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期许。他们俩在浓情蜜意的时候,说起过击鞠赛,他还说等她肩上的伤好了,他要教她击鞠,现下教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期盼她能去看。薛镜宁却撇过脸去,冷冰冰道:“我不会去的。”陆谨沉喉咙微滚,半晌道:“好。我走了。”他说着,一步一步离开了折柳院。*薛镜宁原是坚定了不去的,却没想到左悠年也来请她去观赛。原来左悠年也参加了这次的击鞠赛。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晚上睡不着,她望着帘子失神地想,她答应去看击鞠赛,恐怕并不是因为左悠年。在她围场受伤后在家养伤的那段日子,陆谨沉给她许诺过很多好玩的事,说等她伤好了,要带着她去一一实现,其中就包括带她去玩击鞠。她以前从未玩过击鞠,当时就心动了,心心念念了很久。却没想到,伤好了,却和离了。可是,那些愿望却在她心里扎了根,一直记得。现在想来,左悠年的邀请只是恰好给了自己一个正当的借口。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下来,薛镜宁紧紧捂着自己的心口,又开始痛恨起自己。即使已经能很平静地假装不爱他,可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骗不过这颗心。五天之后,击鞠赛如约而至。因着有左悠年的邀请,即使已经变成了毫无身份的平头百姓,薛镜宁还是进入了皇家校场,并在最好的一片位置有独立一席。当然,少不得被一些人背后嚼舌根子。不过她不在乎了,太过为别人的目光而活,会很累的。她把自己带来的一罐酸梅汁放在桌上,因为天气渐热,击鞠赛又需要大量体力,肯定会更热,所以她特意带了一罐酸梅汁,待会儿好给左悠年解渴。陆谨沉远远地就看到她来了,目光顿时放亮,一点也不避忌别人的窃窃私语,穿过重重人群,向她走来。薛镜宁自然也注意到了那边的骚.动,扭头便看到了他。陆谨沉穿着专门为击鞠赛准备的衣服,这一身衣服利落贴身,衬得他本就修长的身材更加挺拔,端得是英姿勃发,神采四溢。她心头一跳,飞快地挪开目光。这么片刻功夫,陆谨沉已飞快地来到了她面前。他许久不曾这么开心地笑过:“软软,你还是来了。”薛镜宁连忙看向席上的酒杯,以此避免与他对视:“我是受二皇子殿下的邀约来的。”陆谨沉的笑意登时凝固了。是了,若是她为自己而来,他事先不知道的话,她又如何进得来。况且,他给她安排的位子也不在这里——就算她说过不会来,他还是给她安排席位了。而如今,他给她安排的席位是空着的,她坐在了别人给她安排的席位上。陆谨沉的心口像被钝刀划过,没有一刀了结的痛快,而是拉锯般的钝疼。不过,他安慰自己,她终究是来了。于是,依旧笑着:“没事,你好好看比赛吧,我会好好表现的。”他说完,便从另一侧下了观席的台子,往校场中心去了。他走后,左悠年来了,朝薛镜宁一笑,关切地问:“今日人这么多,身边又无熟人,可还适应?”“我没事。”薛镜宁笑着摇摇头。左悠年看到了桌上的瓷器罐子,问道:“这是?”“这是我亲自做的酸梅汁。”薛镜宁道,“天气炎热,待会儿比赛结束了,可以解渴。”左悠年眼底燃起一团火苗:“镜宁,谢谢。”听到他忽然叫自己镜宁,薛镜宁有些不习惯,心里感到些微异常,却仍笑了:“殿下,比赛即将开始,祝你旗开得胜。”左悠年眼底漾出笑意:“有你这句话,我一定会赢的。”击鞠赛在北漠很盛行,游戏者分为两队,各自乘坐于马上,以球杖击球,谁先将自己所在队伍的球击入对方的球门,则为胜。等到击鞠赛开始后,薛镜宁才知道,原来陆谨沉与左悠年同场比赛,却不同队。而他们谁也没跟她说。当然,他们两人自己都是早就知道的,甚至在最初组队时,他们便有意选择了敌对的阵营。此时,薛镜宁坐在观赛的席位上,两人之间更氤氲起了一股涌动的暗潮。待到比赛开始,这股暗潮便化为了明面上的争夺。一时,看得台上的人激动不已,纷纷与四周的人讨论起来。“太激烈了!”“我也看过不少击鞠赛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精彩的!”“陆小侯爷也太拼了些,虽说只是比赛,可也太不顾尊卑了些,竟是全冲着二皇子去的。”“嘿!既是比赛,为何就一定要让着二皇子呢?何况陆小侯爷本就是个不羁的,又怎么会让球。倒是二皇子殿下,出了名的不争,这次会参加击鞠赛已经很让人惊奇了,没想到这寸步不让的架势,也是与平时一贯处事之道背道而驰啊。”