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心上娇颜> 《心上娇颜》TXT全集下载_37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心上娇颜》TXT全集下载_37(1 / 1)

“理解。”蒋云初回以一笑,“怎么不告诉阿洛?”贺师虞喝了一口酒,“他不提,我就乐得拖延下去,也怕颜颜受不住。在我眼里,她一辈子都是小孩儿。再就是我怕向你岳母说这些。我要怎么跟她说,我们的女儿早就没了?”他叹息一声,“但是,迟早要面对那些。”“瞒着岳母并不难。”蒋云初说。贺师虞讶然挑眉,又笑着摇头,“阿洛重振景家门楣的日子不远了,到时候,他应该与颜颜团聚。况且就算我们不提,他兴许也会查证。说到底,那孩子太孤单了。”蒋云初凝视着岳父,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岳父有多矛盾、挣扎,都在言语之中了。“岳母有多在意有多担心颜颜,远远超出您以为的。颜颜是她的亲生女儿,这一生都是这样。阿洛那边交给我,其他的工夫也交给我来做。”贺师虞狐疑地看着他,“真能行?总不能连颜颜都瞒着吧?她知晓身世之后,早晚会露馅儿。”蒋云初轻笑出声,“不会。到了那一天,她是景家的女儿,更是贺家的女儿。”“晚一些再斟酌这些。”贺师虞一想这些,心神就乱了,只会一再下意识地拖延。蒋云初岔开话题:“何国公、我父母也不知道这件事?”“不知道。”蒋云初喝了一杯酒,问:“先生知情吧?”“你怎么也跟那只狐狸似的?”贺师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女婿。蒋云初一乐,“如果颜颜只是贺大小姐,先生当初不会带着她去庄子上,他也不会把颜颜当亲闺女。”贺师虞无奈地笑了笑,“那厮问过我,我不承认,承认与否又有什么不同。”“嗯,行,你们真行。”蒋云初说完,自斟自饮起来。贺师虞看不下去,“少喝点儿,喝高了耍酒疯怎么办?”略顿了顿,悻悻地道,“我大抵收拾不了你,陆休那厮说,你比他身手还好。”蒋云初忍俊不禁,“不多喝点儿我才要发疯。”“……也是。”贺师虞歉意地笑了笑,拍了拍他肩头,“难为你了。我陪你。”蒋云初笑着出去了一趟,过了一阵子,常兴送来几道下酒的小菜,和一坛泥封完好的陈年烧刀子。“侯爷,”常兴向翁婿两个行礼,“小的就在门外候着吧?”蒋云初道:“滚。”常兴苦着脸出去了。贺师虞哈哈大笑,“混小子。你看起来太不对劲,不怪常兴担心。”蒋云初也笑。担心什么?担心他开罪岳父?怎么敢。翁婿两个喝到后半夜才尽兴,蒋云初唤常兴带人护送贺师虞回府,自己犹豫了一阵,回了正房。雪狼在廊间的小毯子上睡得四脚朝天,他进门时,它扭头看了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蒋云初笑了笑。他用了很长时间沐浴洗漱,到寝室歇下时,已是晨曦初绽。朦胧的晨光之中,他用亲吻唤醒贺颜。他气息中有酒味,贺颜想问他怎么夜间喝酒,他不允许,霸着她甜美的唇,夺走她的呼吸。反反复复长长久久地亲吻,也只是亲吻。贺颜懵了好久,终于是等到他作罢,担心地看着他,“阿初,出什么事了么?”“没。”蒋云初亲了亲她脑门儿,“别跟醉鬼说话。你得哄我入睡。”她会起疑,他无疑遮掩。贺颜笑着说好,手绕到他背部,轻轻拍打。