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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求鸾》TXT全集下载_21(1 / 1)

话已至此,努尔洪已没必要与慕延清打哑谜,他道:“未雨绸缪之举,慕阁主请勿见怪。犀山精耳目,我只遣了一人去,待你我结盟之后,我就将他撤回来。”努尔洪不痛不痒地说着,慕延清却冷哼一声,抬眼道:“族长二十二年前潜入中原,为的便是将自己的族人,渗入各大门派之中吧。”“我并无恶意。”努尔洪气定神闲道:“我族从关外来,若想在中原长久立足,必然要对各大门派有所了解。”“族长果真好手段。”慕延清用茶水润了润喉,将茶盏放下,重重一声响。“既然如此,寇言真与血月教之间的关系,族长也定然知晓了?”努尔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墨玉扳指,淡然道:“十八年前,血月教众不过数十人,若不是靠寇言真暗中帮扶,又何来之后的鼎盛。”慕延清目光一凛:“如此说来,血月教中也有你的眼线?那你可知这一众余孽,如今身在何处?”努尔洪却摇头道:“我不知道,寇言真将他们藏得很好,我至今未收到半点消息。”慕延清却一声嗤笑:“或许那人早就死了,亦或是叛变了。”努尔洪沉默数息,用余光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一旁的仇君玉,才悠悠道:“不会,她有能力保护自己,我更信她不会背叛我。”“阿爹……”在一旁的仇君玉终是坐不住了,他惊讶地看向努尔洪,竟不知阿爹瞒了自己这么多的事。从自己记事起,他便觉得自家阿爹是一个只会为女人伤怀的老人,所以娘亲才离开他,所以一众族人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石窟里苟且偷生。他时常在心底笑话阿爹是一只掉了牙的老虎,直至今日才发现自己错了。仇君玉朝努尔洪投去质问的眼神,而努尔洪却斜睨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插嘴。慕延清却道:“若我所料不错,寇言真将血洗三大派的污名扣在伽兰山头上,族长却选择隐忍不发,想必是在等我与寇言真一决高下?”“正是。”努尔洪喜欢与聪明人说话,嘴边闪过一抹笑意。“大树底下好乘凉,这棵树,我可得好生挑选。”慕延清挑眉:“虽是如此,你却依旧忌惮犀山阁背后的势力,所以才选择与我结盟,是与不是?”“是。”努尔洪话音顿了顿,继而又道:“也不是。”慕延清听出这弦外之音,笑了笑:“那我不妨猜测一下,在你儿子没有淌入这趟浑水之前,你的选择并非是我。”努尔洪旋即抚掌大笑:“慕阁主,你我真是投缘的紧,我的心思,你倒是猜得分毫不差。”慕延清沉吟不语,等着努尔洪的后话,而对方也不同他绕圈子,直言道:“当今天子崇尚以文治国,最是看不起成天只知喊打喊杀的江湖武夫,更是明令禁止朝廷官员与江湖中人来往密切。所以,站在你身后的太子,反而是犀山阁最大的软肋。”“不错。”努尔洪将局势看得明了,慕延清也索性把话说开,坦言道:“犀山阁是太子藏在江湖中的一把利刃,却是见不得光,所以族长与我结盟亦有风险。”当今圣上重文轻武,与江湖分出楚河汉界,但这样的做法,太子却不认同。他是极具野心之人,即便是江湖势力,也想掌控在手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子需要一双眼睛,帮他洞悉整个江湖,而犀山阁,便是最好的选择。但在太子登基前,一切皆有变数,所以这层关系与犀山阁而言,无疑是一把双刃剑。努尔洪一声长叹:“是啊,但为能让我这傻儿子能娶到媳妇,不得不冒此风险。”一直在旁插不上嘴的仇君玉,此时脸都绿了,动了两下嘴,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慕延清瞥了仇君玉一眼,觉得他这委屈的样子,实在是又可怜又好笑。