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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3(1 / 1)

d出的马鞭,朝车帘一瞟,如同寻常商贩那样开口:“什么货”那人语调平平,冷声道:“自然是好货,天上地下,仅此一件。出了京城,可买不到。”越行锋会心一笑:“既是如此珍贵,若我夺人所好,岂非君子所为”那人又道:“既知珍贵,便走远些,京城内外,可有不少人出得起高价。”越行锋坐上车板:“受之无愧,却之不恭。兄台,后会无期。驾”江山多败絮上卷水龙吟完、第085章 重获新生正是午时,山间村落安详宁寂,夹杂蝉鸣伴炊烟。简陋的屋舍,依稀看出从前的布局,细绳、响铃、三丈高的寨门,还有废弃许久的铁制火盆。阳光透过屋舍,不显闷热,飞鸟的影子在竹榻前掠过,掀起一人长长的睫毛,粘连着一丝倦意,迟疑地眨了眨。喉咙深处压抑出的声线,略微模糊:“阴曹地府也有太阳莫非这是天上我运气不错。不过,再怎么不错,也只是个死人了。”记忆回到那天清晨,刽子手的斩刀映日刺目,重重落在脖子上到时候,似乎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或许就是街边话本里说的:死得没有痛苦。问题是,这未免也太没有痛苦,简直连感觉也没有,直接就挂了。有点不划算,实在非常不划算。沈翎越想越不甘,话说这砍头的感觉也太坑人了。不自觉又嘀咕起来,声音比方才顺畅许多:“不上算,太亏了”“你说够了没有。”戏谑的调子,怎么听都像是上辈子的事。沈翎骤然惊醒,身体一缩,一只大手便搂上来,那声音蹭着耳垂传来:“死过一次的人,话也多成这样,早知如此,你哥就不用费那么大劲,我也不用躲得这么辛苦。”双手捂上眼睛,生怕他从某个角度瞧过来。身后静了许久,终究是梦,泪水无可抑制地从指缝渗出。人死了,连想到的、听到的也真实成这般。那个人大概不在松烟镇了。若他赶回去,会看到什么但愿他什么也别看到,实在是不好看。搞不好那颗脑袋还悬着一丝血沫沫“怎么不说了”又是他的声音。“你能别说话么”沈翎哽着哭腔,只想让他闭嘴。或者就够丢脸,不想死了也一样丢脸。声音断断续续:“我都已经死了,你就不能放过我么”“谁说你死了”越行锋哭笑不得,抬手在他唇上轻擦。“别碰我你这混暖的”沈翎探出舌尖一尝,还真是暖的这是怎么回事越行锋忍无可忍,将他的身子掰到身前,瞧他紧闭着眼,眼泪乱七八糟淌得满脸都是,在他额前亲了亲:“可以了吗你是活的,还是死的”沈翎难以置信地看他,弱弱地伸出手指,在他胸口戳戳,脸上戳戳有弹性、有体温,是个大活人哪里不对劲越行锋抓起他的手,直接往脸上贴:“笨蛋。”“啊真是活的”沈翎抽了抽鼻子,往自己脸上捏捏,眼睛顿时瞪得像核桃。“信了”越行锋颇为无奈,叹道,“我刚才就说你哥不必费那么大劲你究竟听了什么了好吧,你跟本就没在听。”“不可能。我记得我上了邢台,刀都落下了”“不觉得那时候有些刺眼么你哥连夜让人从外头通了地道进去,就是那一瞬,把你换成个死囚。”越行锋顿了顿,似乎是笑了,“话说我从见着你,你就晕着,你不会你不会刀下来的时候就吓晕了吧哈哈哈哈哈”“不许笑”声音还哽着,半点气势也无。虽说吓晕过去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一被越行锋给捅出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沈翎恼了片刻,又静下去。救他的人是沈翌,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天换日,且因此犯下欺君之罪,单凭这一条,便又是祸及全族的罪状。这般冒险,他为何要做难道就如越行锋所言,这位兄长一直站在他这边“你哥没事。”越行锋突然说了句。“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你又回去了”沈翎眼底满是惊讶,能在风声凛冽的京城来去自如,本事当真不小。“除了这个,你还能想什么”越行锋笑了笑,“放心,你已经死了,某人的罪有人扛上,你们的帝君自然不会再为难昭国公府。”沈翎发怔:“我不是活着么”越行锋捏了他下巴:“昭国公府的二公子的确死了,现在的你,只是我的翎儿。”