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人家,完全可以当个笑话看。银杏倒是在一边气鼓鼓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那么几块废料,还肖想做驸马呢,皇后娘娘就应该当面把她骂回去。”桂圆在一旁说:“皇后娘娘哪会这么没气量不过宜兰殿的其他人可不是吃素的,回头再有大宴,她还能不能进宫可不好说,就算进来了,给她个边远角落的座位,冷着她,那可比骂她一顿还有用呢。”李尚宫当着公主的面儿没说什么,公主睡下之后,莲子她们一边儿整理公主的冬衣一边儿小声说话,李尚宫在一边看着她们干活,才说起这事儿来。“这些上赶着的想当驸马的人家,没几个好的。”银杏说:“李姑姑说的是,那些无能庸才只想尚了公主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公主怎么能和那样的人过一辈子呢。”莲子小声说:“咱公主这么好,难道就没有哪个少年英才心生仰慕,主动求为驸马吗”李尚宫和银杏互相看了一眼了。“也许会有吧。”但是既然是少年英才,那肯定有几分傲气,做驸马这一辈子多半都只会被人视为一个“驸马”,纵然有才,也难让人敬重。人家既然是英才了,肯定不愁前途,何必做这个窝窝囊囊的驸马呢要知道在许多人看来,驸马就和上门女婿是一个意思,虽然没到数典忘宗的地步,也差不了多少了。为这事儿李尚宫最近也思虑重重,毕竟公主嫁什么样人,对她们这些身边的人来说可是一件顶要紧的事。倘若公主和驸马过得好,他们这些伺候的人自然才能好。要是公主和驸马合不来,就比如二公主和鲁驸马那样,听说现在虽然没有和离,可是关系仍旧不好,鲁驸马每个月固定有几日是在公主府住着,但是那个孩子依旧留在了鲁家。这事儿真是李尚宫有时候想想,她既不同情二公主,也不觉得鲁驸马有什么可怜之处,他俩可都不是孩子了,做什么事儿之前当先想清楚后果,若是后果承担不了,那就别做。二公主不愿意和鲁驸马亲近,鲁驸马也不该和丫鬟生这个孩子。可那个孩子是真可怜,她这个身份太尴尬了,还不如一般的庶出呢,起码人家庶出的孩子,家里头就算嫡母不照管,总还有个爹在,驸马的庶子女当然她姓鲁,鲁家也会把她养大,可这姑娘的身世如此别扭,如果公主将来有儿女,她的存在更加尴尬。这是人家的事,李尚宫是管不着。她且得操心自家公主的事儿呢。最好能嫁个象孟驸马那样的世家子弟,既风雅,又体贴,和大公主多恩爱啊,现在女儿都有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又得添儿女,瞧大公主现在的日子过得,那是称心美满,再没什么不如意的。第三百七十九章 生辰亲戚朋友多起来了,应酬也就多起来,一年十二个月,每个月都有几个过生日的人。要没人帮旁边帮忙提点,单凭一个人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生辰全记住,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桂圆那儿有一本册子,这册子还是从宜兰殿的大宫女英罗那儿抄来的,上面写的净是婚丧嫁娶生辰做寿这些琐碎事情。别看琐碎,可要真忘了还是麻烦。亲近的人,刘琰能记得住。比如父皇母后,姐妹兄长他们,一家人的生辰自然不会忘。另外,象舅舅舅母,几个亲近的表兄表姐们的她也记得住。至于其他人嘛他连溱王和宣王的生辰都记不大清楚,虽然是亲伯父亲叔父,可是刘琰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们,这两人做寿的时候她有时候去,有时候就不去了,和其他一些亲戚故旧的生辰全混在一起,压根儿记不清楚。至于再远一些的人,那就没必要去记了,一是关系疏远,二来那些人的身份也更低。皇上不爱过生辰,登基这几年就没有大肆操办过,可以说简朴得让人觉得这与他皇帝的身份很不相衬。听说前朝有个皇帝,那生辰过的,差不多提前好几个月就开始预备,过一次生辰能花掉几十万两银子,臣下们还都得给皇帝送寿礼,送得起的烦恼这寿礼总不能年年送的一样,可是又要贵重,又要年年都有新花样,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至于那种清贫人家送不起的,少不得也得绞尽脑汁把这事儿应付过去。