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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当初在禹州不告而别,今日又为何现身得如此凑巧,各种因由,可否指点一二”“石公子乃是前来舍下做客。”开口的人是奚泽,看他的神情,似乎与石州相识已久。“原来都是旧识。”越行锋装作恍然大悟,暗道石州早已堪破沈翎的身份,非但没有戳破,反倒结识了真正的奚泽。此人,当真防不胜防。奚泽亲自上前相迎,对石州谦谦有礼:“石公子与我相识不过数日,且是我的救命恩人。”见余下两人不甚理解,又道,“前几日,我替家父去收东村的账,半途遭劫,好在石公子仗义相救,我方才安然无恙。”越行锋突然发问:“既是奚家的恩人,为何放着大门不走,反而来了后巷”之前的猜测被他问出口,沈翎不禁偷看两人的神色。越行锋依旧机警生出敌意,而石州冷静依然。石州莞尔一笑:“无论如何,我与沈二公子也算生死之交,日前听闻挚友命陨,心中不免难过,今日见着有人身形样貌与之相似,不知不觉便跟上来。只是结果,出人意料。”越行锋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又问:“那石公子是如何得知沈翎之名,若我记得没错,当时在场几人从未提及。”石州不假思索:“诸位确是未曾提及,然沈二公子曾提起兄长呵,要知道奚公子乃是奚家独子,又何来兄长几经盘查,总算有了结果。”“你觉得,我会信”越行锋愈发走近,遂将沈翎拉回身侧。“无所谓。”石州也很是直接。从旁听得一头雾水的奚泽,终是插了句话:“三位,不如入府一叙,如何”石州毫不犹豫:“那便打扰了。”沈翎难做决定,把头歪向越行锋那边,恰好见他开口:“山里还有事,只怕要辜负奚公子的美意,望莫要见怪。”奚泽见货物已装运妥当,大概算完事,也无挽留:“那就改日吧。”在货运车队的掩饰下,越行锋迅速带沈翎去了隐蔽之地,多加伪装后,立即离开许州。不知越行锋从哪里弄来匹马,直接把沈翎向上一丢,自己跨上马背,在他耳畔说:“回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沈翎颠簸着坐稳:“走去哪里”越行锋道:“我也不知道,总之要尽速离开。当初逃离京城,一路极尽隐秘,那个石州能找到许州,实在不简单。刚才看他与奚泽交情匪浅,可见他下了不少功夫,恐怕连奚泽遇上的劫匪,也是他一手策划,绝非巧合。他能来,意味着其他人也能找到。现在最怕的,是石州把你的事泄露出去。”沈翎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事呗泄露,而是远在京城的父兄:“如果泄露出去,我就不该走,应该回京。”越行锋自是明白他所担心:“越是事情败露,你就越该走远。所有人都以为你会回京,所以,你一入京城,势必被擒,到时候,便是万劫不复。但若你始终流离在外,纵然那些人再如何胡言乱语,也是空口无凭、死无对证。毕竟,那日近百只眼睛盯着你人头落地,这可假不了。”沈翎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尤其是那句“死无对证”。眼见距离山寨尚有一段路程,急忙催促:“骑快点赶紧走别回山寨”“不行。”“为何不是很急么”“我没带钱。”、第087章 集体跑路不过离开半日,山寨的气氛似乎有些诡异,扫地的不再扫地,晒菜干的也将竹匾丢在一旁,一群人东窜西窜,貌似在寻个什么。沈翎坐在越行锋前边,耳朵往后凑凑:“他们在干什么发疯了”越行锋眉梢挑起,微微一笑,蓦地大吼一声:“兄弟们”经他一吼,沈翎揉着耳朵叫苦不迭,忽觉地面略微颤动,莫非是马惊了抬眼一瞧,居然是众山匪朝他二人狂奔而来,激动地挥舞双手,嘴里不断喊道:“大哥回来啦大哥把大嫂找到啦大家快来看啊”众人心潮澎湃,举止如同过年发钱。