蒋云初唇角慢慢上扬成愉悦的弧度,心却一下下抽痛着。阿洛的真实身份,他都还没与颜颜提及。眼下要如何与她说起她的身世?不见得需要知道,但她不知道的话,怎么与阿洛相认?阿洛孤单这么多年,需要至亲。岳父的付出会让她难过到什么地步?难怪岳父能拖就拖,这事儿实在是折磨人。带着这些思绪,他睡着了,也如打算的那样,一个时辰之后醒来。问过下人,知道贺颜在听管事们回事,便直接出门,去了翎山书院。陆休正在给学子们上课,蒋云初让仆役去请,“我找先生有要紧的事。”陆休让武睿替自己一阵,回了听雪阁。蒋云初窝在躺椅上,懒洋洋的。陆休走过去,用折扇敲了敲他额头,“今儿这是怎么了?又是摆谱又是犯懒的。”蒋云初微笑,“惦记您。没事。”“德行。”陆休俯身拎了他一把,“给我沏茶去。”蒋云初说好,起身去沏了两杯六安瓜片。陆休喝了几口茶,端详着云初,“你心里有事。”“嗯。”“事情还不小。”蒋云初没正形,“想造反。”陆休大笑,陪着他胡扯,“我看成。”蒋云初笑着起身,“那我去了。”陆休摆一摆手,“去吧。”阿初不想说,他便不问。蒋云初走出去又折回来,道:“依您看,阿洛孤单么?”陆休敛起笑意,“跟你比起来,半斤八两吧。”“我有您。”说的人不觉得怎样,听的人却心酸起来。陆休和声唤他:“阿初。”“嗯。”“等我老了,你跟颜颜要为我养老送终。”蒋云初嘴角明显地抽搐一下,“您就比我大十来岁,我不见得熬得过您。我岳父说您是狐狸,好好儿修行,早晚成精。”陆休心里的伤感立时消散,爆出一阵大笑。“没正形。”蒋云初边往外走边道,“赶紧给我们娶个师娘,姓何的小姑娘看上您了。”书院的事,他门儿清,何莲娇耗得起,他看不下去了,乐得提醒先生。大男人让小姑娘等,总归是不厚道。前一阵他算了一卦,两个人有缘,不然也就让先生接茬不厚道了。陆休愣住,回过神来想追问,阿初已经走得不见踪影。他喃喃自语:“小兔崽子疯了吧?姓何,何莲娇?”见过先生,蒋云初心里踏实下来。说出去没人相信,他也不愿意承认:遇到大事的时候,他是依赖先生的,有先生打打岔,心就会定下来。而岳母在手札里提过,他做了佞臣之后,先生被他气得离京远游了。手札,得再看一遍。.贺颜坐在小书房里,听常兴禀道:“送沈清梧先生的护卫回来了。”“也就是说,先生安顿下来了?”常兴称是,“情形很好。要不然,护卫也不敢回来。”贺颜笑了笑,“你记得禀明侯爷。”随后问起昨晚的事。常兴回道:“昨晚侯爷和贺侯爷喝了不少酒。”“早间侯爷去了何处?”“书院。”贺颜若有所思。常兴行礼退出。贺颜想着,阿初不对劲,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不,不是他,遇到事情的是她。他对自身的事,一向无所畏惧,没有顾忌。她坐到窗前的圆椅上,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她匆匆起身,去了外书房,找出那本手札,逐字逐句地认真阅读。如今有阿初护着,她想出岔子都难,但是,预言又分明说过她刺杀梁王,把自己的小命搭了进去。阿初遇到的事情,是不是手札背后的真相?她又将常兴唤到面前,“侯爷昨夜回府之前见过谁?这几日,端妃梁王有没有异常?”“小的得去打听打听。”贺颜颔首,“快去。”常兴带回来的消息,让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端妃一早服毒自尽了。”常兴说,“昨夜她见过侯爷。当然,这些只有可靠之人知晓,您不用担心什么。”