“说得也是……”正在讨论的人突然放低了声音,窃语道,“看到那边没有?那是陆小侯爷曾经的妻子,如今却坐在二皇子殿下安排的席位上,我看这其中大有故事……”“若是这样,便也说得通了。那可真是一场好戏呀!”……薛镜宁没心思去偷听别人对她的讨论,她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校场,一时整颗心都沉入了激烈的比赛中。不过,她竟是不知道自己更希望谁赢……击鞠赛分为上下两场,上半场结束后,竟是平局。陆谨沉与左悠年下了场,皆已满身是汗,不过两人都没急着去换衣服,左悠年理所应当地走向薛镜宁所在的席位,而陆谨沉,则在顿了一瞬后,也不顾旁人的目光,一步不让地朝薛镜宁走去。薛镜宁刚才因为比赛提起的情绪还未恢复,心头跳个不停。看到两人都朝自己走来,更是头大。左悠年在她旁边属于自己的席位坐下,笑道:“果真热得不行,还是镜宁你想得周到,给我带来了酸梅汁。”薛镜宁抿着唇,只好在陆谨沉惊诧的目光下,打开她带来的瓷器罐。她只准备了一人份的,不过,就算准备充足,她也不可能匀出一份给陆谨沉的。陆谨沉盯着那罐打开的酸梅汁,心里难受得不行。比赛前,他就注意到了薛镜宁的桌上放着一个瓷器罐,不过他没有问是什么。没想到,会是她亲手做的酸梅汁。那是只属于他的酸梅汁啊……怎么可以给别的男人!作者:作收满一千,好开心~~~~~【感受到我的荡漾了吗~~~~~】所以多更点,我们的目标是——粗!长!粗!长!粗!长!明天应该还有加更~每一个收藏了我的专栏、收藏了我的文的小天使,么!么!哒!*感谢给我投雷、投灌溉液的小天使们,同样么!么!哒!感谢在2020-04-05 01:45:00~2020-04-07 01:30: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竺小二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a□□ine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2章 一年桌上有好几个碗, 薛镜宁想了想, 只取了一个,将酸梅汁倒入, 放入一个精致的白玉勺, 奉给左悠年:“殿下,您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吧。”陆谨沉就站在她席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她装看不到,只看向左悠年。这罐酸梅汁, 她不会给陆谨沉分毫的。这次她本来就是受左悠年的邀约而来, 这酸梅汁也是为着投桃报李专门给他准备的,不会因为陆谨沉的出现而改变什么。更何况……刚刚那一瞬,她忽然想起了她第一次给陆谨沉做酸梅汁的那一天。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秦之眉的那一天。那时候,她还傻乎乎地以为陆谨沉和秦之眉只是关系很好的表兄妹而已, 秦之眉说要和表哥单独聊聊, 她便乖乖地退了出去,还跑去厨房给两人做酸梅汁。等到她端来酸梅汁时, 秦之眉却掩着帕子哭着走了, 而陆谨沉似乎心情也很不佳, 一口气便将一碗酸梅汁喝了个精光。她那会儿没有多想, 反而怀着少女的小心思, 问他酸梅汁好喝不好喝,他的一句“好喝”,让她偷偷雀跃了好久。现在想来,她就是个被戏耍的傻瓜。他们搭着台子唱一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她却不知好歹地闯入其中,以为自己跟他才是主角。终了落幕时,才发现自己的出现从头到尾就是个错误。薛镜宁蹙起眉,心里翻腾起一阵厌恶来。左悠年的声音唤醒了她的思绪:“镜宁,你做的酸梅汁真是好喝极了。”她回神,抬眼看去,左悠年手里的碗已经见底,不觉一笑:“殿下还要么?”左悠年也笑,如春风一样和煦:“若还有,便再添一碗吧。”“自然还有的。”薛镜宁连忙又去揭瓷罐的盖子,心想还好多做了一些。不过,因想着只给他一个人准备,所以多也没多到哪里去,这瓷罐里约莫也只剩下一碗了。她准备全部倒出来。陆谨沉盯着左悠年喝下薛镜宁亲手做的酸梅汁,五脏六腑已经如同被人翻搅一样难受,又听他唤她“镜宁”,耳朵便也刺痛起来,索性脸面都不要了,脱口道:“我也要喝。”薛镜宁却是头也没抬,徐徐地将瓷罐里的酸梅汁全部倒入了左悠年喝过的白碗中。“正好一碗,没有剩的了。小侯爷想喝的话,叫别人做吧。”她依旧没有看陆谨沉,将酸梅汁奉向左悠年。