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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娇颜》TXT全集下载_19(1 / 1)

“好啊。”贺颜告假之后,与杨素雪一道去寻许书窈。何莲娇落了单,颇觉无趣,加上天气有些热,心情就不大好。上午,有个上舍的女公子找到何莲娇,两人站在外书房说话的时候,微红着脸,吞吞吐吐地道:“学生有个不情之请,求何先生成全。”何莲娇兴致缺缺,“什么事?”“我这儿有一把折扇,扇面儿是前朝名家所作,想……想送给陆先生。”女公子将折扇递向何莲娇,“求先生转交。”何莲娇心里老大的不痛快:自从沈清梧离开之后,好些小姑娘按捺不住,打起了陆先生的主意,动辄求颜颜、书窈或她转交送给先生的礼物。颜颜、书窈好说话,每次都爽快应下,及时转交。陆休自然不会收,她们就又好言好语地退回去。她其实也是随和的性子,但对这种事,说不出的膈应,每次都婉言回绝,今日不高兴,态度便不大好了——“送陆先生折扇啊?”她凉凉地笑着,并不接折扇,“什么缘故?先生缺你这一把不成?”女公子被泼了冷水,羞窘得脸色更红,解释道:“只是、只是瞧着是名家手笔,在我手里也是暴殄天物,便想送给先生,才算物尽其用。”何莲娇冷笑,“本就是男子所用之物,你留在手里做什么?没有父兄么?为何不送给他们?或者说,你本就是从家人手里讨来的,要讨得陆先生欢心?”女公子的脸色由红转白,眼中噙满了泪,看着何莲娇愣了片刻,一转身,哭着跑了。何莲娇转身进到书房,落座后气呼呼地咕哝道:“真是世风日下,有些女孩子满脑子不搭调的东西,也不知是来求学的,还是来找如意郎君的。”陆休、武睿听了,并不当回事,一笑置之。有些女公子,还就是拐着弯儿地来找如意郎君的——从没人说透,今日这个没心没肺的把话扔到了明面上。程静影听了,却是若有所思,笑微微地凝了何莲娇一眼。.许书窈与许夫人碰头之后,先去了女眷们最常去的多宝斋——若一来便去无甚名气的小铺子,未免惹人生疑。两个人各怀心思,一起说笑着选了两套头面,几样文具。结账时,掌柜的从里间走出来,笑着对许书窈、许夫人行礼问安,随后道:“许大小姐,小店新得了一套文房四宝,两方砚台,都说是前朝的物件儿,小的却是眼拙,看不出真伪,您能否拨冗,帮小的鉴别?”许书窈为难地望向许夫人,“我倒是愿意,只是——”掌柜的忙又向许夫人深施一礼,“夫人若是赶着去办要紧的事,只管让大小姐留在这儿,晚一些再回来接她;若是无事,小的将小店压箱底的东西取出来,您赏玩一番。拿不准真假的事儿,心里实在是着急,还请夫人恕罪、通融。”话说到了这个地步,许夫人虽然一万个不愿意,还是笑着应承下来,“这是哪里话,我们母女本就是出来转转,在哪里多耽搁一阵也无妨,别太久就成。”掌柜的又是一番道谢,一面安排伙计请书窈去二楼,一面亲自引着许夫人到了里间,取出一些市面上没有的宝物,让她瞧个新鲜。许书窈到了二楼,在临窗的椅子上落座。伙计奉上可口的茶点,行礼退下。许书窈喝了一口茶,透过半开的窗,惬意地望着街景。根本没有要她鉴赏的东西,这是早就安排好的,留在这里拖延时间而已——别人要唱戏,她与贺颜要做戏,便需要做这种工夫。.贺颜、杨素雪到了京城最热闹的东大街,前者提议道:“让下人去传话、找人,我们到茶楼喝杯茶,说说话。”停一停,开玩笑,“累到你,你婆婆岂不是要找我兴师问罪。”杨素雪听了,心里暗暗得意:果然不出所料,这话里话外的,已经不再拿她当外人。她嫣然一笑,“也好。倒不是累不累的事,而是下人更擅长。”“说的是呢。”两人相形走进茶楼,进到雅间,贺颜要了上好的碧螺春、几色价格昂贵的干果。没等说几句话,有跟来的书院仆役找贺颜。