皇帝收了一大堆不当吃不当喝的东西塞进库里,其中九成九他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当然,礼也不白收,皇帝还要给臣下们赏赐,总之,这么折腾一次下来劳民伤财,许多人都元气大伤。何必呢除了充了皇帝的面子,没有一点儿益处,省下这些银子、力气做点儿什么事不好连带着皇后也不过生辰这夫妻俩生日挨的很近,都在冬日里头,相隔差不多有一个月。不过说起来,皇上是生在年初,曹皇后则是生在年末。常有人说生在冬日里的人没福气,可是到了本朝这话说的人不太多了。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是生在一年里极冷的时候的,可是人家能是没福气的人皇上早就下过旨,今年生辰依旧不操办,不收什么贺礼。臣子们顶多是多上一份儿折子,上面写了些吉祥话。不过自家人还是凑在一起聚了一次。这个自家人就是刘琰的兄长和姐妹们,当然也有嫂子、姐夫,侄子、外甥女嘿,不说还真没注意到,现在他们一家人可真是不少了。大皇子带着新娶的继室小朱氏,他们来得很早。小朱氏虽然年纪轻,但是人确实很稳重,从她进门到现在,倒没传出来过什么不好的传闻,虽然刘纹刘琪姐弟俩在宫中生活,她倒也尽到了一个继母的责任,隔三岔五让人进宫来送点儿东西,传个话问个平安。她还给姐弟俩亲手做了衣裳鞋袜,是不是亲手做的不必细究,做得好不好的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态度,贤惠,体贴。刘琰听说过一件事,不知道真假。好象是大皇子的意思,说是想让小朱氏先和两个孩子多亲近亲近,过个几年再让小朱氏生自己的孩子,以免以后家中不和睦,原配子女与续弦所出间隙太大。曹皇后还曾经在刘琰面前提起过这事。小朱氏眼下看起来,这继母做得还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可现在时日还短,不能现在就下评断。只要不是傻子,自己没有孩子之前,也不会表现的对原配的孩子有多大敌意。俗话说日久见人心,要看清楚一个人真正的为人和心性,十年八年只怕都不够。刘纹和刘琪两个和父亲、继母见过礼,坐在他们身后头。刘琰瞅着他们这一家人的样子,满心里尽是别扭。总觉得太生分了,不象一家人的样子。他们和继母小朱氏不熟悉,再说,这世上没几个孩子喜欢后娘,这也不奇怪。但是这两个孩子和他们亲生父亲也没话说,尤其是刘纹,她坐在那儿背挺得直直的,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僵硬不自在。也许是因为在宫里住得久了,和父亲太久没有相见相处,所以才如此生分。曹皇后把他们姐弟接到宫中来也是出于一片慈爱之心,觉得他们没了母亲,怕他们无人照顾。可是这两个孩子一直住在宫里,和亲生父亲都见不着面,现在坐在一处,感觉竟然象陌生人似的。刘芳想的倒是和刘琰不一样。她也是生母早亡,亲爹又早早娶了后娘的,没谁比她更能体会刘纹他们姐弟两个的心情了。母亲的位置被另一个女人占据了,他们曾经出生长大的家一下子变成了别人的地方,再也不是他们的家了,原本属于他们的一切都变成了别人的东西,过去美好的记忆全都变了味道至于父亲,他好象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不再属于他们,再也不会如以前一样疼爱关心他们,象一个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要可怕。想到这儿刘芳对这姐弟俩就挺心疼的。等到将来大皇子又有了别的儿女,他们与父亲的关系就会越发疏远,只能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客套,不失礼数而已。明明是骨肉至亲,却硬生生变成了陌路人,而这种感受和折磨他们还不能说,不能怨,因为大皇子是他们的父亲,一个孝字大过天,他们怎么能反抗,怎么能忤逆呢就算现在,刘芳耳边也没有清静过,三五不时就有人,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在她耳边念叨,说溱王毕竟是她亲生父亲,她不应该对溱王如此冷淡绝情,这世上哪有亲生父女成了仇人的住的那么近,却老死不相往来,这不象话嘛。等将来她也有了孩子,就知道做父母有多不容易了,儿女怎么能记恨父母呢这些人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算将来她生十个二十个孩子,她也不对溱王有什么体谅理解,这辈子都不可能。