.洛十三在捕风楼泡了三个日夜了,衣袍皱巴巴,胡子拉碴的。蒋云初进门的时候,他正在阅读景家相关的各路消息。蒋云初抛给他一个小酒壶,“喝点儿?”“好啊。”洛十三扬手接住,另一手将卷宗放回原位,随后与云初去了顶楼,在窗前落座。蒋云初坐在至交对面,过了片刻,盘膝而坐,视线不离洛十三的脸。“这么看我,当心看上我。”洛十三笑哈哈的。蒋云初睨着他,也笑。洛十三旋开酒壶盖子,闻了闻味道,“上好的烧刀子,太合心意了。你要是个女的多好,我一准儿娶你。”“滚吧你。”洛十三笑着喝酒。蒋云初忽然道:“我们是郎舅。”洛十三含着酒,过了片刻才咽下去,睁大那双就算憔悴也漂亮得过分的眼睛,“听不懂,说人话。”“我脑子有点儿不够用了。”蒋云初用指关节按了按眉心,“是郎舅吧?是。我跟贺朝是郎舅。”洛十三又喝了一口酒,动作很慢很慢,“阿初,我怎么还是听不懂?”蒋云初吸了一口气,非常牙疼的样子,“颜颜对我身边的人,在最初都存着戒心。她总担心我眼神儿不济,交到酒肉朋友,比如罗十七、冯湛,她在起初都是看起来乖乖的,心里却把他们当贼防。她对你不一样,就像你对她也不一样。以前总认为你们一见如故,现在想想,你们要是不投缘,就没天理了。”洛十三聆听期间,整个人都僵住了,维持着举着小酒壶的姿势,一瞬不瞬地看着阿初。“昨夜,端妃与我说了一阵子话,我回到家里,跟我岳父聊了聊陈年旧事。”蒋云初轻轻颔首,“你我是郎舅。”颜颜是你的妹妹——他应该这样说,但又不能。过于直白的话,阿洛或许承受不住。慢慢的,洛十三动了:握着酒壶的手渐渐用力,继而开始发抖;浓密的睫毛忽闪一下,又一下。随后,他猛喝了两大口酒,发出一阵剧烈的呛咳。呛咳未止,他猛地跳起来,在室内来回走动,步子凌乱急躁,困兽一般。蒋云初摸出随身带着的小酒壶,喝酒打发时间。洛十三折回到他面前,手撑在座椅扶手上,“阿初。”声音很沙哑。蒋云初嗯了一声。洛十三的眼眶发红了,清了清喉咙,用近乎小心翼翼地态度求证:“刚刚我没听错,对么?颜颜……是景家的孩子,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对,颜颜是你的妹妹。”洛十三别转脸,又一次清了清喉咙,喃喃道:“是我的妹妹?……我离她这么近,怎么没认出来?我怎么都没想过她还在?她的喜酒我都没喝,总想让你们单独请我,到现在也没顾上……”酸楚的感觉抓牢蒋云初。洛十三走开去,又开始来回踱步,期间有两次很仓促地抬手抹了抹眼角。蒋云初假装没留意到阿洛眼角晶莹的水光,也不允许自己再看,低头喝酒。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洛十三总算冷静下来,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贺侯到底在唱哪出?他之前怎么不告诉我?怎么想的?他怎么想的!?”话到末尾,怒意已经无法压制。蒋云初做了个下压的手势,“把你的火气灭一灭。这会儿生气,等会儿难过,万一受不住这样大的起落,疯了怎么办?”洛十三瞪着他,“哈哈”地干笑两声,“已经疯了。少废话。”蒋云初笑了笑,讲述了贺师虞昨夜谈及的一切。洛十三听完,凝视他良久,眼中闪烁出泪光,下一刻,两滴豆大的泪掉下来。蒋云初想宽慰,喉咙哽住,做不得声。洛十三用力揉了揉脸,带着浓重的鼻音,梦呓似的说:“我娘真的不在了,和贺家妹妹一起走了……”蒋云初嗯了一声,有意煞风景,“你跟颜颜是否相认,我不干涉,但这事儿不能让我岳母知道。”