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姐苦求道:“殿下此刻不在宫中,你们不能冒犯文姑娘,若是让殿下晓得,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就是要趁着他不在才好检查,若然是干净的,倒可暂时留下她,若然不是,即刻赶出宫去”这嬷嬷的语气极为猖狂,看样子背后有人撑腰,她们趁赵令州不在才来检查,而他方才是被他母妃叫走的,难不成,这是惠贵妃的意思故意调走赵令州,再派人来整治她思及此,文宁疏气得浑身发颤,虽说她清清白白,可惠贵妃派嬷嬷来检验,于女人而言可是奇耻大辱“我也没想着要伺候你家主子,你们凭什么来验身”这种装可怜的女人她可见得多了,嬷嬷才不会顾及她的感受,拧眉嗤笑道:“少在这儿装单纯,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今儿个验定了”说着她就招呼其他的宫女过来帮手,将此女按住文宁疏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猛然被人掀被,她自是不肯,拼命拽住被角想护住自个儿,奈何她本就抱恙在身,根本没什么力道,哪里抵得过这三人的强行拉扯,很快被子就被她们拽至地面,紧跟着那宫女又来按住她手腕,力气极大,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放开我,不许碰我,我不想伺候大皇子,你们现在就把我送出宫去”她越是挣扎,嬷嬷越觉得有鬼,“若然真是清白你怕什么”她不是怕,只是觉得这群女人的作为卑鄙可耻,“再清白的人也不愿被人这般拽扯姑娘家的身子只能由自己的夫君触碰,其他人碰不得,你们这样不顾我的意愿上下其手,是对我的侮辱”芸豆也觉得她们这样很过分,紧拽着那嬷嬷的胳膊祈求她住手,“钱嬷嬷,求你们不要欺负文姑娘,你们这样殿下会生气的”然而话未说完,她就被人一把推倒在地,恶狠狠地警示道:“少管闲事这可是主子的命令,凭你也敢拦阻”几名宫女粗暴的合力按住她手腕和双腿,钱嬷嬷则去解她腰带,文宁疏绝望嘶吼,拼力挣扎,“放开我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惠贵妃不喜欢我便罢,我也没想待在宫里,你们直接放我出去岂不更好”“你这是在挑拨他们母子关系”钱嬷嬷见状甚是烦躁,“又没杀你,何必叫得这么凄惨配合着点儿,你也不必吃苦,若再挣扎,万一我手抖,那你可就什么都没了”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另一个宫女耐着性子好言劝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主子就是担心你不干净,配不上我们殿下,若然还是个清白的姑娘,没被人玷污,那你照样可以留在这儿伺候殿下。我等皆是奉命行事,你也别为难我们,乖乖躺好,开始检查”折腾半晌才终于解开她裙间的腰带,钱嬷嬷正准备掀裙子,关着的门骤然被踢开,钱嬷嬷尚未来得及防备,就被冲进来的人揪住后领一把拽开,而后狠踹一脚,正好揣在她腰间,痛得她几乎无法站立紧跟着其他宫女亦被踹开,手腕得以自由的文宁疏羞愤难当,紧捂着自己的衣裙,无法承受这屈辱,埋头痛哭那人迅速上前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别碰我,走开都走开”“宁疏莫怕,是我,我是承誉”听到那熟悉的名字和声音,文宁疏难以置信,还以为自个儿出现了幻听,但当她鼓起勇气抬起眸子,看到那梦中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蓄了满眸的泪再也绷不住,顷刻溢出眼眶,声颤心悲,“承誉真的是你吗你还愿意来见我”坐于床畔的承誉凝视着她那被泪水弥漫的眸子,越发自责,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昨儿个一夜他都没能安寝,生怕她出什么意外,直至此刻实实在在的抱住她,感受到她的温度,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暂时安宁,宽大的手掌抚着她的后背轻拍着安抚道:“怪我不好,来晚了,才害你被人欺负,不过你别怕,现在没事了,有我在这儿,无人敢动你。”