当着情敌的面儿被亲爹如此奚落,连自己都不免对他起了同情之意。“族长说笑了,其实你也心里也清楚,若是选了寇言真,或许会更危险。”慕延清这话,倒是像在给仇君玉帮腔。“毕竟那时你所敌对之人,身后有天家庇佑。”“族长与你的族人,定然不愿重蹈当年的覆辙。”“慕阁主果真看得透彻。”努尔洪向慕延清投去赞许的目光,点着头道:“所以,我们算是谈妥了?我助你除去寇言真,你在陶臻那儿挪出半个位置给我儿容身,这笔买卖,你不亏。”慕延清知道努尔洪不会做亏本生意,又问道:“族长的条件,肯定不止这一个吧?”努尔洪闻言,忽地朗声笑了起来,觉得慕延清此人着实对他的胃口,笑过后便道:“待寇言真伏诛后,你定会取代他的位置,成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到那时,你替我族洗去血洗三大派的污名,我便带着族人离开这迦兰山,去另寻一处净土,安身立命。”慕延清问:“你想带着族人去哪里?”而这时仇君玉却突然截下话,抢声道:“爹!咱们住到犀山阁去吧!那可是一个风水宝地啊!”慕延清登时一记眼刀朝仇君玉飞过去,恨不得将这得寸进尺的臭小子当场掐死。“想占我犀山阁?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第八十二章“慕延清,别这么小气嘛!反正你那时都当上武林盟主了,还怕没好地方住?”仇君玉对犀山情有独钟,因为那里是他与陶臻初遇的地方,而犀山阁的机关布局精妙,又有天然的山林屏障,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但犀山阁乃慕家世代基业,慕延清又岂能将他拱手让人。他登时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怒道:“仇君玉!我的人你也要!我的地方你也要!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说罢一个箭步冲上去,抬手就是一掌,仇君玉见势躲开,一跃而起落到努尔洪的榻上,趾高气扬地道:“慕延清,这里可是迦兰山,在我的地盘动手,你可要想清楚……啊!爹!”仇君玉自知打不过慕延清,但因有阿爹在,也可仗势欺人一回。可哪知身边的努尔洪却推了他一把,掌中带力,猛然将他推至慕延清面前。机不可失,慕延清旋即挥出一拳向他袭去,而仇君玉想要错身躲开已然来不及,只能靠着一身内力护体,用胸口硬生生地接了这一拳。慕延清这一拳力道不小,登时就让仇君玉整个人倒飞出去,撞上屋中的金丝楠木桌,哐当一声,和桌子齐齐倒地。“阿爹!你怎么老拆我的台!”仇君玉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只感一阵头晕目眩,他气急败坏地向努尔洪发出控诉,可努尔洪却端起手边的茶水,老神在在地一品再品。慕延清出了胸中一口恶气,甚是畅快,他刚要出言讽刺仇君玉几句,却听见房门被人猛力推开的声音。他刚要转头看去,眼前却突然多出一个身穿黑袍,脸罩面具的人,此人身法极快,若不是事先听见房门响动,定会以为他是从地底下冒出的鬼影。黑袍人腋下还挟着一个人,因那人也是一身夜行衣,又被掩在黑袍下,一时难以被人分辨。慕延清以为鬼影腋下的黑衣人是潜入山中,被努尔洪亲卫擒获的刺客,可当那人被鬼奴扔到地上,拉下面上的蒙面巾时,才发现此人竟然是——陶臻?!而此时仇君玉也看清被擒之人的面容,顿时也同慕延清一样,露出震惊且不可思议的表情。方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齐齐噤了声,好似在无形中被人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停滞不动。霎时间,房中一片安静,落针可闻,慕延清、仇君玉与陶臻三人更是面面相觑。