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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凉[种田]》TXT全集下载_27(1 / 1)

福王此举,绝对不会有人认为是无意而为之。于是在收到福王鎏金渲染的请帖时,这些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了决策。无论是拒绝还是回应。他们要让自己在意的那些人知道,他们选择了哪一方,站了哪一队。即便如此,福王的面子还是有很多人给的。福王为人文静敦敏,又善交游,皇家之事,自古诡谲难辨,福王无论因何得帝王恩宠,是“捧杀”还是另外的什么,一纸免死圣旨,就足够这些人放心与福王结交。于是东陵国都历史上第一场拍卖会就在无数人的见证下展开了。参与之人手持拜帖,又拜帖入座茶坊之中。贵客落座单间之中,摇铃叫号,竞争拍卖,不时有点心茶果送于小间之内。此时三号房间的一位客人静静听着楼下正厅之中一文质彬彬的男子做开场之话,同旁边吃茶的另一位年轻男子道:“竟能请了这位来,福王开这什么拍卖,可看出是下了功夫了,他这茶想是也不负所言。”吃茶的那位男子形容粗犷,吃茶也犹如蛮牛灌水,不讲席礼,却也格外不羁豪爽不显粗鲁,听了他这话,就伸长了脖子向下看去,因是临窗而座,这单间不是真的四面皆封的那种,面向厅中的那面只用了帷幔来半遮了,方便客人观望,所以他这一望就瞧清楚了厅中立的正是京中有名的四大家之一——邬雪山。京中有四大家,分别精通书、画、茶、墨,书画墨者说到底逃不过一个“文”字,唯邬雪山通茶,京都总角孩童都知,邬雪山平生最爱一味茶,名为千山白雪,传言其乃东陵极北之地终吾山上的千年古茶树所制,其色味之绝,品之者无不爱不能释。齐家所售极品茶中,此茶分量不小。而如今能让邬雪山宁愿得罪了齐家也要来这小小的茶坊,那让福王讳莫如深的好茶必然是超越了千山白雪一般的存在了,这可就让人惊诧了。那身形伟岸的年轻男子瞥见邬雪山着的一身白,登时撇了撇嘴,“我说二叔,这些个文邹邹的东西我又品不出个味道来,何故强拉了我来作陪。要我说,那什么狗屁千山白雪,还不如这里小厮送来的这盏茶。”说着将手中的茶盏端起,一饮而尽。“好歹喝着还很是清凉的感觉,那叫白雪茶的,一团团乌糟糟的东西,越喝越燥!”男子名叫二叔的,看上去温润如水,容色清隽,约摸不惑年岁,闻言哭笑不得,拿起手中折扇用扇尾敲了一下侄子的头,“你懂个什么!什么叫我强拉了你来,人家福王有请,你是有多大的脸面拒了不来反而去一堆兵痞子里推杯交盏?是不是叫人抓了尾巴给你告到福王面前去你才放心?”宁戟竖了一双浓眉,摆出个不高兴的样子,嘀咕道:“什么福王不福王的,那不是二叔你的……”他跟福王自小关系好,又是那样的关系,规矩自然是讲不起来的。“快给我住嘴!”宁千持动了大怒,挥手就要将手边一杯茶泼过去,所幸触到滚烫温度,又及时撤了回来,颤手指着宁戟,“你道这还是你戍边打仗的地方呢!?乾坤之下,你这话都说得出口,可见平日也没把宁府上下放在眼里!你要有半点经心,就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若想宁府满门皆为你一言送命,你以后就放了心去说!”宁戟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说了错话,恨不能扇自己几巴掌,见二叔气得狠了,大气不敢喘,八尺男儿杵在那诺诺不敢言。别看宁千持温润如玉的一个人,宁家人里却是最叫宁戟害怕的那一个。遇着了他祖父或者母亲,他犯了错不外乎棍棒打一通了事,他这个叔叔,却是个不爱动手爱动嘴的,一开口不训他个口血淋头那就是烧了香了,偏还爱精神折磨,动不动从他那一屋子书里抽出厚厚一本“之乎者也”的书来,叫他抄上个八|九十遍的。