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来,不能聊也得聊了。尴尬的轻咳了一下,楚千凝试探着朝她问道,“舅母方才可有来找过你”“找过。”容锦仙点头。“那她可有给你带来什么吗”“你说这个呀”说话间,便见容锦仙从一摞书下面抽出了一个颜色鲜丽的小册子,毫不避讳的递给了她看。“”她就这么拿出来了该不会是还没打开看过,所以压根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内容吧。艰难的点了点头,楚千凝的神色越来越不自然,“表姐可有打开看过吗”“嗯。”“你看啦”楚千凝惊讶道。“这不是每个女子出阁前必要修习的一项吗我看了有何不对吗”容锦仙难得一脸呆萌的说道,“而且不光是娘亲拿了这本给我,凤君荐派来的教习嬷嬷也曾与我说过此事,她拿给我的绘本倒是比这个要细致清楚的多。”“”话至此处,楚千凝已经彻底僵愣在了原地。眼前这个面色如常的拿着春宫图的女子,确定是她清冷如仙的表姐吗虽说并非每个女子面对这种事都会羞臊难安,可她这也太淡定了吧大抵是楚千凝眼中的错愕和震惊太过明显,容锦仙顺着她的视线扫了一眼自己手中拿着的绘本,而后若有所觉的将其放回了书案上,口中竟难得笑曰,“凝儿的性格竟还如儿时一般羞涩,都已嫁为人妇了,怎么还这么大惊小怪的。”楚千凝:“”是她大惊小怪了吗“没没想到表姐如此淡定”若非知道不可能,她差点都要以为眼前之人是易容过的冒牌货了。“不过就是阴阳之道而已。”“你都知道的话,那明日嫁入皇子府后,想来也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她便给,左右不过就是个皮囊罢了。只是她觉得,凤君荐应该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如今她这张脸,偶尔盈袖见到都会皱眉扭过头去,更何况是他大皇子府中莺莺燕燕不少,他又是尊贵的皇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又有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何苦委屈了自己呢再则她听闻他挥金如土的事迹,心下思量着他这样的人必然凡事都要求最好,女人应当也不例外。种种情况都表明,明日她应当会被他遗弃在房中。听她如此说,楚千凝不觉皱起眉头,“表姐既然都知道,难道就不担心那府中的下人逢高踩低吗”“大皇子府中并无正妃,你觉得我这个侧妃之位算低吗”容锦仙神色淡淡的反问道。“单就位份而言,自然不低。”但是若无凤君荐庇护的话,再高的位份也无用啊。“我记得你曾与我说过,凤君荐并不如何宠爱他府中的姬妾,可见他不是好色之人,自然也不会由得女子摆弄,如此一来,旁人想要借机压我一头便不易,唯一值得我想一想的,便是蒋婉此人。”她与她同为侧妃,又有皇后娘娘撑腰,地位自然不同些。“不过你无须担忧,我总不会任由别人欺负到我头上还不啃声。”从前不在意,只是因为对方没有危及到自己的家人。如今既有了外祖母她们需要自己保护,那就另当别论了。闻言,楚千凝这才放心了些,“黎阡陌身边有一名护卫叫鸣悠,让他”她话还没说完,便见容锦仙摇头拒绝道,“待我出嫁之后,外祖母和娘亲便会以斋戒之命出府去,还是让鸣悠保护她们吧。”“可是”“凤君荐到底不是寻常之人,他府内的情况咱们还不清楚,即便鸣悠武功再高,万一稍有不慎被发现,日后的路便只会更难走。”好歹如今,他也没觉得她是和容敬一伙儿的,言辞之间还颇为客气。倘或鸣悠暴露,那便真是难以解释的清了。明白容锦仙说得都是对的,楚千凝也无从反驳,她只是有些放心不下她只身一人在皇子府而已。万一要是有何事像是猜到了她的忧虑,容锦仙轻轻握住她的手,郑重道,“若有何事,我自会派盈袖去侯府寻你,我总不至于到了连消息都传不出去的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你说呢”“总之,一定要万事小心。”“放心吧。”这一晚,姐妹二人叙话到了很晚,若非后来楚千凝催促,容锦仙怕是还不会安歇。她向来不是话多的人,两人倒是难得有这般促膝长谈的时候。