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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知雅意》TXT全集下载_3(1 / 1)

郑城压根没看到那牌子是什么,也不知道那傅东离又是什么身份,但看石东成如此忌惮,就不敢多问了,只回答:“不管如何,他肯参与查案,又提醒大人您,自是好意的。大人也是因此给他面子,允他参与此案,又让赵锦瑟戴罪之身配合查案,毕竟当前最紧要的还是赶在督查使大人到来陵城之前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也不污大人您的清名。”“是这个理,那四个劳工可抓到了?”“抓到了两个,还有两个说是外乡人,干完活就回老家了,还不知老家在哪。”“走脱了两个?”石东成皱眉,“仵作的验尸结果是死者腐化时间大概于半个月左右,算算时间,那时店铺地权虽已交易给赵锦瑟手中,赵锦瑟也已交托银钱过账,但要说这么一个小姑娘杀人藏尸还待屋里算账,也忒不可思议了,本官觉得她嫌疑不大,是以上任地主陈家也要彻查!”顿了下,石东成沉下脸,缓缓道:“但不管幕后真凶是那陈家还是赵锦瑟,藏尸封墙的必跟那四个劳工有关,走脱的两个必须追查,抓到的也得严加拷问。”因为督查使将来,石东成如此谨慎,当然不会把希望都寄托在不知虚实的傅东离身上,自己这边也颇为用心。至于赵锦瑟,两箱子已到手,权且先放她出狱吧。石东成瞥到边侧两箱金子,心情舒缓了许多。——————“被抓的那两个劳工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见了的那两个才有鬼!”虽然后面吊着两个名义上配合赵东离差遣,实则是在看管赵锦瑟的差役,赵锦瑟心态依旧不错,甚至跟人家套话,得知抓了两个逃了两个,顿感觉不妙。“四人是你主动找来装修的?”傅东离问她。“也不算是吧,像我这么有钱的人,肯定不会自己费心去找人啊,只让家里仆役去工人所提了牌子,自有满足要求的工人揭牌上工,走脱了的张老四跟王东两人我也记得,因为装修时我自己画的图纸,还亲自到店里见过。”傅东离看了她一眼,“你觉得他们是初来陵城不到一年的外地人?”“初来不到一年”跟“外地人”,这两个关键词都有点深意。赵锦瑟马上联想到了两人的“回乡”,细细回忆了下,微微皱眉:“所实话,我并不觉得这两人是外地人,一来是他们的口音不像外地的,二来他们的衣着打扮十分接近陵城风俗,而且有好几次我都见他们在吃陵城的羊辣汤,你知道我们陵城虽是江南水城,但风俗特异,比较嗜辣,鲜有外地人能受得了羊辣汤,没有长居三年以上,要满足这三个表现不太可能。”所以揣度张老四跟王东其实更像是本地人——那工人所的资料是作假的。“可州府差人去查访两人居所跟工人所,邻居跟工人所那边的说法皆是他们对外宣称思乡归家。”傅东离眼底略深,“离开约莫已有十天之久。”也就是一在她店里装修完就风紧扯呼了?赵锦瑟:“那我们现在要去他们家里看看?”“不,先去看尸体。”“...”————————停尸房就在眼前,赵锦瑟在远远的就捂住了鼻子。“到了,傅先生,您进去吧,我们在外面候着~”两个差役可不想进去看那恶心又恶臭的尸体,傅东离进去后,看赵锦瑟脸色苍白捂着鼻子,虽说是嫌疑犯,可也有些怜香惜玉,就说:“赵姑娘若是忍不住,在外待着吧,左右您也没仵作的家伙本事,进去也是无用。”