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声阻止,可话未说完,已被他用力拨开。“他不能跪。”沈翎不听越行锋劝阻,即刻箭步过去,直接跪在那门主跟前。某门主一愣,轻蔑道:“你这是干什么替他跪替他受罚”沈翎两眼一闭,胡乱开口:“是,门主。他方才只是替我上阵,输赢成败岂能由他来担他败了,便是我败了,所有罪责也应由我承担”某门主微微一叹:“还挺讲义气。那好,你自断一臂。”沈翎险些整个人拍在地上。凭什么乐子谦是下跪,而他却是断臂莫非是看脸“放人。”冷漠的人声蓦然响起,携了一丝兵器的冷冽。“你、你们是都要造反了”某门主的声音有些抖,毕竟越行锋的长剑正搁在他脖子边。“我们又不是你的人,造什么反”越行锋幽幽说着,顺手摘下面罩。沈翎完全傻眼,几人费尽心机瞒了这么久,也是为了等待时机,避免以寡敌众。可是现在,越行锋明显不管不顾了,难道他真想硬拼石州见状,出声劝说:“莫要冲动”越行锋叹息之后,逐渐笑开:“现在不冲动也不行了,谁让某人等不及先冲动了”余光瞥向沈翎,“说的就是你。都怪你沉不住气,这下子,还真要哥出手了。”某门主脸色一变,似乎对越行锋的自称很是忌惮:“你究竟是谁”“先让我看看你是谁。”越行锋扯下他的面具,继而啧啧出声,“还真是雁屿门的,嗯易谷门主亲自出马,是太心急了,还是在雁水拘得厌了记得两年前我警告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出雁水半步。可是你,非但走得够远,还干起谋反的勾当,真是勤快。”“原来是你。你以为,我还会输给你”易谷突然叫道,“来人布阵”雁屿门主易谷一声令下,数十蒙面客齐齐涌入厅堂,将越行锋四人围得水泄不通。越行锋把剑交给乐子谦,让他看着易谷,遂抽了石州的剑去:“借用一下。”走两步,貌似记起什么,对沈翎道,“去子谦那边,安全。”沈翎不知自己猜错了什么,他分明是南越王族后裔无疑,但听易谷所言,他似乎又是另外一个人。只见数道剑光在一人手中同时破开,剑花开绽,缭乱四溅。剑锋上的微光复叠而刺目,如若天降千瓣花叶,缭绕他飘忽身法,如是世间绝景。“他,是谁”沈翎看得愣住。“绝景。匿迹江湖两年之久的一剑绝景。”乐子谦感慨道,“唉,这样打才像话嘛。”“他行事光明磊落反正肯定不是你”沈翎想起曾经说过的那些,顿时觉得脸好疼。、第070章 马蹄声至脸疼之余,沈翎意识到,他认真了,是前所未见的认真。易谷的那些手下外表看起来傻愣,可实力的确不俗,十数人对上越行锋,竟未立即落败,且呈现势均力敌的局面。单手对敌之际,越行锋还抽出空,对易谷道:“易门主,这两年,很拼啊。”易谷冷笑道:“只要你不死,都是我雁屿门的威胁”话虽如此,手却有些不稳。渐渐地,越行锋的剑招愈发加快,令人应接不暇,遂占了上风。乐子谦悠闲地把剑架着,大悟道:“哦,原来是手生。”刚才的势均力敌是手生沈翎仅知他剑术惊人,如今更是无法估量,若他恢复以往的状态,这些蒙面客又能支撑多久“他真没告诉过你”乐子谦抬手肘撞了撞他,“是怕你吓坏吧。”“没有。”沈翎弱弱地应了句。比起越行锋南越王族的身份,“绝景”之名显然更骇人。曾在京城听人说起,江湖剑客于画岭一战成名,后在短短半年内连败十二门派,且从不行偷袭之道,令众人钦佩,风头一时无两。可是,百闻不如一见,若非越行锋使出此般剑招,沈翎永远无法将他与那个剑客想象去一道。就像他当初坦诚,沈翎一口否定。恰在此时,越行锋身法忽移,趁一人不备,拿他当了肉盾沈翎怏怏道:“他不是光明正大么”易谷轻笑道:“他光明正大哼,定是谣传”“给我住嘴”乐子谦把剑锋凑近两分,在他颈项划出一小道血口。“是是是”易谷面色发白,生怕自己身首异处。