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心上娇颜> 《心上娇颜》TXT全集下载_9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心上娇颜》TXT全集下载_9(1 / 1)

聂祥开始试探蒋云桥,有无做茶叶生意的兴趣。蒋云桥的想法是考虑考虑,但蒋云初在,不免看他什么意思。蒋云初微不可见地摇头。蒋云桥就道:“眼下实在忙不开了,过两年再说。”聂祥也不勉强,很从容地笑着转移了话题。聂家有管事来请随侍在兄弟二人身边的小厮:“这里有人服侍着,二位不妨去歇歇,与小的吃几杯酒。”又对蒋云初、蒋云桥行礼,“请二位爷给小的这个恩典。”聂祥先一步笑道:“你倒是乖觉。”又对兄弟二人道,“二位放心,我这里的下人还算懂规矩。”兄弟两个同时颔首一笑。过了一阵子,有衣袂翩然的少女带着仆妇来到园中。少女样貌娟秀,过于注重仪态,那小碎步看得蒋云初想蹙眉。直觉告诉他,这就是手札上堂兄那个妾。作者:昨天两章的红包马上发,今天也要记得领哦~(づ ̄ 3 ̄)づ第25章 小风波/兄弟(一更)聂祥也发现了少女,笑道:“那是小女。这一两日要办个赛诗会,眼下该是来看看在何处合适。”稍稍一顿,问,“我唤她来给二位请个安?”“不必。”兄弟二人异口同声。蒋云桥心思很简单:不论在哪家做客,都没必要见闺秀。蒋云初想的则比较多:双亲都有客人,聂氏女即便不用在内宅帮忙款待辛氏,也不该晃到这里。世风开化不假,在长辈的客人面前乱晃是什么路数?赛诗会的话,聂祥也是有意提及。聂祥并不坚持,笑着敬酒,再说起家常话来,却与女儿有关:“聂家三代经商,她却是文人的性子,自幼读书,琴棋书画样样都爱,也不知随了谁。”蒋云桥避重就轻:“说到读书,我就不是那块料,万幸,云初不似我,是好苗子。”聂祥笑道:“侯爷文武双全,谁人不知?”蒋云初一笑置之。蒋云桥岔开话题,评点起这园子的好处来。蒋云初随着堂兄的评点望向各处,不再留意聂氏女。留意与否,都是在别人家里,该出的幺蛾子,一定会出。说笑间,忽听得湖畔传来人落水的声音、仆妇的惊呼声。蒋云初转头望过去。蒋云桥也循声望过去,就见湖畔的一段围栏断了,湖水之中,女子喊了一声“救命”,该是呛到了水,没再发出声音,只是拼命挣扎。岸上的仆妇急得团团转,随后开始哭天抢地:“这可怎么好?我们都不会水啊……救命、救命啊!”在近处服侍的小厮管事疾步跑过去,却也不会洑水,束手无策跟着喊“救命”。阵仗委实不小。聂祥已经站起来,满脸焦虑地搓着手,“这可怎么好?”说着环顾左右服侍的,“你们还不去救人!?”几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的不会水。”聂祥求助地望向兄弟二人,已经落下泪来。蒋云桥站起身来。蒋云初淡淡望向他,“你个旱鸭子,添什么乱?”心里则不得不服气:手段是最常见的,他们却做足了工夫,一个个的,不去唱戏真是屈才了。蒋云桥闻言心念数转,心知堂弟定是看出了什么不妥,便没动。聂祥就急切地望着他,“侯爷呢?”蒋云初牵了牵唇,端坐不动,“你说呢?”聂祥哽了哽,便要下跪请他伸出援手。蒋云初却比他动作更快,起身招呼蒋云桥,“聂东家正忙着,我们该走了。”蒋云桥说好。聂祥僵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兄弟两个大步流星地走出凉亭,去往前方。