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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1 / 1)

(谢谢阿莫、╭宁缺☆勿滥ゞ小可爱的地雷~~~)第70章 军令状(四)摩屠与摩耶是同父同母所出, 当年摩耶当上蛮疆的大将军, 立马便从千军万马中提拔了摩屠。此后, 两兄弟凭借盖世武艺以及狠毒的手段,在蛮疆国站稳了脚。攻打漠阳并施以屠城一战,便是摩耶摩屠合计所致。容王卫临寰一直要蛮疆王交出摩屠摩耶, 替天行道,也替漠阳枉死的五万孤魂报仇。若照之前的计划来看,若蛮疆王不想让两国战事全面爆发, 理应是会答应的。从而,容国也不必劳民伤财攻打红赛。然则,他们不知道,此时蛮疆的军政大权, 已统统落入了摩耶之手。蛮疆王, 只是个王位高悬的傀儡。报摩屠正在府上笑看美人歌舞,门外却突然跑来哨兵。禀报将军,南城门外突然涌现了大批兵马,打着方字大旗,有攻城之相。摩屠一惊,即刻挥去众女, 道:依照方羿进军的方向, 本该攻我东门,为何突然在南门现身?守城副将想了想, 推断道:末将认为,方羿本是狡猾之辈, 若他真要攻打红赛,自然料到我军会在东门设下重防。兵家讲究避实驱虚,所以,照兵法来看,敌军出现在南门并不惊奇。摩屠垂眼一想,认为有理,便问了最要命的那一点:有多少人马?哨兵道:天黑漫漫,看不清楚,不过光是前面举着火把的骑兵,至少有一千。摩屠沉吟,骑兵是军中精要,就容国的兵力而言,一般百成兵,便有五成骑兵。如此算来,方羿此次是带了两万人攻城?左副将听后勃然大笑,这个方羿,向来狂傲自大,视天下英雄于无物。我红赛守城兵马便两万有余,且粮草充沛。初学兵法的黄毛小子都知道,攻打这样一座城池,起码要六万人马。方羿只带两万,怕不是来给咱们送兵器粮食的?自然,他们后来吃了败仗,才知道拥在南门外呼声滔天的,只有三千人马。一旁的校尉长却面露难色,方羿善于用兵,这么浅显的道理他如何不知?何况此次出征,他还带了一个封若书,此人虽是个生面孔,但听说在朝堂上颇有手段。依末将看......还是谨慎一些的好。摩屠在漠阳城新败,本就对方羿怀恨在心,听了这话,心里自然不爽,于是叱骂了那校尉长几句,射出信号弹,拥兵赶去南城城墙了。号角震天,呼声攒动。战马嘶鸣加上旌旗翻滚,这等阵仗,活生生将人脱下一层皮来。城下率兵的是容军的副先锋张义,此人是铁匠出身,毫无背景,却凭一身武艺步步高升。将军,来者不善呐!哨塔上的士兵撤了回来,赶到摩屠跟前禀报。摩屠素来傲慢,对此只是轻蔑一笑,不善者,却不一定是强者,你们害怕做甚?还是说......经过漠阳一役,尔等看到方字旗便闻风丧胆,不敢再战?周围几个将领纷纷低了头,将军息怒,末将等绝无此意!负责南城门的参军坐观了半个时辰的局势,推断道:将军请看,城下的兵马摆了一个很奇怪的阵法之后,只敢嘶吼叫嚣,不敢攻城,想必是另有奸计。摩屠朝下望去,果然黑黢黢一片,看不清人马多少,但军队前方火光滔天,光芒所及之处,皆是装备精良的骑兵。你可识得这阵法?参军懊恼摇头,末将惭愧,读了五车兵书,却从未见过此等排布。摩屠眉毛一拧,转头问周边众将,你们呢?那些将领连连望下去,一个二个苦思冥想,却还是毫无头绪,只得摇头告罪。摩屠心头火一烧,勃然吼道:现在敌人的部队就在城下,急需破阵,你们却告诉我没见过!本将军要你们有何用?语罢,抬手唤来一个校尉,道:命你携五百人马,从敌军左路破阵,以刺虚实。是!那校尉持剑领命,昂首挺胸便去了。然则,不过三炷香的时间,五百人便在呐喊声中悉数覆没,只有那校尉吊着一口气从千军万马中杀了回来。奄奄一息报了一句:回将军,此阵法太过厉害,末将无能。那阵法的四方门路,你可有探知一二?回将军,末将一进去,下面便有长刀切断马腿,上面便有枪戟直逼面门,实在......无暇去探阵法门路。那敌军人数,兵种类型,你该知道一二了吧?回将军,末将带人还没冲到一半,五百兄弟便所剩无几了,再加上光线昏暗,末将......实在没办法估测敌军人数。城下呼声震天,似暴风雨洗刷的海浪,一层掀过一层。