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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多多少少也该有些大崇风貌。可惜,没有,一点也没有。或许是乐氏感念南越族念旧,所以放任行之沈翎不禁摇了摇头,心说那个帝君还不至于宽宏大量到这个地步,也不至于容忍南越人的衣上还留有当年的图印。一路上,百姓对穆元一行崇敬有加,沈翎见了更是生疑。过雁水之前,穆元分明很是低调,甚至同影鬼一道乔装,毕竟现今他们在大崇境内属于乱党,随时被抓、随时杀。可是,当他们过了雁水,一切都变得不同。低调的穆元换回象征长老地位的藏青色祭袍,而影魅也换上常服,一列车队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百姓们居然还给让路,这绝非顾念旧情那么简单。感知这一点,沈翎产生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往深了想,不寒而栗。沈翎暗中留心周围事物,即便限制于车舆之中,他也时不时打探窗外的往来。终于,他发现疑点,证实心中所想。那便是过城门时,守城将士所着之铠甲。很明显,将士们所着衣物绝不属于大崇兵将,沈翎偶尔随沈翌混迹军营,一些军装制式,他自是清楚明白。往日时常在沈翌的书房里翻阅书籍,他也清楚明白眼前这些将士身上的军衣归属南越。大崇绝无可能把城守之职交托于南越人,即便是交了,也不可能容许他们身着旧朝衣饰。所以,他们并非忠于大崇,他们是南越的兵将。沈翎默默摁住心口,试图让心跳沉缓一些,可惜无能为力。现时的事实,便是南边的一些城镇,确确实实重归南越之手,至于他们用了什么方法,根本无须去想。可怖的是,大崇朝野上下对此事一无所知身为昭国公的沈恪从未提过半点风声,沈翌也不曾说过,一丝风吹草动也无,穆元也做得太过滴水不漏。然朝廷三五年会下派官员替换,同时引旧官员升迁,如果穆元那群人早已控制了这些地方,那么大崇官员只怕是沈翎打了一个寒颤,顿时忆起从南越归来的官员,他们的身体都不太好。如今看来,这个“不太好”的确是很不好,也不知他们如何被人控制,从而导致返回京城后,不说一个字。对于穆元对越行锋的穷追不舍,沈翎恍然大悟。南越的事,压根不是什么烂摊子,而是穆元摆好了一局棋,要越行锋回来按部就班的取胜。穆元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只是个长老,而越行锋拥有王族血脉,能一呼百应。仿佛血液在体内凝固,沈翎痴愣愣地定在那里,不由握紧了拳。今日入城,车队的行进速度似乎放慢不少。沈翎的腿伤好了大半,便踏出车舆问人。哪知一把头探出去,他就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城中百姓黑压压地跪了一大片,且是分跪在大街两侧。凭沈翎的记忆,这种事通常发生于帝君出巡、或将士凯旋,但是现在是在恭迎谁穆元沈翎不禁去想那日对穆元说的话,究竟是他想复国,还是他想助越氏复国疑惑。穆元接受众人跪拜,脸上闪过一丝诡笑,转瞬恢复平和无状。沈翎默默退回车舆,当是什么也没看见。马车骤然停顿,沈翎揭开一角帘布,朝外头看惊呆了。这是宫殿是的。若没猜错,此处便是南越王宫,昔年付之一炬的南越王宫。他们真有钱。沈翎这般叹着。经过宫门,两侧青壁上浮刻的王族图腾,使得沈翎不由自主握住胸前的指环。这些,都是穆元的杰作暗中占领城镇,安插南越军队,再重建南越朱雀宫想起越行锋说过的某句话,还当真不能小瞧他。马车在王宫里兜兜转转,终在一座八角楼阁前停驻。沈翎探出身子,见楼阁上挂着一块古朴的木刻牌匾,上边是修长篆体:十知阁。十知是哪十知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有哪些想得正欢,手持虎头金钩长杖的穆元已在眼前:“下来,随我入阁。”