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可是我家主子”“放心,你家少爷不会有事。”林然这么说着,心里也有些不爽,那小子能有什么事,殿下方才那表情已经完全表明对粟耘的信任。屋子里的粟耘,依旧是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的东西,栎阳展屏退了林然和小柱子,却不曾急于对粟耘开口说些什么。粟耘自然是更不急,偶尔看向栎阳展笑笑,栎阳展仍旧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时而用凌厉的目光看向粟耘,时而目光中又带着一丝困惑,最后他拖过一把凳子来到粟耘身前,抢下他手里的筷子放到桌上,道:“你真的可以帮本殿下”粟耘淡笑,道:“粟耘自认为了解殿下心中所想,若是一致的,那么粟耘倒是可帮殿下。”“本殿下心中所想,你方才不是已经说了吗必然是异样的,但你该知道,此事十分困难,有个人对本殿下的阻碍很是大。”栎阳展终是忍不住的道。作者闲话:第二十七章咫尺的距离栎阳展的话一出口,屋内顿时变得极为安静,粟耘与栎阳展对视良久,又垂下头去,点头道:“殿下的心思,粟耘自然是懂,不过此事也确实棘手,殿下心中应该明白。”栎阳展复又起身在屋子里一阵的踱步,“本殿下自是知道此事难做,才会问你可有良策啊你如此聪明,难道就没个方法”粟耘再度执起筷子,慢悠悠地夹着菜吃,道:“方法嘛”他说着又忽而顿住,栎阳展性子急,已然来到粟耘身前,急道:“有办法你就快说啊,本殿下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日后不管是金银财宝,还是高官厚禄,本殿下都可给你。”粟耘连连点头,“知道知道,太子殿下一言九鼎,粟耘自是相信的,只是方法嘛有很多种,就不知道殿下想要哪一种”栎阳展愣住,忙问:“什么意思”粟耘手握着筷子,目光炯然的凝视栎阳展,道:“殿下,若想将当你的路人除去,基本分为两种方法。”“两种方法哪两种”粟耘转动着手里的筷子,“一种方法干脆利落直接将那人”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又好像已经说完了,在栎阳展紧盯着他的时候,他突然微微一笑,眸光一闪的瞬间,手里的一根筷子已经啪地一声折断成了两半。栎阳展的眉死拧在一起,眉心跳动,他舔了下嘴唇道:“为成大业,有时也是莫可奈何。”“嗯,话虽如此,但有些是殿下还需考虑的更周全一些才好。”粟耘把另一根筷子插入蒸笼中的一个样式花俏的小包子上,道:“若这蒸笼之中,只两个包子,咱们除去一只,便仅剩一只,那么这只便可只手遮天,但若这蒸笼之中,不只是一只包子,咱们除了他之后,便有可能是给其他的包子挣得了机会,殿下,您说对吗”粟耘说罢用那一根筷子,戳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慢慢啃着,栎阳展盯着粟耘啃噬的那个包子,道:“难道蒸笼中还有别的包子”“殿下以为呢”粟耘歪着头看他。栎阳展眼中大惊,道:“难道”粟耘点头,似已知晓栎阳展心中所想,道:“殿下,皇上可是马上争得天下之人,龙体安康,你虽身为太子,但估计近十年中还若在此期间,殿下将那人除掉,你能保证皇上心中不会再有人的地位可与那人抗衡”“这”“即便是没有,皇上为了牵制太子,也必会找出那样的一个人来,殿下难道到时再将那人也除去吗”“父皇要牵制于我”“殿下,您日渐强势,皇上却会日渐衰老,您日后即使没有夺位之心,皇上也未必相信啊若有人能与您旗鼓相当,制约于殿下,皇上自然是欣然为之。”“以你此话之意,本殿下倒是对那个人动弹不得了,还要一直留着他,若日后他抢得了本殿下得太子位,那让本殿下如何自处。”栎阳展长叹一口气,他倒从未如此想过,他若有所思得盯着粟耘,没想到对方一个年纪轻轻得少年,倒会考虑的如此周详。粟耘将手里的筷子扔到桌上,道:“殿下,手足相残毕竟是件不光彩之事,你大可顺了皇上之意,利用他成全了皇上制衡你的意图,兄友弟恭的戏码唱下去,又何乐而不为。”“那本殿下的地位又当如何自保”栎阳展脸上立即显出不安。粟耘扣住栎阳展的手腕,道:“殿下,您的时日还多得很,你大可试试看这颗棋子好不好用,若是真的不好用,再除之也来得及。”