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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隐梦》TXT全集下载_49(1 / 1)

若他们是阿雾的敌人,那就不该出手救她的性命,更不会将她留在身边每日问些问题,但若不是敌人,又为什么不敢放她离开,要偷偷的潜藏在这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呢?她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她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为了什么,但既然不能不能光明正大的现身,那就必然是心怀叵测,若是再继续留在这里,万一被他们拿来作为威胁的筹码又该怎么办?“不吃了。”素泠玉放下手中筷子,冷冷的开口道。她一心忧思忡忡,面对眼前饭菜根本没有丝毫胃口。“既然如此,那姑娘这便随奴婢去一趟吧。”那婢女一礼让开路来,漠然冷淡。素泠玉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默然起身离开桌案,跟随她推门而出。片刻的功夫,二人便到了始终紧闭的房门前。门前婢女接替了原来的婢女,替她推开了门放她进去。素泠玉手心攥紧,迈步走了进去,身后房门即刻便被人关上了。她的面前是一道屏风,后边还有数道纱帐珠帘,隔了这么多道阻碍,她根本看不到里边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你今天又要问些什么?”素泠玉蹙眉盯着面前屏风上的影子,眸光流转,缓缓开口道。那道影子坐在屏风后边,并未立刻回答,他缓缓端起了一杯茶水,似乎是在思索。过了许久,里边的人似乎叹息了一声,顾自说道:“你似乎知道的东西并不多。”素泠玉指尖微动,眸中一抹幽光晦明莫测,她知道的是不多,因为那个人她从未看透过,这么多年,她从来不知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为何而来,又为何而去。“她的事情没有人知道的比我更清楚了,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仅仅了解的那些东西还是从我这里听来的,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她柳眉倒竖,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言道。里边的人似乎笑了笑,里边隐藏了几分异样的情愫,晦涩而生冷。“我确实知道的不多,但是从前,没有人比我知道的更多。”“从前?”素泠玉眉心微动,目光扫过面前的影子,犹疑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认识她?”认识她,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与她之间会是认识这个词相联系,是从前太远了,远的只成了认识吗?“不,我认识的是从前的人,不是今天的夜王。”他半阖眼眸,微微摇头,回答道。素泠玉面色一沉,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不都是一个人吗?什么从前如今的。“不管你到底认不认识她,如此费尽心机的打探关于她的消息,你必然是要对她不利。”她心思想到这里,一时竟毫无遮拦的将心底的话脱口而出。心底一凛,她抬眼打量屏风上的影子,见他并没有任何动作,方才松了一口气。“我让你讲的那些只是因为想知道罢了,并非是要对她不利。”他难得竟会想开口解释,若是换做别的事,他必然不会浪费口舌的。“不是最好。”素泠玉心底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这些话,若是他没有相对阿雾不利,那为会什么救了她,却又不敢放她离开这里。“你藏在这里,无非是不想被她发现,既然藏头露尾的,那必然是因为不敢去见她。”那影子端着茶杯的手似乎颤了颤,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没有任何人能看出来这片刻的不同。