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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球宠妻进化史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1 / 1)

那就是关于何遇到底是不是断袖?知道他家身世的,晓得何遇在幼时失去了娘,只有一个爹带着。跟在他身旁久了的兄弟都从来没有见过他身旁出现过任何一个女的,所以大家都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只听这几日私底下传大爷娶亲了,娶的何方神圣也不知道。正好奇的不行,今儿个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大奶奶虽然垂着脸,但端看身姿也应该长得不错啊,尤其是个胆大的,敢扯大爷衣裳。但是大爷脸色突变就将人撵了出去。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大爷难道真好龙阳,不能接触女子?这以后再见到大爷究竟是供着走还是侧着走?长娆一路跑下楼,跑远了累的停下来抱着膝盖蹲在树边哭,到底是自己没用,办不了一点实事,如今回去该怎么和病重的何长里交代,但是何遇这样混这样不讲理,自己一介弱女子能做什么呢。瞧着天色不早了,长娆只能一瘸一拐慢慢的去找马车,渡河赶回大河村去了。到村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抬眼就能看见一盘圆圆的月亮挂在繁星满布的天上。众星捧月,就像是今日的何遇一样。他果真不负盛名,生的俊,长娆半辈子见过的外男少之又少,却依然觉得何遇的样子万里挑一。真不知道这么凶的何遇,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的随着他,跟着他后面,这世道果真不是,以德服人以理讲究的世道。长娆腿痛的不行,但觉不能让何长里看出端锐。她咬牙忍着痛走进正屋,看了一眼赵婆子和村长,对上满眼期待朝她身后眼巴巴看的何长里,颓废道,“阿娆没用,没能将夫君带回,让您失望了。”何长里不再看了,他没在长娆身后看到他最放心不下的人,也知道他不会回来了,是啊他怎么会回来呢,他恨这个家,他不会回来了。村长劝了几句安慰话,正屋外村长女儿芙蓉喊又来喊他回去吃饭了,家里人都在等着。赵婆子说,“去吧去吧,这里我赵婆看着点,新媳妇也回来了没啥事儿,家里也该等急了。”芙蓉进屋就瞪了一眼长娆,发现对方没有瞧自己,忽然心里负气想要使坏,趁人不注意一脚踢在长娆的受伤的小腿肉上。第13章 章十三长娆本就是忍着疼费力站着,芙蓉这假装不经意的一脚,踢的她当场重重的跌在了地上,手肘子擦伤了沾到了泥灰。“哎呀,这是怎么了?”赵婆子连忙去扶长娆,何长里也想要撑着床榻起来,结果用力过猛扯到了胸口,又开始咳嗽起来。村长回头也吓了一跳,连忙去看长娆,又去给何长里拍背,让他气顺一些。芙蓉吓得赶紧往自己村长爹的身后躲,自己根本没有下很重的手,她这就倒下去了?肯定是装的!别以为仗着自己长了一张无辜脸,就可以随时随地装柔弱,反正也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倒下去了又如何,哼。赵婆子扶长娆起来,不小心撩起了长娆的衣裳,就看到了她腿上裸露的皮肤,上面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有的地方非常严重已经黑成一团。“天呐!新媳妇这是怎么了!进市集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伤成这样?可怜的孩子啊,别动,赵婆扶你起来。”何长里的咳嗽越来越急切,他用力掐脖子想要好过一点,没承想一点没奏效嘴角又涌出来了青色的哈喇子,整个人的脸色成了猪肝色,全身都在抽搐。