宁千持不愧帝师之名,藏书之众,羡煞旁人,更是苦煞从小不爱文墨只爱舞刀弄枪的宁小将军。偏近日他二叔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沓手抄的诗文之类,整日爱不释手,连番拜读,还不忘叫上他“膜拜”一番。想到这里,宁戟白了一张脸,二叔若是让他将那厚厚一沓“珍藏”抄个十遍八遍的,他这几日也就别想出府了。虽然心中还是有些嘀咕,嘴上却不敢说了,由此又想起另外一位,忍不住道:“那位说人已经找到,等得了信儿就该往京都来了,家里是不是该准备准备了。”宁千持整了整衣襟,没好气道:“这又要你来操心了?咱家这样的位置,又是血脉至亲,你说该不该。你祖父今日已经上表圣上,想是不久便到。”他上下打量宁戟几眼,“听说是个钟秀琉璃的孩子,人家来了以后,你少往跟前凑,煞风景。”皇帝临走就书信一封,经由心腹悄悄递给了宁老侯爷,老侯爷这才得知皇帝已偷偷跑去了华曲。慨叹之余甚至帝王之意,于是在帝王重新上朝露面当天,一表奏书呈了上去,言明失散多年的嫡孙已经找到,奏请圣上开恩,着人护送京都。其中隐意不言而喻——请帝王之位为其护守,以表重视。不过毕竟也是嫡亲的曾外孙,老侯爷此举,自然也是真心实意的。宁戟“嘿”了一声:“我这么些年,可没少出力找人,我一个将军,仪表堂堂,不见人了还不成?你可不知道我从龙抗敌时认识的一位兄弟,那位才是人鬼散退的主,唉,可惜了,立了大功毁了容貌居然说什么也不应赏,平白便宜了旁人!”说着说着就歪了题,又跑到了自己当年纵横沙场千夫莫挡的英勇无畏中去了。两人正说着,只听下面一声震耳锣响,随后跟了一个清响的声音:“京都第一拍卖场,正式开始。劳请各位捧场!”一层围栏外面摩肩擦踵站着的人纷纷叫好,都是一些买不起来看热闹的。花茶以斤为单位拍卖,总拍卖十斤,且捆绑拍卖,两斤起拍。这就意味着,泱泱京都千千万万人,只能有无家能得到茶叶。福王的拜帖就写了二十几封。这还是那些有身份地位等在福王面前露脸的人。除此之外,京中豪贵富庶着不计其数,这些人身份可能不够,钱却是不缺的。且因为身份上的不足,就格外爱好附庸风雅。一层单间里多是此类人,因此下面这些人里角逐者最盛。眼看着第一批花茶卖出了两万两的天价,二层单间里的人也蠢蠢欲动了。就算没有见过此类新颖的销卖方式,聪明的人也该知道,越往最后,茶的价格就会越高。自持身份的邬雪山此时也格外激动,站在临时搭建的方台上,手指着一旁美貌女子托着的精美雕盘上的茶叶,道:“这是今天的第二批了,为了答谢大家的踊跃捧场,我仅替此茶坊东家带句话,今日此茶,在座参与者无论拍下茶叶与否,临走都会得到一小包茶叶作为赠品。另,每次开拍之前,都将有大家亲泡了此茶供大家饮用!”台下外围、楼上楼下,皆传来阵阵呼声。邬雪山静静候着等人渐渐安静下来,这才笑呵呵道:“大家都知我秉性,本不愿开口做个讨嫌人,只东家承诺了,若今日拍卖叫好,邬某也能得品香茗,与诸子同乐。还望众位成人之美啊!……好了,闲话莫说,第二批花茶拍卖正式开始。”……后面的花茶果然是卖得越来越贵,尤其是第三轮开始的时候,亲口现场尝过了茉莉花茶的绝味,众人才知道此茶名副其实,乃至最后一批的时候,其价格高出了第一批十倍之多。第78章以万甚至以十万为计的白银转瞬间就从那些豪贵手中转到了茶坊中, 看得宁戟目瞪口呆,他望着楼下依旧疯狂,甚至不停问邬雪山还有没有存量、之后开办拍卖又是什么时候的那些人, 砸了咂舌, “乖乖, 这玩意儿竟然如此值钱!”倏尔转向他家同样目露震惊的二叔, 指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这这么多钱!