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案子办完,有的是大把时间专门做小甜饼给各位~~感谢在2020-03-08 02:04:43~2020-03-09 07:06: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船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6章 轮回路上买命钱皎皎独自来到庙中,果见牛秦氏孩子的尸体,静静躺在圣婴娘娘的怀抱中。现场里外,喷施数遍,却没有见到清晰的指纹。那婴孩仍是满口绀紫,是被人活活捂死的。庙门外,人群鸦集着,都唧唧呱呱地想往里偷瞧。“我看这是这孩子天数到了,何故强行医治触犯了圣婴娘娘……”“没错。生生化化,轮回有道。此自然之数,不能易也……”皎皎听了门外这番议论,仍面不改色端倪着那婴尸。见牛秦氏哭的似要断气,阿土在一旁软言劝慰她,也赔了些眼泪:“牛婶子节哀顺变,还要好生保养才是。”阿水见那牛秦氏哀恸,也劝说了一句:“是啊,好生保养才有下一个,生个全孩子岂不更好。若那孩子长大了,□□成会破了相。”牛秦氏听闻此言,怒向眉梢横,红着眼瞪着那阿水:“你……你说什么疯话!我相公早不在人世了,‘再生一个’,这话不是净糟蹋我吗!”阿水本也不是能言善劝的温和人,见她这么说,只悻悻往后站。那牛秦氏却不依不饶:“我看这个阿水嫌疑最大!孩子都是他照管,保不齐就是他干的!”阿水忙拐着假腿走到人后去了,谁知乡亲们竟觉得牛秦氏有理,纷纷拉扯咒骂起阿水来,场面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公羊神医慌忙赶到,看到自己的徒弟快被口水淹了,忙朝着众人解释道:“各位同乡,我这徒儿阿水性情乖戾,冒犯了众位实在不该,可他不是那等凶恶之徒,请各位明鉴,至于缉拿真凶,要仰仗何大人定夺才是。”说罢,公羊从人群里囫囵拉出阿水来,见他早已脸白气噎,任凭被人欺辱了,也不肯掉一滴泪,那阴傲的脸上尽是不服。阿土见师父来了,也把脸上挂的泪抹了干净,跑到公羊跟前儿来:“师父,人们都说是咱们医治夺魂,冒犯了圣婴娘娘……那……那剩下的几个病儿……”公羊镇静地说道:“父老乡亲们,并非我不敬鬼神,只是医者仁心,只要其家人有求于我,我不会放弃任何病患。”皎皎仍在给那婴孩尸检,两耳不闻门外事。一番摸索,她发现那婴尸的薄包被里,似有鼓囊囊的硬物。打开包被,翻开那孩子的尸身,发现孩子背上竟贴着几枚铜钱。这种铜质的挖云精镂大钱,是每年年初官家发行的吉祥币,甚少流通。顾名思义,买的人不过是图个吉庆。喷以试剂后,大钱上竟显出了几枚清晰的黑指纹来,皎皎将它们细细用丝布裹好了,放进了随身锦袋中。回到实验室,皎皎安置了婴尸,她决定回到医馆寻索答案。此刻夜幕中的医馆,沈寒正细细照管着剩下的婴孩,给他们换药哄哭。“宝宝乖~大哥哥一定要看好你们,这次我定寸步也不离了。”眼下仅剩下三个病婴了,那三家的爹娘,却在此时冲进来,齐齐哭着嚷着说不治了,要把孩子带回家中,是死是活听天由命罢了。沈寒只为难起来,抱着孩子不肯撒手:“我日夜不休照看他们,绝不会再出事了。”皎皎推开众人,挤到屋中,那几家夫妻见了何大人,不敢再吵闹了。沈寒见她来了,忙抱着婴儿凑过来了:“姐姐,你看看这孩子,他的伤还没好呢。”皎皎见沈寒深情关爱:“你这么喜欢照看小孩子啊。”