“何老!何老!芙蓉快去,快去叫郎中过来,快去!”芙蓉呆楞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听到她爹的声音才回神,朝外跑出去找郎中,到院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亮着小盏昏黄光的正屋。眼里满是愤恨与嫉妒,手用力扒着桃子树的树干,扯下来一块树皮。请了郎中又有什么用,昨日来的郎中已经说了何遇哥的爹没救了,反倒是那个讨厌的李长娆,看她的腿伤的不轻,废了才好,凭什么自己要跑去帮她叫郎中。瞧她露出来的腿/肉,白的耀眼,白的刺目令人厌恶。不就是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再生了几块馋人的肉,才让所有的人都围着她转,所有人都说她是大河村最标致的女子,一个双桃一个赵老婆子还有村里的黄贵,就连那日抱鸡替亲的何家远房哥哥,看着掉落红盖头的她都一脸痴迷。这些就算了都不可以和她计较,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居然敢占着何遇哥,若不是她横插一脚,何遇哥的妻子肯定是自己,爹和娘早晚都会同意自己和何遇哥的亲事。都是李长娆的错!芙蓉眼里满是嫉妒,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手里撕扯下来的桃子树皮是李长娆的脸,是她身上的肉。何长里翻着白眼双手捂着脖子在塌上翻来滚去,青色的口水流湿了半床榻,村长根本按不住他,赵婆子在旁边帮忙。长娆刚才摔到地上磕破了手腕和膝盖腿正在流血,虽然手没有腿伤的重,但是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靠在木桌子腿旁边,看着何长里发病而干着急。赵婆子急道,“这是造的什么孽啊,郎中怎么还不来,何老!”“......”何长里始终没有拗过来,挣扎了小半个时辰后,芙蓉带着郎中才踏进门的一瞬间,他松开了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一下子就没气了,瘫倒在了塌上,眼睛慢慢失去了本来的光来,因为被病痛折磨思念独儿的泪珠,最后一滴砸在了地上,陷进泥土里消失不见。郎中上前把了把脉,摇头,“长者已去,节哀顺变。”赵婆子就先忍不住,抬手捂着眼哭起来,村长也为此感到无力,长娆看着眼前的一幕,如鲠在喉张口欲语未语,垂下自己黯然的目光。何长里逝世了,就在他给何遇办完喜事的第二天晚上,撒手人寰,与世长辞。前来追悼他的人异常多,人虽然多,但是最该出现的人却没有出现,长娆无数次跪在灵堂前烧着纸,偶尔抬眼看看走动的人,和院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始终不得见那个手里拎着春风醉的人。双桃趁着她娘和村里人讲话的间隙,偷偷溜到长娆的身侧,安慰她,“阿娆,你别难过,你还有我呢。”长娆低着头扯出一抹淡淡的笑,“谢谢你,双桃。”双桃帮着她烧纸,偏头看了一眼她娘还在和旁人讲的正欢,又跟长娆说,“你莫要怕,我家就在右边的第三家,门口有一亩小菜地,地里面种了玉米,玉米正在发小苗的那家,门口经常跑着一只花脸猫儿,很好认的,你有事就来找我,我娘不让我出门,你到了我家门口躲起来学三声猫猫叫,我听见了知道是你,我就偷偷跑出来见你。”“阿娆别一个人撑着,日子还长,顺心顺意的过,好吗,莫要怕,有事便来找我,我当你是好朋友,你有事千万别瞒着我。”长娆多日以来隐忍的情绪在听到这些话后,轰然崩塌,哭的泣不成声,耸着小巧的鼻子,感激的说道,“谢谢你,双桃。”双桃看她哭的眼尾红红,盯着她瞧,“阿娆,我之前总觉得别人哭是一件很恼人的事情,特别是我的小外甥可喜欢哭了,抓蛐蛐抓不到哭,写不出字被学堂先生训哭,摔倒了也哭,可讨人嫌弃了,所以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一见他哭就跑的远远的,他总爱拿眼泪鼻涕擦我,我一躲就被我娘骂,但是我今日见你哭竟觉得不恼,你哭起来也真好看,虽然我不愿你哭。”