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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知雅意》TXT全集下载_10(1 / 1)

顿了下,秦孟川猜测:“除非此人是你绝对可信的。”“谈不上可信,只是他就算见到你也不敢多说,已经定了的案子,该满意的人都已经满意了,除非有更多利益,否则谁愿意去掀开这破烂盖子?”傅东离端起茶杯,轻嗅茶香,淡淡一笑:“现在的我,可没有价值让那些人动手了。”————————林言尘见到了秦孟川,虽一时惊讶,但也马上行礼,之后并不多对秦孟川猜疑什么,因为官场之人最知道祸从口出。“倒是来得刚刚好,能喝上一口热茶,这天可有些冷了。”林言尘坐下后,就对傅东离说:“你一向自诩聪明,不如猜猜我今日来意?”“一向威严的御廷司少司林大人不如让你部下们猜猜你为什么勤劳于公事,日常熬夜看城中消息。”林言尘正要说话,傅东离:“我想他们没人猜得出其实这是因为——你八卦。”“你!”林言尘尴尬,差点呛了茶水。秦孟川一时也没忍住,翘了翘嘴角,问道:“林大人勤劳于公事,本王也素来有耳闻,但料想今日便服前来,是为了些稀奇古怪的好玩事儿?”八卦的人,自然好稀奇热闹事儿。林言尘早知道这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也就不遮掩了,只笑道:“确实好玩。这礼部典正赵沿殿下可知道?”见秦孟川一愣,面露尴尬,林言尘便知自己问错了,立马改过来,“此人也不出风头,没什么才干,殿下不知也正常,不过这次倒是出名了。”林言尘把事儿详详细细说了。说完后还带着笑,“如今赵家可一片鸡飞狗跳,吃憋着呢,不过想想也是挺顺气儿的,那陵城赵家可真不是省油的灯,尤是那你的那个赵姑娘。”“陵城赵家?”秦孟川挑了剑眉,“这家人我倒是遇见了,的确有些能耐,跟一般商贾之家不太一样,至于那什么赵姑娘...”他偏头看傅东离:“你的?我却不知道你在陵城才一年,便看上了一姑娘家。”“我也不知八卦是能传染的。”傅东离凉凉瞥过他们,自如喝着茶,对此事不太感兴趣似的。林言尘却不太愿意,他这下了公务就喜欢寻人八卦,但有不愿意暴露本性,也就眼前寥寥一人可以消遣了。“那赵家父女想必从前是吃了赵家不少羞辱,这次差点掉这么大一坑,没忍住,把事情闹大了,虽然当时得意,但那赵沿再怎么样也是朝廷命官,至少也有些人脉可走,这事儿不会整摆到刑堂上来,但折损的名声,他们是一定要从赵家父女身上讨回来的,若是在陵城还好,可如今那赵姑娘可是要待在邯炀进学的,日后免不了要吃大亏。”他这话很有道理,但秦孟川却想到了赵富贵的五艘商船,那商船上带着的打手可足足有一百个。而且个个高大威武精干。“你这话里有两处错误。”傅东离忽然说。其余两人都是一愣。“其一,那么大一坑,那两父女早有准备,掉不下去。”“其二,既然早有准备避开了大坑,大亏就更不愿吃了,因为有人会护着他们。”早有准备?有人护着?谁?!林言尘盯着傅东离,似惊讶又不似惊讶,“你?!”——————其实在出发去赵家之前,赵锦瑟换身衣服出来,林雨见到了,愣神后还有些迟疑,喃喃道:“小姐,这样是不是太出彩了?”赵富贵也直皱眉,“你这样不妥,去了后倒是可以风光一时,可一离开,都不知里面要怎么传你的留言。”什么商贾之女风月之气,定然是极难听的,而女子若是名声难听的,将来便要吃大亏。