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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许你一世安好/重生之侯门贵女》TXT全集下载_35(1 / 1)

南宫轻轻躲开李云翼的手,打开瓷瓶,将东西吃下去。李云翼看着南宫轻轻,唇角依旧挂着邪魅的微笑:“附近有个山洞,你先在这里躲一阵子,等他们把你忘记了,你再出去,到时候就说是我远方的表妹,无亲无故,投奔与我。”不过在此之前,要做个人皮面具。“你想让我做什么?”南宫轻轻不认为李云翼好心救自己,必定有所求。李云翼笑了笑:“你现在这样子能做什么?赶紧养伤,养好伤再想办法报答本少爷不迟。你放心,本少爷迟早会用得着你。”说完,消失在山林中,好似不曾出现过一样。南宫轻轻定定地看着李云翼出现的地方,想着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她。只是想收一个婢女这么简单。不,绝不会这么简单。李云翼他到底谁,他有蛊,难道是南国的人?不会错了。想到这里,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她就看着碧荷苑的人,到底会有什么麻烦,一定很精彩。天波易谢,寸暑难留。转眼到了萧景澜满月的日子。皇后身份特殊,不敢大办。只能置办几座酒席,自己人热闹热闹。七月二十一这日,萧景祁高兴,在西苑喝了不少酒。因为萧括突然离开,忧心烦闷,所以又多喝了几杯。想想找一个人说说话,排解排解心中闷气,想来想去,也只有闻晏一人,还可以畅聊一番。遂出了西苑,径直来到东苑。他刚走到东苑前院,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酒猛地醒了大半,转身欲走,被九王爷叫住:“祁儿,是你吗?”看身形,应该不会错。第72章 冯家人到萧景祁充耳不闻, 提着酒壶闷头离开。九王爷又喊了几声, 萧景祁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方云忙上前拦住萧景祁, 愤愤不满道:“你这人真奇怪,我家王爷越喊你走得越快,是为何故?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怕被我们家王爷知道?”九王爷追上来,站定后直直地看着萧景祁的背影:“祁儿, 我知是你。他们都说你大逆不道、谋权篡位, 可皇叔不信。”方云听了这话, 立刻知道面前的人是祁王。恭敬退到九王爷身后。萧景祁自知逃不了,遂转身笑了笑, 举起手中的酒壶,道:“皇叔想找我喝酒吗,我奉陪就是。”九王爷以为萧景祁被贬后意志消沉,酗酒度日, 上前夺过萧景祁手中的酒杯, 狠狠地扔在地上, 砰地一声, 酒壶应声而碎:“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那个意气风发, 高高在上的祁王吗?你这样自甘堕落, 对不起你母后吗?”萧景祁要的就是这效果,勾唇自嘲道:“这世上再也没有祁王了,只有庶民萧景祁。皇叔若是找我喝酒, 我奉陪,若是教训我,您请回。”九王爷想也不想,抬手给了萧景祁一巴掌,怒其不争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萧景祁头歪向一边,脸上火辣辣,抬眸看向九王爷,目光平静道:“九王爷今日来寻我,还是有其他事情?若是寻我,我劝皇叔别白费力气,权当没见过我就好。”转身欲走,被九王爷拉住胳膊。九王爷气冲冲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对了,这是闻晏的地方,他一定知你的事情,我要找他理论理论,好好一个大圣朝王爷,竟堕落成酒鬼,成何体统。今儿他要不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平了他的府邸。”