唯有努尔洪在榻上慢悠悠地品着茶,少顷后,轻轻地放下茶盏,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缓声道:“儿媳妇,这新婚之夜,你是上哪儿去啊?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啊?”陶臻被鬼奴点了哑穴,双腿也被制住穴道,下半身使不上力,只能靠双臂勉力地撑着身体。但如今,即便他能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如何去面对在场众人。一身夜行衣将陶臻逃跑的意图昭然若揭,他白/皙的面容霎时一片绯红。企图从后山逃走的他,未曾料到会被神出鬼没的鬼奴抓住,更未曾料到,自己会被直接带到慕延清与仇君玉的面前。他俩人朝自己投射而来的目光彷如沉石,重若千斤,压得他喘不上气,也抬不起头,而努尔洪的一席话,更是让他面红耳赤,无地自容。陶臻无奈地闭上眼,就如掩耳盗铃之人,用自欺欺人的方式逃避面前的一切。而下一瞬,他的身体却一轻,整个人突然离开地面,被人拦腰抱起。他慌忙地睁开眼,目光却撞在慕延清冷峻的脸上,那人紧紧地抱住他,一双眼冷冷地盯着自己,毫不掩饰脸上愠怒的神情。“族长,在下先带陶臻告辞了。”慕延清冷冷地开口,毫无礼数地撂下这句话,抱着陶臻就出了门。仇君玉在惊愕中骤然回神,迈开步子准备追上去,却被努尔洪给叫住。“站住!”眼见陶臻被慕延清抱走,仇君玉此时又哪里顾得上其他,他不顾命令地冲出门去,却被鬼奴生拉硬扯地拽了回来。“爹!”仇君玉愤懑地看着努尔洪,觉得自己快要被亲爹逼得走火入魔。“你儿媳妇被人带走了!我得去追啊!”“慌什么?就你这样莽莽撞撞地跟去,有何作用?你附耳过来,阿爹教你个法子,保证管用。”努尔洪却向他一招手,不紧不慢地说。第八十三章慕延清将陶臻抱在怀中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路上沉默不语,脸色阴沉骇人。陶臻靠在他怀中,知道自己让慕延清彻底动了气,只好用双手虚虚地环住他的颈项,不让自己掉下去。今夜发生之事,实在太过荒唐,陶臻当时虽有些神志不清,但如今脑中依旧有些模糊的影像。三人在床上纵情交欢的景象淫靡至极,而当着慕延清的面与仇君玉肉/体交/合,更是让陶臻心中难安,愧疚不已。他接纳了仇君玉,便是负了慕延清的心,他自知无颜面对他,即便明知自己逃走后他会伤心难过,也铁了心要逃。陶臻面如火烧,心中慌作一团,而在他忐忑不安间,慕延清却已走到房前,猛然一脚踹开/房门。入屋后,慕延清更是毫无怜惜之意地将陶臻扔在床上,转身关上房门,返身回来时,倏然出手解开他的哑穴和腿上穴道。而还不待陶臻开口,慕延清就拽过他的手,强行将他从床上提起来,也不等对方反应,就将他猛然摁在内侧的石墙上堵住了嘴,发狠地亲吻起来。陶臻没有挣扎,亦没有闪躲,任由慕延清在自己身上发泄着蓄积已久的怒火。这是他犯下的错,甘愿为之受罚,只要能使对方心中好受一些,自己又岂能喊痛?两人唇舌相抵,慕延清却不像是在吻他,而是像一头发了狂的猛兽狠狠地撕咬着他,仿佛要将他撕得粉碎,活生生地吞拆入腹。一股血腥气弥漫在口中,陶臻的唇角被血色染红,丝丝红线沿着嘴角滑落,滴落在他的夜行衣上。慕延清从未如此野蛮地对待过陶臻,如今吻到他气喘连连,唇舌见血,也没有因此而放过他。他放开陶臻的手,一双手落到他的身上,掌中猛然发力,当即将手底下的单薄衣料震得粉碎。陶臻身体骤然一凉,下意识地蜷缩身体,慕延清倏然出手,单手锁住他的两只手腕,高举过头顶摁在墙上。慕延清胸口剧烈起伏,双目血丝密布,像是失去理智。他离开陶臻血色的唇,低头去吻他的身体,沿着浅白的颈项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那人的胸膛上。因袭上身的寒意,陶臻胸前的乳尖已高高立起,在冰凉的温度中微微颤抖。慕延清张嘴含住这敏感要害,用力一咬,便让身下人情不自禁地低吟出声。“唔……嗯……”慕延清越发用力,将口中那颗粉/嫩突起咬在口中,几番吮/吸拉扯,碾磨皮肉。