蒋云桥是心善之人,微声问:“出不了人命吧?”聂祥都哭了,他也就拿不准了。到底是一条人命。蒋云初却道:“死了倒好了。”蒋云桥闻言一愣,继而没辙地笑了,给了堂弟一拳,“到底怎么回事?”蒋云初语声微不可闻:“落水那个会水,你没看出来?”蒋云桥很诚实地摇头,“没有。”“你信我。”“自然信你。”将至月洞门,聂太太与辛氏迎面而来,言笑晏晏,看到他们,聂太太神色有了细微的变化:“二位这是——”蒋云初不说话。蒋云桥只好道:“有人落水了,我们在也是添乱。”辛氏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据她所知,兄弟二人都是水性绝佳,府中的清凉阁,就是用来让他们游水消遣的。“竟有这等事?”聂太太大吃一惊,携了辛氏的手,“这可怎么好?我们快去看看,可千万别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儿……”蒋云初道:“大嫂,时候不早,我送你和大哥回府。”辛氏缓缓抽回自己的手,“府上有事,不便逗留。告辞。”语毕欠一欠身,站到蒋云桥身边,再随着兄弟二人一同离开。聂太太望着这一幕,过了会儿,咬牙跺一跺脚,转身去了园子里。湖畔那边,聂祥已将闲杂人等全部遣走,只留了女儿聂宛宛的奶娘、贴身丫鬟。过了一阵子,明明已经沉入水中的聂宛宛出现在水面,匆匆张望一下,游到岸边,上了岸。奶娘忙用事先备好的披风裹住她。三月的天气暖和了,水还是很凉,聂宛宛冻得嘴唇发紫,瑟瑟发抖,就算这样,还是眼含急切地问道:“人呢?”聂祥黯然叹息,“走了。”聂宛宛颓然跌坐在地。白忙了。.蒋云初上马车之前,微声交代常兴一句。常兴称是,转身安排下去。路上,蒋云桥回想一番,明白过来:当时他要是头脑一热去把人救下,应该就会惹麻烦上身。辛氏问起,他也没隐瞒,照实说了。辛氏若有所思:“我那边,好端端的,聂太太非要拉着我去后花园,此刻想想,也是有缘故的。要是你把人救下,有些话,女子更容易说出口。毕竟,那算是有了肌肤之亲。”“幸亏阿初与我们同去。”蒋云桥很是庆幸。辛氏望着车窗,好半晌,叹息一声:“自从阿初提及隐患,到如今,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今日又有人想算计你——只能是你,阿初是临时起意跟去的,真是累得慌。”长年累月的疲惫,在这契机下,几乎将她压垮。蒋云桥看着她面容,精致的妆容也不能掩饰憔悴之色。他很是心疼,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累,这几年都随我操持里里外外的事,不得清闲。到眼下,我们不妨从长计议。”“怎么说?”辛氏问道。“你知道我拼命赚钱是为什么。等我问过阿初,情形要是允许,我们就把生意全放下,留下那些最稳妥的铺子就成。”他说着,生出几许憧憬,“到时候,我们朝夕相守,生儿育女,教导孩子成材。”这憧憬太美,容不得辛氏不心动。回到府中,蒋云桥唤蒋云初到外书房说话,开门见山:“这几年,我赚的银钱全交给你,够不够用?能用多久?”蒋云初讶然,“我有。”“……”蒋云桥睁大眼睛,旋即压低声音,“你和阿洛弄的那个十二楼,真赚到钱了?”蒋云初颔首,“让你看我的私账,你总不肯。没少赚,比你赚的多很多。”“不早说。”蒋云桥长长地透了一口气,“我是总觉着阿洛性子不踏实,你又不能时时在他跟前,什么买卖都得让他做得亏本儿。