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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许你一世安好/重生之侯门贵女》TXT全集下载_2(1 / 1)

伍嬷嬷慌忙起来,趴在地上,连连求饶:“王爷饶命,侯爷饶命。”梧桐走到秋姨娘身边,道:“秋姨娘可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秋姨娘紧紧扯着江陵侯的衣袖,委屈道:“侯爷,妾身是冤枉的,没有做对不起姐姐的事。”这时又是一道闪电伴着雷声,且比刚才的又迅又猛,好像在他们头顶,秋姨娘吓得哇哇大哭,跪在地上求饶。“不是我,不是我做的,这些都是伍嬷嬷做的,跟我没关系。老天爷要惩罚的人是伍嬷嬷。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你,你心虚什么,我有说老天爷要劈的人是你吗?”梧桐一面说,一面蹲在伍嬷嬷身边,抬手拍了拍伍嬷嬷肩膀,“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做的事可要遭天打雷劈的。”说完这些,梧桐又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仅能伍嬷嬷听见。听了后,伍嬷嬷思忖片刻,眸中闪着惊讶与了然,指着秋姨娘说:“侯爷,大小姐,是姨娘指使我干的,还有小少爷的事。姨娘说,小少爷身子虚,又是个孝顺的,必定心心念念自己的母亲,跟着母亲走也是应该的,所以,她指使房乳娘,让房乳娘不要喂奶,试图饿死小少爷。”秋姨娘慌得跪在江陵侯脚边,扯着江陵侯的衣服,摇头否认:“侯爷,贱妾没有,请侯爷明察,一定是大小姐威胁伍嬷嬷,伍嬷嬷才诬陷贱妾的,请侯爷明察。”梧桐见状不说,朝门口使了一个眼色。杜鹃站在门口,等着梧桐吩咐呢,接到梧桐的眼色,一溜儿跑了。祁王展开扇子,摇了两下,啧啧称奇:“怪哉,刚才还主仆情深呢,现在反而狗咬狗,江陵侯府的这台戏,真真好看又好笑。”江陵侯抬脚,狠狠地踢开秋姨娘,怒喝道:“住口,还敢说求饶这话,刚才电闪雷鸣,分明是冲着你来的,你怎敢狡辩?我看你温柔善良、贤惠端庄,才宠爱与你,你仗着本侯的宠爱,欺上瞒下,还敢陷害小少爷,你是找死。”江陵侯不气愤秋姨娘换了随葬品的事,只恼恨她陷害自己的子嗣。江陵侯府人丁稀少,至今只有三子四女,长子白子枫堪堪十岁,聪慧过人,天资聪颖,却时常多病多灾。次子生母是秋姨娘,素来得他宠爱,有些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他多次严厉管教,每每秋姨娘拦着不许,说次子年岁小,等长大一些再教诲不迟。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次子已然七岁,不学无术,将来定一事无成。江陵侯想着次子不继承爵位,做个富贵闲人也不错,遂比长子宽松几分。幼子早产,瘦得跟猫崽似的,刚刚出生就失去母亲。须臾,喜鹊领着房乳娘前来,房乳娘见事情败露,将秋姨娘供出去。秋姨娘的罪行昭然若揭。秋姨娘狼子野心,想饿死幼子,江陵侯如何能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惩治姨娘,打杀恶奴,还妻子一个公道。秋姨娘被打三十大板,后送到了偏远的庄子上。伍嬷嬷和房乳娘挨了板子后后,直接被发卖了出去。梧桐带着喜鹊准备回灵堂,刚走两步被祁王叫住。“你在伍嬷嬷耳边说些什么?”祁王来到梧桐身边,垂眸看向她,十三岁的小姑娘,刚刚到他胸口处,明眸眨了眨,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第4章 童言无忌还是偏心?