长娆被她板着手指头数小外甥哭鼻子的次数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逗笑了,长娆用衣襟擦了擦眼泪,“我不哭了。”双桃道,“你不哭也好看,不对,最好看,也不对,更好看,总之阿娆好看就对了。”过了头七,村长挑了几个村里青壮的年轻人,并且随份子跟青壮年家里的人交代清楚了,在青壮年家里人同意后,抬何长里上山入土为安。长娆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接连几日以来的劳累,让她瘦了许多,整个看起来更加赢弱。偌大的院子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准确说来,还有一只老母鸡,和一个正在开花的桃子树。新的日子新的开始。长娆先到西屋也就是厨房打了水,端着一盆水慢慢的挪到正屋,扭了帕子擦木桌子,擦窗桕,擦走灰尘,又提着扫帚将正屋与院子扫一遍,扫的干干净净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做好这些事情已经是月夜西垂,长娆之前从未做过这些活计,在李府整日就是学着女红刺绣,看四书认五学。哪里想过以后会提着蒲苇做的扫帚在一个偏远的村落,扫这一方小院呢。她坐在东屋床榻边的木凳上,摊开自己的双手,玉指仍然葱葱,只是掌心红成一片,还有几个拇指腹上禁不住劳,冒起来几颗小水泡,一碰就疼。到底是自己的身子太弱了,该早些锻炼起来,习惯才好。长娆探身向前拉开小柜的抽屉,拿出前几日郎中开给的金创药,摩挲着药瓶子。心里想着先去抬水擦身子再上药吧,做了一天的活计出了不少汗,身上黏糊糊的。长娆将金创药放回去,起身出东屋去厨房烧了水,又倒在木盆里端进来,长着水泡的拇指腹按在木盆的边沿,一下子就被挤破了,水流出来,破了皮的嫩肉沾在木桶上,疼的长娆嘶一声,手一缩,木桶里的水差点没给全撒了。长娆停下来一会,咬牙忍着疼端着木盆进到东屋才放下。擦了擦汗,她起身将屋门给关上扣上了木梆子,又把窗桕给关严实了,才慢吞吞的褪下衣裳。门外院子里老母鸡依旧窝在地里,偶尔的刨刨泥。这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先是伸出一颗脑袋,宽大的发际线没有几根头发,露出来仅有的头发半白半黑,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泛着油腻而反光。他贼眉鼠眼的仔细察看了院子,几番确认了院子里没有其他人后,又看了亮着光的东屋,终于探出身子露出了整张脸。尖嘴猴腮,獐头鼠目的大脸露出阴谋的笑容,显出一口发黄的牙齿,他看了看身后确认没人发现后一瘸一拐的走进了院子,直接往东屋去。短短的一段路程,黄贵心里想着长娆娇俏的脸蛋,脑中回忆起一连几日都跪在灵堂棺木前的长娆的身影,就算是一直看到的都是长娆单薄的身影,黄贵依然觉得挠心挠肺。一看就黑滑顺的发丝,垂在肩背上,根本就遮不住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黄贵隔着重重的人比对过长娆的腰,那尺寸,大河村里根本就没有人能比得上。细啊,婀娜啊,美人的一举一动都醉人。黄贵每日躺在自家的屋里,想的都是长娆的身/子,他想来想去,想出一个歪主意。纵观何家已经算是没有人了,何遇既然亲事也不回来,他爹去世了也不回来,别提他这个名义上的媳妇。李长娆如今便算是一个人。一个较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无依无靠,怎么养活自己,更何况这个年龄段的妙女子可不能少了滋润浇灌啊。