倒是我小瞧了他。”“怎么忽然说起这些?”蒋云初问。蒋云桥就将打算告知于他,说着,用手揉了揉面颊,“我初衷是让你无后顾之忧,说心里话,一直是硬着头皮做,有时候脑子真不够用——比如今日的事。”蒋云初凝着堂兄,现出感激之色。那年,他和阿洛筹建十二楼,需得动用府中历年来存下的大笔银钱。他与堂兄说了。堂兄先是震惊,随即却道:“只管用,那本就是只有你才能支配的银钱。别担心亏本儿,有我呢,我给你赚出殷实的家底。”此刻,蒋云桥笑道:“现在你真能顶门立户了,我们却可能成为你的累赘,是时候做甩手掌柜了。”“心里话?”蒋云初问。蒋云桥颔首。蒋云初以茶代酒,“我敬你。”蒋云桥正色叮嘱他:“等待时机,把最该做的事情做成。”蒋云初郑重颔首称是。喝了一口茶,蒋云桥道:“借给我一些得力之人,把该盘出去的营生盘出去。要快,我急着带你嫂嫂出去游山玩水呢。”蒋云初就笑,“不妨走远些,多看看外面的山水。我给你们备齐人手。”“我也是这么想的,要出门就要尽兴,过一半年再回来。”蒋云桥说着,念及一事,忙摇头,“不行,颜颜明年就及笄了,你们的亲事定了,我们才好出门,不然成什么了?”“成,我讨个准话,一两个月之内给你准话。”蒋云初开玩笑,“你们散心是大事,不能耽误。”蒋云桥哈哈一笑,起身向外走去,“忙吧,我回房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步调格外悠闲。回到房里,蒋云桥已是神清气爽,把好消息告知妻子。辛氏惑道:“这么大的事,这么一会儿就说定了?”蒋云桥不解,“那还怎么着?谁能跟阿初长篇大论?”辛氏笑了。他们一向是这样的,各忙各的,不论多久不见,相见时也都是淡淡的,奇的是一直有默契,不论多大的事情,几句话就能达成共识。蒋云桥歪在临窗的大炕上,“以后,就全靠阿初了。我们眼下已经帮不到他,那就避免给他添乱,万一引狼入室呢?”说到这儿,他忽然跳下地,“不对,聂家到底是什么居心?我得让阿初查查。”这样的他,有几年没见到了。辛氏笑出来,拦住他,“等你提醒,黄花菜都凉了。阿初明明是早有察觉。”蒋云桥想想也是,看着妻子少见的明媚的笑脸,将之揽入怀中,用力亲了一口。那边的蒋云初,开始斟酌提亲定亲的事。无独有偶,这会儿,贺师虞也在为蒋云初和贺颜的事犯愁:妻子又与他说过两次,意思是定亲也要做出排场来,好消息宣扬得人尽皆知,定了就不能再生变数。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但到她这地步,是不是有些过头了?可他又不敢不听,不听她一准儿又将他晾起来。该怎么办?在衙门里发愁许久,忽然灵光一闪:他发愁做什么?简直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全拧了。这是蒋云初该办妥的事儿。得找那小子说道说道,把烫手山芋扔出去。作者:红包拦路哦^_^第26章 准岳父和准女婿(二更)蒋云初回到书院,傍晚,在知味斋等来贺颜。贺颜问他:“家里有事?”蒋云初如实相告:“手札上大哥纳妾的事,我搅黄了。在查聂家底细。”贺颜开心不已,揉了揉他俊脸,“这就是说,很多事是可以改变的。”蒋云初颔首,认真地问道:“等海运那边的事有了眉目,我便请人上门提亲,好么?”贺颜双眸更为明亮,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啊。那样的话,别人就都知道,你有主儿了。”