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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因病娇避趋之》TXT全集下载_10(1 / 1)

公羊惊道:“竟是这孩子干的?”此时,那阿水却狠狠地将自己的房门推开了,他从里面拐着一根木头摇摇晃晃地出来了:“我的假肢被人偷了!”沈寒拿着那根假肢上前指着他:“你还装,都被我抓了现行了!”阿水见众人望他,急色道:“你们……什么意思!我杀那些孩子做什么,我的假肢真的是被人偷走了的,我刚才睡醒,到处也找不到!”周刘氏此刻却止了哭声,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她猛地冲向那阿水,狠狠掐住了他白细的脖子:“还我儿命来!”沈寒忙拉扯开了周刘氏,阿水却被一旁的衙役们羁押住了,戴上了锁链,往东厢房押去,他口中还狂喊着,可那周刘氏的哭声比他更高些,把他的“冤枉”盖了过去。沈寒神色疲惫,清冷的脸上风情不再,那玉面上的泪又静静地滑落,皎皎凑到他身前来,递给了他一块丝帕:“有我在,你且毋需再伤神了。”作者:下一章这案子就完了,文名中的病娇仔,要开始作妖了。皎皎:岂因病娇避趋之~第29章 恩人死水土不服阿水被羁押的那间东厢房里,没日没夜地传出阴冷如霜的惨笑。每逢衙役们换班之际,公羊医馆的病人们,都会特地前来辱骂摧辱于斯,那本是干净如洗的雕竹窗棂,明窗彩户,如今总飞溅着臭蛋烂菜。公羊神医还会伴着他的师弟阿土每日给他送来三餐,也有一班懵懂无知的少女们,仍捧着花每日替他伸冤。“阿水哥哥是冤枉的!”“静待一个答案!”只是听了这些动静,阿水无动于衷,皎皎却内心犹疑了起来,莫不是五官真能决定三观,这信条还真是古今如一啊。公羊医馆自此少了个帮手,金何夕听闻之后,便忙赶过来应急了。金何夕几日未见又瘦了些,却不减丝毫丰韵。秀眉横黛,美目流波,也不添一分的俗媚,只如清泉般清明。连公羊都对着皎皎夸赞,这金闺女不过来此地修养几日,竟越发灵气动人了。皎皎却心道你这小蹄子,究竟要造化成什么样儿才算完,怕是对那废太子着迷的入了魔了。金何夕此时正拈着秀手,捧着琉璃药碗喂一个老太太。旁边的婆子老妪也都往这边笑眯眯地瞧着,祈望她也能过去跟她们拉扯拉扯家常。“婆婆,您喝慢点,我再给您吹吹……”那老太太笑的开了花:“金丫头比前儿个更好看了,我说给我那孙子听,他竟不信,只说这世上哪有如此奇事,胖女子速速出落成花大姐的!”金何夕心中一愣,“花大姐”在她的认知里,是一种昆虫的名字,就是七星瓢虫,金龟子。那老太太仍不依不饶拉着她:“我说让我孙子快来见见你,就知道不是瞎话咯!”此话一出,金何夕脸还未红,旁边的老婆子们竟急急抢白起来了。“不是商量好了我孙子先见的吗!”“胡沁!我家孙子也是个白小伙儿……”皎皎和公羊在廊檐下竹桌上看着,只微微笑着。阿土又奉上了新茶过来,只是他却不像往日那般热情烂漫了,只垂着头在那里捡茶。茶好容易冲泡好了,却又不甚碰翻了,洒了一桌子。阿土被烫了个不轻,却也不叫唤,只把手捂在衣襟上,也不甩弄,显然是个不肯麻烦人的软性子。公羊也是个好脾性,自然不会责难于他。皎皎更不必说,也帮忙擦着水。一盏茶毕,皎皎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匆忙辞别,回到了实验室里。实验台上摆着那根假肢。上面污泥浊水,肮脏不已。假肢旁边是公羊送与她的安眠药枕,皎皎毫不犹豫,拆开了那个药枕,里面的药石干花瞬时间摊开了一片。