虽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但沈翎进入的一瞬间,便觉此处阴气森森,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被拎着,时时刻刻挠得心底发毛。并不十分油亮的走道两侧,分列不少黑衣人,沈翎从他们的眼白判断,他们是影魅。此处的影魅虽衣着与以前见过的那些相同,然眼神与气势,皆胜过那些百倍。所以穆元带出去的那些全是垃圾,留守南越的才是精锐虽说不算本末倒置,但实力差距如此之大,是为了迷惑外人,还是另有考量盯了一位眼白兄稍久,那眼白兄立马回瞪,那个气势,令沈翎不禁想倒退两步。“走快些。”穆元在前边催促,而身后的大门也徐徐关上。“哦。”沈翎腿伤初愈,但也不算大好,无力感还是有些,走起路来仍是一瘸一拐。“进来。”穆元举杖一挥。不知他摁到哪里,前边的叶纹木门竟自动开启,里边是火光通明,暗绿的色泽给人一种压迫感,如祭坛一般的陈设,让人感觉身处异世。沈翎脑子一嗡,骤然想起方才走了相当一段时间,然而进入楼阁之前,从外观上看,楼阁的宽度不过四五丈,那么刚才走过的悠长距离,又是怎么一回事是错觉不及多想,沈翎已随穆元踏入其中,在他面前的是九位老者,他们的衣着皆与穆元大同小异,也就是说,他们也是南越长老。九位,加上穆元,整整十人,所谓“十知”,便是指他们。扫过那九位的脸,沈翎顿时觉得穆元真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眼前这九位老兄,个个都像是追债未遂的模样。“就是他”站在中央的老者发话,看他发须皆白,就百其中年岁最高。“是,他便是沈翎,少主定会为他而来。”不可一世的穆元,对此人恭恭敬敬。那名老者不屑道:“当真是南越之耻,居然是一个男子。若是这般,待日后少主归来又有何用,南越仅余一脉,只怕又是后继无人。”沈翎听着直想犯困,心说越行锋本就是喜欢男人,难不成你们还想把他掰直不成小心没掰直,先给掰断了。话说南越后继无人,沈翎只得“呵呵”,看这十位的架势,恐怕就算没有越行锋,他们也能将南越搞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他们执着于越行锋,搞不好是十人嫌争位麻烦且有伤和气,所以才让越行锋回来坐着,也好对南越子民有个交代。此时,有另一人想当然的说:“只要少主肯回来,就不怕后继无人。来日方长,谁说少主不会为了顾全大局,而迎娶一名女后。”女后沈翎差点笑出声。不知为何,沈翎对于越行锋可能娶女后一事,是一点也不担心,他似乎听到越行锋的声音,似乎那人比他笑得更难以克制。“你笑什么”白胡须的老头一震青木长杖,对沈翎吹胡子瞪眼,好似他犯了大忌。“我没”沈翎道不好,也责备自己一时没忍住,情绪外露。“你给我记住你是我南越的耻辱,我本该杀了你,但你还有用处,我们还必须利用你召回我族少主。你沈翎,呵,你好自为之”“是。”沈翎转了转眼珠,心中无所畏惧。听了他的话,反倒宽心起来。、第154章 小别重逢南越朱雀宫。泊兮斋。那日从十知阁离开,穆元便让沈翎住在这处小院,里里外外眼线密布,处处受限。沈翎绕上一圈回到屋里,寻思着可能的开溜线路,不知何时眼前站了两个水灵姑娘。两位碧衣女子向沈翎款款施礼:“青葙、青兰,见过沈公子。”沈翎端着一杯茶愣了半晌,方才将她们打量一番,是寻常的宫女,且眼眸清澈,看似单纯。然刚才她俩进屋连个声音也无,难不成她们也是深藏不漏青葙见沈翎碗里的茶水空了,忙拎壶去斟,顺道说:“穆长老让我们姐妹伺候公子,若有什么不周到,还请公子明言,青葙和青兰会尽力服侍。”比起美人相伴,沈翎宁可自己待着。外头一堆人还不够,还来俩贴身的,这是要监视到死么沈翎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心思才到了这里,便闻青兰说:“公子是想一个人歇歇么”沈翎险些被茶水呛到,话说这姑娘会读心忙摆手:“不是,我就是赶路有些乏了,想好好沐浴,你们”“我们这就去准备”青葙、青兰一应声,一人退出门去取水,另一人已开始布置屏风。“你算了。”沈翎托着下巴,有些无奈。不到片刻,屋内腾起浓浓熏香,熏得沈翎猛打喷嚏。他不由往屏风那头张望,心说南越人比他还夸张,这样不会把人熏死吗话说越行锋貌似没这属性。