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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乐谙》TXT全集下载_21(1 / 1)

......天寒在外,心寒在内。抱着自家弟弟的尸身在怀里,其上早已无甚温度。阿佐愈发抱得紧了些,以自身宽袍遮了它的脸去。“冷罢......哥哥这便带你回家去。”作者有话:阿佑是个好孩子啊,嘤嘤嘤。第60章恍然间, 那些个恨意耐也耐不住的跑出来。杀弟之恨, 不共戴天。有生之年, 胥淳须得死在他手上。回转妖界时带回去的,也仅仅有那五具尸身罢了。小殿下未曾寻到,幸雨未见其人,连着王儒都不见了, 可见的是来迟了。最坏的情况,便是胥淳那头的人联合人界北房的势力,早已经将几人掳了去。妖帝陛下的猜想多半是得到了验证......回宫之后,他也可想妖帝的反应。该是不会比自己好到哪里去的。来时的几队人马一人未少,走时多了五副车架,白布盖了尸身面容。阿佐前头骑马领了路,回头瞧了一眼身后, 咬牙道:“时辰到了,出发罢。”回去便可向妖帝请兵, 大战在即,这回他需得亲自上战场去讨这笔债。*仙界, 上乙尊神府。上乙自外头回转。他自出关以来,只去见过一次天帝,还是衣衫破烂容颜未整的时刻。后在天帝那里知晓了自己妻女之事,心殇大过了一切, 甩袖子便走了。此番寻了乐谙回家,是件天大的事儿。作为臣下,合该去同天帝告知清楚的, 也为当时的逾矩之事请罪。去见天帝这一趟,免不了。这刚一回转,脚步子自然而然的便朝着乐谙居住的这处蜚语阁去了。适而,远远就瞧见了外头站作一排的婢子们。上乙这心陡然便紧了一紧,忧心着乐谙会否出了什么事儿,快步过去。走到近处,可依稀听见蜚语阁内的言语之声,上乙可见的皱了眉头。主事的那位正欲上前报些什么,又被上乙抬手制了,继而挥手,示意她们尽数退下。......婢子一走,蜚语阁内的话语声也便没了。乐谙那双耳朵,若说前头未有注意听外头的声响,没有发觉上乙前来。那么一行婢子退下时,发出的声响太大了些,她这双耳容不得当作没有听见。幸雨哭得脱了力,倚着乐谙的身子,小脸趴在她的肩头。“我出去寻那位神君,你便就在此处等着我的消息好不好。”乐谙扶了她的身子,正色道。外间估摸着就是上乙神君回了。依着幸雨那时说的话,阿佑当真是在明知定会送命的情势下说出的那话,想叫幸雨往后也好生的生活,自己丝毫未有考虑过......若阿佑当真没了,对于她眼前这丫头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了些。乐谙那话说完,幸雨还是那副丢了心魂的模样,半晌未有言语一句。乐谙生怕外面的上乙就这般推门进来,说出幸雨最想知道的那事,结果若不好,幸雨该如何自处。既如此,倒并不如让她好好在此休息,稍缓些时刻。此番出来第一次将焦佷教授的术法用出来,竟是在这样凄婉的时候。乐谙自嘲的笑了笑,随后并了两指凝了气,用了些气力注进幸雨后颈。幸雨未多时便软了身子,堪堪倒进了乐谙怀中。取了近处的绢布,乐谙替她将满脸的泪拭了,搀着扶到榻上,照料着她躺好身子。“若阿佑真的出了事...那他应当也是希望,希望我将你好生做安排。我不可让他失望了,你莫要怪我。”......她站直身子,欲要出了阁门去见门外的人,步子刚跨出一小步,脑袋的眩晕来得毫无预兆。这般步子便顿住了,紧等着这阵儿的眩晕过去。这样子的眩晕出现,已不是第一次了,连着半月之久,都有这般的情况出现。