你还让我离人家远点?老子穷得都要啃泥巴了!不行, 二叔!等我那’侄子‘来了,你和祖父千万为我说些好话!就他漏一个指头缝,就够我吃一辈子了。”宁戟倒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他手下那些兵。王家之所以能成为皇帝的威胁,除了经济原因,再有就是兵力。王家二子轻兴侯手中有些兵力, 本来是不被皇帝放在心上的,但是由于王家和东陵第一富家齐家联姻, 取得了金钱的支持,养兵买马就成了易如反掌的事情。皇帝找不到王家养私兵的证据,并不代表就相信王家处在这个位置会安分守己。而处在明面上的那些兵力,也被王家牢牢掌控在手中, 相当于是养成了自己的私兵。就算王家安守本分, 不敢在这上面有所动作,但其对宁国侯府的打压却一直没有停歇。因为宁戟手中握有东陵最强悍的忠厉军,其曾随先皇御驾亲征,后又被先皇亲自交到了宁戟手中, 一直到今天。可现在忠厉军却因为王家的打压而陷入困境。养一批军队, 所耗银两非常人所能承受。现如今国库空虚,王家暗中支持齐家一力垄断国家经济, 逼迫皇帝和宁府交出兵权。是真的让宁府陷入了两难之地。所以皇帝不顾祖宗规矩,也要冒大不韪支持堂堂一国之福王去做商贾之事。而宁戟因为自己手底下的这批军队,自然也是对虎视眈眈的王家恶心得咬牙。往小了说,如果没有这支军队,宁府日渐衰颓,只会走向衰落。往大了说,唇亡齿寒,王家对宁府的打压未尝没有对当今圣上抱有僭越之心。所以钱这个东西,不光平民百姓喜欢,官宦贵族、宗族皇室一样看的很重。如今宁戟为了他手底下的那些兵,是真的颜面都抛到一边去了。看见福王主持拍卖的花茶如此叫好,未免动了心思。宁千持是真正的正人君子,虽说外面看上去温润如玉交游甚广,但文人的清高却是一点也不少的,对于自己侄子那些个兵痞似的粗俗手段,从心里就不赞同,更何况这小子主意还打到自己“儿子”身上去了,他没好气道:“少想些有的没的,有这点功夫,你还不如多操练操练你那些手下。”又隐晦道:“如今局势紧张,往年你在边关,军演也就顺势交给了那些游散兵队,王家手中的王陌军锋芒正盛,年年拔得头筹。如今你带了忠厉军回京,自然要参与此次军演,陛下对此期望尤盛,你可要紧张着。”宁戟不屑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那些个’精兵‘,几个是上了战场杀了敌的?躲在皇城脚下助纣为虐吸王朝百姓的血,一个个养的膘肥体壮,拉出去跟蛮子对战,能不屁滚尿流爷就服他!”宁千持摇了摇头:“忠厉军血性、刚勇,一往直前,这没有错,但你细数,自打你回京,陛下拨了几次款给军中,哪次没有给王家做出让步?你以为,养着你手下的兵的白银是白白来的?还不是王家以’谢主隆恩‘的方式交上来的?王家哪是在意陛下给的那点官位、那点面上好听的封号,他们这是在公然藐视皇族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宁戟,那是你们兵家之法,可以舍了颜面脸皮,且可当豪言壮志往前冲,官家如何行得通?满朝官员,王家如此咄咄逼人,你莫不是以为他们都是瞎子聋子?陛下一旦示弱,就是怕了输了。”“齐家不入仕途,却有王家护航,我们如何奈何得了?王家顺势养兵,连陛下都挑不出错来,我们又如何?”宁戟不耐烦道,他粗人一个,最不耐烦说教,偏偏他二叔说什么都能拐到当朝时事上去,长篇大论唇舌不休。这些道理他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也没见家里和陛下福王他们商量出什么结果来。倒是福王一直致力于釜底抽薪,从齐家出手,去和他们一样搞那劳什子的茶去了,这也没见……不对!宁戟脑子一下子被敲醒了一样,指着下面依旧熙熙攘攘热闹不已的人群激动道:“您是说,这就是转机?”