再说动感情的话,他们俩就只有抱头痛哭的份儿了。洛十三瞳孔骤然一缩,眼神暴躁起来,但很快就会意,暴躁变成了悲伤,喉间逸出一声明显发颤的叹息,“懂。”他如此,蒋云初倒犹豫起来,“但你就颜颜一个亲人,要是不能光明正大地认回去……”洛十三没好气:“闭嘴!”蒋云初用酒壶堵住了自己的嘴。洛十三也想喝一口酒,却发现手抖得厉害。他放下酒壶,用力按住座椅扶手,很认真地看了蒋云初一阵子,又很认真地说:“阿初,我听你的。”生平第一次,蒋云初被酒呛到了,且呛得不轻,险些就呛出眼泪。难过也开心到了极点。“我听你的。”洛十三努力让自己扬了扬唇角,“怎么才是对颜颜好,你最清楚。我……我没事看她一眼就成——你要是觉得不认更好的话。知道那些,对她也没好处,你说呢?算了,别告诉她了……”蒋云初看着面前可怜兮兮的人,剑眉一蹙,“闭嘴。”听不了了。谁也别想看到他掉眼泪,阿洛也不行。洛十三点头,“好。”那么大个子,却像个好乖好乖的孩子。蒋云初探身过去,给了他一记凿栗,“去洗漱,捯饬出个人样儿来。”洛十三快步离开,“我尽快。”还是很乖。那份儿乖,像不像颜颜?以前没有过么?怎么没留意到?蒋云初想给自己一耳刮子。他吸气,灌酒,颇费了些时间,才把翻涌到眼底的酸涩压下。忒烦人,那厮怎么那么烦人?他磨着牙腹诽着。什么叫听我的?什么叫没事看她一眼就行?那是你的妹妹,不相认怎么成?那不叫纯粹善良好么,那是傻。傻阿洛。可对亲友这份儿傻,这份儿掏心掏肺的好,不是也像极了颜颜?不知道为自己着想。从来不知道。酒壶空了,蒋云初信手扔到一边。洛十三回来了,收拾得干干净净,但眼睛红红的。蒋云初忍下了叹息,强迫自己务实:“有几个身手绝佳的人,我长期放在外头,有男有女。早间我吩咐过他们,今日起盯牢接近我岳母的人,只要有人试图说起颜颜的身世,当下灭口,不拘手段。”洛十三讶然,差点儿就笑了,“不怕吓着她?”“不能够。就算被惊吓,总好过往她心口捅无形的刀子。她要是知道,一定会让颜颜回景家。”蒋云初给他分析,“这些事,我都有些受不了,何况她。有一阵,没她敲打着,我和蒋家兴许就被人收拾了。你不知道她多担心颜颜。这样的人,到头来知道那样的真相,算是怎么回事?心善疼女儿反倒要遭报应?”顿了顿,他语气更加柔和,“是因为这些计较,我才要瞒着她,没别的。”洛十三敛目思忖一阵,由衷地点了点头,“的确是。没法儿报答,再让人心碎一场,就忒不是人了。那你怎么打算的?就听我的吧,别告诉颜颜。我真没事,这不有你了么?你不是我妹夫么?”蒋云初一阵无语。“那什么,这事儿是真的吧?”洛十三眼巴巴地求证。蒋云初郑重颔首,“真的。”洛十三搓了搓手,“那你就说正经的吧,到底怎么着?你没的说更好,我去看看颜颜,偷偷看一眼就成。”蒋云初瞪了他一眼,“去我家里看我媳妇儿,还偷偷的?赌我全部身家,你看到我媳妇儿一准儿接茬哭。”洛十三回瞪了他一眼,随即现出久违的开心的笑容,“我才不跟你赌。”“颜颜那边,就算想瞒也瞒不住。”蒋云初正色道,“最近我们都在查找一个答案,但不知道是什么事,就广撒网,逮住什么查什么。”“你让颜颜凑什么热闹?”洛十三给了他一拳。蒋云初苦笑,“最关键的是,听端妃的意思,迟早有人找颜颜说她的身世。”“灭口不就得了。现在想想,那一招挺好。”“颜颜身手兴许不比你差,当着她的面儿杀人,能有几成胜算?谁又能总在她待客时埋伏在近前?”蒋云初完全恢复了理智,“况且我岳父为你们做的一切,她应该知道。”