“还能是什么留言啊,左右说我容貌太甚,没有良家闺秀之气,低俗无德云云罢了。”“这样还不严重?!”赵锦瑟正对镜戴耳坠,漫不经心说:“你们看这衣裙可华美艳丽?”林雨猛摇头。赵富贵也没说话。“既然不华美艳丽,便是我自己的缘故咯,人长什么样,天生注定,莫非要我故意扮丑不成。”“这世间女子的眼睛只在看女人的时候才最准,我是不是故意装扮的,她们心知肚明,恐怕心里更不舒坦,左右都是心里不舒坦,也左右都要埋汰我的,我为什么不选一个让自己舒坦的方式来?”“况且,你们倒是挑一条我穿着不好看的裙子来。”林雨跟赵富贵:虽然知道你说的是实话,可为什么觉得好气。林雨说不过赵锦瑟,只能乖乖下雨准备出发的东西。留下父女两人后,赵锦瑟开口。“要动手的总归会动手,一个人的欲望不会因为你示弱而停止,也不会因你屈从而转移。父亲,黄金既在手中,有人想拿,可他们敢硬拿吗?带刀见血那叫抢劫,生意场上玩阴的,单靠赵家本身,他们可能玩的过你我?”赵富贵眉头一掀,“官家自有官家的手段,不能小视。”“是啊,若是以前,自然要怕,毕竟民斗不过官,但父亲你可知为何这次我会答应进学来邯炀?按照我从前的性格,可不会走这条路。”赵富贵:“不是因为你孝顺,不忍我难过吗?”不,并不是。赵锦瑟抚了下袖摆,轻哼:“若是这样想会开心,父亲就这样想吧,不过真实原因是那林言尘。”林言尘会庇护他们赵家?肯定不是这个。都不认识呢,也就两三回照面。赵富贵略一思索,忽然想到:“莫非跟他在我们陵城处置了石东成有关?”“自然有关,这天下的贪官无数,也不见其他各地巡查督查使如此严厉,独独在我们陵城跟周边几个沿海城池下了重令?堂堂州官也是四品,可非说下狱就下狱的,而且并不走押解回邯炀审讯判案的流程,直接问罪处理,甚至在几日内就下达了调任诏令,父亲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快了吗?”————————“快,是因为朝廷的政策倚重所向,陵城是南边商业之重城,过往几年给朝廷税收巨大,朝廷看在眼里,户部记在账上,自也会形成君王的意志——君上看到了海运的商机,也见到了沿海商业对国政的巨大推进作用,所以从去年开始,朝廷颁布下来的三省中书令法案中就有大篇幅是为海运管制跟推进做准备的,只是比较隐晦,因为国内格局已成,要改变,必然有一个过程,而贸然行事,会导致一些已经掌握盈利的世家权贵动手遏节,必须徐徐图之。”傅东离说完这段话,便看向林言尘,“你敢说你不知道?”第28章 .考教林言尘表情凝重了些,既想遮掩,又觉得自己遮掩不过,不经意瞟了眼旁边漠然的秦孟川一眼,后叹气,“知道你在陵城的时候,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了,的确,君上暗令里面的确有叫我严苛审查陵城等地的州官,因这几年利益巨大,这些州官多数贪多惫懒,已形成勾连之势,要在明面上不显朝局直接拿下对方,废了我不少功夫,但陵城的石东成是多亏了你跟那赵姑娘,所以我才多关注她一些,不过你是因此觉得我会庇护赵家父女?”他倒真还没想过这个,跟那位姑娘并不熟。“除非是你要求。”林言尘故意补充说道。傅东离转了下温热的茶杯,清冷深瞳微微敛光,“凭你这三品小官,纵然在职邢狱,却人脉不通,未必有那赵沿路数广,靠你?你想得太多了。”林言尘吃瘪,一时悻悻,秦孟川却转头问:“仿若你这话里意思是另有他人相助那赵家父女?