虎毒还不食子,可许多时候人比豺狼猛虎要恶毒可怕得多。第三百八十章 拜寿接着来的是四皇子,他就住在宫里头嘛,来宜兰殿也就抬抬腿的事,今日虽然是皇帝万寿,但是既然宫里朝里无一动静,宫学也没给假,所以是应付完了上午的课业过来的。他也没有特意回去换衣裳,就穿着去宫学的衣裳过来了。二公主和鲁驸马也来了。这夫妻俩的关系,看起来比前阵子好些前阵子都到了要和离的地步,现在起码一起来为皇上贺寿,至少两个人都在向修复关系的方向努力吧。刘琰也想不通这对夫妻是怎么弥合关系的,也不知道他们将来会不会合好如初。也许会。李尚宫也曾经说起过二公主,按她的说话,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只要不是什么杀父大仇不共戴天之类的,有什么事儿都会被时光冲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子过着过着就习惯了。“更何况他们是夫妻啊,”李尚宫说:“床头吵,床尾和,过个一两年,二公主要是有了身孕,生个儿子,以前的那些小心结算得了什么”也许李尚宫说的是对的。可是刘琰就是觉得别扭。不多时二皇子夫妇也来了。这也是对别扭夫妻。对二皇子刘琰理都不想理。她有日子没见着这位二哥了,没想到他的样子嗯,明明是二十来的岁的年轻人,但是他那模样却一点儿不让人觉得他年轻。他无精打采,双目无神,刘琰忽然想起“酒色过度”这个词儿。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儿,但绝对不冤枉他。二皇子成亲开府之后,日子过得简直是荒烂,通宵达旦的饮酒作乐,前不久还闹出了“花魁之死”这种丑事。说真的,花魁娘子确实不是他杀的,可如果不是他之前闹出那么多事儿,别人也不能把花魁的死硬扣到他头上。有这样的哥哥,刘琰深以为耻。马氏还是那副沉默,柔弱的模样,不过她也和从前不一样了。刘琰总觉得她身上有股阴郁气。这也不奇怪,她现在除了还有个皇子妃的名儿,基本上在府里就象个摆设一样,二皇子不理会她,连带着也不喜欢她生的儿子。马氏在这种境况下,一个人照料儿子,心情郁结一点儿都不奇怪,她要是能想得开,那也就不是她了。刘琰厌恶二皇子,对马氏也没多少喜欢,主要是马氏这个人她好象和谁都处得不好,连她亲生父母都对她没辙。但是相比二皇子,马氏更无辜一些,起码她隐瞒自己天生六指的事情不算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刘琰对六指没偏见,难道多生了一个手指头就成了妖魔鬼怪了她可不信身体天生残缺,是因为什么上辈子作孽这辈子遭了报应之类的说辞,二皇子一个大男人,却因此对马氏不依不饶,不要说碰她,仿佛连多看她一眼都怕自己会遭祸一样。这种人怎么会是自己的哥哥呢三皇子没来,三皇子妃也没来。三皇子倒不是忘了皇上的生辰,事实上他记得挺清楚,就算他不记得,想来他身边也会有人提醒他。提前几日他就把一份儿寿礼送来了,三皇子妃则是因为身子不好所以没来。当然了,大家心里明白,这八成只是人家的借口。三皇子和三皇子妃的日子过得不折不扣是对怨偶。刘芳之前还曾经说:“她不想嫁难道不会说既然嫁了就好好过日子嘛,何必害人害己。”刘琰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就算萧氏说她不想嫁,难道父皇还能杀她全家不成牛不喝水也不会强按头,随便找个理由,也能把婚事取消了,皇帝的儿子难道还能找不着老婆。后来她觉得萧氏或许是不敢。毕竟这是皇上赐的婚,刘琰觉得自家父皇通情达理,十分好说话,未必父皇对着旁人的时候也是这么好说话。萧氏如果拒婚,父皇也许不会降罪,可萧家人敢试吗万一皇上龙颜大怒呢萧氏不敢赌这个万一。但萧氏嫁过来了之后,对三皇子冷若冰霜,避之唯恐不及,三皇子本来就性情暴烈,再娶了这么一个合不来的媳妇,性情和以前相比越发古怪了。萧氏不来也好,她若来了,连曹皇后都不会有好脸色给她。现在宜兰殿里可是一大家子人了。大皇子家里两个孩子,二皇子家一个,福玉公主还有个女儿,小孩子没有大人那么多的心事,一开始还拘束,过了一会儿就玩疯了。马氏不放心儿子,目光总是紧紧盯着,好象生怕她一疏忽,儿子就会被人害了一样。说真的,刘贲这孩子长得极好,毕竟父母都不丑,二皇子虽然净不干人事,但不得不说,论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