梧桐眼珠转了几转,勾勾手指,示意祁王低头。祁王附耳到梧桐跟前,梧桐凑过去,巧笑倩兮,小声道:“秘密。”说完,一溜烟儿跑了。祁王站定,摇着扇子,举目看向梧桐,两人已经没入夜色中。他坚毅的脸上浮现几分柔和:“这丫头,竟然敢拿我寻开心,睡了一觉,胆子越发大了。”犹记得这丫头小时候,看见自己要么躲得远远地,要么扭扭捏捏喊一声表哥,声音小的像蚊子。何时像这般,胆子竟大的没边儿了。梧桐快步走着。喜鹊跟在梧桐身后,回头看一眼祁王,见他站在回廊上,灯光从屋内映射到他高大的身躯上,越发晴朗俊逸,玉扇手中拿,端的是风流倜傥。“小姐,您刚才真威武,几句话让侯爷处置了秋姨娘,看以后谁还敢小瞧咱们。”喜鹊一蹦一跳的,脸上带着愉悦,想起夫人的随葬品被换成赝品,愤恨道,“秋姨娘看着为人老实,没想到居然做这种黑心肝的事,幸亏小姐发现了,如果没发现,岂不是便宜了秋姨娘,咱们也愧对夫人。”梧桐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喜鹊:“这就厉害了,秋姨娘是自作孽不可活。”她停顿了一下,又问:“喜鹊,你信任我吗?”喜鹊觉得莫名其妙,满眼不解:“喜鹊当然信任小姐,无论小姐要做什么决定,喜鹊定跟在小姐身边。”梧桐软弱可欺时,她都没学杜鹃,小姐变了,日子有奔头了,她怎么可能舍小姐而去。那和攀高枝儿的杜鹃一样了,她才不做那没良心的事呢。梧桐静静地看着喜鹊,黑暗中,梧桐的眼睛亮的唬人,却让喜鹊有股莫名的信任敢。“你今天很神气啊?”白秋灵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并婆子,拦住了梧桐的去路。几个奴才悄悄绕到梧桐身后,将梧桐和喜鹊围起来。梧桐环顾周围,勾唇讥笑:“你想动手打我?”“你设计我娘,我打你一顿是轻的。”白秋灵早已经听说了秋姨娘的事,奈何祁王殿下的人拦着院子,她的人进不去。等她的人打听到消息时,秋姨娘已经被打完板子了,明天一早就会被送到庄子上去。这一切都是白梧桐这个贱人搞的鬼。趁天黑,院子里的人都在忙大贱人的事,她就算把白梧桐打一顿,扔到护城河里去,也不会被人发现。“动手。”白秋灵不和梧桐废话,直接吩咐人抓住梧桐。梧桐岂能坐以待毙,灵巧的身体在几个丫鬟婆子中间穿梭,趁着众人忙乱时,偷偷推一下这个丫鬟,或者抬脚绊倒那个婆子。少间,几个丫鬟婆子你撞倒我,我碰倒你,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嘴里嚷着“哎呦”、“好疼”、“你快起来”等话。白梧桐不给白秋灵喘气的机会,移至她身边,抬手赏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语调淡然道:“秋姨娘斗不过我,你更不是我的对手。记住,以后离我远一点,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上一世,秋姨娘为了白秋灵,夺了她的姻缘,梧桐虽不在意那婚事,却容不得别人惦记着她的东西。白秋灵脸偏到一遍,回神才意识道被打了,捂着脸愤恨地盯着白梧桐:“你,你竟然打我?”“你可以去告状,我等着你。”梧桐唤一声呆愣的喜鹊,“走了。”喜鹊回神,眸中噙着崇拜,小跑到梧桐身边,兴冲冲道:“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没见小姐动手,那些个不长眼的奴才全倒地上了。白秋灵气得直跺脚,指着地上的奴才吼道:“你们都是废物吗,连一个女孩子都抓不住。”连骂几声废物后,朝江陵侯的院子跑去。丫鬟婆子们忙起身,一面跟着上白秋灵,一面解释说:“小姐,这大小姐太滑头了,我跟根本抓不到她。”白梧桐领着喜鹊来到灵堂。灵堂内,白子枫依然滚在灵柩前,听见脚步声,抬头见是白梧桐,关切问道:“姐,你没事儿吧?”