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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与沈翎一道躺入一口箱子,箱底有个口子。临近城门时,越行锋丢了一沓银票出去,即刻召来无数百姓疯抢,抢得你死我活。动乱之中,守城将士阻挡不及,车夫遵照越行锋的意思,趁乱驶出京城。那时,沈翎开了道缝。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漫天飞舞的银票渣渣。本以为出了京城就安全,哪知乐渊已将爪子深入周边各城镇,更一路向南扩张。好在其他城镇不似京城那般严密,越行锋的易容术尚能且混且过,保个平安。然,此次逃亡事关重大,任何人与之有所牵扯,恐怕皆是安危难料。故此,沿途不可求助于奚泽、或是那群山匪,甚至是往昔颇有交情的江湖朋友。路途颠簸艰辛,为避免乐渊等人追上,越行锋不得不马不停蹄地带沈翎南行。日复一日,风餐露宿,沈翎本已好转的伤情,又有了加重的趋势,他不止一次庆幸外伤愈合良好,得以暂且瞒过越行锋。那个车夫早就被越行锋卸在半路,此后换了马车,他在前面,而沈翎躺在车舆之内。每日强撑的精神终于到了极限。这一刻,沈翎总算明白卧床养伤的真谛,伤势一重,还真不能到处跑。从清晨开始,沈翎便觉脑子昏昏沉沉,时有凉意窜上脑门,可掌心却是滚烫。尚在药房之时,肩头的伤口已开始愈合发痒,但此刻却隐隐作痛。看窗外,大致是正午,沈翎想着越行锋快要进来吃东西,赶紧将上半身撑起,两手在脸颊揉了揉,搓出一点气色。可是,他等了许久,也不见越行锋进来,只道自己看错日头,便又倚去一旁小睡。“翎儿翎儿”越行锋目色暗沉,搂着浑身发烫的沈翎,唤他的名字。“今天晚了点,你不饿”沈翎试图做出寻常的表情,手往边上摸水囊,想要递给他,可惜摸了几下都是空。“不饿。你睡。”在他额前亲了亲,沈翎“哦”一声又睡过去。那座城池近在咫尺,越行锋把马车停在密林深处,停滞不前。今日一早,见沈翎吃了药便犯困,还以为因药物所致,再加日头暖些,他嗜睡也是应该。哪里晓得他一睡就到正午,进来看他,他已发热到烫手,再看他的伤口果然。其实,越行锋打算进城,禹州已远离京城,乐渊那伙人想要赶到,至少得两日后。趁这个机会,让沈翎看个大夫也不错,可惜刚才去城门一逛,发现禹州的守备不逊于京城。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乐渊的手已伸到南边眼下沈翎的伤势有恶化之象,只怕必须进城一趟,哪怕是冒险。这时,林外有人徐徐走进,听脚步,大致五人。越行锋自认已足够小心,车辙也清理妥当,理应不会有人追踪至此。“越公子越公子”我去居然叫起来了还叫得如此大胆,如此不要命,就差连名带姓了。“越行锋越行锋”好吧,连名带姓地叫了越行锋将沈翎裹在厚被之中,提了剑,下车戒备。那些人,有点眼熟越行锋握紧剑鞘,眼光一闪,颠起块石头,朝五人一脚踢去。一声惨叫之后,五个人齐齐聚过来,一见越行锋便说:“庄主命我等前来,恭迎越公子。”越行锋往城门那头一瞥:“那边的状况,貌似不好恭迎。话说青青怎么知道我来了,莫要说是掐指一算。”“正是。”五人中领头的应道,“庄主已打点妥帖,公子随我等进城便是。”“这个”越行锋回头望向车舆,“若是多带一人,可有不便”“无妨。庄主早已算到越公子将携一人前来,且算定公子不得不入城。”领头的一使眼色,其余四人便从包袱里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往马车走去。不到片刻,在路边强行买下的马车,被那四人装点成秋水山庄的车驾。越行锋一看便知,了悟道:“原来守城门的那些人,是因为青青,而不是我和沈翎。呵,当真有劳诸位了。”、第173章 暂避禹州不知不觉,已是初冬。入城时,恰是禹州城的第一场雪。曾想混入城内较为艰辛,即便有秋水山庄的颜面在,然他们毕竟是多出来的外人,跟随山庄武侍,即便不隐蔽一些,至少少不了乔装的事。