贺颜起身,歉然道:“定是先生怕我四处乱跑,要仆役代他敲打我一番。你且坐着,我去去就来。”杨素雪笑着说好。贺颜出门后,仆役欠一欠身,带她东面最里侧的雅间。等在这边的人,是杨素衣。杨素衣接到请帖的时候,一头雾水,不明白贺颜见她做什么。难不成要奚落她一番?奚落就奚落吧,在哪儿见什么人,也比在赵家舒坦。再说了,她对贺颜起过很歹毒的心思,或许就是因为那些,才遭了报应,落得如此下场。让对方心里舒坦些,她罪业应该就轻些,说不定能早些如愿,脱离赵家。贺颜一进门,看到形容憔悴、双眼失去神采的杨素衣,微微一愣。杨素衣是美人,可怎么样的美人失了魂,美貌便会大打折扣。杨素衣站起身来,打量着目光灵动、容颜绝美的贺颜,以前的妒忌变成了自惭形秽。她牵了牵唇角,笑得有点儿不自知的尴尬与狼狈,“贺小姐,许久未见。”“许久未见。”贺颜笑容和煦,“请你来,是要你见一个人,知晓一些事——与你、令妹、许书窈有关。”杨素衣惊讶得张了张嘴,过了片刻才问道:“与杨素雪有关?”好一段日子的浑浑噩噩,让她遇事的反应有点儿慢。“正是。这次的事,我觉着她过分了,对你尤其是。”杨素衣终于能如常思考了,也开始气恼了,“那个混账东西,是不是想算计我?”贺颜没来由地想笑,“不是想,已经在算计了,要不是我与书窈难得谨慎一次,今日我们都要中招。”“她到底做了什么?”杨素衣又急又气又委屈,“纵然以前我有错在先,可我不是遭报应了?已然各自嫁人,她怎么还追着我咬?她数疯狗的不成?”贺颜撑不住,笑了,随后对仆役打个手势。片刻后,仆役拎着一个很大的麻袋走进来,径自去了里间,打开封口,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里面是一个人——本该离京却被抓回来的杨福。这会儿,他嘴里塞着帕子,面上有伤,衣衫上有触目的血迹,整个人已是半死不活,两次想爬起来,都没能如愿,胳膊腿好像是断了。杨素衣跟过去,看过之后大惊失色,“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看管我的陪嫁宅子却监守自盗,好些摆件儿、器皿去了当铺,我忍无可忍,将他打发了。他怎么会在这儿?”“你听他自己说。”贺颜示意仆役取出杨福嘴里的帕子。杨福说话之前先哭了:早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话,打死他也不会掺和这档子事儿。他在离京的路上被人抓住,好一番收拾,也真被收拾老实了,接下来,把事情原委如实告知杨素衣:“二小姐用一千两银子收买了小的,小的才错上加错,惹得您发话撵人。……”随后,贺颜把杨素雪找到书院的那一番唱念做打复述一遍,再将打探到的别的要紧的消息合盘告知。杨素衣听完,气得直哆嗦。杨素雪的心也忒毒了些,她都落到这步田地了,竟还想让她更难熬。贺颜道:“这件事,我管到底也成,你用你的法子应付过去也成。”“容我想想……容我好好儿想想。她是明摆着看准了我蠢,要让我一点儿清净都得不到,那我就蠢给她看……”杨素衣喃喃低语着,眼中闪过狠戾之色。气狠了,竟是急中生智,很快打定主意,问贺颜:“贺小姐,能不能让我处理此事?能不能把那见人交给我处置?”“本就是你的家事,只是书窈牵连进来,我才出面的。”贺颜道,“你想怎样我不管,只一点,今日的事若是传出去,与我与书窈都无关。”赵家、杨家都是什么存在?谁除非想不开,才想与他们扯上关系。杨素衣连连保证:“明白,我都明白,你放心。”继而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贺颜心里一阵啼笑皆非,口里则是不置可否,“随你。人就在听雨轩那个雅间,你掂量着来,别把自己栽进去。”“不会的,等下我再找跟来的管事妈妈、丫鬟商量一番。”