宁千持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总算是多长了个心眼。”“可……”宁戟大刀阔斧往围栏上一坐,屁股冲着阁楼对面,认真看着他二叔,有些疑惑道:“齐家不是傻子,若有人抢生意自然要横加阻拦,福王和,呃,弟弟的根基又不稳,如何能越其而出?”宁千持收起折扇,轻打手心,“若只一次便可让齐家不可阻挡呢?”宁戟半晌消化了这句话,蓦地咽了口口水。*应该说宁千持作为一国之师,眼光确实独到,福王这一场拍卖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撬动了齐家牢不可破的垄断地位。全新的竞夺卖场、闻所未闻的馥雅花茶,加上福王那些“可延绵寿命”的噱头,恰到好处地抓住了人们的赌竞、贪小利之心,无不让京都人人疯狂,竞相购买。在这些人中,文人雅士追风更盛,东陵素以清雅著称、被誉为花中君子的国花茉莉,再一次在这些文人中掀起了狂潮。以茶话诗,以花作赋,墨客云集,诗宴不断。京都国子监中的日考都绕不开这两个话题,学生中心思玲珑者,必讨巧作有关课题以搏祭酒之青睐。拜帖纷纭之繁,让民间野史记录者几度在记载此间事件时,都不忘夸张的说一句“由此京都纸贵一时”,而与此相随的,茉莉花一度在京都销售一空,出现了空前之象。茶客,是民间对茶艺甚笃的制茶大师的尊称。而那个传说中制造出这一切的茶客,也在福王的讳莫如深中愈发神秘而不可测。这一切来的在意料之中又出乎预料,至少福王在朝上每每对上王家父子青黑的脸色时,总是心中哭笑不得又畅快异常的。以京都之象窥测全貌,想来其他各处的拍卖场也不遑多让,否则一向以笑面示人的王家人不会连表面的客套都做不到了。而且居言葛正修他们发的书信也证实了这点,各地银钱创收、民意反应、齐家茶坊可察的萎靡,都说明了问题。这段时间,可以说是福王自营商以来,打得最漂亮的一场翻身仗。不光是他,东方拓翌每日听宫宦汇报情况,都能每顿多吃半碗饭。宁府老侯爷一家从福王那里得知事情首尾,更是对还未见面的傅居言夫夫抱有了极大的好感。尤其是那一生威名赫赫的宁老侯爷,可谓是在天天盼着府里派出去接傅居言他们的下人的回信。老侯爷爱茶如命,无奈家门清正,说白了就是两袖清风不名一文。福王那一场拍卖会邀了宁千持和宁戟前去,两人看了个热闹,自觉其价格不是他们能负担得起的,只好拍拍屁股拿着那一点参与“奖”回来了。虽说过后福王送了不少过来,但宁千持和他爹一样,酷爱吃茶,更别说这有诗可言,象征了文人至高品味的花茶了,比他舞刀弄枪的老爹还要爱不释手,福王送的大半花茶,多是被他截胡了。老侯爷拉不下脸面来向二子讨要,暗地里暗示孙子去讨,结果说了半天,搞得宁戟一个大老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每日请安只速速请了逃出来去练武了,弄得老侯爷顿首不已,大儿子智勇双全,大儿媳聪慧有贤名,这俩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蠢笨的东西。所以当下人来报,说是派出的小支军队已经走到了华曲县见了人的时候,老侯爷才高兴了,退守京都之后因为锻炼不坠颇有些童颜鹤发仙风道骨的老脸上顿时笑成了菊花。摸着顺溜的白胡子,转头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于是第二日的时候,称病已久,久不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宁老侯爷等着众位昔日同僚下朝之后,就请求拜见了今上。惹得百官纷纷议论,莫不是边关蛮族有变?不然怎么如此心急如焚。