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了那么多你都听不进去,跟我装傻,甚至想要逃避,那我只好用这种方式让你感知我对你的情意。”此刻的宁疏内心凌乱如麻,一时之间难以理出个头绪,这两日他的情绪变动太过剧烈,以致于她有些眼花缭乱,辨不出真假,“安王殿下,我真的看不懂你到底想怎样昨日赶我走的人是你,今日说喜欢的人也是你,到底哪个才是你真实的想法,我根本分不清楚,你不开心就冲我发脾气,赵令州来与你争,你觉得没面子又来哄我,你这样反复无常真的让我很没有安全感”周遭突然一片静默,承誉没再说话,眼睫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宁疏不禁猜测,也许是她的话戳中了他,他才无力反驳吧苦笑一声,她很想告诉他,事到如今,无谓再纠葛什么,放彼此一条生路吧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承誉兀自笑笑,“宁疏,我一直都认为你很了解我,但毕竟咱们相处得时日不算太长,导致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透彻。在我看来,江山权势可以争夺,但感情不可控,并不是说我付出过,我有权势就一定能得到,所以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在与赵令州争抢,因为我觉得你我二人才是心心相印,自始至终都没有第三个人我们的矛盾根源在于很多话都不曾向对方表明过,以致于生出重重误会,”而今日都闹到了这个地步,承誉深感再不表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不愿错失眼前人,所以他才鼓足勇气将心事挑明,“我对乾德帝说你是我的女人,并不只是为了救你,事实上我早已将你当做自家人,但你一直都认为那只是我的权宜之计,认为我在和赵令州赌气,其实并非如此,我只是在失去你的时候才终于明白,身为男人,既然有这份情意就该主动表达,但愿我今日与你说这些还为时不晚,宁疏,别再生我的气了,原谅我一回,好吗”突如其来的温和态度害得她摸不着头脑,那些伤人的言辞还在耳边回荡,才在心间割下的伤口哪有那么容易愈合疼痛感那么清晰,这会子他再怎么温柔也无法瞬时抚平她所遭受的创伤,“才在街市上看到我那会儿,你可不是这样的态度,二话不说就质问我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爱攀高枝的女人,我不敢保证你的心里有几个,但至少我心里从来都不曾给赵令州留过的位置,哪怕被你赶出安王府,我也从未想过要去投奔赵令州”堆积在心底的委屈终于被激发,宁疏再不愿隐忍,索性一股脑儿全都倾倒而出,“我一直都在顾忌着你的感受,乔顷澜之事怪我没有跟你说实话,你怎么冲我发脾气我都无话可说,但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怀疑我在攀附赵令州别人怎么误会我都无所谓,若连你也那样看待我,那我真的对你失望透顶”压抑至极的宁疏诉说着内心的悲愤,尽管她努力的噙着泪,还是有晶莹自眼眶滑出,紧接着便是承载着辛酸的颗颗泪珠,止也止不住。她恨透了这样的自己,哭是懦弱的表现,宁疏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迅速反手擦去泪痕。目睹她那佯装倔强的模样,承誉越发疼惜,那些狠话的确出自承誉之口,可他却是心口不一,“我明明很清楚你是怎样的人,却因为不够自信,无法实现你的心愿,未能确定你的心意,才会妄自菲薄,胡乱担忧,怕你因为我昨日态度不好就对我失望,继而放弃了我。问出那句话,只是想听到你的否认而已,并不代表我真的怀疑你,”回想当时的情形,连承誉都觉得自个儿很混账,为什么明明很在乎,却偏要出口伤人呢“现在想想,我感觉自己真的很幼稚,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可笑吗她不知道,这两日发生的事太多,全都堆积在一起,一时之间很难消化,梗得她心塞,“我觉得你很可怕。