乐谙每每咬牙忍上些时候,撑过去也就作罢了。不知为何,在人界宅子里时,她怕极了见王儒这人。一瞧见他的眼睛,自己就憋闷着觉得心酸,他那眼睛生的好看,里头流转的光彩十分引人,不过里头多了些旁的东西,叫人不敢再看。当时只想,可忍下来,也就不必见王儒了,眩晕之症便拖到了这时候。追溯起来,好似也是从伤了身子那次始的。不过.....这次好像比往常还要严重一些。缓过了劲儿,乐谙捂了小腹,小腹这处的闷疼细细密密的,叫人忽视不掉。......门口站了许久的上乙,也是侧耳听了里头情状许久。他那一双耳朵也是天生天长的敏锐,用着它细细听了里头。略加思虑也知,乐谙这时定然不愿让他进去见到那位姑娘。至于她那位阿佑哥哥,既留下来了,怎可能还活着呢。即使能活,那位恐怕也不会愿意沦为胥淳的俘虏,这般傲骨怕是死状也不会太好看.....可叹,这事他不可插手,插手那位便算是白死了。真不敢想,他如果没能找到乐谙,那么乐谙就是同那位一样的下场了。心中将胥淳的名字轻轻念了几回,算作记下了。......待到里头正在没了什么动静,乐谙同幸雨小声说了那一句,上乙才有了进去的心思。在门口又等上了一会子,他伸出了手轻轻敲了门:“谙儿,是爹爹。”里面又默了一阵儿,后才听着乐谙回道:“进来罢。”二人一同相处了大半个月,实际也可算得上相熟的。只是这身份陡然之间毫无预期的变了,只怕她心里膈应。他倒也没有非得让乐谙唤他“君父”的心思,若能听见她唤得一声“爹爹”也就知足了。推开了沉梨木门进去,一股子甜淡的香气涌进上乙鼻子里去了。此味道的香,该是天界熏兰阁所出的珍品,御赐之物。府里的婢子丫头知晓拿出来用,还算得上是在尽心伺候的。乐谙脸色不大好,小脸微白唇色也是淡淡。一袭红色的衣裙被婢子们伺候着换上后,更显得娇弱了些。床榻不远处,几步开外,布有一处桌案小几,椅凳有三。乐谙便就坐在那边的椅凳上,睁着一双水眸瞧着上乙进来。上乙还不曾出言,乐谙出口便将他堵了。她问道:“母亲呢?阿佑呢?他们在哪里......”......“你原是可以救阿佑的,是不是?”得知眼前这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是欣喜的,酸楚的,期待的。父亲一词,原是无比陌生,直到眼前这人出现,它竟然也慢慢的开始在她心中有了轮廓。便是像上乙这般爱护妻女,纵容宠溺的模样。他陪了自己养伤,陪了她许多思念妖王宫思念扶修的午后,甚至还陪着她去逛了小镇的街市,甘心的在后头给她做小厮拎东西......这般去感受,他真是世上顶好的父亲了。可是,他明明有机会去救阿佑,为何偏偏没有如此做!仅仅是因为阿佑当时无关痛痒的几句话吗!上乙似料到了乐谙会这般问话,别过她灼人的视线,兀自开口道:“不是你想象的轻巧样子。五界有五界的规矩,自古下来就是。”思及妖帝,上乙脸上微不可见的闪过不耐,后道:“妖帝那人,你应该相熟......为父今日不论你与他的事,只好生同你说明白。”“阿佑那时的话没错。妖帝现下有意大改自家,妖界情势你应该也是知道一些的。五界皆是一般,各界有各界的事,旁的人若是插手,就是坏了规矩。轻者在位者失信于民,重者两界或就此难安。那日来人是人界之人,胥淳之流,阿佑怎么敢冒险。”“作为臣子,他做得很对,对得起那位妖帝陛下了。”没让妖帝做下的一切部署都成无用功,为此可弃了性命的臣子,可当得起忠义二字。这番理由真实且沉重,她一时便难以接受了。就这样几句话,就端送了阿佑的性命。他方才几岁啊,都还未成婚......