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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因病娇避趋之》TXT全集下载_5(1 / 1)

初九不敢推辞,也不好站在一旁看,只跑到柴房去帮他娘烧水了。这些圆柴,便是用手劈,沈寒也消磨不了一炷香的功夫。他用斧头劈柴的架势,也绝不是市井之夫的俗陋形迹。他只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将斧头抛去柴堆中转出花来,几圈下去,一堆圆柴竟全被劈的细散开来了。沈寒把斧头往柴案上一插,再将螳螂须子一撩,便转身走了:“小小麻烦。”何皎皎在实验室中忙了半宿,万般思索也无人对答,突然想起从前和金何夕一起搭档的时光来了。“取玻片来。”说罢何皎皎便去了试验台的另一头:“好嘞。”自己取了涂片,置于显微镜里端详了一二。现在她自言自语,竟也不亦乐乎,看来孤身一人真的没问题的。何皎皎轻声自问:“何大人考究了半天,可有线索?”“碎屑中可见成群的棕黄色圆形厚壁孢子,也就是壁砖状体,可纵横分隔,直径10μm左右。”“嘿嘿,属下才疏学浅,不明觉历。”……沈寒劈完了柴,百无聊赖,又来到了马厩里,那匹小矮马“暖暖”,正悠哉悠哉地嚼着上等的精饲料,见到他过来,只打了个响鼻,哼哼地别过脸去,继续咀嚼着草料。那养马的是个老婆子看到沈寒过来,笑脸婆娑地迎了上去:“沈哥儿,身上可好了?这晚子出来,也不怕招了夜风?”“嬷嬷不必担忧,我身上早大好了,不妨事的。”说罢沈寒一把抢过了料桶:“嬷嬷快些歇息去吧,我帮你把这些马喂了吧。”那老婆子见沈寒执意要喂马,便也不推搡作假了,只笑着走开了。沈寒刚走进马厩,闻见了腥骚冲天的气味,一瞬间就把他熏出来了,这哪里是从小娇养的公子哥受得住的,他只跑到一旁柱子,差点吐了出来。沈寒竟是个倔脾性,答应做的事,岂能半途而废,又轻掂着脚进了马厩,屏气凝神了许久,方才定下心气来,坐在暖暖身旁。他捋着暖暖的鬃毛,在小马耳旁自语道:“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暖暖当然不会明白这公子的意思,只咯吱咯吱地嚼起一口黑豆来。望着指甲上的红色六芒星,沈寒轻叹道:“还有不过三日了,那个劫,要应在谁的身上?”此时何皎皎在实验室中正凝眉思虑着,这些碎屑里的真菌是怎么回事,突然一个激灵,不再自语打趣,目光肃杀清冷起来,看着那案台说道:“原来如此,你就是凶手。”第14章 平安夜祭感亡魂身高不过膝的小矮马暖暖,大口吃着粮草,两只大眼睛不时上抬,滴溜溜望着喂它的沈寒,脖子上串着的银铃,随着口齿嚼动丁丁当当响个不停。“嘶……咴儿咴儿~~”那小马突然停了口里的嚼头,只气音嘶鸣着,眼神活泼灵动开来。“我说怎么找不到你,跑这当马倌来了。”何皎皎一身素衣便服站在马厩前,背着手,神色凝重。沈寒放下手中的粮袋,拍打着手,一弯身便轻巧钻出了那马厩低矮的茅檐,他急着问道:“何大人几时归的家?那梁大光的案子可告破了?”“算是破了,只是还需引那凶犯自认。”说罢何皎皎把背着的手举到沈寒面前,那手中提着一个镶贝母漆雕馔盒:“你来帮我。”“嗨,我帮姐姐是天经地义,哪里用得着谢礼……”沈寒笑面盈盈接过馔盒当即打开:“平安都盐水鸭,芝麻三刀蜜饯,嘿都是我爱吃的……”“这些是祭品,不是给你吃的。”何皎皎将一写着“京畿府尹何皎皎祭拜”的封条,从袖口掏出来贴在馔盒上:“我没功夫耽搁了,还要去衙门一趟,你可愿意前去墓地?”