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些新的过来。”这会子就是有龙肉她也不稀罕,只因脑袋在嗡鸣,冷然交替的感觉很折磨,她只想缩在被窝里,根本不想动弹,连眼睛都睁不开,“不必了,我不饿,若是饿了自个儿会找吃的,无需殿下费心。”接下来他又说了什么她也记不清,就这般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赵令州不晓得她的状况,只当她是赌气不肯理他,识趣的没再打扰,放弃劝说,转身离开,又吩咐芸豆备些糕点放在那儿,以免她半夜挨饿。昏睡过去的文宁疏依稀梦到承誉,她梦见自己陷入沼泽之中,寸步难行,挥手向他求救,他却只是冷漠的看她一眼,说了句“你脏”,便拂袖离去,再不管她梦中的她好生绝望,一点点下沉,抓不住任何东西,更无力反驳什么,她莫名其妙被人抓回宫中,又被皇帝指派到景颐宫来给大皇子做宫女,还在此过夜,承誉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想肯定以为她已经是不洁之身吧他会不会觉得没面子会不会认为她脏,再也不肯管她了呢难道她今后都得留在景颐宫,再也见不到承誉了吗越想越难过,梦里的她悲痛欲绝,但无人应答,无人管她,周遭一片死寂,她就这般淹没于夜色中,得不到救赎偏偏承誉今日正在会见一位重要的客人,以致于府中的小厮找了几处都找不到他,直至他用罢晚膳回府后才听闻下人上报此事。骤闻此讯,承誉眸光一凛,在夜色的映照下,寒光毕现,一把揪住侍卫的衣领向其问罪,“你怎能让人将她带走”侍卫也晓得王爷在乎文姑娘,可惜他身份卑微,不敢与皇上的人叫板啊生怕主子发火,侍卫颤声回道:“殿下息怒,来的是宫中的传旨太监,说是奉的皇上口谕,卑职怎敢抗旨”心知此刻再追究责任毫无用处,承誉紧咬牙关,强压愤怒,终是松手将人撂开此刻他更在意的是,无端端的,乾德帝又怎会突然管起文宁疏的事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他自会慢慢查清楚,现下最要紧的是文宁疏的安危担心她出事,他打算即刻入宫了解情况,陈序忙提醒道:“宫门已关,任何人不得出入,殿下稍安勿躁,还是等明日一早再入宫吧”这个规矩他还是晓得的,宫门一旦关上,除却紧急军情不可能再打开,除非插翅,否则根本闯不进去,唯有等明晨,焦急的承誉回到明心院也如坐针毡,愤然扶额,暗自祈祷着老天保佑,她千万别出什么事,否则他的良心一辈子都难安即便燃了香,他也一夜难安寝,勉强熬到寅时三刻,天还未亮,承誉早早起身,准备跟随入宫上朝的大臣们一起进入宫门。宫门口的侍卫都晓得如今的安王不必上朝,且只能在月初入宫看望他母妃,却不知他今日为何来此,眼尖的侍卫趁机挡他去路,阴阳怪气地嘲讽提醒,“安王殿下,这还没到月初,您不能入宫”若非情况紧急,他也不屑入这皇宫,在他最为焦急的时刻,居然还有人敢拦一心想救人的承誉哪有工夫与他废话,低眉瞄见他腰间的佩剑,二话不说近前一步将剑拔出,横在侍卫颈间,动作一气呵成,快得他根本来不及反应,那冰凉的剑刃就已紧贴在他颈间其他进入宫门的官员见状,纷纷避让,都不敢围观,生怕惹麻烦,周围的侍卫皆按住剑柄,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因他们的佐领正被人胁迫。但见承誉那阴狠的眸光如毒蛇般紧缠着他,略微上扬的唇角满是轻蔑,似打量蝼蚁一般斜嘘着眼前不自量力之人,“不如咱们打个赌,看看本王抹了你的脖子后,皇上会判本王什么罪”第34章 救宁疏的条件真被抹了脖子, 即使皇上惩处安王, 他也看不到, 若然不惩罚, 那他更是白白牺牲啊思及此, 那位佐领再不敢拦他, 惶笑着向他道歉,“卑职失仪, 殿下恕罪您您请进”若然他还是太子, 谁又敢来拦他还不是身份不够尊贵才会被一个小小的佐领拦路可纵使如今他只是个王爷, 只要是他铁了心想做的事, 无人能阻为了救文宁疏,他决定硬闯皇宫,后果怎样他并不在乎,将她带回身边才是他唯一的目的甩手将剑掷于地面, 承誉斜睥那人一眼,冷然拂袖, 扬首阔步地踏着黎明前的幽光进入宫门晨风裹着凉意, 扬起他散于身后的长发,隐约有一片黯淡的昏黄自微白的天际散射于四周, 旭日将升, 阴谋诡计终将被驱散。