沈翎脸颊一热,把眼珠子绕开:“什么你的,一边去”身后的手蓦然抽了去,沈翎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人的眸子,微弯的眉梢,似笑非笑的模样,难不成他真要闪一边去碍于面子不敢开口,只得把头低下去。谁料他的影子一晃,竟是凑得更近:“如果我真的一边去,你会哭的。”无论何时,沈翎都觉得面子是第一要事:“哭少开玩笑了我刚刚活过来,有什么值得哭的去”越行锋好似大悟:“哦,原来这么有骨气。好,我走。”沈翎偷偷抬眼去看,这人果真掀了被子起身身侧骤然空虚,虚隆的被窝如是裹着冬时的寒气,觉得有些冷。他在弯腰穿鞋,沈翎冒出两只眼睛,直勾勾瞧着,不由自主飘出一个音:“诶”听到自己的声音,顿觉连脸皮也没了,赶紧把脑袋往被窝里缩,哪里晓得一下子被两只大手给拎出来。沈翎的眼神有点懵懂,迷迷蒙蒙把人望着。忽然间,眼前“叮”一声坠下一样东西,连着一根深色绳子,左右晃悠。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那样东西已悬在胸前。“据说行刑那天,是你十七岁生辰。你也真够倒霉的,什么日子都能撞上。”越行锋拾起沈翎胸前那金属饰物,稳稳当当套上自己的食指,“这东西,给你了。”“我的生辰”沈翎清楚记得,自己从未将生辰之期告知与他。难道又是沈翌兄长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你房里的那幅字,不就是你去年生辰,沈翌送你的吗”越行锋见他一脸茫然,“不是吧,那可是你兄长亲笔所书,难不成你连上边的字也没仔细瞧过”沈翎认真想去,去年生辰收了不少礼物,光是名家字画就有二十余幅,他只是从中随便挑了幅顺眼的挂上,没想到那竟出自沈翌手笔。难怪生辰第二日,他会是那种表情。越行锋勾开他里衣,将那金属饰物投进去:“你今年的生辰,估计只有我这一份礼了。”沈翎胸口一凉,赶紧把那物掏出,捧在掌心看着。是一枚指环,通体乌黑,上边有一对羽翼,瞧着眼熟。几经思量,总算记起这与越行锋胸前的朱雀雕题有些相似朱雀雕题可不是凡物,普通老百姓要是拿去做花样,肯定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即便如今南越归了大崇,这种图腾仍是禁忌,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照着做指环把玩。所以,这件东西是越行锋自己做的他有这手艺“这是我南越王族的传世指环,是我父上留下的。”越行锋抬起他右手,套上他无名指,稀稀松松的,“果然不太合适,你还是挂着吧。”“喂这种东西给我做什么你快拿回去”沈翎刚想动手摘东西,就被摁住。“给你就拿着。少废话”越行锋调侃道,“人家姑娘嫁人都要聘礼,你倒好,推三阻四,白费我一番心思。”“你才是姑娘”沈翎怒吼一句,顿时静下来,“什么聘礼”越行锋把羽翼指环举到他眼前:“你不是我媳妇么我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嗯”沈翎发觉耳根有点烧,说话莫名变得磕磕巴巴:“媳、媳妇,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就成了你媳妇”越行锋作势要将指环收回:“不要算了,还我。”稍稍一扯,发现沈翎已将指环紧紧握住,不禁调笑道,“不是不要么”“已出之物,哪有要回去的道理。”沈翎说这话实在没什么底气。“那你是不是我媳妇”越行锋说着去挑他下巴,看他僵硬地点头,不由吻上去。据越行锋所言,这叫洞房花烛。次日一早,沈翎捂着腰起身,毫不留情地把他狠狠骂了一顿。当然,也只有越行锋不在房里,才能骂得如此痛快。否则,又是一顿折腾。不知他天亮去了哪里,沈翎披衣出门,见着熟悉的青山葱郁,眼珠子差点给瞪出来。这里这里不就是当成绑架他的奚泽的破山寨么突然蹦出个人,冲沈翎灿烂一笑:“大嫂”、第086章 正经行当“大嫂你妹啊”沈翎飞腿一踹,不料惹得一身酸痛。抬手去扶门框,却见那货呵呵呵地笑起来,笑得特别狗腿、特别谄媚。“你是”认出这张脸,沈翎吓得脸都白了。这人,不就是那个山匪头头满脸横肉的山匪头头在跟前笑嘻嘻的,笑得沈翎浑身发毛,还是认错人了不对,这张脸化成灰都认得,可他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上回还是凶神恶煞的模样,这回成了一软蛋沈翎放眼望去,遍地尽是辛勤扫地兼晒菜干的糙汉们。