小手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衫,受到惊吓的宁疏瑟缩在他怀中止不住的啜泣着,整个人仍在不自觉的发颤,他那宽广的肩膀令她紧揪着的心稍稍放松,终于生出一丝踏实。诚如他所言,只要有他在身边,她便仿佛了有了依靠,悬了许久的心逐渐安定下来,可她又隐隐生忧,不由自主的紧紧地回拥着他,好怕这只是一场梦,怕梦醒后承誉就消失了。被踹的钱嬷嬷定睛一看才发觉来人竟是安王实在不明白他怎会突然出现在此地,“安王殿下,这可是景颐宫,您怎可乱闯”区区一个老妈子居然也敢过问他的事承誉本就心下窝火,一听质问更是怒火中烧,锋利的眸光如刀般剜向趴在地上的妇人,“谁给你们的熊心豹胆,居然敢对本王的女人动手”若非宁疏需要安抚,承誉真想亲自上前再甩那嬷嬷几耳光,气极的他一咬牙,顺势将搁置在小桌上的药碗甩向钱嬷嬷,坚硬的碗口快准狠地砸至她额头,猛烈的撞击疼得她一个趔趄,向后倒去,钱嬷嬷惨叫一声,顿觉脑壳嗡鸣作响,似有黏稠流出第37章 赵令州怀疑自己的身世尽管痛彻心扉, 她也不敢抬手去擦, 只一个劲儿的伏在地上求饶,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毕竟是位王爷, 嬷嬷不敢得罪他, 便将责任都推给自家主子,“殿下怕是不晓得, 皇上已将这位姑娘赐给大皇子, 我等是奉惠贵妃的令, 来来侍奉这位姑娘的。”“强行扯人衣衫便算是侍奉”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倒真是一流承誉只觉这些老油条们格外可憎, 但眼下宁疏受惊,当务之急是该安抚她才对,强压下怒火,承誉没再理会这几个宫人, 转头帮她系好腰带,看她面色苍白, 泪流满面, 便打算抱她出去。嬷嬷一见这阵仗,忙去拦阻, “哎殿下您不能带她走她现在可是景颐宫的人”懒得与她们废话, 承誉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 抱起文宁疏径直离开。他的突然到来出乎文宁疏的意料,她虽欣慰,却也为他而担忧, “你这样闯进宫带我走会不会惹麻烦不行,还是放我下来吧我不想连累你。”她会为他着想,他很欣慰,但承誉性子谨慎,不会打无准备之仗,行至门口的他轻笑一声,柔声安抚道:“我像是鲁莽之人吗你且放心,我早已做好安排,不会有事。”生怕没法儿向主子交差,嬷嬷赶紧忍痛跟上前想去拦阻,却被门口的李公公给挡住了去路,“皇上已同意让安王将人带走,你们凭何阻拦”昨儿个才赐的宫女,今日皇上就变卦了吗嬷嬷们面面相觑,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呢“此话当真”“洒家没工夫与你们玩笑”李公公道罢,斜了她一眼,一挥拂尘,就此离去。嬷嬷心想这可是皇上身边之人,他的话定然不会有假,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她们也不敢再多管,还是赶回去复命吧这姓李的也是宫中的老人了,他见惯了太多兴衰起伏,自是晓得风水轮流转的道理,是以不似那些个目光短浅的下人,拜高踩低,即使如今安王失势,他也没有为难安王,而是主动帮他寻了辆马车,“这位姑娘似是身子虚弱得厉害,走出宫怕是没那个力气,还是坐马车稳妥些。”辉煌之际的奉承不值一提,落魄时的一点小恩小惠都容易令人铭记,承誉倒是走得惯,只是宁疏她有恙在身,若有马车,她也不至于太辛苦,李信的提议无疑于雪中送炭,承誉感念于心,客气颔首,“有劳李公公。”待车马找来,他抱着文宁疏上去。车内尚算宽敞,坐进马车的宁疏斜倚在后方,浑身疲软,承誉见状,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车板太硬,途中难免颠簸,你这样靠着很容易磕到头。”才刚被他抱出景颐宫时她就觉得很不习惯,奈何当时无力走路,只能劳烦他,这会子已在马车上,她实在不愿让他再受累,认为这样的举动太过亲密,心里难以接受,便挣扎着小声抗议,“没关系的,我会小心些。”说话间她抬起了小脑袋,尚未坐直,就被一只大掌按住了颈部和脸颊,温柔的将她禁锢在他肩膀上,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触到他手掌的温度,常年练剑之人,拇指大都粗粝,在她面颊滑动时,惹得她心间微麻,那种异样的感觉令她很不自在,下意识的想闪躲,然而前方是他的胸膛,后方是他的手掌,她能躲到哪儿去她大约不晓得自己这样无意的扭动,使得耳朵蹭在他颈间,同样惹得他心颤神驰,再这么下去折磨的是自己,但承誉又不愿露怯,便与她商议,“你若是不想让我一直按着你,那就乖一些。”