“那就成。”这边说妥当了,杨素衣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贺颜才施施然回了听雨轩。杨素雪面露关切之情:“怎么去了这么久?”贺颜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道:“被人念了一番,想通了一些事。”“怎么说?”杨素雪问道。贺颜笑盈盈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书窈这件事情吧,我还是不要管了。”“啊?”杨素雪心想,原来所谓的手帕交,这么经不起事情么?她劝道:“你要是不管,书窈怎么办?真被人算计了怎么办?这一辈子可就完了。”原来你也知道,书窈若是被人算计了去,一辈子就完了。贺颜心里冷笑着,叹了口气,“我管得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眼下就这么着吧,我赶着回书院,回见。”语毕欠一欠身,转身出门。杨素雪呆住,也有点儿懵了:这样算来,除了银子,她似乎什么也没赚到——贺颜要是有心与她结交,便是做场面功夫,也不会这样甩手走人的。过了一会儿,有伙计进门来道:“您的马车挡了一位贵人的路,您这边跟车的不会应承,眼瞅着就要争执起来了,您派俩能说会道的去应付一番吧?——倒是不用亲自出面,那边也只是三两个仆妇在那儿矫情。”杨素雪不由得一阵心烦意乱,这不顺心的事就不能开头,一开了头,便是接踵而至。她不耐烦地挥一挥手,打发跟她来雅间的两个大丫鬟,“你们去,好好儿说话,给些打点的银钱。”两名大丫鬟应声而去。杨素雪喝了两口茶,门被人推开,几个人鱼贯而入。抬眼看清来人,她立时有种大难临头的预感。来人为首的,正是冷笑着的杨素衣。杨素衣二话不说,抬手打个手势。她连跟车的护卫都用上了,收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杨素雪,当然是三两下的事。杨素雪被反剪了手绑住,嘴巴里塞了帕子。杨素衣走过去,拍拍她的脸,又用力一掐,“你做的好事!”杨素雪的心从凉了到冰冷,再到绝望,已经猜出了梗概。她以为自己将别人机关算尽,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只是别人手里的一个玩物。杨素衣吩咐道:“打晕了装进麻袋,手脚麻利些!”.许夫人等了很久,许书窈才从楼上下来,歉然道:“让您久等了。”“不碍的,你能帮别人,我也面上增光。”许夫人违心的笑着,“还有不少要添置的物件儿,我们这就走。”许书窈说好。貌合神离的两个人走出多宝斋,上马车之前,有人策马赶至近前。名义上的母女两个一见来人,反应大相径庭:许夫人面露惊诧不安,许书窈却是面露惊喜。来人是许青松。他跳下马,走到许夫人跟前,冷着脸逼视她。许夫人下意识地后退。“爹爹……”许书窈喃喃唤道。许青松转向女儿,神色立时转为温和,淡淡道:“今日于你,出门是大忌,回家去,或是回书院去。”许书窈心里暖暖的,望一眼许夫人,“那么,夫人这边——”许青松磨了磨牙,克制着情绪,低声道:“此人其心可诛,竟要算计你的姻缘。你不用管了,我早日休了她,给你个真正清净的家。”许书窈望着父亲,泪盈于睫。父亲不似贺侯爷,接送女儿的事情常干,总是给女儿零花钱、各色合心意的物件儿。父亲对她的疼爱是隐晦的,态度总如此刻,温和而淡然,她想要什么,需要主动与父亲讨要,譬如到书院名为求学实为混日子的要求,譬如练琴所需的好琴好琴弦好琴谱。她以为父亲天生冷情,对谁都一样。却不想,不是这样的,他疼爱自己,非常非常地疼爱,为了给自己免除后患,针对许夫人做了个局。“爹爹……”许书窈喃喃道,“谢谢您。”