粟耘缓缓放开栎阳展的手腕,对方若有所思的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一阵子,却好像始终都无法下定决心。“殿下更可仔细想想,皇上对那人的宠信可是真的单纯宠信吗他何德何能深得皇心呢是否有部分原因在于他可制衡殿下呢这对皇上便是大利。”粟耘说着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褶皱,道:“殿下可以好好的思忖下此事,粟耘来此多时,府上还不知道粟耘的行踪,恐怕此时也已经炸开了锅,粟耘也要告辞了,殿下想通之后,大可来找粟耘。”他说着转身便往门口走去。栎阳展眼看着粟耘已经走到门口,这才回过神来道:“你这就回去了”“哈哈殿下还舍不得粟耘吗粟耘已经将该说的都说了,若殿下还有事可以再来找粟耘。”粟耘说完,也不给栎阳展再多想的机会,开门出了屋子。栎阳展一直在考虑粟耘刚刚说得那些话,确有一定的道理,历代君王在年迈之时,都必会对太子有所忌惮,毕竟为了皇位杀父弑君之人也是为数不少的,所以皇上会想要一个人制衡自己也很有可能。父皇虽然宠爱老三的母妃,但父皇对母后也并非全然冷漠的,只是态度有所不同,相敬如宾更多一些,这也说明是父皇对母后的一种宠爱与尊重啊粟耘吃饱喝足,大摇大摆的走出清雅阁,小柱子还在里面,他也没有去叫他,反正那小子得知他已经走了之后也会出来找他的。出了清雅阁,粟耘却未像他对栎阳展说的那样着急往回走,而是在街上晃悠了一会儿,在经过一条热闹的街市后,他转进了一个较为冷清的小巷子,没走几步就感觉到有人跟了上来,粟耘的嘴角勾出一丝笑意。他倏地转身,果然看到栎阳暖晗就站在他的面前,胸口在那一颗剧烈的狂跳起来,直到很多年后粟耘都还不明白当时怎么会那样的激动。在粟耘正要开口拜见对方之时,栎阳暖晗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将粟耘扯入怀中,几枚无形飞镖与他们擦身而过。粟耘一惊,不过很快便也相通了,他下意识的搂紧栎阳暖晗,只有在他的身边自己才是安全的。栎阳暖晗带着粟耘腾转挪移,在小巷子中飞檐走壁,每次都能轻松的躲过飞镖的射击,片刻工夫就将粟耘带到了热闹的街市上。街市上人众多,杀人者不好下手,倒也没有追上来,粟耘四下张望,并未有人追上来,他这才抬头看向仍旧一手揽在自己腰身上的三皇子,“殿公子”栎阳暖晗面无表情地低头扫了他一眼,并未开口,径直的往前走,粟耘莫名的感觉到栎阳暖晗似有不悦,回想了一下,反而有些相通了。外面人多口杂,一双双的眼睛也比较多,他不敢多言,只好跟在栎阳暖晗的身后,对方进了一家茶楼,他也跟着进去了。栎阳暖晗直奔楼上的一间厢房,店小二见是栎阳暖晗,也是二话不说的跟着上去将房门打开,让他们进去,又二话不说的退出,在外面将房门关了。“殿下”进门后粟耘唤道。身前一阵冷风,手臂被人用力一扯,背后重重的撞到了墙壁上,原本已经不再疼痛的胸口上的伤,顿觉一阵生疼,疼得他头皮发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栎阳暖晗的手臂撑在墙壁上,将粟耘圈在他自己和墙壁当中,栎阳暖晗墨色的黑眸死死盯着粟耘,呼吸喷洒在粟耘的脸上。待回过些心神之后,一个强烈的压迫感袭来,粟耘一动不动,栎阳暖晗阴沉着脸没有半丝表情,让人不敢直视。粟耘的胸口扑通扑通乱跳,虽与三皇子相识不久,但他早知三皇子的脾气,就是冷漠无情,像这会儿这样的怒气暗涌,粟耘还是第一次见到,竟也不知该如何才好。之前已经想到了对方可能生气的原因,这会儿却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好半晌未动。栎阳暖晗的视线终于从粟耘的脸上下移,眼睛眯起死盯住粟耘的胸口,粟耘吞咽了一下,缓缓垂下头,胸口上一片晕红有些刺目。栎阳暖晗的大手突然覆上粟耘的胸口,盖住那一片让人晕眩的红,粟耘一惊,吓得哆嗦了一下。“疼吗”栎阳暖晗阴恻恻的问,粟耘咬牙摇头,感觉到对方的手在用力,胸口上的伤猛然一痛,粟耘更用力的咬牙,把下嘴唇也给咬了进去。栎阳暖晗死死瞪着粟耘紧咬的嘴唇,冰冷的眼睛里冒出两团火,按住对方胸口的手用力,粟耘疼得闭上了眼睛,栎阳暖晗得头猛然低下,粟耘感到嘴唇上有什么东西覆了上来,睁开时却感到一阵晕眩昏了过去。