乐子谦瞟一眼站在远处的石州,暗暗一笑,再对沈翎道:“如你所见,他的个性就是这样,喜欢悠闲自在。当初他没料到画岭一战的后果,搞得到哪儿都有人找他单挑,继而名声越来越大,使得某些不要命的找上门来。至于那些人,自当不必我说。”听他明指暗指,沈翎心底一个咯噔:“那他匿迹江湖就是为了躲那些人”乐子谦耸肩道:“也不完全是。有些门派不甘落败,两年来没有一日不寻他报复。但求将他击败,然后重振门派之威。”沈翎脱口而出:“不自量力。”“说得好。”乐子谦耳垂一动,蓦地转头去门前,见地砖微震,“呀,动静大了些。”“有人”沈翎扭头过去,已见几人提剑冲在前边,然而这些人却非蒙面客。“哟,吃里扒外的还真不少。”乐子谦拍拍易谷的脸,“你很行啊。”易谷亦是听见一串脚步,忽然笑开:“哈哈哈哈,一剑绝景。凭我雁屿门之力的确奈何不了你。但我还有泰山、折梅、天堑、衡山四派高手,我就不信你能赢过他们”越行锋击散众人,稳稳落地:“要上一起上都是手下败将,难不成过了一两年还能胜我不成”易谷微微侧目:“你们不上去帮忙”乐子谦略略一笑:“上去只会帮倒忙,倒不如到时候把你干掉,还能解气不是”话是这么说,沈翎清楚看见乐子谦眉心一皱,又瞬间平复。果然,乐子谦招呼石州:“喂,那个,你功夫不错,上去帮个忙。”石州回眸笑目,唇角刚刚浮起些许波纹,眉间却蓦地拧起。沈翎突然叫出声:“有马蹄声是马蹄声来了是我哥来了”倒戈的四派高手方才将越行锋围住,又闻沈翎蓦然惊呼,一时之间,不知能否下手。当他们看向易谷,似乎从他异常难看的面色上,得到答案。石州问道:“奚公子,你另有兄长”乐子谦附耳问沈翎:“喂,什么是奚公子”沈翎一拍脑袋,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然情势到了这个份上,即便想瞒着,也瞒不了多久。脑补沈翌见到乐子谦的必然举动,一切明了。越行锋无视周遭高手,收了剑往回走,正想与沈翎说些什么,眼角即瞥见一抹金色。、第071章 大崇皇子虎头金钩杖立在一隅,南越长老穆元在暗处,静然不语,低沉着眉,幽幽看来。方才让侍者带下去的人,现在却公然站在那里,可见他同越行锋一样,掩了不少实力,演一出束手就擒的戏码,乃是另有目的。越行锋稍瞥去一眼,若无其事道:“你哥总算来了,之前,我还高估了他。他这一趟可走了一天一夜,要是再晚点,只怕你我真得硬拼出去。”易谷愈发无畏无惧:“我雁屿门精锐尽出,如今的夕照楼犹如铜墙铁壁,即便尔等召来驻城兵将,也奈我不得”乐子谦自若道:“禹州兵将自然是寻常之辈,然这回带兵的人,你决计想象不到。易门主,你可知他姓什么”见他有恃无恐,续道,“沈。我大崇的沈少将军,你可曾听过”如一道惊雷劈在易谷眼前,他瞠目往某处看去,顿时冷汗涔涔,语无伦次:“呵呵呵,沈少将军,平定西临的少将军沈翌不错,他武艺高强,然凭他一人之力,一样没法闯入夕照楼。他带兵,他带什么兵禹州城早已为我所控”没想到,他一急之下居然把禹州城兵防陷落的事也给说了。听了此等大事,乐子谦依是若无其事的模样,说话更是不紧不慢:“你知道是他,那么你能想到的,他又何尝想不到他既然带人来,又岂会是禹州的兵。”越行锋抿唇一笑,却是不语,默默走到沈翎身边。乐子谦将剑锋轻划他脖子:“禹州离湖城不到百里,沈将军一夜来回,很难么”“我、我说过,寻常兵将无法无法”“湖城聚集的是寻常兵将”听乐子谦一言,沈翎恍然想起在兄长房中看过的一副军力分布图,其上所书为:东阴,湖城。当年东阴与北雁交战,东阴特在湖城设下保卫王都的屏障,亦设下擅于火药攻击的神火一营,后北雁一统四国,为离国、再为大崇,神火营一直留存至今。易谷彻底傻眼:“神火”最后一字尚未出口,地面即是一震,一声巨响在右侧炸开。