左不会是你吧?抑或我出手?”顿了下,他沉声说:“如今我这点能耐还是有的。”赵家父女本不重要,听着也就当趣事,但若是能让他这位清冷凉薄的旧友破例关注,出手也无妨。“刚刚林大人已经说过那两父女不是省油的灯,商贾那一套么,手段其次,烧香请神也是一种路数。”烧香请神?在座两人都不是蠢人,立马反应了过来,尤是在朝的林言尘,“这...烧的是钱,请的大神莫非是君上?”秦孟川皱眉,不太认同:“父王不会为一商贾,除非...”——————“除非君上接下来马上要推出新的国政,涉及沿海商业,朝廷人才辈出,但各有所长,若是君上推行国政,朝廷里谁不想插手这一大块肥肉,单单户部肥缺就足够让正处于党争的几位皇子争先出手,但明面上谁也不敢露出爪牙,最好的手段就是笼络本就在其中的商贾富豪,夺他们为己用。不论人还是物,能为人争夺就是价值所在,父亲你觉得你有被他们拉拢的价值吗?”当然有,其实早些年前就有一些官员想拉拢他当朝廷某些大人物的钱袋子,可赵富贵哪里不知道这些大人物背后都站着皇子。涉及皇子,难免牵扯党争,稍微不查就会被牵连株连九族。他做生意胆大,可在这方面委实胆小,所以推脱了不少,以至于得罪了一些官员,否则之前救赵锦瑟也不必奔走那么辛苦。多是那些人在背后故意刁难他。不过这事他没说,不想自己女儿早已看得通透。“既是皇子们都得拉拢你,区区三品典正,还是走下坡路的赵家赵沿又算个什么东西呢,如今我们把他敢觊觎我们赵家财富的事儿给搞大了,这邯炀城的大人物们谁会不知?往小了说,把赵家几十年撑着的门楣给毁了,也算让他们肉疼。往大了说,跟皇子们抢肥肉就是找死,再往大了说,赵家急于对我们出手,是因为早早得到了君上推行国政的内容消息吗?若是如此,赵家又是个什么消息源头?是否也站了皇子的阵营,率先得了消息出手。若是如此,他们必然会查,查来查去,查不出来,那就更可怕了,毕竟隐藏如此深。”赵锦瑟理了下袖子,淡淡吐出一句:“对于这些权贵们而言,捉摸不定的东西是最危险的,提前扼杀才是最安心的。”赵富贵终于懂了,一时心中摄然,“瑟瑟,这些你哪里学来的?”这路数太深了啊!“阿?书里说的啊,你当我这些天看的书都是假的么。”赵锦瑟其实从前不太在意这种事儿,因为觉得太没劲儿了,官场么,太凶险,她一介女流掺和什么,可这些年因为家里生意场涉及朝野的一些龌蹉,她隐约觉得将来总要面对的。你看,国政这不快出来了么,到时候牛鬼蛇神全来了。届时如果还是懵懂无知,可会死得极惨的。“至少咱们陵城赵家一亩三分地得守住了,省得外面那些人说我一个女儿就是无用,不必男儿能担家业。”赵锦瑟轻描淡写,赵富贵却深知这不是几本书的事儿。天下饱读诗书的学问家跟名流那么多,又有几个能这么敏感把握朝政局势的,这路子还一套一套的,活生生把赵家给作死了,只能说他这女儿吧~~心太黑!“心黑好啊,心黑脸白够阴险才不会被人欺负。”赵富贵忽然十分喜滋滋。赵锦瑟:“???啥子玩意?”你才黑!你全家都黑!————————“本来若是没有党争,商贾之事不会让君上过多在意,但若是涉及党争,君上为了一刀切断这种苗头,就绝不会让朝中无关官员涉及半点沿海国政事务,所以赵家就是要被杀的那只鸡。”其余皇子是猴子吗?按你这么说。同为皇子的秦孟川一时失笑,但也说:“这样说来,那赵沿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傅东离似乎觉得这只是稀松平常的事儿,因此对赵家的未来并不太在意,顾自喝茶。