事情发生后他想去偏厅看看,可管家说奉了侯爷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去。白子枫知道帮不上忙,只能回灵堂等消息。“没事儿。”白梧桐跪在子枫对面,拿起纸钱扔进银质火盆中,目中含泪柔声道,“母亲走了,剩下咱们姐弟三人相依为命。大弟不用怕,姐姐会照顾你们,不让任何人欺辱咱们。”侧目看着灵柩,里面躺着她最亲近的人,暗恨她为什么没早点重生,也许母亲会活着,看着他们姐弟三人长大成人。白子枫举目看向梧桐:“姐姐也不要怕,子枫已经长大了,会保护姐姐和弟弟的。”梧桐嗯一声,抓起一把纸钱放进火盆,同时暗暗发誓,这一世一定让弟弟们安然长大,如有人敢挡,遇神杀神,遇魔弑魔也在所不惜。子枫和梧桐守一会儿夜,王氏身边的嬷嬷催促他们去休息。两人才回各自院中。翌日清晨,梧桐洗漱穿戴好,领着喜鹊准备去灵堂守灵。在梧桐居门口遇见了白川。他气势汹汹,看见梧桐二话不说,用头撞梧桐。幸好梧桐反应灵敏,侧身躲过去。白川没想到梧桐躲开,扑了空倒在地上,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嚎啕大哭,嚷着梧桐欺负他,说姨娘没了,再也没人疼他了,素日看着温柔可亲的大姐姐也来欺负他。梧桐听到这话,知道是秋姨娘教的,眉头微皱,看着白川撒泼一言不发。一时间围拢不少下人,听见白川的话,心生不忍。他们又想起昨天发生的事,看向梧桐的眼光变了,带着三分审视,七分畏惧,却不敢当面指责梧桐,或者规劝白川。这时江陵侯迈着方步走来,见白川撒泼,本来阴沉的脸带着几分寒意:“一个男孩子,学那些个市井泼妇,你还是白家男丁吗?”白川蹭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低头小心翼翼走到江陵侯身边:“父亲,不是我学人撒泼,是大姐姐推我,还打我。”梧桐看向白川,并未辩解,嗓音平静道:“川弟是无心之举,只因秋姨娘被送到庄子上去,心里不痛快,还请父亲原谅他这一次。”她并未说明缘由,江陵侯也只是白川的错,朝白川走去,抬脚踢在他股屁股上,呵斥道:“你不在灵堂守着,到这里胡闹,反了你了?”白川年纪小,平时被江陵侯捧在手心里宠爱,从未真正打骂与他,且还当着众人的面,他又恼又羞,口不择言道:“我不去灵堂,那个女人不是我娘。她死了,我娘正好当正室,我就是嫡子,将来府中的一切是我继承,我定让人打白梧桐的板子。”江陵侯闻言,怔了片刻,回神见梧桐瞧着他,那双眼睛里饱含太多东西,委屈和埋怨,又掺杂着莫名恨意。“你住口。”江陵侯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喝斥白川。梧桐出声,声音若平地惊雷:“他一个七岁的孩子,不敬嫡母,还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是他心中所想,还是听别人所说?若是他心中所想,我不甚在意,到底是个七岁的孩子,童言无忌。如是听人说起,这人真真是诛心了,一个姨娘生的,也敢肖想侯府爵位?纵是父亲,也要将请爵的折子递给当今圣上,有圣上裁夺才是。”别人许不明白梧桐的话,江陵侯却清楚,梧桐这是说秋姨娘呢,说她肖想侯府爵位与正室的位置。江陵侯立刻让人带走白川,随即向梧桐解释说:“他还是个七岁的孩子,你就当童言无忌吧。”愣了片刻后,不经意扫梧桐一眼,又问:“昨天为何出手打灵姐儿?”他这是想转移话题,不然梧桐纠缠白川之事,所以用白秋灵被打之事扰乱梧桐心思。梧桐毕竟不是真正的十三岁。上一世,十四岁被人害死,灵魂附在闻晏心爱的莲花上,十年后方可成人形,自此跟在闻晏身边,每日读书习武,虽是鬼魂,却也逍遥自在多年,一朝重生,便是凤凰涅槃。梧桐笑了笑:“川哥儿才七岁,童口无忌。秋灵却已然十二岁,再过一段时间便可议亲了。