甩开萧景祁,朝会客厅走去。萧景祁定了定神,踉踉跄跄追上九王爷,拽住他的胳膊道:“这跟闻晏没有关系,我只是借住在这里。”九王爷不信,转头看着浑身酒气的萧景祁,冷冷道:“借住在这里?对,白家女儿在这里,你又无处可去,出京后一直住在这里,是也不是?”“皇叔说得对,可这跟闻晏没有任何关系,你质问闻晏,迁怒闻晏有意义吗?”萧景祁摇了摇头,想让自己神情清醒一点。“九王爷有何事要牵连与我?”闻晏站在不远处,笑看着九王爷和萧景祁,见两人看过来,上前几步,先行礼问安,又道:“王爷因何事震怒,要问闻晏的罪?”九王爷看着闻晏,不发一言。闻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王爷到书房叙话。”几人来至书房,坐定后。闻晏亲自给九王爷沏茶,邀请道:“王爷尝尝。那日王爷走的匆忙,也没有给王爷备上,请王爷原谅。”九王爷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显然意不在品茶,看向对面正襟危坐地萧景祁,停顿一会儿,道:“你打算恍恍惚惚度日?”“皇叔觉得,祁儿应该如何度日?”萧景祁端起一杯茶,细细地品着,脸上露出几分满足,放下茶杯,从腰间拿出扇子,刷的一下展开,摇了摇,端的是风流倜傥,深邃的眸子看向九王爷又道:“这日子不好吗,无忧无虑,不用勾心斗角,战战兢兢。”“你是皇子,保卫大圣朝的江山是你的责任。”九王爷语重心长道。“皇叔也是大圣朝的皇子,保护江山也有责任,为何不见皇叔在朝堂上。我也想效仿皇叔,有何不可?”萧景祁说。九王爷想开口反驳,话未出口,又听萧景祁道:“再说如今我已被贬,不能回京,在这山野间逍遥自在,皇叔为我高兴才行,难道皇叔想看见我食不果腹,沿街乞讨。”九王爷拂袖震怒:“休要胡说。你是大圣朝的嫡长子,皇位的继承人,说那些自甘堕落的话,没得辱没了自己。”“皇位的继承人?”萧景祁冷冷一笑,收起扇子,端起茶抿一口,摇头说:“也许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是意图谋反,被贬为庶民的落魄龙子,连皇子都不算了,岂敢肖想不属于我的位置。”九王爷紧紧地盯着萧景祁,半晌才说:“如是你有心,皇叔助你上位如何?”说完斜眼看向闻晏,见闻晏泰山自若般坐定,心中自有计较。他是被两个年轻人摆了一道。萧景祁不答话,自顾自喝茶,还为九王爷倒一杯:“皇叔说的话我没听见,喝了茶,您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全当没看见我。”“还给我装。你母后因夏氏而亡,你忍心让你母后含恨而亡?”九王爷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抬眸看向萧景祁,笑了笑道:“这些年夏家独大,嚣张跋扈,除了皇上,谁也不放眼里。你被贬以后,皇上扶持誉王,跟夏家打擂台。那誉王的母族根基太浅,虽有皇上扶持,毕竟不是夏家的对手。”这次回去,皇上召见他,彻夜长谈。他已经听出皇上似有悔意,不该放纵夏贵妃,一味打压皇后和祁王。说到皇后,皇上满脸悔恨和倦意。“这些跟我没关系。”萧景祁起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后,回头道:“皇叔不喜欢我在这里,我走就是。休要再提继承人的事情,那个位置谁愿意坐谁坐去,我只要夏家偿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凭九王爷如何叫,也不回头。九王爷坐回椅子上,喃喃自语道:“你父皇是中意你的,你为何不理解他的苦心。”皇上也看出夏家野心,想将萧景祁摘出去。皇上虽未言明,隐晦暗示了。闻晏只当没听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道:“王爷请喝茶,这茶最是消火气。”