沈寒望着皎皎:“我不过是先练习,将来你若有了孩儿,我才懂怎么日夜照看。”“我若有了孩子,凭什么轮到你日夜照看。”皎皎杏脸微红。那几个女人纷纷调笑道:“何大人,您夫君肯照看孩子,那是真真的尊爱您呐。”沈寒听了这话甚是春风得意,抱着怀中的孩子轻摇起来。皎皎听见众人以为沈寒是她“夫君”,面上发热起来,只觉得中了计。公羊却对那几家夫妻焦急说道:“我们和奶母们进这房门,都是换洁净衣服,洗了手才进来的。你们就这样闯进来闹事,病儿沾染了脏气可就麻烦了。”“何大人,公羊神医,求求你们,我们不想治了,再这么闹下去,圣婴娘娘可要真的发威了,治不治都是个死了呀……”几家人说罢都互相扶将着,他们的神情如饮苦醴,悲从中来。皎皎便和公羊一起查验着那三个婴孩的伤情,看是否还要紧。有一个婴孩是开水烫伤了脸,伤口虽大却也结了疤痕,眼见着命也保住了。另外的两个倒还算轻,肢体伤处已然开始愈合了。一番商量后,公羊神医也不再劝阻,这几个孩子已然度过了垂垂可危之期,各自抱回家修养,谨遵嘱咐照看才行。这三对爹娘听闻孩子命保住了,全都喜中挂泪,忙不迭的要抱走孩子,远离这是非之地。“等等!”皎皎站在院中,将那些人叫喊住了:“各位暂留一番,你们说不治便可不治了,只是怕孩子有什么不测,你们又要怨怼起公羊神医来了。”那几家男女,听了何大人这话,忙开口急道:“我们都说了,孩子是死是活听天由命罢了,断不会怪罪公羊神医的。”皎皎也不接茬,只从袖中捏出几张纸来:“口说无凭,我只替公羊神医悬心,你们各家在这凭据上按了手印,日后自己孩子死活,与公羊全无干系。”说罢皎皎在纸上写下了几家夫妻的名讳,又当众草拟起“无责状”来。这几家夫妻面面相觑,只狐疑这何大人也太过忧虑了,她发了令,谁还敢对公羊神医有所怨尤,又按手画押做什么。这些人虽面上犹疑,却也不敢推脱,三家男人纷纷上前按了手印。皎皎眉头紧锁:“等等,我叫你们都来按下手印,为何只来了三个?”那几个妇女却只望着自己丈夫,不敢上前:“何大人呐,家中都是男劳力做家主的,我们这些内人婆妇,按不按手印又什么要紧呢!”皎皎听了这话,心里很不舒服,仍叫几个女人按了手印。“你们且稍稍站着。本官问你们,可曾在探视自家婴孩时,抱哄过牛秦氏的儿子?”众人神色慌张,听见“牛秦”便觉得晦气,纷纷抢白道:“没有没有……谁去抱她寡妇家的孩子做什么……”皎皎又朗声诘问:“连触碰过那孩子都没有?”“没有……”“谁会碰她孩子……”“绝对没碰过……我自家孩子都是奶母进去喂的……”皎皎听了这回答,也不言语,只从锦袋中拿出牛秦氏儿子背后的大钱来,对比着画押的指纹来。这三家孩子里,那脸上不甚被热油浇了的孩子,是周姓茶商的小儿子,他老婆周刘氏正站在一旁逗奶母怀里的孩子,周家同行的,还有一个叫玉娥的小妾。周刘氏看见皎皎拿出的铜钱,却登时慌张起来,额上直冒汗,一时心急如焚。“娘子,你怎么了?”周天宝忙着给娘子擦汗:“瞧这粉都涔湿了,娘子急什么,咱们要看儿子的造化,不怪那公羊神医就是了。”小妾玉娥见了这景,只冲那周大宝撒娇:“相公,我也有身孕了,站了这么久,眼下身上也不痛快呢……”周大宝忙又转过身来扶着玉娥:“我的小心肝,你又哪里不痛快了……”说罢用大粗手轻摩着玉娥的肚子。周刘氏此时也不管和玉娥争风吃醋了,只蹙着眉头,捏揉着手中的蜀锦手绢,那周大宝又转过来抚慰娘子:“好娘子莫不是发了什么病,这般多汗?”沈寒站在一旁,见这周大宝的德行,只心里发麻。