“我是真不想进去,可事关性命,我不牺牲一下,怎好意思让别人出力呢。”这话自然是说给傅东离听的,说完赵锦瑟就摆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闷头进去了。这尸体从墙上弄下来了,完完整整就在那儿,肢体细节看得清清楚楚,赵锦瑟靠了墙壁立着,身体绷直跟木头似的。傅东离也没理她,绕着尸体走了一圈,后看向赵锦瑟,“如果觉得太臭。”只想做一做表面功夫的赵锦瑟惊喜,忙顺势说:“我可以出去?这样不太好吧,留你一个人,怎么说这也是因为我的案子,不过既然你坚持,我也不便打扰你,那我就~~”欲拒还迎淋漓尽致,说着她转身就要溜出去。傅东离:“没让你出去。”那是干啥子?“只是提醒你与其用手捏鼻子把自己弄得特别丑,还不如丝巾浸水弄湿遮口鼻,而且只捏鼻子用嘴巴呼吸,也容易将这已经严重腐烂尸身中不利于常人的尸气吸入体内,久了你会恶心昏厥。”“真的?!那你为什么不需要?”你是鬼吗,不用呼吸?“我需要,所以让你弄两条。”“....”“不愿意?刚刚不是说愿意牺牲,否则会不好意思?莫非赵姑娘是在做戏给在下看?”“....”反正可以出去就行,赵锦瑟立马出门去了。她一走,傅东离看着尸体目光一闪,正好此时仵作赶来。——————赵锦瑟弄了两条湿巾,一条湿的抹布巾,一条湿的上等丝帕。“我就一条丝帕,一时也弄不到好的,就找厨房要了一条,丝帕给你用,抹布的给我用,我赵锦瑟一向知进退,绝不亏待帮我的人,怎么样,你感动吗?”赵锦瑟逼逼叨叨进门说着话,结果看到停尸房内多了一人,看衣着应是仵作。仵作跟傅东离都穿着解尸衣,手中握着剖刀,旁边桌子还摆着不少解尸工具。这架势忽然让她想到了杀猪的屠夫。巨人观尸体已经被开膛破肚,尸液流淌,傅东离正在解脑壳,那声音嘎嘎的,听得人瘆得慌。还好赵锦瑟路上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此刻身体也只是摇晃了下,扶住门。虽说她早知道自己国家律法森严,却不知邢狱法学先进到这个程度,还可以直接解剖尸体,看那仵作的神态跟门外两差役的表现,好像也是习以为常。把目光挪开的赵锦瑟走过去把湿润的丝帕递过去,但赵东离正闷头解脑壳,一时没理她。仵作倒是急了,“诶,姑娘,这些你可见不得,快出去吧。”“等会。”赵锦瑟看那尸液流淌的,唯恐等下开脑壳溅出什么来,就退开了些,再默默衡量了下傅东离大概一米八六的高度,脚一勾,把旁边椅子勾到他身后,踩上椅子后又高了他许多,附身弯腰伸出手,从后面绕过去,麻利得将丝帕包住了傅东离的脸。解剖这么严肃的事情,自然是以解剖为主了,她就像是一个万能的小助手勤勤恳恳配合到底,影响不了“法医”做手术。然而仵作错愕无语,傅东离的动作也顿了下。在赵锦瑟得意得要下椅子的时候,傅东离凉凉说:“你把我眼睛遮住了。”“啊?哦,我挪挪啊~”赵锦瑟从后面伸出手绕过前面帮他往下扯了扯,“对了吗?不对我再挪挪位置。”这岂是一般操作,最骚气的男女情书话本也不敢这么写啊。尤其两人都长得一副神仙妖孽的面孔。不过神仙妖孽的嘴巴却很毒。赵锦瑟苦口婆心:“这个得弄好,不然等下那尸液喷进你嘴里,而你正好张开嘴呼吸,那画面太美好,我不敢想象。”傅东离冷漠无情:“赵姑娘还可以想象下如果真的那般,那我一定会往你身上吐。”赵锦瑟:“...”仵作翻了个白眼,只好低头看尸体内脏,一边心里嘀咕赶明儿一定要去找个媳妇。傅东离感觉到身后姑娘距离他咫尺,她有分寸,身体倒是没碰上,但垂落的发丝跟袖摆落在他背上跟肩头,偶尔还挠下他的脖子。