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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因病娇避趋之》TXT全集下载_21(1 / 1)

沈寒接着轻声呢喃道:“姐姐,我可不管你和那王子是不是好姻缘,他要是敢强带你走,我便折他一只手臂。”皎皎转过身来,捏了捏他的脸肉:“他虽然是王子,但他不是我的王子,你虽不是王子,却是我的王子。”“啊?”沈寒懵了,他当然不知道,“王子”还有另一层意思。皎皎说完又后悔了,沈寒也是盛朝隐藏的王子,嗨,真巧。此时,夜空中绽起了烟火,流星赶月,九龙戏珠,火树银花,真是好一番太平景象,实在是大有丰登。沈寒和皎皎依偎着,靠着栏杆静静赏着烟花。花火结束后,沈寒拉着她的手,回往极华殿。一路上,皎皎欲要放下手,可沈寒却坚持死死拉着,只气的那些美女连连惊叫。走到二层的偏僻处时,沈寒直接将皎皎横腰抱起,往回廊深处走去。“喂,要去哪里?”皎皎轻问道。沈寒低声笑道:“去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我要好好缠缠你。”走到一处房门前,见四处无人,沈寒才放下了皎皎。他发问道:“你刚才在殿中赏舞时,要和我说些什么?”皎皎想起那时她“噗呲噗呲”叫沈寒,沈寒却没理她,登时心里有些不忿。“我发现了宫里的一个秘密,想要问问你何解。”皎皎语出神秘。沈寒嘟囔着:“什么怪事,说来听听。”“嘘,此事甚蹊跷,你低下头来,我悄悄告诉你。”沈寒低下头,凑在了皎皎耳边,皎皎却寻着他的唇,轻轻吻了上去。吻了许久,皎皎才放下:“这就是我要说的秘密,你说,该当何解?”沈寒媚眼如丝,气吐如兰,他不说话,只轻轻吻了回去,片刻后才道:“此事只有此解。”二人闭上了眼睛,再次亲吻了起来,在这宫闱秘处,缠绵地分享着二人的秘密。……许久后,沈寒抱着皎皎,他忽然耳边一动。“不好。”“怎么了?”“我听见了女人隐泣声……还闻见了……血的腥味。”皎皎眉目一紧:“我也听见了……”作者:皎皎 & 金何夕:我们姐妹组合,就叫联合王子收割机~感谢在2020-04-11 06:59:24~2020-04-12 07:15: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弯弯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1章 画中人见画中人空中弥漫着锈铁甜腥的气味, 皎皎忙拉着沈寒, 躲到了身后一扇雕红木的门后,这间屋子没有点灯, 只有一片寂静的晦暗。“这深宫里, 我们行事也要小心些,别撞见了什么, 惹了双眼坐罪。”皎皎站在门后沉稳地说着,沈寒也点点头, 不再做声。不出片刻, 门外果然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和频频的女人的冷笑。沈寒还是忍不住把门推开了一条细缝,往外看去。那个女人身着藕荷色金丝宫绦,头上的金冠撒着摇摇金叶, 趁着华胜点翠的饰物, 艳冠绝群。血,一滴滴地顺着她的手流落在地, 每流几线血, 她便要哭笑一声:“哼, 这便是命。”女人颤抖着身子, 走路的姿态只像是才经了宿醉, 风度丝毫不趁她的装扮。沈寒见了血,只觉得一片眩晕,他忙闭了门,瘫坐在门后, 双手抱着头。皎皎忙蹲下身低声问:“怎么了?”“皇后,是皇后……”好一会儿,沈寒才反应过来:“外面方才走过去的,是尉迟伽罗皇后,她手受了伤,血流了一地。”