想到此,一时人心重又惶惶起来,宁小将军五年前随父出征大庸,后随先皇亲征,三年间建功无数,又于当今登基之元年出征抵御北蛮入侵,打了一年多才成功退敌,如今归京才不过半年,国库空虚,东陵如何再经得起战事耗损?宁老侯爷可没想到他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让这群人肠子转了无数个弯弯,随着东方拓翌的亲信宫宦进入无封殿,等了一会儿才见到了下朝后沐衣完毕的当今圣上。老侯爷恭恭敬敬行了臣礼,却被身边的宫宦托起,宫宦语气奉承:“老侯爷快快请起,莫怪咱家多事,圣上隆恩,咱家如何敢看您如此,只怕过后免不了一番磋磨。”东方拓翌也上前轻托了下老侯爷,尊敬道:“老侯爷折煞朕,如何使得?外公待福王如何,应当一视同仁才是,快赐坐!”老侯爷心中自然明白。当今乃他外孙,福王却是他二子亲子,是一脉之承的亲孙,都说女之外嫁,莫若泼水难收,外孙和亲孙,到底是亲疏有别。圣上却如此态度,一来自降身份以示亲近,二来,怕是在敲打宁府,傅居言虽是外孙之子,亦当等同至亲。宁府一脉素与皇室亲近,老侯爷和宁府诸人的人品帝王自然是信得过的,如此一再强调,想来是对自己的侄儿颇为重视。老侯爷心中好笑,那是自己的亲曾外孙,他不疼谁疼?圣上如此,看来是近乡情怯,倒是有些孩子气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郑重道:“陛下放心,居言乃我宁府血脉,宁府自然亲之厚之。”这话有些说得过于直白了,东方拓翌却不恼,反而放下了心,这才问起老侯爷拜见之事,“不知老侯爷有何事告朕?”老侯爷呵呵一笑,摆摆手道:“陛下莫急,不是什么大事,”说着将手中的书信递了过去,“不负使命,那孩子已经答应不日随军启程了。”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更的,在这里和大家说对不起了,开学以来被一些事绊住了脚,精力有限,很不负责任的断更了。更对不起的是作者往后课业繁重一定是无法保持日更了,真心建议大家养肥,鞠躬鞠躬。非常感谢一路陪我走过来的姑娘们,也非常抱歉,不祈求大家的谅解,只希望大家相伴一场,少骂作者两句。。。第79章老侯爷得偿所愿, 从喜不自胜的东方拓翌那里“讨”了好些花茶出来,还是傅居言当初托福王专门献给皇上的“九吐龙珠”。拿回去的时候没少叫一家子茶痴垂涎三尺。而傅居言这边却没有他们这般悠闲了。这话要从两日前说起。东陵玄始三年八月,泱泱一队军队声势浩荡进入了顺东华曲, 随行者包括了宁戟亲选的忠厉军下一支分队队长、老侯爷亲信、宁府精挑万选的随侍下人、女使, 加上带队的武宁将军, 浩浩荡荡闯开华曲县衙的大门时, 差点没把大腹便便的县长大人吓晕过去。兢兢战战将人迎进了府门,等魁梧高大一脸络腮胡的武宁将军说明了来意, 县长才敢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震惊于他们这么一个小地方,居然藏着这样一位背景不俗的人物,这可是不得了了。连忙小心翼翼恭维道:“应该的应该的,不知小公子……如今具体身在何处?”武宁将军摆了摆手, 粗声道:“本将带人将公子接走即可,你这里, ”他顿了顿,“我这些手下就暂时叨扰了,之后小公子直接随本将北上进京,不用备宴。”武宁将军人粗心细, 早看出这位县长打的什么主意, 不耐烦应付这些,干脆跟他说明白了。那位县长果然笑容一凝,随后诺诺道:“是是!下官这就好好招待贵人们,您请便宜行事, 若有需要, 下官义不容辞。”武宁将军素来雷厉风行,风尘仆仆一路赶来澡都没洗一个就于当天下午带了队长和几个亲卫赶到了半山村。