有些痒。“你可以下来了。”老娘还乐意站不成?赵锦瑟果断下了椅子,然后迅速把椅子放回原地,再急速拉起裙摆往门口跑。“不许出去,站门口。”“....”你以为我是程咬金跟秦叔宝给你辟邪护法的吗?第7章 .验尸赵锦瑟站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到傅东离把尸体缝合好并且收敛清理完毕。停尸房其实并不昏暗,两边四扇窗子打开通风,正是午时阳光正好的时候,光线明朗,内脏一个个完整归位,尸液在手套下缓缓流淌,血肉在指尖针线下来回缝合,可他白衣胜雪,半张脸遮着,只露出寡淡清静的一双眼光裸额头,手上动作不紧不慢,行云流水,细致入微。其实这一切本该是很恐怖的,可是仔细看着看着。——还是很恐怖!可习惯了也好好,赵锦瑟看着看着,有些失神。直到傅东离喊了下她,“扯下来。”“嗯?怎么?“赵锦瑟下意识扯下了抹布。然后傅东离错愕了,因为她鼻子上还夹了一个夹子。难怪自打她进来就不见她有什么过激反应,原来双重防护,这等自我保护求生欲也是没谁了。傅东离自带冰冷心神,马上反应过来,淡淡道:“你夹子上有鼻涕。”啥玩意!赵锦瑟忙取下夹子,傅东离迅速将一片白布放到她鼻子前面,布上沾染了一层黑绿色液体。“闻下什么味道。”美色当前迷人眼,音如冷泉沉人心,赵锦瑟有些恍神,一时也没察觉这白布上什么鬼,下意识就嗅了嗅,然后说:“腐臭的味道。”“详细点。”“腐臭中夹着淡淡的血腥,血腥中夹着淡淡的恶心,恶心中夹着淡淡的铁锈味。等等,你这什么玩意,上面的污渍是?”“死者脑浆里面残留的。”傅东离平静回答。赵锦瑟:“....”傅东离收了白布,看了看她,有些惊讶:“不臭?现在不用夹子跟抹布了?”哎呦我的天!赵锦瑟差点两眼翻白熏晕过去,一秒钟给鼻子上双重防护,扶着门有气无力:“你疯了!干嘛拿这个给我闻!”“因为仵作允许我解剖尸体,却不同意我从脑浆中找出铁针,因为他想给死者留一个完整的脑子跟心脏,我没办法,只好抹了一点针孔位置下的脑浆汁液让你闻一闻。仵作阁下,现在同意我搅脑浆找杀人凶器了吗?”搅~脑浆?仵作跟赵锦瑟:你是魔鬼吗?——————————脑浆里面的铁针还是找到了,足足一寸长,双端无头冒,都很尖细,像是平日常用于缝纫的针,在脑壳上留下的缝隙都很小,仵作自觉地自己长了巨大的见识,兴冲冲去写验尸报告要跟石东成汇报去。傅东成则是在停尸房外借山泉水洗手擦衣,洗着擦着,赵锦瑟还看到他拿出一小盒子从里面挖出一些药膏涂抹,没气泡,倒是能闻到草木香气。赵锦瑟自诩宽容,可刚刚那仇深记于心,于是凑上去好心提醒:“你是不是很怕脏啊?那我得提醒你呦,你的左手袖子上有一块污渍,据我观察跟闻着,可能是从死者肠子里喷溅出来的,我这话没其他意思,反正你懂的。”然后很爷们安慰式得拍了下傅东离的肩头,微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傅东离身体僵了片刻,起身,迅速脱下外衫帅气一甩,扔在了旁边小树上。“哎呦,傅先生,你这样就不对了,小树得罪了你吗?你这样会遭天谴的。”话声刚落,忽然来了一阵妖风,一刮,那轻薄的外衫从小树上飞下来,直接盖在了赵锦瑟头~不,整个人身上。傅东离:“天谴来了。”赵锦瑟:“...”——————这结仇两三次也没拗过命案嫌疑在身,赵锦瑟只能忍气吞声,路上的时候询问傅东离:“你这解剖有什么发现吗?”傅东离倒也没瞒她,“死者身体一共有三处解剖发现,其一,左右臂有抓挠伤,胸口有轻微淤青反应。