她细细用镊子拨弄着那些花草,偶尔用显微镜端详着细枝末节,她神情越来越冷,又忙里忙外翻找着稀盐酸。片刻之后,皎皎举着面前冒着气泡的锥形瓶,杏眼中现出一道精光:“原来如此,这没什么棘手的。”就在此时,金何夕急吼吼地冲进了实验室。“祸事了!皎皎!不得了了!”待皎皎匆忙赶到医馆时,却见公羊神医的门外,堆着乌压压的人,正议论叹惋着。“沈公子去追了,也不知能否追的到。”皎皎忙挤过人群,推开那房门,只见冰冷的地面上,血迹斑驳,公羊神医静静躺在血泊里,一只眼皮半开合,嘴唇也微微张着,像是死前想要呼喊着些什么。皎皎蹲在地上,用手给她合了眼,却见公羊的手心里,紧紧握着什么。她掰开公羊僵冷的手,从里面拿出了那团揉烂了的黄纸,依稀辨认出上面嫣红的朱砂,那是一张洗灵符。“公羊姐姐,我来迟了。”皎皎虽说面色不改,手掌却紧捏成拳,细微地抖动着:“想必你是找到了凶犯的关键罪证,才被他如此戕害了。”一个瘦衙役慌张地从院里跑来:“何……何大人,那阿水……逃狱了!班头儿带人去追了!”群众登时炸裂开一般,只唾骂那阿水人面兽心,竟诛杀救养自己的亲师父,又一面替公羊不值,纷纷锤掌叹气。连那些替阿水辩白的女孩子们,此刻站在人群里也都不说话了,连“阿水哥哥”也不叫了,想是怕招惹怨怼。皎皎速速清散了人群,命衙役彻底封了医馆,里头的病人仍由金何夕和阿土轮值照看着。沈寒很快便回来了,他一脸倦容,身影也不似从前那般轻燕了。“你尽力了,不必自愧。”皎皎不待他张口,便接着一字一顿地沉沉道:“我要在法理之内,将那贼子,亲手刃之。”……子时的打更人,早已随着邦子声远去。轻霜薄露笼着大地,愁云惨淡遮着残月,乾坤肃穆,等待着此夜的杀机。皎皎刚从实验室里出来,便只听嗖的一下,一把匕首刻在了身旁的门框上,上面还扎着一张白纸钱。她取下纸钱,只见上面蝇头小楷写着一行字:“若要擒贼,丑时三刻速来圣婴娘娘庙。”隔壁厢房的沈寒,早已得了动静,披衣出门来了,他看着门框上寒光凛凛的匕首:“有刺客。你且回屋,我来挡他。”“他现在还不会杀我。”皎皎把那纸钱揉成一团捏在手心:“丑时三刻,我要去圣婴娘娘庙,你……”“我自然暗中跟随你。”沈寒想也没想便随口允诺了:“姐姐怎么了,听着声,像是受了风寒?”皎皎也自觉鼻音深重,她望着天上如钩的弯月,定下神来了:“我无妨,你可以不去,这不过是我的使命。”丑时二刻,圣婴娘娘庙外狂风肆虐,草木潇潇,皎皎提着防风的琉璃灯,只身来到庙前,她望见庙中燃着通亮的烛火,便径直走了进去。庙中蒲草垫子上有个人,正朝着神像跪着,那人一只腿管空瘪着,裤腿随着风荡来荡去。“阿水。”皎皎唤了一声。阿水挪动着蒲草,颤抖着转过身来,他苍白的脸此刻在烛光映照下,微微发黄。那双黑亮的眼睛里,此刻尽是深渊般的空洞。“何大人,您来了。”阿水嘴唇狠咬着颤抖着:“我听说,你要手刃杀死师父的凶犯,我便……给你个机会。”“你如此颤抖,是不是衣裳穿少了。”皎皎也不肯向前去,她只冲着庙殿的房梁处喊了一声:“出来吧,我要手刃贼人,你不出来我怎么杀。”阿水听见皎皎如此说,登时像松了气的面口袋般,身型散了下来,接着他却极度恐慌起来,抱着头窝在圣婴娘娘神像下,仿佛自己搞砸了事情,即将命丧黄泉。那梁上传来一声高亢的奸笑:“何大人果然好手段,知道阿水不过是个替死鬼。”那人说罢便从梁上飞身下来,落到了皎皎面前。只见这人身着黑衣,面上蒙着黑布,上半脸也画上浓厚的油彩,想是为了遮掩自己的身份。“你大可不必如此费心打扮,我知道你是谁。”皎皎也未曾惧怕,只轻蔑一笑。那黑衣人神色一怔,却又立刻转忧为喜:“你知道我是谁又如何,反正你也要死了。”