陶臻倒吸一口气,身上冷汗涔涔而下,濡湿一肩披散的长发,他不着寸缕的身体被掩在慕延清白色的锦袍下,一双长腿早已被对方强行分开。陶臻感觉到慕延清空着的那只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后腰,而后猛然地向内一带,就让两人的下/体骤然贴近。男人火热的肉刃在一瞬间直插入身体,陶臻咬着唇哀吟一声,整个人痛到簌簌颤抖。而慕延清却没有停止,更是将他的一条腿架在肩上,让自己挺入最深处,开始发狠地抽/插起来。陶臻清癯的身体被抵在墙上,后背被石壁磨出大片红痕,他的肠壁没有脂膏润滑,生涩得紧,在慕延清蛮横的开凿下,带起一阵又一阵的剧烈灼痛。陶臻难以忍受地拧起眉头,唇齿间渗出一丝丝痛苦的呻吟,可他却强忍住本能的反抗与挣扎,用身体去承受这疼痛的鞭挞,甘之如饴。“你要去哪里?你想去哪里?”一直沉默的慕延清在此时终于开了口,他倾身过去,紧贴着陶臻的侧脸,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诘问。他问一句,身下便用力一分,一下又一下地在干涩的甬道里挺进着,凶狠的力道好似要将陶臻的身体贯穿。“陶臻!难道你这辈子……都要躲着我吗?!”慕延清眼中迸发出熊熊怒火,向身下的陶臻连连发问,而陶臻却在他的顶撞下痛到失声,急促地喘息了几下,喉间连续发出响声,却连一个完整的字也说不出口。“你为何如此狠心!为何如此绝情!”慕延清得不到陶臻的回应,更是疯狂地在他的体内来回进出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真实的感受到所爱之人的存在。只要肉/体紧紧相连着,他便能一直在自己怀中,无法逃离,不能离开。在一番激烈冲撞后,陶臻完全失了力气,他虚弱地向一旁倒去,却被慕延清一把接住,在床上放平。可慕延清强烈的愤怒尚未平息,被一团怒焰堵住胸口,令他难以喘息。他擒住陶臻的脚踝,将他双腿分开,又再次刺入了身下绵软的身体。陶臻引颈一声痛吟,浑身不住地打着颤,却仍是颤巍巍地用柔嫩的穴/口绞住对方的火热,任由慕延清在自己身体里肆意驰骋,予取予求。慕延清死死地掐住陶臻的腰,在他腰间烙下鲜红的指印,大幅度地挺送着后腰,不带一丝温柔地在陶臻的体内发泄着心里的愤恨。陶臻的身体被这不受掌控的力道撞得上下颠簸,一头青丝散开,凌乱地披散在身下的锦塌上,如一副泼墨而成的画。“陶臻……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心向着你……你却……你却……”你却爱上了别人——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话,险些就要脱口而出,而慕延清在如此失控的情绪下,却依旧顾念陶臻的心情。说到此处狠狠地咬住唇,硬生生地将那句话从喉头咽下,逼退回心底。而此时他的动作也逐渐缓了下来,声音竟有几许哽咽。这场翻云覆雨的情事本就是相互折磨,毫无半点情/欲可言,一股强大的倦意突然涌上心头,让慕延清觉得有些累了,便索性松了精关,在陶臻体内射出来。这几日,慕延清从犀山赶到迦兰,日夜兼程,不眠不休,而今日之事又让他的情绪大起大落,耗尽心神。他对陶臻的这番折磨,又何尝不是在用刀子剜着自己的心,到了现下,即便他是钢筋铁骨,也难免有些体力不支。慕延清从陶臻体内缓缓地退了出来,整个人却像是经历了一场鏖战,精疲力尽地倒下去,用最后一丝力气,牢牢地抱住了怀中人。“小臻……你知道我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我宁可你在我怀里想着别人……也不要你离开我……”慕延清将头埋在陶臻的颈窝,疲惫地闭上眼时,眼角溢出滚烫的泪水。而他身下的陶臻早已泛红眼眶,泪流满面,如今更是忍不了心中难过的情绪,双手紧紧环住慕延清的背脊,止不住地啜泣。第八十四章灯火暗淡的房中,满室寂静,唯有两人相拥而泣的声音。