其二,右手食指插了一根簪子,不过簪子现在州府证物司,已被用作调查。其三,死者脑中铁针。目前看来,致命原因是铁针。”赵锦瑟点点头,但有些疑惑:“这也太凶残了,不过按你这么说,死者生前可能跟人厮打吧,然后被人怒而击杀,但我刚刚看你摆弄脑壳那针孔位置,好像是正顶啊,而死者高度可不低,一般人谁能中中正正把一根一寸长的铁针完全打入死者脑袋,直入脑髓?莫非是武林高手一掌盖顶?可有这等力度,一掌拍人不行吗?”她这怀疑的话可不短,傅东离一边走着,一边听她说完,有些淡淡的嫌弃:“你武侠话本看多了吧。”“瞎说,我一般只看言情话本,别扯开话题,快回答我。”“想知道答案,你再闻闻这个。”他又掏出一块白布来,上面又是青青一块污渍,恶臭扑鼻而来,直把赵锦瑟往后再度踉跄了两步,扶住那颗小树。“姓傅的!你可够丧心病狂的啊,我疯了才给你闻!”“可你已经闻到了,说吧,是不是有一股酒味~”“....”闻不闻还真不是她说了算,一到鼻子跟前就自动闻到了,不过还真别说,是有一股酒味。“是有酒味,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从他胃里弄出来的~~”“是。”“....”我杀了你!————————赵锦瑟虽说身量挺高,在陵城姑娘里面都算是最高挑的一类,可哪扑得倒傅东离啊,加上这是古代,男女无大防,她却也做不到丢了女儿家的矜持优雅——好吧,主要是怕打不过反被打。“算了,之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就当是我为这个案子出力,但你怎么知道我嗅觉非同寻常?”“尸体藏于墙内,你那店里无一人察觉异常,也就你好几天前就上蹿下跳,你鼻子不好谁好?何况来这停尸房的时候,老远你就开始捏鼻子,一般有这种嗅觉的除了狗鼻子,天下唯你一人。”赵锦瑟瘪瘪嘴:“你敢说你没狗鼻子?什么铁锈跟酒味,你自己不也闻到了?!不然会叫我闻?”“我不用闻,我可以推理。”“吹吧你!”傅东离看出赵锦瑟是故意想套他话,“你笨吗?”“不笨!”“那你就自己想。”“....”赵锦瑟按住自己的胸口,想碎大石。“接下来别跟了。”“为何?你去哪?”赵锦瑟正想着目前所得线索呢,见他要甩下他,不由急了。“你又不愿意用你的狗鼻子,跟着我也是无用,何况你在牢里待了一天,不回家洗洗?”“...”她这是被嫌弃脏了?傅东离管自己离去,竟直接出了府门。赵锦瑟倒是可以跟着,因为后头两个差役说按石大人的命令,她可以回家,但他们会到赵府依旧看守。反正就是走哪跟哪,不让她脱身远逃就是了。这是个闲差事,他们乐得尽忠职守。赵锦瑟不搭理他们,也不跟着傅东离,为什么不跟?跟个屁啊!回家洗澡去!——————陵城州官爱惜羽毛,赵家大小姐却爱惜美貌,被人嫌弃没洗澡很脏,简直是奇耻大辱。黑着脸的赵锦瑟果断回赵家,结果赵富贵在门口折腾了个火盆,把她吓了一跳。“你这是干嘛。”“踏一踏,去去晦气,来来,快点!”“哎呦我的亲爹,得了吧,我这嫌疑还没洗脱呢,而且你这是小火盆吗?火势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我烤了呢~”虽然嫌弃,赵锦瑟还是配合得撩起裙摆尽量优雅地跳过火盆,然后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换了一身衣物,再熏点香水,这才像是活了过来。“怎么?案子很难吗?”