快来看什么看猴么沈翎侧身扭头,斜起眼角鄙视:“要是让我再听到什么嫂子,我连你一起揍”越行锋掏掏耳朵,突然间把沈翎搂了拽下马,在他耳边轻声道:“揍我就你切,谁揍谁,你还不知道何况大嫂,他们叫得很对。”沈翎真想当众抽他一耳光,哪里晓得山匪头头忽然从边上冒出头,又吓得心惊肉跳。山匪头头的苍白面色,正在渐渐回血:“大嫂回来就好了,吓死弟兄们。”他往寨门一瞧,问越行锋,“大哥,不是跟阿明他们送货去么,怎么回得这么早”终于绕回正事,沈翎也不顾上称谓问题,回头看某人的眼神,察不出半点着急的意味。越行锋搂了搂沈翎,语气悠悠然:“我们要赶着去个地方,回来收拾了东西就走。你们也出去溜达个几天,最好过个十天半个月再回来。”沈翎总算弄明白越行锋执意回山寨的真正原因,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没带钱,而是拐回来吱一声,让众人出去避避风头,以免遭波及。但看山匪头头的样子,好像不太好糊弄。山匪头头露出凶狠眼光,往胸口刀疤上猛地一拍:“大哥,你说是不是那些狗娘养的又找你和嫂子麻烦说出来是谁,我和弟兄们这就去灭了他们”越行锋笑眯着眼:“狗娘养的都在狗窝里待着,只有没娘的狗才出来乱咬人。你们放心,我在城里看了榜文,担心最近官府抓得紧,要是因为过去的事为难你们,那可不上算。”“官府过去也没少为难我们,没必要走,再说了大哥,我们这么大群人,上哪儿都惹眼,还是待在寨子里好些。”山匪头头看向周遭数十弟兄。“这个好办,你们去常山避一避。”越行锋答得不带犹豫,顺带让沈翎去房里取了封信。从立柜里取出信件,沈翎瞄一眼上边的名字:岳逸。诶,这不就是当日在夕照楼断指的那个常山派掌门么越行锋什么时候跟他勾搭上了不过以常山派的低调做派,加上掌门女婿的官家家室,窝几个从良的山匪的确很合适。越行锋把信交给山匪头头:“拿着去,过半个月再回来。”山匪头头目色复杂,攥着信问:“大哥,你说实话,是不是有人为难你和大嫂”大嫂你个大爷沈翎暗暗骂了几十回,却道这个山匪头头还算有点眼光,不愧是许州城外最彪悍的地头蛇,竟然连越行锋的账也不买。够骨气刚想到这里,就见越行锋抽出两指点戳而去。飞快的手法,在瞬间指过山匪头头胸前几处大穴,没等他反应过来,越行锋已收势。“大哥,你这是”山匪头头刚回血的面色又白了。“这是常山派的点穴手法,要是你不能在五日内见着岳逸,估计你一身武艺就得废了。”“大哥,你真的有人以难你和大嫂”山匪头头随时随地猛抓重点。沈翎感动得泪流满面,仗义每多屠狗辈人都快被废了,居然还念着无良大哥。难得。越行锋笑了笑:“快带人走吧,免得朝廷来抓人凑数。”收拾好细软,沈翎随越行锋一人一骑出了山寨,由后山绕路离开。途中,越行锋叹道:“接下来的日子,可能比较辛苦,可能有上顿没下顿,搞不好日日夜夜餐风露宿,你可得有点准备。”沈翎干笑道:“呵呵,之前也没好到哪里去。”越行锋一个倾身,单臂揽过他脑袋,飞也似地一吻:“是吗”两天才逃了百里,真怀疑某人逃命是假,踏青为真。说什么跑路要讲究方法,什么一味逃远反而更易被擒,要出其不意什么什么一堆歪理沈翎只知道,在这两日里,越行锋很认真地实践了餐风露宿的预言,害得他在草堆里怎么也睡不着,搞得白日精神恍惚,在马背上摇摇欲坠,最终于他同乘一骑。嗯,这才是越行锋的目的:时时刻刻不浪费、不松懈。也许因为适应,第三夜勉强睡了一个时辰,沈翎的精神好了许多,连去茶摊也能帮着点东西,只是一坐下来又困得要死。越行锋看他伏桌打瞌睡:“要不,今晚我们早点歇息”沈翎斜起眼角,有气无力地瞪他:“找个屋子睡是会死么”越行锋点点头:“嗯。”跟他说话迟早会被气死,沈翎脑袋一歪,又趴下去补眠。只是头一沾手背,就见茶摊老板捧着东西过来:“煮面挺快的。”嘀咕一句,伸手去拿筷子。“不是面。”越行锋将他按住,“看来有人留东西给你。”“荒郊野外的,你少开玩笑”话音未落,一个大头长盒摆在眼前。茶摊老板道:“五日前有位客官把此盒留在小摊,说是一定要亲手交给公子。”沈翎一瞥盒子,顿时惊得半醒:“五日前”见老板点头肯定,沈翎仍是稀里糊涂。话说五日前,他不是还在山寨么究竟是那位神人先知他会来此处,还留了这样东西。