左悠年并不推辞,淡笑接过。陆谨沉眼底积起浓浓的痛苦:“当真……一点也不给吗?”薛镜宁垂着眸子不说话。“我懂了。”陆谨沉苦笑,“原就是给他一个人准备的吧。”他说着,好像强迫自己扯下了这点执念,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一刻钟后,击鞠赛下半场开始了。左悠年喝完酸梅汤后,又与薛镜宁说了会儿,直到时间不多了,才下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意气风发地出现在校场上。而陆谨沉却不知去了哪里,直到最后一刻才匆匆赶来,身上还是上半场穿的那身衣服,脸上也是掩盖不住的颓唐。击鞠术,除却技巧与体力之外,便是士气的比拼。他们这些少年郎各个都不缺技巧和体力,士气便成了唯一的较量,却不知道为何,上半场陆谨沉与左悠年本是旗鼓相当,下半场却一泻千里,完全被对方压制。四周议论声四起。“陆家小侯爷怎么了?到了下半场竟像换了个人似的,一点精气神都没了!难怪被二皇子处处压制。”“会不会是陆小侯爷故意让着二皇子?毕竟尊卑有别,身为臣子怎好去赢皇子?”“我看必不是这个缘故!你见小侯爷平时让过谁?而那二皇子向来是个不争之人,想来也不会为了区区一次比赛而与小侯爷伤了和气,依我看,必有别的原因。”“说得也是,瞧着那小侯爷的样子,明显心已不在比赛上,明明上半场还好好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薛镜宁沉默地拧着丝绢,看着眼前空空的瓷罐,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是因为刚刚那件事么?何必。*又是几日过去,薛镜宁在院中做针线活。那天的击鞠赛,陆谨沉毫无悬念地输了,输了之后他便独自走了,再没出现过。她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宁静。“哎——”她心头一跳,而后轻轻地“嘶”了一声。绣针又扎到了手指。她没有像大家闺秀那样正经地学过女红,但是以前生活在庄子里时比较节俭,衣衫不小心弄破了一点是舍不得丢的,这时候奶娘就会给她缝补,渐渐地她也就学会了,久而久之针线活反而只图绣得好看的闺秀们更好些。只是,今天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她怎么也绣不顺,总是扎到自己的手。雪扇见了,便劝道:“小姐您别绣了,去休息一会儿吧。”她却莫名地执拗:“反正没什么事可做,就绣着吧。”雪扇欲言又止,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扭身进屋做自己的活去了。过了一会儿,天色竟渐渐阴沉起来,又刮起了大风。这是大雨将至的前兆。这下,不消雪扇出来催,薛镜宁赶紧收拾好院中的东西,快步进了屋子。一会儿之后,轰隆隆的夏雷便响彻在天地间。很快,淅沥沥的雨声也开始奏响。不久,又成了哗啦啦的倾盆大雨。由于天色的缘故,屋子里也暗下来了,薛镜宁想点灯继续绣,雪扇怕伤了她的眼睛,却是不肯。“好雪扇,外面下着大雨,我不做点刺绣还能做什么呢。”薛镜宁拉着她的袖子摇啊摇。“那就什么都不要做。”雪扇道,“小姐你都绣了一天了,就不能休息会儿吗?”薛镜宁垂眸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不想休息。”“雪扇知道。”雪扇终于忍不住了,“因为去年今天是小姐你嫁给小侯爷的日子。”小姐从早上起来就不正常,平时一天可以过得很惬意,还总是招呼她不要干活,要多多享受空闲的时光,而今天却总是找活干,不想让自己有一刻空闲。恐怕啊……就是想让自己淡忘掉这个日子。雪扇后知后觉想到了这一点,连忙捂了嘴,后悔自己把这事摊在了台面上。薛镜宁被戳中了心事,便连自己都欺瞒不下去了。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在乎了,可是早上睁眼的那一瞬间,忽地就想起了今天是六月二十九日。就不免想起上一年的六月二十九日。那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于是她就嫁给了他。转眼,竟是一年了啊……许是这日子太过特别,于是便勾缠起她不少回忆,她只要一停下来,那些好的坏的、甜蜜的痛苦的回忆便一起蜂拥而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只好找点事给自己做,用来躲避脑中肆虐的回忆。