“周大宝,别怕,你娘子急,不是因为有病,是她做了亏心事。”皎皎朝众人举着那铜钱:“周刘氏,你把这些个铜钱塞在牛秦氏儿子身下,有何用意?”众人听闻,纷纷惊愕,那周刘氏忙一把推开相公,跪在地上:“何大人,何以见得铜钱是我放的呢!”那小妾玉娥见了那铜钱,瞬间神情风发起来:“何大人,我家夫人确实极爱买些吉祥钱收藏着,是不是她的钱,我家相公最清楚了。”玉娥说罢,直推搡着周大宝向前去看,那周大宝哆哆嗦嗦,不肯前去。“不必他看了,这上面留有黑手纹,本官已与画押纸仔细对比过了,却然无疑。”周刘氏先是怔住了,又磕头着惶然大哭起来:“何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大钱是我塞的,可那孩子不是我杀的!”众人纷纷口舌生变,指指点点起来,其余两家都骂着那周刘氏:“亏得我们领走了自家孩子,不然你这毒妇,是要害到我家来了!”那周大宝却也手麻脚软:“娘子糊涂啊!放了钱便罢了,要是听了那神医嘱咐进屋要洗手,也不至于留下黑手纹来呢!”皎皎听了这话只忍着没笑。众人听了周大宝的话,都狠骂起他来:“都什么时候了,还给你那恶老婆分辩什么!怕不是夫妻合谋害人的吧!何大人可不能漏放一个啊!”那小妾玉娥见周刘氏这般模样,上前忙拉住周大宝:“相公,你还护着这贼婆,要她一个人下大狱去,明正其罪,可别平白连累了咱们!”周大宝却一把甩开玉娥,同夫人一起跪在地上:“何大人呐,是我跟夫人念叨过‘买命钱’的事,她一时糊涂,才这么做了,可我娘子决不会杀人呐……”“买命钱?”皎皎和沈寒对视了一眼,同时疑惑道。作者:沈寒:“你要是生了孩子,我能宠上天。”皎皎:“我要是不想生孩子呢?”沈寒:“那就把你宠上天。”感谢在2020-03-09 07:06:09~2020-03-11 06:53: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昼眠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7章 平民太子隐猴泉翌晨,离日头上来还早得很,一片青黑中,平安都差遣来的一队衙役,早已丫丫叉叉、轮枪舞剑地将药倌戒严了。那周大宝同他夫人周刘氏,伙同孩儿奶母,正被看押在药倌东厢空房里,只放公羊偶尔前去医治孩童。皎皎坐在院中,正照着院中残灭的篝火,拟完一应文书。衙役头子张发,本是个善邹媚的,又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何府尹了,上来就弯腰摸腮地陪笑道:“何大人,您放心,在我等拷问下,不出晌午,那周刘氏就能全招了,您也不用在此地耽搁了,快回都城享福去吧。”“谁让你们拷问周刘氏了,只是看押。”何皎皎头也未抬,仍批些公文:“若不是盛朝刑律,疑罪从有,我看她也不必被如此蹉磨。”张发一时没了主意:“凶犯难不成另有其人?”皎皎顿了顿声:“非也,周刘氏实在可疑,只是并无关键罪证使其招认。”谈话间,沈寒扶着老巫祝,颤颤悠悠地来到了篝火旁,这老巫祝竟比前些日子更沧桑了,皱纹如刀劈斧凿一般深深刻在脸上,看那迷离的神情,显然已属风烛残年之末了。“巧了,你要我找的这个老妈妈,也在此医病,我便没多跑。”沈寒说罢忙坐在桌案旁,只品了几口清茶,翻看起随身带的《惜福镇工笔画集》来了。皎皎即刻起身,也不寒暄,直直问那巫祝:“我听闻此地流行买命钱之说,何为买命钱。”