今晚过后,生米煮成熟饭,自己将开了苞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一个女人/身子都给了你,心还会远吗。事成时间久了,自己再耐着心好好哄哄,哄了长娆主动去自家里住,村里的人谁又敢说什么,那何家的小院宅子和土地也是手到擒来,为自己囊中之物。届时转手卖了,也是一笔不小的钱。如是想,黄贵搓着手,面上不怀好意的笑更加明显了,一瘸一拐的步伐加快了,心里越想越美就放松了警惕,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身后走来了一个人。月亮照着两个一前一后行走的身影,当后面的影子完全覆盖了前面黄贵的身影,他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慢慢停下了自己的步子。黄贵提高了警惕,缩着脖子僵直身子慢慢往后转起,就看到了一张剑眉星目的脸,这张异常好看的脸上挂着戾气的笑。黄贵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指着何遇颤巍巍道,“你你你......!怎么......回来了......”何遇挑眉交叠手在膛前,“大爷回自个的家,还要和你报备?你算老几?”长娆已经洗的差不多了,她扯过绳子上挂着的干净帕子擦拭着身上的水珠,正擦着就听到外面有声响,立刻就警惕了起来,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凝神静听。何遇看着窗桕上长娆的动作,他耳力过人,自然听见了屋里停了动静,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何遇抬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噤声的动作。第14章 章十四黄贵吓得腿软,他害怕何遇,立马就照做了,慌忙抬起自己撑在地上触到了泥的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不发出声音。长娆在屋内凝神听了半响也没听出个什么来,心想难道是最近太累了所以出现了幻听,可能是吧,她又继续擦着水珠。何遇今夜主要的目的不在黄贵的身上,于是他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冷呵一声,“滚。”之后,黄贵连滚带爬的,拖着一条瘸腿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何家的院子。长娆很快擦干净了身上的水珠,她拿了干净的里衣穿在身上,拖着放下怕弄湿而挽起来的长发,取下了簪子,簪子一取,长发便如同泼墨似的倾泻而下,衬得长娆面色更白,小脸碧玉通透,就像是枝头上挂着的青涩的苹果。青丝过长垂到了腰间,有些随着长娆的动作垂到了手臂两侧。长娆不想浪费水,她干脆坐了塌边将脚伸进了还温热的水里泡着,又拿了金创药和纱布过来,低头专注的处理自己的伤口。前不久去找何遇,被瘦猴和熊粗扯上楼磕阶台磕出来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郎中说没伤到骨头,都是些皮外伤。说起来还是多亏了赵婆送来的药酒,太管用了,连续擦两天,青紫的伤口就消好了。余下的只有滚到地上手肘擦破的伤,还有拇指上破了的水泡,长娆反手倒着药,不禁思忖起来,那日明明自己是站的稳当的,后来貌似有人在背后踢自己,小腿才受不住疼然后滚了下去。后面有谁呢,啊,村长和村长的女儿芙蓉。村长为人厚道,为长者心宽体胖,自然不可能会做出踢自己这样的事情。芙蓉,她好像从一开始见的第一面就不喜欢自己,这是为什么,长娆思考着问题倒着的药因为走神而撒落了一些。她才收起神思,算了不想了,还是赶紧上药好好睡一觉吧。何遇到了东屋门口抬手想要敲门,才抬起手立马就顿住了,在自己的家进自己的屋子还要敲门这是什么理,于是他打算推门而进,轻轻一推没推开,一推再推,逐渐使力也没推开。