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是做戏给你看谁都知道,林喻向来与沈翎交好,公然出入,实在太过惹眼。实话告诉你,柴家和林家的人,半月前就来了。说不定,现在还等在云间城。”“骗”沈翌重复着一个字,眉心稍稍一拧,很快平复,“无妨。沈翎能站在这里,说明你已收拾妥当。”“还好,我没做什么,多亏花大小姐。”越行锋玩笑一句,花冬青显然没给他好脸色,遂回过头,“林喻还在画岭关着,想领回去玩玩么”“不必。”沈翌目光沉定,望着沈翎,“四周的守卫不少,你来塘川,真的只为交易”面对那种熟悉的质问眼神,沈翎一如既往地愣了:“我”花冬青看不下去:“沈翎现在是我花家的人,他要去做什么,与你无关。”沈翌语调平平:“与我无关他姓沈。何况以他现在的身份,委实不宜四处走动,既然今日交易已毕,就尽快返回画岭。那个地方,的确安全。”花冬青又道:“有我花家天罡十二卫,还有绝景一剑越行锋在此,你可以走了。”她居然赶沈翌走沈翎猛然抬头,生怕花冬青惹到沈翌。在沈翌眼里,对手从无男女之分,要打便上,从不含糊。“多我一个又何妨”沈翌眼皮一抬,一派清冷。“你想跟着”轮到花冬青愣住。“不错啊,多个人,多个帮手,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越行锋两手抱怀,不管不顾。沈翎额前三条黑线,话说这三位是当他不存在么花冬青冷言道:“来者是客。宁园,你可以住下,不过,只有一晚。我说白了吧,我就是讨厌你们沈家人。”话音方落,正是青天白日之时,墙边树影无风而动,然墙后武侍没有任何反应。须臾之间,越行锋与沈翌如箭离弦,齐齐往那个方向跃去。同前夜一样,两人一无所获,惹得那些武侍面面相觑。“第二次。”越行锋望天。“哼,分明有可疑之人出入,然这些所谓的武侍,竟然一点警觉也无。即便如此,花冬青也不愿我随行左右”沈翌言辞轻蔑,顺道透过镂窗,看着花冬青。“你们先到边上去。”越行锋一扬手,几名武侍纷纷弹去他处。沈翌见一众人等如此配合:“想不到,他们竟愿听你驱使。”越行锋摊手,望着墙头树影,随即转向右侧:“刚才的确有人,前夜亦非错觉。刚才那个人,就藏在树上。沈将军,过去瞧瞧”沈翌循着看去,是一颗数丈高的大树,见越行锋飞身过去,即一同踏空跃起。两人同时攀附上枝干,重重枝叶将二人掩盖其内。阳光从缝隙投下,映出树干上的一寸青苔,似有刚刚划过的痕迹。越行锋探指一沾青苔:“不是他们。”沈翌一眼辨出此乃剑鞘所致,听越行锋一言,问他:“你认识”越行锋笑道:“若是我认识的人,那就好了,至少他们鬼鬼祟祟,只是为我的踪迹,与沈翎无关。如若不是,沈将军,你觉得会是何人”沈翌细观青苔截面,断言道:“菱纹剑鞘,是柴家的人。你们被盯上了。”看边上的人只管笑着,不由发问,“越行锋,你打算怎么做”“顺水推舟,让他们满意便是。”越行锋见沈翌皱眉,嘴角一斜,“你猜的没错,他们想要抓沈翎回去认欺君之罪,顺便灭了你们沈氏全族。既然他们这么拼,何不给一个机会”“什么意思”沈翌看出他已有对策。“需要你帮我演一场好戏。”越行锋透过枝叶去看沈翎,“那个人,挺好骗的。”、第116章 引蛇出洞次日晨,宁园果真不见沈翌的身影。人虽是走了,但连家买消息的钱却是留下,一万五千两,分毫不差。对此,花冬青表示非常满意,并称之“知情识趣”。既然完成交易,那么赴宴之事便不宜再拖,为免有人居心叵测,前往定州的路途必然曲折,绕行在所难免,若因此误了时日,难免遭人非议。、一切准备妥当,众人于宁园前门上车。花冬青因交代事务,所以来晚了些,远远瞧着沈翎掩面上车,心觉古怪,刚想上前去问,却被越行锋拦下。被越行锋拦住去路,花冬青自是不悦,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表弟,难道连看一眼也不成越行锋看出她的心思,现出为难表情,凑到她耳畔:“翎儿本不愿我告诉你,但见你这本冲动,看来,我不说是不成了。”