沈寒忙一撇嘴,把那馔盒盖好了:“这有什么,平安都人本就喜好夜祭感魂,不就是坟地嘛,谁还怕不成,我又不是没去过……”“丑时之前将此馔盒,悄无声息放在南桥东半里处的新坟上,那坟上挂着五彩鹤冥帆,很好认。”沈寒重述了地点,只轻轻点头:“好,我去换夜行衣。”何皎皎匆匆驾车来到了衙门大牢,那牢头慌忙上前献殷勤:“嘿哟,何大人,这么晚了您也不歇着,上次您交代的那些浪客,我都安排好了,饿不着他们……”何皎皎一步也不耽搁,只快步往门里走着:“很好,快快将我引至关押万一的牢房。”待何皎皎赶到时,那万一在牢房中仍是擦眼抹泪的,直脖子喊了一天冤,身上病了,嗓子也哑了。他见到何皎皎到来,慌腿乱臂地爬到牢门处,又哭天抢地起来:“大人明鉴呐……草民绝没有杀人……”何皎皎见他狼狈形状,便扶他起来,眼神却依然凌厉向着他:“万一,你可知道梁大光邻家有个新死的女孩儿,唤做灵灵?”这一问却把万一问哑了,他眼神发直起来,口中喃喃自语:“灵灵……”过了片刻,那守在大门口的牢头,见何皎皎随着衙役出来了。何皎皎只灭了火把,吩咐牢头:“把万一放了,让他在平安都城内就医,派人仔细跟着,先不许他回南桥。”“是”。夜幕笼罩下的平安都边缘,灯火不明,阴风怒号。沈寒顺风行了一阵,刚摸到南桥的这片墓地,他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只见一个小丘上,果然挂着五彩的新帆。他灭了火折子,将馔盒神不知鬼不晓地置于那新坟前,一片漆黑里,心中虽然慌乱,却也摸准了位置。那白日冲撞了何皎皎的梁家邻农,是个名叫李二鹤的鳏夫。此日正是灵灵的头七,他捧着女儿生前的衣物在家中怅惘失神,过了丑时便该是头七夜祭了,按规矩当去墓前焚烧纸钱木梯,送灵归天。子时三刻,高头马车威声阵阵地来到了梁家门口,官差衙役高举着火把,引得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都凑过来瞧热闹。李二鹤听见了邻家响动,忙开门上前凑近了看。只见那梁妻迎着何皎皎,几拜跪地,又被何皎皎扶起。众百姓被官兵拦在外头,只隐约听见“凶犯万一,已认罪伏法”的只言片语,全都高亢激昂起来。“我早就说那瓷器铺掌柜的万一不正经,啧啧没成想他竟有这个胆子去杀梁大光……”“可别说我素日只当他是个老实人呢……”……那李二鹤听闻凶犯定了是万一,慌忙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对着何皎皎不停作揖,他满脸的欣慰,那喜气已然溢出了眼眶。“草民李二鹤拜谢何大人。何大人真是办事有力,不愧民望!小女灵灵的师父梁大光,如今冤仇了结,她泉下有知,也能安魂定魄了。”何皎皎也客套起来:“我才知你叫李二鹤,你之前说过,若是凶犯归案,你定会去灵灵坟前告知,以告慰逝者。”“没错,今日是小女灵灵的头七,该夜祭送魂了……”说罢那李二鹤恸哭起来,又引得梁妻隐隐洒泪,相互扶将起来。丑时已到,李二鹤回到家中,忙取了烧给死人用的木雕天梯,三两纸钱元宝等物,往女儿的坟地去了。何皎皎引着众衙役在地头边悄无声息地侯着,见李二鹤祭祀回来了,忙迎了上去。李二鹤却被结实地吓了一跳:“何大人来田间,为何不点灯?”皎皎只爽朗应声:“不必点灯,此时是你小女的头七,只怕冲撞了归魂的亡灵。我也来送送她。”那李二鹤摸不着头脑来了:“草民在小女墓前看到了何大人祭奠的馔盒,想必已经祭过了,怎么又来祭奠?”何皎皎只神秘兮兮地低声道:“你猜怎么着,李二鹤,之前祭奠之时,你女儿的生魂给我拖了话,让我再去坟前细谈呢。”