她还只是个小娃娃的时候,阿佑就曾抱过她。他是个极温柔的人,抱她一路去千机殿时,还同自己轻轻的说话,哄着她。那时,她同阿佑说了自己的名字,还问他记下了没有。阿佑还默念了几声,声音好听的很,他道,他记下了。“他,他死了,是不是?”哽咽的声音哪是能压得住的,这话问出口,声音都已变了。上乙皱眉,片刻后道:“该是的。”......瞧着乐谙无声哭了许久,上乙从自个儿怀中拿出一绢布递过去。有些人做出的事不合规矩,但这原本是不干他的事。可若惹了乐谙哭成这般,还曾妄图将她抓了做人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看着女儿,上乙说话又柔了几分,“谙儿,爹爹去替你取了那胥淳的性命来,好不好?”乐谙挂了泪的眸子,就这般紧紧盯着他看了好久。他将这话说的太过轻巧,胥淳可为患那样久,怎会轻易被杀。上乙拿了绢布回来,顺着她的泪痕轻轻擦了。乐谙这一双眼睛,当真是和妻子一模一样的,他只需看上一眼就甘愿将一切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去。他笑道:“不必担心。你的爹爹很厉害的,杀他一个费不了太大的力气。”“我会小心行事,不露出仙界之人的痕迹,你不必为那个妖帝的大事担心......”他替那无用的妖帝将胥淳杀了,不论前事乐谙与他有何瓜葛,自此算作一笔勾销。往后日子,二人也不会再有旁的干系了。作者有话:我也是个好孩子......明天就又老一岁的好孩子。不要骂我嘤嘤嘤第61章上乙这几句直戳了乐谙的心窝子。不论是多高深的术法加身, 此去都是危险难当的, 她倒真没去想会否会因为暴露了身份影响妖帝的大事。上一刻, 她多是担心上乙的安危。前头她不明事理的质问也不知有没有伤到人家,一堆的话堵在喉咙里,如今却是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了。愣了会子神,又上乙轻声道:“你今日脸色很差, 听爹爹的,再去休息一会儿。你若不喜欢,爹爹就不让那些婢子来烦你。这是你的家,你乖乖待在家里等爹爹回来,可好?”乐谙颔首,“好。”上乙笑笑,转身便走, 没出阁门又听乐谙在后头唤了一声。她轻声道:“早些回来,爹爹......”上乙微愣, 随即哑了嗓子,“好......”*淳王府位于妖界西南之角, 面宽河而建,后靠漆山,前头难过,后据守军。上乙临空下望看清楚了下头的情况, 眉头也未皱一下。淳王府外头包着的一层结界,双冰之镜,极寒。旁的人靠的近一些, 估计都会伤了身子。不过,于他而言,那处结界聊胜于无罢了。不知几多人加持的结界,也就比妖帝那个好上那么一些些。微末的一些些。呵,左右都是些废物。......隐去了身型,变作一垂暮老人的模样,穿了结界而过,直奔后厅。断岳万丈伞几百年未出了,想不到此番是用在杀一个如此恶心无耻的小人。此刻已是夜半,后厅烛火长燃不灭,厅室之中实际无人。转至后头寝室,灯火已熄,妖气却是极重的。上乙悠悠然停住步子,在窗口远处,细听了一会儿。里间细细的娇/吟之声渐大,带着一起的还有床榻摇摆的声响,男人低低的喘气声。......上乙哪能忍得住,当即就笑了。男人那样的喘息声,不就是阳气不足肾气发虚的表现么。看来这胥淳早年还是个风流的,以至于现下有心无力了。右手幻出断岳万丈伞,以指尖轻敲了伞面儿,他忆起上头应是绘有几只水鸭子来着。妻子称那些个鸭子作,鸳鸯。他有些不舍了。妻子亲手绘制的水鸭子,他也是宝贝的紧,断岳万丈伞用以杀里头那个货色,可惜了。