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一定是不听劝的国君啊对于改革,卫公姬颓肯定是要拒绝的。卫国是一个很保守的诸侯国,这一点就连保守的宋国人都会嘲笑卫国。可如果只是更改太史这个职位的话,卫公的选择似乎也不太难。“还请先生详解。”这一刻,卫公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他已经认可了边子白的才能,甚至给予了最高的礼遇。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就是这么来的。边子白也给足了卫公面子,两人就像是贤臣和明君的对答,礼节做到十分,躬身对答:“可以设立翰林院来代替史官的工作。”“翰林院”卫公不解,可听名字很高大上,似乎是一个庞大的机构,这会不会太靡费了些个边子白解释道:“翰林院设立一学士,若干编修、庶吉士、讲学等若干官职,可增可减。职责可以是替代国君拟定国书,帮助国君出谋划策,替代原本的史官等工作,编撰国史。因为宫廷不适合官员出入,国君的起居可以交给宦官记录,当然要形成一项制度选拔而来。负责记录宫廷事务的宦官,因为学识不足,可以从小接受翰林院学士的教导。至于翰林院,只负责史书的编撰工作。而且翰林院还可以兼任选拔人才的培养工作,让公族子弟,公卿之子有机会在没有获得官职之前学习政务。”“此言大善。”卫公别看固执,可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没有拒绝的道理。翰林院对自己太有利了,这就是后世说的,历史是胜利者所写的一样。在此之前,历史却完全掌握在史官的手中。国君怕一个不入流的职官,这种情况是何等的悲哀啊更何况入职的官员是士大夫公卿之子,是国家未来的官员。官员任命在国君手中,那么这些人谁是刺头,谁是铁杆就便于卫公观察。也就是说,不会拍马屁的官员,就不是国君的好臣子。这太给力了,卫公甚至兴奋地攥起了拳头。而太史句容看到卫公的一副昏君相,内心悲哀不已。尤其是翰林院的存在可以一劳永逸地让国君不再担心史官的不听话,完美的解决了国君对于名声的担忧。此时此刻,卫公姬颓看向边子白的眼神柔和地带着宠爱,心中懊恼,为什么不早几年遇到如此良才“谨受教矣还请先生不要推辞,翰林院主官”“翰林学士。”“对,翰林学士一职还请先生不要推辞。先生且安心,他日必有厚报。”卫公心头美滋滋的,一个困扰他执政三十年的问题让他解决了。投桃报李,对于给他排忧解难的边子白,自然要给予厚报。可问题是,边子白根本就不想做翰林院学士啊他一个现代人这不是问题,关键是现在是战国啊翰林院好像是唐朝才有的啊他竟然在战国时代就当上了翰林学士,说出来都没脸见人。一个从来没有出现的官职,因为他进谗言,最终他被国君游戏般的任命,似乎在佞臣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关键的问题是他才十五岁啊还没有及冠就这么坏了延续了上千年的史官制度,以后真得遗臭万年了。更关键的是,学士还有另外一种意思,就是求学的士子。好吧,人坏不坏和年纪真没有太大的关系。第025章 边学士“缦姐,你在忙什么要帮忙吗”“没什么。”“是给我做新衣服吗”边子白期待的眼神,清澈且明亮,让人不忍拒绝。可惜,路姬根本就没有打算给边子白做新衣服,不过她还是对边子白这家伙的喜好有点好笑,喜欢穿新衣服,跟小孩似的。路姬做贼似的,偷偷放下手中的女红,遮遮掩掩地往簸箕里塞,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她藏在身后。抬头的一霎那,感觉不太对劲,别看卫人开放,可女人总会有一些私密的东西要自己亲自动手。比如说亵裤,亵衣,肚兜之类的,甚至有更加诱惑的纱衣。前两种一般都是以轻薄为主,主要是就寝时候穿的,纱衣就不得了了,这玩意是女人的专用,而且非曼妙年轻者不敢穿,主要这玩意透明,后世的黑丝、蕾丝都差远了。一来,这玩意高档,是蚕丝布,也算是丝绸的一种;另外就是透视度很高,却因为布料的光泽度太好,穿在身上只有肢体运动的时候才会有若隐若现之感好吧,礼乐这等享受,还不是边子白能够接触到的待遇。