那李二鹤听了这话,只觉得腿麻筋软,哆嗦了起来。第15章 伏真凶火鼠窜天何皎皎见那李二鹤有些犹疑,便调笑道:“请您一同前去,听听您女儿七日回魂,要将何事说与本官?”李二鹤还未回答,就看见她身旁的衙役各个威猛凶煞,哪里敢回绝。一行人来到墓前,何皎皎卸下身后背着的箱子放在身旁,和李二鹤再次焚纸弄香,陈情祭拜。何皎皎玉指轻沾,将沈寒提前放在墓前的馔盒轻轻打开来,把其中的一小瓶桂香玉酿启开,零零散散地沾撒在了李灵灵的坟前。“官女何皎皎,在此祭拜。灵灵小姐有何执念,可与此时同本官倾诉,本官自为你做主。”何皎皎老神在在地说完这些祭词,一旁的李二鹤越发发起怔来,仍不停烧着纸钱,不敢打断。何皎皎又开启了馔盒里的夹层,里面放着一个绣满荼靡的香袋。她捏了一把香袋,又放了回去。一炷香燃尽,带来的纸钱也烧的七七八八了,墓前烧草的哔啵响声盖过了四野茫茫的阴风,冥纸火把人的面庞烧的红彤彤的。李二鹤不停擦着满额的汗,他口中呢喃着女儿灵灵的生平,情至深处又会滴下几滴泪来。几个衙役站在不远处发牢骚,只好奇这何大人刚破了命案,为何不回府歇息,倒半路祭奠一个陌生女子来了?何皎皎闭目漠然,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那火盆里的纸仍不断被李二鹤新填着,似乎不忍它寂灭。突然,何皎皎睁开了眼睛,命李二鹤莫再哭嚎:“李二鹤,你女儿灵灵要和我说,他的师友梁大光的死因。”李二鹤当即虚汗盈面,耳中嗡嗡:“何……何大人,案子不是破了吗,那……那那瓷器铺掌柜的万一,可都招认了的呀。”何皎皎不做声,李二鹤却双手合十,锤天捣地起来:“灵灵啊,回去吧,乖闺女,那梁大光早就大仇得报啦。”“我猜你刚才祭奠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何皎皎冷冷一笑:“李二鹤,你怕什么?”那李二鹤还没开口,却只听见墓前竟然响起了自己的声音。自己的声音从坟前悠悠传出来,愈加清晰了。李二鹤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道:我分明没有说话啊!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如遭雷劈一般,直直僵住了,心中惊惨:啊?这不是我刚才来烧纸说的话吗?那坟前传出的李二鹤的声音,加上火纸阴风,竟显得格外阴鸷:“灵灵啊,爹爹来送你了,你去吧,莫留恋。爹爹虽说杀了那梁大光,如今却不落罪名,一定是你在天之灵护佑的我啊……”何皎皎听完“香袋”里传出来的这段话,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自己没有推断错,李二鹤就是杀害梁大光的凶手。那李二鹤手臂生着癞疮,他冲撞了何皎皎,在她的官服上留下了皮屑。而杀死梁大光的匕首上,以及梁大光尸体胸襟上,全都在实验室中检测出了同样的皮屑,这些皮屑都生着暗色孢科真菌,显然是来自同一个人。这种叫做着色芽生菌病的皮肤病,本并不常见,只是古人并不会细分皮肤病,都叫做癞疥疮罢了。她派沈寒提前送来馔盒,那馔盒里藏着自己的录音笔,果然没有白费力气,李二鹤得知万一顶了罪,定然会喜不自胜,再加上自己煽风点火,让他来告慰女儿亡灵,因此他烧纸时多半会口吐真言。一旁的衙役们也都瞠目结舌,吓得胆儿直颤:莫非这何大人能通神应鬼?再看那李二鹤,竟然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早已吓得丧魂落魄,瘫软在冥火旁了。