不敢吗?这世上原来还有一个人,是他不敢见的,是因为近乡情怯还是心有不安?当年之事,原以为不过是一桩选择,本可以两不相负,却因为算错了人心,才落得今日这般局面,这黄粱一梦多少年,到底谁是对谁是错又有何意义,一切都已经再也不可挽回了。“你又错了,我敢去见她,但我知道,她不敢见我。”他将手中杯放在一旁,微抬下颌,徐而一抹晦涩神情,带着几分怅惘无奈。……“殿下,高远求见。”御书房内,姑苏亦水方才准备离开,去看一看苏容,便听到门外内监禀报的声音。“殿下,这见还是不见?”齐蒙拂尘一甩,撩衣上前偷偷打量了一眼,犹豫着开口问道。“见,命人进来吧。”姑苏亦水眸光微动,将手边茶水端起,垂眸间一抹笑意似有若无。“传高远。”齐蒙尖细的声音拉长,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道推门声。“草民参见夜王殿下。”高远跪地一礼,恭敬的垂眸,不敢抬头乱看。“本王听说你是这平川城的首富,腰缠万贯家财不尽,好好的商贾不做,你为何想要走仕途?”姑苏亦水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开口问道。“回殿下,自然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腰缠万贯固然是好,但若无权势傍身,一样不过是低人一等的商贾,为人诟病指摘。”高远并未编造出什么冠冕堂的理由,而是如实的将自己心底所想说出,坦荡的笑言。姑苏亦水不轻不重的睨了他一眼,略一抬眉,道:“你倒诚实,只是官场之上不需要诚实却愚蠢的人,而是圆滑世故,能够八面玲珑的聪明人。”“殿下此言非也,草民并非愚蠢之人,只是懂得什么叫做班门弄斧,旁人面前高远自认可以圆滑世故,八面玲珑,但在殿下面前,草民不敢胡言乱语的自讨苦吃。”高远眸光一闪,面色并未改变,跪在地上不慌不忙的开口道。“是吗?看来你是算准了本王的性子,今日是有备而来,这一番说辞还不是刻意在吹嘘作捧?”姑苏亦水并不讨厌他的这点小聪明,聪明人才配留在这里,若是都如吕信那般庸碌无为,那才是真的难办。“既是勉力自荐,草民又怎么不多用点心思准备一番,还望殿下恕罪,莫要计较这点小聪明。”高远拱了拱手,抬头看了一眼,笑着言道。“既然本王准许你来这里,就不会让你白费苦心的准备一番,你今日来这里是来求官的,但想要从本王手里得到这些,你就需要用别的东西来换。”姑苏亦水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收回目光缓缓言道。“草民别无长处,唯余钱财银两一事还算宽裕,若殿下不嫌弃,草民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高远眸中精光闪烁,若有所思的开口道。“不,这些还不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所有的那些钱财,只要本王想要,有的是方法让你双手奉上,本王想要你效劳的是另外一件事。”姑苏亦水略一勾唇,沉眸如水开口但。“不知何事?”高远心底微微吃惊,疑惑不解的问道。“本王要你扳倒这平川郡守。”姑苏亦水目光掠过他的神情,一字一句的言道。第186章 磨刀霍霍“扳倒平川郡守?”高远嘴里重复了一遍,心思一瞬间千变万化,“殿下是要除去此人?”“他已经不再适合坐在这个位子上,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已是几代变迁,吕信之所以仍能坐稳平川郡守之位,那是因为本王以前需要一个碌碌无为的听话臣子,而如今吕信已经不再忠心,本王也不再需要他的忠心了,你可懂得?”姑苏亦水垂眸浅笑,掠过桌上一杯茶水,深碧浅黄,犹如一弯清泉映山色。“殿下的意思臣明白,让殿下烦恼的事情臣也甘愿效劳。”高远颔首凝眸,眉心一抹坚毅,志在必得的应道。“本王还有些人要交给你,他们可是有着大用,你可莫要给本王看丢了。”姑苏亦水侧眸掠了他一眼,徐而抿唇一笑,兀自言道。“草民定然不负殿下所托,只是不知这些人现在何处?”高远心底存了几分疑惑,不知到底是些什么人,又为何要交到他的手上。“不急,晚些自然会有人将他们送到你的府上,切记好生看管这些人,本王需要借你之手,由你光明正大的将人带到本王的面前。”姑苏亦水勾唇一弯,带了几分凛冽之意,一字一句缓缓开口道。