“死人未必,但前途基本要被扼杀。但那赵沿本身底子也不干净,你瞧他给赵姑娘安排的那破事儿~那小子我去看过了,两下没熬住就招认了,说是赵家里面有人让他去玷污一姑娘,事成后推脱是那姑娘不检点勾引他,他没能把持住就行,到时那姑娘不仅得嫁给他,还有巨大的嫁妆,让他后半生都不必发愁。”林言尘嗤之以鼻,却留意到傅东离神色没有任何异样。闲谈浅淡,等两人都离开后,傅东离起身收拾了下茶座,过后院的时候,轻轻叹气:“女儿家的前途无关紧要,儿子的才够让人心疼吧。”无人回答,如此寂寥。——————赵家风雨飘摇,烈火烹油也没放在赵锦瑟心上,因自有那些权贵者们料理一切,她一个小女子就是来进学的。这进学得报名啊,钱,她是不缺的,上下颇有技巧性的强势打点后,纵是文风才学独秀于大蜀的第一学院——青衣院,她也顺顺利利到了院长李瞻的跟前。李瞻年过古稀,发白却体态康健,只是为人颇有些严肃,轮到赵锦瑟被他考教的时候,他对赵锦瑟过人姿容没有片刻留神,好像看到的就是一柸沙土。考教内容很多,宽泛,刁钻,容易的有,极难的也有,往往让人反应不过来,纵是赵锦瑟也着了好几次道,渐渐得额头就出了冷汗,等终于结束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额,好了?”“怎的,你还想再考?”“不不不,已足矣,多谢学师考教。”赵锦瑟早已打探到眼前大儒不喜欢别人叫他院长,因此作揖后礼仪到位,不求好感,但求无错。“你愿意,我也没时间。”李瞻睨了她一眼。您是大儒,你怎么说都行啊,我都可以的,不生气。赵锦瑟心中腹诽,脸上受教,“学师说得对,那学生回去等消息?”“回去做什么?还得派人去通知么,太麻烦。”“那,您现在说?”李瞻一板一眼的,也没拿乔,直接说道:“临时抱的大佛脚可还舒坦?不会硌得慌?”额额额?赵锦瑟差点被膈应死,一时尴尬,“学生不知道学师说什么...”“挑的全是如今考学重点,背的全是疑点要素,针对得太明显,但只记形而不悟神,不伦不类!”这批判算是相当厉害了。赵锦瑟哪里知道这青衣院的门这么难进,要知道她素来自诩聪颖,尤其在读书方面无往不利,幼年时巧合见过那些个表哥为了一本书死记硬背欲生欲死,她拿过来才翻翻小半刻就全记住了,那时起她便觉得这些个表哥蠢笨如猪,她是一个也不爱跟着玩的。哪里想这自得的小聪明今天全砸大铁石上了。怎么办呢?据理力争?还是羞惭遁走?赵锦瑟心中一过思虑,便是立马摆正了姿态,不卑不亢说:“学师说的是,是学生读得粗浅了,不过学生半道出家,前些时日才开始学习这些学问,学问一道,深不见底,学生也只能先从死记硬背开始,日后慢慢磨砺观悟,也求有明师指导教引,才不会误入歧途。”李瞻木着脸,“你这是暗示我收你为徒?”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大儒您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咱走点路数行么!赵锦瑟心中憋屈,只能继续大方自然说:“学生才学浅薄,天分粗鄙,哪里敢有这样的要求,当然,若是学师您自己要收学生,学生也是不会拒绝的。”这话说的...李瞻愣了下,后反应过来,上下打量她,“这么多年,倒是第二次见到你这样不要脸的。”赵锦瑟:“???”她刚刚这是被骂了?士可杀不可辱哦,不收就不收,姑奶奶走还不行么!