“傻丫头。”许青松竟有些窘迫,抬手赏了女儿一记轻轻的凿栗,“别在这儿杵着了,快走吧。贺大小姐应该就在不远处吧?有件事有些不对劲,我琢磨来琢磨去,应该是她帮你了。你们今儿想唱哪出?将计就计?”许书窈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许青松凝了她一眼,笑,“不怪你们,怪我,应该提前跟你打好招呼。”许书窈笑开来,“那女儿就去找颜颜了,或许回家。”“嗯,怎么都成,派人传个话就是了。”“是。”许书窈行礼,辞了父亲,去往与贺颜约好的相见之地。在父女两个一来一往的说话期间,许夫人的面色越来越白,直到面无人色,手脚发凉,身形摇摇欲坠。她想要报复,想要许青松痛苦,想要许书窈生不如死。却原来,只是空中楼阁。她始终逃离不了许青松的掌控。而今,他连戏弄她的心思都没了,要休了她。要休妻,要休妻……若是让他切切实实地痛苦了,被休也是值得,可眼下这算什么?可她不明白,到底是哪儿出了岔子?——“你、你这是说什么呢?我做错了什么?”她沙哑着声音问道。许青松冷然一笑,“姚妈妈昨日向你告假,说家里有急事,对不对?”许夫人下意识地点头。许青松也不瞒她:“我一直派人暗中留意着你,关键时候,自然要用些狠戾的手段,比如,用姚氏至亲性命相要挟,要她将你的歹毒心思如实告知。还不错,她虽无知,却不是冷血之人,为着至亲,把你卖了。”语毕,他唇角上扬,勾出一抹讽刺的笑。许夫人踉跄着后退,若非下人及时搀扶,定要四仰八叉地摔倒。“回府!”许青松上马,高声吩咐。.近午时,赵子安与两名小厮走进一间名不见经传的首饰铺子。铺子对面有个小酒馆儿,为着日后看杨素衣的热闹,赵子安早就来了,在酒馆消磨了好一阵,没少喝酒——做坏事之前,只要不是理直气壮地做坏事,他就需要喝点儿酒,壮壮胆儿。他不知道这铺子是谁名下的产业,只记得杨福信誓旦旦地告诉他,今日午时前来,必能如愿以偿。他走进铺子,就见里面空无一人,不由讶然:这是个什么路数?还不等他发话,便有人给他清了场子?愣神间,杨素衣从里间走出来。赵子安吓得不轻,险些跳起来,“你!你这个混账东西!跑来这儿做什么?盯爷的梢不成?”“哪里,世子爷想多了。”杨素衣一改往日的冷淡,微笑着道,“妾身无意间听说了一些事,不敢相信是真的,便赶过来看看。”在赵子安急赤白脸地应声之前,她欠身道,“世子爷,这一次,有人将你我都当傻子算计了,我不管你气不气,反正我是要气疯了。”“哦?”赵子安被勾起了好奇心,“怎么说?你这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我听不明白,说清楚些。”杨素衣笑着指一指店铺内供贵客饮茶的茶几、座椅,“世子爷先请坐,我不说,等会儿让人证与您细说原委。”“呦呵,你还厉害上了。”赵子安笑着过去落座,“成啊,我就听听,要是你胡说八道无事生非,日后可有你好瞧的。”“我自然明白这一层。”杨素衣待他落座之后,转身去了里间。片刻后,有护卫先后将杨福、杨素雪拎到赵子安跟前。赵子安险些又跳起来:这两个都是熟人,一个是之前怂恿他收了许书窈的人,另一个则是认亲时见过的小姨子。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到底在唱哪出呢?杨素衣对护卫使个眼色。护卫取出杨福嘴里的帕子,踹了他一脚,“说吧,说说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儿。”杨福念经似的又把所犯过错说了一遍。赵子安听完,气炸了,立时起来狠踹了杨福一脚,“狗东西!凭你也敢算计老子?”“那不是有人给他撑腰还给他银钱么。”杨素衣适时接话,“也怪妾身,摊上了这么个庶妹。