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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领们。她和许珍说道:“我想,打仗。”第49章 四十九个宝贝隔日两人便直接去了军营。军营用木头搭建了边防围墙, 里面是白色帐篷,男女的分开,外头有人射箭骑马, 站在上头放哨的, 里头偶尔能听见打鼾声。走到女子军营,许珍问外头晒太阳的,军营还收不收当兵的。晒太阳的跑进去问小军官。小官又进去问将领,最后出来个身穿银色玄铁盔甲的女子,看着荀千春,打量半天,说道:“收。”不过是预备役, 要住在军营,每天练习。许珍听了有些不舍。当兵自然是苦,但一直见不到小叫花也不是个事啊。许珍思考片刻, 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官, 应该能有点特权, 她想通融一下,女兵拒绝她说,只有搞了自由通行证的才能经常过来。于是许珍打算去搞一片来。这东西应当要去更高一位的官员那里搞, 许珍猜测,应该是州刺史那。她先去问城中女官。女官肚子日益鼓胀, 行动不便,安静的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整理边城人口的户籍。许珍跑过去说:“我来啦。”女官摸着肚子抬头看她:“现在可不算早。”许珍笑嘻嘻坐到女官旁边的台阶上,开门见山说:“我想问你个事。”女官说:“什么”“怎么搞军营自由出入的东西”许珍问, 顺便解释,“我阿妹,那个胡人去参军了,我想偶尔能去看看她,别让她吃苦了。”“参军了”女官闻言停顿,随后大笑。许珍疑惑:“你笑什么”女官说:“我头一次瞧见有人把阿妹往火坑推的,你那个阿妹还是胡人,你说,你让这胡人去打什么,汉人将领同意她入伍,又会是图什么”许珍被提点后猛地惊醒,感叹着问:“他们是想让小我阿妹,去当卧底”女官没有细说,侧头看来许珍的表情,期待看到惊慌失措的面容。许珍惊醒完,重新恢复平淡样子。这回轮到女官诧异了。女官问:“你不担心吗”许珍坐在地上笑:“还好,不是很担心。”“当刺客,比行军打仗更危险。”女官说,“你难道不知这事你家小胡人,干的是最危险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会丧命。”女官双脚平直搭在地上,靠着椅背,脚边放了一箩筐牍片,牍片上站了灰尘和黄沙,这些东西好像沉积了很久。许珍笑着解释了一句,她相信小叫花,这种信仰来源于对于反派的无脑信任。她不再说这东西。女官说:“你对这胡人的感情真是不一般。”许珍应声说道:“是啊,我们都在一起很久了。”女官问:“多久”“从江陵到长安,我们一直在一起。”许珍双手交叉搁在膝头,算了会儿,忽然发现时间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久远。“长安啊。”女官听到长安便有点怀念,她问许珍长安如今怎么样,是不是依旧红艳艳的。许珍便开始描述长安。她说长安有群念书的少年,呆在学馆里头爱踢蹴鞠,会为了更好的踢球而去学算科,会为了不爱学习的兄弟而操心,会在大雨天冲出来拯救百姓。女官评价说:“这群是好的。”许珍说:“还有群学生铭记家国仇恨,死要气节,不愿接受帮助,但依旧会站出来为胡人证明真相。”女官评价道:“这群也是好的。”许珍笑:“长安现在很好,我瞧着就是欣欣向荣的姿态。以后若是胡汉战争结束了,你就能回去见到了。”女官也笑,她低头抚摸隆起的肚子,眉眼温柔,不知是在想什么。最后她毫无预兆的问许珍:“你现在在想谁”许珍没反应过来:“什么”女官重复问道:“你现在一直在想的人,是谁”许珍老实回答:“我的那个胡人阿妹。”女官点头道:“果然。”许珍不明所以。女官说:“我刚刚听你说暴雨就觉得不太对,你虽然夸的是那群少年郎,可你知道,别人耳中听到的都是什么吗”许珍好奇的问:“是什么”女官说:“听到的,全是你的胡人阿妹。”许珍很震惊:“我没提她啊。”