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本王已派人找过两个矿场,均无所获,我怀疑他到矿场后已被改了名字,还是由你绘几副你弟弟的画像,再让他们拿着画像去找,兴许会有收获。”“好”只要与她弟弟有关的事,她都愿意去做,当即上前接过笔,弟弟的容貌已印刻在她心中,她无需回想便下笔如有神,连绘了五六副,这才收笔。承誉将陈序叫进来,命他将画像分发于侍卫,遣他们再去寻人。此事急不来,宁疏只能继续等着,至于她大哥,自从上回书情提过之后,她便放在了心上,趁着此时正好问一问,“听书情姐姐说,武安公已在回京的路上,却不知我大哥他是否同行。”此事承誉亦有耳闻,“之尧他亦被乾德帝召回,月底归京,祸福未知,但看乾德帝是何意思。”果然是回来了自桌边绕至窗前,看着院中的梧桐叶在晨风中来回轻摆,宁疏这心里头是忧喜交加,乾德帝究竟是何打算,谁也摸不准,她一介女流之辈无甚所谓,只盼着她的兄长和幼弟能逢凶化吉才好。这巧姨还想着闻雪走后她这听月楼总算能清净一阵子,哪料次日下午便有侍卫来此寻人,正是那位大皇子所派之人。巧姨心道还好闻雪走得早,若是赶在今日,两边都来抢人,只怕又得打起来,遂道人已不在听月楼,被安王带走了。当侍卫上报此事时,赵令州正和闵越峰在宫中下象棋。彼时闵越峰的伤势才好些,伤口结了痂,尚未掉痂,宫女一直在他身后扇着风,以免他出汗,伤口奇痒无比,他又该急躁发脾气。赵令州倒不觉着热,没让宫女送风,但当他听闻此讯时,原本闲适的眸子渐渐眯起,拿象棋的手指蓦地一紧,“你说什么安王带走了闻雪”侍卫如实禀道:“正是,卑职去晚了,昨夜安王已带人离开。”闵越峰还想着待会儿将这姑娘请来后兴许能听上一段小曲儿,哪料竟被人给截了胡,甚觉扫兴的他越发痛恨这安王,“殿下,这个承誉明知您对闻雪有兴致,居然公然与您争抢,却不知安的什么心”虽然手中拿着象棋,但赵令州已无心观棋局,随意落下,假装不在意的给自己找借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呗”闵越峰却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听月楼里那么多美貌的姑娘,我就不信他独独只看上闻雪,八成是晓得您的心思,才故意这般给您下马威,殿下您可不能就此认输”“那我当如何难道还公然去他府上抢人不成”他可做不出这种事转着手中的象棋,思量片刻,闵越峰提议道:“不如跟皇上说一声,皇上一声令下,承誉他不敢不放人。”倘若赵令州开口,他父亲应该不会拒绝,但赵令州在意的是他父亲对他的看法,“这点儿小事就去找父皇,你觉得父皇会怎么看我若然我连个女人都得不到,还配做他的儿子吗”“难道就这么算了好不容易才有个看得顺眼的姑娘,这般被人抢走,您真的甘心”原本赵令州也就见到闻雪两三回而已,虽有好感,却未到多深刻的地步,他总觉得争夺女人这事儿若是被母妃知晓不大妥当,指不定母妃还会认为闻雪红颜祸水,万一再对付她又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赵令州强压下怒火,终是没有应承,然而闵越峰却认为令州只是不擅表达自己的情感,明明喜欢又不愿动干戈,这才委屈自己放下,身为兄弟,他自当帮他一把。当晚闵越峰不顾伤势瞒着父亲悄悄去往听月楼,找画婵打听闻雪的消息,想知道闻雪究竟是什么来历,还有无亲人在世,兴许能从她亲人那儿下手。初见他时,画婵还挺高兴的,可当他问起闻雪时,画婵当即不悦,委屈的瞥起了小嘴儿,娇哼道:“看来世子不是来找我,是奔着闻雪而来呢”摸着她的小手,闵越峰笑哄道:“哎小美人误会了,我若喜欢她,又何必来找你呢只是替我兄弟问问罢了你也晓得我那位兄弟对她有意,我这才帮忙问一句,只要你能说出有用的消息,必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他这么一解释,画婵才没再生气,原本嘟着的小嘴缓缓上扬,心气顺了些,自他掌心抽回了手,执壶为他斟酒,慢悠悠地说道:“那晚安王将人带走后,永定侯府的世子傅淞心情抑郁,过来找我,当时我问他,他什么都不肯说,只一个劲儿地喝闷酒,后来待他喝醉时,我又问了两句,才知事情缘由,原来那个闻雪居然与傅淞有婚约”终于打听到有用的消息,闵越峰满意点头,一高兴就赏了她两张银票。