九王爷这才想起这事闻晏的书房,想起刚才的不快,脸上有些讪讪的,又说:“你在哪里遇见了祁儿?”“王爷想听实话?”闻晏笑着说。九王爷点头看向闻晏:“自然。”“王爷应知我与白家梧桐是师兄妹,祁王殿下是梧桐的表哥,梧桐求到我这里,让我务必救祁王性命,我不敢不从。夏家诬陷祁王私藏龙袍,意图谋反,又怎么放任祁王殿下离开?是我派人救了祁王殿下。”闻晏目光诚恳道。九王爷道了句,原来如此,便一言不发,目光看向杯中茶水,余烟袅袅,泛着一阵清香,却入不了他的眼,他的心。祁儿被皇兄伤透了心,竟无心皇位,皇兄若是知道,会作何感想。忽然,门外响起司琪的声音,有事情禀报闻晏。闻晏向九王爷歉意点头,起身出去。司琪凑上来,小声嘀咕两句。闻晏垂眸道:“有这种事?”“金文去山中打猎,发现被人砍断的铁链,才知人跑了。想问问少爷如何做,要不要将人拿回来?”司琪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闻晏抬手止住司琪,思忖片刻道:“李云翼最近如何了?”“老老实实教书,并无异常。”司琪道。每日他都询问李云翼的情况,觉得他就是普通教书先生,为何少爷如此忌惮他。“继续看着他。”闻晏沉声说。越是没有异常才越有问题。虽然资料显示李云翼没问题,可闻晏心中总觉不安,那种不安好像被毒蛇盯上一样。司琪答应一声是。又听闻晏说:“舅舅家的表哥他们来了吗?”按时间算该到了。他答应外祖父,过了年就让表哥他们来,可夏家要火烧碧荷苑,没有地方安置那么多人,住在山中怕泄露萧景祁和皇后的身份,遂没有接人。等碧荷苑建好了,他立刻派人去了。冯家如今也跟着种起玉米,过段时间丰收了,手头也就宽裕了。“人已经到青山镇了,傍晚能到家。”司琪回答。“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有重要的客人要陪。表哥他们来了,再另行通知我。”闻晏摆摆手。司琪领命去了。闻晏转身回书房,继续陪着九王爷,两人又说了一些京城的事情。闻晏开始委婉赶人:“王爷用过晚膳离开,还是?”意思很明了,吃过饭走人,还是现在走人。九王爷是谁,混迹江湖多年,又生在皇室,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自然明白闻晏的意思,直接道:“你让人给我收拾一个院子,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天天陪着霜儿,也能弥补以前的遗憾。”闻晏只能让人收拾院落,是东苑东北角的一个院落,虽宽敞却偏僻。当九王爷住进去时,直摇头,非要住霜儿旁边的一个院子。闻晏执意不肯,说其他院子已经有人了,只剩下这一个院子。九王爷说:“你这是东苑,听说还有一个西苑,这里没有空余的院子,可以安排我住西苑。”九王爷料定西苑有人,不方便他住,才故意如此说。果然闻晏退一步,安排九王爷住暖香阁,与霜儿的烟霞阁挨着。九王爷就在碧荷苑住了下来。金乌西坠,金碧辉煌的余晖散漫碧荷苑。冯家人浩浩荡荡朝碧荷苑驶来。冯氏早已在垂花门处等着了,翘首以盼地瞧着外面,嘴里嘟念着:“来了吗,来了吗?”刘嬷嬷扶着冯氏的胳膊,笑着道:“说了下车了,夫人马上就能见到了。”冯氏眸中含泪:“多年不见,也不知道那几个孩子怎么样了,这些年都是被我连累了,要不是因为我,父亲和兄长也不会丢了官。”因此冯氏对几个孩子多了几分愧疚,事事容忍。“这怎么能怪夫人,都是那夏家,仗势欺人。”刘嬷嬷说。一语未了,便见一个年轻少年走在前头,领着两个十四五岁女孩儿,并一个十岁上下男孩儿朝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两个生面孔的丫鬟,其余都是碧荷苑的下人。冯氏见这光景,不觉掉下泪来了。她的侄子侄女都是官宦人家的贵子娇女,走到哪里都被人簇拥着,何时这样落魄。冯萧带着冯宇走至冯氏身边,跪下磕头,说了几句感激的话。随后是冯楚楚和冯莲儿。冯氏挽着冯楚楚的手,关切问:“祖父可好,父亲和母亲可好。”冯楚楚答应一声:“都好。”