半山村地域并不偏远, 但幽静的山村中也少见如此人物,几人都是人高马大身形粗犷的,尤其领头的那位,满脸络腮胡,一身腱子肉,再加上常年征战因而很是杀气腾腾的一双眼睛,还未说话,被捉住问路的村民就一个腿软,跌了下去,嘴里不住喊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人身无分文,上有……”被无奈的队长一把揪住衣领提了起来,亮出身上的腰牌,“军中要事,不得延误!我且问你,迎了傅姓公子的葛家二郎家在何处?”那不识字的村民盯着腰牌哆嗦半天,好歹是信了这伙人不是什么山贼盗寇,一听队长找的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谁,颤抖着指了个方向,“葛葛正修家……”武宁将军鼻子里喷出一股气来,显然对这村民将他误认为贼寇相当不满,见消息已经问出,立马招手一下带人走了,留下尿欲强烈的村民看着他们的背影后怕不已。“乖乖,这一脸凶相,跟那个葛正修有的一拼,莫不是同在军里干事的同行吧?咦?这么一说,前几日见着那葛正修,脸上的疤治好了,也没那么凶了……还军中要事,狐假虎威的吧。”要是武宁将军听了这诽谤之言,怕是回来冒着欺压百姓之罪也要狠揍他一顿。一行人火急火燎赶去见老侯爷的亲孙子,沿途被不少村民看在了眼里,顿时引起一片惊惶,实在是他们这汹汹架势,太像找茬的了。葛立轩在地里摘菜,正好撞见了。一打听才知道这是军中的人在奉命找葛正修,看这不罢休的样子,一时懵了,别是正修哥当年在军营里犯了什么事,这是被人上门清理来了吧?两年前葛正修回乡的时候可算不上风光,当时战事已休的消息还没传到东陵内陆,葛正修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村口,容貌毁了,还带着个小孩儿,衣衫破烂一身风尘,对于村民的各种疑问概不回答,相较于之后归乡的王大石,不像是服役归来,倒像是逃回来的。刚开始还着实让他们担心了一阵子,葛家人那一阵子对葛正修也颇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要不是碍着葛正修交出的几两银子,只怕早早就因为怕被连累将其踢出家门了。等到东陵旗开得胜的消息传出来,又见没有人来找葛正修,他们这才放了心。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这是被人翻了旧账不打算了了?想到这,葛立轩连忙拎着竹篮子一路跑回了家。进门就喊他爹,“爹!赶紧的!正修哥那边出事了!”他也不想想他爹一个里正,真要是军里押人,又能起得了什么作用。里正正在厅里喝凉茶消暑,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下,茶水洒了半条腿,正要开训,听清楚了儿子喊的什么,顿时惊了,连忙放下茶杯走出来,“怎么回事?正修那边出什么事了?”厨房里等着儿子摘菜回来的葛严氏也听到了动静,忙擦了手也出来了。葛立轩气没喘匀就急忙说:“村里来了一伙人,说是军中的,正要找正修哥呢!看着凶神恶煞的,还带着刀!像是,来者不善啊!”搁往日里,儿子一口气说了俩精准的好词,里正心里满意着呢,这会儿却被他这俩词弄得心惊肉跳,“啥?你说啥?军里人?”里正沉默了一阵,脸色开始变得不好,显然是和葛立轩想到一块去了。他进屋披了外褂,就要往外冲,被葛严氏给拦住了,葛严氏也急,但到底更担心自家人,“你这老爷子,什么都没问清楚呢就过去,那可是带刀的军官!你去了又顶什么用?再说了,这……也不一定就是找麻烦的呢!”葛立轩急得跳脚,“娘,我看着那些人冲过去的,一色儿的不是善茬,你怎么还拦着呢!”里正压了压葛严氏的手,“没事,我去看看,既然是军官,就万没有不讲理一说,再说村里来了人,我这个里正怎么都该出面。”