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口,栎阳展便道:“菜里确实有毒。”小柱子一听这话,哼哼笑出声来,“哼哼,林统领或许不会给殿下下毒,但不保证您不会给我们大少爷下毒吧,方才殿下让你给大少爷准备些吃的,你可是很不情愿的呢”小柱子故意捣乱,说完之后还对粟耘眨巴了一下眼睛,粟耘心里暗笑,面上也没什么反应,反正这种时候自然是越乱越好。“放屁你少胡说八道我没有下毒,没有。”林然气急败坏的大吼,转给跪到太子脚边,“殿下,属下真的不曾下毒,属下不知怎么会有毒的,属下真的不知啊”栎阳展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跪着的林然,又看向粟耘道:“你是怎么知道菜里有毒的你并不曾靠近过桌上的菜,你的奴才也没有机会靠近,甚至你连桌上的酒菜都不曾仔细的看上一眼吧。”粟耘勾唇一笑,可话还未出口,栎阳展就又恍然大悟道:“难道菜里的毒是你下的不对不对,你不曾靠近不可能下毒,而且下了毒你更不会对本殿下说。”林然把头磕在地上不敢抬起来,听殿下的语气,这酒菜里确实是有毒。粟耘笑意更浓,示意小柱子将他扶起,他勉强在小柱子的搀扶下起身,缓缓的坐到桌案前,他喘息了一会儿,坐稳了身子,这才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一筷子距离自己最近的一盘绿叶的素菜,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菜塞进嘴巴里。屋里的几人皆是一惊,小柱子更是扑到粟耘身前,硬是要掰开他的嘴巴将菜抠出来,林然也是半张着嘴看傻了眼,栎阳展再度确认刚才的那块牛肉,他已用了随身携带的银饰试过毒了,确实是下了毒的。粟耘不慌不忙的咽下嘴里的素菜,又不慌不忙的又夹了一块竹笋到嘴巴里,慢慢的咀嚼后吞咽下去。栎阳展眯着眼睛盯着粟耘的动作,顿时恍然大悟道:“原来只有那盘牛肉里被下了毒。”粟耘淡笑点头,“是的,敢问殿下,您喜欢吃牛肉”“是,难道连这个你都知道”栎阳展用不可思议的目光凝视粟耘,这个看起来很弱小的少年,竟然会知道的那么多。本该是被众人遗弃的痴儿,竟然成了令人惊讶的神算子。粟耘摇头笑道:“殿下抬举粟耘了,粟耘可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只是巧合了,您和粟耘一样,都喜欢吃牛肉。”作者闲话:第二十四章感觉不孤独屋子里沉寂了一阵,只有粟耘慢悠悠吃着菜的声音,林然垂首一脸困惑,最终还是栎阳展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说本来这毒是给你下的。”粟耘点头,对小柱子勾了下手指,小柱子都看傻了,主子说有毒,又在猛吃,不过主子确实也没什么事,于是傻乎乎的看着粟耘。“把牛肉和哪壶酒拿掉。”粟耘对小柱子说道。小柱子说了声是,忙把那两样东西撤下了桌,而后又立于粟耘的身后。粟耘的气色恢复了一些,看来并非只是受伤,还因为是太饿了,才会身子那般虚弱的,现在吃了些东西后,身子比刚才看起来好了许多。栎阳展盯着粟耘又看了许久,来到他身旁的凳子坐下,道:“你是如何得知酒菜里有毒的,又是怎么知道下毒是冲着你的”粟耘微微侧头看向栎阳展,笑道:“殿下一同用些吗林统领准备了这么多酒菜,自然不是为了粟耘,而是为了殿下。”栎阳展此时才想起还跪在地上的林然,蹙眉瞪着他,道:“说到底是不是你,不会是你看粟大少爷不顺眼,还心存杀意吧。”林然听栎阳展此话,吓得直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只几下额头上就碰出了血。栎阳展眉皱的更紧,嫌弃的睇着林然,“哎呦,也真是的,不是你就不是你吧,把自己的头磕成这样做什么,本殿下不喜欢血,太脏”粟耘淡笑道:“殿下,放心,粟耘并未认为是林统领下的毒,何况林统领若真的下了毒,是再怎样都不会让殿下您一起吃的,您说对吧”栎阳展哈哈一笑,自己的那点儿心思都被粟耘看破了,他低头对林然道:“行了,林统领起来吧,本殿下与粟大少爷都知道下毒之人不是你。”林然缓缓起身,立于栎阳展的身侧,他不敢再多言,也不知道怎么酒菜里就有了毒,无论如何若不是粟耘发现了酒菜里有毒,殿下真的吃了,那后果不堪设想。“林然,再去准备一壶酒,本殿下要敬粟大少爷一杯,粟大少爷可不是个简单之人啊,本殿下的命方才算是被他救下的。”