弄污了他的水鸭子,更加的不合算。罢了,就是亲自动手一回又能怎样。起了袖子,又将断岳万丈伞宝贝的藏了进去。细数这时辰差不多了,上乙动了步子。给这胥淳一刻钟太长了,他那身子实在配不上,听听,这便歇了。......掐住胥淳脖颈的那刻,上乙又是忍不住发了笑。这双颊通红的模样,浑身红果果,身上白花花的肉浸了些汗,一抖一抖的颠着,着实叫人忍俊不禁。那脸色姿势......是生怕旁人瞧不出他用了什么春色/禁/药么?上乙手上力道放得重,任胥淳几下扑腾还是叫不出声音。“知道为什么杀你么?嗯?”“......”上乙偏头,笑得邪气。离得他近了些,冲他耳边道:“因为你,吓到我女儿了。”*胥淳一死,榻上那名与他一处的女子才堪堪敢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瞧那样子显然是惧怕极了,身子抖的厉害。上乙如今垂暮老人的模样,厌世颓然,看了那女子一眼,又叫那人骇了一回,往角落缩了一缩。女子怯生生的落泪,躲在角落嘴角倒是勾了好大一个弧度,又哭又笑的。上乙盯着她看了一会子,忽得百感交集。那女子忽得像是想起了什么,抓了他的臂膀,急道:“先生快走,快走...他在如今一死,外面的结界便会有大变化,整个王府的人都会知晓,外头驻军极多,先生得快些走!”上乙一怔,“那你呢,不求老朽带你一同出去?”女子苦笑:“小女这辈子都毁在了他身上,如今他死了,我也算作可死而瞑目了。”“愚昧!为了这样恶心的东西,便放弃了自己?本君带你出去。”“可,可外头全是驻军。”上乙冷道:“不怕。”这事,他进来时就已知晓。前头没将阿佑的性命救回来是因着时局所迫,现今的这人,他有余力便救她一救。*阿佐一行至妖王都,妖王宫外就可见妖帝派来的人快步奔走来迎。在人界时,妖尾卫军士已将情况修书寄往妖王宫内。往日妖王都街市繁荣,来往之人颇多,今日这两旁街道旷然的样子,可见是清了街市的。忠魂归家,阖该如此。与胥淳的脸皮早已经撕破了,宗室的事也已告一段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此话不错。胥淳的人不止一次潜入妖王宫内,潜入响秋殿欲行扶修忧心之事。那时他还是庆幸自己将乐谙等人送走之举,没想到送他们走的结果,自己依旧是难以承担的.....失了乐谙,失了阿佑。妖王都风也萧索,湿冷难当,阿佐一行进了妖王都开始,空中依稀也开始飘下些小雨来。阿佐骑在马上,迎了小雨仰面儿,渴望着就此被淋个透彻。他须得清醒清醒,才可慢慢接受这样难容的事实。......妖帝站于妖王宫正中大红宫门口,候着一行。雨势渐大了,打湿众人袍服发髻,身感更为湿冷。扶修只觉身子麻木,站在那处眼盯着阿佐他们离自己愈来愈近,直至停下。阿佐翻身下马,脚步虚浮之下一个踉跄,勉力多时才得堪堪站定。走至扶修跟前,跪地道:“臣有负陛下所托。”“至陛下所言的那处地方,至始至终未曾寻到小殿下。是臣等失职......家弟与其余亲卫,皆已,皆已丧命。尸身已带回来了。”“求陛下恩准,臣带家弟回族内安葬...他这人实际恋家的很,天气冷了,得早些回家才是。最多三日,臣必回宫履职。”扶修听着,迈了着云靴的双脚,朝车架去了。五副车架是从人界找来的,在扶修眼中是为破烂不堪之物。可,他瞧见了,阿佑与那四人就这般冰冰凉凉的躺在这样的地方,白布一盖,凄婉至极。阿佑在时,也是个很要体面的人。“传朕的车架过来,将阿佑好好的送回去。”正如那纸赐婚的诏书,早早便写好盖印放在千机殿的案头,只等他回来。