不了。您都不知道您这一病倒,连个给我撑腰的人都没有了。且不说别的,当初是谁说一定要我嫁人的,您话放这了,转头就不管我了。您说这事除了您,我还能指望谁?一个宝蓁就够二婶母操心了,至于三婶母,不是我说她,一天不着四六的,就算她给我说媒了,您敢让我嫁吗!”这一番话下来,把老太太说愣了。去冲姜糖汁的孙嬷嬷回来了,捧着碗怨怨道:“可不就是这么个理,我说您还不听,非得让人家找上门来埋怨您!”说着,把姜糖汁送了上去。“就你能说!”嵇氏嗔了她一眼,随即笑了,瞧着面前的姜糖汁接了过来,没含糊,几口便喝下了,瞧着心情似乎不错。她放下碗,拉着孙女的手道:“放心,祖母好好养着,我得给我二孙女撑腰,我还要准备十里红妆,送我家宝珞出嫁呢!”“祖母真好!”宝珞嬉笑,没个顾忌抱着祖母亲了一口,惊得孙嬷嬷“哎呦”一声,三人登时欢笑起来。被欢声笑语充斥,这偌大的正房,似乎也没那么空旷了……从北院出来,宝珞长舒了口气。老太太的心结解开了,她也了了桩心事,正要往观溪院拐时,突然瞧见了通往后院的拱门出闪过个身影,她跟了上去,是姚澜。“她定是去看罗氏了。”杜嬷嬷解释道。“这两日不是偷偷送吃的就是送药,她没少往那钻!”宝珞望着姚澜匆忙的背影,想了想,道:“走,咱也看看去!”主仆二人到了后院浣衣房时,姚澜已经走了,门外只有一个看守的十五六岁的小丫鬟。小丫头正在门口打络子,见了宝珞慌忙收了起来,上前揖礼。刚一弯身,打好的络子掉了出来。小丫头紧张得动都不敢动,杜嬷嬷拾起,交给了二小姐。宝珞打量,竟是只活灵活现的小青貔貅,她笑道:“这是坠子吗,好巧的手啊!”“二小姐,奴婢以后不敢了。”小丫头惶惶,不安道。“你叫什么?”宝珞问。“奴婢叫穗子。”“穗子?”宝珞掂量着手里的络子笑了,还真是人如其名啊。她把那只小貔貅递了回去,敛容清冷道:“喜欢打络子,没问题,但若是门没看住,那你就难逃其咎了!”“二小姐放心,姨娘……不,罗氏在里面一步都没踏出来过。”“里面的是没出来,外面的可有人进?”穗子愣住,支吾道:“没,没人进……”“没人?那我便要进去看看了,若是多了一件不该有的东西,那你……”宝珞话未完,穗子噗通一声跪下了,哀声道:“二小姐我错了,方才三小姐来过了。她是主子,奴婢拦不住啊……”“一句拦不住就了了?你当让你守在这为的是什么?守一个腿脚都不利落的人,仔细她跑了?这府里哪个拈出来不是主子,若都来插一脚,我还得给罗氏换个堂屋呢,不然都装不下人是吧!”“二小姐,我错了,我以后定会守住的,你饶我这次吧……”穗子连连认错,宝珞没再说什么,推门进去了。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宝珞捂住了口鼻。这间浣衣房空室是放废旧的布料和杂物的,窗户又高又小,虽无窗纸但通风不是很畅快,霉菌滋生,味道自然不会好到哪。况且这空室的东面是浆洗的地方,因为地势略高,浆汤难免会流进来些,不及时处理,便会透着股酸馊味。面前是张简单的架子床,连帷帐都没有,因是临时加进来的,摆在正中间,显得特别突兀。然床上,那个倚着床栏而坐的罗氏,更加突兀……“我竟不知,跋扈的二小姐竟这般厉害!”昏暗中,罗氏尖声讽刺道。“一直如此。”宝珞回笑道。“好个一直如此!我算看出来了,你、姚如晦、姚清北……还有你们姚家上下,个个冷酷无情的,假仁假义!”宝珞哼了声。“我们只对恶人无情。”“我是恶人?”罗氏冷笑,“好啊,我是恶人,那你弄死我啊!我若不死,早晚会报复你!”“你那什么报复?”宝珞瞄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小腹。“你肚子里的孩子吗?”乍然听到孩子,罗氏疯了一样扑过来,怎奈她胳膊骨折,疼痛难忍又仰了回去。“姚宝络,你还敢提孩子!这孩子分明就是你父亲的!是你勾结叶羡,勾结那个太医诬陷我,我孩子根本没有两个月!”说着,她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一直在查我小日子,你不就是会算吗!我还得谢你替我算着呢,不然我都不知道该何时与你父亲同房,自然也得不来这孩子。你很纳闷吧,那我就告诉你,你算的都是澜儿的日子!”她得意,宝珞也笑了,颇是无奈。“你真当我不知道你在拿姚澜的小日子当障眼法吗?我查也不过是做给你看罢了,好不让你怀疑到父亲身上。我也可以告诉你,你根本怀不上孩子,不,不对,你是怀不上父亲的孩子,因为他一直再喝避子药!”“不可能!”“有何不可能的?