这下被雪扇一挑明,不免又被回忆吞没,她一时没说话,陷入沉思。雪扇忽然惊呼:“小侯爷!”薛镜宁被惊醒,抬头看向她。雪扇指着窗外:“小侯爷翻墙进来了……”薛镜宁扭头看去。透过纱窗,她看见陆谨沉已经进了院子,层层叠叠的雨帘令她看不太真切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跌跌撞撞脚步虚晃的身形,像是喝醉了酒,又像是身体不舒服。他立在院中,没有进屋,却忽然嘶声吼道:“软软!”在漫天的雨声中,他的声音被割裂似的,带着巨大的痛苦。“别管他。”薛镜宁硬下心,打定主意装没听见,脸也扭向了一边。“小姐!”下一刻,又听得雪扇惊呼,“小侯爷捂着肚子倒下了!”薛镜宁心头一跳,不禁又扭过脸来,透着纱窗往外看。陆谨沉已经倒在了地上,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痛苦地在地上抓,瓢泼大雨洒在他身上,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雪扇知道薛镜宁到底还是关心陆谨沉的,只是在跟自己较劲,便急道:“小侯爷好像很不舒服,一直倒地不起,这会儿又下这么大的雨,可别惹出什么毛病来……”薛镜宁静默了一瞬,起身去柜子里取出了一把青色油纸伞,临出去前,忽地想起什么,又从旁边的台子上取了一把小刀,这才撑着伞走了出去。虽已是盛夏,但是大雨不断浇在身上,很快就起了凉意,加上腹疼不止,陆谨沉的精神已经恍惚起来,嘴里不断叫着“软软”。突然,砸在身上的雨珠,停止了。陆谨沉猛地抬起头来,见薛镜宁出来了,还为他撑伞,眼中顿时盛满希望的光,如在溺水时被人扔来一块浮木,顿时止不住地漫上浓浓笑意。他一把抓住薛镜宁的裙角。“你怎么了?”薛镜宁平静地问他。“没什么。”陆谨沉笑起来,已经丝毫觉不出痛。自从和薛镜宁和离,他吃饭便没了规律,又整日以酒为食,慢慢便落下了腹疼的病根。今日,因想到从前那些日子,他吃不下饭,又空着肚子独自饮酒,因此腹疼的毛病又犯了。但是,此刻她俏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还关心地问他身体,他就什么都好了。“软软,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仰起头,热切地着看她,“今天是六月二十九,我们成亲一年的日子。”“我记得。”薛镜宁道。未等陆谨沉笑意漫开,她又继续道:“我也记得,我们约莫三个月前,已经和离了。”陆谨沉的笑意渐渐冷却,颓然道:“不用一直提醒我这个事实。”薛镜宁道:“不提醒的话,小侯爷总是会忘记,总是会来扰我清净。”陆谨沉不说话了。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他借着酒劲闯来,希望两人之间能有一线转机,现在看来……“真的不可以回到从前吗?”他紧紧攥着她的裙角,似抓着最后的希望。薛镜宁静默了一瞬,从袖中拿出小刀,在陆谨沉由疑惑转而惊诧的目光中,割断了他攥着的裙角。陆谨沉只觉手中一松,重重垂落。手心里只剩下她的一小块裙角布料。“布帛既断,两不相欠。”薛镜宁说完,撑着伞翩然离去,不带一丝留恋。长痛不如短痛,就此了结吧。陆谨沉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笑声苍凉悲切。她用一年的时间织成一张网,将他网罗其中,他越是挣扎,便束得越紧。当他努力挣开、脱离,才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被她温柔束缚的感觉。而她却在此时,不许他回头了。作者:如果不是追妻火葬场的话,就该标完结了(不)但是我们小侯爷不会轻易放弃的【握拳】小侯爷:废话吗这么好的媳妇你愿意放弃?下章换地图xd还有“骁哥哥”的事没解决,小时候的事也还没想起来呢,夜……还长着呢【斜】但是!