何皎皎还未曾动容,却见蒲草垫子上的阿水,已然蜷缩着僵直倒下了,像是昏了过去。黑衣人狞笑道:“我还没动手,他怎么先吓死了。”说罢,他怒睁着邪魔般的画眼,逐步向皎皎靠近。“阿土,你不必再遮掩了。”皎皎只面容肃穆道:“你杀死三个毁容婴孩,就是为了嫁祸给阿水吗?”那黑衣人听闻一愣,用力扯下面罩,露出满脸可怖的烧伤疤来。他正是阿土。谁知阿土竟不满足只拉下面罩,他用力撕扯着自己的麻衣,布片横飞,直到一丝未挂,展露出身上狰狞可怖的疤痕来。那些紫红色的疤痕错落交叠着,如鳞片般密布着,全身没有一块好皮了。阿土阴狠淫/笑道:“何美人儿,今晚只得委屈你,与我这样的一副肉/体,共度良宵了。”作者:下面三连发v章,愿订阅的小天使们新年顺利,万事大吉!第30章 良药医人难医心(一更)阿土褪了衣裳, 仿佛那一刻他才找到了本真, 脸上再也不会出现温暖的笑容,只剩下阴冷、扭曲、惶然和释然。他移魂换影般在庙殿中蹿了个来回, 把庙门速速关合了, 又从刚才褪下的衣襟里,找出了一张羊皮卷, 摊开卷来,皎皎看到那里面插着的, 是无数把公羊做医疗用的匕首。阿土挑来拣去, 才挑出最粗最长的匕首来,蹦跳着如野兽般蹿到皎皎面前,他涩哑着声音狡笑着,止不住地口角流涎:“何大人, 此夜风月甚佳, 我就要你好好地、仔细地看着我这副面孔,与我这等卑贱的身子, 肌肤相亲着, 我要让你知道, 什么才是人间疾苦!哈哈哈哈……”皎皎似乎没被他变态的神情影响, 她把手缩回袖口摸索着, 似乎要强作镇定。她随着阿土的紧逼步步后退着,声音却越发严厉苛责:“第一个婴孩死的时候,你刚演完傩戏回来,作案时间不够, 我怎么都想不到是你。后来才发现,你会轻功,从那溶洞走,时间来得及。”阿土做起伪装无辜的表情来:“哟,我会轻功,何大人又是如何察觉的。”何皎皎已经退到圣婴娘娘的神像处,退无可退了:“你会轻功是沈寒发现的,他把你从湖上拉回岸边,你一直身轻气稳,而另一侧的驾娘,身型娇弱却比你沉重。”“就凭我会轻功?”皎皎捏紧了手,盯着她面前拿着匕首的手:“我一直检测不到指纹,就该想到,你是个没有指纹的人,你那日连烫伤了,都不肯甩手,只捂住自己的掌心,不肯示人。”阿土下意识地看着自己满是烧伤疤的手掌,那双手的皮肤,早在幼年那次大火毁了个干净,哪里还有指纹。他狠狠地把利刃逼近了皎皎:“是啊,我是连个命理纹路都没有的人,任凭是苍天,是鬼神也奈何不了我!”皎皎仍不断揭示着他的罪行:“你偷了阿水的假肢作案杀生,假肢上留下了溶洞里的钟乳石碎渣,那些碎渣,在公羊送我的药枕里也有,后来我才打听到,那枕头是你做的。而那个溶洞的存在,医馆上下却没人知道。”“这几桩杀生之事,实有,实有!”阿土凶狠道:“可那钟乳石补命门,破痼冷,温脾胃。我好心做了那药枕,你却忘恩负义,所以,就算此刻杀了你也不足惜。”“忘恩负义?你可真会反咬一口。忘恩负义的人是你吧。”皎皎此时才真正动怒:“枕头原是你做给你师父公羊的,可就因为她发现你在制作洗灵符,你就把她杀了!她可是救你养你的恩人!你杀死恩人,荼毒生灵,罪上加罪,岂不知之!”“谁叫她多管闲事!”阿土愤怒咆哮着,脸上却崎岖流下两行浊泪:“你们凭什么都觉得,她是我的恩人!她究竟算我哪门子的恩人!”阿土在此时收起匕首,竟“扑通”一声跪将在地,他抱着头大哭不止,那神情悲戚的脸,仍是十分骇人。“她哪里算救了我,你看看,我这种面目全非的人活着,还算人吗!公羊救了我,她名利双收,人人都道她神医,她好大的善心啊!可我呢!我活在这世上,未曾有一日如常人般享受,我只不过是人人都能踢一脚的狗!”皎皎拳头握紧了,咬牙道:“可她当初若没救你,你早已在阴曹火狱了!”