如今他回来了,自己却予不起他了。唯有这体面,他还给得起。为君者,不可有太过之举,他记了这话几百年。前头他觉为求制衡之术,做一平平庸庸的君王也无不可,直至遇到乐谙,才有欲要尽早肃清妖界内外的想法。这事早在百年之前就该去做,这样便不会连累倒乐谙与阿佑他们.....是他错了。“胥淳勾结外界之事,朕不会轻易放过。胥淳与人界北房勾结,二者,朕必诛杀之!”......阿佑身死,阿佐事丧三日,扶修跟前只余下闻倧一人。闻倧是一个知晓此事之人,这面色真似灰败半残的老人,毫无生气。回了响秋殿,他生平头一回同妖帝话起了自个儿心间的话。闻倧自在案侧磨着往日那方贵重的砚台,好似从前一样,兀自却道:“陛下,阿佑他当真是顶在意幸雨的。”扶修做朱批的手,顿了顿,“朕知道。”闻倧继续道:“可我也是,顶在意他的。”一滴朱墨滴落折子上,染了一处朱红。闻倧垂下眼看向那处朱红,自嘲笑笑,“他是第一个,同我说我与他是一样的人,没有高低贵贱,没有内侍的区别。还愿意同我一道儿喝酒......”“我太喜欢他了。”......闻倧说话已没了分寸,说的倒都是自己的真心话。停了研磨的动作,他问扶修:“陛下怎么不去寻小殿下呢?陛下往日那样喜欢小殿下,什么都纵着,这便弃了么?”这类的话,在平时是绝不可能在闻倧这样守规矩的人口中说出来的。是大不敬,也是帝王秘事。扶修今日是格外的好性子,许是心头压着万千难事的缘故,话语间也是满满的疲累。“朕不是不想,是不能。”乐谙多半就是在胥淳手中,他不止不能寻,且还得装作不在意。他越是在意,乐谙才是越是危险。这层东西,闻倧若是脑子清醒不会想不到。事关乐谙,他现在还没能想出万全的法子。他赌不起,更加不敢赌。不怕别的,就怕乐谙女儿之身被欺负了去。他遭不住旁人那样对他心尖尖儿上的女子,也想不出自己往后会做出怎样出格的事情来。乐谙的脾气秉性他再清楚不过了,加之在妖王宫里一贯就是骄纵着养,到了胥淳那里一定是要受大委屈的。往后就算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也不知得哄上多少时候才缓的过来。罢了。扶修道:“你今日先拿去休息罢,朕的女人,朕一定将她平安带回来。”待千机殿正真静下来的时候,已过了几个时辰,扶修身上淋湿的衣袍都已半干了。闻倧一走,他这眼神着实变得阴翳不少。改完前方军报的朱批,他始站起身子,去了后殿更衣。响秋殿如今已不常回了,扶修多半居在千机殿暖阁中,也好方便来日之事。闻倧传报的功夫甚佳,将情报送至暖阁,他便可知。如此方便省心。“摆驾,乡安郡阁。”今日不同,他需得为了乐谙的事,去一趟乡安郡阁,先不了要与孟宛筠有些来往。他与乡安郡阁孟氏一向是利用居多,从心讲倒也没有亏待过她,相来各取所需罢了。......同胥淳捅破那一层窗户纸后,他便没有来过乡安郡阁这地方。前头思虑的放孟宛筠与濮阳满二人走的事,也不做谈了。乡安郡阁是一贯的对他这个妖帝不存心思,未曾去千机殿碍过他的眼。送个汤陪个膳也从来没有过。显然的,人家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知晓她的心思,便就更快的可抓她的弱点了。虽是无耻了些,却是个有用的法子。内侍扯着嗓子通报了声,里间始有动静,出了人前来开门。婢子瞧见他像是见着了什么稀奇物件儿,惊诧的很,快快行了个不大规矩的礼。扶修脸色冷的难看,“你们主子呢?半点接驾的规矩也不懂,要你们做什么用。”孟宛筠这便自里间快步出来,急道:“陛下恕罪,她们不常见陛下一时间忘了规矩,陛下海量还请宽宥。”