别说边子白了,就算是一般的士大夫,家族人口太多,资源太少,也养不起一支像样的舞女团队。天子八佾,诸侯六佾,卿大夫四佾,士二佾。佾是指跳舞舞女的排列数,一佾就是一排,一排八人,如果是八佾的话,就是六十四个人,普通的士大夫想要享受这等荣耀,至少要凑齐天子一半的人数。这点人对周天子来说恐怕不算个事,但对于普通的大夫一级的贵族来说,就不容易了。礼乐的存在是祭祀很重要的一部分,八佾也好,六佾也罢,都是需要在宗庙里跳舞,尤其是一些战舞,用来显示祖先奋斗的不易。战舞,永远是礼乐中的主旋律。其次才是酒宴中的漫舞。碍于面子,舞者有包吃包住的福利条件,从小开始培养,穿着也不能太寒酸,尤其是在表演的时候,一身铠甲是需要的,还有丝绸,调教舞女的教官等等,一个舞女的花费,等同于一个普通亲兵加小妾的费用。别看舞女的铠甲不以实用为主,但能奢华的绝对不朴实,仅服装费上就花费就足有让一个小富之家破产。而且这些铠甲亲卫根本就不能用。其次就是食物,跳舞是很耗费体能的,吃的太差,恐怕无法支撑一场程序繁琐的表演,所以吃的要比普通亲卫要好。糜子饭,咸菜疙瘩管饱是满足不了舞女的胃口的,必须要有一定的肉食再者就是穿戴,总不至于穿地破破烂烂的出门吧这时代的贵族还有将舞女叫出来款待贵宾的习惯,穿一身麻布的素衣,主人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一样样,一件件,加起来,养一个舞女的靡费绝对不小于纳妾。边子白略显失望地往路姬身后探头看去,就看到一抹红色,突然喊道:“缦姐,你看那是什么”“什么”就在路缦注意力转移的那一刻,边子白飞快地将路缦藏好的簸箕翻了出来,看到是朱红色的不了,摸着挺滑的。比划了一下,才发现真不是给自己做衣裳,因为布料太少了一点。悻悻然道:“什么嘛朱色太妖艳了,要是青色就好了。”丝绸染色不容易,相比普通的布料来说,更加难以渲染。红色的布料不多见,价格也不便宜。按理说,他的年纪,别看小,那是假象。心理年龄都能给路缦当叔叔了,可他还是架不住想要一套新衣裳,一套完整的,属于这个时代的衣裳,新的。之所以一定要注明是新的,那是因为他身上的这套衣服是旧的。是在城里的旧衣店里买来的,穿着也合身,可就是心里有点疙瘩,别人穿过的。在战国每一个城市的旧衣铺,越是成色新的衣服越不能买。因为这可能是城里的无赖子从城外坟地里脱死人衣服拿来卖的。除此之外,还有买成衣的铺子,不过用的材料都很普通。这个时代的衣裳要么就是麻布的,穿在身上扎人的很。要么就是丝绸的,价格昂贵,前者他有了一套,后者,恐怕他买不起。他身上的这身衣裳就是麻布的,他倒不是因为麻布扎人才想着要新衣裳。而是前两天他听说城内有一群人专门做一种没有本钱的买卖,专门就从墓地淘换来一些看着很新的衣服。显然这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裳。边子白相信他身上的衣服应该不是,可架不住心里头别扭啊以至于他都想要换刚来时穿的那身行头,要不是那身行头上面的补丁实在多了一点,恐怕他早就换回去了。“行了,等过些天食肆的生意做出来了,给你裁布料,做新衣裳。”路缦红着脸将做女红的藤条簸箕从边子白手中夺走,放在了柜子里。这一会儿的功夫,而耳朵根都是火烧一般的烫。就路缦反常的举动,在边子白的眼底里,早就有所觉察,似乎他刚才捏在手里的布料似成相识。有点像是自己偷偷摸摸做出来的裤衩子。依照颜色来看,路姬刚才在做的恐怕不是自己的答案呼之欲出,应该是路缦自己的贴身衣物。女人的贴身衣物被一个男人动过了,得亏不是在礼教僵硬的明清,要不然他就要负责到底了。一个是心知肚明,一个是后知后觉。尴尬之间却无话可说的寂静,让人很不自在。好在这种尴尬很快被一个来访者打破了:“这位是边学士,边大人吧”学士是一个子虚乌有的官职,至于大人的称呼,是敬语。这里的大人可以指耶耶老爹,家里的长辈,族里的长辈,德高望重的老者等等,用在官场并不多见。只是对方不过是一个管家的身份,还是小官僚的管家,面对官员的那一刻,天生就矮上好几辈。