阿土听闻,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似要震破庙堂屋顶的砖瓦:“我活着才是在阴曹火狱呢!把人救往新的地狱,也算是功德吗!!凭什么那阿水,嚣张跋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师父最疼他!而我……”阿土哭笑不得,他抚摸着自己身上的伤疤:“而我……错不得一步,每天陪笑着过日子,我要是他那番脾气,人们早就视我为鬼魅,敬而远之了!”皎皎听闻此语,顿了片刻,又凌厉道:“这不是你杀死那些婴孩的理由,他们也许想活着呢,你又有什么资格代替他们做生和死的抉择!”那殿中跪哭的身型逐渐瘫软,只剩下无力的拳头垂地不止,地上扬起的灰尘,蒙上了他可怖的脸。“你不懂!我才是大善人!那些孩子下了阴曹地府,也只会奉我为恩人!”阿土悲悯地说道:“我不能看着公羊,再制造出无数个阿土来了,一个阿土……一个阿土就已经够难了……而那些洗灵符,就能让他们忘却此世最大的苦,来世就能做一个完好的人!”“你若不满意你的命,可以自己去死,这世间,有的是人想活着。”皎皎并没有神色变化,显然没有共情于他,她脑海里只回放着公羊的音容笑貌。公羊的一生在药石茗碗间消磨殆尽,只为了让更多的人有活下去的可能,公羊对皎皎说过,活下去,才有改变的希望。皎皎思量许久,还是没有告诉阿土,公羊在世时,告诉皎皎的一项新研究。那日公羊曾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卷新药配置方子,告诉皎皎,这个方子研磨数年,快要制成了。如果制成了,阿土那些陈年疤痕就能祛除了,不过在制成以前一定要保密,好给阿土一个惊喜。“你这个畜生,不配。”皎皎冷漠的脸上划过一道泪痕:“你的所有善良,给人的所有温暖,都是对你卑劣人格的伪装,我曾经敬佩过你,但也看错你了。”“畜生?”阿土摇晃着脑袋,神情空洞地站了起来,紧接着那崎岖的脸上现出勾月般的惨笑来:“对,你说的对,没错,我就是畜生,畜生就要对你做畜生的事。”阿土接着呢喃着:“丑时末了,我的火狱迷香该发作了吧。”“火狱迷香?”皎皎突然捂住胸口,眼看着她慌了神,见到手指上剩下的黑十字中,有一个变成了红色。阿土指了指蒲团上歪倒的阿水:“我这窝囊师兄,可不是平白吓昏的。我在子时就朝你房间里喷了迷香,只是这次的迷香,没有味道罢了。”皎皎再也站不住了,她膝盖一软,跪了下来:“你……你要干什么。”“哟……原来冷若冰霜的何大人,也有害怕的时候啊。”阿土抽出匕首,朝她走来:“瞧瞧这小脸蛋,我在想,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来的痛快呢!”皎皎无力地冷笑着:“你……休想……沈寒,他会救我的……”阿土听罢又笑了起来:“那个白面画家,早被我下了药了,他那身鱼水功夫是使不出来了,救你,难道要他爬着来吗?哈哈哈哈……”阿土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蹲下来认真凝望着皎皎:“还是先捅你一刀吧,见了血,我才能兴奋呢。”说罢他拿起利刃,冲皎皎的身上比划着:“要不先捅这里。”皎皎看起来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了:“这就有些棘手了……”说罢皎皎便合上了双眼,再没了动静。阿土正要动刀时,只听庙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接着从那缝隙里,伸进来一只颤抖着带血的手。