想着日后再难有这样的机会,楚千凝心口一涩,还未走出内间脚步便忽然顿住,“不若今夜我就歇在表姐这如何”容锦仙一愣,而后不自觉的扬唇,“好。”两人并肩躺在榻上,楚千凝伸出双手环住了她的手臂。“我记得小时候也这般抱着我的胳膊睡觉”容锦仙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回忆。“是吗”她怎么不记得了“嗯。”那时她不常来容府,姑母极少带她过来,许久才会在祖母的三催四请之下来一次。有一次,天降暴雨,屋外电闪雷鸣,她被吓得不行,就一直这么抱着自己,后来雷声渐歇,她竟就这般睡着了。听容锦仙说起儿时的事情,楚千凝却一脸茫然,怎么她半点印象都没有不过她害怕打雷这事儿倒也的确存在。真是奇怪这一晚迷迷糊糊的睡着前,楚千凝嗅着容锦仙身上淡淡的梅花香,到底还是没有想出答案来。翌日天色未明,盈袖和轻罗、冷画她们便进房来叫起了。虽说容锦仙是作为侧妃入府,但被抬出容府前,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因着是与皇家的姻亲,是以她的服饰和打扮自然与楚千凝那时不同。再加上凤君荐素来喜好豪奢,嫁衣之类的自然力求精致明艳。当容锦仙换好嫁衣、挽好发髻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时,房中不禁响起了一阵惊叹声。她的脸上依旧罩着一方轻纱,可单单是那双眼睛便足以令人丢魂失魄。和楚千凝身上那股沉静妩媚的气质不同,容锦仙身上更多的是清冷之气,如中秋月圆时伴着清辉出现的仙子。皎洁的月华和鲜红的嫁衣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同时却又矛盾的吸引人。金线织就的凤凰延伸至整件嫁衣,每行一步皆是华光闪动,熠熠生辉。她的身形本就纤细,如今腰封紧束,更显得腰肢不盈一握。发髻用金色的丝带精致挽就,一侧簪着赤金缠丝镶珠凤珠簪,鬓边垂下的细细流苏映着清亮的眼闪动点点柔和光晕。只一眼,便让人觉得她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虽只露出了一双眉眼,却已可见其绝色之姿。拜别江氏和老夫人时,即便素日要强如容锦仙,也不免泪光闪动,看得人心下发酸。楚千凝见她长长的睫毛上兀自带着一滴泪珠,心下不禁在想,古人都说“梨花一枝春带雨”以此比拟美人泣泪。可是她却觉得,梨花美则美矣,梨树却太过臃肿,而且雨后梨花,片片花朵上都是泪水,又未免伤心过份。未有像容锦仙这般,山茶朝露,那才当真是极美。但这个想法一出来,她心中又不免一阵担忧。仅仅是这一双眼便足以令人神魂颠倒了,凤君荐又岂有不痴迷之理不知这一关,表姐能否撑得过去大皇子府毕竟是作为侧室嫁进府中,容锦仙自然不会像寻常新娘子那般花轿游街,大操大办,只一顶花轿由皇子府的侧门被抬了进来。盈袖心里替她委屈着,可容锦仙自己倒是不大在意。如此倒好免了那些繁文缛节,她也轻松些。正想着,便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问安声,随即便听房中的婢女都跪了下去,本就蒙着盖头的眼前忽然变的更暗。凤君荐垂眸看着端坐在榻上的女子,从喜娘手中接过玉如意,缓缓的挑开她头上的帕子。盖头下,是一双格外清丽的眼,以及一方白色的面纱。他的眼眸微微眯起,眸光晦涩难明,忽然伸出手一把扯下了她覆面的轻纱,一侧绝美、一侧狰狞的诡异面容瞬间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喜娘唱贺的吉祥话戛然而止,下意识的捂着嘴巴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无礼,她吓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浑身止不住的发抖,“求殿下饶命、求殿下饶命”房中的婢女都看到了那一幕,此刻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时间,房中静的鸦雀无声。