这个月一定会完结的,所以不要养肥我叭,已经养肥的也可以开宰咯,啵啵啵*接档文《心头肉[重生]》请各位美少女、美仙女戳个收藏,这一篇我会准备得更充足再来见你们,所以可以放心=3=《心头肉》也是追妻火葬场的故事,不过是双重生,所以……火葬场会来得更早些hhhh收一个不吃亏嘛~文案太长了,专栏见吧~~~【如果顺手把专栏收了就更好了kkk*感谢在2020-04-07 01:30:48~2020-04-08 23:50: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竺小二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5277052 15瓶;姓墨的 5瓶;少侠好一记葵花掌 2瓶;然~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3章 去意雪扇目瞪口呆地看着院中的一切, 本来以为小姐是出去把人带进屋的, 没想到却是去补刀的——还是一刀扎在心上的那种。她瑟缩了一下。小姐温柔的时候是真温柔,决然的时候也是真决然。薛镜宁就在此时进了屋, 雪扇还没来得及收起她脸上的惊诧。“把他送出去吧。”薛镜宁把手上还在滴水的纸伞放在墙角, 兀自往里间去了。雪扇知道小姐这边是别想再劝说什么了,于是不敢耽搁, 怕陆谨沉真有个什么好歹,连忙多拿了一把伞出去。却见院子中已经没了陆谨沉的身影。院门开着, 她追了出去, 看到陆谨沉摇摇晃晃地走在雨中的背影,忙喊道:“小侯爷,您没事吧?小姐让我给您送伞,您……”“我没事, 不用了。”陆谨沉停下, 回头,扯着嘴角笑了笑, “以后, 就拜托你照顾好她了。”他将视线转向折柳院, 深深地看着一眼, 这才转身离去。天地间的阵阵雨声大到似乎可以盖住世间万物的声音, 不用顾忌被人听到,薛镜宁扑在床上放肆大哭。她和陆谨沉和离也有几个月了,可是真的和离了吗?不过还是纠缠在过去的漩涡里罢了。每次不欢而散,反而徒增伤感。既然无法跨过心里的那道坎, 那就该断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余地。*薛镜宁开始考虑搬走的事。之前没有搬,是觉得陆谨沉能第一次找到她,就能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找到她,她搬去哪里都是一样的,不如不折腾。但是,现在想法变了。折柳院就在铎都城外,他想来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如果搬离铎都的话,就算他依旧想来纠缠,也会麻烦很多。何况,听说他已经官复原职,如今到底有官职在身,更是不可能随意离开铎都。那么,就换她走。要离开铎都,她第一个想去的地方自然是京州。不过,想到陆谨沉能很轻易地知道她在京州的院子所在,她就暂时将这念头按捺下来。况且,那院子如今还是薛家的财产,她已经与薛家断绝了关系,自然不能心安理得地去住了。她得等到有钱买下那座小院,而陆谨沉也不再找寻她、纠缠她,那个时候再回京州的小院去,便是真的安宁了。思来想去,她决定去遗州。她母族阮氏根在遗州,只不过她外祖父在她娘亲很小的时候就带着全家搬来铎都,就此在铎都定居,再没回去过。后来,她外祖母、外祖母和娘亲接连仙逝,就与遗州彻底断了联系。而她自己,则从未去过遗州。现在孑然一身无处可去了,忽地想去娘亲的家乡看一看。不过,要从熟悉的地方前去千里之外的陌生地方,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行,所以薛镜宁没有急急忙忙就出发,而是开始整理折柳居的东西,做好去遗州的详细计划。好在陆谨沉没有再来找她,她可以慢慢处理手头上的事。转眼就到了七月初七,七夕节。这不免又让薛镜宁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偏偏,不好的回忆中又夹杂了一些忘不掉的甜,在这样的日子里回想起来,便又化成了浓浓的苦。因此,她本来准备闭门不出,安静地过完这一天。但是雪扇却想出去逛逛铎都的夜市。她准备去遗州的事在前几天告诉了雪扇,也让雪扇自己选择,是恢复自由身过自己的日子,还是跟她一起去遗州生活,雪扇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着她。这几天,她们便一直在准备离开铎都的事,估摸过了七夕之后,她们很快就能出发去遗州了。因此,雪扇难免有些舍不得铎都,而且她并不知道薛镜宁在去年的七夕有些不好的回忆,因此吃过了晚饭,便央着薛镜宁跟她一起出去走走。薛镜宁很理解雪扇的想法,因此也就允了她,两人一块儿去了夜市。如果以后在遗州过得顺利舒坦的话,这也许就是她们在铎都逛的最后一次夜市了,确实值得好好逛上一逛。只是没想到,两人才走到街上,便被三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拦住了去路。