在娘家的时候她就不让我省心,总想着算计我,如今嫁了人,竟还是如此。我也是不知道,算计我,她能得着什么好。再说了,这摆明了就是没把您世子爷当回事儿啊,开罪了赵家,她不知道是什么后果么?唉,就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世子爷今日要是着了她的道儿,日后岂不是要被她暗地里笑话一辈子没脑子?自然,我也是一样的。但凡机敏一些,也不会让世子爷被她算计——您自然是不知就里的,寻常人做梦都想不到,做小姨子、妹妹的,竟会做出这种歹毒的事儿。”她煞有介事地数落着、委婉地怂恿着。杨素雪嘴巴里塞着帕子,一声不吭,眼泪止不住地掉落。她并不能完全否定杨素衣的说辞,她的泪,是出于恐惧。赵子安是个怎样的混帐东西,没有比杨家人更了解的了。她就是因为了解至深,此刻才会怕得要死:万一这混账东西架不住杨素衣的怂恿,用她做文章生事,可怎么好?怕什么就来什么——赵子安用那颗喝了酒有些晕乎的脑袋费力地琢磨了一番,再端详了杨素衣两眼,决定选择相信她,“你告诉我的,都是真的?”“千真万确。妾身可以发毒誓。”杨素衣道。“那倒不用。”赵子安摆一摆手,“发毒誓有用的话,现在的人得少一半儿。”杨素衣:“……”赵子安凝眸望着杨素雪,抬起脚来,毫不留情地踩到她面上,“敢算计老子?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再怎么论,就算你是庶女,咱们也是亲戚,你不给你长姐脸,也得给我脸吧?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看你姐姐跟我的笑话,能让你高兴死是吧?得嘞,我一准儿让你高兴死!”杨素雪吃痛,面容扭曲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痛苦的呻/吟声。杨素衣上前,和声建议道:“世子爷,不论如何,此事皆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而起,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传出去对谁都不好。不管您接下来如何行事,只求您不要将别家牵扯进来,提都不要提一个字。”赵子安想了想,瞪了她一眼,“这还用你说?你当我傻啊?”杨素雪无声地哭得一塌糊涂:她想象不到,落到这对儿混帐夫妻手里,自己会是怎么样凄惨的下场。作者:稍后捉虫~感谢你们,笔芯~上章红包马上发,本章继续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mile_krsty、襊∫ 10瓶;爱你们么么哒!第39章 吻/陆先生的小桃花许府。许夫人下了马车,在小厮提醒下, 高一脚低一脚地去了外书房。许青松取出早已写好的休书, 命小厮交给她,“带上嫁妆, 回娘家吧。”许夫人望着他,不再掩饰怨毒之色, “你娶了我,到底是为什么?这些年防贼似的防着我, 一点儿体面也不给。”“你若以真心待书窈, 不会有今时今日。”许青松淡声道, “你想毁了她,我便将你逐出去, 给她一份清静。”许夫人面色青红不定,“你早做什么去了?拖得我人老珠黄了才休妻?你好歹毒的心肠!”许青松摆一摆手, 懒得与她争辩, “你娘家也认为我过分的话, 只管来与我理论, 见官也无妨。至于你我,到此为止。”他吩咐小厮, “送客。派得力的管事帮她收拾嫁妆。”语毕起身,去了里间。小厮态度有些强硬地将许夫人请出书房。许夫人低头看着休书,心头被无助、绝望笼罩。许青松握着她的把柄,她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娘家。