莫非这世上真的有鬼神报应?这新上任的京官,竟是个通灵的大罗神仙!何皎皎的脸庞映在火光中,越加显得仙容渺渺:“李二鹤,你可知罪?”李二鹤早已吓掉了一魂二魄,只豁牙漏嘴地趴在地上磕头:“大……大罗神仙……何大人,草民知罪,草民知罪啊……”那起子衙役虽说惊诧害怕,却也算尽职,当即把那腰刀抽出,押住了李二鹤。何皎皎却心中有疑:“李二鹤,你女儿和梁大光相交甚好,都喜欢钻研些奇识巧技,你为何要杀他,莫非他做了些不轨之事?”李二鹤早已认命了,不再挣扎,只忿忿说道:“若不是那个梁疯子,我女儿怎么会死!那疯子整天跟村里孩童说些疯话,不敬鬼神,引得孩子们越发胆大了,都敢去黑烟林子里耍了!”“你女儿的死,与他有关?”李二鹤虽然被押住,却卖力地以头抢地,哭声惨烈:“灵灵自幼有心病,可怜她娘又去的早,身形柔弱,断断经不起吓的。我苦口婆心教导她不要去黑烟林耍,那里丑鬼出没,专抓美貌者掏心挖肺后生食,咱们老百姓都知道的……”他顿了一声,把涕泪咽下,又凄声说道:“偏那梁疯子天天跟村内孩童说,世上绝没有鬼神。灵灵就真信了,七日前灵灵跑去了黑烟林玩,回来就吓得魔怔了,说见了丑鬼,心病犯了,她才苦熬了一晚,便撒手去了啊……”李二鹤再也说不下去了,只狠狠咬牙,眼泪更是簌簌不止。“这世上,果真有什么丑鬼吗?”何皎皎喃喃自语。一旁的衙役抢白道:“不止有鬼,我看何大人就是神仙啊!不然怎能将李二鹤说过的话再召还回来,不愧是圣女为官,福泽苍生啊!”这一气溜须拍马之后,身旁的衙役们也都开始逢迎起来。衙役们点起灯笼,押着李二鹤走在坟地小径后头,何皎皎背着小箱走在前头,暮野的风却越吹越阴冷起来了。这是她为官以来,破的第一个案子,却总觉得破的不爽快。案子遗留下了很多神秘的线索,这传闻中的“丑鬼”,真的存在吗?自己指甲上的黑十字,以及沈寒指甲上的六芒星,这些都是她要弄明白的事情。她低头思忖着,却偶然在灯笼的暗光中瞥见了自己左手中指上的黑十字,正渐渐变成了鲜红的血色。不好……死劫来了!何皎皎还未反应过来,却突听后面砰的一声,四处燃起呛人的烟雾来。她瞬间捂住口鼻,往那坟岗里跑去,却转头瞥见那李二鹤手中拿着一把短刀,乱发飞扬嘶吼着。他双目怒睁,手中一个接一个的往地上砸着类似烟幕弹的小球,小球触地生烟,还能燃起一片亮光来,使黑暗中的人无处遁形。四处爆声大发,风驰火骤,声势十分骇人。变幻烟云间,李二鹤狂吼着:“啊哈哈哈哈……你们都去死吧!”那几个衙役没有防备地吸入了烟雾,全都迷了眼,倒在地上狂咳不止。何皎皎屏息只快步跑着,在一些乱坟里绕来绕去,企图甩掉那疯魔了的李二鹤。她躲到一片高大的祖坟后面,靠在一块冰冷的墓碑上,狂吸了一口气后,快速打开了自己的小木箱,把那身“寒光照铁衣”囫囵拢在了身上。这死劫显然是李二鹤要杀她,若真的难逃此劫,也只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去迎接那场将至未至的爆炸了。李二鹤很快发现了何皎皎,口中呢喃着:“何大人不是神仙吗?你跑什么啊……”说罢他狂笑不止,像是狂躁症发作的野兽。何皎皎只得起身奔逃,再次在坟地里绕圈子,她很快便体力不支了,又躲藏在了一块墓碑后面。她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若此次能死里逃生,第一,一定要改造一下初代“寒光照铁衣”,也太特么沉了;第二,一定要随身携带武器防身,哪怕是实验室里的麻醉针也行。