“延清……对不起……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良久后,陶臻艰难地平复了情绪,拉开干涩的嗓子,用低哑的声音安抚着慕延清无助的情绪。强烈的灼痛感流淌过他的全身,而他却深知这份疼痛,抵不过慕延清心上的痛。当年自己落入寇言真之手,从武林盟被救回犀山阁之时,慕延清也是这般紧紧地抱着他。那一段时间,慕延清犹如惊弓之鸟,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唯恐一不小心,就会再度失去。他在人前皆是一派君子风仪,而骨子里藏着的脆弱和彷徨,只有自己能够看见。陶臻内心阵阵抽痛,被自责与愧疚相互折磨。这一切全因自己而起,是他对仇君玉生出了不耻的感情,是他为求一时心安而将慕延清伤害至此。既然如此,他便不能再逃避,唯有正视这段复杂纠葛的感情,坦然去面对,才能真正地了结这彼此折磨的痛苦。陶臻曾与慕延清立下永不离弃的誓言,如今却将仇君玉留在了心里。他自知罪孽深重,也未想过开脱这罪名,若慕延清要因此取他性命,他亦心甘情愿,引颈而待。但慕延清终究不会这样做,至始至终,对他连一句责骂也没有,言语之间皆是成全。如此深情,陶臻怎可辜负,更何况,慕延清在他心中的位置犹如磐石坚不可摧,断然不会因仇君玉的出现而动摇半分。只是往后,他的心里会住着两个人,也会因此愧对这两个人。内心的愧疚会永无休止地将他折磨,但这是命运对他应有的惩罚,陶臻亦欣然接受,万死不悔。“延清,我们明日就回去吧,我想家了。”陶臻紧抱住慕延清,目光沉静地望着顶上光秃秃的石壁。他突然怀念起犀山的山风与皎月,依恋地贴着慕延清的颈项,低声道。慕延清闻言一怔,缓缓地放开陶臻,撑起上身去望他。而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对陶臻犯下的恶行,见怀中人被撕裂的唇瓣上,凝着干涸的鲜血。“小臻……对不起……我一时冲动……”慕延清心下慌张,却被陶臻温柔地搂住颈项,牵引着贴近他的唇。双唇相触的刹那,两人自然地吻在一起,唇上凝结的鲜血又因滚烫温度化去,在两人口中弥漫,却不似方才那般苦涩。而就在他二人终于放下心结,拥在一起缠绵温存时,虚掩的房门却被人猛然撞开,发出惊天动地地一声响。慕延清瞬然起身,拉过一旁的锦被将浑身赤裸的陶臻裹在其中,陶臻也循声望去,却见是仇君玉站在门外。而他却赤着上身,身负荆条,俨然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仇君玉一进门,走到陶臻床边就噗通一声跪下,嘴上还喊道:“相公!我错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仇君玉这一跪,着实令陶臻惊讶不已。他怔怔地看着负荆请罪的仇君玉,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而身边的慕延清却轻咳一声,一整衣袍,厉声问道:“说吧,错哪儿了?”仇君玉旋即抬头剜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闭嘴,没同你说话。”慕延清冷哼一声,见仇君玉这架势,便知他使的一出苦肉计。既然如此,自己索性就遂了他的意。思及此,慕延清倏然出手,从仇君玉身上抽出一根荆条,扬手就打在他的肩上。仇君玉未料到慕延清会有此一举,措不及防吃他一鞭,痛得龇牙咧嘴,大吼道:“慕延清!你干什么!”“不准起身!你不是要认错吗?那就跪好了!”仇君玉说话间双膝离地,作势要起身,慕延清却用荆条指着他,神情严肃地呵斥。仇君玉此番负荆请罪,不过是想在陶臻面前装装样子,求他一声原谅,哪知慕延清却一副要行家法的模样,逼他假戏真做。刚才那一鞭不是虚招,肩头上的血痕清晰可见,火辣辣地疼。而一旁的陶臻也没有劝阻的意思,看来合欢散一事,依然让他耿耿于怀。“又不是向你认错!你凭什么打我!”