回去之后怎么办?父母已经年迈,便是有心, 也护不了她多少年,兄嫂对于被休回家的小姑子,恐怕只有嫌弃,要变着法儿地让她再嫁出去。再嫁,不知会是怎样不济的情形。里面的许青松在窗前落座,喝了一口茶,无声地叹一口气。对她,他或许是有些不厚道。他与原配夫妻情深,怎奈原配红颜薄命,有多伤心难过,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时年轻,在家中说话的分量不够。他不想再娶,只想照顾着书窈长大成人,父母却不允许,不论他如何反对,还是让他娶了她。这段姻缘从一开始就已注定了坏结果:他不喜欢她,把她当差事一般应付;她是个不识数的,是原配的表妹,却连一分优点都没学到,对他也没什么情分。好歹有些情分的话,当初在庄子上,她也不会那样对待书窈。说起来,贺颜是书窈的小福星,小小年纪,对书窈是掏心掏肺的好。他没休了她,贺颜百般不满,总怕她再欺负书窈,八岁那年,找到他面前,说许叔父,您为什么不把许夫人休了?书窈要是出了闪失怎么办?要不然,让书窈去我们家吧?他记得,当时自己笑了一阵,把小人儿抱起来,紧紧地搂了搂,说放心,叔父向你保证,绝不会让书窈再受委屈,我可以发誓。贺颜这才放心了。那时不休妻,算起来也是没安好心:休了她,父母一定会让她再娶,房里一定要有个人,那就不如是她,不用再祸害别人。一晃这些年过去,父母见他一直拧巴着过日子,无心子嗣的事,渐渐地,也就认命了,手足子嗣不少,他大可以在年老时过继一个。他希望她能安生下来,这样的话,下半生就还在一起凑合着过,却不想,她根本是糊不上墙的烂泥,还恨上了他,那就只能分道扬镳。.许书窈、贺颜约定的地方是一个笔墨铺子,要选些做工笔画用的好颜料。许书窈下了马车,见贺颜已经在门口等,不由小跑过去,握住她的手,“颜颜。”眼中是真切的感激。今日的事,父亲出手了,那本就该是他们父女应对的,贺颜却是从头到尾地帮衬。贺颜刚要说话,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两人循声望去,看到了罗十七。罗十七满头大汗,跳下马,走上前来,道:“再找不到你们,我就要累死了。”“找我们做什么?”许书窈惑道。罗十七一面擦汗一面道:“听说你们告假,心里不踏实。”不踏实,只是为许书窈。贺颜作为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很为书窈高兴,道:“我明早才回书院,眼下要去个地方,你们帮我选些颜料吧。”许书窈赧然道:“那怎么好,你为我的事出来的,这会儿却要落单。”“不会。我回家,或是请人喝茶。”贺颜悄声笑道。许书窈会意,便点一点头,“我也要明早回书院,到时候去找你。”“好啊。”贺颜对罗十七道,“照顾好她,不然我可要把你打得满地找牙。”罗十七哈哈地笑起来,“遵命,一定当心。”贺颜笑一笑,辞了二人,上了马车,吩咐道:“先溜达一阵。”车夫不明所以,“往哪儿溜达?”“哪儿都行。”贺颜想着,自己来城里,蒋云初一定已经获悉,要是得空,会派人来传话,与她相见。果然,没出一刻钟,常兴来了,“侯爷请贺小姐去别院坐坐。”.赵子安、杨素衣这对不搭调的夫妻,第一次同心协力,只为整治杨素雪。两个人备足人手,一道带着杨素雪去了王家。王家内宅的人一听赵子安那个二世祖来了,俱是一阵心慌气短:那东西绝不是没事串门走亲戚的做派,找到谁家,一般就是找麻烦。王侍郎今日有些不舒坦,告假在家休息,听得下人通禀,也是一阵头大,却不得不见。赵子安、杨素衣不肯进府门,让王家内外有头有脸地都出来相见。一刻钟后,王家的人齐聚在府门,王侍郎强笑着,问:“世子爷有何指教?”赵子安歪歪斜斜的站在那儿,打鼻子里哼笑一声,对随从打个手势。