就在此时,李二鹤燃起了一个闪光烟球,何皎皎看见那李二鹤正对着自己,就站在眼前,手中持着寒光泠冽的利刃。“呵,这就不妙了吧。”皎皎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她努力起身,双腿却又软了下去。突然,耳边的阴风中,咻地飞来了一个东西,那李二鹤应声倒地,捂着胳膊惨叫起来。何皎皎睁开眼睛,仔细瞧着周围,发现周围竟亮堂了起来。地上多了几盏灯笼,在看自己的手指,那血红色的十字渐渐消退了。“我来迟了,姐姐你没受伤吧?”何皎皎只觉得肩膀处搭上了一只暖手,再转脸,沈寒的脸,近的几乎快贴到自己的耳根了,她淡淡道:“我没事,你……可以不用靠那么近的。”沈寒便放下了皎皎肩头的手,掂了掂手里的卷轴画,又把画背在了身后:“你那些草包衙役,犯人押不住,连你也保护不了,看来我得跟定你了。”何皎皎回身寻望着,那几个衙役,看见了灯火,纷纷持着腰刀赶了过来,把那断了手臂的李二鹤,再次押住了。“多谢沈兄弟赶来救了大人,要是何大人有了闪失,咱们几个可都是杀头的罪过啊……”“这李二鹤是个做烟火的小贩,谁知道他竟随身带着火地鼠这种东西,没防住啊。”衙役们讪笑着,给沈寒作揖行礼。何皎皎定下心来命令道:“你们几个把李二鹤押走吧,他受了伤,一时难以逃脱了。但务必不能疏忽,凭他身上有‘火地鼠’还是‘火老虎’,都给我仔细搜出来!”衙役们得了命,把那奄奄一息的李二鹤,扒衣褪鞋地折腾起来。直到李二鹤被锁进马车里,众人这才定下心来。皎皎此刻已经身心俱疲,只想回府好好睡一觉。“我带你走吧,和这些人在一起太危险了。”沈寒在她耳旁说了这话后,突然用手臂揽住了她的盈握纤腰,腾空而起。作者:沈寒:没我不行啊,小爷跟定你了!何皎皎:我买了个花瓶,还附赠保镖服务?沈寒:还有别的服务,何大人要不要开发一下?(奸笑)第16章 人间欢场征逐忙何皎皎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双脚已经使不上力了,只觉得自己在郊野点地飞着,沈寒虽说用手臂揽着她,却把手握了拳,没有直接摸着她的腰。既然是君子手法,何皎皎便任他挟着她渺然而去了。她累了,只紧贴着那和暖的胸膛,外面那耳只听那风声萧萧,贴着胸膛那耳却偶然拾得了他跳如惊鹿的心儿,和自己的心跳连在一起,夏玉鸣金,无隔形骸。温柔缱绻的风中,何皎皎就这么放心睡去了。睡梦中,她只觉得好暖,四肢也从未如此放松过,毕竟何皎皎从前是个假期都得定闹钟早起的人,她自律极严,从未放纵自己贪眠过。不知过了多久,眼睛再也没有一丝饧涩,混沌梦魇也全都消散清明了,何皎皎终于醒了。她睁开双眸,神清目明,却发现此时已是午夜,自己正裹着一张羊羔绒毯子躺在长椅上,正对着吃饭桌子。那丰神秀澈的小公子坐在她对面,正细细品着一碗飘香浮团子。这里是一家酒楼的二层包厢,窗外的夜市仍是灯火通明,熙熙攘攘。“你醒了?”沈寒轻吹着热汤,用调羹把一枚浮团子送到嘴边:“嗯~甜汤好喝,浮团子也香,快尝尝吧,这碗是你的。”何皎皎坐直了身子,看着面前的汤碗,拿起调羹尝了一个“浮团子”。糯米外皮裹着芝麻馅,何皎皎心道这不就是汤圆吗?“我竟然就这么睡着了?”何皎皎摸了摸头发。“发髻好着呢,我还能给你弄乱了?”沈寒吃完咽下一口后,抿了抿嘴,才又温文笑道:“还有你那个铁衣,也给你收好了。”何皎皎便放心了,也吃起浮团子来。她往怀里一摸,还好那装着录音笔的香袋没有丢。皎皎又骤然忧心起公事来了,那李二鹤是否已经关押妥当了?皇帝有没有回她为浪客请命的奏折?