环顾四周,不见闻晏在,疑惑问:“怎么不见表哥?”霜儿笑嘻嘻道:“你是楚楚妹妹吧,我是母亲的义女。大哥在陪客人,无暇分身,得空了便出来。”冯楚楚抬眸看向霜儿,见霜儿眉眼如画,爽朗大方,光彩照人,又听她是冯氏的义女,心下便不喜,却不敢表现出来。点点头喊了一声:“姐姐好。”暗道:这人就是姑母收的义女,定是看重姑母的身份,攀上来认亲的。冯莲儿倒是喜欢霜儿,亲亲热热叫了一声表姐。霜儿眉眼带笑,拉起冯莲儿的手:“小表妹。”一行人朝梅香苑走去,临近傍晚,又赶了几天的路,晚饭后各自歇息一夜无话。翌日,冯宇带着冯楚楚几人,给闻老夫人磕头闻晏。闻老夫人给冯氏面子,一一问话,末了,将准备好的礼物给冯楚楚和冯莲儿。冯氏见状自然高兴,为了给冯家人接风洗尘,特意吩咐厨房,准备了几桌菜肴。冯家人就这样住在了碧荷苑东苑。第73章 梧桐挤兑冯氏为了跟娘家人亲近, 让冯楚楚和冯莲儿住在自己的锦绣园。冯楚楚嫉妒霜儿有自己的院子, 含沙射影说霜儿鸠占鹊巢, 赖在碧荷苑不走,就算她是冯氏的义女,也比不上她这个亲侄女亲。霜儿为了冯氏的脸面, 不想计较,每次都让着冯楚楚, 可冯楚楚却觉得霜儿怕了自己, 更加得意较劲儿。霜儿郁闷, 早早逃到西苑,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梧桐居, 梧桐坐在廊檐下,捧着一本书看,抬眸见霜儿进来,笑着问:“飞鸾刚做好了糕点, 你就来了, 你是属狗鼻子的吗?”霜儿将剑扔给梧桐, 怏怏不悦道:“想吃飞鸾的糕点, 我让飞鸾做。谁会特意来吃糕点儿。”梧桐见她心中有气,以为不愿意见九王爷, 特意躲出来, 笑了笑,劝慰说:“九王爷是你父亲,你总得给他一点好脸色。为了见到你, 躲进碧荷苑,可见对你是真心的。”“不是因为他。”霜儿坐在梧桐对面,气鼓鼓地看着梧桐,叹一口气道:“你是不知道,东苑现在多热闹。”梧桐转眼想了想,应该是闻晏哥哥的表妹得罪的霜儿,笑问:“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何时?”“就是冯楚楚,人忒讨厌,什么都跟我比。还说我的东西都是母亲给的,我要知感恩,不能当白眼狼,还说我鸠占鹊巢。她这是什么意思,那些东西都是她的不成?”霜儿翻了一个白眼。霜儿自知冯氏是义母,从不要求什么,有些衣服首饰是冯氏为她置办的。可更多是王爷亲爹给的,自从九王爷住进碧荷苑,霜儿的衣服首饰古玩珍品从未少过,今儿给一匣子玉首饰,明儿给一锦盒金首饰。冯氏给的首饰和王爷亲爹的一比,简直不能入目。当然,她更珍惜冯氏给的首饰衣服。日日带着。那些珍贵的首饰,华丽的衣服,她从未穿过。王爷亲爹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可冯楚楚来了以后就变了,一天冯楚楚带着冯莲儿去烟霞阁。霜儿虽不喜欢冯楚楚,却不也不能把人拒之门外,遂请人进去。冯楚楚进屋后,四处打量,竟然翻看她的梳妆台,见了那些珍宝首饰,眼都红了。当时就想要一个,霜儿没给。一旦开了先例,冯楚楚下次再要,给是不是,要是今个儿要个首饰,明个儿要个衣服。冯莲儿也跟着学。自己就算有金山银山也不能满足她。为此,冯楚楚很生气,说了些酸话,领着冯莲儿走了。见到冯氏,摸眼淌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冯氏问清原因,知道因为首饰,特意命人给冯楚楚和冯莲儿置办了一些,当然捎带给霜儿打了一切。冯楚楚带上新首饰,故意在霜儿面前炫耀一番,霜儿理都没理她,有些人,你越把她当回事儿,她越觉得自己是个人物。霜儿到不在意那些东西,就是觉得冯楚楚心机太重,看着让人心烦。梧桐听了,将手中的书扔给霜儿,笑着道:“要不你在我这里住几天?”不过这也不是长久的法子,得想一个长久之计。当初闻晏哥哥让冯家人来碧荷苑,是为读书成才,没想到冯家的姑娘却是心胸狭隘之人。