“买命钱……”老巫祝说着便笑起来,那尖利的笑声刺人魂魄:“即家中有病末之人,便塞些银钱在别家门缝里,或掷于路旁,捡起银钱的人,就等同于愿意换命,自己将不久于人世,而施予银钱的那些人,会病愈延寿。”皎皎心里一惊,这还让不让人好好捡钱了,随即笑道:“原来恶疾如此好治,随意扔几个散钱在路上,就能买来好命。”沈寒闲翻着画册,也附和道:“不过是为了慰勉众人,君子路不拾遗。”老巫祝敲打着手中扭曲的寿杖,不住阴笑着,露出一圈儿秃牙根来。“何大人,这就跟那洗灵符一般,权当做个念想罢了。若是我年轻时,我会叫人信奉这些,眼下我老婆子也不肯改死口,只会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叫人自个儿琢磨去罢!”这时候,阿土笑眯眯地从后厨房处过来,捧了一簸箩刚出炉的热胡饼来,张罗着几人吃早点。他脸上的疤痕被人看久了,习惯之后,倒也不会有什么骇人的了。沈寒强邀那阿土坐下,“好孩子好孩子”的叫着,让他且坐下一起吃。皎皎调笑沈寒道:“他哪里大了你去了,你也才不过是半个大人罢了。”谁知阿土落座后拿了饼子,只烫的左右手颠簸着,又忙把饼扔回了簸箩里,憨厚笑道:“嘿嘿,刚出锅的,且得晾一会儿。”老巫祝没什么牙,只喃了几口饼就吃将不下了,嚷着回屋头喝粥去。桌上如此来只剩下三人了。阿土见何皎皎持重如金,严正的叫人难以接近,沈寒在一旁却自在随和,又绝无矜才使气的模样。他便开口和沈寒闲话道:“沈公子,何大人,您二位可真叫人羡仰,怪道百姓家都传说,你们是琴瑟和鸣,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鸳鸯呢。”皎皎听了这话,当即要喷茶,只耐忍住了,憋的脸脖通红。沈寒还斯文吃着餐点,双眸一刻不离三矾九染的画布:“不过是私巷传闻罢了。沈某卑微,怎可与何大人相提并论、举案齐眉。姑且我算她个护卫罢了,再无其他。”皎皎听闻此语,又不好辩白,见沈寒气韵不变,温雅如常,只补充道:“沈公子与我相比,年龄尚幼,且有大好年华呢。况我与沈公子却是清水之交,性情相和,肝胆相照,再无其他。”阿土却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哦……”饭毕,阿土先要离席了:“何大人,我此刻要去圣婴湖畔祭奠那两个婴孩了,他们今日水葬于湖。我与他们同病相怜,都是遭了祸,毁去了容貌的,岂不叫人多哭两把呢。”说罢那阿土眼圈一晕的红,便要告辞去了。皎皎只点点头,却推搡了沈寒一把,使了个眼色:“寒儿,你也去祭奠婴孩吧,也替我表表哀思。”这是沈寒第一次听皎皎叫他“寒儿”,直听的他牙酸脚软,发丝起竖:“姐姐,我去就是了。”因此阿土便与沈寒同行着来到了圣婴湖边。圣婴湖水仍清澈无边,渺渺白烟微笼着岸上的砂石。湖边泊着一艘小船,上面的驾娘招呼着阿土和沈寒上了船,那驾娘便行船夹泥的往湖心去了。沈寒从薄雾中望去,湖心果然停着一口挂着冥帆的大船,那便是要祭湖的婴孩所在了。湖中另有几艘百姓的船,都是前来祭奠婴灵的,也都逐一往大船处靠拢着。大船上牛秦氏和孙家媳妇,只抱着两个木盒,随着身旁年轻巫祝的祷念,也附和着哭念着禳灾避邪的咒语来:“你主阴,我主阳,二路不同行……魂兮……且去……”咒语念罢,两家母亲便把亲儿烧好的白骨,从盒中倒到湖里去了,只留下两晕水花来,久久不能散尽。沈寒哪里禁得起这等阴鸷场面,早已吓得不轻了,只遥遥拜过两家人后,便拉扯着一旁洒眼抹泪的阿土道:“咱们……可以……回去了吗?”