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后来不管怎么保养都始终不见好,也正因如此,夫妇俩更加宠爱唯一的女儿,甚至到了溺爱的地步。这样一想,容溪能长成现在这样社会主义根正苗红好青年的模样,实在也很有些不容易。俩人正说着话,容溪就出来了,见到母亲也是一愣,随即也说了跟沈砚书一样的话,“你让我回去一趟不就得了,还亲自跑出来,万一晒着头晕,我爸要拿鞋底揍我罢。”“胡说,你爸爸什么时候动过你一根指头。”徐佳艺嗔怪的拍了拍她,“砚书说要带你去吃饭,赶紧去罢,我给你做两个小菜放进冰箱就回去。”容溪应了声好,说要倒杯水喝,跟着就一起进了厨房。徐佳艺侧头看着她仰头喝水的样子,目光爱怜,许久之后还是叫了她一声,“元元。”“嗯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跟我说”容溪愣了一下,随即看见母亲的欲言又止。徐佳艺抬眼看看没人的厨房门口,低声道:“元元,你跟砚书两个如今、也没有个定论,要注意安全。”容溪一怔,眨了眨眼,随即脸孔爆红,“妈,你说什么呢”徐佳艺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脸,“妈妈也是年轻过来的,能理解,但是元元,现在不要出事,不然爸爸恐怕真的不同意了。”“哦不对,我和他什么时候都没有”容溪都要哭了,“真的,妈妈你信我,你女儿还是黄花大闺女,真的”“好好好,妈妈知道了。”徐佳艺忍不住笑,“好啦,快去罢,不然一会儿砚书该着急了。”容溪是真的没料到会遇到这么个情况,想了想,反正也没损失,就算了罢。但见到沈砚书时还是有些别扭,她咬着嘴唇瞪了他一眼,然后哼哼两声,这才去换鞋。沈砚书有些错愕,不知道她怎么喝了杯水出来后态度就变了,“元元,是不是阿姨对我来这里有什么不满意”“没有。”容溪抿了抿嘴角,不敢去看他。沈砚书哦了一声,想再问问清楚,可是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只好放弃这个问题。余凝和邹梁琛都是容溪早就见过的,当时她跟着沈砚书一起去郑老家学艺,俩人就见过她,对这个怎么学都学不会弹琴的小姑娘很有印象。“可惜,这么多年了你的琴艺还不见长。”余凝笑着调侃道。容溪抬手捂了捂脸,“哪里,基本指法还是会一点的,骗骗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还是可以的。”邹梁琛笑着摇摇头,“老师教你都不会,更何况砚书狠不下心,你怎么可能进步。”“术业有专攻。”沈砚书连忙接了句,帮着容溪找补。余凝和邹梁琛看了他一眼,不约而同的摇头笑了起来。午饭吃得简单,吃完饭后回到书院,他们还要继续练习走位,容溪捧了杯奶茶坐在一边,边听他们的动静边用手机查资料。时间过得很快,似乎没过多久天就黑了,离开幕式的时间越来越近,人也慢慢多了起来。容溪这时才起身四处走走看看,青云书院她还是第一次来,因为很多原因,平时这里并不对外开放。演出的舞台搭在楼前的小广场上,她从藏书楼的门口上去,从二楼俯瞰,只见小广场正中是一对大大的阴阳鱼。演出的坐席摆设得跟茶馆里似的,几张椅子围着一张桌子,桌上摆了茶水。天渐渐暗了,小广场被灯光照得灯火通明,容溪溜进后台,看见沈砚书穿了一身水蓝配白色的汉服,宽袍大袖,姿态翩然,不由得当场愣住了。他转头时看见容溪怔怔的望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好笑,“元元,怎么了,不好看”“没、没挺、挺好看的。”容溪回过神来,目光一闪,有些不好意思的应声,说完后又连忙闭上了嘴。沈砚书拍了拍她的头顶,“我以为你不喜欢。”他的袖子上有淡淡的香味,因为他和沈砚行兄弟俩都懂熏香,连带着容溪也知晓一二,二苏旧局的香气扑入鼻中,她突然就觉得心尖一颤。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看起来很有趣,和平日里的淡定一点都不像,沈砚书有些意外,又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早上出门前的那一幕。