卯时上朝, 他一个闲散王爷没必要入金銮殿,更何况那是商讨国政大事之地,文宁疏的事自不能大张旗鼓的在朝堂中宣扬, 是以承誉选择到皇帝所居的正明殿候着,等待乾德帝下朝。所幸今日无甚要事,只两刻钟,皇帝便宣布退朝。下了朝的赵令州匆忙回宫,打算跟文宁疏再面对面的谈一次,希望她能消除对他的误解。赶巧碰见芸豆端着热水去往景颐宫的偏殿,赵令州正好同行,到得门前,他担心文宁疏排斥,并未出声,而是由芸豆来唤。会意的芸豆隔着门轻唤道:“姑娘醒了吗奴婢过来伺候您梳洗。”连问了三声都不听回答,赵令州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若说他叫门她不应声尚算正常,可宫女叫门她没道理不理会啊毕竟她为人温和,不太可能为难一个宫女,总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文姑娘,你若是再不应声,我可就直接进去了”饶是他假意威胁,她竟也不应。赵令州心下一紧,再不相候,迅速推门而入绕过屏风便见文宁疏正躺在帐中,纵有人闯进来她也没睁眼,紧蹙眉头的模样瞧着似是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晨起凉意四起,她竟满面通红,赵令州暗叹不妙,赶忙上前去用手背触她额头和面颊,发觉烫得厉害,应是得了温热之症忧心忡忡的他赶紧命人去请太医,芸豆立即放下热水壶,领命而去。眼看着她这般痛楚,等不及的他亲自去将热水倒入盆中,敷额头必须用烧开的热水,不能掺杂生水,是以他捏着巾帕的一角,将其浸在热气腾腾的水中来回搅动,直至全湿透后才将其捞起,停顿片刻,等着水流得差不多时,他忍着滚烫上手将巾帕折叠起来拧干,而后再叠起来,拐回床畔,敷于她额头之上,只盼着能给她降降温,令她好受一些。坐在床畔时,他看到紧闭双眸的她薄唇缓缓开合,似是在说话。“你说什么”赵令州听不清楚,遂俯身将耳朵凑近,再次凝神细听时才发觉她口中呢喃的是“承誉”二字他就在她身边尽心伺候着,可她满心想的都是另一个男人,这让他情何以堪怪只怪他去得晚,不是她头一个见到的客人,失了先机,原本他已打算放弃,不再为难她,可他父皇又将人抓来,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将她带回宫。既已留在身边,看着她娇弱的模样,他再也舍不得放手,“都怪我不好,昨晚若是执意进来瞧瞧,兴许就能早些发现你身子不适,害你煎熬了一夜,是我太粗心大意”他就这般坐在她身边,覆着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自责着,而文宁疏意识模糊,根本听不清是谁在说话,更无力反抗,任由他握着。与此同时,乾德帝已然下朝,回正明殿时,离老远就瞧见有人候在那儿,待看清那人影时,赵易泽唇间勾出一抹笑,颇有些自得的意味。将文宁疏交由令州之际,赵易泽就在想,承誉是袖手旁观,还是会来讨一个说法。见此状,赵易泽心下暗喜,看来他没有抓错人,这个文宁疏对承誉而言的确不一般当皇帝近前时,明黄的龙袍在初升旭日的照耀下耀眼夺目,那曾是独属于他父皇的风采,而今竟被外人抢了风头,目睹这一幕,承誉喉间发堵,垂眸掩下满腹愤慨,违心的拱手向其行礼。打量他一眼,赵易泽明知故问,“今儿个不是月初,你急着入宫,究竟所为何事”说话间,皇帝已进得正明殿。对于他的到来,乾德帝眸中毫无讶异之色,估摸着早就猜到,又何必多此一问但他是皇帝,皇帝问话不能不答,跟进去的承誉如实道:“王府中丢了一位姑娘,听闻她被带进了宫,府中人犯事,臣难辞其咎,理该过来向皇上请罪。”这小子说一句话能拐十八个弯儿,倒是比令州圆滑许多,只可惜啊他是奸人之子,若然没那些仇怨,承誉仅仅只是他的侄子,那他对这孩子必定颇为欣赏,甚至委以重任然而造化弄人,他们注定是仇人,深知承誉的恭敬只不过是表面功夫,赵易泽也不与这小子计较,先解决眼下之事再论其他,遂问他可知此女的身世来历。若说毫不知情,似乎不合常理,心思百转间,承誉坦言道:“臣知晓,她是被人报复才卖至听月楼,并非逃出皇宫。”