乍一看,真是勤劳顾家的大好青年,可仔细一瞧分明就是以前的山匪山匪头头搓着手,两眼透着殷勤的光辉,眨着眼过来:“大嫂,找大哥么”“嗯。”沈翎无意识应了句,猛然觉得哪里都不对,刚想纠正一番,那软蛋早就蹦远了。“大哥、大哥大嫂醒了”卧槽居然喊得这么大声他一个人喊也就罢了,偏偏其他扫地晒菜干的都一道喊起来。一时间,漫山遍野,此起彼伏,鸟兽飞尽。沈翎当即向找个地洞先躲一躲。这一刻,他很心塞。这场面无法理解。越行锋闻风而至,见沈翎扶着门框又捂着心口:“身体不舒服”沈翎抽了抽嘴角,颇为怨念地看他:“你说呢”越行锋一摆手,那山匪头头会意躬身,大喝:“是,大哥”沈翎被人声震得头疼,这位山匪头头比军营里的那群人吼得还卖力。揉揉耳朵,指着不远处的木筛架子:“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不是山匪么,不去打劫,改行晒菜干”话音方落,又见个小弟在勾什么丝弦,单手拎着细竹竿,手法挺熟。越行锋一抹鼻子,得意道:“以我一间绝景之力,让一群山匪从良,难道不好吗官府可得好好感谢我,免了他们辛苦。”看他一副抽风样,沈翎委实懒得瞧他,但见他鞋靴沾了一坨泥巴:“一大早,你干什么去了”越行锋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脸,长叹道:“糊口啊。”察觉沈翎的鄙夷,立马正经,“你真以为我那么有钱,能养一寨子的人他们既然金盆洗手,自然得干正行养活自己。我这不是要带他们下山么”山匪从良能干什么沈翎很好奇:“我跟你一起下山。”“不行你好歹注意自己是个死人,要是让人认出你,后果你懂的。”看见某人浮动哀求的眼神,越行锋当即制止,“别想什么易容,好好待着,等我回来。”“哦。”沈翎本想反驳,岂料他一只大手覆在头顶,霎时妥协了。妥协是一回事,是否照做又是另一回事。沈翎最终还是沾了两撇胡子,尾随下山。许州城还是从前的模样,沈翎一身粗衣,倒也没可以掩饰,反正数月没来,那些钱庄当铺的也不至于把他认出来。只是瞧见路边的冰糖葫芦有点馋,可惜没带钱。莫说金锞子、银票,如今的沈翎,身上一个铜板也无,衣衫鞋袜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本想找山匪头头赊点路费,但是再开不了那个口。跟着越行锋一行人到了一处后巷,像是大户人家的后门。越行锋命众人搬货上车,遂签了张条子。听他与那户人家的小厮交谈,方知现在的山寨已改行押镖送货。真不知臭名昭著的山匪哪来的名声跟大户做生意,沈翎正想着是不是越行锋倒贴钱,门里忽然走出一位面善的工资。定睛一瞧,是奚泽。原来如此,别户人家不说,奚家对越行锋可谓有求必应,连印鉴都能出借,还有什么是不能点头的这群山匪,还真坐上了正经行当。见着奚泽,沈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死人”身份,心说京城消息九成九已传到许州,还是不出去吓人的好。趁越行锋没发现,溜回山寨才是上策。沈翎的脚才刚往后迈,忽觉肩头一沉,眼角瞥见一只手搭在肩上,未及冷静,喉咙已“啊”地叫出声。越行锋和奚泽循声看来,沈翎正僵在原地。他在奚泽眼里看到惊骇,在越行锋眼里看到敌意不对,越行锋在看谁身后逸出的声线,温润如玉:“沈翎,你果然没死。”这个声音,不难认出,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沈翎转过身,不带丝毫疑惑。果然。白袍蜀锦,俊眉清和,桃红色的唇淡淡地一张一翕:“分别不过一月,不认得了”沈翎下意识摸了摸唇上的胡须,明明粘得很牢,这个人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他出现在奚家,难不成还与奚家有点交情不对,若是有交情,何须走后门。气氛有点冷,越行锋音调低沉,意图试探:“他不是不认得,而是你,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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