紧接着是另一只血手,那双手的甲缝中尽是些草石泥沙。一个人正吃力地爬了进来,那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磨烂了。阿土定睛一看,阴声笑道:“哟!这不是身轻如燕的沈寒公子吗?怎么,今天不用脚飞檐走壁,倒用起手来了?”沈寒满面都是愤怒和不甘,他咬着牙吼道:“你……放开她,要杀……要剐……先冲我来……”“哎哟哟,她是你什么人呐,你如此护着她。”沈寒慢慢地挪动着身躯,每动一下浑身筋骨就剧痛无比,他满额大汗,血色的双眼望着皎皎时,又转为和缓的温情:“她……她我命里唯一的……”阿土举起刀:“你来的正好,没有你看着,我就是睡了她,也不够过瘾呐!反正我在她眼中已经是卑劣小人了,那就让你们都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卑劣!”说罢阿土将那闪着寒光的利刃刺响了皎皎的肚子,只听“噗呲”一声,皎皎腹部的血飞溅到了空中。就在这一瞬间,血点溅满了阿土诡异狰狞的脸,甚至溅到了他暗黄的眼睛里。那双血眸绽放出无尽地贪婪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皎皎喷溅出来的血,神情满足起来。“不!!不……!!!”沈寒的脸上青筋暴起,一双澄澈的热泪登时划下脸庞,齐齐汇聚在下巴处,热泪噼啪地滴在了圣婴庙的地上,他不止地悲吼着:“不!不!”阿土没有理会沈寒,他接着扔开匕首,急忙用那双血手去撕扯着皎皎的衣襟。就在此时,皎皎突然睁开双眼,坐起身来,只听一声闷响,阿土一脸震惊着僵直了身子,他凝滞了片刻,紧接着“砰”的一声,歪倒在了地上。只见阿土的胸前,直愣愣地插着一只注射器,他捂着那支注射器,浑身痛苦地痉挛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地咔血声,他的嘴唇也青紫了起来。皎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利索地坐直了身子,她朝着一旁的阿土,一字一顿地冷冷说道:“有时候良药唤不醒人性,但毒药可以。”作者:想杀你皎皎姐,也不看你智商够不够她的零头~第31章 自献身了结冤案(二更)氰/化/钾在阿土的动脉里自由穿行, 迅速蔓延着, 疯狂夺去了他身体的生机。在一阵剧烈地痉挛抽搐之后,他很快散软下来, 彻底没了声息。皎皎爬起身来, 把手指轻轻伸进自己的鼻中,抠出了两颗“过滤球”来, 她长吸一口气:“憋死姐姐我了,但好歹没中那迷香。”望着自己衣襟前的血迹, 用两根手指爽利地伸进刀口, 夹出了一个血包来:“这抗凝了的猪血到底好用,就是实在有些腥。”接着她脱下外衫,露出了里面的“血包马甲”来,只见那件血包马甲上缝着密密麻麻的小血包。她再轻轻脱下血包衣, 再往里面的一层, 正是她的第二代“寒光照铁衣”,布料十分结实, 丝毫未损。手指上的红色十字, 也逐渐变浅消退了。七星死劫自此已经去了三个。皎皎从庙堂中捡拾起阿土的粗麻衣物, 将他那满目疮痍的尸体盖住了, 顺便取回尸身上的注射器。皎皎站在尸身旁, 望着那张残陋不堪的脸,凝神了许久。她轻叹了一声,转身要走,却又停下了步子, 回转过来,她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团东西来。皎皎把那团皱巴巴的黄纸,仔仔细细铺展开来,用手指轻柔地抹去折痕,这是公羊死时,手里握着的那张洗灵符。