后来才发现他倒退一步盯着门,嚯,门被反锁了。行啊这个小新妇,胆敢锁门,何遇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脚就踢,门是木头做的,也是木头削成的梆子反扣着,一块没多厚的木板子,哪里抵得住他的蛮力气。不堪重负的木门受了重击,反扣的木梆子断了,门也撞到墙上撞碎了。在震耳欲聋的踢门声中,长娆受了很大的惊吓,不止药瓶子没拿稳滚进了泡着脚水盆里,就连人也吓傻了,呆若木鸡的看着东屋门口一阵灰尘中站着的那个男人。何遇抬手用力扇着拍开灰尘,尘落后,睁眼便见到全貌的小新妇。他爹给他娶的小新妇。她皮肤很白,白的找不到一点瑕疵,就像是上好的玉脂,一双眼睛睁的很大,红艳的小嘴微张,表情是吓得呆愣愣的模样。双手也止住,缠在她手腕上的纱布滚到了地上,而她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似的一动不动。身上就穿着一层单薄的白色里衣,披着一头长发,脚泡在木盆里,水里不止泡着她的脚还有浮起的药瓶子。何遇蹙着眉踩着木板碎屑走进来,脚步声惊醒了长娆,她惊叫一声啊,连忙爬到塌上想要拿被褥遮住自己。何遇比她更快,迈开步子俯身伸手,一把抓住长娆停留在床榻外,从水里伸出来的湿漉漉的小脚。长娆被人制住了,她原本背对的身子翻过来,衣裳离自己太远了,被褥也够不到,她只好双手护住自己的身子,尽力缩回来一只脚,另一只被何遇握在了手里。睁着一双同样湿漉漉的大眼睛,惶恐而防备地看着何遇。时辰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长娆小脚上的水,含珠坠落在木盆里,发出细微的声音。何遇满眼看着眼前的小妇人,他手里还捏着她的脚,小妇人的脚手感温热软糯,因为刚从水里捞出来未擦干的缘故,摸起来要更滑一些。这小妇人的脚怎么这么小?还没有自己的一个手掌大。话说脚虽然小却肉感十足,上手手感十分不错,何遇这个不要脸的,他也不害臊并且舔着脸皮耍流氓,又握在手里捏了捏。长娆今日像个小螺旋似的转来转去打扫院子,腿早就酸了,站的脚底一阵阵发麻,泡在温水里才缓解了一些酸痛。如今没泡多久,就被人扰了,本就受累的脚竟然落入贼手,现下更是被眼前的不归家的大混球捏在手里把玩。何遇手劲本来就大,他平日提着刀耍,手里早磨出来一层厚厚的茧子,下手没个轻重的,这稍微用力的一捏长娆那里受得住,她疼的哼了一声。轻轻一声“啊呀”,喊得何遇看她的眼神更深暗了,赤/裸裸,直勾勾的要望到长娆的心里去。意识到情况不对,护在胸/前的手抬起来就将嘴捂住了,洁白无瑕的脸上烧热了一般,滚烫起来,红的像天边的被火烧的霞云。小妇人抬手捂着她的脸,何遇一下就没能看到她的全脸了,只留一双黑白分明,惊慌失措的无辜像麋鹿一般纯情的眼睛与自己对视。他爹真是好本事啊,为了让他回来不惜手段去哪里找了这么一个会勾人的小妇人,送来他的屋中塌上。以为如此自己就会忘掉过去的种种了吗,天真。如今他竟死了,何当死了也没全,死了也不忘记找个人来看着自己,插足自己的生活,用他自私的心守着这,妄想管他一辈子。像是追忆到了很伤心的事情,何遇的眼光忽然暗淡下来,一双狭长桃花目,里面仿佛藏了很多的事,他忽然嘲讽一笑,甩开了长娆的脚掌。长娆脱了禁锢,连忙将自己的脚缩回来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定睛一看,委屈瘪下嘴角,都红了,小脚上横着几个硕大的拇指印。长娆没有放松自己,双手抱着双膝就往塌里面缩进去,等着何遇先开口,他一直没有回来过,就连何长里去世到下葬他都没有回来,长娆以为他不会回来了。谁知道,他竟然在何长里入土的第一个晚上便回了家。何遇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屋子,原本屋里就一个灰扑扑的木柜子和一张床榻,如今小妇人住进来后添置了妆奁,灰扑扑的柜子也被她擦的很干净,旁边还多了一个挂衣裳的木架子,上面挂着小妇人的衣裳。