皎皎心中惊愕不已,想是这深宫里隐藏着一些秘密,若是此时贸然前去施救,难免会撞破一些事情,反倒身陷不妙的境地。“她伤的如何?”沈寒这才定下心来:“不是重伤,想是她不愿让人知道,不然如何不大声呼救。”皎皎点点头,她提议先与沈寒出去,离开这是非之地。沈寒忽然警觉了起来:“我们所在的这间房,也满是血腥气。”就在此时,房间却忽然亮了起来,原来是背后有人点起了灯。皎皎和沈寒匆忙转身过去,心中又是一惊,却见身后的榻上,卧着一个身着睡服的老头。那是刚刚睡醒的国师,面前桌几上还横着一副画,旁边更是一堆笔墨。“寒儿,你们俩躲到这里做什么?”祝明俊睡眼惺忪。沈寒放下心来了:“师父……我……”皎皎则上前行官礼:“拜见国师。”祝明俊见到皎皎,他才从榻上直起身来,望着皎皎时,他瞥了一眼旁边的沈寒,眼神忽然有些莫名的苍凉。“何圣女,好久不见。老夫不过是在此殿中寝歇片刻,是得了皇帝恩准的,勿要惊慌。”皎皎连忙客气道:“国师要做什么,岂是下官该过问的。本该亲去国师府上,拜谢七夕那日的救命之恩,可迟迟因公事所累,未能拜见,还请国师见谅。”祝明俊仓惶一笑,捋了捋雪须:“罢了,老夫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那日美人陷于恶火,焉有不救的道理。”说罢祝明俊招了招手:“寒儿,过来瞧瞧这幅画。”国师铺展着墨迹未干的一卷新画。沈寒凑身向前,皎皎则立在原地,心中只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妙。沈寒在烛光下仔细留心看去,这幅画上画着一个女孩儿。果然好个玉媚珠温的人物儿,一张吹弹得破的嫩脸,一双勾人魂魄的明眸,眉翠含颦,靥红展笑的,却任凭她如何笑,眉间都横着几分疏冷,像是不肯近人的。那张小嘴,恰似新破的榴实,沈寒不觉看得心旌摇曳起来,只因这女孩儿太过熟悉,分明就是自己打架用的画上的那个女孩子。“师父,为何对此女情有独钟?她到底是谁?”沈寒摸了摸后脑勺,甚是不解。国师忽然爽朗大笑,这一笑又震的皎皎心里一惊,这国师平日里分明是个慈蔼之人,却总是无端让人觉得他深不可测。“寒儿,她是老夫年少时的憾事。不过师父我可不愿你也有此遗憾,花开堪折直须折啊。”说罢祝明俊慈祥地望了皎皎一眼。皎皎心里一闷:“果然这画中女子,是国师心爱之人。不过这盛朝也有唐诗‘花开堪折直须折’,果然此时空是错乱的不成?”沈寒与师父说笑了片刻后,皎皎与他便欲要离开,想是外面的极物之宴,眼下也要结束了。二人正走到门边时,国师却忽然叫住了皎皎。“何提刑。”皎皎回过头来,看见国师眼中一丝哀怨。“我寒儿配得上你,如今也只有寒儿……咳咳,寒儿的终身大事若定下了,我心中也了无遗憾了。”皎皎心里却莫名不爽快,像是毫无准备便见了公婆似的,她只得再做了一揖。“深宫里,人心不可测,你们二人方才无论见了什么,最好都要当作没看见,这是老夫的仁慈提醒,不愿你们卷入是非。”皎皎和沈寒应了声,才转身离去。二人心里都知道,国师指的是尉迟伽罗皇后流血的事。二人走后,祝明俊拾起了眼前那副美人图,高高地放在了油灯上。火舌很快攀爬上了画中美人的身子,渐渐将她一点一点地吞噬殆尽。祝明俊望着空中飞舞的灰烬,眼中此刻只有一片虚无。灞桥酒馆。金何夕如往日一般,闭了店后,早早地便躺在榻上睡了,可她今日却是莫名的心慌。赵星川说要去园子里修理围着海棠的栅栏,却是入了午夜,还没回来。往日赵星川也总是在夜晚喝多了酒,睡不着觉,外出逛荡一阵子才肯回来。