霜儿起身,走到梧桐身后,搂着梧桐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今天晚上我就搬过来,和你一起住。”话音未落,只听门外传来一阵娇娇弱弱的声音:“你好,我是东苑冯夫人的内侄女,听闻你家小姐跟表哥是师兄妹,特来拜访。”梧桐听见,对身旁的喜鹊使了一个眼色,喜鹊会意,朝门口走去。梧桐眉头皱了皱,起身朝屋内走去。霜儿跟在梧桐身后,呆呆地问:“你不敢见她,怕了她?”梧桐一面走,一面回头说:“我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又怎会怕她,不过想揭穿她的真面具罢了。”说着,人已经走到雕花案几钱,拿起笔沾了沾墨汁,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放下笔拿起纸吹了吹,待干了折起,唤来金儿,让它找闻晏哥哥去。霜儿拍手叫好,崇拜地看着梧桐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母亲觉得愧疚冯家,宠溺冯家人,可大哥不会。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说着,从窗户缝朝外看去,见喜鹊迎冯楚楚和冯莲儿进来,朝外努努嘴说:“人来了。”梧桐携了霜儿的手,一面向外走,一面笑嘻嘻道:“一会儿你别出声,看我对付她。”霜儿挑眉答应一声:“好嘞。”说着两人迎出门口,站定后瞅着冯楚楚。霜儿见到冯楚楚脸上的笑意减了大半。梧桐却满脸堆笑,声音柔弱三分,热情道:“你就是冯家伯母的娘家侄女?模样真真好,怪不得伯母常常夸你。”走上前,抓住冯楚楚的手,笑嘻嘻地看着冯楚楚:“我今年十四岁了,不知该唤你一声姐姐,还是唤你一声妹妹?”冯楚楚不着痕迹推开梧桐的手,上下打量着梧桐,见她体态纤细,皎若明月,目若星辰,红唇不点而朱,紫衣锦缎做的长裙绣着暗纹,梳着单螺髻,头上仅插了一根红梅金丝篓红珠花,只是站在一旁,就让人心觉惭愧,双目似饱含万种风情,怪不得迷惑表哥,她就是妖精。刚才还夸自己模样好,真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故意讽刺自己。“我今年十五岁。”相比梧桐的热情,冯楚楚冷冷淡淡。梧桐好似没觉察她的疏远,再出抓起冯楚楚的手,笑着说:“能见到姐姐,我真是太高兴了。”说完让喜鹊上些茶水点心,携着冯楚楚的手,朝屋内走去。霜儿疑惑地看着梧桐,不知道梧桐要做什么。转身跟在梧桐身后,进入屋内,又听梧桐说:“姐姐刚来,不熟悉这碧荷苑也是有的。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们,毕竟咱们年级相仿,话也投机。”喜鹊端着托盘送茶进来,飞鸾的托盘里装了几样精致的糕点。放下后退出去。梧桐将糕点推到冯楚楚跟前:“姐姐尝尝,这是糕点是京城的新样式,姐姐离开京城多年,可能不知道京城流行什么了。”语调不急不缓,好似再说家常一样,没有丝毫地骄傲与轻视。可落在冯楚楚眼中,梧桐是在讽刺她,讽刺她没见过世面。霜儿瞥眼看向梧桐,唇角微微上扬。大哥的这个表妹心比天高,自尊心极强,容不得梧桐挤兑她。冯楚楚想出声反驳,又听梧桐说:“对了,改日咱们一起去京城吧,给姐姐多做些京城的衣裳。我的衣服首饰都是闻晏哥哥亲自设计的,不好送给姐姐。姐姐生得花容月貌,我真想把那些衣服都穿在姐姐身上,只可惜,闻晏哥哥定不许的。不过姐姐不要担心,咱们去京城最好的成衣铺做衣裳,将姐姐打扮成仙女般的人物。”梧桐挑眉看向冯楚楚,见她颜色难看,假装没发现,又见她不吃糕点,笑了笑:“姐姐怎么不吃。冯家不在京城,难得吃到这样的点心吧。”冯楚楚直勾勾地看着梧桐,恨不得将梧桐吃了。梧桐本想再说些什么,见她怒气冲冲,惊讶问:“姐姐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笑嘻嘻道:“我自知自己是个绝丽无双的,姐姐也不能这样盯着人家看呀。”