倒是比以前更有人味儿,自己从来不会屋子里下功夫,除却了以往天黑了在里面休息,白日从不在屋里面停留。何遇目光扫到床榻上,自己曾经铺的是灰黑色的被褥,如今也换成了湛蓝色,看起来更鲜活,顺着铺就的湛蓝色床榻,何遇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长娆的身上。长娆抱着双膝缩成一团,窝在床榻的最里面的角落,她将脸垂着,垂的很低很深,整个乌黑的长发笼了她的身子,过长而柔柔的铺在床榻上。何遇勾起嘴角玩味的笑,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这个小妇人就是垂着脸,伸手绞着自己的衣角,人小胆倒是挺肥的。她惊吓的跑出酒楼时,那一阵风速,让何遇闻到了一股不同于春风醉味道的淡香,浅浅的,转瞬即逝,让人来不及回味。前几日确实转瞬即逝,可今日却不是了。何遇一腿跪在床塌上,伸手就将缩起来的长娆扯了出来,刚触摸到长娆的手臂,他愣了一愣,这小妇人平日都不吃肉的吗,脚小就罢了,手腕竟也如此细弱。真不知道她这么小,及笄了没有。长娆感受到了一股拉扯的蛮力,力气敌不过对方很快就成了被动的局面,她的下巴被人捏着,不得不扬起脸,就看到了眼前放大的一张俊脸。两人离得极其近,近到长娆能数清楚何遇有几根睫毛,这时候她鼻尖嗅到了淡淡的酒香。何遇他,喝了酒来的。看他刚才破门而入,下/腿丝毫没有一点收敛,如今自己占了他的屋子,他会不会挥拳头揍自己。长娆的小心肝吓的扑通扑通的,手不自觉的捏起了湛蓝色的床塌单子,何遇到底要干什么,好吓人。何遇双手捏着长娆的下巴,凑近了看她姣好的皮肤,如他之前所想,他的小新妇底子是真得很好,尤其捏在手里的精巧的下巴,嫩嫩的软软的,何遇手痒又犯,他手止不住的摩挲了片刻。带有强烈侵略性的目光,从长娆饱满的额头,径直往下看去,最后停留在了长娆的菱唇上,鬼使神差的越来越凑近长娆。长娆被他越发放大的俊脸吓得颤着睫毛闭上了眼睛。若说方才长娆闻到的酒味是清浅的,此刻便是熏人。何遇凑到长娆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到她的耳边,拂过她的耳软骨。他近日以来,夜中梦里,脑中反复出现小妇人细白的手揪着他衣角的画面,看不清脸蛋的长娆哼着类似喵咪的声响。就是这种软软的哼调,这些折磨了他几日的画面,让他挠心肝肺。何遇如是想着,吐出口的语气吊儿郎当,“前些白日里是怎么哭的,嗯?再给爷哭一次。”第15章 章十五长娆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透亮,外面的鸡正在咕咕打鸣。这是几更天了?她坐起身来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发了一刻的愣。看着被强光照进来的屋子,昨日自己是没关门吗?门?对了,昨日何遇回来了!他人呢?长娆掀开被褥下地穿靴子,伸出来就看到自己被纱布包起来的指尖,看起来已经上过药了。她揉了还很迷糊的脑袋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何遇的踪影,东屋已经没有门了,地上到处都是门的碎屑,还有乘着已经凉透了水的木盆。长娆先将被褥抖了抖,捋平了。打开木柜子拿出干净的衣裳穿上,端起木盆将盆里的水端出去倒了,又跑到西屋烧柴热水洗脸。厨房劈好的柴还有一些,其余的都是锯好的圆木棒子堆垒在一起还没有劈。长娆昨夜在灶里用灰留了火星子,现如今扒开碳灰露出明亮的红碳,她放进去劈好的柴,再使劲拉动风箱火烟子就顺着烟囱冒出来,不一会火燃了起来。灶旁边的水缸里还有半缸水,舀了两瓢放锅里,等了一会水热了,长娆端了热水洗好了脸,再将头发挽起来,重新给手上了药,这才慢慢琢磨起早饭。前几日家里办白事,请村里人吃饭还留下不少的菜,热了两个馒头,就着一点咸菜,早饭便好了。吃了饭长娆收拾了厨房,洗了锅和碗,拿了一把玉米粒洒在菜园子里丢给老母鸡啄食。便看着东屋昨夜被踢坏的门发愁,她不会修门啊。