只是这一日,金何夕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她起身后,披衣掌灯,推开了窗户。只见夜风中,花圃里的白海棠,长势甚是不错,围着海棠的栅栏也立得井井有条,没有破损之处。金何夕忙闭了窗户,转身走出了门去。她举头望着星空,心里终于升起一种忐忑,她与赵星川相濡以沫,过着平凡安乐的日子,或许这一切一切,都是假象?金何夕寻着自己的感觉,踱步来到了渡口边,她看见平日里系在渡口边的,自己打渔用的小船,此夜却消失了。她恍惚中看见隔岸的地方,似乎有一抹红影闪了过去。金何夕不顾其他,一个猛子扎进了刺骨的灞河里,拼命地朝对岸游去。废力挣扎了许久,她总算来到了对岸的密林里。密林里没有灯火,方才的红影也消失不见了。她只寻着感觉,跌跌撞撞地走着。忽然,她听见了赵星川的声音。赵星川此刻的声音,却丝毫不见了从前的呆傻。“从此之后,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事成之后,莫说荣华富贵,便是金山银山,我也不会吝啬。”“少主说的话,你们可都听见了?”这是一个女人阴冷的声音。惊悚的是,无论是赵星川说的话,还是这女人说的话,都没有听见任何的回应。金何夕沿着声音走着,总算在月色中见到了赵星川,她却愣怔在树后,不敢向前走一步,因为,赵星川和那红衣女子的眼前,站着数不清的黑衣人。人数不说成千,也有上万,乌压压地塞满了整个林间空地。这些黑衣人不是普通的布衣打扮,而是身穿黑甲,脸上也带着黑面具,俨然是些训练有素的死士。更让金何夕心里一惊的是,赵星川身旁站着的红衣女子,便是皎皎的护卫,祝红书。祝红书朝着众死士道:“你们各位,都是自愿断舌的,若遇事变,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我与星川,自会照管你们的家人。”死士们纷纷点着头。金何夕听到此处,再加上方才泡了冷水,身子越发颤抖起来。她转身离开了,轻声慢步地,连一片树叶都未曾踩响。不久后,赵星川耷拉着脑袋回到了房中,他看见金何夕在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醒了。“回来了?”赵星川拔下鞋子,丢在门边:“总算把那栅栏栽好了,可累了我一身汗。”“哦。”赵星川灭了油灯,脱去外衫,还喋喋不休着:“海棠花开得不错,可一旁的迎春和黄金带,也真该剪一剪了……”金何夕又翻了个身,没有说话。赵星川如往日一般,钻进了被窝,他闻了闻金何夕的头发:“嗯~如此清香,方才洗头了?”金何夕也不回应,佯装睡了。赵星川搂着金何夕,也打算睡了,这时,金何夕才开口。“星川。”“嗯?”赵星川语音变得呢喃,似乎也困了。“我们的日子,是不是太无趣了?”赵星川摸了摸金何夕的头:“傻姑娘,跟你在一起,喝白水也有滋味。”金何夕忽然睁开了纯净的眼眸。“星川,杀了我吧。”赵星川被她这句话,震的忽然不困了。“好端端的,干嘛这么说……”金何夕眼角流下一行热泪:“我都看见了。”赵星川这才明白,金何夕看见了他在树林里会那些死士。方才进屋时,看见门旁竹篓上,搭着金何夕的湿衣服,方觉得不对,且她的头发上,也隐隐有湖藻味。“傻丫头,别多想。”金何夕翻过身来,紧紧抱住了赵星川,她语气沉静,也没有了哭腔:“你会离开我的,对吧。”黑暗中,赵星川此刻一脸的肃穆:“会。”隔了片刻,金何夕松开了怀抱。赵星川却说:“过些时日,我会离开一阵子。何夕,我若能活着回来,嫁给我好不好。”金何夕长吸了一口气:“是不可不做之事吗?”赵星川点点头:“此事不可不为之。我没有选择。”