……未时初,大街上一片繁华,人人檐下门前贴红着彩,这新朝初立,一片辉煌欣荣,来往人群言笑晏晏,观之一派安详和乐。城中高府府内,两辆马车悄无声息的赶出,高远坐在马车内掀开车帘,目光透过窗口环视了眼周遭。平川城城防已被北地来的士兵替换,正是刚刚交替不久的时候,四处皆有人巡回值守,可以说是任何风吹草动都会逃不过巡查。“爷,咱们带出来的这些人,什么时候放出去?”前边赶车的车夫侧头回望了一眼,放低了声音开口询问道。“别心急。”高远咂嘴瞥了他一眼,手中一串红珠不住转动,蹙眉道:“你看不到那些兵将还没查过来吗?再等等,等快过来的时候咱们再放人。”“那到时候咱们还带人去追吗?”那赶车的咳了一声,讪讪的又问道。“当然要追,不止如此,还要追的越凶越好,演戏就要要全套的,等到时候你吩咐好下边的人,一定要将人追到云筝将军的面前,千万不能露出马脚。”高远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眸中精光闪烁,笑意深深。这就是夜王殿下送来的一阵好风啊,借此机会扳倒吕信,这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铁证如山还不是手到擒来,无可非议。云筝心底不放心平川的巡防,多事之秋总怕生出什么意外,因此他特地亲自带人巡回查看。“大将军,城中今日并未生出什么事端,还算安稳。”手下兵将扶剑随行一侧,开口禀报道。“还是不可掉以轻心,昨日查抄几家府邸,难免没有漏网之鱼,若是让他们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事端,可无人担待得起。”云筝心底思虑再三,若非昨日领命查办了不少人,他今日倒也不必亲自出来了。“是,属下已经命人多加防范了,大将军放心。”云筝闻言摆了摆手命其退下,目光环视了周围一圈,见不过都是些寻常商贩,买卖者在扯皮,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心底微定,他领人转了个方向接着巡查。一回头间,只见百米外一辆马车在人群中冲撞了起来,周围百姓瞬间乱了起来,争相躲避。“去看看。”云筝眉心微动,心底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向后厉声吩咐道。兵戈之声划破人群的喧闹,只是还未接近远处的那辆马车,便见其后数道黑影仓皇扑了出来。随后还有几名身姿矫健的男子穷追不舍。云筝远远瞧见了动静,面色沉凉,伸手按在了腰间剑柄之上。巡查的将士反应过来,即刻将百姓隔离开来,刀剑在手去拦扑面而来的黑衣人。亡命之徒自然出手毒辣,兵将既要费心应付他们,又要顾忌身后的百姓,少不得落了几分下风。云筝眸光一闪,手中剑已出鞘,飞身加入战局,几番阻截配合将士围堵,终于将人拦了下来。刀剑加身,那些黑衣人被制服不再有危险性,周围躲藏起来的百姓便悄悄的探出头来,睁大眼睛好奇的大量着这些人。乖乖的,这看上去就是杀机凛凛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这新皇登基才一天不到,这些人不知又要生出什么是非来。云筝目光掠过周围人群,人言可畏,这些人不宜多留此地,还是尽快带回去审问的好。他心底下定主意,方才准备下令,话还未出口,却有人抢先一步挤出人群,站到了中间来。“大将军!”“将军且慢,多谢大将军替草民擒到了这些贼子,还请受此一礼。”高远喘了一口气,垂头拱了拱手,掩藏住眸中的一抹笑意。“你认识这些人?”云筝目光一顿,短暂的停留在了身边黑衣人的身上,继而回眸蹙眉道。这又是什么圈套?众目睽睽之下,这些人必然是有所图谋,还正好犯在了他的手里。“回将军,草民确实认得这些人。”高远含笑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云筝一眼。“是你?”云筝眉心一动,此人不是前些日子先声夺人的高远,夜王殿下还刻意提到过他,怎么今日竟然是他惹出来事端。“高某有幸,能被大将军记住。”高远恭维一笑,点了点头道。“下边被擒的这些人,草民确实认得,不止如此,草民还知道他们背后的主谋是谁,知道他们曾做出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他掷地有声的当着众人面高声喊道,环视了周围一圈兵将与百姓,“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面对眼前云筝叩头道:“大将军,今日您来的正好,捉住了这些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这些人可是在数日前刺杀过夜王殿下的杀手啊!