赵锦瑟心中愤慨,但表面上略谦虚:“不敢当,不过第一个是?”“一个更聪明绝顶的,男的,而你是女的,正正好凑一起。”这是哪里来的逻辑,怎就凑一对了!赵锦瑟觉得这李瞻果然如外面说的脾气古怪,说是大儒,但有时候十分不讲礼数,时常把人怼得云里雾里的。不过这什么一对我是不认的。算了,还是换个学院吧。赵锦瑟正要退下。“行了你走吧,明日来上学。”“....”“还看什么?对了,把架子上那五本书捧回去吧,好好看。”“...”赵锦瑟艰难抱着五本书出去了,她一走,李瞻就往内门嗤了一句:“还不出来?”傅东离走出来了,些微叹气:“老师还是一如既往充满童心,喜欢逗人。”李瞻冷笑:“逗人?我看你才逗人,说走就走,五年了不见声息,还以为我这独门弟子死在外面了。好了,如今活着回来了,倒不是给我奔丧,而是厚颜无耻让我收一个跟你一样骨子见黑颇能做戏的臭丫头,傅东离,马不知脸长,你回邯炀前没洗过脸吧!”被辱骂如狗的傅东离也是好气度波澜不惊,提醒他:“老师,气质。”李瞻:“我老了,可以倚老卖老,不用端着气质,倒是你,为何非要我收她?”傅东离:“您的独门弟子我已经废了,未免老师你晚年空虚寂寞,给你找一徒弟,天赋异禀,心黑手辣,厚颜无耻,富可流油不缺钱,这样的弟子可适合?”咦?李瞻略惊讶,又思索了片刻,后才说:“我以为你是想找一姑娘跟你组合成雌雄双煞到处坑人。”傅东离:“...”静默片刻,傅东离似乎觉得这番话很是莫名其妙,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恩师,明月绮丽般正经说:“不曾,我对这姑娘绝无半点其他心思,只是师妹而已。”第29章 .威胁只是“师妹”的赵锦瑟此时十分苦恼后悔,早知这位李大儒院长脾气如此刁钻,就不必顾及怕被青衣院的学师认为娇弱吃不得苦,因此不带林雨跟小厮陪伴了。左右都看透了她,她又何必故作独立坚强呢。现在这五本书本本厚重,可把她累得够呛,颇有些狼狈的模样。狼狈的赵锦瑟依旧吸引了不少来往的学子,倒是有人秉承了风度,见赵锦瑟体态纤薄,委实不堪重负,便想过来搭一把手,但还未过来,就见赵锦瑟已被三人围上了。咦,这么多人来帮忙?赵锦瑟刚欣喜,见着眼前人样貌却是挑眉。哦,不是来帮忙,是来找茬的吧。来者是赵家三位公子,年纪也是二十左右上下,此时正十分怨恨看着赵锦瑟。赵锦瑟睨了他一眼,正要绕开,他们又挪了步子挡住了。明摆着是要膈应了她是吧,可她前三天已经出了大风光,如今邯炀对她风评恐怕不太好,各种猜测都有,如今进学了,先给学师们端正学习的低调印象比较好,万不能再折腾出什么,就算折腾,也得委婉优雅一点。所以本来想撸袖子怼死这公子哥的赵锦瑟转念就露出了怯怯模样,紧紧抱住五本书,往后退了一步。“你..你们想做什么?!”商贾之女么,自是没有什么仪仗的,那怯怯的样子十分小家子气。三位赵家公子一想到自家因为眼前女子遭受的糟心事儿,就再对她的美貌没有任何动心,只有满心怨恨。“毒女!你跟你那利欲熏心的父亲联手设局坑害我赵家,心机歹毒如蛇蝎,竟还有脸来我们青衣院!”“今天我若是不揭破你的真面目,我就不叫赵礼!”赵礼三人大声嚷嚷,试图引来人关注,好让赵锦瑟出丑于人前。赵锦瑟果然羞红了脸,无辜极了,特别无助,“没坑,我坑你们做什么,你们家又那么穷,一口吃的都没有~~”赵礼三人:“???”到现在还在抹黑我们家!这女人果然狡诈!气炸!“闭嘴!