“那好,我不问缘由,等你。”赵星川顺着她的额头,轻轻点点亲吻下来,一路寻到了她的唇。作者:国师:我好好睡个觉,都能被塞一把狗粮。感谢在2020-04-12 07:15:28~2020-04-13 22:49: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子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2章 芙蓉如面柳如眉从皇宫回来后, 皎皎与沈寒也不乘车坐撵, 只一路并行,在平安都中闲散着步子。“风烟谷中此刻并无要事, 姐姐何必催着我走?”沈寒只摇着素扇, 与皎皎挨的更近些了。皎皎只顾想着方才皇宫见到的诡异场面,总觉得有些后怕:“倒也不是催你走, 我总觉得,你去那风烟谷中, 比起平安都城, 要更安全些。”皎皎最不愿看到的,是沈寒也卷入这些权利争斗。沈寒却也不闹,只心中安然:“那好,我回风烟谷之前, 姐姐再陪我逛一回闹市, 如何?”皎皎抿着嘴,微低着头, 浅浅一笑:“我竟忘了, 要赔你两身衣服。”说罢, 皎皎快步朝着绸纺街走去, 沈寒身姿轻快, 忙跟了上去。一路上,春景盎然,早樱如雾。来来往往的行人,多驻足赏花, 斯文地品鉴着。皎皎甚是欣慰,如此良辰美景,如今便可与沈寒相说一二。“你有没有觉得,平安都城比从前更美了?”沈寒折起扇子,轻拍着手:“不错,就连人也比从前更会妆点了。”皎皎只顾赏花,却忽略了人景,再一望去,果然,青年男女们多身着锦绣,有的略施薄粉,有的眉黛春山,少有素面朝天的人了。就连道旁卖炸果子的小姑娘,如今竟拿着细面当作敷粉,还用木炭轻点了蛾眉。三五转巷,二人很快便到了绸纺街。令二人惊奇的是,这条街竟乌压压地挤满了人。这些人大都是青年男女,与其说这些人在买布,不如说是在抢布。沈寒看了一圈调笑道:“如今上等的蝉纱锦缎,竟被像萝卜白菜一样卖了。”皎皎不以为然:“这就叫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你们这些贵族王孙可以美,平民固然也以美。”沈寒望着这些疯狂的人流,嗅出一丝不对来:“只是这些上等布料钱两并未减少,焉得如此多的人争抢?”皎皎也觉察到些许的诡异来,眼前疯狂朝丝绸铺子里涌的男男女女,面貌上多不是炽热的兴奋,而是实打实的惶恐。他们眼中交结着可怖的血丝,似乎这些与他们争抢布的人,都是可杀之而后快的仇人。她上前去,想要找个人问一问,为何挣抢上等布料,却没有人回应她,那些男女似乎着了邪魔般,非要买到不可。这时,一个老货郎挑着扁担路过此地,他望见皎皎的疑惑,便摘了斗笠,抹着头,抖抖褊衫。“这位姑娘,你身上已有了如此华贵的宫绦,便把活着的机会留给别人吧,唉。”皎皎心里一惊:“老伯,为何如此说,难不成物美之风盛行至此,不穿华服美冠,便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了?一旁沈寒却不甚诧异:“这不过是夸张罢了,求美乃人之常情,兴许这是新出的纱样,一匹难求的绝版也未可知。”老货郎忙摆摆手,他满脸的神秘,把斗笠罩了半脸,才低声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夸张,二位有所不知,近来谣言四起,衣衫不洁不美的少年男女,都要被‘涤荡’出平安都了!”皎皎眉间微皱:“涤荡?”那货郎直把扁担抬起又放下,很是焦灼:“近来平安都失踪了不少人,据说都是些蓬头垢面的懒汉丑女,如今物美之治,便容不得这些人!”