阿土悲切地点点头,驾娘应声便把船往回撑了。就在此时,圣婴湖上却突然狂风大作,白烟四起,那湖心大船尚且撑的住风浪,其余的小船却都随风漂转着,一瞬的功夫便打翻了一半。沈寒最怕游水,眼看着自己的船要翻了,他情急之下,只左臂挟着驾娘,右臂拉着阿土,飞身跃起,从湖面上点踩了数步,嘶风逐电般回到了岸边。上岸后,沈寒只瘫坐在地,气息不稳:“怕是不少人翻入水中了,且待我去救。”那驾娘忙拉住沈寒,自己却早已满脸红晕,羞答答地谢道:“多谢沈公子相救,不过这湖上之人,皆早已见惯了圣婴湖风怪,都是些好水性,不要紧的。”阿土也在一旁和着:“是啊,恐怕这湖里只沈公子不会水了。”果然不消片刻,那些湖上的人,早已翻正了船只,一个不少地游上了舢板。沈寒只对那阿土道:“怪不得拉你回来时,你身轻气稳,一点儿也没受惊。”几人寒暄了半刻,别了那驾娘之后,沈寒便同阿土回去了。医馆院内。“寒儿回来了?”皎皎正坐着批公文,只听见脚步声就急着喊了一句。“何大人莫急,沈公子且在住处换鞋呢。”皎皎一抬眼,见回话的竟是阿土,沈寒这小子定是又跟水犯冲了。阿土说罢便辞了何皎皎,称要照看病人去了,过了一刻钟,沈寒才穿着新换的布鞋走来了。“何大人可真不会体恤下人,明知道水里的勾当,我是不大十分熟的,还叫我去闹水。”沈寒说着便拿起茶盅,轻轻抿着。“你不是我的下人,再如此说,我便要恼了。”何皎皎拿着羊毫笔,细细蘸着朱砂:“此次我叫你去,是想让你多看看此地民俗,总觉得也许有用。”沈寒才稳下心来问道:“姐姐觉得那凶手,未必是周……什么氏吗?”皎皎眉目轻皱:“周刘氏。是不是连你也觉得,这几日女人的名字忒难记了,什么牛秦氏,孙李又周刘的……”沈寒轻轻一笑:“姐姐若是嫁了人,断不可埋没了你的好名好姓,别去叫什么张何氏、赵何氏的,多没趣。”皎皎合上公文,只笑拿着朱砂笔要往沈寒脸上涂写:“你小子整天惦记着我嫁人是吧,我若嫁人了,且把你卖了当嫁妆,也能值上一百两呢。”沈寒忙夭笑着说道:“不惦记不惦记,我去守那枯井去!看有没有其他贼人。”说罢沈寒便跑远了,那身影只如一阵清风。却说废太子赵星川这几日,全是照着何皎皎给他的医帖保养的,几时卧床修养,几时去泡温泉,都照着那帖子来。这医帖保养明目甚多,都是上等的消遣,甚合享福人的口味,便是好人,也能给活活养废了。这一日赵星川又抱着自己的沐盆儿,踏着木屐去医馆旁的温泉处晃荡,他来了这几日,早和些老乡混个面熟了。但那些百姓见了他,却不甚爱搭理他,毕竟赵星川此刻是个身形懒散,头横长疤的假和尚,虽说模样倒好,却也一股子颓劲儿。“老乡,野个才见了你,咋个天天来啊,骚青的很啊。”赵星川学起此地方言来,腔调也刻意捏得一股土腥味儿。那乡民只一脸鄙夷:“你个秃和尚,俺家乡话不是你这么说的,装啥大尾巴狼来。”赵星川没有和乡民们打成一片,却也不甚介怀,只独自去了一眼没有人的温泉。那眼泉叫做猴泉,顾名思义,里面泡的都是当地的猴子。作者:快要结案了~有些细节可以推断凶手,只是ta现在还不承认罢了第28章 追真凶天崩地裂泉水里头正泡着一群猴子。水中央那只金睛红毛的老猴王,正给自己娇媚的猴老婆温吞地逮着虱子,周围臣服的猴儿们也都静静泡着汤泉,闭目养神,这正是一副猴间极乐的温馨画面。赵星川踢踏着木屐往泉水边一站,猴王见那秃人今日又来了,只呲牙咧嘴冲着他,谁知那猴王老婆,竟盯着这个颓美的人类出神,眼眸生波,厚厚的猴唇也冲着他揪起来了。