也不知道她母亲到底在厨房跟她说了什么话,才让她变成这样。观众们渐渐入场了,来的人里除了相关领导,有有一部分音乐文化领域内的专业人士和学者,还有不少是社会名流,可见官方对这次活动的重视程度之高。容溪的座位很靠前,因为她就是靠着沈砚书拿的票,和张子滨还有何悦坐在一起。表演一开场就是一个时装秀,穿着精致旗袍的美女在台上仪态万千,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之后是太古遗音单元,率先出场的是余凝,舞台正中是一张摆了插花的书案,两边都有绘着仙鹤的屏风,屏风前摆了桌案和蒲团。容溪看了下节目单,知道是余凝独奏的流水,伴随着她的琴声,另一边的桌案前坐了一个男人,湖蓝的袍子月白的大衫,正垂头演示香道。隔着人群和灯光,她静静看着,脑海里还能描摹出他沉静温和的眉眼。心口有柔软而温暖的感觉弥漫开来。香道表演结束之后,余凝的演奏很快也结束了,紧接着沈砚书再次抱着琴出场,手一拨一抬,一曲平沙落雁就淙淙流泻开来。接下来的表演,是在沈砚书一曲接一曲的演奏中,余凝和邹梁琛还有其他演员完成了茶道、插花、书法、绘画和棋艺表演。最后一个音符落地,太古遗音单元结束,主持人上场。容溪无心听主持人的串词,低头看着节目单,忽然听见侧后方有人在说话,“罗二少,你也来啦,难得啊。”“替我家老爷子来的。”有个陌生的声音接着道。被这样称呼的,大约就是那位丰汇制药的二公子了,前一天刚提起过,容溪一时好奇,就回头望了一眼。却正巧和对方看了个正着,她一愣,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方显然也留意到她了,也回了个笑。接下来容溪没再四处张望,只是安静的看着演出,偶尔和张子滨他们说一句话,等到演出结束,她就自己又溜去了后台。罗永谦看见她匆忙的背影,笑着问旁边的人,“那位小姐是谁家的”容溪的座位相当于第二排,那都是音乐和文化的学者们座位,她和张子滨还有何悦三个其实就是顶着沈砚书师兄弟三人的名义坐下的。被问的那人也知道些晚会安排,笑应道:“郑桐华老先生的弟子也来了,不过他们都有演出,坐在那里应当是他们的学生或者亲属罢。”罗永谦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第二十七章h市的青云书院历史很悠久了,前身是明末本地望族秦氏的族学,就设在老宅子的西花园里。可是后来秦氏一族人丁凋零,十十多年前最后一位秦氏族人去世,秦氏故居和青云书院都被政府列为了文保单位,安排了专门的人员管理。如今的秦氏故居已经成为民俗文化博物馆,原本占地面积广阔的东西花园也已经被规划成为公园,青云书院则成为了观光和博物馆办公两用之所。不过,“早几年阿行很喜欢研究风水,学了皮毛,来看过之后认为书院的风水不对,龙尾被压住了,所以秦氏最后只能落败。”沈砚书的话让容溪想起了当时沈砚行天天摆弄罗盘的样子,她眼珠子一转,“我要不要去找找二哥,让他给我看看,我什么时候才有桃花运”沈砚书带手表的动作一顿,咳了一声,“那都是封建迷信,玩玩可以,当不得真。”他的神色很正经,容溪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也很冷淡的哦了声。沈砚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张了张口,又发觉无话可说。正当他有些局促之时,化妆间里又闯进来一个人,“我去,我才到你们都散场了”俩人一起望过去,就见李博韬一脸郁闷的站在门口,容溪笑了起来,“那你还来干嘛,吃宵夜”“行啊,一起去,我请客。”李博韬双手插在西裤的兜里,嬉皮笑脸的走近过来。他一把搭上了沈砚书的肩膀,挤眉弄眼的问容溪:“怎么样,沈老师今天演出成不成功”“你这不是废话么”容溪老大不客气的横了他一眼。李博韬很是意味深长的哦哟了一声,转身去和余凝他们打招呼,沈砚书垂着眼整理袖口,余光瞥了一眼容溪,嘴角隐晦的勾了勾。