我只要在他往日喝的调理汤中加两剂药即可!”“姚宝络,为扳倒我,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罗氏指着她咬牙道,说着,她忽而反应出什么,又道,“你说下药便下药了,你定是又在诈我!”“诈不诈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六月十五那晚,月亮可圆着呢!”罗氏深吸了口气,僵住——那晚,西宁侯不在,她确实去院里的暖阁里会了个人。那人是谁,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当初遇见姚如晦的话,她现在应该是他的妻子,只是因她再不愿过那清苦的日子,所以才背着他爬上了姚如晦的床。她彻底沉默了,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宝珞看着她,无限鄙夷,心里积压的话再留不住了,冷斥道:“罗淑华,你说我们冷酷无情,可你有人性吗!你姓裴你知不知道,我母亲是你堂姐你知不知道,你居然连自己的堂姐夫都勾引。如是便也罢了,为了当主母,你居然害死自己的堂姐,我问问你,我母亲哪点对不住你了,你要如此害她!不仅害她,你还坑了清北,再外面到处传我的谣言,你就这么恨我们一家人吗!”“恨!我恨!我恨得恨不能茹裴氏的肉,喝你的血!”罗氏疯了一样大吼,“凭什么,凭什么是她!二十八年前,姚如晦在保定东城门迷路,是我把他送回总兵府衙的,可老侯爷上门道谢时,他们竟以为帮人的是裴樗瑜!以至于之后的日子她一直取代我,即便我站在姚如晦面前他都认不出我来!最后呢,她嫁给了他,应该嫁给他的是我!是裴樗瑜偷了我的东西!”“也许当初感激是个误会。但父亲和母亲的结合绝不是因为这件事,父亲曾经说过,他第二次去裴府是十二岁那年,他第一眼看见母亲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谁,便一见钟情,非卿不娶。所以这和你有何关系呢?即便当初祖父知晓真相,谢的是你,可四年后再见,父亲爱上的依旧是母亲。”“不对,他娶的应该是我!如果不是裴樗瑜一家冒认,相爱的应该是我们。”罗氏咆哮道。宝珞摇头冷笑。“你便自欺欺人吧!什么冒认,什么相爱,不过都是你为自己爱慕虚荣贪得无厌的借口罢了!若是真爱,你岂会与他人偷情!”“没有!我与他也不过就那一次而已!”“一次就够了,一次就叫做背叛。所以你也不用再惦记主母了,你现在连妾都不是。你应该庆幸你现在还有一方遮蔽之所,待父亲将你移送官府那日,你怕是连这都没有了。”说罢,宝珞也没个她个反应的机会,离开了。这晦气的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回去的路上经过竹林,宝珞干脆提裙从小径钻了进去,站在林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想要把方才的晦气统统吐出来,把脑袋里的怨念彻底甩掉。这就叫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当初父亲背叛了母亲一次,如今也被罗氏背叛了一次,而罗氏自然受到了她应该受的惩罚。可是,她可怜的母亲呢,受最大苦难的是她,她又做错了什么……如果自己是母亲,早知会发生今日的事,她宁愿十二岁那年,没见过姚如晦!瞧着二小姐戚戚,杜嬷嬷心情也不大好了。她正愁怪如何劝小姐,却乍然见远处走近个人,定睛一看,杜嬷嬷脸色当即亮了起来,她总于逮到能让小姐开心的人了。于是方要招呼,却闻对方先开口了,老远地唤了声:“表姐!总算找到你了!”☆、46.请客“叶少爷,您来了。”宝珞还没吱声, 杜嬷嬷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这位小爷好, 可比清北强多了,人家就知道怎么哄姐姐, 怎么顺着姐姐来。叶羡颌首,走了过来, 与宝珞招呼。而宝珞却哼了哼,扬眉侧过了脸不看他,用傲娇来掩饰那日的窘迫。那日他将她揽在怀里, 良久没撒开,以致被进门的金钏和郑院判撞了个正着,害得她好不丢人。可再丢人, 有把小子日的血迹蹭到人家身上更丢人的吗!他猜到了她的心思, 淡笑, 轻声道:“表姐还在生气?”“没有。”她捋了片竹叶,漫不经心道。叶羡看着她,笑意更深了, 鼻尖却轻哼一声, 嗔道:“表姐说话不算说啊。”“怎就不算数了?”宝珞诧异看着他。