这盒子眼熟,貌似自己也有一个,好像扔了。坐对面的越行锋又问了老板几句,但老板皆是一问三不知,干巴巴答了几句便走。沈翎摸着盒子,带着几分起床气:“上好的黄梨木,这边角磨的,至少十年了”“打开看看。”越行锋一手夺过木盒,小心脱开银销。“什么东西这是这是”沈翎彻底清醒,两颗眼珠子瞪得老大。“不就是一支紫毫笔,值得惊成这样”越行锋捏起笔杆,细细端看。孩童用笔,精致小巧。绕一周,见笔端歪歪扭扭刻着一个字:翎。越行锋指给他看:“你的笔。”沈翎斜过身子一看,觉得膝头有点软,眼里的神色从惊讶到惊骇,只在瞬息之间。巴陵的某夜,曾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你以前见过我,现在却忘了越行锋见他面色有异:“不是好事”“我想起来了”沈翎的声音有些干涩,“十年前,我曾与朝中众多官员之子一同参选皇子伴读,后来,我落选了。”“这很正常。然后呢”“落选的人,都会得到这支紫毫兔尖。有个一同落选的嫌他的笔不好,我嫌他烦,就把自己的跟他换了。”脑海中翻腾出幼时之景,沈翎记起那人的模样,不禁扶额,“这种小事,我哪里会记得没两年,我就把那支笔弄丢了居然是他。”“是谁”“柴廷的长子,柴石州。”沈翎一捶桌子,“我怎么就没想起他姓柴”“原来如此。”对于某些事,越行锋顿时了然。沈翎握着笔,愁眉苦思:“他送笔来,究竟想要干什么”越行锋细心折腾盒子,终是从垫布下边摸出一张纸:“大概是这事。”沈翎一把抓过,瞠目:“什么他抓了奚泽,要以人易人如果我不回去,他就要杀了奚泽全家他有病啊”越行锋表示赞同:“的确有病。放着好好的大宅不住,反倒游历江湖十多年,搞得整个京城几乎忘了柴廷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先是阆风楼,后是夕照楼,往深了去想,如果易谷那些人也是他救的哎呀,那可有趣了。”“他这一路可搞出不少事,到底想要什么以”沈翎细细回想,不寒而栗,“要整我”“这个问题,最好亲自问他。”越行锋往信上瞟一眼,“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想害的,绝对不止你一家。”、第088章 还之彼身“柴石州这个混蛋”沈翎顾不得低调,怒得拍案而起,吓得老板把一摞碗砸个粉碎。“当初也不知是谁说他风度翩翩、气度不凡、丰神俊朗,还要与我一较长短,丝毫没有可比性等等云云”越行锋兴致勃勃地翻旧账,却瞥见他激动地去牵马,连面条上了也不屑一顾,忙叫住他,“媳妇,吃面”沈翎一想到那阵子被耍得团团转,气都气饱了:“吃吃吃,就知道吃”在众食客旁观之下,越行锋实在没胃口,只好一摆手:“老板,打包。”一路往北,原路返回,这三天的路,算是白赶了。沈翎在马背上将极品紫毫狠狠折断,随手丢弃,回头见某人慢悠悠的状态,立马抽了他马屁股一鞭子,岂料马如其主,颓废不堪。越行锋悠哉地从包袱里掏出一块馒头,递给他:“拿去啃。”“你自己啃去吧”沈翎直接把馒头挑飞,随即看着越行锋自顾自地另掏一块来啃,顿觉这人没救了,“你慢慢啃吧,我先走。”“你急什么他要的是你的命,奚这父子只是借口,他料定了你会回去,就必定等你,哪怕过个十天半个月,他也得好吃好喝供着奚家父子。”往日越行锋这么说,沈翎准会认真听着,不像这一次,自己甩鞭子跑了老远。越行锋暗自叹息,两指拈着一枚铜钱,曲指掷出,正中马后腿的膝盖窝。但闻“嘭”地一声,沈翎随马一同坠了地,跌进一丛杂草堆。而那匹马,挣扎起了身,不等沈翎上来,便惊得发疯,一熘烟地朝前边跑去,很快没了踪迹。沈翎没执着于那匹马,转身望向越行锋,把手递过去:“拉我上马,我得快些赶回去。”“你冷静一点。”越行锋听闻马路声远去,默默敛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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