栎阳展这话并非只是说给林然听的,更是说给粟耘的。粟耘微动了动嘴角,像是在笑,又不十分明显。这次林然对酒特别的仔细查看过,又让店小二自己喝过,确保没有问题,才由他自己亲手送到屋子里。栎阳展看到林然手里的酒坛,沉声道:“这酒没有问题吧”“回殿下,没有问题,属下让人尝过了。”“嗯,那就倒酒吧。”栎阳展笑看粟耘,道:“你身上有伤,但本殿下兴致极高,十分想和你喝上一杯,你可以少喝一些,可不要扫了本殿下的兴哦。”粟耘看着林然给自己的酒杯里斟满了酒,小柱子不放心的上前道:“小爷,还是让小的给您试一下酒吧,刚才有人下毒,没有得手的话,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否会轻易罢手。”经小柱子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栎阳展,他回身叫道:“林然。”林然上前一步,道:“属下在。”“既然粟大少爷对酒还是不放心,你就试给他看看吧,这样本殿下也才能放心嘛。”栎阳展的脸色深深沉下道。林然说了声是,将他倒给粟耘的那杯酒端起,一饮而尽。随后林然又取过一个酒杯,再度斟满了酒,将酒杯推到粟耘面前,冷声道:“粟大少爷,请吧。”清亮的酒液在杯中摇晃,粟耘伸手过去,拿起酒杯举起在栎阳展的面前,“粟耘敬殿下一杯,承蒙殿下看得起,请粟耘喝酒。”栎阳展哈哈大笑,端起酒杯道:“本殿下见了你才知道,不枉此行啊”一杯酒下肚,栎阳展再也忍不住了,笑道:“来来来,粟大少爷,说说吧,你究竟是如何知道酒菜里被下了毒的”粟耘吃了个七分饱,也就不想再吃什么了,于是放下筷子,道:“其实粟耘也并非完全肯定,只是感觉有异,看殿下要去用那牛肉,所有担心便直接说了出来。若是方才发现真的没有毒,粟耘倒还真的说不清楚了,哈哈,也算是运气吧。”栎阳展半信半疑的道:“真的只是运气那就说说粟大少爷的运气吧。哈哈”粟耘拿着酒杯在手里晃动着,道:“方才店小二送酒菜进房里之时,殿下可还记得他身后跟着两个人,随着他一同前来,将酒菜摆上了桌”栎阳展回忆了一下,“嗯,好像是有那么两个人,本殿下倒是没太注意,难道他们有什么问题”粟耘摇头,道:“他们没有问题,但他们其中有一人知道这酒菜里有问题,我怀疑是有人在酒菜里下毒之时被他瞧见了,他一直犹豫不知是否该说出此事,所以脸上显出了为难之色,表情十分可疑。”栎阳展震惊道:“你难道就是因为看到他脸色不对,就知道这酒菜里有毒了”粟耘点头道:“的确如此殿下不信是吗”他从栎阳展瞪着的那对大眼睛就能知道对方不相信。栎阳展略微思索着道:“你这样说有些牵强,本殿下确实无法相信,你见他表情不对,即使知道菜里可能出了问题,又怎么会知道是牛肉和酒里下了毒呢”粟耘伸手给栎阳展喝光的酒杯里又斟满了酒,道:“那脸色不对劲的店小二的眼神告诉了我什么里面下了毒。”栎阳展盯着粟耘似笑非笑的脸,脑中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你是说那店小二一直在盯着牛肉和酒壶仅凭此你就确定这两样东西里有毒”粟耘笑笑道:“这个或许有些难以相信,主要是殿下没有注意到那人的表情和动作,那人因为看到有人下毒,有知道殿下是店里比较尊贵的客人,他十分担忧,心中甚是忐忑,所以他的动作慌里慌张,他的眼睛盯住那盘牛肉,甚至几次都想把那盘牛肉再撤走。”“原来如此啊,那酒呢”栎阳展开始有些相信粟耘的话了。“酒里下毒是粟耘猜测的,下毒之人为了确保下毒成功,往往不放心只在一道菜里下毒,便又可能在酒里也下毒。”粟耘道:“当然这些是否属实,又究竟是什么人下毒的,还需要找来方才的那个店小二来问问才知道。”栎阳展连连点头,他猛然起身,竟然有些小激动,并且看着粟耘时的眼神都是发亮的,他用手指着粟耘道:“你你真是太聪明了朝中居然传言说粟太傅的嫡孙是个傻子,本殿下看说那些话的人才真真的是一群傻子呢”粟耘淡淡扯开嘴角,缓缓起身道:“殿下谬赞了,粟耘身子有些不适,殿下可否应允粟耘先休息一下呢”“可以可以,粟大少爷先歇着吧,本殿下今夜就不再打扰你了,明日再来找你。”他说着转身便往外走,见林然还在站在原地盯着粟耘,厉声道:“林统领还不快走,还杵着干什么”林然这才回过神来,慌忙道:“属下遵命。”而后速速跟着栎阳展的脚步往外走。“恭送殿下。”粟耘说罢,已移步床榻边。