被人带上云天,再松手摔至尘埃,疼得欲哭无泪时,又再次被捧在手心里,你觉得我会是什么感受我没感觉到幸福,我只觉得很惶恐,指不定哪天我又会因为触到你的逆鳞而被狠狠的摔出去”眼前的人儿望向他的眼神已不再像之前那般的柔和或羞怯,她的眸间尽是惧意,似乎已与他有了隔阂,被她当成了洪水猛兽的感觉令承誉很痛心,但他深知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若非他口出冷言,又怎会寒了她的心不能因为她畏惧他就放弃下定决心后,承誉再次表态,“不会的,人都道吃一堑长一智,一时的冲动引发这么严重的后果,我已然得到教训,再不会犯类似的错误,宁疏,你能否原谅我的过失,接受我的心意”第56章 宁疏被迫侍奉承誉他那盛着满腔深情的眸子脉脉地凝视着她, 既愧疚又真挚, 周遭一片寂静, 只余香炉间缓缓升起的薄雾缭绕, 隔在两人中间, 她无法凭借他的眼神去揣测他的心思, 她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有一丝动容,但一想到他动怒时那冷厉绝情的言辞, 她的心就不自觉的筑起了堡垒, 不敢再轻信他的话,“不知道, 我现在很乱,我头疼”一听她说不舒坦,承誉也不敢再迫她答复,体贴道:“头疼那就先不想这些事, 突然说这些你可能接受不了,无妨, 我给你些时日, 你可以考虑清楚再做答复。”脑袋止不住的嗡鸣,宁疏身心疲惫, 不愿再去费神思索, 只想一个人找个地儿冷静一会儿, 然而才走两步,就被承誉再次挡住了去路,问她要去何处。两人闹到这个地步, 再面对他时,她只觉压抑不自在,“我真的不想待在这儿,我想去乔府找彤姐姐。”若是就这么让她离开,只怕她再难回心转意,情急之下,承誉再不顾什么颜面,死乞白赖的恳求道:“可我还受伤着呢我想让你留下来照顾我。”“王府有那么多侍女,她们伺候的比我周全。”“她们笨手笨脚的,瞧见她们我不高兴,一不高兴我就不想喝药,不喝药这伤就好不了。”承誉还想着他这么一说,宁疏肯定会心疼,哪料她竟冷声道:“好不了你就自个儿痛着。”多么无情的女人啊承誉心很痛,但依旧没被打倒,继续厚脸皮,“我受苦你不会心疼吗”嬉皮笑脸的模样令她很生气,“你不是说给我考虑的时日吗我还没想好,你不该这般嬉闹,我跟你不熟。”还能跟他斗嘴,就证明她心里的气已然消了大半,只是没过去那道坎儿而已,看到了希望的承誉心下稍慰,故意给她施加压力,“你考虑你的,这并不妨碍你照顾我,我可是因你而受伤,你不管我,良心过得去吗”狐疑地望着他那胡搅蛮缠的模样,宁疏只觉他此刻的表现很不正常,“你可是王爷啊一向稳重,怎的今日居然耍赖皮”既然她都认为他在耍赖,那他索性就无理取闹给她看,“反正你得照顾我,我不痊愈你就甭想离开。”“我若离开又怎样”“你可是乾德帝赐给安王府之人,乔家若敢私自收留你便是犯了大罪,你总不想连累他们吧”宁疏刚想说我不去乔家,话未出口,他已抢先道:“即便你不去乔家,去了客栈也不成,我照样能以王爷的身份将你带回来。简而言之一句话,只要我不同意,你休想离开我身边。”“你”眼瞅着她粉拳紧攥,香腮微鼓,气呼呼的瞪着他的模样,承誉只觉她这幅情态有几分可爱,与以往的她截然不同,看得愣了神,不自觉的弯起了唇角,“可是想揍我那也得先用晚膳,吃饱了才有力气揍人。”她还在生气呢他居然能笑得出来宁疏虽恼他,却终究不愿再折腾,依照他的性子,她若再去乔府,指不定他真的会跟去闹腾。再者说,他今日会受伤,她也脱不了干系,思前想后,宁疏终是没再与他闹腾,默认留下。用晚膳之际,承誉尝试着用左手夹菜,试了几回都夹不起来,他也不气恼,只是可怜巴巴地望向宁疏,宁疏全当没看到,喊梨枝过来帮他夹菜,他却指派梨枝去找蜜饯。梨枝又怎会不懂主子的意思,这一出去就找地儿歇着,再也不进去伺候,屋里就剩宁疏时,承誉笑眯眯地望着她,“大夫嘱咐过,右手不能动,不如你来喂我”原是在这儿等她呢宁疏也没拒绝,微微一笑,把他碗中的勺子递给他,拿不好筷子总能拿勺子,而后她再夹块肉放在他勺中,肉就着白粥,示意他赶紧吃。承誉笑容顿僵,不满地撇撇嘴,心道我是想让你亲自动手喂我,你倒好,让我自个儿喂自个儿纵然再不满,他也没理由推脱,忿忿然用左手将一勺粥送入口中,而后她又夹了块香菇放在勺子中,承誉忍不住抱怨道:“你就不能就着筷子直接喂我我想吃原汁原味的菜,不想吃被白粥泡过的。”宁疏看都不看他一眼,兀自舀着自个儿碗中的粥,“想吃自己夹啊多试两次左手就会了。”“”承誉故作痛心疾首状,“宁疏你变了,我受伤你都不怎么关心我,我很难受。”懒懒侧眸瞄他一眼,宁疏一脸震惊外带嫌弃,这根本就不是她所认识的承誉,“你也变了,堂堂男子汉变得矫揉造作,像个小孩儿一样爱撒娇。”