皎皎再度蹲身下来,将那张洗灵符,工工整整地盖在了阿土的脸上。她接着向圣婴娘娘斑驳的神像望去。圣婴娘娘仍半闭着双眸,似乎对面前的一切腥风血雨,毫不动容。她那怀中空洞的襁褓,不知还在等待着谁。皎皎合起掌心,朝着神像虔诚地拜了一拜。那阿水仍窝在神像下的蒲团处,悄无声息。皎皎再看向倒在地上的沈寒。他面色苍白如纸,眉间仍凝固着悲痛,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昏过去了,是因为晕血抑或是因为别的什么。这时,庙门外哄嚷声大作,紧接着一班子衙役,持着腰刀匆忙闯了进来。那衙役头儿张发,已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大……大人,小的们来迟了!”张发望着皎皎身前的血洞,大惊失色:“这……这,何大人您没事吧!”皎皎拍了拍肚皮:“没事,那凶犯阿土,所犯罪行累累,证据确凿,已被本官就地正法,你们可以收检了。”又过了片刻,皎皎将来龙去脉交待清楚后,众人唏嘘不已。那起子衙役靠近阿土时,见他那陆离怪异的皮肤,只像见了显形的妖物,都深觉呕逆恶心,不敢正眼瞧他。张发见沈寒躺在地上,忙哆哆嗦嗦过来问皎皎:“何大人……沈公子他……”何皎皎也不作答,只走到沈寒面前蹲下身来,扶他起来:“我来背他回去吧,你们勿要担心。”说罢皎皎便把他手臂揽在自己的脖颈上,奋力起身,将沈寒背在了身后,他的脸垂着,紧紧贴在皎皎的发髻边,皎皎能感觉到他口唇间微弱的暖息。“这小子,没有轻功了,果然死沉。”她背着他,一步一步,傍岸临溪地彳亍在归路上。此时已有寅时了,山林间弥漫着阴森的霜雾,深夜间处处柴扉掩,家家竹院关。皎皎从不怕黑,越是这等时节,她越是要哼起《猪八戒背媳妇》来了。哼着哼着,皎皎却渐渐觉得身上的重量轻了起来,这便与她脑海中故事的走向相反了。身后那人愔愔道:“姐姐……咱们……这是往奈何桥去了吗?”皎皎心中一怔,不再哼曲儿,必定是沈寒醒了之后他使上了功力,身子才变轻了。“我们可是好人,好人怎么会下地狱。”沈寒气若游丝:“那……我们……是要位列仙班了吗?”皎皎又是扑哧一笑:“你我功德不够,所以暂且还在人间,且熬着罢。”皎皎向前走着,沈寒却不老实了,想要下来,却一动筋骨,浑身就急痛不止。他放弃了挣扎,皎皎只稳住他:“你小子别乱动弹,这是中了什么毒,可有解方?”沈寒痛的呲牙咧嘴,却耐力忍着,未发出丝毫呼痛声,他涩涩道:“我实在没用,中了七日解功散,中此毒者失去力量,浑身……”“浑身怎样,寒儿,你现在很痛,是吗?”皎皎急色起来,脚步慢了些:“饶是这样,你还奋力来找我,何苦呢!”“不痛。我师父告诉过我,此毒……七日后……便自己解了。”沈寒在皎皎耳边轻笑了一声。他又平白咽进去一句使人发麻的话在腹中:有姐姐背着,纵是万蚁食心之痛,也值得。前方的路上已有了人家灯火,月色下这二人凄怆的剪影,一步步离那林空阁更近了。路旁红蓼枝在月下摇曳生姿,黄芦叶灌着斗风飞舞着,皎皎后背紧贴着的,是那人有力的心跳声。总算回到了住处,皎皎把沈寒平置在他房中的榻上,盖好了被子。沈寒此时口唇发白,眉头紧皱着,显然处在煎熬之中。皎皎坐在榻旁,想闲散找个话儿来,同他念叨念叨,以分散他的痛楚,却又一时想不起要说什么。她犹疑了半天,方问:“你……适才在那圣婴娘娘庙里,同阿土说,我是你此生唯一的……唯一的什么啊,瞧你这半句话说的。”沈寒端端地躺着,唇边出现了一抹笑意:“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债主啊。”