第34章 辞别一般在七夕节出游的女子, 要么身边陪着男人, 要么身后带着随从,像薛镜宁和雪扇这样两个女子单独出游的极为少见, 自然就被小混混盯上了。而且她们穿着朴素, 一看就无权无势,就算被调戏两句轻薄一番, 想来应该也没有能力追究。怀着这样的想法,小混混们挡住了她们的路, 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淫.邪, 看向薛镜宁。薛镜宁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心头涌起慌乱来。她知道铎都有一些小混混,从小不学无术,专喜欢聚集在一起, 要么欺压弱小, 要么调戏女子,可是她没想到, 这些人会这么猖狂, 这里虽未到最热闹的夜市, 但是路上也有些许人经过, 他们竟敢……未等她多想, 其中一人已先开口道:“小娘子今儿没人陪,独自出来?”另一个邪笑起来:“小娘子可许了夫君?这么好看的小娘子,要是许了夫君,这样的节日他都不陪你游玩, 可见是个不中用的,要是没许夫君……就在咱们哥仨里面挑一个如何啊?”剩下一个道:“小娘子也不用急着选,咱们哥几个先陪你好好玩一晚,兴许你三个都要了哈哈哈!”说完,三人都放肆大笑起来。薛镜宁脸色一白,这般轻佻的淫.邪之语,简直令人作呕。雪扇沉不住气,已涨红着脸哭起来:“你、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薛镜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怕雪扇吃亏,忙将她拉到身后。这里四周有人路过,想来这些小混混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这个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趁着四周有人,赶紧远离他们。不要与他们争执,不要与他们纠缠,否则反而可能让他们有机可趁。虽然很憋屈,但也只能这样。于是她紧紧抿着唇,什么也没说,拉着雪扇往旁边绕开。可是,那些小混混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她们走。“小娘子跑什么?这附近都是人,咱们哥几个又不会吃了你。”其中一个小混混一边发出淫.笑,一边伸手去抓她被轻纱衣袖笼罩的藕臂。结果,还未碰到她衣角,便听得咔嚓一声,这人“哎哟”地惨叫起来。竟是叫人抓着胳膊拧脱臼了。他这一声惨叫还没落下,又是一拳袭来,这人又哀嚎了一声,被一拳打翻在地,发出了一声钝响。另外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你是哪个狗.杂.种,坏你爷爷的好事!”这两人看向突然出现的男人,啐了一口,舞着拳头朝他打过去。薛镜宁惊魂未定地抚着心口,也扭头看过去。——是陆谨沉。那一瞬她心里百味杂陈,说不出的复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在看到他的那瞬间,她安心了。不可否认,在这样的时候,唯有他可以信任。就在她失神怔然间,陆谨沉已经解决了那些小混混,那三个小混混各个被打得鼻青脸肿手脚脱臼,一瘸一拐逃命似地溜走了。陆谨沉知道薛镜宁不想再看到自己,因此侧过身体,眼睛看向另一边的虚空,解释道:“我不是跟踪你,我只是……也想来夜市看看。”旧年的七夕夜,他们一起看杂耍、看打铁花、玩投壶比赛,今年的七夕夜,他身侧空无一人,怎么能不怀念。于是,就忍不住过来看看。幸好他来了。否则,不知道那几个杂碎会怎么轻薄他的软软。陆谨沉心里涌上后怕与庆幸,顿了一瞬,才沉声道:“你那天的话说得很明白,我也……清楚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你就当刚刚没见到我吧,我会马上消失在你面前的。你可以安心地继续逛夜市,不用害怕那些混混再来骚.扰你。”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他会在暗地里保护她,所以让她安心地逛。薛镜宁沉默不语,半晌道:“随你。”便带着雪扇继续往夜市走。他乐意跟着就跟着吧,就当是最后的告别。过几天,她就要永远离开铎都,去遥远的遗州了。陆谨沉果真说到做到,在薛镜宁继续往前走的同时,他消失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