皎皎心中只道荒谬:“多人失踪,官府竟不管,还任凭谣言四起,岂有此理。”沈寒却在一旁喃喃道:“或是说,这“涤荡”便是官家所为?”老货郎听了这话,满额大汗,他慌忙戴上斗笠,拾起扁担便扛着走了:“可不敢乱说!这可不是我说的,老夫只是好意提醒二位!”发生如此荒谬绝伦的事情,皎皎和沈寒便没心思去买布裁衣了,他们又陆陆续续造访了专卖水粉胭脂的街铺,果然也是同样的场景。男男女女如蝗虫过境般清扫着每一家铺子,把能抢到的东西,不分贵贱,全都抢了一空。皎皎只叹可笑,兴许这只是胭脂绸布铺子们,联合起来作的一个销货阴谋。她决定去往京畿衙门督查此事。一路上,二人路过了一个猪肉摊。皎皎却疑惑,曾经在此地卖猪肉的胡屠户,如今竟不见了,代替他卖肉的,是他的老娘。“大娘,你家儿子胡屠户,为何今日不在。”胡母浑浊的双眼中盈满了泪:“我儿子……他……不见了。”沈寒心中不免有些惊诧,随即是绵绵的伤感,他想起曾经自己奴籍时,被当街叫卖,胡屠户还特地过来捧场的,他当街雕刻的木头,如今还被他收藏着。“我儿不过虚岁二十九,这可怎么办哟……”说罢那胡家老母呜呜咽咽起来:“也报了官,可官府说近来失踪案太多,哪里办的过来……”皎皎上前宽慰道:“大娘,勿怕,我是京城里的提刑官,一定会帮您查清此事。”胡大娘连忙跪谢,乒乒乓乓地照地磕头,沈寒与皎皎慌忙扶起老人。二人走后,直朝着京畿衙门走去。到了近前的巷弄,皎皎忽然停了脚步。“既然官府不管,那我便先试试这个谣言。”沈寒却道:“如何试,且不说姐姐的形貌,燕妒莺惭,本小爷我也是一样,若真有‘涤荡’之事,想来也抓不到你我身上来。”皎皎嘴边扬起一抹坏笑:“很简单。”说罢她先挠乱了自己的发髻,再抓起墙边一把黑灰,直直往脸上抹。沈寒一看,忍不住笑着要拦她:“使不得,使不得……”皎皎虽然形貌污脏了起来,眼神却越加清明,神情也肃穆起来:“为生民立命,如何使不得。我便在此呆到深更,倒要看看他们会不会来抓我。”沈寒一把抓过皎皎的黑手,向自己净白的脸伸去,却仍一脸委屈:“谁要抓走姐姐,便也带上我吧。”不过片刻的功夫,皎皎和沈寒便已经成了街边的乞丐,全然看不出本来面目了。二人蹲在墙头根上,嘴里叼着稗草,手里还捧着破碗,四眼直愣愣地望着天。皎皎歪坐着,一脸鄙夷地望着沈寒:“乞丐哪有你这样板正的,把君子包袱给我丢了……”沈寒嘟囔着嘴,也学着皎皎抖起腿来:“这样行了吧……”二人抖着腿,垮着身子,最后还挠起痒痒来了。终于,日暮黄昏只时,沈寒沉不住了。“哪有人抓我们,若被人认出我来,我这大侠以后还怎么混。”皎皎嚼着草,翘着二郎腿,挠了一把蓬蓬乱占满灰土的头发:“没人抓才好,看见没,这就叫谣言止于智者。”却在此时,沈寒忽然坐直了身子,他闭目谛听着:“有人来了……”话音未落,皎皎和沈寒只闻见一阵香风,就昏了过去。作者:寒儿:我的偶像包袱,碎了一地。现在该三身衣裳了,哼。皎皎:为了以后还能买到衣裳,你就牺牲一下吧乖。第63章 智善恶愚霄壤别阴湿的地牢里, 皎皎先沈寒一步醒来。周围只是漆黑一团, 唯独高远的天窗上,泻下来几缕月光。适应了这光线后, 她才望见身旁靠在石壁上的沈寒。只是此间不止有沈寒, 还有诸多的“怪人”。这些人无一不是缺臂少足的残疾人,更多的却是毁去了容颜的男男女女。他们畏手畏脚地紧紧缩在一起, 像是待宰的鸡鸭,圆睁着大眼, 惶恐地看着这两个新来的人。沈寒这才醒来, 揉了揉仍然闷痛的头。他还未见眼前景象,就已经被这里的腥臭风熏的呛咳起来了。“好臭,姐姐,你在哪里?”皎皎只在一旁默默答道:“别嚷嚷, 说不定, 是你我身上的味道。”