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知道是什么东西,匆匆进屋。“你昨天给我吃什么药,怎么浑身没力气”沈翎刚想敲脑袋清醒,手却被人擒住。“你昨天没吃东西,又流了一堆血,有力气才见鬼。”越行锋把他摁回榻上,口中开始喋喋不休,“你说你起来干什么我昨晚帮你包到下半夜,要是又裂开该怎么办你可别告诉我,刚才是想起来找我。”“是又怎样”沈翎突然觉得这人很婆妈、很烦,但是就是这么烦人没营养的废话,听着听着,竟感觉十分顺耳。越行锋听他呛声,居然笑得如释重负:“力气比昨天大了不少,看来你表姐的方子不错。”沈翎没空听他闲扯,目前有要事要问:“一大早上哪儿去了”越行锋单手托着下巴,歪在榻旁:“媳妇,你问我呀”莫名讪笑,“你猜。”、第171章 长夜乘风我猜你一脸沈翎刚想喷这句,又生生憋了回去。昨天看他怒得两眼通红,眉心又皱成那样,今日见他恢复往常的欠揍模样,沈翎倍感安心,就想着放他一马,自己也能多攒点力气。瞧见他眼底转着嗔味,可脸色还是苍白一片,越行锋忍不住抚上他脸颊:“饿了”沈翎愣愣地看他,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嘟一声,撇开头:“嗯。”越行锋把竹篮子拎到边上,揭开盖子:“我就知道,所以去御膳房逛了一趟。”“什么御膳房”沈翎听得差点背过气去,要知道御膳房早就搬去帝君的汤岳殿,越行锋公然去那处偷东西,简直是没事找死,“你不会就近拿点”“附近都是些嫔妃宫室,个个吃得就跟辟谷似的,哪能喂得饱你。”越行锋乐呵呵地从篮子里取出一只白瓷缸子,打开的瞬间,香飘满室。越行锋像个考试第一的孩子,等待先生的夸赞,眼巴巴地望着沈翎,却见他眼里纠结出一种复杂情绪,有喜、有怒,更有忧:“怎么,不喜欢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一口气没喘上来,沈翎猛咳了几声:“你就存心想气死我你去偷吃的也就算了,干嘛非得自己做要是被发现了,我”说不下去,眼角又发酸。那白瓷缸子里的食物不是别的,正是沈翎喜欢的鸡丝粥。沈翎一闻那味道,便知是越行锋做的。这粥做起来起码得半个时辰,他真是不把命当一回事。想到这个,沈翎就饱了:“拿走,我不吃”越行锋自然明白他的心思,盛了一碗,故意在他面前吹啊吹:“知道你担心我,但我的易容功夫,你是知道的,扮个厨子混进去也没什么。我不是回来了”眼角胀得受不了,沈翎觉得自己很没用,小指一勾:“你过来。凑近点。”这一回,越行锋猜不中他的意思,只管把头凑过去。刚到半途,脖子就被某人勾了去,微凉的唇瓣准确无误地印上来,蹭了一下。越行锋一惊,反把他搂了,一下一下地蹭回去。待他蹭够本,沈翎才喘息着松开:“我不想再有人告诉我,你死了。懂吗”越行锋蹭着他鼻尖,柔声道:“我懂。”其实,越行锋冒险去汤岳殿边上做饭,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趁机绕去宫门看情况,顺道巧遇柴石洲,问问跑路进度。这事后来也跟沈翎说了,唠叨个两句,没再说什么。一开始,柴石洲承诺两日内脱逃。可是后来,两日变三日,三日变四日,愣是没个定数。于是乎,越行锋成天往汤岳殿跑,沈翎也吃成了习惯,即使每天吃饭都是惊心动魄,他也心甘情愿在药房等着。待到伤势好些,就在屋前等着。一等就是小半个月,沈翎有些沉不住气。今日见着越行锋拎篮子回来,便迅速挪过去。越行锋见他又在门前等,不由分说就把他抱回榻上。沈翎被惯得有点气色,自然也有了喷的气力,两臂抱怀:“那个柴石洲还是没消息该不会是忘了吧”越行锋在米饭上洒了点冬菇蒸鸡的汤汁,随后递过去:“动作别这么大,小心扯到伤口,刚开始结痂,别前功尽弃了。”待他接好,又回身端来两盘菜,“他不会忘,哪怕是为了你哥,他也绝对忘不了。”“鸡肉有点咸。”沈翎夹着肉片,嘟囔一句。