蒋云初轻轻地笑,“我跟先生商量一下,逐步准备起来。”“嗯!”蒋云初把她拥到怀里,柔声道:“颜颜,提亲之余,我想谋个差事。”在书院赚到才名了,提前离开也无妨。再者,他若无官职在身,提亲总是差了点儿意思,便是委屈了她。“好啊。”贺颜轻轻环住他腰身,脸颊贴着他胸膛,“有了实权,办什么事更方便。不用担心我,有先生、书窈,出不了岔子。我也不会再犯迷糊闯祸了。”“到时候,我一得空就来看你。”蒋云初轻抚着她肩背,“该安排的,给你安排妥当,照常度日就好。”贺颜失笑,“你啊,总说我还小,又总变着法子惯着我,不让我长大。”蒋云初含笑的星眸尽是柔情,“不惯着你惯着谁?”贺颜的脸颊蹭了蹭他衣襟,爱娇的猫似的,“多抱我一会儿。”“嗯。”.翌日午间,出乎蒋云初意料,贺师虞来了,在一个湘菜馆子点了一桌席面,唤他过去一同用饭。蒋云初换了身半新不旧的锦袍,赶去相见。贺师虞神色温和,酒菜上桌后,笑道:“酒量如何?”“凑合。”蒋云初只能这么说。“与我喝几杯。”“是。”蒋云初摆手遣了伙计,亲自斟酒。贺师虞用眼神审视着少年。蒋云初则在心里审视着他。贺夫人提点他的事,蒋家这边应验了,所以,贺家有隐忧的话,也不会是假的。这位他数年来尊敬有加的长辈,究竟会出什么事?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知晓?酒过三巡,贺师虞直接问道:“你对我家颜颜,到底是何心思?”蒋云初坦然回视,微笑道:“非她不娶。”随即听到的,险些让他笑出来——“那你怎么还不张罗提亲的事儿?”贺师虞面带责怪,一本正经的。蒋云初道:“谋个差事再提亲,是不是更妥当些?”笑意到了贺师虞眼底,“说来听听,是怎样的差事?”“好差事轮不到我。”蒋云初语气诚挚,“目前的门路,只能进宫中十二卫,锦衣卫的把握最大。”“嗯?”贺师虞浓眉紧蹙,“那可不是好去处。”“我年岁不大。”年纪还小,熬得起,有更换差事建功立业的机会——贺师虞听出了未尽之语。他沉吟良久,问:“陆先生知情?”“知情。”贺师虞定定地看住蒋云初:“说话算话?来日会建功立业?”蒋云初郑重地道:“一定。”贺师虞一面慢慢喝酒,一面又翻来覆去地琢磨了一阵子。的确,这孩子进官场,没什么选择的余地。手里世袭的官职,是十二卫之一的金吾卫指挥佥事,到那里,便是在御前行走,真不怎么样,皇帝要是打定主意把他带歪怎么办?在锦衣卫,差事虽不轻松,但上头有指挥使,不需时时面圣。那里的人,见官大一级,想查证一些事,也容易些。如果他有那份儿心的话。况且陆休也无异议,那就没问题。放下这件事,贺师虞说出前来的初衷:“我们的意思是,你与颜颜,不止来日成亲,定亲也要风风光光的。”风风光光的定亲?蒋云初略一思忖,笑,“明白了。最迟四月初,我请人登门说项。”贺师虞瞧着他,心说我琢磨这么久都没想出辙来,你怎么这么快就明白了?他咳了一声,板起脸来,“你要是委屈了颜颜,我打折你的腿!”蒋云初想起陆休常说的要他命的话,笑眉笑眼的,“要是有那么一天,这条命都是您和陆先生的,只管由着性子处置。”“这还差不多。”烫手山芋扔出去了,又得了这样的保证,贺师虞心情大好,“你晚点儿回书院,跟我多喝几杯。”蒋云初称是,起身斟酒。再说起话来,便随意许多。贺师虞仔细地问起蒋云初的课业,定亲前后具体的打算。蒋云初据实回答,之后问起他与贺朝的近况。