随从将杨素雪、杨福从马车上拎下来,扔包袱似的扔到地上。杨福就不消说了,伤重,衣衫上的血迹在阳光下,愈发触目惊心。杨素雪则是蓬头乱发、衣衫不整。王家众人皆变色。王偁跨步上前,怒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杨素衣冷着脸道:“且别急,听听她做了什么好事,再与我们理论也不迟。”略顿了顿,又道,“否则,我们就把她扭送到官府。”赵子安踹了杨福一脚:“说!”杨福事先得了吩咐,再说原委时,改了说辞:杨素雪收买他,要他怂恿赵子安,霸占一个良家妇女到赵府做妾,为的是给杨素衣添堵。“不可能!”王偁态度坚决地否定,“这厮是你赵家的下人,他的话如何能够作为凭据?”赵子安坏笑着,“那你倒是问问她,敢不敢否认。”杨素雪只是哭,不作声。她贴身佩戴的玉佩、小衣都被这两个混帐强取了去,被威胁了:要是敢否认,他们当即就把她的东西亮出来,那她就不用活了,只能学祖母自尽。王偁走过去,俯身,急切地道:“素雪,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放心,我会给你做主!”杨素雪哭得更凶。情投意合的少年就在眼前,给她的只有信任,可她……为何不珍惜?为何会那般自负,相信自己能算计到别人?而今,已非得不偿失可言。王夫人也走过去,温声询问,要二儿媳说话。王家大少奶奶冷眼瞧着,不屑地一笑。她早就说,小叔子是瞎了眼,才会看中杨家女。被翎山书院撵出来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色?眼下好了,整个王家都要跟着这个祸胚丢人现眼。此刻的王舒婷,心情复杂得很,慢慢后退。杨家姐妹的矛盾,她是知道的,所以杨素雪这档子事,很有可能是真的。这时候,街坊四邻的下人、行人聚集在附近,兴致勃勃地看热闹。赵子安很有点儿人来疯,人越多他就越兴奋,一把推开王偁,盯着杨素雪,晃了晃手里一个大大的荷包,“说话,你有没有那么做?有没有算计我和你长姐?”荷包里盛着玉佩和小衣。杨素雪一哆嗦,目露恐惧,迟疑半晌,轻轻点头,“……有。是我做的。”众人哗然。王偁愣在当场。赵子安转向王侍郎,“王大人,听到没有?你儿媳妇算计我和我媳妇儿。”杨素衣蹙了蹙眉,心说谁是你媳妇儿?迟早我是要离了你这混帐的。王侍郎面色很难看,上前两步,亲口询问杨素雪。杨素雪再不情愿,还是承认了。“听到没听到没?”赵子安痞笑着,“给我们个说法吧。你儿媳妇儿要是得逞,我少不得要上当,回家被我爹骂,与我媳妇儿不合,更会被监察御史弹劾。同样的,你也一样,今儿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找御史弹劾你,请我爹去找皇上告你一状。”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晓得赵家立足的根本是皇帝的宠信。王侍郎又急又气,暗骂次子、杨素雪是祸胚,他还真怕昌恩伯去皇帝面前告自己,要是那样,他的仕途恐怕都会受影响。竭力转动脑筋,他竭力赔着笑,道:“既然她亲口承认了,那就是我治家无方,是王家的不是。世子说吧,您想怎样?我认罚。”“嗯,还算上道儿。”赵子安笑意更浓,“那我就说了啊。我跟我媳妇儿为了逮这东西个现形,这一阵可是劳心劳力,还没少花钱。你找补我们一万两银子吧。至于这人,你赶紧让王偁把她休了,休书要给我们看看。”说到这儿,凑到杨素衣跟前,低声道,“一人五千两,我不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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