还请大将军主持公道!”高远跪下的那一刻,云筝心底就已经知道,这一切果然都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他怎么却未曾想到这些黑衣人,竟然在数日前行刺过夜王殿下。高远与夜王,是偶然还是刻意,这一切怕是风雨将至的前奏。“什么!你说夜王殿下遇刺,是谁给这些畜生的胆子,竟然将主意动到了殿下的头上!”云筝顺势接了暗锋,冷声一喝,手中剑锋明光一过,刺入了地上。“此事,还请大将军做主,即刻禀报给夜王殿下,介时是真是假一切自有分晓,也只有殿下在,草民才敢将所知道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高远眸中幽光一过,清寒一片,成了,好戏已经开场了,唱到这里就该请出所有人了。云筝闻言眸光一动,他是当真不知道夜王曾在这里遇刺过,本来还以为一切不过是这高远自导的戏码,照他如今所言,此事竟然是真的,还要劳动夜王出面,看来这里边的内情不少,这一番怕是要大动干戈了。“来人,将这些人押送京兆府尹,命人好生看管起来。”云筝扬眉吩咐下去,摆了摆手命人上前。“拿着这面令牌,去皇宫求见夜王殿下,请她过来一观。”那名将士接过令牌,马不停蹄的赶忙领命离开。“多谢大将军肯信草民所言。”高远抬头离地,感激涕零的出言谢道。“不过是秉公处理罢了,不必如此客气,你是涉及其中的紧要之人,便随本将军一同前去京兆府衙门,等候殿下驾临。”云筝唇边微微上扬,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客气有距的抬手道。一行人收场,迅速的赶往了京兆府尹衙门,本来这京兆府尹照理说应该是郡守接手任职,但如今刚刚立国,宫中的认命都还未发出来,因此这便空悬了下来。……姑苏亦水接到禀报的时候眸光微动,抿唇似有若无的笑了笑,看来这高远果真已经迫不及待了。方才交代下去的事情,这便安排好了一切,过来请她去检验成果了。齐蒙见她站起身来,匆匆命人备好车马,领了浩浩荡荡一群人随行,向京兆府尹衙门赶了过去。并未花太久的功夫,两盏茶的时间就已经到了堂前。“参见殿下!”等候已久的众人俯身行礼,让开中间的位置,各自恭候一旁。姑苏亦水坐了下来,垂眸扫过众人一眼,抿唇一线殷红,道:“何要紧事?都说出来吧。”“回禀殿下,草民无心发现了行刺殿下的杀手刺客,人都已经被大将军带人拿下,还请殿下一观真伪。”高远屈膝跪在了堂下,拱手铿锵有力的禀道。姑苏亦水“哦”了一声,侧眸与他对视了一眼,回眸对着云筝抬了抬手,道:“命人将刺客带上来吧。”云筝吩咐手下提人,回身拱手面向上首一礼,问道:“不知殿下是何时被人行刺的?为何臣一点消息都没听到?是臣失职,还望殿下恕罪。”“本王确实不久前被人行刺过,不过当时大将军还未到平川,此事又怎能怪在你的身上呢。”姑苏亦水略一沉眸,面上依旧从容如常,缓缓开口道。“原来是殿下早先来此遇到的,这平川竟有人心怀叵测已久,刻意查探了殿下的行程消息,丧心病狂的暗中出手,此人真是心狠毒辣之极。”云筝此刻方才联系到历城有内应之事,果然是因为有人走漏了风声,这才给了有心人可趁之机,欲借此机会图谋不轨。心底沉沉一叹,他只觉心寒不已,能够探听得到夜王消息的人,必然是在历城暗中隐藏已久,想一想真是令人不寒而栗。“此人确实下手毒辣,若非那日本王侥幸脱身,说不定还真要隧了他的心愿了,真真是狼子野心啊。”姑苏亦水面无表情的笑了笑,眉宇之间没有丝毫温度,显得淡漠而冰冷,令人望之不寒而栗。说话间的功夫,那被关押的黑衣人已经被带到眼前了。“就是这些人了,殿下快看看是不是他们狼子野心的冒犯。”高远垂眸冷冷一笑,不动声色的言道。人是姑苏亦水交给他的,她自然知道不会有错,却当真装作思索的仔细打量了一边的人。“他们刺杀的时候已是夜里,当时又个个黑纱蒙面,本王哪里看的清楚,如今这些人倒还不敢冒认。”姑苏亦水刻意如此的想了片刻,开口回答道。“殿下若言极是,不过虽然殿下并不能确定这些人的身份,好在草民却已经问出来了,他们也已经招认了。”高远微微挑唇,掠过一旁带上来的黑衣人,了然于心的回道。“这些人本来是草民在三日之前的夜里发现的,他们行踪诡秘来去匆匆,臣恰好遇到便命人留心了,事后命人将其捉拿了起来,关在府内拷问。”