赵富贵忧心案子,在她洗完澡后赶来,赵锦瑟并未把线索跟他说明,只说时间这么短,线索不多。见她神色疲惫,赵富贵知道她肯定在牢里没睡好,就让她好生睡一觉,“没准你醒来案子就破了呢!”“希望如此。”赵锦瑟躺下眯着眼,过了一会,忽然睁开眼。她知道死者是谁了!第8章 .搬运午后阳光暖洋洋,道旁清风微微凉。赵锦瑟赶到杏花街,这条街是陵城有名的“贫民区”,多是城中贫苦农家居住地,也是外来务工的人租赁居住的地方,因赵锦瑟衣着华贵,美貌如花,引来不少百姓观望,也有不少地痞流子聚集,但并未有人上前搭讪调戏。因为后面跟着两个官差跟四个五大三粗的赵家仆役,谁敢放肆?门推开,赵锦瑟看了一眼有些空荡的院子,小心踩着走进去,屋子门是开的,里面有些昏暗,她探了探脑袋往里面看,“傅东离?傅先生?姓傅的?你在吗?”她小心翼翼走进去,才踏入半只脚,忽然看到门外倾泻进来的阳光有一处长长阴影。这阴影不是她的,就在她身边。赵锦瑟吓了一跳,抬手往旁边就是一拳!砰!被击中的人倒在门上,捂着肚子,后面的差役跟仆役听到动静纷纷破门冲进来,一看~~“傅先生!”赵锦瑟也才看清是傅东离,忙收回拳头,询问他怎么样了。“赵姑娘这是故意报复我?”傅东离揉着腹部,眉头紧锁。“我..我怎知道是你!刚刚喊你又不应,我还以为是什么歹人~”赵锦瑟也不大好意思,怕他有个好歹,便说要带他去问医。“我休息下便好,不过赵姑娘力气挺大。”这对一个美女来说不是一个夸奖,虽然她是东北一枝花。“还好啦,我平常力气很小的,倒是傅先生你看起来高高挺挺的,但挺没用的啊,难怪长得白白嫩嫩的。”互相伤害么,谁不会啊。呵呵。见不是危险人物,差役跟仆役也就不管了,而且这屋子没住人好多天,灰尘不少,他们也没久待,到院子去了。“你真没事了?还是看个医生吧,我出钱。”“没事,你这么紧张作甚?”傅东离看她一再要求看医生,顿有一种错觉,这赵家姑娘外在精明,其实心地还是好的。“废话,万一你日后有什么伤情反复讹上我怎么办,毕竟我这么富裕。”傅东离漠了下,淡淡提醒她:“恕我直言,目前你还是戴罪之身。”这种蛋蛋的威胁感。赵锦瑟马上改口:“当然,被傅先生你怎么讹我都心甘情愿。”“呵!罢了,你来这里做什么?”傅东离凉凉看她,双手负背,说:“肯用你的狗鼻子相助我查案,还是已猜到案情一二?”这才是正经事儿啊!赵锦瑟忙细细说起自己在家里想到的事情。“第一,簪子这东西乃女人之物。第二,死者身上双臂有抓挠伤,胸口也有捶打痕,这一般是女子撒泼厮打的特点。这两点加起来,可以猜测有个女子是参与此案的,但是呢,那铁针入脑的方式非一般女子所能做到,于是死者胃里的酒就得到了应证——那女子便是用酒灌晕了死者,或者死者自己本身已喝醉,在死者失去反抗能力后,女子将铁针刺入他脑袋~并因为极度的怒意,断指插簪!”赵锦瑟脑洞大开,也来了劲儿。傅东离没什么反应,问:“然后呢?”然后?赵锦瑟眉梢飞扬,“就知道你这人挑剔!我还知道死者是谁。陈家知道吧,就是陈家夫人把那店铺卖给我的,我没问题,那肯定就是他们家有问题啊!”“劳工是你雇的,不是她雇的,中墙也是你接了店后才砌成的,你说她有问题,但相比之下,依旧是你最有嫌疑。”额,好像是这个道理,赵锦瑟一时哑口无言,但一想又皱眉了,“不对,那中墙是陈家夫人建议我砌的,因为本来那屋子是空置的,并不做商用,她知道我要开店,就说那还缺一面中壁,不过在我们陵城,店铺内部装修样式都有这样一面中壁,俗称风水壁,招财引富,她那样推荐也很自然,毕竟这是风俗。”