对于此人,花冬青深谙其心性,神色如此殷勤,定没好事:“说。”越行锋朝马车看一眼,叹息道:“昨天你一走,那个沈翌疯了。沈家的人的确讨厌,人前人后两张脸,还好我的翎儿不是这样。”听他绕圈子,花冬青厉声道:“说重点”越行锋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事,也就是翎儿让那个姓沈的扇了一巴掌。”“什么”花冬青很有把沈翌大卸八块的冲动。居然敢动花家的人,简直不想活“你别运气。不过扇了一下,说是小小惩戒。唉,说到底还是怪翎儿安顿之后没给家里写信,害得他老爹担心。”越行锋直叹气,“都怪我当初没提醒他。”“那个老家伙,也会担心儿子切。”花冬青气过之后,又于心不忍,不禁关心起沈翎的伤势,“打得重吗”越行锋抬手摸脸:“也就有一点点肿。”花冬青眉目一震:“什么居然肿了我得去看看,这几天必须得好。”一阵风从身侧刮过,花冬青与越行锋瞬息擦肩,直冲向车驾。只是当她步子停住,越行锋已先她一步站在车前,再度把她拦下。越行锋一手挡着车帘,莞尔道:“人要脸,树要皮。翎儿千叮万嘱,让我别告诉你。你这下子一进去,岂不是露陷何况他好面子,算了吧。”花冬青不服:“难道你就能看”越行锋一摸鼻尖:“那是自然。我什么都看过了,脸肿又算什么”他说得好有道理花冬青为自己产生这种心理而感到不忿。她怒道:“不要脸。”途中,花冬青顾及沈翎颜面,从头到尾在外间安坐,即使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胡言乱语,也死死掐着大腿,强忍着没去拉开隔板。脸肿,并非大事,然对于花家的人,便是极大的事。花冬青之所以放过沈翎,是因为他与父亲乃一路货色。当年她的父亲也曾因为脸上长一颗痘而不敢出门,花家人极其注重容貌,故而遗传到沈翎身上,也无不妥。车队行进至一处山路,此时夜幕已至,然还需一个时辰才能抵达下一处客栈。山间寂静,仅有虫鸣,风声隐隐绰绰,撩起车驾前段的风铃流苏,在石壁间来回游荡。风中似有一瞬间隙,逐渐渐纷杂破碎。很显然,风来之处,出现了不该有的东西。花家武侍纷纷拔剑而出,天罡十二卫齐齐落在车驾周围,严阵以待。如此情境,花冬青也顾不得什么颜面问题,直接掰开隔板:“有人。”沈翎躺在一旁睡着,薄被掩了半张脸。越行锋往小窗外一瞧:“需要我帮忙么”花冬青看了看沈翎:“不用了,你留在这里。外头的事,交给我。”待隔板重新合上,越行锋对边上的人道:“你说得对,那些人还真按捺不住,来得真快。”薄被里的人好似听见,又似没听见,把头埋得更深,彻底瞧不见脸。车外刀剑声起起落落,偶有“嗖嗖”轻音,极为干净利落,是花冬青出手了。越行锋对花冬青的武功了若指掌,摇头道:“他们可真下血本,来的都是高手,冬青这招恨雪想必很久没用过了,不知用得可否顺手。”薄被里的人形全无反应,只缓缓揭开一道缝,往窗外一瞧,又缩回被中。越行锋支颐看着人形:“你就不能说句话么说句话能死么窝在这么一处小地方,很委屈你么我说你平时是不是都不爱说话,真会把人活活给闷死。”这时,外头响起花冬青的声音:“去死吧混蛋”“啧啧啧,开始骂人了。”越行锋从毯子下边抽出一柄长剑,“看来她扛不住了,我出去帮忙,你好好等着。”“你去便是。”薄被里传出冷冷的声音。“终于说话了,难得啊难得。”越行锋的尾音尚在车内,人已经闯了出去。刀剑倏尔急促,惨叫声不绝于耳。听花冬青说:“你出来做什么快给人回去”薄被里的人冒出一双眼,静水无波,伸了伸手脚,动动筋骨。很快地,车外又是花冬青的声音:“糟了人过去了别帮我去救沈翎”一阵疾风灌入车舆,一只臂膀连人带薄被一并捞起,瞬间闪出车外:“走”一声令下,刀剑零落散乱,山间顿时寂静如初。