画婵欢喜接过,心道这银子挣得真轻松,还没开始弹曲儿跳舞呢就已经到手了因为闵越峰有伤在身,他不敢饮酒过量,以免醉后踉踉跄跄,回府时被人发现,上报给他父亲,是以他只待了半个时辰便依依不舍的离开此地。次日天阴沉,眼看着就要下雨,闵越峰仍旧迫不及待的要给大皇子报信儿,偏偏赵令州正在他父皇那儿讨论政事,以致于他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期间有宫女过来给他添茶,无趣的闵越峰趁机与那小姑娘搭起了话,问人老家何处,家里有什么人,来此多久,还打量起她的小手,“哎呀芸豆儿,你这小手当真是有福气啊”芸豆登时红了脸,将自己的手藏于袖中,自卑道:“奴婢的手又粗又短不好看。”“胖乎乎的多可爱,我娘说过,手指短会抓钱,那可是代表大富大贵呐”“是吗”芸豆一听这话登时转悲为喜,眉开眼笑。赶巧赵令州在此时归来,尚未进门就听见里头欢声笑语,待他入得殿内,芸豆听到太监的行礼声,立马止了笑意,规规矩矩的立好向其福身请安。回来的路上,虽有太监为其撑伞,但他的衣摆难免会沾上雨水,心大的他并不在意这些细节,想着待会儿就干了,可宫中规矩摆在那儿,宫女请他进去更换干净的衣裳,无奈的他只好先去更衣,换了身藤色长衫后,赵令州才从内殿出来,指着闵越峰摇头笑叹,“你啊到哪儿都能跟姑娘家搭上话。”对此闵越峰引以为豪,“殿下你什么都比我强,唯独跟姑娘相处这一点,你太拘束,不愿说好话哄人,熟的人你还肯说两句,不熟的你压根儿不理人,这样姑娘家都会怕你,女人缘不好呀”每个人的观念不尽相同,赵令州从不向往被女人环绕的日子,“你享受被女人围着的感觉,我却觉得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太过聒噪,能有一个知己懂我即可,其他的女人如何看待我,我并不在意。”“那闻雪是你的知己吗”一说起这个,他眉峰深蹙,原本要端茶盏的手又收了回来,紧攥成拳,颇为懊恼,“说好了不再提此事,你怎的又来”收起笑脸,闵越峰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一直都在怀疑一件事,那闻雪姑娘虽然漂亮,但毕竟出身青楼,按理来说,安王没必要如此重视一个青楼姑娘,还跟您争抢,于是我就去打探了一番,终于让我得知真正的因由”“哦”赵令州微倾身,以虎口撑着下巴,疑惑地望向他,“怎的难道还有隐情”点了点头,闵越峰压低了声道:“原来那位姑娘的身份非同一般,她的本名不叫闻雪,叫文宁疏,乃是前任户部尚书文彬的女儿”对于此人,赵令州印象深刻,只因他父皇曾不止一次提过此人,“就是当年那个宣读假圣旨的文彬”“正是”闵越峰继续道:“文彬入狱之后,他的家眷被送入宫中做婢女,可不知为何,这宁疏得罪了宫中的一位太监,那太监一怒之下就将其卖至听月楼中。”怪不得赵令州总觉得闻雪的举行言行不似普通姑娘,原是官家千金正暗自琢磨着,但听闵越峰又接着道:“据说文姑娘的大哥文之尧年少有为,乃是一位征战沙场的统领,此人文武双全,还曾做过承誉的伴读,是以我猜测,承誉是想拉拢文之尧,收为己用,这才故意带走文宁疏,如此一来,文之尧回京之时,定会到他府上相谢。加之皇上将文尚书关押在牢中,文之尧肯定心中有恨,自然会不由自主的往安王那边靠拢。”仔细琢磨着越峰的猜测,赵令州也觉有理,愤慨顿生,“我还以为他是真心喜欢闻雪才会将她带走,想着他若是待她好,那我大可拱手相让,没想到他竟藏着这样深沉的心思闻雪这样的好姑娘,怎能被他这样的奸诈之人利用”“可不是嘛我平生最是怜香惜玉,姑娘家是用来疼惜的,争权夺势是男人之间的事,这般利用姑娘家,实在卑鄙”男人大都好面子,加之闵越峰一直在旁叨叨,说他是皇子,而承誉只是乱臣贼子,依靠他母亲才得以保命,凭什么欺压到他头上此番添油加醋的愤慨令赵令州胸腔的小火苗越燃越旺,总觉得自己应该把闻雪夺回来,否则这个皇子做得忒没面子。