她侮辱嫡女,藐视长姐,如果传扬出去,让京城的世家夫人知道,怎么看待她,怎么看待侯府?我出手教训她,也是为她好,让她长些记性,免得将来犯错,丢了侯府的脸。”“你说谎,我没有侮辱你和嫡母。”白秋灵捂着脸走来,站在江陵侯身旁,拉着他的衣袖摇了摇,撒娇道,“爹爹,我没有做那些事,您要相信我,是长姐故意打我。我娘也没有做下那等丑事,都是长姐故意栽赃陷害,您要相信娘,您不是最宠爱娘吗?”她语速飞快,旁边的奶嬷嬷想给白秋灵使眼色,白秋灵只顾着诉说梧桐的罪状,哪里顾上她投来的目光。江陵侯听见白秋灵的话,一时慌了,抬眸看向她,大声怒斥道:“闭嘴。”她知不知道,她左一个娘,右一个娘,已经犯了不敬嫡母的大罪。妾是府中的奴才,怎敢做主子的娘,庶女庶子的母亲只有一个,那就是正室夫人。白秋灵欲辩解,被江陵侯吓得松开手,退后几步,欲哭不哭的撇嘴,道:“爹爹不疼我了。”躲了躲脚,狠狠地瞪一眼梧桐,抹泪跑开了。嬷嬷左右为难,行礼后追白秋灵去了,嘴里喊道:“祖宗啊,仔细点。”“父亲觉得,秋灵也是童言无忌?”梧桐抬眼看向跑远的秋灵,愁眉不展,不等江陵侯作答,似自言自语道:“如果外人知道秋灵的性情,她将来如何嫁人?”江陵侯这才打量着梧桐,前日因郑氏突然离世,哭得死去活来的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一直以来,江陵侯觉得梧桐和子枫是嫡女嫡子,母亲看重,妻子疼爱,下人们更不敢有怠慢之处,心难免偏颇秋姐儿和川哥儿,如今细细打量嫡女,才发觉她似乎没秋姐儿高,瘦弱的肩膀能承受多少打击?“去吃早膳吧。”江陵侯微微叹息,几不可闻,说完转身走了。第5章 真丑?梧桐站在原地愣神,父亲刚才什么意思,他没有责备自己,是因为她的话占理吗?上一世父亲不疼爱她与弟弟。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白川和白秋灵身上,才致使秋姨娘野心膨,为白秋灵夺夫,为白川夺爵。可惜,她算计好了一切,却被郑家捡了一个便宜。她和弟弟去了后,郑家差人上门,欲把郑芸嫁到侯府,几番周折,侯府答应娶郑芸为续弦。秋姨娘一个妾,觊觎爵位,怎能让别人做续弦生嫡子。郑芸嫁过来后,她对郑芸百般讨好,暗地里给侯爷和郑芸下了绝育的药。郑芸本没把秋姨娘看在眼里,一个妾,纵使生了庶子庶女,也还是妾,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几年后,郑芸的肚子没有动静,吃了偏方汤药无数,依然没有动静,这才越发着急。经神医诊治,发觉被人下了绝子药。郑芸母亲刘氏一番推敲,断定下药之人是秋姨娘,没有嫡子,秋姨娘的儿子是爵位继承人,最大的获利者。郑芸和刘氏知道事情始末,焉能不恨,派人悄悄搜集秋姨娘的证据,暗害嫡子嫡女,给侯爷下药,断绝侯府子嗣,种种罪行,证据确凿。当天晚上就去了,据说是得了急症,不治而亡。“小姐,小姐?”喜鹊唤梧桐几声,不见回应,走到梧桐身前,抬手在她脸前晃了晃,“小姐,你怎么了,别吓喜鹊。”梧桐回神,见喜鹊担忧,笑了笑说:“我没事,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不觉有些伤感罢了。走吧,去饭厅,吃过饭还要守灵。”上一世,这段日子,她一直昏昏沉沉,母亲下葬都无法参加,被京城的夫人小姐们视为不孝,可他们哪知,她一直被秋姨娘灌昏睡的药物,想清醒也不能,如今秋姨娘被送走,暂时无人敢算计她,她定陪母亲几天,弥补上一世的缺憾。梧桐走进饭厅,遇到了白川和白秋灵,他们似乎有些惧怕梧桐,看见梧桐进来了,起身走了。梧桐不甚在意,走到桌旁,让婆子丫鬟们摆早膳来。这时杜鹃走来,跪在梧桐身边,说这几日身体不适,没能照顾小姐,请小姐责罚。梧桐自然知道杜鹃在说慌。上一世杜鹃为了攀高枝儿,第一个舍她而去,后来做了白秋灵的丫鬟,可日子并不好过,白秋灵对梧桐的怒火,发泄到杜鹃身上,那时杜鹃才知道梧桐的好。