摩屠本是个容易冲动之人,他用了五百人马,却遭了一场竹篮打水。一怒之下,将那垂危的校尉一掌拍死。轰然一声,周遭将领吓得汗毛倒立,下意识挺背端立,不敢吱声。摩屠的眼珠子充了血丝,隐隐可见其抽搐,似乎马上就要爆裂而出。战前斩将,无疑会扰乱军心,但是他火气上来了,谁也拦不住。他环视了一周,将每个人脸上的冷汗都收进眼底,咬牙道:再有无能之废物,有同此人!沉默的将领们高声一喝,纷纷表示以将军马首是瞻。然则,这只是封若书引蛇出洞的第一招。就在摩屠的怒火刚被激发出来时,张义依照吩咐,派人在城下送了他一份大礼一套精致的女装。指名道姓,送与摩屠,嘲讽他胆小无能,与女人无异。其实在骂战上,经常有数落一个男子像个娘们儿的说法,不过战场漫漫,全是清一色的糙汉,这讽刺的力度又加深了几许。这等奇耻大的羞辱,一般男儿便忍不下去,何况是心比天高的摩屠?张义小儿,欺我太甚!他手下用力,一下子将那团布料撕成两片。在蛮疆,女子的地位本就卑微如泥,即便是王室公主,也几乎没什么话语权。故而,这一层无疑又给摩屠的怒火,添了十八分的辣油。之前主张守城不出的好几人也跟着倒戈,将军,这张义小儿好生嚣张,待末将去斩下他的头颅,以平将军心头之恨!将军,末将请求同去!末将附议!末将附议!摩屠只觉得胸口烧了熊熊大火,非要将张义碎尸万段方能平息,于是大臂一挥,命令道:传我军令,所有将士与我倾城而出,我要亲手把张义小儿的头颅拧下来!黑云攒动,只让半空的明月露了一个角,这场双方兵力悬殊,却注定充斥血腥的战争,终于在摩屠的怒火与冲动之下开始了。南方大火滔天,张义刘容他们应该已经得手了。封若书轻快地跃上马背,霍先锋,时机到了。好!霍邦的眼睛里立马充了血色,杀气腾腾,宛如月圆之夜咆哮的狼王。这帮崽子,看我不挨个把他们的头砍下来!提刀上马,瞥了一眼封若书,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带人去攻城。封若书道:我与你一同去。那不成!霍邦抬手勒住他的缰绳,把人拉了回来,守城士兵起码还有几千,彼时敌人往城下投枪掷石,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没办法跟大将军交代!城楼上的情况还不得而知,进攻策略随时都有可能改变,为防万一,我必须跟大军同行。你当我这个先锋是二愣子么?战策变通我拎得清楚。再说了,你一不会武功二不会刀枪,文文弱弱的小书生一个,瞎凑什么热闹!封若书眼眸一虚,唇角轻轻一勾,道:见兵符如见大将军,霍先锋,你是要挑衅将军的不得已,他第十三次搬出这个唯一能镇得住霍邦的理由。霍邦早听得耳朵起茧,只仿佛那听不得紧箍咒的孙行者,连忙将他的话截住:得得得!大军师,你要跟便跟着。绕到部队最后方,找两个士兵护着总行了吧!封若书这才满意,收回拿兵符的手,转而握住缰绳,好。呜沉重的号角穿破漫漫黄沙,直击苍穹,似要将半空撕开一条裂缝,从漆黑的幽境里放出魑魅魍魉。霍邦额头右方有一股跳动的筋,只要他嗅到战争的味道,跨马提刀,这根筋便会凸出,让本来就凶暴的雄狮,添了几分张狂。他缓缓将弯刀举国头顶,刀尖直指明月,随后手臂施力挥向城头,高声一喝:杀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国师有个小惊喜~第71章 负荆请罪(一)战争比想象中更加残酷, 眼睛被箭羽射穿的, 头颅被削去一半的, 身体和双腿分隔两处的,被火焰烧红的战场上,四处可见。轰!霍邦命一排投石车运到阵前, 发射的机关一拉,巨石便嗖地脱车而出,在半空划过一道圆滑的弧线, 咣的将城墙砸出一个窟窿。飞的高一些的,甚至将城楼砸去一角。啪!城楼危危倾斜,青瓦像出筛的黄豆纷纷往下滚,在地上摔得粉碎。红赛城的蛮疆人还在抵抗, 城门还未失守, 将领还是将主动权紧紧握在手中。如今尚有两千人马守城,那些士兵察觉到有敌人攻城,便将事先准备好的火球和巨石纷纷往下砸。弓箭手与投石手轮番上阵,丝毫不耽误时间,利器钝器没有间隙地往城墙下扔,容军这边, 伤亡颇大。