女官笑却不说话,她看着许珍,许珍又解释,后来放弃,干脆很直接的开始夸小叫花,夸小叫花英勇果断,夸小叫花有勇有谋。“果真如此。”女官说,“你们真的只是姐妹吗”许珍很心虚的说:“自然是的。”“我看着不太像,”女官道。许珍偷偷移开视线。女官声音沧桑又温柔,她对着许珍说话时,眼中淡淡的散发出一种慈爱的光,像是过早透支的母爱。她欣慰说道:“我是过来人了,我先前看着你们二人,便发现了这个事情。”许珍心里紧张,觉得有什么被看穿了。她不想说,但女官依旧在说。女官说:“你们对视的视线,太热烈了。”许珍等女官继续说。女官说道:“这视线热烈到不该出现在姐妹身上,而是夫妻之中。”许珍隐隐的感受到了心跳加速。女官低笑问道:“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胡人”猛然之间,轰的一声,许珍觉得自己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炸开的声音。她觉得眼前在天旋地转。头一次有旁人的话语,能给她一种如此强烈的攻击力。许珍忙澄清:“怎么会,我们就是师生关系,而且她还小,才十多岁啊。”女官摸着手中一块牍片问:“若说要选人共度一生,你想选谁”许珍脑中立刻就蹦出了一个人:小叫花。但是她没说出来。这种东西和喜欢,并不能挂边。许珍暗想:一定是因为自己和小叫花相处的时间太长才会这样。她们在一起经历了如此多的困难,见证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应当已经是彼此知己一般的存在了。许珍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和借口。北风将黄沙吹进箩筐中,远处不知哪里跑来两只啃草的羊,一瘸一拐的走着,走到两人面前啃箩筐。女官抬手摸山羊头,头发被朔风吹得凌乱飘在空中,她拿麻布裹了头发和面容,提醒许珍说道:“边关多战乱,谁都不能笃定自己能活多久,若是看上了,就去抢,其他不用管。”许珍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看上了小叫花或许是的,可是小叫花已经在自己身边了,一直呆着,根本不用抢。想到这里,她摇摇头站起来,转身回家了。喜欢和想要共度一生,应该是不同的两个东西。坐在家中被褥上的时候,许珍依旧思考着这个问题,她努力在这两种情感之中寻找区别。并开始回忆古代的很多爱情故事,这些故事大多都是包办婚姻,或是一见钟情。那自己和小叫花的算什么日久生情也可能更加接近于亲情。许珍思绪慢慢飘远。她想要劝服自己别胡思乱想,但思考间忍不住的想到了江陵的悬崖哦峭壁,想到了长安的漫天波涛,想到颠簸的马车和来去的浮云。迷蒙之中,她曾感受到过阵阵灼热,也见过认真坚毅的眼神。那种悸动延续直至现在。导致在这个瞬间,许珍的天地再次崩塌,令她无端的头晕目眩。为什么自己会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许珍捂着脸钻进被中,不再去想了。在许珍天人交战的时候,荀千春正在军营接受训练。天边千里黄云,前方不知是沙是雪,羌笛与芦管声音潇潇,满地白色帐篷外围的靶场,光秃秃的只有干裂土地和箭靶。荀千春站在小型沙场上,虽是第一日,却已经开始被练兵了。新兵需要锻炼身体,其次是种田种树。荀千春种的好,很快被早上那个女将领叫了过去,探查她功底。在发现荀千春会点拳脚功夫后,这女将领脸色微变,问她年纪和名字,又问来自哪里,学的什么武功。荀千春清楚的回答了一遍。那女将领面色变得不错。她直接给荀千春升级成了正式小兵,若是打仗便能跟着出去,口粮也可以领的更多一点。荀千春点点头。傍晚,她从新兵的帐篷搬到了正式兵的帐篷。帐篷里面除了她之外,还有三名年轻女子,身穿甲胄,一脸沙土,像是刚出征回来的。荀千春长相出众,且胡人特点明显,一双眼眸冰寒霜冻,令人不敢直视。帐中几人十分不喜荀千春,不愿多看她一眼。到了半夜,其中有个平日好女风的,晃悠悠的走到荀千春被褥前,正要调笑一番。