她想回到梧桐居,被喜鹊拒绝了,背叛主子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样的奴才坚决不能要,梧桐本来已经心软了,因为喜鹊的话严词拒绝。后来杜鹃投井了,梧桐后悔没让她回来。可这一次,梧桐已不再是原来的梧桐。“身子既然不舒服,就该好生养着,出来做什么?”梧桐端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杜鹃,勾唇冷笑,“难不成你想上庄子上养病?既然如此,我成全你,跟秋姨娘去庄子上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记住,好好地照顾秋姨娘,别再做背弃主子的事。”母亲在时,丫鬟们会拿食盒去厨房盛饭,母亲走了,为了方便,所有人暂时到餐厅用饭。杜鹃定是觉得餐厅人多,跪一跪,求一求,自己会让她回梧桐居,可杜鹃错了,面前的人是铁石心肠的鬼,怎能允许她回头。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做出决定就应该承受后果。杜鹃梨花带泪,使劲儿磕头求饶。梧桐不为所动,命令丫鬟婆子把她拉走,给秋姨娘送去。是福是祸,全凭杜鹃选择。白子枫进来时,梧桐已经用完早膳了,她见白子枫来的晚,问起原因。“我去祖母那里看了小弟,瘦瘦弱弱,怪让人心疼的。”白子枫说起,心里不免一阵心疼,跟猫仔似的,能活吗?梧桐只消一眼,便知道子枫的心思,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小弟会长大成人。”两个弟弟都会长大成人,上一世的事情绝不会发生。已经有所改变不是吗,秋姨娘已去庄子上了,她想回来,是妄想。子枫嗯一声,低头吃早膳,今天的饭菜不如昨天的苦涩,有股香甜在里面。梧桐等子枫一会儿,两人肩并肩走进灵堂。一连几天,梧桐带着弟弟妹妹守着灵柩,直至母亲下葬。郑氏下葬后,梧桐到安寿院要回弟弟。白老夫人坐在罗汉床上,抬手让梧桐做对面,笑盈盈地看着梧桐,柔声道:“你自己都是个孩子,怎么能照顾弟弟,我虽然一把老骨头了,身子还算硬朗,先看顾几天。等你。”老夫人想说儿子再娶的事情,顾忌梧桐刚失去母亲,儿子立刻娶亲,未免伤了几个孩子的心,再停一段日子吧,儿子刚三十岁出头,不能为为郑氏守一辈子。梧桐深知祖母的想法,想说父亲再娶的事情,碍于她,没说出口,梧桐只当不知。她走到白老夫人身边,一面为老夫人揉肩,一面说:“祖母,梧桐知道,您心疼梧桐,不忍梧桐操心劳碌,可小弟太小,梧桐怎忍心让祖母日夜操劳,祖母本该享福高寿的,要是因照顾小弟落了病,您让梧桐的日夜难安。梧桐年纪虽小,可经历母亲一事,也算长大了,也该承担起长姐的责任。底下的弟弟妹妹们都小,少不得要梧桐多多费心。祖母操心固然最好,就怕累着祖母。梧桐到时后悔,都找不到地方哭去。母亲刚刚走,梧桐想让祖母长长久久地陪着梧桐和弟弟妹妹们。”前面的话说的情真意切,让白老夫人动容,后面又提到郑氏,不免又伤心起来,垂泪哭泣。吴嬷嬷是个有眼色的,见老妇人神色悲伤,劝说道:“桐姐儿到底是长大了,知道心疼老夫人,老夫人定会长命百岁,看着姐儿哥儿们娶妻生子。”白老夫人笑:“长命百岁不敢想,能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嫁人娶妻,知道她们能安顺康泰,我就心满意足。”“祖母定能长命百岁。”梧桐手中的动作停顿一下,又继续用力,还问老夫人力道是否可以。又说,“梧桐今儿就把小弟带回梧桐居吧,要是照顾的好,您也能放心,要是照顾的不周,梧桐再把人送回来。还请祖母责罚梧桐,但万望您手下留情。”“你看看这嘴,我还没同意呢,她到是自作主张了。”白老夫人回头,指着梧桐的鼻子,笑着对吴嬷嬷道。