仇君玉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跪下去,但他又气不过慕延清打他,旁边的陶臻还不帮他,心里便不自主地觉得委屈。而慕延清却道:“我与陶臻不分彼此,他现下不方便,我便代劳。再说了,你不是认我做正房吗?小妾犯了错,正房训之,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仇君玉这才知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食其果,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他一时语塞,心中后悔不已,可还未想好对策,慕延清又是一鞭挥了下来。“唔……!”慕延清下手毫不留情,这一鞭比方才力道更甚,顿时让仇君玉肩上皮开肉绽,痛得拧紧眉头,一头大汗。“慕延清!”仇君玉恨恨地咬牙,红着眼道:“你这是公报私仇!”“那又怎样?”慕延清此时只觉浑身畅快,手握荆条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倾身靠近仇君玉,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光。“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仇君玉心中本就有气,被慕延清这一刺激,胸中怒火登时腾起三丈高。可方才鬼奴替他捆绑荆条时,自己为了能把戏做足,便主动要求鬼奴把双手也反绑在后。但鬼奴脑子又不灵光,不知这是在做戏,就真给他绑得结结实实的,一时间想挣也挣不开。可他见不得慕延清当着陶臻的面儿,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既然双手不能用,好歹还有一张嘴,反正没品的事情干得不少,也不差这一件。慕延清倾身过来时,两人距离拉近,这正好给了仇君玉机会,他顺势仰头迎了上去,像一只被惹急了的狼狗,张嘴就要咬人。而慕延清却反应及时,在对方扑上来的一瞬就迅速向后躲开,未能让仇君玉得逞。“好啊,挨了罚居然还想咬人,真是没了规矩!”慕延清一声怒斥,扬手又是一鞭,荆条上的倒刺扫在仇君玉结实的胸膛上,拉出一道血印子。仇君玉从小到大都受宠,何时受过这等屈辱。而慕延清这一鞭虽只留一道血印子,但力道却深入肺腑,痛得他一张脸霎时惨白,本能地缩了一下/身子。可这个动作却又让绑在后背上的荆条刺进皮肉,后背就跟着了火似的,灼烧般的痛。第八十五章“慕延清!老子跟你没完!”仇君玉本就没什么好脾气,这下彻底被慕延清激怒,精心安排的苦肉计也演不下去了。他刚想运起内力将一身绳索挣断,上前和慕延清拼个你死我活,陶臻却突然开口道:“够了。”两人齐齐回头,同时顿住了手里的动作,而陶臻先是转头用眼神示意慕延清住手,又缓缓向仇君玉望去。他清亮的眼眸中映着仇君玉身上三道清晰可见的血痕,最深的那一道,还向外渗着血水。陶臻缓声道:“仇君玉,这三鞭是我罚你的,从今日起,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明日……”“什么?!”仇君玉惊得瞪大双眼,瞬间用内力挣断身上的绳索,从地上站起身来诘问陶臻,“陶臻,你说什么一笔勾销?我们俩已经拜过天地,入过洞房了,如今你还是想要赶我走吗?!”陶臻话未说完就被仇君玉激动地截断,他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对方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想必是因他总是在被拒绝,所以眼下才成了惊弓之鸟,只因自己的一句话乱了阵脚,慌乱间透出几分无助的可怜。“我不是要赶你走,以后都不会赶你走了。”