贺师虞笑容中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苦涩,“我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种日子,不知何时才到头。”略顿了顿,又道,“贺家、蒋家结亲,一方面来说是最合适不过,一方面来说又最不合适——结亲之后,两家就真的绑到一起了,我真怕有朝一日连累你。”蒋云初道:“同心协力,光景总会越来越好。有您和世子提点着,我也出不了大的差池。”是啊,多了这么个人精女婿,两家日子放在一起过,出不了大的闪失。贺师虞唇角缓缓上扬,等到两个孩子成亲之后,有些话兴许就能说出来,商量着行事。用过饭,贺师虞到书院见陆休,两人促膝长谈,至傍晚,陆休命人唤来贺颜。贺颜看到神色愉悦的父亲,惊喜道:“爹爹怎么得空过来了?”“想你这个脾气古怪的师父了。”贺师虞笑道。贺颜抱不平:“哪有,先生最好了。”陆休噙着微笑,“快把你爹领走,烦了我一下午,累了。”“你这厮。”贺师虞笑着指他。贺颜则携了父亲的手,对先生道:“等会儿回来陪您用饭。”陆休嗯了一声。贺师虞没可能与女儿说定亲的事,便只是嘘寒问暖,上车返回城里的时候,心里开始空落落的,呓语般叹息:“女大不中留啊。”.夜,聂宅。过了子时,一顶小轿走侧门进到宅邸,一路畅行无阻,径自来到聂宛宛的闺房。一名身着暗色衣服的女子下了轿子,走进堂屋。聂宛宛一直没睡,该是就在等这个人。女子落座后,神色冰冷地问:“没成?”聂宛宛跪倒在地,怯生生答道:“没能成。”“蠢。继续想法子,一个月内事情不成,后果自负。”聂宛宛低声称是。女子起身,款步而出。轿夫特别警惕,抬着轿子在街巷中七拐八绕好一阵,不断回首,确定没人尾随,才走上宽阔的街道,不疾不徐前行。轿子最终到了什刹海,进了一所占地颇广的院落。一大早,常兴快马加鞭赶到书院,见到蒋云初,说了昨夜见闻,末了微声道:“什刹海那所宅子,是梁王的别院。”作者:动动小手留言吧(づ ̄ 3 ̄)づ第27章 梁王/准备提亲(三更)蒋云初斟酌片刻,道:“若是大爷问起,你不需隐瞒,让他不用担心。近日大爷大太太出门,你给换上得力的人手,让他们机灵些,避开是非。”“是。”“知会十二楼,做局套住聂家。”“是。”“容我再想想。”蒋云初背着手,来回踱步。聂家为梁王所用,梁王要打蒋家的主意。要蒋家的银钱?要他成为他的爪牙?只能是这些,他还没入官场,要他的命也没什么用。又多了一个需要长期防备的贼。没可能明面上起冲突,那就也出个损招。他在书案前落座,迅速写就一封信,晾干墨汁,收入信封,交给常兴,“加急送到第九楼。”“是!”常兴谨慎地收起信件,疾步而去。当日,聂祥的请帖又至,蒋云桥不免问常兴:“侯爷有没有查他?”常兴遵照吩咐,如实相告。蒋云桥神色一凛,再看看手里的请帖,黑了脸,“这是不是块狗皮膏药?”常兴不好接话,只是把蒋云初的安排复述一遍。蒋云桥目光微闪,“暂时不用。即日起我和大太太闭门谢客,我要病一阵子。”很多年了,一直没有喘息的时间,趁这机会守着媳妇儿偷闲躲懒,每日睡到日常三竿,也是一桩美事。最重要的是,出门躲得过聂家,却不见得躲得过梁王另外的爪牙,还是等云初在家里家外筑起铜墙铁壁之后,再如常行事的好。.聂家的请帖、拜帖连续送到蒋府,都被告知蒋云桥卧病;登门探病,又被告知不宜见客。聂祥与聂太太急得团团转。如今他们只是表面光鲜,徒有个空架子,再不尽快搭上过得去的关系,被打回原形也未可知。聂宛宛倒显得很冷静,“我们为什么不去见临江侯?”聂祥摇头叹气,“他连话都懒得说,又是个见死不救的,见了有什么用?”