傅东离似乎对赵锦瑟这番话有些在意,“那在场可还有他人?”“好几个人啊,我跟陈夫人带着的丫鬟仆役都在,她的管家也在。”然后差人去工人所雇人,一切都很自然而然,并无什么蹊跷,现在赵锦瑟想来都挑不出毛病。“如果说陈夫人要陷害我,我不太相信,毕竟我赵家跟陈家并无仇怨。”虽说提及陈家是为了自保,但赵锦瑟也有自己的谨慎。傅东离瞥过她,幽幽道:“若是你父亲跟陈家有生意冲突,也未可知。”赵锦瑟撇嘴,“那我更相信是她嫉妒我的美貌。”这么肯定?傅东离眼里略思索,却不再说话。“对了,你还没问我认定的死者是谁呢。”“陈家老爷。”傅东离没问她,自己说了。愣松了下,赵锦瑟难掩吃惊,“你怎知道我猜的是他?”“刚刚你笃定你父亲跟陈家并无生意场上的冲突,可见对两家生意是深知的,我也听说过陈家主要经营绸货,时常南来北走,在外一走就是一两个月,恰好本案案发后并未对上任何失踪案,也没有百姓来报官认尸,可见这死者若非外地人就是工作营生所需,失踪也无人怀疑。当然你并不会因此就认定是陈家老爷,但因为你见过或者听过此人,知道他的大概身高,又匹配死者尸身衣物才联想到他,恰好,我也想到是他。”那样上等的衣物,整个陵城穿得起的也在少数,结合地点跟时间还有大概案情细节,那位陈家老爷是最有可能的。“丫,你还挺厉害的,差不多就是这样,我猜死者就是那陈瑞生。”赵锦瑟挺佩服傅东离的,提起陈瑞生,她皱眉:“不过我没见过他,只听说此人比较好色,就是平常有酒宴往来,我爹也从不让我见他。”顿了下,赵锦瑟也说:“但我知道他跟陈家夫人久来不和,时常打闹,前段时间也便是我买店铺的那时候,他们两夫妻还大打出手。不过这条线索我建议你只拿来当参考,不能完全凭此先入为主。”这话有些奇怪,她提及的这事对陈夫人是十分不利的,毕竟买店面的事情就跟她有关,可她又特意说明?似乎看出傅东离怀疑,赵锦瑟忙说:“我这可不是故作善良,只是杀人命案这种事儿必然要讲究理性分析跟铁定证据,这种想当然的线索很容易影响人的判断,也就跟你说说,真让我上衙门,我也不会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你好像对那嫌疑颇大的陈夫人很有好感。”赵锦瑟一愣,后皱眉说:“只是觉得她不太容易而已。”她也没说陈家背景,因为傅东离肯定会去查。说完后有片刻寂静,赵锦瑟觉得有些尴尬,就转头观察起这个屋子,看着看着,她摸摸鼻子,“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她的目光落在那一小方桌子上。桌子椅子都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杯具,只有一个茶壶。“两人钱财不多,家里能用的茶壶杯子应该就一套,可我找过这间屋子,未曾看见一个杯子,若非这两人抠门成性,回乡也要带上它们,就是被人另外取走,你觉得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赵锦瑟看向背光站着的傅东离,她迟疑了下,走到桌子边上,弯下腰平视桌上,上面已有一层浅浅的灰尘覆盖,但还是能看清上面有一些痕迹,好像是什么液体发干后留下的。其实用不着看,她鼻子嗅了嗅就知道这是什么。哪怕已经隔了许多天,她还是能闻到桌上那片痕迹留下的酒味。“酒?这上面曾倒了一些酒,应该是杯子倒了,里面剩余的酒水流出来干了,没人收拾桌子,说明在那时他们就已经走了,或者说....”