“嗯”边子白有种很羞耻的感觉,他在一个错误的时代,获得了一个错误的官职,这种身份在任何时代都只有一个称呼佞臣。一旦贴上了奸佞的标签,他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开启属于他的奸臣道路。十五岁的年纪,就当奸臣,这恐怕在历史上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安安七岁在绿林,周瑜九岁去带兵。甘罗十二为丞相,解缙十四入朝门。可为什么轮到自己就成了子白十五魅君上。他要是个美女,数人嫉妒也就算了。可问题是他是个男的,还是有打算在历史长卷上书学属于自己的传奇。让他哭笑不得的是,他的仕途之路,刚打开就点歪了。还在呆滞之中的边子白在路缦的几次提醒之下,才缓过劲来,眼神有点木讷地看着到访的老者。看模样已经是稳重的年纪,穿着很朴实,却很干净,给人一种挺舒服的印象。尤其是对方的姿态很低,身高不矮,也没有故意献媚的举动,却给人一种浑身上下没有骨头的错觉。“你是”“老奴是禁卫军门下旅帅仲叔牙下仆人,梁。”老者微微缩了缩脑袋,坐在他面前的,看着呆呆傻傻的家伙,年纪还小的过分,可总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暗示。对了,就像是碰到了半大的狼崽子一样,稍不留神,就会扑上来咬上一口。老头是仲叔家的家奴,要么是跟着家主的姓,要么干脆就没有姓氏。这在大家族中很常见,有功劳的,有苦劳的,被主家看重的才有资格获得主人的姓氏。相当于是一种最高的奖励。就像是明朝时代的郑成功,他被赐姓朱之后,就成了国姓爷,是一种最高的荣耀。在战国也是如此,不过战国的仆人想要获得主人家的姓氏就更难一些。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地位很低贱的私生子。私生子的血泪史就不用多说了,从仆人做起,几乎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边子白点了点头,老者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来干什么仲叔家是卫国的老牌大夫阶层的一员,属于地方势力,不过已经没落了,族内的人才断层,已经很久没有出过三司之类的高官了。“所谓何来”“家主为恭贺边学士出仕而欢喜,特命小人准备礼物若干,前来贺喜。”边子白开始举棋不定起来,还没有正式当官,就有人来贿赂他,这礼物到底是收还是不收他也犯难了。第026章 奸佞之相求收藏,求推荐“这是礼单,还请大人明鉴”边子白这辈子都没有收到过孝敬的财物,别说这辈子了,上辈子也没有过。他特别好奇,一个守备旅帅会给他带来多少好处腊肉你妹,这确定不是邻里走动送出的礼物咸鱼边子白的眼神已经快冒火了,这是嘲讽,肯定是的。肉酱好家伙,这玩意可以有。边子白对于这个时代的粗盐,还是矿盐深恶痛绝,吃多了还头痛。可没办法,不吃更不成。有肉酱自然会美妙很多,当然,这是他在没有闻过肉酱的滋味之前的错觉。大雁一对边子白有点怀疑,这玩意不是结婚送的贺礼吗抬头看了一眼堆砌老高的货物,带毛就这玩意,每只大雁还插了一支羽箭,还在冒血,显然是刚打到的。看了大半,边子白都提不起劲了,主要是礼物太琐碎,太不上台面,鸡鸭鱼肉都能当成他加官进爵的厚礼难道这时代都穷成这样了一个带兵喝兵血的将军,都只能用腊肉咸鱼这些东西来凑数不成好在在礼单的最后部分,还真找到一样边子白感兴趣的东西,绸布一匹。落款是城守军甲兵副帅,别以为副帅是副元帅,差得远了。一旅之长为帅,五旅为一师。一师2500人,一旅有多少人也很清楚了,满编500人。统帅这么一支部队的军官在卫国这等小国都是芝麻绿豆般的存在,更不要说还是副帅了。副手的身份,在任何时代都是一个悲催的存在。在眼下的军队内更是如此,敢死队队长,替正帅背黑锅,还要经常受到正帅的欺负,可见,副帅的身份是多么气人和尴尬。这么看来,礼物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