一家人把事情翻来覆去地核实了很多遍,根本找不出漏洞,所以,只能怪蒋云初性情怪异。不是他不肯管闲事,蒋云桥一定会救下宛宛。“是人就有缺点,他时不时去赌坊豪赌,好赌的人,哪个不喜银钱?”聂宛宛语气笃定,“可以从这方面下功夫。”聂祥双眼一亮,“当真?”“千真万确。”“那你拿出个章程来。”是日下午,父女两个来到翎山书院,求见蒋云初。门房的人晓得蒋云初近日繁忙,常有人来找,从来不敢盘问,直接去传话。蒋云初看到他们,微一颔首,转身走到书院外,负手而立。聂祥、聂宛宛恭恭敬敬行礼,虽觉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也不敢提出异议。蒋云初问道:“何事?”聂祥从身边的仆人手里接过一个锦匣,摆手示意退远些,陪着笑道:“我们是来向侯爷赔罪的。那日您与令兄、令嫂赏脸到寒舍饮宴,中间却出了事情,怠慢了贵客,一直心头惴惴。”他说话的时候,聂宛宛偷眼打量蒋云初。落水当日,她不敢张望,今日在此刻之前,也一直维持着低眉敛目的端庄仪态。这一看,便陷入片刻恍惚。少年面如冠玉,俊颜宛若画中仙;身形颀长,挺拔如松,寻常道袍也被他衬得飘逸矜贵起来。清清冷冷的一个人,站在那里,横竖不似红尘中人。实实在在的惊艳之后,她生出自惭形秽之感,又因此恼火,想起了他对她落水不闻不问一事,又想起他好赌的事。皮相再好又有什么用?是个只认银钱心肠冷酷的。也不知那才名是怎么得来的,该不是学子们给山长情面,有意捧夸吧?思及此,她定一定神,上前半步,接话道:“那日全是妾身之过……”蒋云初直接忽略掉她和她的话,只对聂祥道:“那日我兄长回到府中,便抱恙在身。他不舒坦,我心里便也不舒坦。”聂宛宛陷入前所未有的尴尬,但不显端倪,退回原位,垂眸而立。聂祥闻言,连连赔罪,奉上手里的锦匣,“一点儿赔礼的心意,还请侯爷不要嫌弃。”想到里面的一叠银票,肉疼得很。蒋云初淡声道:“免了。”“可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总要有所表示。”聂祥挂上殷切的笑,“我以前常去赌坊玩儿几把,来到京城,听说侯爷偶尔也会光顾赌坊?”“得空了就去,只是说不准何时得空。”聂祥忙道:“我清闲得很,愿意每日恭候侯爷前去,到了那里,说话总能方便些,您说可是?”蒋云初心生笑意,想着这倒好,不用挖坑,聂祥自己就跳进来了。他似笑非笑的,没说话。这就是默认了,聂祥将锦匣递给聂宛宛,连连行礼道谢,喜滋滋地离开。这日起,聂祥白日命人守在十二楼附近,晚间自己去十二楼的赌坊。他与聂宛宛料定蒋云初只是看起来不染烟火气,实则爱财,视人命如草芥——根本是奸商的性子。这种人他熟悉得很,很有些对付的手段,只要把蒋云初哄服帖,那么聂宛宛的事,自是不在话下。他打算的很好:到赌坊只碰不痛不痒的小赌,消磨时间,却是不知道,十二楼就没有小赌一说,怎样的赌桌上,一经人蓄意铺垫、煽动赌徒情绪,赌注就会一再加大。当然了,洛十三与十二楼主不是急性子,前几日,让聂祥尝到了甜头,觉得自己赌运当头。聂祥在这三天内,悄然留意前来的赌客,当真是开了眼界:来这里的,有伤还没好利落的昌恩伯赵禥及其儿子赵子安,另有几位高门子弟,最让他意外的,是锦衣卫指挥使莫坤也是这里的常客,三日里便看到两次。莫坤总是一进门便嚷嚷:“蒋云初那小兔崽子来没来?”得知没有,也没别的话,直接去三楼雅间。蒋云初居然跟莫坤是赌友,更得用银钱哄着了,说不定还能顺势搭上锦衣卫的关系——聂祥迅速得出结论,决定下次来的时候,多备几张大额银票。