沈寒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已经扮作了乞丐, 他摸索到皎皎, 紧紧靠了过去。“还真被抓了, 不过那货郎说的涤荡, 会不会就是给咱们洗个澡?”沈寒语气仍有些天真。可是当地牢里其他的人, 听见“涤荡”二字时,忽然间惶恐不安地蹿动起来,有的胆小的,直接频频尖叫着。“看来涤荡的意思, 多半就是杀掉我们。”皎皎依旧非常沉稳,她摸索了一把身后的石壁:“这里应该是一个山洞。”沈寒走到牢门前,他刚拧了一把锁,却被众人慌忙拦住了。他们凄凄惶惶地喊道:“不能开门!不能开门!”沈寒放下锁,一脸疑惑:“你们不想逃走?”其中一个独臂男人叫喊道:“你开了门,前面的洞口被巨石堵住了,一样出不去。若是被发现门开了,我们都得死!”皎皎心下一闷,原来这些人,早已被威胁过了,连反抗的欲望都被掐灭了。“切,难不成不逃走,你们就不用死了?”沈寒回到皎皎身旁,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皎皎朗声道:“诸位,我是京畿来的提刑官,我想知道这来龙去脉,有谁可白话一二?”听闻皎皎是京城来的大官,人群轰然一片,七嘴八舌了一阵子,总算有个毁了容的姑娘站出来说话了。“大人,凭你是什么官,你也打不过残影,多早晚也是一死!”皎皎心道:残影?她与沈寒对视了一眼,沈寒道:“我中了不知什么药,身上功力还未解开。”皎皎却不惧:“勿要着急,你我且等着,我要会会这个残影。”话音未落,却见地牢前,轰隆隆地巨石响动,一束惨白的月光照了进来,众人不由地遮住了眼睛。片刻后,几个带着黑面具的人举着火把过来了,利索地打开了牢门,吆喝着让众人依次出来。就如此这般,这石牢里的人,垂着头排成一列,闷着声走了出去。沈寒走在皎皎身后,时刻紧盯着那些黑甲面的人。众人噤若寒蝉,只因那些黑甲人警示过,谁若是敢喊,直接斩杀。出了山洞后,皎皎才看见这荒山野岭里,满山的火光,原来不止一处山洞藏着人,这些人都被押送着走在一条山道上,缓缓朝着野山最大的洞口走去。就在和另一队人汇合的时候,沈寒认出了蓬头垢面的胡屠户,他身子较为肥胖,只是面色萎黄不堪,眼神也只剩下空洞。胡屠户也认出了沈寒和皎皎,他没有说话,只低下了头,踉跄地走着。很快,大队人马便被驱赶到了大山洞前。只见这山洞灯火通明,火光粼粼,一些黑甲人正络绎不绝地从洞里抬出尸体来,又直接将尸体丢进了万丈悬崖下。也偶然有活人被押送出来,皎皎看见这些活下来的人,多半肢体没有残缺,面容也属于姣好之类,只是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想是经过了一番“涤荡”。皎皎越发好奇,她和沈寒进洞后,将会看见什么。这时,沈寒和皎皎竟看见胡屠户的尸体,被几个黑甲卫抬了出来,也滚滚丢弃在了悬崖里。二人心中的怒火已然熊熊燃起,沈寒更是捏紧了拳头。不一会儿,前面的人也多变成了尸体被送出来,皎皎二人才硬着胆子,进了山洞里。洞中尽头的宝座上,坐着一个身披黑色铠甲的人,头上戴着一对野牛角,还带着玄色面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一对青铜圈沉沉地坠在耳根处。黑铠甲不断查验着前来的可怜人,多是直接大手一挥,身边的侍卫直接抽刀斩杀了,再轮到下一个。这便是那些人所说的“残影”了吧。皎皎眼见着这屠戮场面,心中震怒,还未思考完全时,便轮到她走到残影面前了。残影端详了皎皎一二,他却没有大手一挥,而是心中犹疑起来了。他命人拿一桶水来,好生“涤荡”这眼前的人。