去找双桃问问,村里有没有人会修门,打定主意,长娆出了院子回想着双桃交代自己去她家的路线慢慢找着去。出了院子右边的第三家,长娆顺着路仔细数着去,一路上没遇见人,她到了第三家就看到了一亩发着苗儿的小菜地,还有一只花脸猫儿,院子里没有人。长娆刚想张口喊,就想起来双桃的话,双桃的娘好像不让双桃和自己来往。长娆看着双桃家的院子。学了三声猫猫叫,叫了之后等了一会也不见双桃出来,她又学了三声,依旧没人。双桃家好像没有人在,她黯然的看着闭着的门思忖该如何办。“哟,这是谁啊?”长娆听见一声捏着嗓子说话很嗲的声音,闻声转过头去,就看到自己身后站了一个穿着藕粉衣裳,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她手里捏着一块同样是藕粉色的绢帕,头上插了几根簪子,有白色珍珠的,还有绿色的翡翠,她发育的太好了,一双高峰耸立,仿佛呼之欲出。看起来她时常保养,脸上如同珠润没有皱纹,她涂了胭脂,看起来粉面桃花。不像是干农活的人,也不像是大河村里的人,更像是......更像是老鸨子底下的姑娘,招呼客人的姑娘。长娆看着她发愣,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适才自己精神听动静,都没有听着有人靠近的脚步声。“你是何家的媳妇吧?哎呀,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我常听别人唠起你,就是没有机会见到,今儿个出门出得赶巧,可算是见着了,妹妹,你来这儿做什么?日头大晒得很,要不然去姐姐家坐坐。”长娆打量对方的同时,戚寡妇也正在打量她。长娆想的没有错,戚寡妇之前确实是别县一家花楼里面的妓子,大河村的戚奉是个惯喜欢逛风月场子的,仗着手里也有点钱,挥霍无度。浪/荡久了,到了该娶妻的年纪,看大河村里除了村长家的芙蓉底子还行,其余的一概入不下眼。芙蓉底子好,就算戚奉自己愿意,芙蓉也不愿意,村长更不会同意将女儿许给自己。而戚奉本也不想娶大河村里的人,他平时玩惯了娇滴滴的,叫他娶个种庄稼的,守着过日子,那是赶旱鸭子下河,硬着头皮也做不来的事儿。于是戚奉便用了自己大半的钱,在别县花楼里赎走了自己日常腻歪的一个相好,娶回家里。也怕村里人认得妓子的身份笑话,对外扯谎说自己娶的这个媳妇是早就相好的,是别县街上某家卖包子的女儿,见戚奉人老实也就许给了。话是怎么说的,大河村信得人却没有几个,就戚奉这个花肠性子大家心知肚明,背地里没少笑,只是明面上不戳破而已。戚奉平时浪,玩得狠了,身子亏空的厉害,娶了人回家,两人啥也不做天天在塌上被褥里缠着。没多久戚奉就病了。这一病啊,没治好,才一个月的日头撒手走了,留下了妓子,也就是如今站在长娆面前的戚寡妇。长娆一头雾水,她与何遇成亲时,大河村里的人几乎都来了,她也没有见到这个妇人。况且大河村里的妇人大多数都是粗衣麻布的打扮,大多数都是当娘的人,就算是未嫁出去的姑娘,穿衣打扮也很朴素,不像她这样的。假如她真的来了,这样子长娆见过,一定会有印象。长娆不懂就问,“你是?”戚寡妇假意的用袖子擦了眼泪,可怜的说,“妹妹不识得我也正常,我时常病怏怏的,平日里甚少出门,听闻何家娶了个水灵灵的媳妇,我真想去见呐,却因为身子虚下不了地,出不来门,始终不得见过妹妹。”戚寡妇接着道,“我夫家姓戚,若是妹妹不嫌弃,唤我一声戚姐姐可好?咱同在一个村,要多多走动才好,多走动了才亲呢。”语罢,戚寡妇自来熟的拉起长娆的手。长娆很不习惯,相对比之下,她和双桃相处的日头虽不长,心里却很舒坦,可与这戚寡妇却是很奇怪。才几句话的功夫长娆不知道为何,心里总觉得膈应,她受不了戚寡妇的自来熟,戚寡妇离得近了,长娆能闻到她身上的脂粉味,是一种很劣质的香,长娆之前在闺房时总爱捣鼓这些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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