虽说是勉为其难,但只要事成,便什么都不需愁了,值。聂祥那边做着白日梦,蒋云初、贺颜在书院里过得风平浪静。每个月上旬、下旬都有考试,两个人俱是名列前茅。“我没想考第一,还是得了第一。”贺颜跟蒋云初诉苦。她是真没出风头压过别人的意思,答题时留了余地,想着书窈、何莲娇一定能压过自己,却没料到……“得了便宜还卖乖。”蒋云初打趣后又提点,“你课业出色,是先生教导有方,而不是贺家的人出风头。”“不早说。”贺颜用手握住他两根手指,晃了晃,“那我这么上进,你该不该奖励?”蒋云初哈哈一笑,“应该。去城中散心,还是去山中钓鱼?”“钓鱼。”贺颜毫不犹豫地选择之后,又提出要求,“还要给我画个墨竹的扇面儿,我要送给哥哥。”蒋云初眼中只有宠溺,“好。”.梁王这个月有点儿烦:聂家那边办事不力,拖拖拉拉,也不知一个月之内能否与蒋家结下裙带关系。之所以如此,是看出蒋家财势已不可小觑,蒋云初也是可用之才。因此,决意将这门第为己所用。京城以前的四大勋贵世家:景、蒋、贺、何,哪一个门里走出来的,都能堪当大用,这些年皇帝一直磨着他们,少了锐气胆色,便无形中给了他机会。在眼下看,蒋家是最易得手的,辈分大的都是旁支,在府中的只有兄弟二人。以为成事不难,却不料,兄弟两个遇到关乎女眷的事,立马甩手走人。再等一段时日,聂家若仍是不得要领,便换一枚棋子。这边打定主意之后,没两日,出了一件让他大为光火的事:舅舅在祖籍广西任知府,送了八百里加急信件给他,说辖区内几个县令联合起来造反,把他告到了总督那里。总督有心压下不提,几个县令却死追着不放,漕帮的人不知何故也掺和进来,没事就到他府衙前闹事。事态若不尽快压下去,恐生民变,更会连累皇室贵人。官官相护的规则忽然间被打破,何故?信里也没跟他说清楚。一个芝麻官,动一动手指头就能弄死,可几个联合起来,就任谁都惹不起了。消息一旦传到朝廷,不是他的错,太子也会咬定是他的错,后果堪忧。他连夜写了加急信件给两广总督,请对方务必控制住事态,在他赶去之前,安抚为上。翌日进宫面圣,称外祖父抱恙,总是梦见他,他想过去探病。皇帝准了。梁王又去辞了母妃端妃,出宫后快马加鞭离京。蒋云初闻讯,悠然一笑。梁王到了广西,便不再是留在王府一味憋坏主意的情形,这或许会成为他因势利导反过头来制住梁王的良机。若梁王滴水不漏,那便是个又下作又有头脑的主儿,日后需得步步为营。那个乱子实在不小,梁王没了底气,定会将算计别人的事往后拖一拖,不然就是作死。如此,少说也能得到两三个月的清净,足够他做好万全的准备。三月末,蒋云初终于等来了海运那边的好消息:第三楼、第五楼已将生意全盘接过,与黄玉兴拟定了一份合股文书,黄玉兴对新洽谈好的条件十分满意。接下来,要从速办妥进官场、提亲的事。这个春日之前,他想的是到明年再张罗这些,提前了更好。因为贺家有言在先,要风风光光定亲,需得动用一枚分量不小的棋子。这晚,他离开书院,去城中找那枚棋子。作者:明天v,有两章万字更送上,往后每天只会更新更多~之前红包马上发,本次更新的三章照旧等留言哦~圣诞快乐!(づ ̄ 3 ̄)づ第28章 万更(一更)万更(一更)听雪阁。灯光影里,贺颜、许书窈忙着给陆休准备茶点。陆休在看她们这个月的答卷, 看完之后, 放在身侧的茶几上,“是没尽全力, 还是忘了所学的?”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