葛严氏劝不住,又拉不住死要跟着去的葛立轩,等爷俩都出门了,饭也不做了,忧心忡忡地盼着葛正修那边没事,她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日子刚好过了一点,怎么就又不安生了……唉,这都是什么事啊!”而葛正修家里。队长望着眼前这张异常熟悉的脸,不敢相信道:“正修?真的是你!”葛正修也有些懵,“吴压,这是?”他和居言正在用午饭,就听见大门口有人不停叩门上的铁环敲门,还不出声,寂静的正午时分,只有一声声空荡的“珰珰”声响在周围。两人都有些纳闷,自从建了新房,门上的铁环就基本上成了摆设,村里人没人会想到去拉那个,都是外面喊一声推门就进了,所以这突兀的“礼貌”就叫两人意外了。葛正修和傅居言对视一眼,道:“你先吃着,我去,可能是钱、何两位掌柜也说不定。”自从大家分工办成了第一场拍卖会,他们夫夫和这两人,连带两人及留在华曲的福王的几个亲信,俨然形成了一个商事讨论小组,三天两头就要聚一聚胡天海地聊一聊。不过一般为了方便,大家都是聚在绝坊,倒是少有找他们上门的情况。等打开门一看,越过并不眼熟的武宁将军,看见了吴压那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葛正修这才压不住惊讶问出了声。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武宁将军一身便服在一番疾走后早被汗水浇透了,不耐烦他们在这打哑谜,更因为想到一门相隔的农家院里就是老侯爷的孙子,他的小主子,紧张之下绷着的一张毛脸就更凶戾了,他打断两人的眼神交流,“吴压,认识这位?”武宁将军上下打量葛正修一番,身材高大挺拔,容貌硬朗,眼神黝黑有神,黑胡子底下的厚唇撇了撇,替小主子相看了相看,这位,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吴压压下心中的惊讶,连忙给武宁将军做介绍,“这就是宁老大嘴上经常提的那位,”他看了看葛正修,侧手挡着脸在武宁将军耳朵边小声道:“深入敌军,捣毁了敌军三千屯粮的那位,葛正修。”武宁将军这才正眼看葛正修,这才发现,眼前人平静面容下隐有刚戾的气质流露,不似常人。“你就是葛行长?”东陵兵制,十人为一帐,五帐为一旗,五旗为一行,五行为一营。分别设帐头、旗总、行长、营将为各级首领。到了武宁将军这个等级,行长什么的,已经不是能劳他接触的了。但葛正修是个例外,原因就在于这个只领着一支二百多人的小行长曾一度成为军中平民行伍的追随对象。当年出战大庸的,一共有三波,除跟随宁戟父子先行的边军,还有后来随御驾的卫军,再有就是当时紧急征收的民兵。战事紧急,民兵训练不过月逾就被迫跋涉征战,其实力比之边军、卫军,可想而知。卫军本乃环卫京都之精兵,世家贵游居多,桀傲气盛,地位高上,藐视另外两军。古往今来,军中兵丁其气尤盛,不加疏导稍不注意就可能引起内乱,战事残酷,就尤其需要发泄。边军有宁家父子护航,卫军颇有忌惮,便欺压民兵,民兵出自乡野者众,直率粗野,不事心计,往往被卫军暗地里的诡计小谋捉弄,虽畏忌其权势,久被压迫,自然忍无可忍反抗。直至后来,已经形成了两军对垒之况。葛正修就是这个时候被军中各将领看在眼中的。在一次突袭夜战中,仅率一行就捣毁了敌军后方屯粮重地,立功卓越。这不是最让三军震撼的,更值得一提的是,葛正修浴血归来后却将荣誉拱手让人,给了原本负责夜袭、却因为受敌军埋伏几近覆灭的一支卫军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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