“我得见见贺叔父,正儿八经磕个头……”洛十三忽的话锋一转,“我爹是你岳父。往后你在我跟前,要说贺家岳父、景家岳父。”蒋云初愣了愣,哈一声笑出来,“说的是。”洛十三说:“成亲戚了,真好。”“往后更得给你撑腰了。”蒋云初眼中有着不自知的纵容,“你个讨债的,这下是一辈子的事儿了,可劲儿乐吧。”洛十三嗯了一声,真的笑得弯了眉眼,平时的邪气不羁荡然无存,目光澄澈、单纯。这目光,跟雪狼腻着颜颜时有得一比,跟颜颜也很像……蒋云初看着,想着,又难受起来。心情起起落落间,把该说的说完,蒋云初起身,“我得去宫里点个卯,你想看颜颜就去。再有,我岳母,就是令堂……怎么说?想去祭拜也只管去。地址记住没?”不想说这种话,不说又绝对不成,阿洛难过也高兴过度了,不是乱了方寸,压根儿就没了方寸。“先去祭拜我娘和贺家妹妹,地址我记下了。今晚要见贺叔父。”洛十三尽力牵出一抹笑,“你走吧,再跟我待一阵,你会恨你这操心的命。”蒋云初让自己弯了弯唇角,叮嘱道:“出门时带上脑子。我给你留俩人,让他们陪着你。”洛十三从善如流,还想笑一下,却又一次红了眼眶,“阿初……”他想说阿初,没有你的话,我要怎么接受这些事?你呢?你那些难过、不易,我到何时才能分担?蒋云初大力拍拍他的肩,步履匆匆地往外走,“再哭我揍你。不准跟我矫情。”“嗯!”.蒋云初黑着俊脸出现在宫里的时候,贺颜又一次询问他的行踪,得知他进宫之前去过十二楼。端妃、父亲、先生、阿洛哥哥。不出一日,他带着坏心情把这些人见了个遍。根本不想隐瞒她,那就是难以开口。只需等一等,迟一些问他就好,但若是让他提及就暴躁痛苦的事……让他缓和几日再说吧。打定主意,贺颜继续看手札。手札上没几句好话,更没几件好事,又是可以发生的。那么多不好的事,源头在哪里?是不是皇帝?是不是景家的惨案?那些会与她有什么关联?贺颜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猛地想起一事:阿初查过送包裹给她的趟子手,怎么没提过下文?要说他查不到,打她一顿都不信。亲友送的吧?不然,她说手札乌鸦嘴的时候,他不会出言纠正。与她有关,不妨把十几年生平过一遍,大事小情的,都尝试着与皇帝、景家、端妃、阿洛哥哥等等联系起来。贺颜收起手札,坐到棋桌前,取了一把黑子。第一枚棋子代表生辰,落下很久,也没第二枚棋子跟上。生辰前后,正逢景家罹难;母亲难产,父亲暴躁;已经逃离又被寻到的景夫人及其女儿……这些让她心慌得厉害,不想再想下去,脑子却转得飞快。作者:下章会写到贺师虞和阿初前世后续,少不了玻璃渣小刀子,往后多点儿爽歪歪甜蜜蜜的弥补~现在绕不过去,我也就豁出去了~上章红包马上发,本章继续哦~晚安么么哒!.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何宛穆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简妮 39瓶;24828306 1瓶;笔芯(づ ̄3 ̄)づ╭第59章 面对/筹谋宫里自一早就开始鸡飞狗跳。索长友与蒋云初合谋公事的时日并不算长,却不影响二人默契十足。皇帝早间服用的丸药, 索长友调换成看起来一样实则没有任何作用的, 可想而知,皇帝过得痛苦至极, 他难受,自然要找别人的麻烦。皇帝先要责问太医, 宫人侍卫找了一圈儿,回来告诉他, 太医及其家人不见了, 屋舍被搬得空空如也, 却又收拾得干干净净,让人越想越怪异。