沈寒见她眉头深锁,便知道她又在忧国忧民了,只冲她眼前摆摆手,笑道:“姐姐放心好了,衙役头儿张发刚才通报,案子都安排妥当了,你就歇着吧。”何皎皎边吃边严肃发问:“衙役头领张发怎知我在此地,他不通报本官,反通报你?”沈寒轻轻一笑:“张发原是我沈家田庄子上的管事,要不然那日我怎能混的进衙役里?”何皎皎听了便放下心来,怎么说也是渡了一个死劫,合该好好放松庆贺一下了,她正喝着鲜汤,店小二便托着宽板过来了。“二位点的滴酥鲍螺、诸色龙缠、宜利少、琥珀饧和糖瓜蒌来咯!这下点心齐活儿了,不知二位还要喝些什么汤吗?”何皎皎还没接上话,沈寒倒是先开了斯文口:“这浮团子的荔枝圆眼汤是甜口的,那就再来一碗木星汤和二陈汤和和嘴吧。”说罢沈寒便款款把那些甜点接到了桌子上,小二眉开眼笑地夹着空板走了。何皎皎看着满桌子陌生形状的甜点,只仔细端摩着:“点这么多吃的,你小子哪来的钱?”沈寒拿起糖瓜蒌温雅地吃着,一副世家公子的持重形象,语气却理直气壮:“我没钱啊,要不我把你扛来作甚。”……何皎皎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还端着官女包袱:“行吧,这顿饭算是答谢你救命之恩了。”沈寒吃完一块糖糕点,用丝巾沾了沾嘴:“一顿饭就想答谢救命之恩?我这奴籍贱命都值一百两,怎么你的达官显命只抵一顿饭?”何皎皎想了想,认真地被这臭弟弟折服了:“有道理。那你还想要什么?”沈寒听了这话,脸上现出轻甜一抹笑。何皎皎望着那双溶溶笑眼,心中已然倒戈投降了:你这狐狸精只管开口吧,要那天上刚冒芽的新月,本官都给你摘了来。沈寒笑过之后,眼中只有冉冉的希冀:“我倒也不想要什么,只是这人世间果然有趣,不管你信不信,我连用钱买饭吃,都是平生头一回呢。”何皎皎只是疑惑:“这是你平生第一次下馆子?果真如你所说,你从小不出门的?”沈寒眼神落寞起来:“不是我不出门,是他们不让我出门。”“你不是轻功很好吗,飞出家去谁管的着?”何皎皎见桌上的甜点新鲜可爱,拿起了滴酥鲍螺边吃边问。“我家养着十三个绝顶高手,各个击破可以,十三个人联手,我打不过。”沈寒说罢也接着吃了起来,只是好像没有刚才那般惬意了。自己从小被圈养保护着,只因为莫名其妙地有很多高手刺客要杀他。他那时幼稚好骗,只以为是自己生的好看。沈家山庄虽大,却从来不曾热闹过,他从小画中画的,也都是些沈家宅邸的清冷山水,那山水也是人工筑成的假山死水,无源无脉,毫无灵气。这世上的灵山秀水,凡尘烟火,他也只能从画本里和师父的口中略知一二。自从家破人亡以来,虽说沈寒已经在平安都各屋顶走了几趟了,还去了京郊南桥,却没有真正体味过市井百态,民间欢喜。何皎皎见状,知道自己问到了他的锥心之处了,讪笑着说:“说吧,还想要什么,但凡本官买得起的,都包圆儿给你。”沈寒又被她逗的笑了,似乎转眼就愁云散尽:“我只要何大人今晚陪着我,好好逛遍这平安都的夜景。”盛朝没有宵禁,那些合党连群,夜聚晓散的百姓们也是夜中一美景,因此大国师祝明俊特地下令,良夜不禁,通晓不绝。走在拥挤的闹市,沈寒说了句什么,何皎皎却没有听清,她大喊了一声:“喂,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皎皎个头虽娇小,却不并算矮,只是沈寒身长玉立,站在夜市百姓里更显得鹤立鸡群,除非身高超常的女子,走在他身边才可以耳语。沈寒本来拽着步子走着,他瞥见旁边的何皎皎一脸不忿,赶忙鞠了腰,在她耳旁轻声说道:“我说咱们俩都在平安都刺杀头榜里,我们俩这么走着,杀你和杀我的刺客岂不是要一起来了。”何皎皎望见前头有个卖花灯面具的摊子,忙指着道:“那咱们俩买面具去吧。”