尚未触碰到荀千春。荀千春抬手,只用了一个招式,便将这女人击退了。帐篷中剩下两人瞪大眼,不敢相信荀千春有这么强悍的功夫,完全不敢得罪。而荀千春只觉得帐篷内逼仄压抑。她走出帐篷,望着远处雪山明月,不禁想到了先生。孤独和寂寞浸染心头。若是先生在自己身边,就好了。荀千春十分难过的想着。壮丽河山,刀剑滴血,旌旗空中飘扬,战骨埋入青山。小战争依旧不停爆发。烽烟不断弥漫。许珍想着偷偷去见小叫花一次,可通行证没搞下来,而且自己心情还没捋顺。她总是忍不住的思考,自己对于小叫花究竟是什么感情。不断刺激她大脑皮层的,是一种令她振奋又愉悦的情感。两人毕竟是历经生死的。许珍不停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翻来覆去的想,想了好几个夜晚。最后,她想不明白,干脆瘫倒在床上,放弃了这个复杂问题,遵循自己的内心想法她很想和小叫花一直在一起。所以还是去好好表达心意,将这个大反派收了吧。许珍隔天就去找刺史,想要搞这个通行证的事情。先是坐马车到了隔壁城,得知刺史去龙门了。许珍便又坐马车跑龙门,她出示官印打听刺史在哪,得知刺史在和人下棋之后,风尘仆仆的跑到了棋馆雅间门口。这雅间隔音效果不怎么样。许珍坐在外面,能听见里头隐约的谈话声,断断续续的,似乎在谈论胡人运动战不要脸的事情。坐在对面的不知是什么人,声音很低。时不时有棋子落下的清脆响动。许珍在外面翘着二郎腿等刺史结束,等的无聊,开始哼小曲。哼的嗓子累,又起身走了两步。里面依旧维持小声谈论和下棋落子的声音。许珍重新坐回凳子,准备继续等。没坐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忽然之间,蹬蹬蹬的脚步声响起,从房间里面传来,距离许珍越来越近,最后雅间房门被猛地拉开。一名中年青衣官服的男子指着许珍骂道:“五个时辰你在外面闹了五个时辰了你究竟想干什么”许珍看了眼这人腰间,看见一块白色的玉,寻思着这就应该是雍州刺史了。她连忙凑上去,笑嘻嘻说:“刺史,你能不能给我个出入军营的通行文书”雍州刺史盯着许珍,只觉得莫名其妙。他眉头紧皱,将门一合,从门内骂道:“无礼做梦”第50章 五十个宝贝龙门黄沙更多, 棋馆一间,茶馆两三所,路上没什么人, 都在楼内躲风沙。棋馆搭建的随便, 即便是雅间,也不过是多了挡风棉布以及一些装饰的花朵。雍州刺史进入房间后,正想继续下棋。外头再度传来拍门的闹腾声,响了好几遍,刺史这会儿没带手下在身边,棋馆主人又是个老态龙钟的文人。他没办法,只好气哄哄的跑出去喊:“你到底要干什么”许珍见刺史出来了, 很开心,忙说道:“刺史,我想要个出入军营的通行文书”刺史说:“不可能。”说完抬手又要关门。许珍忙解释:“只让我去围栏外头也行, 我就给我阿妹送点饭菜。”刺史说:“说了不可能”他想找人把许珍轰出去。这时房间里头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是个沉稳的男子声音:“外头何人”刺史面色微变, 回头说:“一个不知哪来的穷酸书生。”许珍一听,忽的想到自己还没报身份,正想解释。里头那人又说:“为何打断我们谈话”刺史说:“不知晓。”说完准备关门。许珍见状觉得机不可失。赶紧溜进了房间里头, 去角落里试图把自己藏起来。她身穿白色常服,下摆脏兮兮的, 头上裹了头巾,稍微露出松散杂乱的发丝。总而言之就是狼狈又灰头土脸,像个刚铲雪归来的。雅间里头干净简单, 两张案几,案几上一盘棋,周边俩棋篓,棋盘上下了大半,还有个头发黑白交接的中年人跪坐在靠墙榻上。许珍冲进来就后悔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好像得罪了刺史,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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