扶修睥了她一眼。“罢了,进去罢,朕又事同你商量。”......内室点了暖炉,烘得整间屋子暖气洋洋。可惜扶修冰冷僵硬的身体难感热气,身子的疲累早将他的心神夺了去。此刻唯念着乐谙的事,才堪堪撑到此处。待旁人一走,扶修当即开门见山同她道:“朕要你修书回母家,叫你家人替朕打探清楚淳王府的内里消息。”孟宛筠当场怔住,仿似没听清楚一般,又问了一回。“陛下说什么?”扶修身形一开始摇晃,咬牙嘶哑道:“叫你想法子同你母家通通气儿,给朕查清楚!”孟宛筠满目难解:“陛下这话实在叫人寒心。臣妾母家之人受制于淳王府,如何再给您打探消息。陛下将臣妾的家人置于何地?”感知眼前再瞧不清东西,扶修便已长指一掐眉心,冷道:“朕要做的事,你能拦住么。”“你若不想让你的小满子回到胥淳身边去,便照着朕的意思去做,懂了吗?”濮阳满便是她的弱点,他此番是做了自己最为不齿的事。孟宛筠闻言,几近奔溃,不管不顾便去扯妖帝的袍服,“你,你怎能这样胁迫与我...你怎能用他胁迫与我!”......受了孟宛筠极大的力道,他终是失了站着的气力,似被噬魂夺魄一般朝后倒去。他是帝王,亦是个有血有肉的。又怎受的阿佑身死,乐谙被掳这样的消息。撑了这样久,他到底是累了。扶修身子一朝倒地,任孟宛筠如何搀扶也是无用,正要唤人进来,却听扶修闭着双眼呓语道:“朕不管.......朕要知道她的消息,朕要她平平安安回到朕的身边......朕真的不能没有了她。”没有了她,他这一切的筹谋计划又有何用。现下,他是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唯一可有的,就想借一借孟宛筠的母家,探的乐谙是否安好的消息。“朕求求你,帮朕一回......”作者有话:最近真是勤快的咸咸。好啦,要去和小伙伴恰生日火锅了~第62章上乙倒是直将人带上了九重天。不为旁的, 便是怕识人不清, 让她出去碎嘴将自己说了出去, 误了大事。人呢嘛,等过些时候风头过了再放走也不迟。想着先前乐谙口中唤出的那声“爹爹”,他便是由衷的欣喜,顺道儿的做件好事也算心情使然。而后杀了胥淳便紧着回来了。走时乐谙曾应下了好生休息的话, 也不知真的去睡上一觉没有。他忧心着女儿,必得亲自照看照顾着。......刚进府里上乙已知晓有异常之处,三两婢子嬷嬷皆是在院中候着,明晃晃就是在等着自己。上乙心下暗道一声不妙,甩下救下的女子,快步向前而去。“怎么回事?”婢子嬷嬷们迎上来,还未走到上乙跟前, 便听他如此凌厉的问了。府中有甚可紧张的,除去那位新来的少主与那位一道儿带来的姑娘, 没有旁人了。这回倒是连了个满贯,两人可都不大好了。嬷嬷说话都显哆嗦, 支吾了两句,被原先那位管事的剜了一记眼刀,堪堪将嘴闭上。管事的婢子倒也了然,知晓伸头缩头皆为一刀, 不若说的痛快果敢一些。于是便得了自家神君变天一般的暴怒之气。她将蜚语阁内的情况尽数告知了,其中便有万千难以预料的事情了。......“少主前头时候忽得腹痛,奴婢们进去瞧时发现身下的被褥有些血迹, 即刻便叫了府医。”上乙急道:“怎么一回事!可是生了什么病症?”这些个日子乐谙的身子他也能觉察的到一些,前头被他伤的那掌着实不轻,这段日子就是这样多的事情积压而来,吃不消也是正常之事。管事的婢女犹疑一阵儿,支吾道:“禀神君,依照府医所言,少主她,她是动了胎气......府医还在救治。”她们也是一头雾水的想不明白,这原以为是女子的月事来了,少主的反应大来了些,是以请了府医来瞧,哪知......