沈寒在面具摊子前挑了又挑,却总拿不定主意,玳瑁色的猫咪不衬今天的衣裳,白兔又显稚气,黑鹰实在老气,五花锦鲤又太长……何皎皎也不含糊,直接选了一款墨蓝色的狐狸面具,举着手轻轻给他戴上了。沈寒只乖乖地站着,任皎皎的玉指在自己的发间挑来摸去的,他脸上渐渐显出醉酒般的热韵。“这个好看,不许摘了。”皎皎利索地给他扎好。沈寒也低头寻摸着,故意找了一个描着络腮胡子的猎户面具,装模作样地给皎皎戴上,自己只掩嘴笑起来:“这个极好,衬你的面貌。”皎皎也不摘下,掏出荷包准备掏银子。沈寒忙拦道:“我开玩笑的,这个不好看。”“就这个了吧,反正买面具为了防身的。”皎皎付了钱,拉着沈寒的胳膊走开了摊子。沈寒只轻声嘟囔着:“你还真是不挑……”这条路上已经有很多的男男女女,戴着各色各样的面具,因此她须得紧紧拉着他,以免走散了。就在这时,街角飞檐兽角边,两个身着夜行衣的人碰了头。“老大,跟丢了,这么多男女戴面具,不知道是哪个了……”“废物!以后哪还有这么好的机会杀他!三千两的买卖让你给砸了!”“老大……说不定以后,他俩天天出来逛夜市呢……”“……”总算夜市逛到了头,沈狐狸早已怀抱着一堆好看的玩意儿了,各色秀囊,小食名吃,几挑明灯,连生熟宣纸也买了一大捧。“怎么样,逛的可还算开心?”何皎皎戴着猎户面具,老神在在地问。“勉强吧,要是以后节日再来,一定更热闹了。”沈狐狸嘴上说着勉强,脸上却早已乐开了花,嘴角高高扬着。来到了一处僻静巷弄里,二人路过了杨柳树旁,沈寒却突然放下怀中之物,把皎皎拉了起来,跳到了高墙上。皎皎刚要发问,沈寒却在她耳旁轻声“嘘”了一声:“别说话,有人跟踪我们。”果然,这小巷里转进来了一个鬼头鬼脑穿着商户长衫、戴着瓜皮小帽的人,他看见那堆杂物后,忙蹲下来瞧着,自言自语道:“哎?这人怎么能不见了呢。”那人赶忙扒开了沈寒买的那一堆杂什,找出了那两卷宣纸,仔细地展开来,借着月光瞧着:“竟然是新买的,唉!”说罢便转身要走,这时沈寒却揽着何皎皎纵身一越,齐齐跳到了那人面前,何皎皎还在晕头转向,沈寒对着那人冷语道:“跟踪了我们那么久,不聊聊?”那个人看见了眼前的狐狸面具和骇人的猎户面具,登时吓得跪倒在地:“哎哟哟……求沈公子和何大人饶我一命呐!”“知道我们是谁?”说罢沈寒从袖中刺出那卷轴画,直指着他的鼻梁:“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跟踪我们想做什么?”作者:沈寒:我对何大人绝无轻薄之意何皎皎:我根本不恋爱的小花鹿:我是专门打你们脸的(^_^)v第17章 饕餮之徒配夜叉那商贾打扮的中年男人,从地上趔趔趄趄地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朝着沈寒又是作揖又是弯腰。接着他满脸堆笑地朝着何皎皎:“何大人,实不相瞒,在下是个画商,实在是仰慕您家沈公子的笔墨,只可惜物是人非,沈家倒了,朝廷又封禁了沈公子的画……”沈寒听那人提及自己的惨事,只忿忿嘟囔道:“既然你知道我的画早都被封了,我也退出画界了,又来跟踪做甚。”那画商连忙追捧道:“虽说朝廷封禁了你,可你的画如今私底下要价更高了啊!张张都是绝版,笔笔都有遗风啊!我跟着您,就是想找机会求您不要封笔!也不要就此沉郁下去,待名号解封之日,定能扶摇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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