霜儿坐在一旁,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喃喃自语道:“今儿这糕点味道更好。”带着笑意的眼睛一直看着冯楚楚,见她气急恼怒,却不敢发作,心中别提多欢喜了,又咬了一块糕点,对冯楚楚道:“冯妹妹怎么不吃,这糕点平时可吃不到。”这话说的不假,飞鸾喜欢做糕点,偶尔做一样,今天却做了四样,她们真是有口福了,可落在冯楚楚耳朵里就变味了。白梧桐和邱凌霜这是讽刺她没见识,没有吃过京城最流行的糕点。冯楚楚早些年就喜欢闻晏,想嫁给闻晏。可闻晏与李家小姐订婚。冯家虽然做官,被夏家打压,越发落寞,冯楚楚不敢肖想闻晏,只把闻晏放在心中。后来闻晏腿断了,成了残废,她自然看不上一个残废。遂将心中的那份喜欢抛却脑后。可现在不一样了。表哥被分家出来,再也不是国公府的嫡长子。她的身份能配的上了,再者姑母愧疚他们,只要母亲在中间说道说道,这件事准能成。可来了这碧荷苑,方知西苑住了一个绝色美人,是表哥的师妹,不仅身份尊贵,更得表哥看重。就连姑母都对这个女孩儿也是刮目相看,时常夸赞。冯楚楚早就想见见梧桐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今儿见霜儿往这边来,她才鼓起勇气朝西苑来了。还没说几句话,就被梧桐羞辱一顿,怎会不恼恨。再观看霜儿,端坐在一旁,满脸幸灾乐祸。冯楚楚越发觉得难堪,起身抬手将桌上的糕点掀翻在地,双目怒斥梧桐:“谁稀罕你这些糕点,以为别人都没吃过一样。”唬得梧桐打了一个寒颤,起身委屈地看着冯楚楚,赔笑道:“姐姐怎么了,好好地发这么大的火,是糕点不好吃。”蹲下要捡地上的糕点,掉下几滴泪,“这些糕点多少人想吃都吃不上,你不喜欢不吃便吃,何苦糟践东西。”冯楚楚见状,以为梧桐是只纸老虎。垂眸看一眼地上散落的糕点,见梧桐要捡,抬脚踩在上面,得意洋洋道:“这是我表哥的府邸,我想怎样便怎样。要你管我?”末了,脚尖儿使劲碾了糕点,看向梧桐的目光带着几分鄙夷。“她管不了,我呢?”门口传来一阵愠怒。唬得冯楚楚转身,见闻晏站在门口,看向自己时,眸中没有一丝温度。吓得跌坐在椅子上。第74章 不能委屈自己冯楚楚忙松开脚, 跑到闻晏身边, 伸手想搂着闻晏诉苦, 可闻晏往旁边躲去,冯楚楚扑了一个空,差点趴在地上, 站定后,委屈的看着闻晏。闻晏只当没看见她一般。梧桐抬眸笑了一下, 忙低下头, 继续捡地上的糕点。闻晏跨步走过来, 蹲下帮梧桐捡脏了的糕点,一边捡, 一边说:“谁让你做这些的,不是有丫鬟吗?”语气中满满的心疼。霜儿也蹲下,捡起一枚糕点,拿在手中看了看, 随意仍在盘中, 漫不经心道:“可惜了这么好的糕点。”恋恋不舍看一眼糕点, 那是她最爱吃的核桃酥。冯楚楚怕梧桐告状, 先声制人道:“表哥,这不是我的错。”指着梧桐道:“是她, 是她和霜儿挤兑我, 说我没见识,连着好吃的糕点都没吃过,还说她的首饰衣服都是表哥亲自设计、命人打造的。我不服气, 才会发脾气的。”跑到闻晏身边,拽着闻晏的袖子,撒娇:“表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吧。”梧桐瞥一眼冯楚楚,又可怜兮兮地看着闻晏,小声道:“不怨姐姐,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说话不当,姐姐也不会发脾气。”闻晏看一眼梧桐,随后视线移到冯楚楚脸庞上,湿漉漉的眼睛,像小鹿一样,脸上透着委屈,闻晏知道,这张委屈的脸庞下,藏着一颗攀比、妒忌的心。不然梧桐也不会故意设计她。扶开冯楚楚的手,冷声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布置的课业都完成了?”冯楚楚听闻晏声音冷淡,心里凉了半截。又想起每日的课业,今天光顾着见白梧桐了,竟然忘记了课业的事情,支支吾吾半天不敢出声,抬眼见闻晏瞪着自己,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道:“没,没完成呢。”