不得不承认,他的肩膀的确比车板舒坦些,依偎在他身畔的感觉无比心安,加之才喝过药,那药有安眠的成分,此刻她困倦得厉害,实在无力再犟,干脆就这般倚在他怀中,喃喃地道着,“多谢殿下”“你我之间何须客气”道罢却没听她应声,仔细一听,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想来困乏得厉害,已然熟睡,他也就没再打扰她,轻抚着她后背的长发,心下感慨万千。纵然这一趟来回折返好几个宫殿,与乾德帝周旋,身累心疲,可最终他还是如愿的将她带回身畔,那么先前的一切辛劳都变得微不足道。原本这皇宫的马车到了宫门口就得下车换王府的马车,可她好不容易才熟睡,若是再换车定会惊醒她,于是承誉没换车,只掀帘摆了摆手,示意王府的马车拐道儿回府,而他们则乘坐皇宫的马车,直奔安王府而去。一路无话,待回府后,承誉没去她所居住的朗清轩,而是直接将其带回他的明心院中。昏昏沉沉的文宁疏并不知情,隐约觉得自己落在软绵绵的棉花上,身子终于得以舒展,她心渐安,再次沉睡过去。此时的赵令州才从凤仪宫内出来,他还庆幸母妃这次终于没再说文宁疏的坏话,同意让她在留在景颐宫中,他无需再费神,回宫的路上,赵令州还在交代小太监,命他待会儿派人出宫去凉风苑将文之仪接进宫。一旦她们姐弟团聚,她的心情应该会好起来吧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回宫后他头一个找的就是文宁疏,可到地儿后却发现房间里乱做一团,连被子都被扔在地面,目睹这混乱的景象,他顿生不祥预感,“宁疏,宁疏”到门外连唤了几声也没见到她的身影,只有芸豆慌慌张张的别处跑出来,手上正缠着纱布。指着那屋子,赵令州满腹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宁疏她人呢”生怕被怪罪,芸豆顾左右而言他,“奴婢没有偷懒,是手上有伤口,怕血沾染到被子上,这才想着包扎好伤口再去收拾屋子。”“没问你是否偷懒,我问的是文宁疏何在她尚在病中,不在屋里去了何处”“她她”眼看着芸豆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焦急的赵令州浑没了耐心,“到底怎么回事恕你无罪,快说”反正这也不是她的错,将心一横,芸豆跪在地上如实答道:“殿下你前脚刚走,就来了几位嬷嬷,说是要查验文姑娘是否还是清白身,还强行揭开被子,文姑娘不堪受辱,拼死抵抗,孰料安王突然到访”此时的赵令州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为何母妃会突然唤他去凤仪宫,原是调虎离山,趁他不在竟对文宁疏下此狠手而芸豆接下来的话更令他崩溃,承誉居然还将人强行带走若非他母亲召见,他又怎会离宫承誉又怎么可能有机会从景颐宫抢人“承誉他好大的胆子堂而皇之的从我景颐宫抢人,宫人们都是死的吗那么多侍卫居然拦他不住”盛怒的声音震得芸豆心惊胆战,怯怯回道:“此乃皇上口谕,李公公也在场,是以无人敢拦。”怎么可能是他父皇的意思明明昨儿个父皇才同意让文宁疏来景颐宫,怎会今日突然变卦难不成是承誉撒谎可若是假的,为何李公公也会在场赵令州百思不解,但也不可能稀里糊涂的就此放弃,势必要去找他父皇问个清楚匆匆赶至正明殿的路上,他多希望这当中是有什么误会,可惜事与愿违,当他入殿询问,亲耳听到父皇承认说一切都是他的安排时,赵令州那压抑许久的怒火终是燃到顶点,瞬时爆发,浑然忘了尊卑,“父皇您许儿臣在先,为何又让承誉带她走您这般安排是否顾及过儿臣的感受”正是顾及他的名声,赵易泽才会顺水推舟,“承誉说文宁疏已是他的女人,这样的残花败柳,如何配得上朕的儿子”赵令州从未在意过这些,他在意的是和文宁疏相处的感觉,“可儿臣喜欢她就想将她留在身边”“男子汉该以江山社稷为重,女人多的是,你何必死心眼儿认定她一个”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必没有人比他父皇更清楚,怒极的赵令州仰脸与他父皇对视,苦笑反讽,“是啊儿臣也想不通,天下美人多的是,父皇您又为何只认准怡贵太妃她不也是别的男人的女人吗”话音刚落,赵令州就被狠甩一耳光,响厉的巴掌震疼的不止是他的心,亦震碎那颗本就脆弱的心在他的印象中,这是他父皇第二次打他,第一次是年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