他瞥了眼她手里的竹叶,撇嘴道:“不是说邀我去餐霞轩的,还要请我吃临安的天目笋干么!对啊,还有萧美人点心呢!你说, 这点心可是因史上艳绝两朝的萧美人而得名?”“当然不是啦!”宝珞挑眉, 璨笑解释道, “做点心的女师傅唤萧娘,她做的点心小巧味佳,而人又生得貌美,所以才叫萧美人点心。不是还有诗赞‘妙手纤纤和面匀,搓酥糁拌擅其珍。自从香到江南日,市上名传萧美人’……”宝珞念着念着,忽而觉得不对,萧美人是江苏扬州人,叶羡生于江南,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又是在逗自己呢!亏她还当真。她哼哼两声,又不理他了。叶羡又笑了,上前道:“走吧,表姐,我道歉还不能,咱这饭可不能黄了啊!”说着,半推半搡地带着她去了……二人果真去了狮子胡同的餐霞轩,登上二楼雅间,宝珞点了一桌子的菜,梨炒鸡、挂卤鸭、赤炖鸽蛋、醋搂鱼,罗蓑肉、江瑶柱、芋煨白菜,还有各色小点心……叶羡不禁惊问:“这些表姐都吃过?”“没吃过呀,吃过了干嘛还点!”宝珞一本正经道。可叶羡却哭笑不得,不是说好请他吃饭的,点了这么一桌子,竟都是她想尝的。他含笑朝窗外看了一眼,也不知看到什么,道出去片刻,便暂时离开了。宝珞坐在二楼品茶等着上菜,无聊间也透过窗子向下望,想寻找叶羡的身影,可好巧不巧地,却一眼搭上她最不想见的人——盛廷琛。她赶紧躲了回来,然想到他刚刚那微诧的眼神,她总是觉得不安。果不其然,片刻间,只闻楼梯处响起仓促的脚步声,他推门进来了。“你怎在这?”“世子爷,这话我该问您吧,这是我包的雅间,您未请自来算怎么意思。”宝珞捏着杯哼道。对她的冷漠,盛廷琛没在意,左右望望,又道:“只你一人?”“这话说的,嬷嬷不算人?”盛廷琛看眼正斟茶的嬷嬷,容色尴尬。接着,他沉声道“宝珞,侯府的事我听说了……”“世子爷消息灵通啊。”宝珞漠然应声,看都未他,疏远得很。他看着她,总是没办法和曾经那个热情的小姑娘联系在一起,自从表妹的事情后,她性情大变,不论好与不好,总之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宝珞了。在身边的时,不曾觉得如何,当真失去了,才知道生活里空了一部分。在他当值时,怕他吃不上宵夜而送来点心;手再笨,她也会为他的玉佩打穗子;她会当着外人的面,很霸道地给他贴上“我未婚夫”的标签,生怕被人抢了似的;她被欺负受委屈了,第一个找的永远是他,她会和他哭诉;当然,她高兴的时候,第一个想与之分享的也是他;她会反反复复地问“你到底何时来娶我,我嫁妆都备好了”;她还会和他憧憬,他们未来的孩子叫什么……明明都是美好的,可先入为主的印象却让他用错了表情,每每见到她,都是冷颜对之。即便她送给他的点心,他吃得一口不剩,不肯分同僚半块;即便到如今他身上挂的还是她打的穗子;即便到此刻,他也不想脱去“她未婚夫”的标签;即便她委屈时,他虽冷漠却沉静倾听,要看自己即将迁升,他也很想将这个喜讯告诉她;即便他想说“聘礼我早便准备好了”,只待择良日;即便他给他们的孩子娶名字为:关炀……原来习惯也可以生情,往昔的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喜欢她,但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最携手此生的,就是她。这份感情,他不知道从何说起才好,眼下的他只想陈述那个压在心底的事实——“宝珞,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和表妹无一丝瓜葛,至清至白!”“盛师兄长情,竟长情到这来了?”门口,叶羡冷笑道了句。盛廷琛回首,怔住。“怎么是你?”“我与表姐来吃饭,不是我又是谁。”说着,他淡然绕过盛廷琛坐在了宝珞身边,把手里握着的纸包打开。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果干。有酸话梅、梨干、山楂糕、胶枣、梅子姜……还有些乌色黏着红糖霜的小果干,瞧着像龙眼干。“点了那么多,怕你不克化,所以给你买了些酸味的果干。”宝珞哭笑不得。“那买这么多干嘛,居然还有胶枣、梅子姜和龙眼干……”说着,她好像反应出什么,脸瞬间便红了。这可不都是姑娘特殊时候该吃的,他怎么还记得这事呢。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