竟会是怀孕这样的事呢。看少主的样子该是还没有成亲,不然也不会这么些天了也没见夫婿上门。可这怀孕之事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了,不免让人猜测她腹中孩子的亲生父亲究竟是何人。这遭神君的脸色已然难分颜色,胸口开始起伏,瞧着便是极力在克制滔天的怒意情绪。“动了...动了胎气?”周遭的风都大动起来,和着天穹的层云,下处的树木花草一并如此。上乙几乎便是难以自持,是震怒亦是震惊,又是急问道:“谙儿身子怎么样,可还好?”府上的医师还在救治一话,上乙做一父亲实在难以略去。左右一切事情都可解决的,万般可担忧的事,唯有身子最为要紧。......稍晚些时候,府医自蜚语阁出来,迎着头便撞见了自家主子。上乙连着问了他事关乐谙身子的诸多问题,直将他问出了一头的汗。里头那位还真是叫人为难......“少主前些时候应是受了不小的伤,伤及心脉之处,这胎...怕是不容易保住。”上乙脸色颇重,“什么叫做不容易保住?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府医哆嗦一下,舌头差些捋不直,“少主,她的身子显然就是伤了底子的,那孩子能撑到现在已是勉力了......如今便是以吊着,也难有别的法子了。”“胡说!持本君名帖,派人去请医仙来!”*上乙进了蜚语阁,便有闻到淡淡的血腥之气。淡淡的血腥味儿在上乙眼中就是了不得的大事,自家女儿何辜要受这样的苦楚。乐谙的小产之险当真吓了他。多得还是歉疚。早前那次心脉上的伤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以至于现在的结果。他若是知晓那时乐谙已有身孕,那是万万不会从她心脉之上下手去验证真身之事的。府医同他说的话,实是太过为难了些。乐谙的身子已是勉力支撑着,为着身子康健也不该留着她腹中的孩子,早早拿掉便能早早恢复。为了乐谙着想,他是该同意府医的法子。可,这心头着实是过不去......他女儿的孩子,不论父亲是谁,她也应该知晓而后亲自去决定它的去留。而不是由着自己将她腹中的孩子断送了。能为她留住这个孩子,便尽力去留下罢。医仙已去请了,想来不久便能到............乐谙的一副样子,瞧着便是前头疼的紧了,一张小脸上堆着灰败的颜色,若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真瞧不出活人的生气儿来。婢子刚喂过一回药,她喝了药,该是好要好好睡上一些时候的。上乙执起女儿的手摩挲几下,叹道:“不怕,谙儿不怕。有爹爹在,什么事儿都不会有。”她还是睡得这般平静,仿似什么事儿也没有。她还不知晓自己腹中这孩子的存在罢,若是知晓了,又该会是怎样一副样子......是欣喜,还是难过,是想留,还是不愿要,都是未知。小腹明明还是平坦,怎的里头就多了这么一个让人揪心的。......医仙一来,是由神君府资历颇深的老嬷嬷前去迎的,自家神君正在里间陪着少主,是抽不开身前来迎客了。少主来时就是神君抱了进来的,这才几日呢,又出了事。神君的面子一向是大,那么些年过来,还未见神君叫拿着自家名帖去请过人。这头一遭就用在少主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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