见着仇君玉这副着急慌张的表情,陶臻面上的神色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出声宽慰道:“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都记在这三鞭上,从今往后……你就留下来吧。”“明日,同我们回犀山。”仇君玉心中正做着死缠烂打的准备,但陶臻这一番话却让他瞬间僵在原地,面上神情也凝住了。他怔了半晌才缓缓回神,不可置信地看着陶臻,又不确定地问了一句:“陶臻,你刚才说什么?你……”“我鞭子又没抽你头上,你连话都听不懂了是吗?”慕延清却在一边不咸不淡地接了话,瞥了他一眼道:“叫你明日跟我们回犀山去,既然你爹要与我犀山阁结盟,我总不能空手而归,再怎么说也要将你这少主扣在手中,押回去做人质。”可仇君玉此时哪还听得见旁人说的话,他忽然觉得四周彻底安静了下来,唯有陶臻的那一席话久久地回荡在脑海。——我以后都不会赶你走了。仇君玉从不可置信地惊喜中缓过神来,在心中反复确认陶臻的话,就像沙漠中看见绿洲的旅人,总是害怕眼前出现的希望是一场幻觉。这一路走来,他历经艰难险阻,尝过生死滋味,在陶臻终于承认自己的那一刻,激动到泪光翻涌,身体颤抖。“真的吗?陶臻……你再也不会赶我走了是吗?我终于可以……一直留在你身边了吗?”而仇君玉这般欣喜若狂的模样,陶臻又怎会让他失望。他自己也似乎被仇君玉的浓烈情绪所感染,也微微地红了眼眶。“嗯,你留下来吧。”陶臻话音落地的瞬间,仇君玉眼前的绿洲终于有了真实的模样。他看见那片生机勃勃的土地上绽开了花,繁茂的嫣红铺盖天地而去,被风一吹,漫天飞扬。“陶臻!”仇君玉欢欣雀跃,狂喜地大叫了一声陶臻的名字,随后猛然冲上床去,将裹在锦被里的陶臻扑在床上,兴奋地抱在怀里。可他激烈的动作却把陶臻肩上的锦被扯下一角,蓦然看见慕延清在陶臻身上留下的齿印。这齿印带着血,还这不止一处,仇君玉瞬间变了脸色,转头朝慕延清怒吼道:“慕延清!你他娘的对陶臻做了什么?!”这事算慕延清理亏,慕延清转过头去,红了脸却没说话。而陶臻不想让慕延清难堪,从锦被里伸出手将仇君玉从身上推了下去,对他道:“这是我与延清之间的事,你不必过问。”仇君玉心疼陶臻,却是急了:“他都把你伤成这样了!你还帮他说话!他……”“再也不会了。”慕延清在此时突然开口,却没有转回目光。“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他了。”可仇君玉却是不依不饶,他转身跳下床,从地上捡起散落的荆条,指着慕延清道:“你既然犯了错,那也得受罚!”慕延清回头瞪他一眼,正要开口顶回去,却被陶臻开口止住。“好了,你们别再闹了。”陶臻今夜经历了太多事,身心已是极其疲累,室内昏暗的烛光晃着他的眼,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我很累,想睡了。”陶臻说罢就翻过身去,向着石壁困倦地闭上了眼睛。而仇君玉被婚典折腾了一天,又与慕延清耗了大半夜,时才还吃了苦头,身体也是撑不住了。既然陶臻睡下了,他也没必要与慕延清缠斗下去,便也丢了手中的荆条,想上床与陶臻同床共枕。慕延清却突然一把拉住他,朝他道:“今晚谁都别想上床,让陶臻一个人睡,他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好吧。”慕延清言之有理,仇君玉也欣然答应,两人熄了房中烛火,一前一后走出屋子,从外掩上了房门。“喂,陶臻之前住哪间房,你带我去。”以免打扰陶臻休息,慕延清被仇君玉领着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才开口发问。而走在身前的仇君玉却转过头,暧昧地笑着道:“陶臻之前都与我住一间的,怎么?慕阁主想上我的床?”仇君玉语气轻佻,慕延清听罢瞬然白了脸,须臾后又红了脸,登时被仇君玉气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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