容溪没理他,直直跑到余凝跟前,抓住她的胳膊晃了一下,“凝姐,李博韬说他请大家吃宵夜,我们去吃烧烤罢”余凝没有意见,容溪就张罗着把刚走没多远的张子滨跟何悦叫回来一起去。几个人就把沈砚书一个人落下了往外走,走到半路他才追上来,问要去吃什么。邹梁琛指了指容溪,“小溪说要吃烧烤。”沈砚书一听脸就沉了下来,“不行,你要吃烧烤的话咱们就回去。”“为什么,我好久没吃了。”容溪一怔,顿时就有些委屈。沈砚书的脸色很不好看,至少称不上愉快,“你吃烧烤要不要放辣椒哎呀这么辣来瓶冰啤酒最爽快了,但是昨天谁肚子疼到直不起腰的”他中间那句来瓶冰啤酒是很认真的学着容溪平时说话的语气讲的,一群人听得哈哈大笑,就是当事人有些尴尬。容溪摸了摸鼻子,“好嘛好嘛,换一个,换一个。”她顿了一下,又计上心来,“那去吃粥好不好,可以点一桌配菜的那种”沈砚书叹了口气,“晚上吃多了不好消化还是你教我的。”余凝他们几个自动的当背景板和吃瓜群众,一声都不带吭的,全都束着手看两个戏精讨价还价。容溪根本顾不上丢不丢人这回事了,她觉得,自己很必要扳回一城,否则非常没面子。“元元,你先将就一下,等下散场带你去吃好吃的。”她插着腰站在小路边上,粗声粗气的学着男声,然后停了一下,又道,“这句话是不是傍晚吃盒饭的时候你讲的”沈砚书被她的举动弄得一怔,还没来得及做声,就见她抬手指着自己柳眉倒竖,“沈木头,你是不是想食言而肥”“不是。”被她在大庭广众叫绰号,沈砚书觉得有些脸热,连忙否认她的指控。余凝看戏看够了,上来打圆场,“好啦,别玩了,就去罢,晚上的盒饭是不怎么好吃,我也没吃饱。”沈砚书忙就着台阶下台,却还要添一句,“那你不能吃太多,肠胃不舒服。”容溪见目的达到,一把拉住了他手,笑嘻嘻的点头,“当然当然,我心里有数。”沈砚书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就听见背后有人噗嗤笑了一声,他的脸色顿时就顿了顿。容溪也听见了,忙回头看了眼,见一个穿着深色西服的男人冲他们点了点头,笑容又明显了几分。她连忙也点点头,然后拖着有些茫然的沈砚书跟上了余凝他们的脚步。“认识的”沈砚书侧头看了眼容溪,见她一脸的淡定,心里头就有些不舒服。容溪撇了撇嘴,“那就是我跟说过的丰汇制药的二公子,罗永谦。”听见这个名字,沈砚书目光一闪,心里头的不舒服更加强烈了,他压着情绪继续问道:“你们认识”要不然点头打招呼做什么,明摆着就是认识么。容溪抬头白了他一眼,“刚才演出的时候他就坐我斜后面,我也是听有人叫他罗二少才知道的。”沈砚书低头,见她神色不似作伪,这才从鼻子里嗯了声。吃粥的店是容溪带路去的,以前念书的时候就开始来吃,次数一多就知道什么时候有什么招牌菜了。一楼左边一侧是档口,一进去就有服务员迎了上来问几位,然后安排了一楼一张大桌,要点菜的时候几位都很谦让,邹梁琛说让余凝点,因为女士优先,余凝又说让何悦点,因为她最小。容溪站在最外头,目光已经从档口的碟子上转了几个来回,肚子本来不饿,看都看饿了。她有些不耐烦起来,大家都是自己人,谁点不一样,搞这么多礼节也太见外了。于是她胳膊一伸,拨开了前面几个人,“等你们点到菜我都饿趴下咯,都去坐着罢,我来点”说着又小手一挥,对憋着笑的女服务员道:“美女跟我走,去点菜”头昂得高高的,像一只准备上战场的耀武扬威的小公鸡,沈砚书有心跟过去,却又被李博韬一把勾住了脖子,“你去干嘛,去影响人家点菜水平发挥”他也只好放弃,跟大家一起去坐好,刚坐下没到十分钟,容溪就过来了,搓着手笑得喜滋滋,“一会就上菜啊。”其他人都很惊讶,大约是真的都没来过这家店的缘故,毕竟也只是小范围内出名的大排档。沈砚书是跟她来过的,担心的是另一回事,“你没乱点菜罢”“放心放心,我只点了十个菜和一锅粥。”容溪笑着点点头。“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去影响她发挥,点多了你吃完”沈砚书拿她没办法,只好扭头吐槽李博韬。李老师也很懵啊,“我怎么知道她可以十分钟点十道菜出来。”菜是上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