“不问不知,这一问才知道撞破了多大的事情,殿下不知草民竟然在这些人的身上发现了郡守府的令牌,大惊之下草民严加拷问,方才得知这些人竟然是奉了郡守大人的命令,出去行刺殿下的。”“这当真是晴天霹雳,草民着实被吓得不轻,因此战战兢兢的等候机会,却不想还未来得及将他们送给殿下,他们却已经偷跑了,也是多亏了大将军,这才没让他们逍遥法外,也没让幕后之人逍遥法外啊!”高远声情并茂的讲的绘声绘色,痛心疾首的恰到好处,一番话讲下来天衣无缝,着实是令人刮目相看。姑苏亦水眸中幽光一闪,继而冷笑了一声,“好一个吕信,他竟然存了豺狼虎豹之心,枉本王还对其那般倚重,当真是个表里不一的畜生。”“你可有证物,即刻呈上来。”高远沉沉的点头,自怀中掏出一方令牌,上前双手奉上,言道:“殿下,草民一直将那令牌妥善保管,不曾离开己身,这便是铁证如山!”第187章 环环相扣大堂外围着不少观看的百姓,自街市上发生那般大事,众人免不得好奇观望,众说纷纭传成了一片。这倒是一件趣闻,吕大人好容易到了今天,眼看过了这两日,政令一经颁布那可就是这北襄的京兆府尹,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可这一转眼间,却是天堂地狱般的落差,朝廷大员即刻成了心怀不轨的豺狼虎豹,人人得以诛之,还真是世事无常,是祸是福都难以预料。姑苏亦水略一勾唇,接过齐蒙呈上来的令牌,笑睨了眼周遭旁人,抬眸道;“果然是铁证如山,但仅凭这些东西怕是也未必就能说明什么,还是命人将吕大人宣来,对簿公堂才是。”“殿下说的对,仅凭这一方令牌,怕是要被人说成一面之词。”云筝垂眸浅笑,闻言应道。里边话音刚落,却听得大堂外传来一阵鸣鼓之声,遒劲有力的穿入众人耳中。“堂外何人击鼓?”姑苏亦水眸光微紧,面色微沉,侧眸看向一边的齐蒙,吩咐道;“去将人带上来,看看这又是为了什么?”“是。”齐蒙敛眸一礼,拂尘一扬,带了两名随从,匆匆出去查看。姑苏亦水心底存疑,不动声色的瞥了高远一眼,询问这是否是他的计划之中。高远微微转了转眼珠,示意并不知情,继而恭敬垂首。这倒奇怪了,姑苏亦水沉了一口气,蹙眉将手中令牌扔到一旁,若有所思的望向大堂之外。不多时,大堂外的百姓让出来一条路来,齐蒙领了两人匆匆忙忙而来。远远看过去竟是两名文人,长衫冠发,不慌不忙的随后而来。姑苏亦水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二人她并没有见过,看着眼生的很,莫不是旁外生的枝节。“殿下人带来了。”齐蒙含笑施了一礼,让到一旁去,放二人上前叩拜。“草民见过殿下。”二人跪地伏身,素衣清简,一身儒雅之气。“为何击鼓?为谁而来?”姑苏亦水垂眸望向地上,连同高远将三人一眼扫过,简言问之。“闻殿下在此,草民二人特来拜见,为的便是今日刺客之事。”一人垂眸缓缓答道。话音刚落,云筝心底便微微一动,此人不正是他府下幕僚张竖。心思一转,他上前一步,拱了拱手禀道:“殿下,此人乃是微臣府下门客,名为张竖,还曾有幸被殿下多次提及过。”姑苏亦水目光一顿,这便是那位足智多谋的府客,前些日子吩咐下去的不就是此人,如今莫非是寻到了吕信身后之人。“旁边又是何人?”她错开目光,掠向一旁的另一人,随意开口问道。“回禀夜王殿下,草民乃是平川吕大人府中门客许生,今日有要事前来禀报,故此求见。”许生缓缓抬起头来,略一垂眸,开口禀道。“吕信手下的人,过来禀报什么?难不成是今日听说出现了吕府的刺客,特地过来替你家大人鸣冤不成?”姑苏亦水言毕锐利,漫不经心的扫过他一眼,笑意不改的言道。“殿下多虑了,草民饱读圣贤书,虽不敢称才却也明大义识大礼,知道大是大非,自然不会纵容心思叵测之人逍遥法外,更不会助纣为虐。”许生处变不惊的淡然对答,一身气节自是文人傲骨,看的围观得百姓都深信不疑,啧啧赞叹。“既然不是开为吕信开脱的,那你又是为何而来?”姑苏亦水不动声色的掠了一眼云筝,抿唇而道。云筝接到目光自觉退后,将大堂交给这二人。“许生受张竖先生所托,特来此揭发吕信罪行,还请殿下秉公办理,莫要放过任何一个心思歹毒之人。”他眸中一抹微不可察得笑意,拱手铿锵而道。“你来揭发?”姑苏亦水轻笑一声,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张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策反了此人,果然值得云筝高看一眼,也不算沽名钓誉之辈。