皇帝立刻找蒋云初, 要他把那该死的太医找出来。索长友说蒋侯忙于查案刑讯,得迟一些才能进宫面圣。皇帝便改了主意, 让就在宫里的莫坤去找太医。莫坤领旨, 离宫前悄声告诉索长友, 自己要补觉去, 要是有事,让人直接去家里传话。索长友莞尔。皇帝服用假的丸药的时间越久, 就越痛苦,蚀骨的疼痛让他发狂,偏生没有力气,又一阵阵的发抖痉挛,除了忍受, 除了让索长友快些想辙,再无他法。蒋云初进宫后,皇帝与他隔着帘子说了一会儿话。蒋云初说:“端妃娘娘已经服毒自尽。”皇帝愣了片刻,问:“怎么会给她自尽的机会?”蒋云初回道:“微臣之过,没料到她寻短见,其次,不曾加派女侍卫,便不曾仔仔细细搜查其衣饰。”皇帝冷哼一声,倒没训斥。毕竟是他的女人,真不把她当人的话,面上难看的是他。“没有端妃了,自戕便是大罪,何况她又不清白,褫夺封号,贬为贱籍,草席安葬。”蒋云初称是。不论何等处境心境,他都会以惯有的言行应对。皇帝吃力地移动了一下身形,吩咐道:“太医院全是些不堪用的东西,你从速为朕招募良医,精通医术的僧人道人为佳。”蒋云初称是,又道:“可惜,护国寺方丈正在闭关,若他在,应该能化解皇上的病痛。”这是胡说八道,护国寺方丈哪儿都没去,但他有责任为老人家避免卷入这种腌臜事的可能,迟一些就得派人去那边传话。皇帝听了,当然有些失望,“朕听人提过一嘴,你小时候生病,是他治好的。僧道若是精通什么,往往胜于身在那行当的人,不为此,朕也不会让你留心这一路人。”“微臣明白。”“内阁那边,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近日你得空就过去转转,参议朝政。”皇帝道,“稍后朕命人拟一道旨意。”蒋云初按照场面功夫推辞:“微臣资历尚浅……”“领旨便是。”蒋云初也就称是领旨。离开前,他与索长友提及招募医者的事:“我得像模像样地办这事儿,找三两个心术不正的并非难事,只需稍稍推波助澜。”索长友完全同意,“这样,就把太医院摘出去了,好事。”蒋云初和声叮嘱对方:“您见机行事,何时累了,说一声就行,万不可伤到自己。犯不上。”“我心里有数,也是打心底想看完整出戏。放心。”索长友感激地笑了笑,“你遇到什么事也不会跟我说,但是,但凡我能出一份力的,招呼一声就成。”“一定。”蒋云初牵了牵唇,拱手作别,情绪倒是完全缓和下来。有在内阁值房当差的宫人等在路上,看到蒋云初,小跑着上前,说张阁老、安阁老有请。皇帝让他参议朝政的旨意,没多久就会送到内阁,是该过去一趟。说是参议,本意是让他瞎掺和,给内阁添堵施压,昏君又在玩儿这种弯弯绕,他是没闲情让他如愿了。张阁老、安阁老见蒋云初,为的是正事:需得朝廷拨钱粮的几档子事拖了太久,又根本就不该拖延爽快应允,他们就想求蒋云初在皇帝面前斡旋一番。没错,他们都有自己的不清白、不得已,和稀泥的时候居多,但怎样的官员都一样,需要政绩。都混吃等死的话,天下大乱的日子也就不远了。蒋云初说该办的一定尽力。两位阁老喜出望外,连忙取出相关的折子、卷宗,让他过目。没多会儿,传旨太监来了,两位阁老这才明白蒋云初之前为何那么爽快,又过了一阵,看着那过于俊美的年轻人,生出怪异、畏惧之感——先前蒋云初上位再快,总有逢迎圣心、玩弄权术、拉拢宠臣之嫌;差事从来不少,可大多与案件、刑讯相关,统领的是锦衣卫和部分暗卫;与秦牧之是忘年交,能帮衬的还是破案相关。