青兰卷着衣袖,两眼闪着星过来:“公子,请吧。”沈翎伸脖子一瞄,见青葙守在浴桶边上试温,不禁嫌弃起阿福时冷时热的水温。一走神,青葙已缓步过来:“公子,请宽衣。”说时迟、那时快,那俩姐妹突然上前一步,极快的伸手。沈翎吓得后倾:“两位姐姐,有事吗”两姐妹同时眨巴着眼,一脸苦恼:“我们要伺候公子宽衣呀。”说着又逼近两步。“你、你们先下去。”沈翎捂紧襟口,连连倒退,暗道这俩人貌似清纯,骨子里是实打实的如狼似虎啊“公子,就让我们姐妹伺候吧。”青葙、青兰的四只眼睛像是闪着泪花,可怜兮兮。“真的不用。两位姐妹辛苦了,去歇着吧”沈翎额冒冷汗,万分尴尬地干笑着,努力把泪光二人组给推出门。靠着门扉,沈翎似乎还能听见那两位的抽泣声,一揩汗液,感觉自己来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老头脑子不正常也就罢了,竟连年轻姑娘也有点抽风。确认把门锁紧,沈翎松了口气,闲适的走到屏风后边,开始宽衣解带。身体浸入热水,舒服的呼吸,顿时疲乏全消,沈翎闭上双眼,半个头泡在水里,静静吐着泡泡,想着某个不知道死去哪里的人。香气熏得脑袋一圈一圈发昏,沈翎渐渐松散着意识,喃喃道:“越行锋,又想你了,怎么办”眼角猝然发热,手不住往下。这段日子,时常想起他,尤其是忆起农舍那日的咫尺不见,心头不由一酸。所有逞强的借口都无济于事,一个人的时候只懂得难过到抽痛。不是没有安慰过自己,只是那些动作与他相去甚远。指尖颤抖着,沈翎觉得丢人,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准得疯。紧闭双眼,想着再纵容自己一回,外头忽然静了。有人进屋了怎么一丝声响也无沈翎警觉得把头埋进水里。有一种感觉,有人在边上站着,然是敌是友,却分得不太清晰。是他吗若是他,恐怕早就把人从水里捞起,然后用他如同桶箍的臂膀,将自己围得密不透风。想着想着,忘了闭气,嘴缝一个咕噜,香得熏人的洗澡水,瞬间没入口鼻。一道力将沈翎从水中拎起,如某人的想象那般,将他紧紧箍在怀中。桶箍的主人咧着唇角,微微上挑,好听的声音含了七分痞气:“不会水还学人闭气你是不要命了”沈翎浑身一僵,骤然发冷,而一股熟悉的体温又源源不断地浸入他的身体。是闭气太久,有了幻觉沈翎想动一动,然那双臂膀却箍得更紧。一颗晶莹顺着脸颊滑落,在沾满热水的脸上,分辨不清。身后的声音依旧是那副样子:“没憋死吧说句话。”喉咙梗着,沈翎硬挤出声音,却不知自己带了哭腔:“越行锋”“没傻,还记得名字。”越行锋伏在他肩窝,嗅着他脖颈腾出的热气,“想我吗”“嗯。”沈翎不敢多说,他想表现得坚强、表现得无所谓,可当他发出一个音,就将一切矜持击得粉碎。“想抱我吗”越行锋长叹一声,含住他冰凉而光洁的耳垂。“想。”沈翎全然没在意此刻的表情,糊着一张脸就转过身,双臂圈住他的脖子,狠狠往怀里带,泪水不可抑制的涌出。是的,想他了。即便是抱着,还是想他。沈翎鲜少哭成这副德行,往日也曾哭过,但大多是恐惧、心疼。然因为单纯的相信而哭,还是第一次。正因如此,就连平日话多的越行锋也不知如何招架。怀里的身体动了动,搂他搂得紧,越行锋只得在他背上轻拍着:“哭什么你想我,我就来了,这样不好么”沈翎不说话,带着哭腔说什么都不好,先听他说着好了。越行锋又是一叹:“那时候,我知道你在,但我听奚泽,你伤了腿。我本想带你走,但穆元随行影魅似是精锐,不好对付,所以,我只能一路跟着。他果真带你回了南越。”对于他为何隐身不见的缘由,沈翎不想深究,他只问:“我腿好得差不多了,现在能走吗我不想待在这里。”越行锋眉梢一颤,转瞬又盈了笑意:“有我在。”沈翎安心的呼气,恢复了些神态,便开始问关键话:“穆元他们是什么时候占了过去的地,京城那头似乎一无所知。”越行锋继续搂着他:“这些年,他们全心筹谋此事,更是杀了不少人,然他们的野心不止于此。故此,我一路躲避,让他们即便占了地,也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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