“嗯,前天你说淡,今腌久了点。”越行锋感觉两人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像夫妻间拉家常,不禁笑开,“吃完给你抹身子。”“哦,好。”沈翎一头儿扎进冬菇蒸鸡和翡翠花胶羹里,随口应了声。这药房的小日子,过得活脱脱像是一对新婚夫妻不,夫夫。越行锋端了热水进来,催促沈翎把碗筷放好:“放那儿就好,我洗。先过来抹一抹。”说实在的,沈翎搞不懂为何越行锋能混进御膳房做菜,就是没法骗个浴桶回来,成天拿个小盆抹着,抹来抹去,让人真的是很难做。沈翎拿着筷子,几乎是祈求着看他:“能歇一天么”越行锋哪管这么多,直接关了门,把铜盆端过去:“难道你想出去以后,然给你表姐一搓一手泥来,乖,顺便换药。”沈翎还未回过神,有两只手就探到身前解衣带。湿布贴上身,他猛抖了一下。“水烫了”越行锋恰好绕去他背后,此时单手在他前边撑着。“不、不烫。”沈翎摇头否认,耳根却烧起来,越行锋挽着衣袖,臂上的肌肤贴在胸口。这几日伤势好转,多亏花冬青的秘方,外加越行锋的悉心照料。如今手脚已能动得灵活,便想好好抱抱越行锋,哪里晓得,他晚上睡觉都只手牵手,与往日的精力旺盛相去甚远。然沈翎清楚,自己浑身是伤,虽是愈合大半,但越行锋还是怕伤到他,所以中规中矩。但中规中矩也就罢了,偏偏每日还亲手抹身每当沈翎戳他暗示,他总是一副圣人嘴脸,抹完就走,绝不多摸。两人分别两月有余,好不容易在一起,一解相思,本是极为平常之事。可是沈翎想着想着,觉得头疼,正好越行锋正盯着他:“你看我干什么”越行锋在他脸上一扫,又遁去胸前,最后撤去眼光:“没事。”沈翎就不信他真心当圣人,心底憋着一团火,干脆两臂一张,连带半挂的绷带,一同圈上越行锋,朝他胸膛一靠:“看你能忍多久。”“翎儿”只是一靠,越行锋的呼吸就乱了。“看你装”沈翎对他某些方面也算了解,如今那呼吸从耳畔掠过,更是证实一切。“你伤势未愈,先躺下歇着。”越行锋暗骂着沈翎的不良行径,心说若非顾忌他的伤势,前两天早把他给扑了。现在倒好,他自己贴上了沈翎明白他的顾忌,双臂就是缠着,不肯松开,反正他也不敢使劲去挣:“行锋,我想你”心底暗道,谁让你成天抹身子一股热流直窜,越行锋不由把湿布一丢,两手扶上他腰背。本想不能下手,每日就抹身子过过瘾,哪里晓得居然真抹出火来。沈翎看他抱着一动不动:“你明明就很想。我没事的。”“你的伤”越行锋想再忍忍。“不做就是嫌弃我。”杀手锏,必出。凝视沈翎的清泽眼眸,越行锋终是没忍住,把心一横:“不管了。”热切,一触即发,越行锋始终顾忌沈翎的伤势,故而将动作放缓许多。遗憾的是,两人才刚卧在榻上四目相对,门外既有人落了地。紧接着是推门声,那人见此场景,音色温润:“有必要这么急吗要做,出宫再做。”长夜幽暗。柴石洲在前引路,心里特别无语,遂加快脚步,直往摘星楼。摘星楼,九重之阁,较禹州八景楼,高出五丈。柴石洲提前支开众人,将越行锋二人带上顶楼,且攀上顶端。沈翎两眼望着下边,略感晕眩:“这、这么高”越行锋稍瞟了一眼,耸耸肩:“干嘛逼我们跳楼,杀人灭口”柴石洲嗤笑一声,从屋檐瓦砾下边,抽出几节竹竿与一大块帆布,用两指宽的绳索缠上,一头向两人解释:“太子玩真的,这半个月,宫中守备不减反增,京城已搜索三个来回,现下只差搜宫。依我看,就在这两天。”几件垃圾一样的器物,在柴石洲手中拼接,竟然形成一个将近一丈宽的大风筝。“此处是宫中最高之处,你们往北跳下去,应该能出桓宫地界。今夜无月,他们不会察觉。到了外面,自有人接应。”柴石洲将“大风筝”交给越行锋,“别把他摔死。”“他死了,我还能活”越行锋仔细检视各处关节,会意道:“挺结实。哪儿学的”沈翎貌似听明白什么,弱弱地往北面一指:“真的跳”柴石洲冷笑道:“你大可以回去药房,静待搜宫。”“哪儿的话柴大公子的恩情,你我岂会辜负”越行锋飞快说着,顺手将沈翎锢到“大风筝”的横杆上,再以一条绳索将两人结在一道,“事不宜迟。抓紧。”