赵星川不理那猴王的示威,也没看见猴妃暗送的秋波,他径自踏进泉池,直直往里一坐。“嘻……舒坦……”谁知赵星川这一泡,身子下得太猛,竟把汤泉的水溢出了一大片,还把几只身量轻的小奶猴儿给溢了出去。小奶猴儿被“泼”到了外头的石头上,全都咿咿呀呀地奶叫着,呼唤着猴儿妈们。赵星川也没太在意,毕竟扎进温泉里的那一刻实在舒爽至极,温暖微烫的泉水包裹着四肢,水中的小鱼儿也聚集在脚边吸弄着,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闭目小憩一会儿后,赵星川感觉眼前似有红色的霞光映照着自己,待他睁开眼,却看见猴子们竟站在温泉沿上一个个睖睖睁睁,白着眼,把一排火红透亮的大屁/股,整齐地高抬着对准了他。这是来自猴群最高等级的蔑视,尤其那猴王的屁/股,火红如海上初升之日,灼灼生辉。赵星川仍不介怀,饶是这样,他还把泡着汤泉里的巾子拧了拧,叠在了脑门上,又哼起小曲儿来了。医馆廊沿下的竹桌旁,何皎皎处理完连日的公文,又开始思索当下的杀婴案了。她在神思中连连锁定了数人,一一仔细推敲着,却又摇了摇头。那周刘氏却死口不认,若能得个不用刑的法子,使她招了也算功德一件。恰在此时,公羊抱着一枚药枕过来了。“何大人,这是医馆里特制的安神枕,里面的合欢花有解郁之效,见你日夜忧思,我就送给你了。”何皎皎接过那枚药枕,只宜静地回礼:“公羊姐姐,我都说了勿叫我何大人,还这般多礼。不过我素来睡眠安好,还是多谢公羊姐姐了。”说罢皎皎把那药枕闻了闻,有淡淡的甜香味,只是这味道十分熟悉,却像是在哪里闻过似的。她仔细回想了片刻,却突然间醒悟了:那日与沈寒在溶洞里闻到的迷香味,就是这种味道!皎皎神情一冷,手指抓紧了那药枕,公羊见状忙问:“这是怎么了?药枕的味道太过唐突了?”就在此时,那衙役头儿张发却突然闯了过来:“何大人!祸事了!祸事了!”何皎皎慌忙起身:“什么祸事!”“不得了了!有个黑衣人闯进屋去,抢走了周刘氏的孩子!”皎皎喝道:“为什么不去追!”“沈公子……已经追去了!我等跑的慢……所以特来报信……”皎皎和公羊听闻,忙出了门,往神庙的路上奔去,那张发只气喘如牛地在后头跟着。却说沈寒此时正追逐着抱着孩子黑衣人,二人如影逐电,都是上等的轻功。沈寒只暗暗思忖着:“为何此人的屏息功不下于我,这不是我师父的独门绝技吗?”二人追逐着来到神庙前的荒草丛中,那蒙面黑衣人只往草中一隐,想要遁去,谁知竟被沈寒抓住了腿脚,二人齐齐往草深处翻滚而去。沈寒只觉得身旁砂石飞走,自己控制不住地向下坠去,他和那个黑衣人速速掉进了暗洞里。这漆黑的暗洞,分明是日前与何皎皎落进来的那个溶洞。黑衣人怀中的孩子,初始还啼哭了片刻,谁知现在已经没了动静了。沈寒凭音识位,找准了那个人,二人徒手博打了起来。二人接招受招极为生猛,很快便打至洞中的暗涧里,登时水花飞溅。“你是谁!那两个孩子是你杀的!”沈寒怒问。那黑衣人也不言语,想是只怕露了身份,抱着婴孩单手接招,却被沈寒一掌劈胸而至,划剌的一声,挣破了衣服,沈寒怒叫道:“快把孩子还我!”那黑衣人见势不妙,抱着婴孩向洞顶窜去,竟抱准了一根粗长的钟乳石,如鬼蝠般倒悬在上面。沈寒站在冰冷的暗溪中,凝神动耳,判准了那人的方位后,也直跃而起,飞身上去,只用劲足一蹬,那亿万年才长成的钟乳石,“咔嚓”一声,轰然坠落下来,砸在溪涧中了。就在此时,沈寒在洞顶抓着钟乳石借力,狠狠捏住了那人的腿,黑衣人那根腿却细硬无比:“假腿?你是阿水!?”