轻履如风,“呼呼”衣袂扬起,片刻之后,便至一处山头。黑衣人将薄被放下,笑着揭开:“你成为花家之主又如何那群废物,不堪一击。”一只手飞快探出,二指如电掣一般撕去黑衣人的面罩,音调清冷平淡:“果然是你,柴石州。”柴石州指尖一抖,却稳稳定在原地:“怎么,在京城坐不住了沈少将军。”沈翌鲜少穿着青衣,今日立于夜风之中,颇有几分清俊之态,和风一道,身线柔情入骨。在一些人眼中,这种风情,称之为“姿色”。淬了寒冰的眼眸,映出柴石州的轮廓,被刀剑长年累月磨出薄茧的手,一把扼住石州的咽喉。他不还手沈翌皱眉:“你以为,你能敌得过我我绝不会让你伤害我弟弟”桃红色的薄唇含着微不可察的笑,俊眉清和:“我很佩服你的胆识,比你踏平西临那时,更为佩服。罪犯欺君想不到沈家的人也会干这种事。昭国公他老人家知道么”沈翌冷声道:“我爹他不必知道。况且,只要没有证据,就没有人能定沈家的罪。要带走沈翎想都别想”冷冷的声音,在初秋的风中,似如冰湖光滑如镜。柴石州听着微笑,又徐徐合眼,对沈翌点头:“哦,那好。我们就谈点别的。沈翌,我就不相信你来此只为阻我。我听得很清楚,你想跟着沈翎,依我看,你是想利用你的亲弟弟是么”沈翌依旧冷面,眼角眉梢纹丝不动:“这是我沈翌的事,与你无关。”柴石州睁眼看他:“无关就无关罢。不过我想,你我的目的都差不多,既然如此,不如合作,各取所需也是相当不错。”“妄想”沈翌刚一低喝,柴石州的手已摁在腕间。“我很欣赏你,真的很欣赏。”柴石州音色悠然,如是从深处隆起一个瑰色山峦,山顶云色缭绕,似在谁人心上。“不需要”沈翌一掌将他推开。他身为昭国公之子,何须柴家的欣赏柴石州低头注视着手掌,似乎掌心还留有一丝余温,微微一笑:“如果我一定要带走沈翎,你不一定阻得了我。”沈翌抬掌起势:“不妨一试。”柴石州的实力,无人知晓,即使曾听沈翎提起夕照楼之事,仍不能断定他的深浅。沈翌只知道,必须阻止他,必须保护沈翎,不惜一切世间上的事,有的早已注定,就像这场搏斗。沈翌不曾与柴石州交手,故而留有余地。当他发现对手的实力超乎想象,他已来不及用上所谓的杀招。柴石州的动作很快,虽略逊于越行锋,但要用过一个沈翌,还是绰绰有余。然而,即便是败,沈翌亦是从容不迫,一招一式极为冷静,丝毫不乱,明知是无谓之争,仍然决意战下去。只见柴石州掌风忽变,突成退势,如游蛇流窜不定,霎时弹出一颗黑色小丸,沈翌躲闪不及,竟让那颗小丸没入咽喉。“这是什么”沈翌未及发问,柴石州已然匿迹。、第117章 且瞒且过眼睁睁看着沈翎被人劫走,花冬青却无能为力,并非她没有这个能力,而是当她跨出步子的一瞬,被人以极快的手法点了穴道。不是别人,正是越行锋。花冬青无法理解越行锋的所作所为,心爱之人被贼人掳劫,无动于衷也就罢了,竟然还拦阻他人的去救。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不得而知。越行锋非但阻了一个花冬青,更是阻下所有武侍的去路,包括天罡十二卫。他命众人迅速引车队绕道撤离,片刻不得耽误。武侍见花冬青落入他手,只得照做。不知在山间绕行多远,只当万籁俱寂,连虫鸣也不得听闻之时,越行锋终是解开花冬青的穴位,面对她一击重击,他闪身避过。受制于人乃是耻辱,花冬青指间绷紧银丝,第一次真正对越行锋发怒:“我终究看错了你,你到底想要什么看着沈翎被人劫走,你只顾着逃命你算什么东西”一句话过后,接踵而至的便是翻山倒海的狂喷,一句比一句难听,一句比一句狠绝。对此,越行锋一笑而过,只在间隙问了句:“骂够了没”沈翎本是花冬青的期望,可现在莫名其妙地没了,她甚至没来得及弄清劫匪何许人也,就被越行锋带到荒芜之地。如今,即便是想追,也追不上了。越行锋听她不答,嘴角噙了笑,走去后边的一辆置寿礼的马车:“过来。”花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