而指挥这一连串防守的, 便是城头挥舞着红令旗的指挥官。啊沿着云梯往上爬的士兵纷纷滚下,和着巨石入地砸出来的灰尘, 十丈高的城墙已被鲜血染红。该死!霍邦用弯刀劈开飞来的利箭,狠狠剜了一眼那指挥官, 心中恨得牙痒。若是谁将那指挥官斩下来,攻城的速度起码提高一倍!嗖一支体型纤细却速度飞快的箭羽划破半空,宛如雪后初霁高飞的雪燕,在空中勾勒一道优美的线条,急急朝城头奔去。末了笃!正正射进那指挥官的胸膛,血红色的令旗一顿,随主人一同摔下城墙。好!谁射的!霍邦兴奋高呼。只听人海中某个士兵应了一声:是咱们军师!心中大惊!霍邦连忙回头望去,果然,身后不远的那人正跨在马背上,水蓝色的衣衫在火光下褪了往日的清冷,增了三分气势显得十分耀眼,那人没顾忌周边人的眼色,径直又从背后的箭筒抽出一支箭羽,搭上弓弦。拉弓、瞄准、松弦,城头新站上去的指挥官便又应声坠下。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白马蓝衫,衣袂飘飘,照亮了这硝烟弥漫的沙场。这等英姿,这等气魄,居然......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封若书么?霍邦猛打了一个激灵,收回惊愕,将注意力投回战争,指挥官接连毙命,蛮疆防守的阵法瞬间变得凌乱。他率人三两步攀上云梯,饕餮巨石从他的身上擦过,呼啸的箭羽被锋利的弯刀砍偏,在还剩最后三梯之时,城头的蛮疆士兵举着石头正欲往他头上砸,他单手撑住云梯飞身一旋,将将躲过飞石,随后趁势一跃,跳上城头。抵达战场的霍邦如蛟龙得水,弯刀一横,反射出一道刺眼的白月寒光。眨眼的功夫,一排准备投石的敌军便接连倒在他刀下。攻上城头的士兵越来越多,蛮疆军虽仍负隅顽抗,却也不敌容军来势汹涌。那冲城而上的杀红眼的容军,分明只区区四千,却杀出了十万部队的气势。许是跟着勇冠八川的先锋将军霍邦,气血也热了几分,又或许,是瞧见了军师封若书那几近成神的一箭,士气也涨了几分。胜,负,似乎从一开始便写定了结局。猴哥。将军帐中,烛光撒了一地,葳蕤朦朦。两人在桌案旁一坐一立,暖黄的烛光镀在身上,岁月静好,已是一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璧人画卷。只是画中人尚不自知。安戈本分乖巧地磨着墨,看方羿在一张新纸上写着他还没有学会的字,问:你一般......都把比较重要的东西放哪儿啊?你问这个做什么?方羿正在写安戈近期写字要用的拓本。他教安戈教得很细致,怕这小夜叉自己写的时候不小心缺笔少画,便自己先写一遍,再附上一张半透明的薄纸,安戈练习时便照着他的笔迹一点一点描摹。这方法不错,小夜叉今日勤学苦练,写出来的字体终于能看了。只是练字时老是喜欢蹲在椅子上,这毛病还得纠正纠正。安戈接到他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慌忙间低下头,加快磨墨的速度,没,没有,我随便问问。他从前扯谎脸不红心不跳,现下在方羿面前,怎的还结巴上了?方羿斜了他一眼,那人慌忙地眨着眼睛,显然又在打小算盘,于是落下最后一个字,道:军令状我放得很隐蔽,你找不到的。安戈狠狠一惊,你怎么知道......不得不说,相处的时间久了,安戈在方羿眼中越发像是一张白纸,还是没有信纸那种红色竖线的,纯白的,刚晒出来的纸。今晚是军师约定攻城的最后期限,你怕他完成不了,想偷了军令状销毁,对么?安戈的心事被他一五一十悉数猜中,心中很是不甘,你最近偷学了读心术么?方羿见他被抓包的气鼓鼓的模样,心中漾了一圈温柔的涟漪,那倒是没有。只是你我好歹夫妻一场,你想什么,我合该猜出个三点两点。安戈努嘴,悻悻将墨块放到砚台上,不打算继续磨下去,那军师要是真没攻下来,你还真要砍他脑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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