果然,旁边的黑甲迅速抬来了皂角水,把皎皎按住后,直接把她的头往大桶里闷去。皎皎的头闷在水里,只有大朵的气泡不断浮出水面。沈寒见了后,忙跑上前来,死死拽住了那两个黑甲。他身上迷药未退,依旧有些绵软,只被那黑甲一脚踹到了胸脯,往后跌了几步。“你们……放开她……”沈寒眼神中尽是狠戾。皎皎这时才被从水中拉出来,她慌忙大口喘着气。脸上的黑灰已经被洗去了,那宝座上的残影显是一惊,竟站了起来。残影走下宝座,上前来抬起了皎皎的头,细细端详着,他眼中流露出悲悯的光。沈寒见皎皎被残影执着脸,终于怒气再度涌上心头,他也总算激发了内力,速速从袖中摸出误尘宝剑来。只纵身一跃,他便飞身挡到了残影面前,剑光一闪,他直直把剑抹到了残影的脖子根上。“退下!”这话是残影对着身边的黑甲卫说的。那几个黑甲卫本要护主,却被狠狠一喝,便悻悻收起刀剑,押着皎皎退开了十步远。残影的声音只像是喉咙里卡了一个橄榄,声色如木质傀儡一般,把自己的原声隐去了:“哼,你要杀我?”沈寒咬紧了牙关说道:“你究竟是何人,敢如此荼毒我盛朝子民。”残影只轻蔑一笑,只用了一指,转瞬间便弹走了沈寒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剑,沈寒竟也被震的手臂一麻,险些握不住剑。“你要杀我,竟然还废话连篇。小子,你已经失去了全部杀我的机会了。”说罢残影也从袖中飞出一把玄铁大刀,死死握在手中。沈寒此刻却忽然沉住了气,他面色清冷起来,平添了几分风雅的杀气。“你这种丧心嗜杀之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剐,不足以振朝纲。”残影哼然一笑:“汝等这般撒泼,诚为至下至愚之类。”沈寒也不屑道:“智善恶愚,霄壤之殊,凭你这等丑恶之人,也能妄论他人!”说罢,二人迅速刀光剑影地纠打在一起,皎皎在一旁看着,她也在思索这残影究竟是何人。这些黑甲训练有素,不像是那等流氓草寇。沈寒招招出其不意,那残影却每每都能破解,时而还出言讥讽上一句:“你这平陵野少入了丐帮,竟也没涨了多少神通嘛。”沈寒心中一颤,原来这残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他便双手执剑,越战越勇,直把剑尖朝着残影的面具挑去。果然,那面具不堪一击,碎落在地。只可惜的是,那残影带了不止一层面具,外面木质的那一层毁掉了,里面却仍然带着黑铁面具。沈寒气不过,即掣着剑,对面挡住那残影的铁刃,二人恨苦相持着,一时难分高下。不一会儿,沈寒心中却逐渐不妙起来,这残影所使的功力,尚不及三分,他竟是有意让着沈寒的。沈寒恍惚间一分心,便被那残影用臂猛地击中了后脑,他出招如风驰电掣一般,根本无从躲闪。沈寒登时被他击倒在地,闷闷地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皎皎大喊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黑甲死死押住了。残影却回到了宝座上,只拄着大刀,阴沉道:“我今日累了,剩下的人且关回去吧,清明节再选,这两个人,便送走吧。”一旁的黑甲却像听错了似的:“主人,真的要送走这二人吗?”残影大手一挥,叫他们不必再辩解了。沈寒和皎皎被几个人蒙上眼押着,踉跄走了数里,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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