但,五名武侍皆无特殊要求,只让越行锋与沈翎端坐车舆之内,不出声便是。如此不用遮掩,即说明入城无需搜查,若非防备松懈的问题,就是对秋水山庄的特殊礼待礼待到命专人守城门实在值得推敲。越行锋抱着沈翎在车内静坐,冰屑飘进帘子,落在沈翎侧脸,惹得他略微一动。沈翎只觉身侧温暖,便往那头蹭了蹭,嗅到越行锋的气息,便问:“不在外头赶车”车身一顿,越行锋将他搂紧,嘘声道:“带你入城看大夫,别说话。”入城沈翎的直觉只有“危险”二字,但脑袋实在沉得很,稍稍应了声又睡去。这时,守城将士将车架拦下,似要搜查一番,然那领头武侍高喊几声,他们便放行了。那略带方言的吼声,越行锋在脑子里过了几个来回,才得以分析清楚。武侍口中所言,竟然包括“国师”所以,此次公然镇守城门,是继续上回沈翌未完之事朝廷未免太过心急,居然启用强硬手段。依简青青的性子,那可是吃软不吃硬。车驾缓缓驶入禹州城,在城中低调地拐了个弯,因为从外观看来,车是秋水山庄的样式,所以旁人见了这前后护卫的阵仗,也无过多留意,只当是简先生又来客了。天色微暗,依旧飘着小雪,在地面蒙上一层薄霜,略显湿滑。越行锋让武侍取来一张毯子,将沈翎裹了,方才小心翼翼下了马车。风雪之中,泛黄的油纸伞下,徐徐揭开一张柔媚笑颜。此时不算严冬,可一身夏时的襦裙,当真是不畏寒。简青青依是手执纨扇,上边是极其简单的几个字:泊兮若无止。比起之前的艳丽花色,如今是朴素许多,连同她的衣着也是清新之色。衣若人心。难不成简青青也变得清心寡欲她将纨扇交给侍女,亲自执扇过去,未有与越行锋说话,只眉梢一拧,瞧着他怀里的人儿,叹息道:“哟,怎么成这样了上回走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越行锋往伞下凑了凑:“都一年前的事了,哪能跟现在比你可别说你什么也不知道。”简青青抬指一挥,侍者立马会意去准备房里燃炭火:“是,我知道。你们搞得那么轰轰烈烈,我岂会不知其实,商隐也给我发了帖子,只是听闻叶铭修去了,我就罢了。”越行锋似乎听出什么,试探道:“你早知道他的义子是柴石洲”简青青挑起细眉,堪堪望着越行锋:“你在怪我没告诉你我倒是不记得你问过。”此时多说无益,简青青藏了多少秘密,又或是知晓多少,她从不主动袒露,即便是你问了。这一点,与花冬青截然不同。怀里的人缩了一缩,越行锋问道:“山庄里可有大夫”他很清楚,若他去寻城里大夫,行踪必然泄露,至于秋水山庄,他想碰一碰运气。简青青掩嘴偷笑:“我就是最好的大夫。”越行锋略微吃惊,相识良久,居然不知简青青通晓医术好吧,他也没问过。炭炉将屋子熏得暖暖的,睡榻上又铺着一层暖玉,沈翎的身子总算回温了些。简青青一手拎着纨扇,另一手仅抽出两指在他脉上搭着,看似随意,然指尖的细微动作却极其考究。她取了一枚丹药给沈翎喂下,之后端看着越行锋,不说话。总算是相识多年,越行锋一看她的木然表情,即知她的意思:“你想骂我就骂吧,这样看着,只会让人发毛。”简青青媚眼一斜,果断是鄙夷的神态:“你怎么就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呢当初看你对他上心,才勉为其难把湖心小筑让给你,好成全你二人的好事。哪里晓得一年东奔西走,你倒是把他糟蹋成这副模样。”糟蹋简青青一向敢于用词,且通常说得平心静气,简直比某人直接喷更加可怕。越行锋诚心自责:“是我不好。一路看他能吃能睡,也没太在意。”面对这种字面上的东西,简青青向来不屑:“对他用刑了吧挺狠的。”随手掀开沈翎的衣襟,摇头不止,“他应该怕你看到吧本来多好的身子。”眼看本已愈合的伤口又是发红,越行锋心疼不已,想起他那时的抗拒,更是心如刀割。简青青转身去调制药膏:“我可没花冬青的手艺,要把身疤给去了,得找她。我这等粗鄙手法,只能让他下地。”手指着臂上瘀痕,“你看,都伤到筋骨了,这阵子又没好好调理,从京城到我这儿,他一定遭了不少罪。”越行锋始终不言语,简青青亦晓得适可而止:“不过,好在伤口愈合得早,在我这里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行。