皎皎哼声一笑:“原来你还惦记着那一百两,我都说过了,你救了我,可以相抵了。”沈寒孱弱着气息,却一板一眼说道:“今天你又救了我,又相抵了,一百两的债,便还在。”“行吧。”皎皎细心地掖好了他的被角。沈寒便补充道:“哎~所以当时你要是死了,我还如何还债,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的。”“就凭那贼也能要我的命,你也太小瞧你姐姐我了。”皎皎见沈寒半天没有声息,显然已经睡着了。她便蹑手蹑脚地在地上铺了铺盖,自己窝在他的榻旁,囫囵挨了一觉。七日后。公羊医馆中仍旧人来人往,热闹如常。阿水的假腿也换了新的,在院中来去间,只踩的青石路康康作响。皎皎来到院里,见阿水忙着照看些老病人,他面上竟一改往日的阴鸷,如今多起笑容来了。那笑容暖若朝霞,皎皎见了也会心一笑。那些女病人们,仍是如往常般给阿水门前堆些花草香枝,只是如今这些花草,阿水每到日暮时,都会集合起来放进簸箕里,背到公羊的墓前,祭献给师父。金何夕也在医馆里帮着忙,她这几日,每天都能“偶然”遇见些老太太的乖孙子。金何夕忙完一阵儿后,便坐到廊檐下喝着竹茶,她见皎皎来了,忙唤她坐下。皎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她已是:雪肤花貌参差是,一双鹿眼动溶溶了。“你算是蜕变完了啊。原来那赵星川,竟喜欢清纯玉女这一挂的,啧啧。”金何夕澄澈的眼神笑意浅浅:“我心有所属,而那人又在我身边,已然别无所求啦。”皎皎勾着手指,伸过去轻轻刮了刮她的巧鼻:“你这小蹄子,本官要发派你个任务。”“什么任务?”金何夕轻轻侧着头,头上的白玉珠钗晃荡着,配上她无辜的神情,甚至可爱。皎皎也不客气,从随身锦囊中掏出了厚厚一卷书册来,她摩挲着那卷书册,眼神中尽是珍重。“喏,这是我废了几日功夫,把我毕生所学医理,都抄在了这沓卷上,我想让你重新学起来。不该丢的别丢了,这就是我的任务。”金何夕也不抗拒,欣然接过了那卷书,抱在怀里,她认真地点了点头,随机又露出月牙笑来:“嗯!好姐妹派的任务,夕夕保证完成!”皎皎见她这般乖巧,便放下心来了。惜福镇街市东头的拐角处,是一家铁匠铺。这逼仄的铁匠铺内,到处弥漫着烟火铁灰的气味,四面墙早已薰的漆黑,墙上挂着一顶竹帽,一扇蓑衣。铺子里面正烧着烈火,铿锵烧砸着一柄利剑的,是闻名遐迩的铁匠——青面鬼老树。老树锻造出的兵刃,曾被大国师亲口赞过:星辰占宝剑,雷雨化龙梭。那生铁被烧的殷红,老树举着锤子乒乓砸着,浑然不知自己的身后近处,已经站了一个人。他转身啐铁时,看见那俊后生,只撇了一眼,便仍继续忙活着,舀起水瓢往铁剑上浇着冷水。“少年郎,你这神龙屏气功,跟当朝国师祝明俊的身法,极像啊。”沈寒见那老树面容怪异,嘴唇敦厚,额头高隆,嘴角眉梢散着阴森青气。他不敢妄言,对那老树说道:“我这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哪敢与国师相提并论。”老树放下铁剑,颤悠悠转身望向沈寒:“少年郎,切勿妄自菲薄。你既然来寻我,定不是人间凡品。”沈寒做了一揖:“老树先生,小生此次前来,不过是要寻一把利剑罢了。”“什么样的利剑?剑锋如何?”沈寒面上蔓出一抹阴狠的气韵,他勾唇一笑:“不论何种剑锋,能杀人便可。”作者:寒儿终于要病娇黑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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