“没完成还不回去做,想留着过年?”闻晏瞅一眼冯楚楚,怒声道。冯楚楚微微福身,辞了出来。站在梧桐居门口,狠狠地跺跺脚,似乎自言自语道:“走着瞧。”她应给母亲写封信,一则报平安,二则说一下自己的心思,看母亲如何说。母亲若是知道表哥站起来了,一定会让自己嫁给他,姑母也会同意。想到这里,冯楚楚挺胸抬头,趾高气昂离开了。梧桐居内。梧桐捧着一盏茶,站在闻晏身边,赔笑道:“闻晏哥哥辛苦了,闻晏哥哥请用茶。”闻晏盯着那盘脏兮兮的糕点,怔怔地,好似没有听见梧桐的话。梧桐凑到闻晏耳旁,又重复了一遍。闻晏依旧没有听见。霜儿一面看着闻晏,一面向门口退去,给梧桐使了一个眼色。又丢给梧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走到门口转身出去,到了门外拍了拍胸口,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幸亏出来了,不然要殃及池鱼了。”回头往门内看了一眼,抬步朝外走去,越走越快,出了梧桐居,竟小跑起来,随后捂着唇笑了。暗道:虽然这样不地道,可碍于大哥的淫威,不得不走。梧桐,对不住了。大哥不是真生你气,你有办法搞定的。大哥从来不会生你的气。再说闻晏,一直绷着脸,当梧桐不存在。梧桐锤了肩膀又捶腿,也不见闻晏转好脸,尝尝叹一口气,坐到闻晏对面,双手捧着闻晏的脸庞,央告道:“闻晏哥哥,桐儿知道错了,求你跟桐儿说句话吧。”假装抽泣一声,想挤出两滴泪,可怎么挤,总无泪。无法,抬手在自己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硬生生挤出一滴泪。闻晏这才看向梧桐,冷着脸道:“既然知道错了,你说说哪里错了?”“我不该为难你表妹,她是客,我应该让着客人。”梧桐撅起嘴,又说:“闻晏哥哥惩罚梧桐,也要听梧桐辩解两句。”“理由错了,再说一个。”闻晏冷冷道。梧桐惊讶的抬起头,看闻晏一眼,理由错了。转念一想,起身走到闻晏身后,帮他揉着肩,小声问:“还能有什么理由,闻晏哥哥给我一个提示呗?”闻晏抓住梧桐的手,将梧桐拉倒怀里,刮了刮梧桐的鼻子,叹息一声:“谁让你委屈自己的?”梧桐本欲挣扎,听了这话,抬眸呆呆地看着闻晏,随后勾唇笑了:“原来闻晏哥哥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我以为?”一语未了,闻晏捂住梧桐的嘴巴,冷哼一声:“以为我为表妹抱不平,为她训斥你是不是?”梧桐先是点头,随后搂着闻晏的脖子,讪讪道:“桐儿错了,请闻晏哥哥原谅。可你也不能怪我,这件事桐儿虽然有错,却并不是事出无因。”“哦,你倒是说说,你为何故意让她难堪?”闻晏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她欺负霜儿,我只是替霜儿抱不平,你既是霜儿的大哥,虽是义兄,也不能偏帮自己表妹。”于是乎,梧桐将事情一一细说了。闻晏叹一口道:“表妹这几年吃了不少苦。我本想着接她来,跟着母亲学习一些礼仪学问,谁知竟给你们带来了困扰,这事是我疏忽了,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梧桐坐在闻晏怀中,不打算离开,盯着闻晏的下巴问:“你打算怎么解决?”闻晏想了想,紧了紧手臂,道:“祖父的书院已经建成了,她们去学院读书。表哥他们在碧荷苑也不是一日两日,远的香近的臭,于他们来说也不方便,不如再建一座小院子,他们住进去?”“伯母舍得?”梧桐道。“霜儿受了委屈,九王爷不想看见冯家人,想来母亲不同意也无法,谁让九王爷权势滔天呢。”闻晏笑了笑,抬手抬起梧桐的下巴:“以后不许委屈自己,有什么想法直接告诉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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