明明是你不知检点勾引外男,还污蔑我们赵家!”赵礼愤怒指责。赵锦瑟眨巴下大眼睛,弱弱地说:“不是已经被送到都府调查了么,你骂我有什么用。”顿了下,她坦然又无奈地说:“如果骂我你会觉得舒坦点,那你骂吧,反正也只是骂骂而已。”这话听在外人耳里,自觉得这姑娘委屈大度,外加她容貌过人,我见犹怜,越发显得赵礼气势强横面目可憎。但这话听在赵礼三人尤其是脾气最为火爆的赵礼耳里,便是觉得这赵锦瑟惺惺作态,自持他们三人不敢动粗才如此厚颜无耻。只是骂骂而已,你敢打她吗?不敢吧。这样一觉得,赵礼便生了恼怒跟戾气,直骂:“贱人!”然后抬手就往赵锦瑟脸上打去。赵锦瑟往后一躲,避开了这一巴掌,也险险稳住了手里摇摇晃晃的五本书,脸上有吃惊跟惊恐。“你疯了!怎么能打我!”那表情,那语气,真真可怜到了极致。是啊,怎么能打她呢。不管是百年前还是百年后,男子当众打女子都是不可取的,何况是读书人,还是在学院里,简直有辱斯文。就算不为可怜赵锦瑟,单以赵礼如此行径,边上见着的学子们也都怒了,纷纷上前来喝止赵礼。彼时赵礼也回神醒悟过来了,懊悔是有的,更多的是对赵锦瑟的愤懑,定是这女人故意激怒他的!他正要继续纠缠赵锦瑟,其余学子劝都劝不住,就有人叫嚷着要去喊学师。。陡然,边上一教室开窗内忽飞出一本书来,飞在半空直接砸了赵礼脑袋。瞬息,赵礼脑袋就见了血。赵锦瑟:“???”往身后那窗子一看。“吵死了!还要不要让睡觉了!”冷冽乖戾的声儿,也是冷冽乖戾的人,这少年人也才十六左右,唇红齿白,生得那叫一个好样貌,贵气逼人,更何况他锦衣佩玉兰,腕上还挂着漆黑发亮的玉珠串子,只瞧着都是极端权贵人家出来的少年郎。赵锦瑟见到那黑玉珠子就认出来了,墨珩珠,每一颗都价值连城,何况这么一串!这小子好大的背景,难怪敢在青衣院用书砸人。赵礼本愤怒,见着砸他的人却是吓坏了,脸色发白,身体抖颤,比要被学师惩戒还要惊恐。“郡,郡王殿下。”郡王?还是皇室子弟!赵锦瑟心头也生了莫大的忌惮,暗骂赵家三人晦气,她本不想招惹这些权贵的。真是麻烦了!“亏你还认得我,活腻歪了?大中午吵得跟鸭子一样,呱呱呱的,烦死人了!”沈焱无法无天惯了,平日里在规矩森严的青衣院都我行我素,鲜少有人能制衡他,何况他一向有午睡习惯,起床气尤其大,若是谁打扰了他,便是要把天都掀翻了的。此时瞧着赵礼就满是戾气,“你找死?”谁想找死啊!赵礼三人忙跪地磕头求饶。沈焱皱眉,面无表情,忽看着赵锦瑟,冷飕飕一句:“你为什么不跪?觉得自己很无辜?“已经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赵锦瑟心中暗骂这些权贵子弟霸道,却也纠结要不要跪下。为了小命着想,跪一跪也无妨。就看是否一定要跪。须臾,赵锦瑟抱紧了手里的书,微微欠身,后站起了,回:“郡王殿下海涵,民女倒是想跪,却怕冲撞了青衣院的规矩,毕竟青衣院立世根本乃是——天地正气,人间正义,文以律司克己,尊以君王敬上。非天地先师,非人间郡王,在青衣院何以跪,殿下刚刚被我们无端吵闹惊醒,本盛怒,却还是没有出手惩戒,说明殿下心中也敬重青衣院规矩,既如此,民女又岂敢因为这一跪连累了殿下呢。”她这番话说完,不少学子纷纷赞扬,跪着的赵家三人面如土色了,一时极想站起来,又不敢站起来,只觉得双腿千斤重。沈焱吃惊,瞪了瞪赵锦瑟,但也只当她说的对,因为刚刚赵礼三人跪下的时候他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刚睡醒,还没反应过来。