“你该不会真想哎喂”沈翎一眨眼,便觉夜风刮得脸疼,凉气钻进嗓子眼,使得神魂清明。眼前是黑压压一片,好在手背还暖着。、第172章 一路逃亡纵情一跃,吓得沈翎险些散魂。落地的时候,手抖得握不住杆子。脚底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好在被某人拎了后襟,方才勉强稳住。肚子里灌了不少风,耳朵还是鸣隆个不行,沈翎气得把手汗往越行锋身上一抹。越行锋一副身经百战的模样,步子停得稳稳当当:“很吓人吗”沈翎担心周遭有人埋伏,故压低音量,仍掩不了怒气:“你怎么说跳就跳”夜里静谧非常,一句话说得再小声,也能贯穿整条巷子。端看某人掩嘴的窘迫,越行锋慢吞吞地丢掉木架子,不紧不慢道:“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该找找接应的人在哪儿藏着。”他音色如常,简直能贯穿两条巷子。沈翎吓得捂住他的嘴:“小点声,免得把人引来。”“我们就是得把人引来。”越行锋说着,话音又高了一度。“你找死”沈翎依旧保持着一条街的音量,同时听到一串脚步声,“糟了。”“说不定是接应的人。”越行锋一派轻松,顺手将某人护在身后。“喂,如果是接应的,你挡在前面作甚”想不到越行锋也有打脸的一天,沈翎俨然有一种找到同类的感觉,然此刻不合时宜。越行锋感觉衣角被人攥紧,遂安慰道:“放心,这里是宫外,他们赶不到”话音未落,那串脚步已近在三丈之外,似乎有人点了火折子,由下而上,照亮小半张脸,在黑灯瞎火的巷子里,颇有一番韵味。正当沈翎猜想这些死蠢是何许人也,那位半边亮的小哥忽然道:“少主。”越行锋与沈翎面面相觑:“他在喊谁”火折子燃起一只小灯笼,巷子里的气氛总算是好了些。看那清一色的青衣,不难猜度是花家的人,沈翎认得他们,是天罡十二卫。慢着。十二卫为何只来了七人还有五只,是被抛弃了吗越行锋看他皱眉,心说有些事瞒不了他,即便是瞒了,日后也得会被他问个明白:别数了,只有七人,余下五人,已经死了。“沈翎吃惊地看着越行锋,再将眼光转向那七人,仍觉不可思议。天罡十二卫乃是花家精锐中的精锐,一旦合力,只怕越行锋也难招架。如此高手,居然一下子死了五人“南越境外那回,死了三个,半月前,死了两个。”越行锋说得漫不经心,发觉那七人眼光有异,“我知道冬青要你们瞒着,但是你们少主想知道,要是他问了,你们能不说”“你不是说,那时候,他们龟息”沈翎感到深沉,因为他一人,而间接死了五人,若说一命偿一命,似乎代价略大。“总有意外。”关于那日某些人回头补刀的事,越行锋选择略过。“你们七人,应当回去护着大小姐。”沈翎一瞬清醒,他身边有越行锋,而花冬青则是孤身一人,若无精锐相护,又遇上不该遇上的人,后果堪虑。其中一人应道:“大小姐此刻身在繁吹谷,请少主尽速离京。”沈翎点头,又若有所思:“嗯,我走以后,你们尽快前往繁吹谷护卫,商隐他已自顾不暇,只怕无法周全。”越行锋叹息道:“沈少主,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商谷主绝对会拼死保护花大小姐。”忆起那时看到的一系列小动作,沈翎立即信了越行锋。说是尽速离京,然京城守备日益森严,进出城必须搜身,及检视所有行装,即便王族贵胄也无法幸免。最惨绝人寰的是,乐渊知晓越行锋精通易容之术,故而命守城将士在搜身之余,还得做些细化检查这样一来,越行锋乔装出城的计策,就此破产。虽然阻碍重重,但仍是难不倒越行锋。既然他们要检视行装,别让他们看就成了。首先,必须支开大部分将士。越行锋的方法,便是让天罡七卫去往城中各处引发骚乱。有抢劫、有放火,更有轻薄呃,总而言之,到处闹事,使得衙门人手不够,向那头借人。之后,方是重中之重。有钱能使鬼推磨,越行锋重金雇了一辆马车,说是商旅运货,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