栎阳暖晗的手臂勾住粟耘软倒下来的身子,将他稳稳的接住,对方胸口上的伤已经止住了血,他拦腰将粟耘抱起,动作轻缓的将他放于床榻之上,拉了被子给对方盖好。这一系列的动作,在栎阳暖晗这样一个从未服侍过人的皇子来说,竟然也做得毫无违和感栎阳暖晗坐在粟耘的床榻边,这两日他都是透过窗口看着屋子里粟耘的一举一动,而此刻对方就在自己的眼前,咫尺的距离。作者闲话:第二十八章更何况什么粟远堂和粟豁达很快也知道了粟耘失踪的消息,连小柱子也不见了,而且问清时候,已有两日了,付锦绣不知道究竟什么情况,再加上她本身的性格就较为软弱,现在更是不敢多言,只躲在一旁偷偷的哭泣。粟远堂将粟豁达叫到一旁问道:“城里可都查找过了还是没有耘儿消息吗”粟豁达摇头,“府上的人都派出去了,但目前还未有任何消息,因为不知具体情况,也不敢大肆宣扬此事。”说话间竹园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是郡主带着雪凝走了进来,她走上前来给粟远堂和粟豁达见过礼之后,就转身进了屋子,去找付锦绣了。刚走进屋子,就听到了付锦绣抽抽噎噎的声音,巧冉夸张的喊道:“哎呀,姐姐啊,妹妹刚刚得知耘儿不见了,就过来看你了,就知道你肯定是伤心死了。”听到巧冉这话,付锦绣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两行热泪,更多的眼泪涌出,她没有心思再应付巧冉,只看了她一眼就又垂下了头去。雪凝对付锦绣的态度很不满,狠狠瞪了她一眼,但她不敢多话,因为最近郡主都在假意与付锦绣修好,她自然不能破坏了郡主的计划。不仅如此,她还假惺惺的露出哀伤的表情,劝道:“夫人,您别太伤心了,您伤心了郡主也要跟着伤心了,大少爷一定会没事,会逢凶化吉的。”付锦绣说不出话来,只是哭得更凶了。巧冉一直在竹园中安慰付锦绣,其实就是她没完没了的说些个没有用的话,付锦绣根本就听不进去。不知何时,一个冉升苑的奴才,偷偷的来到竹园,在屋子的门口,着急的对雪凝使了个眼色,雪凝默默退出屋外,两人在门口悄声说了几句话,那奴才走了,雪凝重又回到巧冉身边。巧冉不著痕迹的扫了雪凝一眼,刚刚还很淡定的雪凝,面露难色,眼神闪烁,巧冉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于是拍拍付锦绣的肩,道:“姐姐,我先回去了,您也别太伤心了,相信耘儿很快会回来的。”付锦绣轻轻点了点头,巧冉叹了口气带着雪凝出了竹园,待离开竹园远一些后,雪凝着急的对巧冉道:“郡主,事情恐怕有些麻烦了”“不就是毒杀失败了嘛,这也不是想不到的事,算那小子命大,但只要他还在外面咱们就是有机会的。”巧冉知道事情不会进展的那么顺利,这样的心里准备她有。雪凝急切的摇头,脸色愈发难看,迟疑着道:“郡主,事情恐怕比那个要糟一些。”“什么意思”“咱们派去的下毒之人被、被捉住了。”雪凝结巴着道,眼睛怯生生的瞧着巧冉。巧冉大惊,顿住脚步,“什么怎会如此不小心派去的是什么人那小子认识吗”雪凝摇头,道:“不是被那人捉住的。”“不是被那小子抓住又是被谁抓住的把话说清楚。”“当然咱们的人查到那人和朋友住在清雅阁,便想出在清雅阁中动手,后来事情没能得逞,那人已经离开了,可是咱们派去的人却不知怎么的就被清雅阁中住着的那人的朋友给抓了,现在不知被如何处置了,更不知道那人是否也知道了此事。”巧冉横了雪凝一眼道:“派谁去办的事,怎么会如此不牢靠”“奴婢就是派出问题,所以派出的是子尔,至于子尔找的谁下手,奴婢不得而知,此事如何暴露的,详情奴婢这边也还没有打探出消息,只是现在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奴婢真的不知该怎么办,郡主”巧冉的眉心拧成一个结,子尔是在巧冉幼时就保护着她的守卫了,武功高强办事沉稳,无论是什么事,只要交给他,都能很出色的完成,怎么这次的事竟然会如此的不顺利。“你现在去打听出具体情况,下毒之人是谁被谁抓了,那小子是否已经知道此事了那小子在哪里等等所有的事情都去弄清楚告诉我。”“是,奴婢知道了。”雪凝说着忙去吩咐了,巧冉四下里看看,往自己的冉升苑走去。栎阳展在粟耘离开后才想起来,抓到了下毒之人的事,本来是要告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