“正是如此。”许生抿唇如线,浩然坦荡的开口道:“吕信命人暗杀殿下之事,草民便可作证,当日草民本欲跑出提前相告殿下,但吕信并未草民殿下所在何处,因此草民只能作罢,与他争执了一番,不欢而散。”“自此以后,草民便有心弃暗投明,只是吕信防备心甚重,草民虽有心事后向殿下揭发此人真面目,但苦于双拳难敌四手被人监管,只能一边与他假意做戏,一边静候时机。”“今日有幸,得有张竖先生指路,能来到这公堂之上揭穿此人嘴角,也算是不枉心思,还请殿下即刻领人捉拿吕信,这些年他所做的丑事也并非一两桩,草民愿与他对簿公堂。”许生沉吸了一口气,一番话顺畅无阻的说完,他早就有心投靠,当日吕信命他去出谋划策之时,他就已经想到了今日,想到了要利用此事搏一个锦绣前程,而恰好张竖又找上了门来,这简直是一拍即合,正全了他心底所愿。今日他若是能替夜王扳倒吕信,他日又何须发愁英雄无用武之地,北襄朝堂之上,他势必会搏出一番名堂。“你倒是勇气可嘉,只是本王想知道,吕信待你可曾刻薄?为何你好端端的要站到本王这边来,当真只是因为深明大义吗?”姑苏亦水毫不留情的犀利问道,字字句句皆是诛心之言。“草民自然是为了伸张正义,但却也不可否认有心效忠,殿下胸有经韬纬略,陛下又是我北襄新君,草民愿弃暗投明,为陛下为北襄,身先士卒,死而后已。”许生眸光一动,实话不可尽说也不可不说,既然夜王问了,那他自然要好生斟酌回答。姑苏亦水听他慷慨陈词,只是置之一笑,侧眸道:“你有心了。”“云筝,即刻命人包围了郡守府,给本王将吕信带过来,让他看一看这头顶的朗朗乾坤,看一看天网恢恢是否疏而不漏,看一看这大堂上的铁证如山。”她传下命令,眸中一抹冰冷,凛然一拍公案。“是!”云筝即刻扶剑跪地,带了数队人马,杀气腾腾的领命而去。……郡守府,吕信接到消息之时一派震惊,端在手中欣赏的花盆砰然坠地,瞬间面如土色。“怎么会?怎么可能!”“那些人明明都已经死了,早就已经尸骨无存的人,怎么会突然落到了高远的手里,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狠狠地将面前碎片踢了一脚,他颓然丧气的困坐一旁,愤愤不平道。“老爷莫气,说不定还有挽回之法,莫要自乱阵脚,失了分寸啊。”老吴颤颤巍巍的待在一旁,看了一眼落在狼藉之中的娇花,叹息着规劝了一声。“你说的对,夜王未必回信那高远所言,说不定根本就不会理会他这一面之词,就算是有人证在又如何?他说是便是了,老夫还要告他胡乱攀咬,买凶诬陷呢!”吕信面色沉沉的捂着胸口,梗着脖子迅速思考者对策。他高远不过是区区一介白衣,如今此举根本就是有意针对,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其中关键,而他所拿出的证人,谁又知道是真是假呢?关键就是这夜王心底是如何想的,又究竟知不知道三日前的刺杀是他所为,若是不知道的话一切还都好说,也并非毫无回寰的余地。心底几番思忱,他只觉坐如针毡,起身慌忙吩咐道:“老吴,去将我们的人都赶紧调回来,好生看管住府门,重兵严守,绝不可又一丝懈怠。”“老爷,您这是做什么?那不成还会有人强行闯这郡守府!”老吴稀里糊涂的蹙起眉,不明白的惊问道。“都还是不知道的事情,但一定要派人把守住,顺便去将许生给老夫喊过来,快去吧。”吕信摆了摆手,只觉头疼的厉害,这几日时时都不得消停,夜夜提心吊胆的,他这已经不再年轻健朗的身体着实是吃不消啊。“好好好。老奴这便去办。”老吴着急忙慌出了院子的吩咐下人,又亲自前往许生的住处传人。……“围起来!”云筝迅速的领了人马包围住了郡守府,抬手命令手下人去叫门。“大将军,这门反锁了,无人回应。”手下人禀报一声,只能几人同行前去撞门。云筝目光微紧,掠过紧闭不开的郡守府门,这吕信果然心中有鬼,不敢出来见人,却也愚蠢至极,这大门拦得了一时,还能护他一辈子不成。身在这平川城内,他早就已经是插翅难逃,如今却竟还负隅顽抗。“让开!”云筝吩咐左右人让开路来,拔出手中长剑,运力对着大门劈了下去。“咔嚓”一声,门栓断裂,里边却还套了一条锁链,众人依旧无法通行。云筝眸光一闪,反手两剑转而劈向门板,一番功夫后,四分五裂。“退!”云筝方才劈开了大门,却见里边竟已埋伏重兵,弓箭如雨飞袭而来,危难之间他只能急急喊人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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