“既然晓得她是罪臣之女,为何不将其送回宫中”皇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是以承誉耐着性子半真半假地解释道:“因为臣是个俗人,被她的姿容所折服,这才生了私心,想将其留在身边,臣是想着,先前皇上您送来那么多宫女,那臣留下一个应该也无妨,这才打算先斩后奏,想着等月初能入宫之际再向您禀报此事,谁曾想,竟有人提前告知皇上。”还挺能掰扯,赵易泽竟是挑不出毛病来,但又不甘落于下风,便在鸡蛋里头挑骨头,“你若早说清楚,也生不出这些个事端。”承誉心道:怪我咯“谁让臣没有自由出入皇宫的资格呢不到月初,臣进不来啊”言外之意就是在怪他立的规矩不合情理咯赵易泽哼笑反讽,“哦那你今日又是如何进来的”定然早有宫人将此事上报,乾德帝也没斥责他,仍旧面上带笑,看样子并未因他私自入宫而动怒,那承誉也没什么好顾忌的,“臣担心宁疏她会被惩处,这才擅闯宫门,只想将此事解释清楚,希望皇上对她网开一面,实属情非得已,还望皇上见谅。”赵易泽“唔”可一声,漫不经心道:“朕知道她无辜,并未罚她,只是差她到景颐宫当值而已。”景颐宫那不是赵令州所居之处吗出事之后,承誉就在猜测,此事应该和赵令州脱不了干系,而今宁疏被带走之后又被派遣到景颐宫,承誉越发认定是赵令州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奈何当着乾德帝的面儿他不能发火,暗暗劝诫自己千万镇定,争取以理服人,定了定神,承誉才正色道:“启禀皇上,宁疏与臣两情相悦,早已是我的女人,她不便留在大殿下宫中,还请皇上允她随臣回府。”“是么”啧了一声,赵易泽故作为难,“令州他亲自向朕求要人,朕若再将人要走,似乎不大妥当,貌美聪慧的宫女多的是,朕再赐你几位便是。”旁的女人他又何曾稀罕过承誉认定的人,绝不退让,毅然扬首,他坚定地朝着乾德帝撂出狠话,“宁疏已是我的人,身心皆属于我,大殿下他何必夺人所爱一个心中无他的女人,他留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棒打鸳鸯,强取豪夺者为世人所不齿,料想皇上您也痛恨这种人吧”他当然恨恨极了永宁帝强行拆散他和沈悠然偏偏如今他的儿子竟成了局外人,赵易泽虽不甚清楚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但看昨日文宁疏的反应,便知她对令州并无感情,留下只是被迫。既然此女心不在令州身上,那她也就没资格再留宫侍奉,而赵易泽之所以还让她去一趟景颐宫,正是为了今日与承誉讲条件,“你当真如此钟意那位姑娘”承誉若不在意,又何必大费周章的跑来要人有些情绪,他习惯于深藏心底,并不愿宣之于口,偏偏乾德帝一再追问,承誉唯有道出肺腑之言,“臣的女人,自当倾力相护,不让她颠沛流离被人欺。”赵易泽要的就是他的决心,得逞的他顺势起身,行至身后的柜架中,取出一方盒子,搁于桌面,趁机跟承誉做起了交易,“打开它,朕便允你所求。”凝神细看之下,承誉只觉那方盒子上雕刻的并蒂莲好生熟悉,他似乎曾在那儿见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这是”“你父亲之物,你可知开锁之法”上前几步,承誉掂起那方紫檀木盒,但见盒面上有四转齿轮,每一转对应的东西各不相同,一层天干,二层地支,三四层则是数字,看来必得四层皆转到指定的位置方能打开。摇了摇头,承誉只道不知情,“父皇没教过我,虽说锁难开,但这檀木盒也不是很坚固,皇上为何不找人直接撬开或是砸开”赵易泽又何曾没想过碍于这方盒子对他的意义非同一般,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将其损毁,这才想让承誉来开。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加更吆,早九点,晚九点各一更。第35章 赵令州不肯再放走宁疏凝着那方盒子, 赵易泽的记忆飘飞至孩童时代, “因为这是朕送给他的生辰贺礼。此乃西域使臣进贡的宝盒, 精美灵巧, 独一无二, 当年先帝把这盒子赏给了朕, 但朕知道他很喜欢,就在他生辰之际又送给了他。后来这盒子又被他转送给你母妃, 辗转几人手, 每个主人都可以为它设不同的锁, 以致于朕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