吴嬷嬷也笑了,夸赞道:“咱们桐姐儿自然最孝顺,老夫人就等着享福吧。”谁能想到今天之言,竟能一语成真。白老夫人成了京城最长寿康泰之人,方圆几百里,都知道江陵侯府有个过百岁的老寿星。许多高门贵族纷纷前来,请教长寿之法。吴嬷嬷的话音未落,丫鬟春梅进来,说二小姐来了。没等白老夫人作答,白秋灵掀起帘子,双脚已入房内,手中紧紧拧着帕子,哭哭啼啼的,见梧桐站在老夫人身后,哭声更大了。白老夫人正在兴头,被白秋灵哭得顿时没了兴致,一面让梧桐停手坐下,一面看秋灵,眉头紧皱:“这又怎么了?整天哭闹成何体统?你也不小了,再过两年,可以议亲了,不能再像个孩子似的。”白秋灵止住哭声,答应一声是,欲言又止地看着白老夫人。白老夫人更不悦,想起梧桐端庄大方,越发不待见白秋灵唯唯诺诺,一股子小家子气。原先梧桐也这样,可经历郑氏去世,她俨然长大了,有世家嫡长女的派头。“有话说话,要是为你那姨娘求情,我劝你别开这个口。秋姨娘触犯刑法,残害嫡子,贪墨正室夫人的随葬品,就是送到京都府尹也不为过。可咱们侯府不比别家,到底还要些脸面,为了你们姐弟俩的婚事前程,不能不将秋姨娘送庄子上去。”白老夫人语调严厉,想起幼孙差点饿死,气得咳嗽几声。吴嬷嬷一手端着茶,送到她嘴边,一手轻轻拍着她后背,嘴里说着规劝的话,让老夫人保重身体,哥儿姐儿以后,还都需老夫人照料呢。“祖母,您千万保重身体。别跟那些眼皮子浅的人较劲儿,反而坏了自个儿的身子。”梧桐走到白老夫人身边,代替吴嬷嬷替老夫人顺气,“下面的弟弟妹妹都小,将来就指望您呢。”“这些话我都明白,可还是忍不住生气,你们说说秋姨娘干那些事儿,能不让人生气?”梧桐再次给老夫人顺背,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事情都已经过去,要往后看云云的。白老夫人呼吸顺畅后,掀起眼皮看向白秋灵,她哭得跟泪人一样的,好不可怜。如果是平时,白老太太会劝解一二,可今时不同往日,秋姨娘的做派忒让人恼火,敢暗害嫡子,要不是看在二丫头和川哥儿的份上,早扔给她一根绳子吊死了。“你也别在这里抽抽搭搭了,跟我们虐待你一样,回去安分守己,别再做一些幺蛾子。”白老夫人又咳嗽一阵,吴嬷嬷递上茶,让她抿了一口,止住咳嗽,摆摆手道:“我累了,你们都去吧。”梧桐退后两步,屈膝道:“祖母好生歇息,我把小弟带走了。”说起这件事,白老夫人又笑了,指着梧桐道:“你这丫头,还惦记着这事儿呢?好好好,祖母答应你就是,带着老幼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别吹了风。”梧桐一面答应着,一面跨出门去。白秋灵见梧桐走了,屈膝行礼,说了句:“祖母您歇着,我也走了。”说着,转身追梧桐去了。梧桐进东厢房,抱出奶娃娃,一股奶香味扑鼻,低头看着小家伙。他安睡的模样引得梧桐心都酥了,很不等将世间最好的东西捧到他跟前,这就是自己的小弟,上一世刚出生两天就去了,她都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既然重生了,这一世一定让他安然无恙活着。白秋灵走到梧桐身边站定,伸头看向梧桐怀中的小东西,微微皱眉,冷哼一声:“真丑!”第6章 房乳娘死了“当初,你刚生下来的时候,比这还丑。”梧桐斜眼瞧着白秋灵,自信满满道,“他丑不丑,端看我就知道。某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想有两个弟弟,可惜没这样的福气。”白秋灵气得跺着脚,噘嘴瞪着梧桐:“瘦瘦弱弱的,没猫崽子大呢,谁知道能活不能活?说不定哪天就夭折了。”“你住口。”梧桐冷眼,大声呵斥白秋灵,“他虽和你不是一母所生,却也是亲姐弟,你怎么可以这样诅咒他,只为一时心里痛苦吗?