小柱子扶住粟耘躺到床榻上,见房门已从外面被紧紧的关闭了,才低声对粟耘道:“小爷,您的伤真的没事吗”粟耘嗯了一声,躺倒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他脸显疲惫,有效虚弱,“是谁让你到这里来找我的”小柱子把收到了两封信的事告诉了粟耘,又将那两封信拿出来给粟耘看,粟耘看过之后让小柱子将信烧掉。“小爷,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奴才怕时候长了,老爷他们会发现你不在府上。”小柱子让竹园的奴才都不要说出粟耘出府的事,但这事肯定是瞒不住的。“嗯,的确很快就会被发现,不过现在我要的就是让他们知道此事。”粟耘缓缓睁开眼睛,黑亮的眸子闪过一道凌厉的光。小柱子不明白,还是很着急的道:“小爷,若是被老爷他们知道了,肯定会很着急的,太子殿下看起来好像不是会伤害你的样子,您不能求他放您回去吗”粟耘挑眉看了小柱子一眼,“我累了,现在要睡了。”见粟耘不想再理踩自己,小柱子不敢再多言,而且大少爷身上还有伤,也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今日这么晚了,粟府里应该是不会发现大少爷失踪的,待明日再想办法吧。小柱子将房里的窗户关好,又将灯盏吹灭,然后自己则缩在椅子里睡下了。灯盏灭了,屋内一片漆黑,粟耘的眼睛再度睁开,望向窗口的方向,那个人应该就在这附近吧,他应该把发生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吧。莫名的心窝里有些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充斥着,暖暖的在胸口中翻涌着,一点点的往上溢出,粟耘觉得自己不再是孤独一人,不再是孤军奋战作者闲话:第二十五章真实还是幻觉夜风沁凉,屋顶的风呼呼的吹着,立于屋顶上的人朝向清雅阁的方向,刚刚还燃着灯盏的房里,此刻是漆黑一片。身后来了一人,屋顶上的人未动,待对方跪于身后之时,屋顶上的人开口问道:“怎么样了”“回殿下,如殿下所料,并未有人中毒。”奎羽道,虽然不明白三皇子为何让他打探此事,但还是很仔细的打探过了。“嗯,你去吧。”栎阳暖晗道,而他自己却依旧矗立在屋顶上未动。奎羽迟疑了一下,默默退去,三殿下直到此刻也没有说要救粟家大少爷,可是殿下分明就很关心对方,不然也不会一直守着对方不肯离开。奎羽其实并不清楚三皇子为何会对粟耘另眼相待,但殿下孤身一人去了粟府,之后就和粟家大少爷走得很近了,殿下自幼到现在,都从未和任何人亲近过,就算是宫中的其他皇子公主,他也未与他们走近过。以至于三皇子给人的印象一向是孤家寡人一个,冷漠的没什么人情味的感觉。三皇子对这样的感觉无所谓,也从不怕得罪任何人,疏远任何人,奎羽一直保护三皇子,为三皇子效力,看到他总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也很心疼。现在三皇子似乎把粟家大少爷当作了朋友,奎羽对此是有些开心的,也希望从此后三皇子的脸上能够多些笑模样。没想到这次太子居然会对粟家大少爷出手,奎羽不知太子是否已经知道三皇子对粟家大少爷另眼相待,才会对他出手的。也不清楚三皇子为何迟迟不肯动手,难道因为知道对方是太子,所以不想与他起冲突,才会始终不去救人吗奎羽摇头,三皇子从来不是会怕太子的人,若不是如此,皇上也不会让他来粟府暂住。“羽哥,你怎么了”包宜见奎羽一副心不在意的样子问道:“难道殿下说你什么了”奎羽摇头,道:“没事。”“哦,那咱们什么时候救人啊”包宜追问道。奎羽蹙眉,“殿下未说救人之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包宜失落的哦了一声,但很快的又忍不住道:“那人可是太子,万一把对方惹怒了,小命救没了,咱们真的不出手相救”“不救。”奎羽沉声道,很瞪了包宜一眼,其实他心里知道包宜在想什么,太子喜怒无常,迁怒的奴才有很多,随行的去折磨他们,包宜看不惯他恃强凌弱,对太子很是不满,这种时候自然是想救粟耘的。夜渐渐沉了,小柱子躺倒在椅子里,睡得很熟,之前担惊受怕的找粟耘,现在主子找到了他的一颗心也就放下来了。粟耘因为伤口的刺痛,而睡得不太舒服,翻了个身侧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