就是你,别打歪主意,他受不了。”一席话说得清楚明白,越行锋点点头:“我不会。”简青青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会,我就随口说说。在那天之前,你能忍得那么好,这回也一定行,就是你别想着带他逃。放眼大崇之境,现时唯有我秋水山庄比较太平。”想到城门的那些人,越行锋揶揄道:“有那么多兵将守着,不太平也不行,对么”简青青也不掩饰:“你有话问我”越行锋颔首:“是。单独聊聊”简青青提笔写下一张药房,将他交给侍者:“叫人扮作寻常百姓,从后门出去,分几个药铺去抓,懂了”两人虚掩了门,走去外头的厅堂。侍女备下茶水,尽数栖身退出门外,远至十丈开外。一嗅,是姜茶的气味。越行锋灌了一口:“你做事可比冬青细致。”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简青青一直摸得透彻。这心照不宣的本事,在江湖上首屈一指。简青青也懒得拂他的面子,轻摇纨扇,瞳色透彻:“人家是花家大小姐,有旁人细致便是了,不像我,若稍有一两分不留心的地方,只怕会丢了性命。”越行锋含笑道:“有什么事能敌得过你的掐指一算若说一两分不留心,你收留我与沈翎岂不是七八分的不留心”好看的眸子依旧高傲,且是高傲到令人无可挑剔:“一两分与七八分并无不同,主要看那些人的心情。恰如今日城外有人守着,明日他们一高兴,指不定就把人给撤了。”“你能算出来么”越行锋调侃道,“既然能算出我与沈翎的行迹,这个理当不难。”“我算的不说你与他的行踪,而是我的时日。”简青青纨扇遮面,一双眸子若有似无地闪出几分锐色,“他们还是找来了。现在想想,那个沈翌,当真是谦谦君子。”“他们逼你”越行锋一脸淡然,全无意外之色。“眼下只是命人守着城门,保不准不会用我难以拒绝的手段。”简青青有些为难,但仍是从容不迫,“你说国师有何用处除了卜算国运那些,可不就是言听计从和阿谀奉承这些事,我可没你在行。”话中贬义,不加掩饰。越行锋看她一副悠然自得,又问:“若你不想,尽可逃去。以你的能力,想必他们翻遍整个大崇,也未必得你踪迹。”简青青侧目看他:“我走了,你们怎么办”随即是心灰意冷地以叹,“他们急成这样,也好,把你们的命当做条件,换上一换,也能免了你们四处跑路。你看沈翎,要是我没接你入城,你是想把他给拖死么”越行锋颇有感触,谁人不知简青青一贯独善其身,今日相助,确是出人意表。简青青发觉他表情不对,讪笑道:“你的样子,好像我要去送死。呵呵,只要我想走,他们可拦不了。”“我知道。”越行锋简单应了句,千言万语自不必言说。不难想象,简青青这一去、再一逃,脚下的秋水山庄恐怕要拱手充公了。但往深了想,区区一个秋水山庄,她未必放在眼里。、第174章 卜算前程炉烟袅袅,远处的烛火轻微晃动,柔和而不刺眼。夜风透过窗缝拂在脸上,他下意识缩了肩头,既有人帮他掖好被角,随即身侧一空,那人起身去合上窗扉,又回过身。半睁着眼,烛火在明澈的瞳仁里折射出光芒,使那人一怔,快步走来:“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略有薄茧的手掌覆上额头:“嗯,退热了。”沈翎仍是混混沌沌的状态,记忆停留在那个时候,越行锋似乎要带他进城看大夫。所以,现在是在医馆如若不是,难道还在客栈不成柔软的睡榻,轻若无物的厚被,还有空气中缭绕不绝的香气住一晚,肯定很贵。慢着现在应当关心的不是贵不贵的问题,而是越行锋带他来了此处,难道不怕高调引人怀疑吗就算住客栈,也该去柴房窝着不是。想到这里,沈翎硬撑着坐起,可惜双手刚支起,双臂经络传来的酸痛,使得他一瞬脱力,腰背又砸回睡榻。好在下面垫了不少东西,否则更疼。一只手从他颈后穿过,扶着他后脑,小心托起,另一手将他揽在怀里:“说了别动,刚换的药。”越行锋并不打算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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