现在一想,这不是害小爷吗?“还跪着作甚,还不起来!想害本殿下?!”沈焱低斥,赵礼三人刚要站起。“不用起了。”一道凉凉声传来,众人扭头一看,看到高大魁梧的青衣院监师周誊,后者面无表情。“不是喜欢跪吗?那就跪着,总比出手打女子来得气派。”周誊此人,赵锦瑟是花钱买过消息的,如果说青衣院院长李瞻最刁钻,阴晴不定,那监师周誊就是最严酷,而且从来没晴过,他就是一片移动的阴雨天。哦,偶尔还打雷。比如现在。赵礼三人已然惊恐,却不敢求饶,因为深知这位监师的脾气。看赵家三子这么凄惨,秦鱼心里还是感觉挺爽的,但嘴角压着,不能笑,免得被牵连。“还有你!沈焱!”沈焱被点到名,撇撇嘴,“周老师,这事儿可怪不得我,跟我没干系,是他们自己要跪的!”周誊:“书是你扔的?”沈焱不置可否,“谁让他们吵我!”周誊冷笑:“那你也吵到我跟院长以及其他所有同窗,不罚你,难道还罚那本书?”顿了下,周誊目光落在地上那本书上,十分冷厉:“还不快捡起来!”蜀国权贵林立,何况还有各地门阀子弟云聚邯炀,郡王亦是有那么好几个的,若是普通小郡王,在青衣院还不敢多放肆,因单单青衣院本身就有弹劾皇族子弟的权利,更别说院长李瞻是天下大儒,门生无数,他说话,便是君上也是会仔细聆听的,可沈焱此人不一样。一来此人出自南岭第一异族王府,父族一脉根基深厚,深得皇室信任,二来沈焱的母亲乃是君上同父同母的亲妹,等同君上亲侄,从小受宠,更不必说,所以他对周誊也不是那么在意。只站在原地嗤之以鼻。这面子落得很厉害,赵锦瑟觉得神仙打架殃及凡人,自己要不要溜走呢?却不知下一刻,周誊就淡淡来了一句:“沈焱,听说不日你姐姐清河郡主就会来邯炀考教你的学问~”沈焱脸色一变,“你威胁我?”周誊:“刚开学,距离期末学考还很久远,但平日里的德行评估,我还是有述写之权的。你若认为这是威胁,那你的认为没有错,这的确是威胁。”沈焱脸色极为难看。厉害厉害了,这都敢威胁。这青衣院庙大妖风大啊,到处都是妖神打架,赵锦瑟抱着书,把脸掩在书后面。沈焱似乎怕极了自己那个姐姐,于是脸色变了好几番,终究弯腰捡起了那本书,起身的时候,正好看到躲在书后面跟鹌鹑似的赵锦瑟,顿时来了气。“凭什么只罚我!她就没错?”赵锦瑟心中暗叫不好。周誊睨了赵锦瑟一眼,瞥到她手里的书,挑眉,若有所思,说道:“你们两个一起打理紫滇院,没打理干净不许走。”鬼才要跟这小霸王一起,还不得被他整死!赵锦瑟憋不住了,出声说:“这位学师,目前我还不是贵院的学生,今日只是来报名的,恐怕...”“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你手里的书是从院长那偷来的?”“....”她确定了,这青衣院是个坑。第30章 .芙蓉报名当天就被罚扫地,就当自己跟这座学院有缘吧,赵锦瑟如此安慰自己,但当她看到院落巨大的紫滇院,那郁闷自不必说——这缘分忒大了些,她可以拒绝吗?身边传来某位小郡王的冷笑声:“土包子,看傻了吧!拿着!”拿什么?赵锦瑟一转头就看到这小霸王把扫帚扔了过来。“殿下,我有扫帚了。”惹不起这位殿下,赵锦瑟也只能好言好语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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