、第169章 梅开枝头“滚出去”凤君荐的声音沉沉响起。“是、是、是,奴婢这就下去。”说着,那喜娘连滚带爬的出了内间,还不忘招呼旁边的那些小丫鬟,“快走”一群人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只剩下盈袖还不知死活的站在旁边。战战兢兢的低头侯在那,盈袖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明显感觉凤君荐意欲杀人的目光凝在了自己身上,她更是瑟瑟发抖,眼睛都直了。“盈袖,下去吧。”容锦仙淡声道。“小姐”她下意识抬头看向容锦仙,余光瞥见凤君荐微沉的脸色,她抿了抿嘴,不情不愿的改了口,“是,侧妃。”三步一停顿,五步一回头的往外走,盈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心知她放心不下自己,容锦仙安抚的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自己应付得来。不想主仆俩的视线才一交汇,便被一道挺拔的身影给挡住了。仰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容锦仙的眸光清亮又透澈,只是带着些微的寒意。从一侧望去,倾城似仙,而从一侧望去,却又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凤君荐伸手擒住了她的下颚微微抬起,掌下细腻的触感令他眸光微闪,面上却依旧很严肃,“你很喜欢自己的样子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然不会嫌弃。”容锦仙微微垂眸,声音清冷的回道。“看着我。”闻声,容锦仙依言抬眸看向他。四目相对,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嫌弃。感觉到温软的指腹带着些许力道划过自己脸颊上的伤疤,容锦仙的心里“突地”一跳,尽量表现的淡定一些。不同于别的地方的光滑细腻,伤痕这一处凹凸不平,触感很是麻人。“你这脸伤的倒是彻底”凤君荐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容锦仙敛眸,沉默着没有吭声。他忽然冷哼一声,然后便拂袖离开。听到房门“嘭”得一声被甩上,容锦仙脸上的面色未有丝毫变化,若仔细去看,也只能窥探到她眼中些许放松的神色。慢悠悠的捡起掉在脚边的轻纱,她像是半点都没受到影响的样子。并非是她在努力强撑,而事实情况本就是如此,凤君荐一怒之下拂袖离去,她反而乐得自在。不用小心翼翼的应付他,她今夜也好好生歇一歇。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打开,容锦仙转头望去,就见盈袖快步走了进来,“小姐大皇子殿下他怎么走了呢”“走了不是正好吗”她走到妆台前坐下,径自取下了发髻上的步摇,任由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美不胜收。“话是这么说可传出去到底不好听呀”盈袖有些纠结的说道。“若凡事都要别人讲的好听,那还不把自己活活累死了”顿了顿,容锦仙又道,“去将床榻收拾了吧,夜已深了。”“是。”知道自家小姐就是个倔脾气,盈袖也就不再多言。走到榻边准备为容锦仙铺床伺候她安寝,却见被子下面似是放了些什么东西。她疑惑的掀开来看,眼中充满了不解。这是什么一方纯白的帕子,上面绣了几枝光秃秃的枝干,一双崭新的绣花鞋,还有一条裤子,可怎么还没缝完,这里还露着口子呢见盈袖愣愣的站在床边不知看着什么,容锦仙觉得奇怪,起身走了过去。“瞧什么呢,看得眼睛都直了。”“小姐,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呀”说着,盈袖拿起那方帕子抖了抖,脑中忽然灵光一现。该不会这就是传说中的“元帕”吧可是,这上面怎么还绣了一些东西呢再说容锦仙看着盈袖手中明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