越行锋替沈翎捂住耳朵,遂伏在他肩头:“喂,你哥不会把我们炸死吧”沈翎偷瞄乐子谦:“大概不会。”越行锋同样瞄去一眼:“我想,也是。”四派高手皆是擅长武学之人,然对于火器之用自是难以招架。浓烟一经蔓延,纷纷逃散。然数人冲出门外不到片刻,又被无数长戈逼退回厅堂。外界一团骚乱,纷杂脚步由上至下,接踵而至的便是一众兵将。沈翌仍是连羽的装束,已然卸去人皮面具,他在乐子谦面前下跪:“属下参见六殿下。”“沈将军,免礼。”乐子谦抬手道。旁人一见,亦是纷纷下跪。“你、你是”易谷已结巴得说不出话。沈翎低头跪着,发觉身旁的光暗了暗,越行锋居然也跪了堂堂南越王族后裔,在敌国皇子跟前居然跪得这么利索偷偷扭头去瞧穆元站的那个角落人不见了。果真是只老狐狸越行锋一手按住他,嘘声道:“别动,他早就走了。这状况,要是我不跪,就得跟他们一样给绑走。”沈翌的动作很快,即刻将四派高手与雁屿门人尽数围困。越行锋突然感慨:“原来是这样。”沈翎依然跪着,侧目看他:“什么原来如此”“原来他是六皇子,我曾疑过他与大崇王族有所关联,但没料到他就是那位六皇子乐渊。还有”越行锋若有所思地看着沈翎,粲然一笑,“嘿嘿,我懂了。”沈翎本在掂量着此后各种麻烦事,双方的尴尬身份,令人颇为头疼。然这一个笑,又看得他头皮发麻:“你给我说清楚。”越行锋略过他的眼神,往边上一瞟:“咦人没了。”正在斟酌他实打实的乱党身份,他却有闲情乱看沈翎抑着怒气问他:“谁”“石州。”弗烟的心塞:中介新星要崛起了。。。。〒〒、第072章 半身血统由于沈翌带兵介入,夕照楼之乱迅速平息,遭到牵连的江湖人士陆续离开禹州。恢复身份的乐子谦仍居于秋水山庄,欲助沈翌完成帝君之命。夜间,闲来无事。搬去沈翌厢房的沈翎,心念某人的那个笑,决心去寻他问个清楚。方才走到院子外边,便见一抹金色下坠点地。穆元的装束与那日不同,羽纹盘绕的宽袖长袍好似藏青色,前额似环着一条深色发带,躬身之时,颇有祭祀的意味。他朝越行锋跪下:“少主。”越行锋语调冷漠:“穆长老,我躲了两年,今日仍是初心如旧。您不必再说了。”穆元浑身发抖,虽是跪着,却显然满腔怒火:“少主穆元率宗室众人寻遍大崇,难道只是为了逼迫少主”“不是吗”越行锋轻挑眉梢,不屑一顾。“少主,亡国之耻,不可不报当年城破,主上拼死命人将您送出南越,便是要留住越氏一条血脉,望他日东山再起,重夺江山,而少主你”穆元声音颤着,似乎哽咽。“穆长老,难道不是您误解了我父王的意思”越行锋一声长叹,“父王冒死保我性命,只为我能活下去,而非要我再行杀戮之事。”“主上乃是一代君王”“他更是一个父亲”争论戛然而止,越行锋淡淡道:“刚刚简先生说的,您还没听清么南越,气数已尽。”穆元颓然,一阵沉默:“不会的,定是那简青青测算有误”越行锋冷笑道:“若是有误,岂会有夕照之约”穆元道:“少主,若我南越王族不动手,日后定会有人抢占先机。夕照楼的那个人,您该知道,除了他,不知还有多少人觊觎我南越疆土”“如今是大崇疆土。”越行锋平静地陈述现实,如是道,“穆长老,您退下吧。大崇皇子同在秋水山庄,你我这般相见,实为不妥。”“好,望少主三思,属下告退。”穆元缓缓起身,飞身离去。藏在墙后旁观半晌的沈翎,此刻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人。越行锋,他并非外表看得那样无赖,说是玩世不恭,则别有内情。不知何时,他已走到眼前:“要听就听,何必藏着”沈翎真心觉得穆元有点可怜:“我感觉,你在骗他。”越行锋点头:“是,我是在骗他。若是不骗,岂不是又要打仗了我这个人,单打独斗可以,带兵嘛,还是你哥比较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