但怎么夺,这事儿得好好琢磨,既不能闹大,还得把人带回来,似乎有些难度。闵越峰早已想好后路,神秘一笑,“我倒是有个妙招,就等殿下您点头”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合一奉上,今天v章留言的小可爱有红包掉落吆感谢大家支持第25章 承誉将她拉至怀中听罢越峰的提议, 赵令州若有所思, 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尝试。他怕弄巧成拙, 但若什么都不做, 又如何甘心斟酌再三, 他终是决定让闵越峰着手去办。安王府中, 因着今日有雨,是以承誉未在院中练剑, 而是在房中看书, 看了会子, 他端起茶盏准备润润嗓, 耳畔不经意传来似有若无的乐曲之声,凝神细听之下,他才想到,应是文宁疏在吹埙。初夏的雨总是来得迅猛, 去得也快,才刚还是一阵大雨急降, 淋透满院花草, 这会子已然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顺着屋檐如珠线般不紧不慢的滴落在阶台前。承誉循着埙声而来, 才到院门口, 便见宁疏正静立在窗前, 系在发间的粉丝丝带随着小风飘扬,纤细白皙的指节按在陶埙间,灵巧的上下起伏着, 未免打扰她的雅兴,承誉并未再上前,默立在陈序撑着的伞下,闭眸听曲,直至一曲终了,承誉才赞叹道:“独奏幽埙心空寞,借问风雨来相合。梁燕不知悲与欢,闻乐起舞鸣清歌。”宁疏闻声抬眸,便见雨中立着一道玉树芝兰般的身影,今日的承誉身着墨蓝闪金长衫,外罩月色纱衣,腰束黑封玉带,修长挺拔的身姿踏着雨中的涟漪而来,一如亮丽的风景,令这被雨水浸润的花木都失了颜色迎他进屋,又斟上热茶后,宁疏习惯的问了句,“殿下还想听什么曲子”闲敲着桌面,坐于椅前的承誉望向她,温声提醒道:“此处不是听月楼,我不是你的客人,你已没有为我奏曲的义务,是否奏乐全凭你的兴致,无需再询问我的意思。”也是,都离开了呢周遭的一切再无浓重的脂粉气,静雅清幽的环境令她身心舒畅,宁疏恍然轻笑,“倒是我忘了。”道罢没听他应声,宁疏诧异抬眸,就见他的目光正落在她面上,她还以为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兀自摸了摸面颊,目露不解之色,岂料他竟道:“我才发现你有梨涡。”只因先前她戴着面纱,摘掉后也不怎么爱笑,是以他没能察觉到,方才她柔柔一笑的瞬间正好被他捕捉到,这才看清那颗清浅圆润的小梨涡。他这般说,她的笑意越显羞涩,低眸细声道:“说来旁人都是两个酒窝或是梨涡,我却只有一边。听老人说,两颗酒窝的人时运好,日子幸福美满,一颗梨窝是颠簸流离之命,起初我还不大相信,认为这是胡扯,直至父亲出事,我才不得不信”是吗承誉忽然想起一事,“我母妃也是一颗梨涡,她的在左边,你的在右边。”怡贵太妃她的一生波折坎坷,文宁疏亦有耳闻,如此看来,这传闻八成是真的了估摸着她将来的路也不好走。虽是官家千金,却走了弯路,在青楼待过一阵子,纵然她洁身自好,传出去这名声也不大好听,往后怕也没什么机会觅得良人。不过她有自知之明,也不敢再去指望什么。见她面露哀伤,承誉忽觉这气氛有些凝重,遂打岔道:“不说这些扫兴之言,人的命运只有几分命定,其余的皆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些所谓的传言不过是巧合罢了,当不得真,努力过好当下即可。”她也不喜欢一味地沉浸在哀怨中,遂一笑而过,不再纠结此事。承誉正准备喝茶,一偏头,脖颈疼的厉害。见他眉头紧皱,宁疏忙问他这是怎么了,“可是落枕了”小心翼翼的回过首,承誉没敢再乱动,“倒也不是很严重,就是无法像平时那般顺畅的左右扭动。”“以往府中的嬷嬷曾教我如何治落枕,我学了几招,不如给殿下按捏试试”她还会这手艺他总觉得此等小事没必要请大夫,既然她有法子,那试试也无妨。当他端正坐好之际,却见她将一方帕子展开,走过来搭于他颈间,而后隔着帕子为他按捏,承誉见状有些哭笑不得,“你好似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