承誉不可置否,“缺爱之人才会这般,为的就是博取某个人的注意。”说话间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面上,不曾转移过,然而宁疏装瞎,只当没领会,又夹了块鸡肉,示意他将勺子伸过来,他却将勺子反扣在碗中,不肯去接,坚持要她亲自来喂,“你不喂我便不吃。”即便宁疏再怎么刀子嘴,心里也还是在乎他的,哪里忍心看他挨饿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亲自来喂他。嚼着她亲手喂给他的鸡肉,承誉心满意足地赞叹着,“真香”“还是那块肉,有何差别”宁疏真不明白他在嘚瑟什么。“此言差矣”对承誉而言,这可是大有不同,“肉还是那块肉,真正令我欣慰的是你对我的温柔。”哼笑一声,宁疏心道我明明是被迫的,不过她懒得再与他抬杠,也就只是腹诽,并未道出来,当她再次给他夹菜,准备喂他时,他却识趣的拿勺子来接,不再央她来喂,“甭喂我了,你赶紧吃吧等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宁疏狐疑地盯着他,不禁怀疑他又在耍什么花招。她的心事大都写在脸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闪着疑惑的光芒,只消看一眼,承誉便明白她在想什么,将勺子放下后,他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轻笑道:“其实我并不想折腾你,只是想看你对我好,关心我的样子,你肯喂我我已知足,快吃吧,别傻愣了。”他的手掌穿过她发丝的瞬间,牵动的每一根青丝都像是在撩动她心弦,一种异样的感觉自心底缓缓升腾,宁疏暗恨自个儿真没骨气,为何面对他的温言细语她总是毫无抵抗力,明明才被他伤害过,稍稍一哄她便将创伤抛诸脑后吗往后若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他又因为某件事而对她翻脸,她又当如何胡思乱想着,她也没什么胃口,晚膳过罢,她准备回朗清轩,然而承誉竟让她留在他房中,“你生病那会儿夜里我都陪着你,现下我受伤,你也得陪着我。”这要求也太过分了些,宁疏恼声辩驳,“白日里侍奉你也就罢了,夜间你歇着,我还留下作甚”“夜里嘛”承誉绞尽脑汁地找借口,“兴许我会口渴啊唤你倒杯茶什么的。”“梨枝也可以给你倒茶。”“我只要你陪着”生怕他不应,承誉又拿她之前的话来压她,“你不是说欠我很多恩情,无以为报吗现下正是你报恩的时候,你怎可推诿”她还以为他施恩不图报呢没想到他竟会主动要求,看来他是真的将她当成丫鬟来使唤了,再也找不到反驳之词,宁疏唯有妥协,赌气应承道:“奴婢遵命,安王殿下”吆看她这板着脸的模样,应该是又生气了,不过也无妨,只有让她留下,他才有机会哄她啊得逞的承誉满意一笑,原本他打算让她睡床,可她坚决不肯,“哪有丫鬟睡在主子床上的道理,奴婢睡榻即可。”“也有啊比如暖床之类的。”承誉不过随口一说,宁疏心口发堵,忍不住揶揄道:“看来殿下经常让侍女给您暖床。”被噎的承誉心情大好的走向她,在她颈边嗅了嗅,宁疏不明所以,身子往后挒,防备地盯着他,“你作甚”“你没闻到吗好酸啊怕不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迎上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宁疏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敢情这是在取笑她呢为保颜面,她当即反驳,“随口闲扯罢了,我才懒得管殿下的闲事。”道罢她便抱了褥子去榻边,身后又传来他的调笑声,“你若是想做给我暖床的第一人,我也不介意。”“我介意”宁疏懒得理他耍嘴皮子,瞄见他吊着手臂的模样,故意问他,“这样绑着,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你的手臂可会觉着酸麻”“自然是不舒坦的,”但是没办法啊想博得她的同情,他必须卖惨。然则宁疏又怎会瞧不出他在耍什么把戏,若然此时戳穿,他肯定不承认,但若他一直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