那黑衣人猛地抽回假肢,在洞顶不断变换着石锥抱着,他换了哪根,哪一根便被沈寒猛力劈断了,如此追逐着,整个溶洞杀气森森,渐渐震颤不已。而此时泡在温泉里赵星川,正懒懒望着天上的云朵出神。不只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竟觉得那些云朵在微微颤抖着。他揉了揉眼睛,再细看那云朵,却发现不是那云朵在震颤,而是自己连带着温泉在震颤着。再看温泉的中心,却正咕嘟咕嘟着冒出一连串巨大的水泡来,那些用屁股照他的猴子们,竟在此时慌作一团。“吱吱……吱吱!”猴王发号施令着。“吱吱吱吱……”猴崽子们回应着猴王。就在此时,只听“轰”地一声,整个温泉汤池,竟向地下陷去,赵星川来不及反应,已然逃脱不掉了。沈寒此刻在洞中,与那黑衣人在钟乳石间穿梭着激斗不止,却听见洞顶传来异动。“不好!”沈寒刚叫出声,却只听哗啦一声响,无数钟乳石一齐断裂掉下,洞顶竟塌陷了!随着天光涌进洞里的,竟是冒着热气的泉水。惊天动地过后,只听见潺潺的水流声和猴子的叫声。沈寒只觉得浑身被重物压着,待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怀中竟抱着一个……和尚头?“赵……星川?”沈寒呢喃着。赵星川也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压着一个人,而他自己的怀中,竟抱着一个……猴王老婆?二人一猴就这么叠着躺在洞底,迟迟动弹不得。洞的上方,早已围了一群乡民,在指指点点地说笑着。谁知此时,洞底又窜出了一只精状的公猴子,手持一根“木棍”喳喳叫着,往赵星川砸来。沈寒此时起身一挡,夺过了猴王手中的棍子,把它喝退了。再定睛一瞧,那猴王拿的“棍子”,竟是黑衣人的那根假腿。“我说……这是怎么回事?”赵星川在沈寒怀中低沉地抱怨着。沈寒忙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转慌为悲:“你且将此地看住,勿叫乡民靠近,我得快去庙里!来不及了!”待沈寒赶到庙里时,一切已经晚了。皎皎已经命人封锁了庙门,他挤开看热闹的人群,进了庙中。他看见那周刘氏的孩子,正静静躺在圣婴娘娘的怀里,脸上没了血色,一只小手还翘出来,直直指着圣婴娘娘的第三只乳/房。皎皎正站在殿中,盯着一团模糊的黑污出神自语:“又没指纹……”“凶手……凶手是那阿水!姐姐……都怪我!让他跑了……”沈寒说罢满面流着泪花,却不肯哭,只像是委屈极了的孩子,却极要面子。他涩声道:“都怪我……不然,孩子还……有的救。”皎皎长叹一声,沉静说道:“不怪你,那孩子他抢走不久便捂死了。”说罢她递给沈寒一块丝帕:“我定会缉拿住真凶的。你这做弟弟的一哭,我这当姐姐的心乱了,还怎么判案。”沈寒听罢取了手帕,擦了泪又倔强道:“我可没把你当亲人。叫姐姐,那是客套话。”收拾了婴尸后,又把庙门紧紧锁了,二人又回到了公羊医馆。再看那院中,早已乱作一团,周刘氏在地上打滚哭闹,周大宝也陪着夫人抹泪,婆子和小妾玉娥只在一旁低头瞧着。公羊神医和阿土站在一旁,只急的满头大汗。“阿水何在。”沈寒刚进院中就冷面道,他手中捏着那根假肢,恨不得将阿水即刻杖毙。皎皎走到周刘氏一家前,向公羊道:“那凶犯的假肢被我们拿了,还请姐姐交出阿水,我们好定夺是否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