赵锦瑟站起来,皱眉,却听到傅东离说:“或者说那时候他们就已经被客人带来的酒给迷晕或者毒死,那位客人带走杯子,只是怕杯子里面沾有的毒酒被查出来,索性直接带走销毁,还有这杏花街是有名的工人巷,居住的多数穷苦人家,也常有壮力外出做工,家里经常有板车停靠,光是张老四跟王东他们这家一排过去的房子,十家就有七家有板车的,我想往常在你店里装修时,这两人也用过板车的吧?”赵锦瑟一想,还真有,“有的啊,他们从石场运载石块或是其他材料都有用车,我去了五回就撞见那板车三回。”她一说,猛然反应过来,立即推开门冲到院子,在差役等人惊讶的目光下环顾整个院子。“不在?你们府衙可找到什么板车拉到府衙去调查过?”差役们惊讶,却否认了,只说那日他们来是找人的,找不到人又听隔壁说两人回乡,于是他们就撤了,这里的东西基本上跟原来保持一致。所以板车去哪了?莫非是~~第9章 .公堂赵锦瑟转头看向走出来的傅东离,他的目光在院门地上凉凉扫了下,淡淡道:“板车自有板车的用途,既可以运物,自也可以运人。”可以偷偷运那陈瑞生,也可以用来运其他人。他这一说,赵锦瑟目光一扫,看准了一个角落,那里应该是平常放板车的地方,因为地面留有的土灰比较多,像是板车用完停放后掉落下来累积的,而且土灰颜色各有不同,因为出入的地方不一样,带回来的土也不一样。现在板车不在,却有不少蔓延出来的车辙印从那角落达到院门口。深浅不一。赵锦瑟走过去看了看,虽然也有一些脚印影响,但还是很看出这土地上的车辙印分成两种。“一深一浅,浅的比较多,日积月累,不是很显眼,深的就一次,特别明显,一般他们这种人都是做完工把板车拉回家,板车上是没有运输物的,比较轻,如果从家里运出什么,车辙印当然会比较重。”差役听明白了,一惊:“赵姑娘您说的莫非是尸体?!那张老四跟王东被杀运出去了?”“不知道,猜测而已。”赵锦瑟知道自己不是专业人士,就站在了一边,因为傅东离走过来了。“两个人的重量不足以让板车有这么深的车辙印,连着这么久都消不了,除非那天下过雨,土质松软也易凝结,最近没下过雨,但十天前的那晚下过一场。”他凉凉看向差役们,“去查问下附近的人那晚上有没有见过一个人提着一壶酒来找张老四跟王东两人,或者是否见过一个人推着板车离开,板车上用大布盖了大件东西。”或许一早就得到石东成命令,知道要配合傅东离查案,差役们听闻后马上动身起来。挨家挨户查问需要时间,但因为那晚是下雨天,所以这里的人印象还比较深,问起来也方便,很快一个差役就带来了一个平常在巷尾卖早点的老妇。卖早点的,贪黑准备食材,早起准备贩卖,时间点是正好的,这老妇就说:“回禀大人,那时大概是寅时左右,老身正忙着准备蒸包子呢,倒是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动静,远远的,看到那道上有人推着板车离开,对了,就是官爷说的板车上面盖了大布,遮得严严实实,还用绳索捆得死死的,老身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奇怪,她也说不上来。赵锦瑟却暗自揣测:遮得严实又捆绑起来,说明是珍贵物件,这巷子住的都是外出做工的穷人,板车只是工具,哪有什么珍贵物件会给他们带回家运载,也只能是自产自销的死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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