也就是说,今日之前,权限限制之故,蒋云初压根儿没接触过真正的军国大事。而此刻,他看折子卷宗的态度,像是在看自己写的便签,放松、随意,可只要说话,必然切中要点,字字珠玑。至此,张阁老、安阁老认清楚了一个事实:这样的人得势绝非偶然,是必然。不用担心人家什么时候摔跟头连累自己了,有那个时间,不如担心自己会不会折在他手里。商讨完手边的事,蒋云初回了一趟自己的值房,随后去找秦牧之。招募医者的事,要让顺天府的官差张贴告示,不管怎么说,锦衣卫的名声跟顺天府没得比,这类事都需要那边帮衬。秦牧之二话不说就应了,随后留蒋云初一起用饭,打听了几句皇帝的现状,便说起自己的分内事,让蒋云初给些建议。仍是相谈甚欢。午后,蒋云初去往天牢,路上,有护卫通禀府里一些事,送沈清梧离京的护卫回来复命、贺颜询问他行踪的事,都在其列。蒋云初道:“回去告诉常兴,夫人问起的事,一概如实相告;夫人要查什么,全力帮衬。”说这些的时候,心里酸疼酸疼的。如果没有拨人手给颜颜,如果不是她早已介入,他应该会拖延,甚至隐瞒。如今没得选,来不及了。她遇到事情,有时候脑瓜灵得吓人,行事则绝不会拖泥带水。这是他自一开始就想到从而异常暴躁的原因之一。无能为力的感觉,原是这样让他憎恶。过了片刻,他才能够强迫自己关注护卫提到的别的事,思忖片刻,问:“沈先生的现状,是怎么个好法?”沈清梧的事,他该做甩手掌柜的,事实却是大包大揽。没办法,时间越久,颜颜越是为先生意难平,对沈清梧的事,懒得关注。护卫娓娓回道:“沈先生现在苏州,一位富商有三个女儿,请她教导。先生与那家人很投缘,应邀住到了富商宅邸。护送她过去的弟兄得了她亲口关照,又确定富商一家人没有问题,便回来复命,带回来先生写给您的两封信。”熟悉的陌生人而已,给他写信纯属多余,写两封便是一小桩怪事,定是有事告诉他。蒋云初说:“去取信件,顺道问夫人——”略一停顿,改了主意,“算了,我回去一趟。”想到颜颜要独自面对哪些事,心就乱了。他该陪在她身边。远远随行的锦衣卫见他又明目张胆地偷懒躲闲,俱是一乐,该禀明的要紧事却不敢搁置,当下有人赶上前来,道:“天牢那边递话来,梁王听说端妃身死之后,便提出要见您。”蒋云初道:“先晾着。”.午间,贺颜召回蒋云初拨给她的手下,对他们提出明确的要求,午后,她再次来到外书房,面前多了一口放满卷宗的小箱子。卷宗大部分是手下以前在十二楼誊抄下来备用的,其余的是近期所得。雪狼对书籍纸张的兴趣在于撕扯抓挠,如果不被允许,就去找别的乐子。这次也不例外,跟贺颜嬉闹一阵,就跑去花园戏水了。贺颜遣了下人,把卷宗按次序放到大画案上。稳定了心神,查看景淳风、景夫人的生平,前者那份卷宗中附有画像。看到画像的一刻,贺颜身形僵了僵。第一眼,她以为画中人是阿洛。可手下不可能犯弄混画像的错。她慢慢找出景国公与阿洛的不同,前者一身清贵,有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仪,阿洛则是亦正亦邪,谁若画他,都不会忽略他眉眼间的不羁。两个人惊人的相像,只在于五官。沉思片刻,便清楚阿洛的真实身份。只能因为真正的景家子嗣就在京城,且与阿初是至交,秦昊冒名顶替的骗局才能轻易化解。不难想见,梁王用秦昊做局之前,父亲与何国公已见过阿洛,不然,两位长辈恐怕会陷入难辨真假进退两难的境地。梁王找的人,短时间是不可能漏出破绽的。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