侯府人丁稀少,父亲统共才三个男丁,小弟夭折与你有甚好处,且不说他夭折祖母父亲有多伤心痛苦,要是祖母因为小弟去了,有个好歹来,这些后果你能承受?”“你,”白秋灵又愧又羞,急得跺着脚,“哼,夫人走了,父亲还会续弦,要多少儿子没有,会在乎这个病弱的?就是白子枫,占着嫡子的名分,碍着别人的事,能不能长大还另说呢。”梧桐忽然瞥眼,看见黑色袍子很快隐起来,抱着小弟的手紧了紧,斜睨白秋灵,“你无需操心这些,就算父亲再娶,有了嫡子嫡女,也会疼爱我们。做子女的需言行谨慎,举止端庄,孝敬父母,友爱兄弟姐妹。你却咒亲弟早死,这就是你的素养,做姐姐的真真为你将来忧心。”她的言语情真意切,脸上露出几分忧愁,好似真为白秋灵担忧一般。江陵侯抬步走出,平静的双眸扫视一眼梧桐,最后停落在白秋灵脸颊上,这个女儿是他最宠的,如今却是仗着他的宠爱目中无人,诅咒弟弟。梧桐屈膝行礼,抬眸看向江陵侯,言辞恳切道:“父亲,妹妹一时说错了话,并不是故意为之。方才,我已代替父亲教训过她了,还请父亲饶恕妹妹这一次。”“白梧桐,收起你虚伪的嘴脸,我才不要你求情呢。”白秋灵不知父亲听到多少,又惧怕又羞愧,听到梧桐请求,立时恼怒,口不择言。“闭嘴。”江陵侯说着,走到白秋灵身边,抬手给她一耳刮子。这一巴掌打得白秋灵耳朵嗡嗡响,回过神还不信父亲打了她,且当着众奴才的面,白秋灵觉得,所有眼睛都注视着她,嘲讽的、同情的、怜悯的、恶意的语言随之传入耳中,白秋灵本受众人瞩目,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白眼一翻,向后倒去。幸亏江陵侯抱住她。他见白秋灵昏过去,心惊,疑惑方才的巴掌是不是太重了,不然人怎么会昏过去。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稳定心神后,一面吩咐下人叫太医,一面打横抱起白秋灵,慌忙朝秋灵轩的方向走去。梧桐望着他们一行人离去,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婴孩儿。他紧闭双眼,粉嫩的嘴巴嘟了嘟,睡得正香。“本想等父亲给你取个名字,如今看来,是不能了,不如让姐姐给你取一个吧。”梧桐走至园中,抬头看向东方,灿阳普照,霞光似锦。“就叫你朝阳吧,希望你能如它一般,永远不被黑暗侵蚀。”说完,梧桐抱着朝阳离开安寿院。等梧桐离开,白老夫人走出来,吴嬷嬷虚扶着她的胳膊,站在正房门口,看着梧桐离开的地方,久久不语。正当吴嬷嬷以为老夫人不言不语时。老夫人开口了:“你说,桐姐儿会照拂秋姐儿姐弟吗?”语气平静,却难以遮掩担忧。“大小姐心地善良,只要他们不触犯大小姐的底线,大小姐不会与他们计较,如果关系好,大小姐自然会照拂他们一二。”吴嬷嬷道。“罢了,儿孙自有儿孙,我一把年纪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些。”白老夫人说完,转身回屋,又命令吴嬷嬷,“一会儿,你把东西给桐姐儿送去。那些东西该是她的,让她看着处理吧,她若有为难的地方,让她来安寿院。”白老夫人本想亲自给梧桐的,奈何刚才白秋灵在,只能作罢。吴嬷嬷自然领命去了。她到梧桐居时,梧桐正在逗弄朝阳,小家伙可能饿了,撇嘴想哭。梧桐把朝阳给奶娘,询问吴嬷嬷来意。“老夫人说,这些东西是姐儿的,让我给姐儿送来。这原是夫人的东西,姐儿收着才是正理。”吴嬷嬷手里拿着两个锦盒。梧桐诧异吴嬷嬷送东西,先让喜鹊给吴嬷嬷搬张凳子,又让飞鸾上茶,最后道:“这些东西,母亲走的时候既然交给祖母,便是让祖母保存,祖母为何给我,梧桐年纪轻轻,这些东西到底把握不准,还请祖母照继续看着吧,等梧桐用到了,祖母再给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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